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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宝公公不说,厌辰也知道,这侯府之外不知有多少眼线,如今她只能是毫无动作,才能保全自身。

    放眼如今的厌辰,父亲母亲已经离开,陈岩也已经北上,自己不去找司月,对她来说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安全。

    困兽之斗也不过如此罢了,不过这条路还是得走下去。

    等厌辰病好已经又过去了一个多月,厌辰也因为断了君先生的药,身体也开始渐渐地发生变化,最先开始的就是厌辰的容貌。

    已经没了那棱角分明的模样,反倒是柔和了许多,胸口也隐隐作痛,月事也开始月月光顾。

    当厌辰走到大门口却被人拦回来后,厌辰便知道司鹭如今手中政权不稳,所以才让人将她困在府中。

    “长公主殿下,皇上有令,还请在府中好生休养。”侍卫的话让厌辰眉头不由一皱,但也没说什么。

    院子里的蔷薇已经盛开,厌辰的身体变化更加的明显,体内的雌性激素像是猛兽一般,疯狂催动厌辰的身体。

    身高渐渐恢复到了正常该有的高度,手指也变得纤细,凹凸有致的身形让厌辰万分苦恼。

    虽是药的副作用明显,但厌辰依旧束冠,不见女钗裙。

    厌辰坐在院子里,因为骨骼在变化,所以厌辰全身都很疼,微风拂面,厌辰只觉得心情有些烦躁。

    “公主。”这时宝公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公公来了。”厌辰睁开双眼,宝公公提着食盒走到了厌辰身边。

    “杂家让厨房给公主做了些桂花藕粉羹,公主还是吃些吧。”厌辰眉头微微一皱。

    “我吃不下。”见着厌辰苍白的小脸,宝公公抹了抹眼泪。

    “公主,您别这样,现如今只有您活着,镇北王和侯爷才能平安,您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宝公公的话让厌辰思绪一怔,事实上也确如宝公公说的一样,只要厌辰还活着,那么司鹭怎么也得顾及她的身份,不会轻易对他们动手。

    “公主,杂家知道您疼,但是饭总是要吃的,这样才会好。”

    “有劳公公了。”

    “哎。”见厌辰松口,宝公公将食盒里的羹取了出来,舀了一勺递到厌辰面前,厌辰张嘴,宝公公将羹送入厌辰口中。

    岂料第二口还没下肚,厌辰就是一阵剧烈咳嗽,宝公公连忙放下瓷碗,给厌辰顺着气。

    一口猩红顺着厌辰的嘴角溢出,宝公公连忙用手巾给她擦拭。

    “公主,您别吓杂家啊。”宝公公急得直掉眼泪,厌辰抬手安慰。

    “公公别担心,我没事。”

    “这都吐血了,怎么会没事。”宝公公抹着眼泪。

    “哦对了,杂家记得您当初给过先皇一株紫金花,出宫时先皇交给杂家了,杂家这就去给您寻来。”听到紫金花,厌辰有些诧异。

    宝公公则是转身,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庭院,厌辰眼中也多了几分异样的神色。

    不多时,宝公公就端着一碗汤药过来了,此时宝公公脸上的汗水已经弄花了他脸上的妆,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公主,杂家已经将那紫金花,熬成了汤药,不管怎样,都得试试。”厌辰也难得没有迟疑,一口饮尽。

    不多时,体内就充斥着一股暖流,厌辰的额头上冒出了一阵细汗。

    “公公,起风了,回屋吧。”厌辰话落,宝公公召来了几个家丁,将厌辰抬回了屋子。

    刚躺下没多久,厌辰身上的汗越出越多,宝公公忙拿着手绢给她擦着汗水。

    厌辰眉头紧咬牙关,感觉体内五脏六腑就像是被搅乱了一般,厌辰的手指紧紧抓着床沿,也渐渐失去了血色。

    “快进宫去请季大人。”宝公公看着厌辰痛苦的模样,连忙让身边的小厮进宫。

    “这可如何是好?”宝公公急得直打转,厌辰疼得叫出了声,宝公公只能在一旁看着,也帮不上什么忙。

    除了内脏,厌辰的整个四肢百骸不时还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断裂一般。

    眼泪混合着汗水,不停地顺着厌辰脸颊流下。

    “快来人给公主口中塞块棉布,莫要让公主咬到舌头。”这会儿侯府一阵鸡飞乱跳,厌辰口中渗出的血,已经打湿了好几块棉布。

    虽说司鹭软禁了厌辰,倒也没有想杀她的心,所以除了厌辰其余人都可正常进出侯府。

    小厮连忙拿着宝公公的腰牌去了宫里,直奔太医院而去。

    “季大人,救救我家侯爷吧。”小厮见到季如风连忙跪在了季如风面前。

    “侯爷怎么了?”

    “侯爷又发病了。”听到小厮的话,季如风也不迟疑,提起药箱就跟着小厮离开了。

    刚进侯府,就听到了从后院传出的哀嚎之声,季如风也随之加快了脚步。

    刚刚踏入房门,季如风就被宝公公拉到了厌辰的床前。

    “季大人您快给瞧瞧吧。”厌辰此时已经是面色发白,疼到意识模糊。

    季如风连忙给厌辰施了几针,可情况并未好转。

    “侯爷今日可是吃了什么?”

    “吃了些藕粉,还有紫金花。”听到紫金花,季如风手一顿。

    “公公,您糊涂啊,侯爷身子亏空得厉害,紫金花又是大补之物,只怕是要害了侯爷。”季如风一拍大腿。

    “季大人,您赶紧想个辙啊,总不能看着公主活活痛死过去啊。”宝公公摊了摊手,哭得更大声起来。

    季如风也急得来回踱步,良久之后才灵光一闪。

    “现如今只有一个法子了。”

    “什么?”听到有办法,宝公公连忙问道。

    “前些日子,镇北王进贡了一支千年人参,最是温补,兴许可以综合紫金花的药性。”说完季如风脸上又多了几分愁容。

    “那您快去取吧,公主怕是等不了多久了。”

    “只不过这支千年人参已经被皇上收了,不在太医院,也不知皇上会不会给。”

    “怎么也得试试才行,季大人您在府中看着点儿公主,杂家进宫一趟。”宝公公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交代了两句,就出了侯府,直奔皇宫而去。

    另一边远在南国的裴冀也登上了皇位,裴御回国就撺掇老八老五逼宫,哪成想逼宫没成反被斩于马下,老皇帝也被活生生气死。

    裴冀本来就是太子,也就顺理成章的登了基,这两年的经营很成功,南国并未有太多风波,只可惜司马韩峰死在了平乱当中,江源也已辞官,带着剩余家人回了老家丰县。

    裴冀此时正在批阅奏折,只觉得胸前一烫,掏出了胸前玉牌,玉牌上出现了一道裂纹。

    裴冀眉头一皱,心道不好,厌辰定是出事了,好在玉牌并未碎只是有了条细纹。

    “景澈。”

    “皇上。”

    “近日可有联系上含章?”景澈摇摇头。

    “回皇上,不曾联系上。”

    “凤家也没有音信传来么?”

    “是。”裴冀犹豫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