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多少钱,五百?”小蜀学聪明了,不再从包里掏出钱来:“可我没带这么多现金。”
“不不不...”黄毛再次挥动手指:“你家喝喜酒请人吃饭,一顿饭只要五百?太抠门了吧?”
“是啊……”那群人就跟专业捧哏的一样,不管黄毛说再无理的话,都要在后面说“是啊”来助威,这让小蜀简直透不过气。
黄毛抱臂,不怀好意的凑近小蜀,小蜀皱着眉头往后退。
“我说的‘5’是五万,你可别弄错了。”黄毛的目光落在小蜀手里攥着的手机上:“喏,没有现金也可以,我接受线上付款。”
“你——狮子大开口啊!”小蜀惊讶到话都说不利索,他还真敢讹钱。
“瞧瞧谁才是乡下来的人,连这点钱都付不起呢。”
“就是就是,明明是小威占理,她还在那里不依不饶,我看呐,就是不想给钱!”
小蜀恶狠狠的回头瞪了那两个话多的女人,吓得她俩赶紧躲到人群后面去,嘴巴还在蠕动着说些什么,在小蜀看来就像两条上下蠕动的蛆虫,恶心至极。
她拿出手机,打开紧急电话页面:“行啊,我报警好了,不就是赔点钱嘛。”
“报就报,我还没算你打伤我的费用呢,搞得谁不会报警似的。”男人也掏出手机佯装准备报警:“大家可都看到了啊,是她不讲理在先,你们到时候都得支持我。”
“我支持小威,恶女滚出青松村!”一个身材雄壮的中年男人率先呐喊道。
其他人就像羊群的群羊,没有头脑的也跟着发声支持,小蜀现在不生气了,她反而觉得有些好笑,就像宋词跟她说的那样,人站得更高才能看得更远,她不能陷入这群人的心理陷阱,她要保持理智。
正此时,灵移守苡代替宋词过来帮忙,宋词之前调查过这个村子,都是一些犟种,政府也拿他们没办法。
况且这个村主任和区里的领导有些关系,上头有人罩着,总归是要嚣张些。
守苡让她直接付钱,她一直在小蜀身边跟着录像,先保留证据,到时候事情结束去警局也好要钱,告他敲诈勒索就行。
就怕他要的不多不能立案,五万,是个好数字。
小蜀表示出愿意付钱的态度,和刚才完全是两个样子。
黄毛趁机还勒索她多付一万的医药费,小蜀特意凑近他,然后再用不想付钱的态度和他犟,直到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而惹怒他,最终黄毛掐住小蜀的胳膊不让她跑,逼着她付钱。
而守苡则是面无表情的站在人群中录像,她的眼睛就是摄像机,就像汽车的行驶记录仪,启动汽车就会自动录像。
小蜀最终哭着把钱转了过去,然后在黄毛松手的时候顺力倒在地上,再可怜兮兮的挣扎着爬起来,装作自己是被黄毛故意推倒的。
等人都走后本来是守苡想现身扶她起来,却被一旁的素遮抢了先,她一直都很担心小蜀,毕竟黄毛这个人下手没轻没重的,小姑娘家是很可怜的。
〈那家伙下手很重,是村主任的儿子,这里没人敢得罪他,你快起来,今晚来我家里住吧〉
素遮在向小蜀比划手势,但小蜀一个字都看不懂,还好旁边有守苡给她翻译。
“他会自食其果的,我不怪他,谢谢你。”小蜀站起来,拉着行李箱跟着进入素遮的小家。
小蜀付给素遮一周的住宿费和生活费,而且还是普通旅馆的双倍。
别说这里没有专门的旅馆,就算是有,平时也没有人来住,还没有竞争,自然在服务上就会很差劲,而且价格也是随他叫,到时候会更糟心。
素遮总觉得要她这么多钱过意不去,小蜀知道她家的女儿在上学,正是用钱的时候,丈夫又死了,只剩这一个娘家留的小茅草屋容身。
“我不白给你钱,我想知道关于这个村子的事,越多越好,就当是你为我提供信息额外的钱。”
素遮此时就知道了眼前这个女孩来这里还有其他目的,只不过她不打算插手和声张,只要小蜀想做的事不是来害这个村子,她都只会把事憋在心里不说出去。
“好。”素遮向小蜀介绍了整个村子,包括村子里许多她比较熟悉的人,还给她介绍了村子的历史,虽然大多数都是废话,但小蜀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也是宋词教她的。
如果她有遗漏的地方,后面还站着虚体的守苡呢,她可以一点不落的记下所有对话。
素遮的女儿今年上三年级,她在村子里做了尽可能能做的工作,但还是无法赚钱。
她打算搬到县里找个能赚钱的工作,把女儿也带出去,但村长以出去工作需要办理手续为由一直拖着她不给她走,还威胁她如果她要带走女儿,他们就会把她告上法庭,到时候法庭会以她没有能力抚养女儿为由剥夺她的抚养权。
素遮的弱点就是女儿,女儿是她的一切,所以后来素遮就不敢动出去的念头了,乖乖的待在村子里,任由村主任的儿子欺凌。
青松村很小很穷,没有钱办学校,孩子们都要出村子去县里上学。
素遮女儿的班主任对她很好,她女儿的成绩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其中很多学习上的费用都是班主任帮忙垫付的。
但以后的费用她实在是付不起了,黄毛隔三差五就会去她家,把她蹂躏一顿后拿走她的钱,不管她再怎么藏都会被黄毛大肆破坏找到,她没了办法,打算这学期不再供孩子上学。
小蜀送来的钱给了她希望,她想着明天就去学校,把之前欠班主任的钱还上,剩下的钱还可以支付一学期的学费呢。
这个从外地来的陌生人,给了她生的希望。
晚上小蜀以为安宁了,没想到白天的黄毛还不死心,叫上几个同伴,过来夜袭小蜀的住所。
素遮被黄毛打怕了,她不敢吱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头发都被黄毛弄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