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找了根绳子把肉球大的山羊拴住,再将山羊牵出来栓到另一棵大树下,回去取了陶罐和矮凳,陶罐放肉球下面,矮凳给自己坐。
一切准备就绪,李桃花看着近在眼前的肉球,想了想,又回去拿了净布,沾水打湿。
又坐回矮凳,她把抹布在手上铺平,小心地覆上肉球,轻轻地擦拭几下,见山羊不反抗,她胆子大起来,抬起那肉球,用抹布把下面的两个奶嘴仔细擦干净。
擦过一遍,李桃花心里舒服了,这才开始试着去挤奶。
确定陶罐是在奶嘴下面,她深呼吸一口,抬手握住两个奶嘴,软软的,不像她想的那种感觉。
这有奶吗?难道山上长大的奶会少?
李桃花抱着怀疑的心挤了下去,却不想,她这一下,奶没挤出来,反被山羊踹了一脚。
这一脚不重,没伤到她哪里。
可被踹的地方还是有些痛,看来她把它弄疼了,李桃花稍感抱歉。
“小羊儿乖,我第一次,下手重了,我下次轻点。”
说完又换了位置,将陶罐再对准位置,这次却是不敢轻易下手了,她仔细回想了那些年看过的挤奶场面,回想她们的手法。
经过短暂的思考,李桃花非常确定,他们挤奶都要选挼一下奶嘴上面的地方。
李桃花福至心灵,瞬间明白这挤奶前先得顺奶,有了想法,她立马下手。
果然,这次奶出来了,山羊舒服了,她也知足了。
历时两刻钟,李桃花终于完事,端着半陶罐的羊奶惊诧。
看着就那么大的肉球,也不知道咋能挤那么多奶!
想想以后能喝奶了,心里更是开心。
她前几天可是和于嫂子问了许多照顾怀孕妇人的事,于嫂子可是说了,有孕的人喝羊奶也是极补身子的,怀胎和坐月子都能喝。
而且喝奶对皮肤好,想着皮肤变得更加光滑,李桃花更美了。
江全可真是大功臣,她要好好犒劳犒劳他。
而于此同时,深山巡狩的猎户也到了出深山的点。
江全这几天都和胡廉一起在深山里巡视他们之前设的猎洞,两人的猎洞虽不同,但碰见太大的猎物,一个人单猎,容易被附近盯食的猎物反扑,且遇到大的猎物,一个人根本拖不下山去。
胡廉和江全都是熟手,江大条还在的时候,每逢秋猎,爷俩就一直和胡廉组队进山,平日里也叫江全多和胡廉进山一起狩猎。
两人早有默契,今日更是一起干掉了一头野鹿。
其实,秋猎大都是直接从猎洞里寻猎,像今天遇到的这种鹿群里的野鹿,他们不会轻易出手,容易惹来鹿群的攻击。
可是架不住江全看着这头鹿的眼睛太直了。
胡廉深知江全看准一头猎物是不会放弃的,十分顺从地和江全打起了配合。
但也只是从旁辅助,真正与鹿相搏的还是江全。
山里野物虽多,可能叫猎户真正下手猎的并不多,而猎一头稀罕的猎物是极其危险的,胡廉和江全都是散户,每人愿意承担的风险是不一样的。
因此,他们之间有一条铁律,谁想要的猎物谁出主力,另一个人探勘周围的环境,负责配合,处在随时能跑的位置。
若两人看对了同一个猎物,才会真正的打配合。
比如,今天的鹿,其实胡廉并不感兴趣,他这么多年攒了些钱,不缺这一头鹿钱,且清娘怀了身孕,他万不能因为一头身处鹿群的野鹿伤了自己,叫清娘操心。
不过,江全很聪明,用鲜果引野鹿掉队,等鹿群走远之后才下杀手。
也亏得他身法厉害,下手快,不然,等鹿群察觉他们的动静,返回头,他们就危险了。
这头鹿两百多斤,可江全自个儿就能轻轻松松从山上扛下来,胡廉看得牙疼。
两百斤东西他也扛得住,可扛着从山上到山腰,弯弯绕绕不知道多少路,还能像江全这般气定神闲的,三个他都不行。
“你这身板怕是也不用竹篱车,不若把那让给我算了,我这个又快拉坏了!”
竹篱车其实就是个竹筏子,只是比寻常竹筏做得更密,猎户猎到大的猎物,都是捆在竹篱车上拉下山去的。
江全想着山洞外闲立着的竹篱车,又想想胡叔每回给自己运猎物卖猎物的辛苦,便点头应下。
“下回进山,我拉出来。”
胡廉一听有信儿,更是高兴,“行!等明儿我去县城把今天的卖了,后天我再上来。你明儿个自己小心点寻猎,找到了先别下手,等我回来咱再下手。”
江全知道轻重,狩猎也讲规矩,不守规矩迟早要没命。
江全扛着野鹿陪着胡廉翻了半个山,到了青水山北山半山腰,剩下的就有路能走了。
这条路专通胡廉家,是胡廉这么多年走出的道儿,拉竹篱车回去不大费劲了。
两人像以往一样,把江全要卖的猎物一同绑到竹篱车上,由胡廉运回家去县上卖。
江全看着竹篱上的鹿,郑重地叮嘱胡廉:“鹿茸要到药铺卖,要拿十两银!”
胡廉常卖猎物,什么东西什么价,到哪卖更值钱比江全懂多了,他听着江全念叨这,听见也当没听见,敷衍挥手,“知道了知道了!保证给你卖个好价,你胡叔办事,你放心着吧!”
江全不放心,继续叮嘱,“要有十两银!”
胡廉听笑了,“混小子,这鹿身上哪哪都是宝,别说十两,二十两我都给你整回来,瞧好吧!”
说完就赶着下山去了,家里有人等着呢!
江全见人走了,也往回走。
他回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