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的回旋镖打的脸疼,神机营这帮兄弟带回来的外地媳妇,差不多都在城南安的家。说起来能从山东带个媳妇回来的兄弟,家里哪个不是穷的荡气回肠。也就是城南这片的安家费便宜,才吸引了大量兄弟在此安家。
接下来贾琏也懒得再问了,姐妹俩被吓的不轻。你要解释什么就是了解情况之类的,完全就是多余。在她们看来是理所应当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们给爷此后舒服了,她们觉得自己还有用,效果绝佳。
以得胜之姿回来的倪二,走到院子门口,熟练的收起狷狂的表情,略微苟着腰,脸上带上谄媚,进门后低着头也不敢东张西望。
这个真不怪倪二下贱,实在是他一个底层的混混,能从吃了上顿不知道去哪找下顿的状态,发展到今天这地步全靠贾琏。
如今在京城地面上,提到醉金刚倪二,五城兵马司那边肯定没人为难他,便是在顺天府的衙役面前,也能抬着头说话不会挨打。
进门之后倪二想跪下的,一半的时候想起来,二爷不喜欢下属跪着,赶紧又收回收,站着低头弓腰说话:“倪二给二爷请安。”
炕上的贾琏靠着姐姐,把手里的茶杯递给妹妹,起身坐直了。姐姐赶紧下来给他穿上鞋,落地之后贾琏居高临下的看着倪二道:“城东那地界你一个本地人心里该清楚,牵扯到神机营兄弟们的生计是不假,城南这么大片地盘还不够你折腾的?非要去城东给爷找点麻烦?”
这语气不太好,倪二的腰微微加点幅度,两腿微微的发抖。如果贾琏上来一顿臭骂不解气,再踹个两脚,倪二还真就心里有底了。现在这个语气说话,倪二心里没底,慌的厉害。他是懂看人脸色吃饭的,贾琏看似平静,实则内心非常不满。
这里是京城,城东那片地方商人多也就是钱多。钱多的地方,面上看着平静,水下都有点啥牛鬼蛇神,贾琏心里很清楚。但凡在京城地面上没点实权的人,谁敢在城东乱来。耽误大佬们挣钱这一条,就能让你招来无数的麻烦。
“回二爷的话,恶蛟帮群龙无首,此时不抓住机会把手伸进去,今后再难有机会。这次的事情无论结果如何,要杀要剐倪二一个人担着,不会连累神机营的兄弟,更不会牵扯到二爷。”倪二声音不大,但语气极为坚定。
“放你x的屁!”贾琏突然提高了嗓门,抬脚就是一下踹过去,倪二吃了一脚,身子晃动一下后,直接跪着:“二爷息怒!”
贾琏又是一脚:“息nm的怒,给爷站起来说话。”
倪二赶紧站起来,贾琏这才继续道:“京城里谁不知道你是跟着我混的,你进去了是小,爷的面子丢了算谁的?站直了,别苟着腰!”
倪二赶紧站直了,贾琏这才继续:“知道为何踹你么?”倪二摇头如货郎鼓,贾琏道:“打赢了还是打输了,为何进门不先说结果?”
爷也没问啊?倪二心里吐槽,嘴上却是很及时的找补:“回二爷话,有神机营兄弟助阵,大获全胜。有兵马司的兄弟照应,我们的人没一个被抓的,抓进去的都是恶蛟帮的人。御史大人看着倒是挺上火的,倒是也没放狠话。”
“伱懂个屁,眼下是领班御史位子争夺的关键时刻,他敢找你麻烦?回头别说升官了,现有的位子都得丢。算了,跟你说这些没用。”说着话,贾琏转身回去坐在炕上,看着倪二道:“想带着兄弟们过上好日子的心不坏,但只会好勇斗狠一辈子没出息。回去好好想想爷这句话,想明白了再来跟爷说话。行了,今天就这样吧。”
倪二一头雾水的退下去,贾琏却兴致不高的躺在炕上,京城这地方有点不好,能挣钱的买卖,早就被人占了。想挣钱就要出新招。
贾琏是不缺新招的,但不打算就这么快打出来,至少要等纯碱的量化常能解决了。
穿越小说里不少做肥皂的,实际上用草木灰过滤水做出来的肥皂,一言难尽。(小时候见过农场自产的肥皂,稍微热点全软了。)
做肥皂还有一个最难解决的问题——油脂!
