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似花非花，香气浓郁的东西？”
云娇娇想了想又补充道：“应该是植物那一类的灵兽或者妖兽，还可以通过香味俯身在修士身上。”
鹤玉安听见此话目中露出担忧的神色：“你可有受伤？丹药还有吗？”
“师尊放心，你徒儿我没给你丢脸，短短几个月我已经是出窍期的修士了。
不过，师尊你倒是快回答我的问题啊？你到底知不知啊，不知道那我再去问问别人去。”
云娇娇只要一面对师尊，莫名就变得话多了起来。
“出窍期？”鹤玉安皱眉：“那香味是什么味道？是木香还是药香还是花香……”
这丫头怕是又得了什么机缘吧。
“师尊，我又没学过香道我哪知道，只感觉甜甜的。”
他捏着额角耐心问道：“除此之外还有其它异常吗？”
“对了，有，据说只要闻到味道，那人睡着后就会做梦。”
鹤玉安轻声呢喃：“做梦？”
声音太小，云娇娇凑近了一些，鹤玉安看着突然放大的脸，心中猛的一怔，微微拿远一些。
“你所说之物和千重莲很像，只是此物已经有千年未见踪影，怎么会突然现世……”
云娇娇一脸你问我我怎么知道的表情。
鹤玉安眉头紧锁，后面一想还是忍一忍吧，毕竟作为师尊他缺席了她十年。
“师尊你知道她有什么弱点吗？”她也不好意思说那东西对她耍流氓，还是占了一个女子的身体。
“这个书上并没有记载，只知道她魂随花动，虽然对人没什么太大的危害，但你尽量不要靠近。”
“好吧。”云娇娇眉眼立马耷拉了下来。
鹤玉安眉眼舒展，正想说这边无事了就去看她，结果言镜的灵光就消失了。
他顿时脸色黑的不能再黑，冷哼了一声。
这个他忍不了。
下次一定要罚她不敬尊长。
林曲霏远远跟着他，见他拿着言镜不知道在和谁对话，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耐心，心中又酸又苦。
树影落在他俊朗若神的侧脸上，却怎么也遮不住他眼中的笑意。
她多么希望这个男人能回头看到她的痛苦，又怕他即便看见了也装作不理。
风拂过树叶，哪怕他们并不在一起，斑驳的树影依然在两人身上留下痕迹。
林曲霏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眼中溢满了哀伤。
“为何……不能是我……”
…………
云娇娇收起言镜，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打算回去再说。
如果是她自己，那怎么办都行，可她还有一个小清瑶，不能冒险。
顾清瑶和她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两人在山中找了大半天，只能闻见味道，
而且那味道已经很浓郁了，顾清瑶被熏的都快翻白眼了也没见到千重莲的影子。
难不成她还会躲起来？
见她晕晕乎乎的，云娇娇就催促她赶紧去睡，没准又能梦见一些线索。
顾清瑶脚步虚浮的走回房间，倒头就睡。
云娇娇坐在床边翻书翻了一夜，她娘亲留下的各种奇珍异草合集她都大概翻了一遍，什么也没找到。
天将明时人是最困乏的。
“柳玉卮，师尊让你去静室。”
“师尊可有说何事？”
“问那么多干什么！让你去你就去！”
她低下头道：“是，齐师弟。”
身后传来几个小弟子的窃窃私语，她步伐慢了一瞬。
“我听说云小师妹偷偷下山，结果遇见兽潮了，伤的可严重了。”
“我也听说了，当时还是宗主亲自抱着她回来的。”
“是啊，你们不知道，她伤的太重了，整个人都血肉模糊弄，根本没人敢碰她……”
“那她……”
声音渐渐远去，柳玉卮手指蜷缩在衣袖中，低垂的眼帘看不出是什么神色。
“师尊，您唤徒儿来是何事？”
她跪在地上，朝一个如玉般的男子行礼。
“玉卮，你可知云云她受伤了，伤的很重。”
那个男人似乎是忘记让她起身，柳玉卮跪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垂眸道：“弟子不知。”
“玉卮，你是她师姐，你为何总是不关心她呢？”
这句话柳玉卮不知道听他说了多少遍，每一次他的云云犯的错最后都是她来承担。
这次估计也不出意外。
“师尊有话就直说吧。”少女背脊挺得笔直，头却是低垂的。
“云云她的金丹碎了，为师有个法子可以不伤身体取出金丹。”
他看向跪在下方的少女，她瘦弱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他有些难过道。
“玉卮……你别怪她，要怪就怪我，你没了金丹还能重修，她的身子却等不到重修了，你放心，为师日后一定会补偿你。”
柳玉卮藏在破洞衣袖下的手指紧紧的握起来，为什么一定是她呢？
“师尊，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能不能……不要强求……”柳玉卮抬起头时已经满脸是泪。
…………
云娇娇丹田一痛，从床上惊醒。
这个柳玉卮竟然长得和她一模一样，不同的是那女子似乎遭到了很多不公与委屈。
这梦到的都是什么啊。
柳玉卮是谁？那个云云又是谁？还有那个假惺惺的男人又是谁？
云娇娇沉思了一会，这梦里的人她毫无印象，也一个都没见过。
看他们的服饰应该是一个不算大的宗门，可是她却不知道宗门叫什么名字。
只知道这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孩叫柳玉卮。
她尝试调整呼吸，看看能不能再次入梦，室内清寂，只有她一人浅浅的呼吸声。
风声吹到竹叶山，掀起一层又一层波澜。
内门的竹林是最偏僻不过的地方，因为这竹林传说闹鬼，虽然没人见过，但是都十分避讳。
而竹林深处有个破旧的小房子，只能勉强放下一张小床和一个小桌子，墙壁缺了一块。
咳嗽声从里面传来。
柳玉卮腹部又开始冒出血水，可她连绷带和伤药也没有，只能用旧衣捂住。
她眸中一丝情绪也无，就这样淡淡的望着破了洞的屋顶。
“柳师妹，我能进来吗？”
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门外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