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田思楠的父母也赶来,田家与许家在海城旗鼓相当,并不怕他们。
女儿出车祸,本来就已经很吓人了,这下又从扶梯上掉下来,还是被人推下来,他们岂能善罢甘休。
田母哼了一声,质问,“怎么着?你这是要在警察面前威胁证人?”
警察一丝不苟的将作伪证的罪名告知许知熠,她面露难色的看向父亲,许伟才一声不吭,最终她自然是将事情如实相告。
犹豫为难不过是给许伟才看的,许知熠巴不得许知晴立刻坐牢。
“好,我的同事刚看完监控。”警察说,“与这位小姐说的一致,现在请许知晴跟我们走一趟。”
李艳萍上去拦,她拉着许知晴,着急的说,“我的女儿,伟才,你想想办法啊。”
“好了,别耽误警察同志。”许伟才将她拉过来,给警察让路。
这种时候,许伟才还笑的出来,他客气的跟田父握手,要私下谈谈。
有许伟才在这,许知熠不好先离开,她只能在这等着。
这种事,最好的就是私下和解,赔点钱了事,但田家不缺钱,田思楠在家也是娇生惯养的,田母瞪着李艳萍放狠话,“让你女儿等着坐牢吧,故意伤害罪。”
李艳萍想还嘴,可偏偏女儿的命运还握在人家手里,只能忍了这口气。
她恨恨的瞪向许知熠,恨不能打死她,都怪许知熠多嘴告诉警察。
许知熠光看她一个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虽然她不说,还有监控,还有其他目击证人,许知晴一样逃脱不了故意伤人的嫌疑被警察带走,但李艳萍就是要怪她。
讨厌一个人,就算这个人什么都没做,只要存在,就是错。
李艳萍对许知熠就是这样的态度,她连呼吸都是错。
过了一会,许伟才跟田父回来,看许伟才的面色,显然是没谈拢。
田家父母离开,回病房去照顾田思楠,李艳萍说,“给樾舟打电话吧,让他来跟田家说说,总会给面子的。”
其实,许知晴将人推下扶梯这事,他们是不想让穆樾舟知道的,穆家未来继承人要娶的女人,形象一定要是正面的。
无论私下如何,至少在穆樾舟眼里,许知晴应该保持一个善良大度的形象。
许伟才刚刚提出了很高额的赔偿金,可田父不为所动,他的掌上明珠,不可能被人欺负了,就赔几个臭钱了事。
田家这样坚决,许伟才担心耗下去,许知晴真的会获罪,还不如说清楚让穆樾舟帮忙。
许家几人在大厅等穆樾舟,许知熠不得不陪着,否则李艳萍会说她狼心狗肺,白眼狼。
她将来是想进许家公司的,还是得维护在许伟才眼里的形象。
没等一会,穆樾舟穿着西装出现,助理在身后帮他拿着外套,看样子是从公司赶来的。
许开河迎上去,寒暄道,“樾舟,真是不好意思,有没有影响你工作?”
“没有的事,伯父。”穆樾舟客气的说,“田家的人在哪?”
刚刚在电话里,许开河已经将经过告诉他,当然重点说明了许知晴是无意的,有多无辜。
李艳萍给他带路,“就在那间。”
助理上前敲门,田家的人以为又是许家的人,不耐烦的拽开门,说,“烦不烦啊,敲什么门。”
闻言,穆樾舟有点不高兴,助理连忙自报家门。
田家的人立刻变了态度,请穆樾舟进去,留下许家人在外面等着。
没过十分钟,田父满脸堆笑的亲自送穆樾舟出来,一直握着穆樾舟的手,希望能合作。
看样子事情办的很顺利,李艳萍迎上去,问:“田家答应了?”
穆樾舟点头,“一会他们会去警察局说清楚,还得办一些手续,我去办好之后接知晴。”
李艳萍送了口气,放松的笑起来,满意得不得了,“那就麻烦你了,我们回家等着。”
许伟才也跟他道谢,许知熠上前说:“爸爸,既然姐姐没事了,那我就回去陪穆恒了。”
“要走快走。”李艳萍白她一眼,“刚刚要不是你在警察面前乱说,知晴能被带走吗?丧门星。”
许知熠满脸委屈,解释说,“警察面前,我不敢说谎,而且医院都是有监控的,就算我不说,警察也要查监控的。”
李艳萍本不想在穆樾舟面前显得太过刻薄,可今天许知熠居然敢跟她顶嘴,女儿被警察抓走,田家为难人,她心里的火顿时就冒了出来,骂道,“翅膀硬了,敢跟我顶嘴,今天我打死你个小贱种!”
说着,她还不解气,顾不上场合,上手开始掐许知熠,边掐边骂。
以前李艳萍就这样,看见许知熠心烦,就狠狠的掐她,常常将许知熠身上掐的青青紫紫,没有一块好地方。
许知熠胳膊后背都被拧的火辣辣的,她红着眼睛,带着哭腔往后躲,“阿姨,别这样,不关我的事。”
几步之后,一下子撞进了穆樾舟怀里。
“还敢躲!”李艳萍打骂许知熠习惯了,她定的规矩是,躲一下,罚十下。
一向顺从不敢反抗的小贱种今天屡屡挑衅,李艳萍抡起胳膊,就想给她一耳光。
“穆樾舟!”许知熠闭上眼睛,下意识的缩成一团。
巴掌没有落下来,许知熠睁开眼睛,穆樾舟一只手正拽着李艳萍,面色阴沉。
许伟才刚才想拦,只是李艳萍太过泼辣,他根本没来得及,这下他跑过来打圆场,说:“艳萍,你这是干什么?”
李艳萍冷静下来,也觉得在穆樾舟面前发火影响形象,她讪讪的收回手,说:“我就是一时激动。”
许知熠委屈的站在那掉眼泪,许伟才随口安慰道,“知晴被警察抓走,你阿姨太着急了,你别往心里去。”
他又挂起虚伪的笑容,对穆樾舟说,“樾舟,你阿姨就是性子直,让你看笑话了。”
穆樾舟已面色如常,点头说,“我先去接知晴了。”
“爸爸,我也走了。”许知熠小声说。
许伟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受委屈了。”
每次她挨完打,许伟才就虚伪的说这么一句话,有这种父亲,真是倒霉透顶。
许知熠笑笑,没说话转身就走,揉了揉被掐的阵阵发痛的胳膊,觉得这几下挨得值。
其实,自从上了大学,她已经能规避李艳萍了,但今天她偏偏撞上去,就是想看看穆樾舟会不会帮她,两人已经睡了两次,总要看看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