这个时代的油脂可是稀缺物资,简单的说,一直到八十年代初,这个国家都缺油脂。
所以贾琏不打算做肥皂,皂荚又不是不能用。
在这个时代做搞工业最大的拦路虎是啥?不是原材料,不是技术,更不是人力,而是运输。
贾琏不是没有过规划,但每每都半途而废,最终做成的就是一个卷烟。
现在的贾琏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好高骛远了,琢磨的都是一些在本地资源充足的情况下,以满足本地需求为主的东西。
大周有一个很麻烦的事情,周边没有强大的敌人,这就导致重工业很难发展起来。重工业属于投入大,时间长,没啥经济效益的领域。
在工部的时候,贾琏发现一个问题,相比于武备的研发和改进,工部的作坊更愿意生产菜刀和农具,原因很简单,来钱快。
所以,在没有足够的利益驱动下,让大周这种周边没啥威胁的国家搞重工业,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新中国能勒紧裤腰带一代人吃三代人的苦搞起来,那是客观现实逼出来的。从建国到改开这三十年,战争阴云一直笼罩着这个国家。
思来想去呢,贾琏就剩下一个办法了,出去抢!社会顶层坐在家里等着外面的钱自己进来,没有内生动力,但是社会底层穷人多了。
这第一步呢,贾琏觉得有必要与王子腾勾搭起来,鼓励南方沿海活不下去的百姓去南洋谋生,其次是鼓励南洋水师往东南亚跑。一个是贸易上能赚更多的钱,另一个则是训练海军所需的人才。说实话,这个时候已经有点晚了,但还不算晚,还来得及。
承辉帝固然有这样那样令人不快的毛病,但总的来说。他主观意愿上有改变国家面貌的内生动力,并且付出了行动。
东城御史属于现阶段最缺安全感的人,这不城东的大规模斗殴事情处理过程中,他真的一点道理都不讲,全面偏心黑虎帮。
处理完之后,东城御史想着如何巴结贾琏,找人问了问,知道贾琏在城南,赶紧回家换一身衣服,悄悄的一顶轿子出门。
东城御史身后不是没大腿,但贾琏是顶头上司,一旦被盯上了,想整他可是太容易了。现在又是敏感时期,身后的大腿就算想出力,也不会太过使劲。所以,必须未雨绸缪。
贾琏在姐妹俩这里非常的轻松自在,一点不用担心姐妹俩露出哀怨的表情。哼哼,这跟穿上裤子还没啥太大的关系,完全是人身依附的结果。
东城御史悄悄来到,贾琏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示意让他进来后,从炕上下来,背对门口站着,双手背后,看着中堂挂的画【多子多福】。
看着这幅画,贾琏感慨良多,这姐妹俩倒是有着美好的愿景,尽量满足吧。这里不像家里,王熙凤就不说了,桂香平儿真的敢主动榨取。
别说有挂恢复快的话,就算是生产队的驴,那也该有歇着的时候。
“卑职见过大人!”身后传来声音,贾琏回头时面带笑容:“怎么找这来了?”
“东城之事处理完毕,卑职特来禀报。”很会说话,没说什么贾大人关注之类的话。
“东城的事情很难做,本官心里有数,不会吹毛求疵。你不必担心,也不要多想。”贾琏一幅宽宏大量的嘴脸,脸上笑的几位和蔼。
弯腰低头的东城御史心里一阵哀叹,今天不大出血是不行了,好在早就准备大出血,今后再找补吧。
想着东城御史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大信封,悄悄的放在八仙桌上,后退三步再次拱手:“卑职告退!”
贾琏好像一个瞎子,啥都没看见一样,嗯了一声,继续看着墙。
等东城御史下了台阶转身时,贾琏才再次开口:“东城的事情就这样吧,今后注意。”
东城御史差点直接扑街,明明是你养的狗到东城去搞事情,我包庇偏袒就算了,还要出钱找补,天理何在啊!
