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茂密的芦苇荡里。
黑衣男子与黑衣汉子两人身死,被裴生一剑毙命。
金丹境和金丹境还是有差距的,这几人加起来都没有齐平一个人厉害。
裴生拘押他们的魂魄,然后无情的丢入魂幡里面。
“你不止领悟了天地一剑吧?”吴气提着一具尸体回来,丢在裴生脚下。
裴生那一剑的风采竟有几分他年轻时的模样。
裴生面无表情地伸出一只手,捏住了那名蓑衣男子的魂魄,用力一捏,那魂魄瞬间破碎。他道:“不,这就是天地一剑,我领悟的天地一剑。”
吴气看着他捏碎的魂魄,吹胡子瞪眼生气说道:“老夫帮你杀了人,还大老远帮你拿具尸体过来,你小子居然捏碎了?”
“前辈,我的魂幡已经装不下了。”裴生淡然说道。
这金色魂幡,他还需要炼化一番。
吴气冷哼了一声道:“你小子行事作风怎么邪魔歪道的。”
“什么邪魔歪道?”裴生理直气壮说道,“能助我杀敌的就是正道。”
吴气深思了会道:“好像……确实也有点道理。”
一道剑气从裴生袖间飞出,几具尸体在裴生抬手间灰飞烟灭。
“不,不对,他娘差点被你小子给带歪了。”一旁传来吴气否定的声音。
裴生扯过话题问道:“老前辈想好了没?”
吴气摸了摸自己脖子,有点老难为情问道:“我咋觉得这办法也挺缺德的?”
“有什么缺德的,不就是我去打一架吗?”裴生循循善诱道,“虽然是冒充的,但到时候我就是你的徒弟啊。”
“谁说冒充的徒弟就不是徒弟了?”
“你要是良心实在过不去,就良心过不去吧,反正这事该着急的又不是我。”
吴气沉默了一会,旋即想到玄宗某人那副臭嘴脸,他咬牙切齿道:“好,那老东西当年比你玩的还阴险,就用你的办法了。”
“放心,我会遵守约定,保护你一年。”
裴生淡然道:“好,到时候,别说跟他徒弟打一架,跟他师父打一架都可以。”
吴气满脸鄙夷不屑道:“没发现你小子比老夫还能吹。”
裴生也没有跟他争论,而是喝着小酒,竟是直接走在水面上,穿过芦苇荡,一路返回水船。
吴气冷哼一声,化虹走了。
说这小子吹牛他还不承认。
温江亭看着从芦苇荡里回来的裴生,她咋呼呼问道:“师兄,你刚才是不是和那个婶婶在船舱里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裴生捏了捏她可爱的脸蛋道:“小姑娘家家的,想什么呢?”
“这种东西是不是跟周芷学的?”
温江亭吸了吸鼻子回答道:“看书学的,书里什么都有。”
“是周芷的书吧?”裴生暗道。
周芷咋教坏小姑娘?
——
几日匆匆过去。
此刻距离抵达大宋京城的水程只剩下最后一小段时间。
随着距离大宋京城越来越近,周围的船只也逐渐增多,商贸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裴生盘腿而坐,闭着眼睛在船头吸纳天地灵气。
微风拂过脸庞,带来一丝凉爽与宁静。
他很快就能见到自己弟弟了。
当年,他、王辞和阿意可是拜了把子的兄弟,叫阿意一声弟弟也没有错。
裴生其实一直很担心阿意。
他从小在外流亡,受过苦受过难,裴生把他捡回家好不容易养好了。
结果他却被人接回了皇城,在那个地方受尽委屈。
他悲催的童年造就了他偏执、暴戾的性格。
裴生担心他恨自己离开了这么多年,相见时,他会不会连他这个二哥都不认识了?
“你小子咋这么不老实,吸收天地灵气还敢胡思乱想?”
外面传来了吴气的声音。
裴生睁开了眼问道:“老前辈你来干嘛?”
吴气一脸奸笑道:“裴生小兄弟,咱们商量件事呗。”
“我哪有资格与吴老剑仙商讨事情?还是请回吧。”裴生摆了摆手道。
吴气一把捉住裴生的手。
温江亭立马从船舱探出头来问:
“师兄、吴前辈,你们干嘛啊?”
裴生微笑道:“去画符吧,师兄跟吴前辈商量个事。”
看见她回去船舱里,裴生才坐了下来问道:“前辈是不是想告病几天?”
“不保护我们了?”
“裴小兄弟果然厉害,一猜就中。”吴气笑呵呵道。
“前辈请说吧,怎么了?”裴生耷拉了一下嘴皮问道。
吴气脸上露出一副让人感觉很猥琐的笑容,然后说道:“你看你这几天也没有什么危险了吧?那些人都是过来问剑的,其实并没有太多恶意。
而且,你看我们马上就要到达京城了,那里可是有赵意在呢!
他这个小心眼儿可不会允许别人在京城闹事,所以京城应该没有危险吧?”
“还有啊,你说过你要在京城逗留一段时间,对吧?”吴气继续说道。
“嗯。”裴生点了点。
“那正好,老夫就想着在那段时间去一趟山海关。”吴气接着说。
“山海关?”裴生抓住了一个关键词,急忙问道,“山海关出事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吴气愣了一下,随即疑惑地问道。
“我这几天整天都待在河里修炼,你又没跟我说,我怎么会知道?”裴生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唉……”吴气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人族和妖族又开战了。”
“玄宗那老东西也赶去和妖族打架去了,那老东西放了句话给老夫说老夫他娘不去就是没种,老夫没有不去的道理。”
裴生正色道:“这件事前辈大可不必与我商量,前辈你去便是。”
吴气盯着他看了一会,顿时大笑道:“哈哈哈,老夫果然没错你,虽然你小子做事有点歪门邪道的风格,但好歹还是心系人族的,这就很好了。”
“来来来,教你一剑!!”
裴生扯了扯嘴角道:“行。”
“你教你的,但还请以后前辈不要占我便宜。”
吴气吹胡子瞪眼冷哼道:“谁说冒充的师父就不是师父了?!”
裴生:“……”
吴气走上船头,右手挥袖,手里瞬间出现一把生锈长剑。
这把剑很破,破到就连路边摊买的都不如,让人感觉是吴气在路边捡的。
吴气转头对着裴生微笑道:“小子,今天你不想学也得学!”
他身上没有剑气萦绕,平平常常像个凡人一样,但……真的是这样吗?
听到外面动静,温江亭还是好奇的探出了头。
只见那把生锈长剑被吴气缓缓抬起。
吴气目光一凝道:“看好了,老夫这……才叫……装!!”
一剑——
这一剑,带着无尽的威势,仿佛星河斗转、山河破碎、斩破尘杂,让人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
大宋京城,高坐皇位的赵意猛的看向北方,“吴气?”
吴气出剑,大宋及其周边几个王朝无论山上山下无一不震动不已。
吴气已经很多年没有出剑了。
如今出剑难道是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