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赵明然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到时,唯一能保护赵明然的也就只有墨景和了。
他必然要牢牢抱住墨景和的大腿,祈求自己能够活命。
“原来王爷是这样想的。”
宁绮萝恍然大悟,“是我错怪王爷了。
她见墨景和不按套路出牌,还以为他把今天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本想提醒,还好跟他聊了聊,没能酿成大错。
“其实我觉得赵明然不会那么轻易的实话实说。”
宁绮萝继续分析着,“以他的性子,想必也能猜到咱们来找他的真正原因,他必然会做出防范措施来,咱们必须要更加小心行事。”
墨景和很认真的点点头。
他也是这样想的。
赵明然是个工于心计之人,否则也不会远隔数百里和墨祈云搭上线。
虽然这其中有他和张荣曜不合的原因,但墨景和总觉得并不占大多数。
至于他俩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先看看再说吧。
扬州城里藏着毒瘤,墨景和既然来了,肯定是要将其连根拔起的,不能再让赵明然继续祸害无辜的百姓。
对于墨景和的想法,宁绮萝自当全力支持。
而石存还在通判府附近盯着呢。
这也是墨景和吩咐的。
他的任务就是监视赵明然,看他是否会给京城送信。
若是能拦下来,也就更添一份佐证。
石存乐意做这样的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天很快就黑下来了,墨景和在屋里一直休息着,宁绮萝偶尔过去找他。
二人一起用过晚饭,赵明然那边始终没有动静。
他原先说自己要去和张荣曜商量对策解决瘟疫,不过是个说辞罢了。
但没想到墨景和居然来了,那他就不得不当真这样做。
如此一来,赵明然可就有的忙了。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清闲,也没有功夫继续让人往水源里扔动物的尸体,一整天都在忙着调查百姓的现状。
眼看天色已经黑透,赵明然心里越发着急起来,时不时走到大堂门口观望大门的方向。
这都一天一夜了,他派出去的那六个人怎么还不回来?
那六个人严格来说不算赵明然的心腹,只是几个地痞流氓,自己拜托他们做事罢了。
也正因为他们几个年龄不大,每次帮赵明然做过事后,总会趁机悄悄溜出去在外面逗留一段时间。
等手上的钱花得差不多了才会回来,继续帮赵明然办事。
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不止一次两次了,赵明然也都适应了。
可现在都一天一夜了还不见这几人的身影,难不成发生意外了?
即便赵明然不管他们的死活,但也不能让他们连累到自己。
再加上墨景和今天突然到访,这让赵明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他们几个真的出事了?
是墨景和所为吗?
他突然来找自己到底为了什么事?
越是这样想,赵明然就越心慌。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突然,他朝外吹了声口哨,一个黑衣男子从窗户翻了进去,在赵明然跟前跪下。
“大人有何吩咐?”
这是赵明然一手秘密培养出来的暗卫,只听他一人差遣,十分忠心。
哪怕死了也不会牵连到自己的那种。
赵明然声音严肃,“你们你去扬州城外水源处看看,小五小六他们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都这么久了,他们却没有任何消息,我怀疑他们很可能已经遇害了。”
那黑衣人神色微微惊讶,但点点头。
“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会做好的。”
他悄悄走出去。
赵明然眼神闪烁着,精光乍现。
若这几个少年真的出了事,那干脆自己就断尾求生,总不至于连累全家,更不会连累到墨祈云。
虽然赵明然和墨祈云没什么,但墨祈云的手段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
要说赵明然和墨祈云是怎么认识的,这事还真挺巧合。
前些日子京城扬州刚发生瘟疫时,墨祈云就自告奋勇的要来扬州解决瘟疫。
但他在这里逗留了将近一个月,不仅没能把瘟疫解决掉,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也就是那一个月时间里,墨祈云知道了张荣曜和赵明然之间的恩怨。
一开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别说扬州,换做任何一个地方都有这种类似的事情,早就不足为奇了。
但后来回了京城一连串的发生了那么多事故,墨祈云眼看自己大势已去,很想东山再起,这才把主意打到赵明然头上。
希望能借他的手给墨景和添堵。
他在扬州时没能让瘟疫消失,现在墨景和去了,假如他也办不成此事,就说明他们兄弟俩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朝中大臣也许会看在宋贵妃的面子上重新考虑是否站队墨祈云,那拥护墨景和的人自然会少上很多。
那黑衣人并没有耽搁太久,很快就出去了。
但他才刚出通判府,窝在树上的石存就看见了,眼睛瞬间亮起。
他在这守了一天无所事事,都快无聊死了,没想到还真有鬼鬼祟祟的坏东西悄悄探头。
石存一下子来了精神,从树上一跃而起,跟在那黑衣人身后,想看看他会去做什么。
但没想到石存才跟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居然被那黑衣人发现了。
他突然停下,朝身后看来,眼神极度谨慎。
石存想躲藏,但不小心露了马脚。
“滚出来!”
他在赵明然身边接受着十分残酷的训练,早已练得一副铁石心肠。
别管跟在他身后的是哪方神圣,都是要付出代价。
石存精神一震,就见那黑衣人提着剑毫不犹豫的朝自己冲过来,速度之快远在他意料之外。
好在石存跟着墨景和那么多年,也不是吃干饭的。
只见他一提气,身形快速后退,拉开距离。
双方之间隔了十几米远。
此刻二人处在扬州城外的一片树林中,茂密的树叶遮住了头顶的月光,显得四下更加黑暗。
但石存夜视能力极好,死死盯着那黑衣人的背影,神色也从认真转为轻蔑。
“我还以为你是个练家子呢,没想到竟是一瓶水不满,半瓶水晃荡,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