在强权面前,东城御史冷静的很快,当下是敏感时期,贾琏在皇帝面前说的上话,非要在东城搞点事情出来,屁股下的位子就得让贤。现在收了钱,说今后注意的话,倒是无可厚非。至于注意啥呢?那不还不明白么?孝敬不能停!
等人出去了,贾琏拿起信封,抽出其中的银票扫一眼,一万元一张的银票一共五张。随着银元的推广,现如今的银行无论公私,单位都变元了。
五万银元,真不愧是大手笔,东城御史不想被李逆案牵连的决心是坚定的。
别说什么有后台的话,真要是贾琏要动他,在皇帝面前进谗言,这个节骨眼上的承辉帝,那肯定是相信贾琏比如【臣观察已久,此贼乃李逆的钱袋子】这一类的话,还真就不是完全的污蔑,东城御史为了坐稳位子,真就是多方上******啊!这位子真肥。看着这些银票。贾琏一度动了拿下那厮,换一个信得过的人去担任东城御史的想法。
只是转念一想,就东城御史那个位子,真就不是一般人能坐稳的。眼下这位能坐稳,风平浪静的好几年,也算是个人才了。
留着他,至少目前各方利益平衡能做到,不会掀起太大的风浪。等等看吧!
真要换个人,还未必能如愿。这种位子,抢破头的。
收起贪心,贾琏揣起银票,看看时间不早了,回家。
回到贾府,天色暗淡,没少往贾琏这里跑的迎春和很少来的探春都在,围着王熙凤看着好奇的看着大肚子。
王熙凤见贾琏出现,挣扎着起来,姐妹俩左右扶着,王熙凤很是满意的笑了。
“爷回来了,这不快三月三了么?两个妹妹来问问,这不京城不太平,原定二月二的会试都停了,她们问有没有机会出去踏青。”
任何时候,贾琏都不会掩饰对迎春的偏爱,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对探春只是一个微笑。
“想出去踏青,那还不容易。让家将护送呗,看谁敢拦着贾府的小姐出城,一年到头的憋在家里,也该放放风了。”
贾琏说的极为随意,王熙凤作为嫂子,可不敢大意道:“那行,明天让人去城外先准备好,后天出门可以玩的尽兴一点。”
迎春拉着贾琏的手问:“哥,你不去踏青么?”
贾琏疼爱的反手摸头,给发型弄乱了才满意的回答:“哥也想去,官面上一身的事情。招待好探春妹妹,她才是这家里最不容易的。我先去处理点事情,你们继续,晚饭上来再叫我。”
对于香菱而言,书房这一方天地就是她的地盘。日常卫生搞完后,没人来打扰她安静的看书练字。
尽管不打扫书房里也很干净,香菱还是很认真的把家具擦拭了一遍,这季节的灰尘大,得经常擦拭。等下吃了晚饭,可以安心看会书了。
听到脚步声,香菱的眼睛眯着,脸上的笑容带着点讨好,贾琏看见眯出的眼睛缝的时候,总能想起柴犬。
“又在忙活呢,回头也该给你安排两个小丫鬟了,免得给你累坏了。”贾琏笑嘻嘻的打趣。
香菱大眼睛圆了,很认真的回答;“不用,我一个人忙的过来。”护地盘的情绪毫不掩饰。
“行,一个人就一个人,回头累坏了不许抱怨。”贾琏说着往里走,抬手招招,香菱熟练的坐腿,扭了几下腰,脑袋蹭几下。
“呐,这些钱提爷守着,不许告诉别人。”摸出袖口里的信封,贾琏换了个藏钱的地方。不是桂香不忠诚,而是狡兔三窟。不用猜都清楚,王熙凤知道桂香跟前有贾琏的钱,还不少呢。平儿跟前也有,但都是主动上报后,王熙凤同意她收着。
也就是看在贾琏挣的大钱全都归小家。不然这钱的事情,早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