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远山的语气中带着心惊肉跳:“改命师这个流派,并不属于修罗道,我派暗哨跟踪此人行踪多年,现在可以确定,唐秋雪是货真价实的外道妖魔!”
“但此人对小姐并无恶意,他图谋的只是钱财,此人也是影子的极佳人选。”
沈姑娘有些质疑道:“这个唐秋雪既然是外道,照妖镜怎么没把他照出来呢?”
辰远山一脸不屑:“那种程度的玩具,怎能他这样的大能生效?唐秋雪只需在排队时,偷偷往纸上写下一句话:【镜子照不出我的真身】,就能轻松蒙混过关。”
辰渊听到这迟疑道:“外道也能当影子?”
辰远山:“这些所谓的外道,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外道,他们与我们本是同族,有什么当不了的?”
“渊儿你要知道,潜伏在仙宫里的外道,可远不止唐秋雪一人!”
“至于那个苗不语,她比前两人要稍差一些,但好歹也是死夜国尸法流派的幻术宗师,同样是半只脚踏入福生天的顶尖大能,选她当影子也是不错的……”
“不。”女声清冷地打断道:“我只要李三坡当我的影子。”
辰远山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可是……那人是妖星,他早晚都要噬主的!他会抢夺小姐的成王大业!”
女声:“所谓的大业离我还远,眼下的第一要务,是活下去。”
沉默片刻,女声又道:“辰师傅,你看人没以前准了,你推举的那三个人,不仅战力在妖星之下,心机,胆量,狡诈度更是被妖星甩了几条街。”
“这三人,顶多只配当我的贴身护卫。”
辰远山有些不服气:“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如他?”
女声:“时代变了,有时候道行,并不能反应出太多有效信息,相比虚浮的指标,我更在意一个人的过往。”
辰远山还试图争辩,女声直接当场拍板:“我已决定,不必再多言。”
“带李三坡来见我!”
画面到此中断,四人房间中,我睁开双眼,依次瞧向廖志坚和唐秋雪,尽管早就料到,能被选为贴身护卫的家伙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两人看似平平无奇,背景却这般深邃狂野。
一个是刀痴,一个是外道的改命师。
当改命师这三个字浮现在我脑海时,我格外多留意了唐秋雪几眼,刚才我和苗不语斗法时,他还在当和事佬劝架,此刻他同样也用忌惮的目光打量着我。
目光短暂接触后,我俩都客气地干笑了几声,及时挪开视线,我一直没介绍过唐秋雪的长相,因为实在没什么可介绍的,这是个二十八九岁的青年,瘦,脸白,披肩的长发被一根红色发带束着,长得不让人讨厌,五官隐隐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女相,仅此而已。
苗不语低着头坐在床上发呆,似乎还没从幻术海洋里走出来,廖志坚用小刀削着苹果,突然开口道:
“一会谁先被叫走,谁就是影子。”
唐秋雪不解地问:“廖仙何出此言?”
廖志坚用刀尖挑了一小块苹果,塞进嘴里:“第七感,我的第七感向来极准。”
原本躺着的唐秋雪突然起身,也从桌上抓起一只苹果咬了口:“我猜,先被叫走的是你。”
“是我就好了!”廖志坚放下小刀,兴奋的脸色赤红:“影子要时刻伴随在公主左右,寸步不离,吃,住,甚至沐浴都要在一起!”
“这个……这个简直太梦幻了,我只是随便想一想,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当廖志坚沉浸在意淫世界中无法自拔时,楼道里传来脚步声,一个丫鬟敲门进入:“李先生,请随我来。”
在廖志坚和唐秋雪震惊的注视下,我起身走出房间,下到一楼时,后面有人拽住我,我回头瞧去,只见苗不语满脸愧色地站在我面前,朝我盈盈一拜:
“刚才多谢李师傅手下留情,给了我台阶下,这个恩,我记住了。”
我扶起她:“你我同为小姐效力,不必计较这些。”
苗不语嘴唇颤抖了几下:“有用的着我的地方,李师傅尽管开口,我必赴汤蹈火,不会推脱。”
我点了点头,跟随丫鬟来到内院,进入主楼后,顺着楼梯上到三楼。
出乎意料的是,整个三楼空无一物,地板,墙壁上整齐铺设着白玉砖,月光从十几扇窗户同时照进来,在玉砖的反射下,数百米的空间被照的银白一片,光芒万丈。
在靠近西北角的位置,栽种着一颗樱树,风吹的枝叶微微摇曳,粉嫩的花瓣如雨般洒落,树下的女子沐浴在花雨中,显得神圣而虚幻。
女子身穿四喜如意云纹锦锻,头戴金丝步摇,脚穿湖蓝色莲花鞋,长发及腰。
她本背对着我,当我看向她时,女子回过头来,当我看到那张脸时,整个人像是吃了迷魂药一般,大脑当场断片,云里雾里,不知身在何处。
廖志坚描述的一点都不夸张,这的确是一张让任何男人看到,都会为之疯狂的脸,我这一生中,从未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女人,就连秦子曼,卢晓莹那般惊为天人的颜值,都不如她。
我不知该怎么描述那张脸,她不施粉黛,肌肤却似羊脂玉般温润细腻,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晕,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那五官美到如诗如画,胜过六道最美的风景,我失魂落魄地久久注视她,心中产生了巨大的质疑。
世上怎可能有这般美艳的女子?假的!一定是假的!
女子身段曲线柔美,婀娜到无可挑剔,玉腿修长到令人咋舌,腰肢更是细嫩如杨柳。
可她明明还是个孩子!
封十九缓步走到我面前,注视着我,她脸上并没有浮现出太多情绪,她既不高冷也不热情,美目中只带着深深的好奇。
她终于开口了,我隔着好几米远,都能闻到她小嘴里甜腻的香气:
“李三坡,我们总算见面了。”
“或者说,我该叫你李丑?”
我及时从迷瞪中清醒过来:“你该叫我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