萧肃见中年华服女子,向小二甩耳光,连忙闪身避开,转头斥责:“四皇姑母!你是不是疯了!璨儿骂你,固然不对,也是你言行无状所致!”
“他不过是一个、才只有五个月大的小婴儿,您怎么能动手甩他耳光?”
“哼!才只有五个月大的小婴儿,便敢当众辱骂本宫,本宫没有直接让人,割了他的舌头,便算—啊!”中年华服女子话说到一半,突然尖叫一声。
因为楚娇娆这时,手持匕首,纵身掠到她的跟前,齐腕斩断了,她刚才向小二甩耳光的右掌。
血,像水龙头,顺着她断掉的手腕处,潺潺流出。
她又惊又怒又痛,下意识转头看向楚娇娆。
楚娇娆不给她过多反应的时间,抬手一掌劈在她后脑勺上,将她劈晕在地。
然后,楚娇娆指着她,沉声吩咐:“来人!将这个袭击皇孙萧璨的刺客,抓起来,押送京兆府,交京兆尹处置!”
话音刚落,苏若棠便带着两个暗卫出现,上前来抓中年华服女子。
他的腿伤已经好了,从两日前,就开始带领暗卫当值。
刚才他隐身在暗处,自然注意到了,太子妃已经过来有一会儿,应该能通过战王与中年华服女子的对话,看出中年华服女子的身份,很尊贵。
不过,既然太子妃要装糊涂,将中年华服女子说成是刺客,他理当配合。
与此同时,自称邓嫣的女子,原本正因为楚娇娆突然现身,用匕首斩断中年华服女子的的手掌,惊呆了。
见苏若棠他们,去抓中年华服女子,她回过神来,连忙大声喝斥:“住手!这是当今皇上的胞—”
话还没说完,楚娇娆抬手一掌,劈在她后脑勺,将她也劈晕在地。
然后,楚娇娆指着她,沉声吩咐:“来人!将这个故意大叫大嚷,影响太后娘娘、惠妃娘娘、贤王、恭王等人养病的不明来历女子,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
话音刚落,赵契阔便带着两个侍卫出现,上前来抓自称邓嫣的女子。
邓风渊原本跟自称邓嫣的女子一样,正因为楚娇娆突然现身,用匕首斩断中年华服女子的的手掌,惊呆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回过神来,下意识指着自称邓嫣的女子,大声提醒楚娇娆:“娟儿,她—”
话还没说完,楚娇娆抬手一掌,劈在他后脑勺,将他也劈晕在地。
然后,楚娇娆指着他,沉声吩咐:“来人!将故意大叫大嚷,影响太后娘娘、惠妃娘娘、贤王、恭王等人养病的洛王,逐出皇家别院。”
“另外,再吩咐下去,从今往后,除非有皇上圣旨准许,否则,不许洛王再进入这处皇家别院!”
话音刚落,朱执便带着两个侍卫出现,上前来抓邓风渊。
很快,主屋大厅里,便只剩下楚娇娆、萧肃、以及萧肃怀里的两小只。
小二见状,眉开眼笑地冲楚娇娆,竖起大拇指:“母妃威武!”
他从前都是叫楚娇娆“妈妈”,最近不知怎的,突然改了口,喜欢人前叫楚娇娆“母妃”,私下里才叫楚娇娆“妈妈”。
估计是萧肃教的。
楚娇娆走到萧肃跟前,伸手轻轻摸了摸小二的小脸,莞尔一笑:“母妃这不是威武,而是善于装糊涂,仗势欺人。”
怕他听不明白,特意又补充:“面对完全不讲理的人、喜欢胡搅蛮缠的人、或者完全拎不清的人,不需要多废话,直接装糊涂,干他们就是了!这一招,你和你哥哥,还有你们的傻六皇叔,都得学着点!”
