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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上头有人

    傅明鹤跟着踪迹追到水潭处,瞧见商徵羽被那土匪头子压在身下,抽出配件投掷出去,正好插在那土匪头子的肩膀上将他击落至水潭之中。

    冰冷的水花溅在商徵羽的脸上,她登时清醒过来,隐约觉得方才所发生的事并非梦境,起身看见自己褴褛的衣裳,又羞又气。

    那土匪头子的鲜血染红了潭水,他肩膀上插着傅明鹤的佩剑,只能用一只手划水逃命,好不容易爬到岸边,却被傅明鹤一把从水里拎上岸来。

    傅明鹤沉着脸,不由分说地打断了土匪头子的两条腿,商徵羽飞身过来,一脚将双腿残废的土匪头子踹进水潭之中:“不知廉耻的腌臜东西!这么喜欢在水里待着,那你就待在水里好了。”

    商徵羽自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哪怕骂人,也只会用’不知廉耻’这种不痛不痒的词。

    土匪头子的双腿尽废,不能划水,一边的肩膀又插着傅明鹤的佩剑,一只手无法掌握平衡,身子一歪,就朝潭底沉下去。

    眼看着那土匪头子就要丧命于此,傅明鹤又一把将他捞了上来,他赶紧求饶:“大侠饶命,是我不知好歹,是我该死,还请大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我一定痛改前非!”

    商徵羽哪里愿意听他说这些,又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如此往返几次,那土匪头子已被折腾得奄奄一息,直到商徵羽再一次想将他踹入潭中,傅明鹤出手制止道:“别杀他。”

    商徵羽道:“别杀他?你知道多少兄弟死在他手上吗?你知道他害了多少姑娘吗?”她回想起刚才他欲对自己意图不轨,更加气愤,胸口起伏剧烈,“你知道他刚才想对我做什么吗?”

    “我知道。”傅明鹤当然知道,林月瑶和他们的孩子也差一点被他害死,无论是为了兄弟,还是为了百姓,更是为了林月瑶,他都不会轻易放过这个人,“就这么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刑部大牢自有一千种让他生不如死的法子!”

    土匪头子以及他的那些个左膀右臂在刑部大牢受尽折磨,傅明鹤去看他们时,他们正被绑在木架之上,伤痕累累、满身血水,已然面目全非,分不清楚谁是谁。

    他们见傅明鹤过来,用嘶哑的声音求饶道:“大人,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傅明鹤眼中尽显肃杀,“被你们掳上山的姑娘们应该也这样哀求过你们,求你们放过她们吧?可是你们放过她们了吗?”

    他用眼神示意手下继续用刑,其中一人嚎叫道:“你敢动我们!你知道我们后面是谁吗?你的乌纱帽是不想要了!”

    傅明鹤一听来了兴致,示意手下停手,慢慢踱步到那血人跟前,一双凤眼微眯,略带玩味,“哦?你们背后有人?有靠山?”

    那血人道:“识相的就赶紧放了我们,若上头那位发现山寨被毁,一定会彻查到底!”

    傅明鹤笑了。

    那血人道:“你笑什么?”

    傅明鹤两手一摊,“你们在此关了几日了?你们上头那位来救你们了吗?”

    血人无语。

    傅明鹤收住笑意,漫不经心道:“若你们能供出你们上头那位,我可以考虑放了你们。”

    血人朝傅明鹤啐了一口,被他闪身躲了过去,带着血的痰水落到了他的脚边,他轻轻皱眉,“继续用刑,下手掂量着点,别弄死了。”

    傅明鹤说罢,转身出了刑部大牢,径直往家走去。

    他到家时,白如惜正坐在床边给林月瑶喂汤药,见她眉头皱着,白如惜问道:“是药太苦了吗?”她转头对鸳鸯说道:“鸳鸯,去取些蜜饯来。”

    傅明鹤很自然地从白如惜手中接过药碗,“母亲怎么亲自动手,这种事让下人来做就好了。”

    林月瑶道:“我也是这样说。”

    白如惜笑道:“多亏了这个好儿媳,我如今身子已经好全了,精神得很,别说是照顾卧病在床的儿媳,就算再填一个孙子,我也是照顾得来的。”

    傅明鹤与林月瑶相视一笑,“仕林兄说,过了中秋节您就能抱上大孙子了。”

    “真的?那太好了!”白如惜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容僵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愁容,“鹤儿,你大小也是个将军,为什么不给瑶儿指派一个随从呢?若当时她身边有人在,定不会闹出这档子事。”

    “母亲,您快别怪罪夫君了,夫君原是在军中挑选了武艺高强之人给我的,只是我嫌麻烦,那日出门就没叫他跟着。”她顿了顿,看了眼傅明鹤,继续说道:“我本想着这是天子脚下,应该安全才是,不曾想出了这档子事。”

    白如惜道:“你今后出门还是将人带上吧,这外面的事说不准。”

    林月瑶笑道:“好,听母亲的。”

    白如惜道:“那你先歇着,我去备午膳。”

    林月瑶道:“哪里需要母亲亲自动手?交由下人们去做就是。”

    白如惜笑道:“你的东西,我需亲自来才放心。”她轻轻拍拍林月瑶的手背,“你就安心地养着,我定不会叫你再出差错。”

    送走白如惜,林月瑶才对傅明鹤说道:“夫君方才笑什么?”

    傅明鹤道:“我有吗?”

    “嗯,有。”

    傅明鹤走到床沿坐下,“人人都说婆媳关系最难调节,我看你与母亲和气的样子,十分欣慰。”

    林月瑶笑道:“如此我便当夫君是在夸我了。”她又说道:“仕林哥哥说,我不必一直这样躺着,需得起身走走,多活动活动才是,可母亲生怕我再出了好歹,我知道她是关心我、为我好,可我待在这屋里实在闷得慌。”

    “好,我去与母亲说说,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傅明鹤说罢,低头思索片刻,又补充道:“去院子里走走或是去街上走走都无妨,只有一条。”

    林月瑶打断傅明鹤的话,“哪一条?”

    傅明鹤道:“不许去布庄,也不许去新设的庄子上!”

    要么说夫妻连心,他将她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的,林月瑶就是闲不住,满脑子都是想着搞钱,他这边一说,便断了她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