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先接触嘛,”许开河笑眯眯的给许知晴夹菜,“在国外你们学业忙,回国没事多出去玩一玩,培养培养感情。”
一顿饭,许知熠吃的如同嚼蜡。
她还没从穆恒劈腿的打击中缓过来,一个更重的激浪拍到她脑袋上,许知晴要跟穆樾舟相亲了。
无论从哪个角度,她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她能做什么呢?
晚上,许知熠失眠到半夜,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着,却梦到高中时候,许知晴的朋友们围着她喊小偷,小三的孩子,不要脸的野种,还把早餐往她身上扔,滚烫的豆浆,从头顶直接浇下来,整个人狼狈又难堪。
猛的倒吸一口气,许知熠从噩梦中醒来,再睡不着。
原来,他今天要跟许知晴相亲,那他昨晚站在外面,不是赏雪,是等许知晴吗?
一直睁眼到天亮,许知熠强撑着洗漱下楼。
吃过早餐,许知晴打扮的很精致,一家人坐车去穆家。
穆家人都在,两家人坐下说话。
穆恒坐到许知熠身边,笑着说:“昨天给我打电话了?跟朋友喝酒喝多了,没听见。”
许知熠扯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现在还不是跟穆恒翻脸的时候。
穆恒这个人花名在外,但是两人在一起半年,穆恒很会哄人,带着她到处玩,她被为难的时候,会帮她说话,也没见他跟哪个女人有牵扯。
或许是许知熠这些年得到的善意太少了,小小的一点施舍,就哄的许知熠很感动。
但感动不是喜欢。
这下她不用内疚了。
长辈们聊天,让他们小辈各自去玩,说白了,让他们各自去培养感情。
穆恒不像以前一样,陪在她身边,他的目光一直望着许知晴。
许知熠胸口像被人塞了一团棉花似的,憋闷的难受,穆恒劈腿,她暂且忍了,但劈腿加上喜欢许知晴,她决不能容忍,那会让她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她烦闷的走到院子里,昨天在大雪里走了快一个小时,她居然没感冒,可能是这么多年,锻炼出来的,或者说不是她顽强,早被李艳萍跟许知晴折磨死了。
没一会,她身后传来脚步声,许知熠以为是穆恒,不想搭理。
“你昨天看到我的袖扣了吗?”
许知熠诧异的转过身,是穆樾舟。
许知熠先是摇头,反应过来后开口问,“你的袖扣不见了?”
穆樾舟微微点头,如果是其他的,丢了就丢了,但这对袖扣对他来说很重要。
他出国的这几年,放假是会回来的,许知熠在宴会上看到过他几次,听说过这对蓝宝石袖扣好像是他初恋女友送的,所以他很看重。
许知熠忽然想起,昨晚她胡乱的抓,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给碰掉了。
她看向外面,说:“要不我去外面找找吧。”
“不用了,我让人出去找过了。”
穆樾舟问完回去,许知熠想,那是因为她才弄丢的,还是去找找吧。
经过一夜,路中间的雪都被清扫掉,如果掉在中间,还真是找不回来。
但她记得昨天两个人站的是路灯下,边缘的位置,佣人不知道具体范围,不好找,她还是要尽力找一找的。
许知熠走到昨天的位置,先用眼睛扫视一遍,果然没有,后来的雪还在下,应该是埋在雪下面了。
她开始用手去摸,很冰,一下一下压下去,手指很快冻的僵硬。
许知熠失笑,接连两天,不知道她的手会不会冻坏。
应该不会吧,记得初三那一年,她半夜实在太饿,去厨房吃了一块蛋糕,被佣人告诉李艳萍,先是被皮带抽,然后被赶到院子里,冻了大半宿。
那年如同今年一样,不常下雪的海城,下了好大的雪。
很冷,却没能冻死她。
将附近的雪全都压了一遍,终于,麻木的手迟钝的感到一点刺痛,许知熠高兴的握住这一把雪,站起身来。
任由雪沙在指尖掉落,手掌中,剩下那一枚袖扣。
阳光下,蓝宝石的袖扣熠熠生辉,看上去就很名贵。
许知熠紧紧的握着袖扣,嘴角忍不住轻轻的上扬,合拢的掌心似乎有了温度,手指不再冰冷。
回到别墅里,没看到穆樾舟,而穆恒跟许知晴聊的投入,根本没注意到她。
她拉住一个佣人问穆樾舟,佣人告诉她,穆恒把酒洒到穆樾舟身上,他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站在穆樾舟房间门口,许知熠的心砰砰跳个不停,她先轻轻的敲门,没人应,又敲,还是没人应。
许知熠咬着唇,想起楼下穆恒看许知晴的眼神,一横心去拧门把手。
出乎意料的,她居然拧开了。
估计是穆樾舟没想到有人敢私自进他房间,许知熠踏出第一步,仿佛是打破什么禁忌似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反手关上门,房间很大,浴室隐约传来水声。
许知熠在房间内转了一圈,落地窗很大,外面的景色很漂亮,正对着人工湖。
同住在别墅区,看到的景色却全然不同。
她住在最角落的保姆房,窗户很小,房间阴冷潮湿。
只是已经许久不住了,自从上大学,她几乎不回来,所以穆樾舟回国这一年,她很难碰到他。
她看的出神,没注意到水声已经停了。
穆樾舟围着浴巾出来时,完全没想到他房间里会有人。
他眯起眼睛盯着这个背影,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当他很不悦的时候,就会这样。
许知熠欣赏够,回过头,看到穆樾舟,吓的她退后半步,直接撞到了玻璃上。
她差点咬到舌头,问:“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穆樾舟嗤笑一声反问,“该我问你,怎么在我房间吧?”
“我是来给你送袖扣的。”许知熠伸出手,露出手心的袖扣。
看到袖扣,穆樾舟凌厉的眼神略有缓和,他大步走过来,从她手上拿回袖扣。
刚洗完澡的体温还很热,温热的指尖划过她的手心,明明那么小的一点接触,却像一个小石子投到湖中心,激起一阵涟漪。
“够着急的。”穆樾舟看着她,这几个字说的意味不明。
两人面对面,离的很近,尤其是穆樾舟只系着浴巾,上半身赤裸着,那热度似乎隔空传到许知熠身上来了,让她脸颊发烫。
她偷瞄了一下,有腹肌。
许知熠垂下眼眸说:“我看你挺着急找这袖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