小二会意,点点头:“四皇姑祖母完全不讲理,那个自称叫邓嫣的女子喜欢胡搅蛮缠,外祖父完全拎不清,跟他们讲理,确实是废话。”
说到这里,他指着小一,告诉楚娇娆:“母妃,您能轻松打晕四皇姑祖母与外祖父,仗势欺人,也有我与哥哥的一份功劳。”
楚娇娆立即来了兴趣:“你们有什么功劳?”
小二答:“哥哥在三天前,让六皇叔,吩咐看别院大门的侍卫,要他们严禁任何进别院探视病人者,携带奴仆和侍卫、暗卫,以免惊扰在别院养病的皇太祖母,惠祖母、三皇伯等人。”
“哥哥事后悄悄告诉我,他这么做,其实是便于那些进别院探视病人者中,一旦出现不长眼的家伙,激怒母妃,母妃独自便能轻松对付他们。”
“我受到启发,在两天前,让六皇叔,吩咐看别院大门的侍卫,要他们给所有进入别院探视病人者,搜身,除了银票和珠宝之类贵重物品,其它任何东西,都不可以携带。”
啧啧,两小只不愧是真龙子,小小年纪,居然已经拥有了这么腹黑的心机!
楚娇娆暗暗惊叹。
但更多的,还是感动。
她的儿子,她没白养。
小小年纪,他们便能为了她,花费心思,未雨绸缪,这是一个极好的苗头!
她眉开眼笑,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小二的头,又摸了摸小一的头:“小一、小二,不愧是我的种!好样的!”
萧肃听到这里,有些不服气,忍不住提醒:“五皇嫂,五皇兄平日行事,便是像宓儿、璨儿这般暗中绸缪的,他们也不愧是五皇兄的种。”
呵,蠢男人。
一听说是谁的种这种问题,就像绝大多数男人一样,生怕吃亏了似的,要跳出来认种。
殊不知,两小只根本不是太子的种!而是他自己的种!
楚娇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暗暗在心里好笑。
不一会儿,赵契阔带着两个侍卫,将已经被重责三十大板、一直陷于昏迷的、自称叫邓嫣的女子,拖到门口。
他指着那名女子,问楚娇娆:“太子妃娘娘,接下来,要如何处置此女?”
楚娇娆没有急于回答。
此女的长相,与邓娟颇为相似,而且,看起来,并不像是戴了人皮面具的样子,倒像是天生的。
邓风渊刚才曾说,他已经与此女,做过滴血认亲。此女确实就是他的次女邓嫣。
她有些好奇,此女究竟是不是真的邓嫣。
别人不知道,她很清楚。
她这具身体的原主,是楚国公主楚娇娆,这几年,一直只是顶着邓嫣的身份而活,并不是真正的邓嫣。
假如眼前此女,是真的邓嫣,那么,看在此女的身份,曾被原主借用多年的份,她理当该打骂时打骂,该善待时,还是善待几分的。
她抬起自称叫邓嫣的女子的下巴,在此女下巴底下,两边耳廓底下,以及额角处,都仔细摸了摸。
又将她进宫认亲那天,在祥和殿,为了对付朱云朵,拿出来过的那瓶卸妆油,从战略储备系统中,取出,涂抹在此女脸上。
良久,此女脸上都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这足以确认,此女没有戴人皮面具。
她于是又仔细端详此女的面部,甚至还用手,捏了捏此女的鼻翼、摁了摁此女的山根、眉骨、眼角、颊骨。
结果,此女的面部,没有任何整容的痕迹。
也就是说,要么此女的长相,是天生酷似邓嫣,要么此女就是邓嫣。
楚娇娆暗暗吃惊。
她从自称叫邓嫣的女子头上,扯下一根头发,收进医疗系统。
然后,吩咐赵契阔:“你带人将此女,送到洛王府门口,要求本宫父王,亲自出来接人。再趁机从本宫父王头上,扯下一根头发,拿回来,交给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