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熠正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门忽然被人敲了两下。
门外许知晴问,“樾舟,你换好衣服了吗?吃午饭了。”
此刻,穆樾舟只围了一条浴巾,而许知熠出现在将来有可能是她姐夫的男人房间里,被人知道,她非被打死不可。
许知熠怕许知晴开门,有些紧张的想往浴室里钻。
却被穆樾舟拦住去路,调笑道,“刚刚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许知熠哀求的看向他,门口许知晴疑惑,“樾舟,你在里面吗?”
听上去,马上就要拧开门进来,许知熠吓的直往穆樾舟背后躲,希望他高大的身躯能将自己完全挡住。
“换好了。”穆樾舟及时应了一声,走过去推门出去。
留下许知熠塌下肩膀,松了口气。
现在她还太过弱小,抗争不了任何人。
等了一会,许知熠才下楼,她不见了,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以往穆恒会稍微照顾她一点,但现在显然他眼里全是许知晴,哪里还顾的上她。
吃饭的时候,穆恒兴高采烈地用公筷给许知晴夹菜,“知晴姐,你尝尝这个,我家厨师做这道菜是一绝,外面可吃不到。”
许知晴看了一眼穆樾舟,见他没有反应,才客气的说:“谢谢,你快吃吧,不用管我。”
在穆樾舟面前,她对穆恒明显冷淡了许多,与刚刚两人单独聊天时的巧笑盼兮截然不同。
偏偏穆恒这个傻子完全看不出来,许知熠在心中冷笑。
先是聊过生意上的事,看样子明年穆氏又要给许氏大的订单,后面是长辈们叮嘱,让穆樾舟多带许知晴出去玩一玩,毕竟她刚回国。
最后,是许开河邀请穆家过几天参加许知晴的归国宴会。
在国外读了六年商科,许知晴即将进入公司,自然要高调造势。
宴会这天,海城商界有些地位的人,几乎都来了。
毕竟,许家的宴会,穆家的人一定会参加,许多人想借此机会能跟穆家搭上线。
许知晴盛装出席,穿的是最新款的限量版礼服,端庄大方,气质优雅。
而许知熠穿的是最简单的黑色晚礼服,没有任何装饰,化着淡妆,但架不住她长的像她母亲,是一种有冲击力的漂亮,让人挪不开眼。
所以,李艳萍格外的讨厌她,骂她是狐媚子,贱种。
这种场合,许知熠一向是躲在角落的,不过这半年情况有所好转,她有了穆恒女朋友的头衔,欺负她的人不敢再明目张胆的。
所以,这次她只是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这些人众星捧月般的围着许知晴,穆恒也在其中,她静静的喝了一口手上的香槟,目光冰冷。
她没被许家当众承认过,很少有人认识她,有两个人在她旁边毫无顾忌的议论。
“听说许家要跟穆家联姻了,你知道吗?”
“真是奇怪,许家在海城顶多算二流,穆家不但照顾他们生意,还联姻?”
“谁知道呢?或许是许家人救了穆家人的命吧。”
许家没有救人命,倒是害了人命,许知熠紧紧的捏着手中的杯子,一口将酒喝光。
记得她初中刚来许家的时候,穆家与许家的合作还没有这么紧密,但慢慢的穆氏每年都会稳定给许氏大的订单。
许开河当众宣布许知晴会进入公司,担任重要职位,众人一片欢呼,其中穆恒叫的最欢。
许知熠收回目光,宴会正式开始,一片欢声笑语,只有许知熠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一旁。
但她很快迎来了不速之客,几个女孩气势汹汹的过来,为首的叫丁欣,是高中时,许知晴的小跟班,也是霸凌她最严重的一个。
丁欣趾高气昂的站到她面前,说:“你怎么有脸来知晴的宴会?”
“爸爸让我来的。”许知熠淡淡的说。
“你个小三的野种,也配跟知晴喊一个爸爸?”
许知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你高中学过生物吗?都是一个人的精子,当然是许知晴喊什么,我喊什么了。”
丁欣被她的轻视气红了脸,骂道,“果然是小三的孩子,真不要脸,张口精子,闭口精子的,高中生物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高中我扒过你的衣服,你要再不滚出去,小心我再扒你的衣服!”
许知熠的笑容慢慢淡下去,高中的时候,她们诬陷她是小偷,偷了许知晴的发卡,当众去扯她的衣服,她死死的挡着,可架不住她们人多,她的衣服被扯坏,在校门口整个后背全都露了出来,要不是保安来了,她们还要继续。
她对她们从来没有怕,有的只是恨!
许知熠扬起脸,挑衅般的挑眉,“我就在这,你敢吗?”
丁欣这种没脑子的,哪经得起激,不顾别人的阻拦,冲上去就扯她衣服。
“你干什么?”许知熠大叫起来,“救命啊,救命!”
声音很快引起众人的注意,丁欣被拉住,许知熠礼服的肩带被扯断,她捂着胸口,簌簌发抖,哭的好不可怜。
穆恒冲过来,将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瞪着丁欣说:“又是你,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再如何,许知熠是他女朋友,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女朋友被扯掉衣服,丢的是他的脸。
许知熠靠在他身上,哽咽着说,“丁欣,你高中的时候就一直霸凌我,后来有穆恒在,你不敢欺负我,现在是看我姐姐回来了,所以又想像高中一样,霸凌我吗?”
说着,她哭的几乎喘不上气。
听完她的话,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能在生意场上如鱼得水的,谁也不是傻子。
许知熠的话,分明是说,丁欣是仗着许知晴所以才敢霸凌她,许知晴并不像她平时表现的那么善良温婉。
人太多了,豪门世家都讲究脸面与教养。
回家肯定要挨骂,丁欣开始心虚,思维混乱的说,“谁霸凌你了,你少胡说,再说你个小三生的,欺负你又怎么样?”
“高中我高一,你高三,”许知熠并不自证,而是顺着自己的思路走,泪眼婆娑的质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谁?还专门跑去欺负我?”
“我...”丁欣语塞,大脑一热表忠心,“我就是替知晴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