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瑶的嘴当即撇了下去,傅明鹤又说道:“不是不让你做生意当老板,只是你如今的身子不大好,等孩子落地,你想将生意做多大就做多大,就是做到西域去,我也陪你。”
林月瑶朝傅明鹤伸出一根小拇指,“这可是夫君自己说的,拉勾。”
傅明鹤将林月瑶搀扶着送到院子里去晒太阳,正好碰见急匆匆的许仕林。
许仕林怀揣着心事,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不礼仪的了,他未曾行礼,拉着傅明鹤就问道:“徵羽这几日对我总是避而不见,事出反常,她原本不是这样的,是不是你们去山寨中剿匪遇上什么事了?”
许仕林看着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实则心思细腻,商徵羽性情大变,他自然是猜到了什么,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哪怕商徵羽真遭遇了什么不测,他也不会嫌弃。
可偏偏商徵羽躲着他,他只能来找傅明鹤证实。
那日林月瑶昏迷之后的事傅明鹤都与林月瑶细细讲过,商徵羽在水潭发生的事她自然也是知晓的,她看向傅明鹤道:“夫君,仕林哥哥是可托付之人,此事不必瞒着他。”
许仕林直视着傅明鹤,目光坚毅,“明鹤兄,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怎样的她,无论她发生了什么,我希望都有我能陪在她身边一起度过。”
傅明鹤听完许仕林一番表忠心的话,这才说道:“其实也没发生什么,我那日赶到之事,那二人正欲对昏迷的徵羽行不轨之事,不过我去得及时,徵羽并未遭遇不测。”
许仕林:“那为何……”
林月瑶:“一来是因女子看重名节,二来多半是因她经历此事之后内心有些惧怕男子了,你且给她一些时间,别逼得太紧。”
“将军!”言松不合时宜地打断了几人谈话,看见有许仕林这个外人在,他欲言又止。
傅明鹤道:“仕林兄不是外人,你且说。”
言松这才道:“牢中有人要招,不过他只肯说与你听。”
“哦?只肯说与我听?”傅明鹤迟疑了半晌,这才笑道:“如此看来是想要交换条件,我且去听听,看他想拿什么换。”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仕林兄你留下用午膳吧,我母亲的江南菜做得甚好。”
许仕林道:“多谢明鹤兄。”
待傅明鹤走后,林月瑶才问许仕林,“仕林哥哥,你告诉我实话,这孩子我真能安全生产吗?”
“若是换作旁人不一定,但有我在,你三年抱俩我都能保你安全生产。”许仕林道:“你如今连我的医术也要怀疑了?”
林月瑶道:“你的医术我是知道的,只是这是我与将军的第一个孩子,自有孕以来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有些不放心自己罢了。”
许仕林道:“你早就应该听我的,安心在家里养胎,好好的去买什么山头,差点被留在山上做压寨夫人了吧?”
染冬端了茶进来放在许仕林手边,“许掌柜有了心上人就不疼妹妹了,我家夫人出了这档子事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你倒好,明里暗里的指责我家夫人做什么?偌大个将军府若不是我家夫人撑着,哪能有如今这般气派!”
“染冬这嘴如今是越发的厉害了。”许仕林被染冬数落,知道她是关心心切,倒也不生气,“唯独不会武功这一点有些遗憾,不然有你在林妹妹身边伺候,能抵别人十个。”
“哼,不过就是武功而已,有什么难的?我也正要去找人学了去的!”染冬插着腰道:“以后谁要是再敢欺负我家夫人,我就将他的头给拧下来!”
“仔细我将你的头给拧下来!”狱卒咬着牙道。
“你要将谁的头拧下来?”言松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狱卒一回头便瞧见傅明鹤迎面走来,吓得他赶紧行礼,“傅将军。”
傅明鹤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退下吧。”
那狱卒一步三回头,似不想离去的样子。
直到狱卒的身影完全消失,傅明鹤才走到那几个血人面前,“你们谁说?”
“我!我说!”
傅明鹤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踱步到那人跟前,“好,你说。”
那人道:“想要我说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傅明鹤嘴角微勾,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可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条件,如果过于离谱的话,我可能不会答应。”
傅明鹤的话音刚落,那人便说道:“那个人名字换我们几兄弟的命,大人绝对赚了!”
“哦?”傅明鹤一听便来了兴趣,他招呼言松道:“你去准备笔墨纸砚,将他说的记录下来。”
“记录什么?”另一个血人道:“我们兄弟几人只知道山寨与那位的事情,旁的一概不知。”
傅明鹤冷声道:“那就将你们知道的全说出来。”
几人七嘴八舌地说了一些山寨打家劫舍、拦路抢劫还有拐卖良家妇女的一些琐事,傅明鹤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你们的意思是,你们做这些都是受了上头那位的指示?”
“是,也不是。”
言松道:“什么叫是也不是?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
“那就当作是吧。”
傅明鹤见这几人将所有罪责都算到他们口中所指的’上头那位’头上,就觉得有些好笑,“好了,旁的也不用说了,你们直接说那位的名字吧。”
“若我们说出来,你当真会放了我们?”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几个血人相视一眼,像是做了某种决心一般,齐声说出一个名字,“太子玄业!”
“什么?”
别说是言松了,就连傅明鹤听到这个名字也是身形一怔,倒不是他有多惧怕太子,只是他想不明白,太子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为什么还要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傅明鹤道:“太子可不是一般的皇子,你们可知诬陷他是什么样的罪?”
“我等所说句句属实,若只是为了脱身而构陷他人,大可随便说一个人名,何必去构陷太子爷。”
傅明鹤沉思片刻,指着一旁的口供道:“签字画押,你们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