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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找到她了

    闻磊醉得厉害。

    那桌上的人知道陈麦不能喝之后总来逗她,一杯接一杯,全让闻磊拦了。

    陈麦记得他酒量不差,竟也没能经得住。

    闻磊家的床太小,睡不下两个人,陈麦就把他带到自己家。

    小车和她一起把闻磊抬上床,陈麦累得手酸。

    “绝对不能再让他这么醉一回了。”

    小车扶着墙,笑了几声,“等你们抬客的时候他还得喝一回!”

    陈麦去踹床上人的脚尖,“我又没说要跟他结婚。”

    闻磊像是突然清醒,费力抬起脑袋,声音懒散,“那你要跟谁结?”

    陈麦吓一跳,凑过去看他,“你没醉?”

    他脑袋又倒回床上弹了弹。

    小车乐不可支,跟她道别,“走了。”

    “路上小心啊车队。”

    小车背对着她摆摆手。

    他喝的也不少,只是还没有到走不了路的地步。

    下到一楼,外面有些冷了,风吹在喝酒后的身子上刚刚好。

    他在楼门口背对着外面挡风点了根烟,再转身时觉得左前方的绿化带里有动静。

    这大半夜的,是野猫野狗?

    但敏锐的直觉又让他不放心,过去伸手扒拉一番。

    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喝多了头晕眼花。

    小车站原地审视一圈,还是走了。

    ……

    陈麦独自搬着闻磊的胳膊腿给他脱了衣服。

    累得扯个袖子都得歇一会。

    闻磊问完那句话后就又沉沉睡了,时不时闷哼一声。

    陈麦咬着烟,被这声调弄得不上不下。

    她去卸了妆,洗澡,回到卧室。

    闻磊在床上翻了个身,含糊呢喃,“怎么这么香。”

    是她的身体乳和沐浴露的味道。

    陈麦拧来毛巾,给他简单清理了一下。

    闻磊似醒非醒,半睁着眼,喃喃唤她,“陈麦。”

    陈麦心口微微抖了抖,“嗯”一声。

    “你不跟我结婚,想要嫁谁?”

    毛巾擦过他的腰腹,陈麦轻笑,“你现在是在求婚吗?”

    闻磊突然抬起胳膊遮住眼睛,语气懊恼,“怎么被你发现了。”

    陈麦愣住,好半天才凑过去问他,“发现什么了?”

    “求婚啊。”

    “你准备求婚了?”

    “嗯——”

    男人醉意下的声音格外闷如鼓,陈麦扬着嘴角逗他多说,“跟谁求?”

    不说话了。

    陈麦去戳他的嘴,紧得跟什么似的。

    算你有本事。

    夜越来越深,陈麦在他身边躺下。

    不知是酒的味道,还是闻磊前面几句醉话。

    陈麦心不定。

    心不定,就睡不着。

    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扔了一片药片进嘴。

    总算是将就睡了一晚,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闻磊还没醒,陈麦头昏昏沉沉,每次喝完药都会这样。

    看时间还早,她准备出去买点早餐。

    洗漱之后,闻磊在床上动作都没变。

    早晨露重,冷。

    陈麦套了件长外套下楼。

    出楼道门后,她一手插兜一手点烟,突然发现没带手机。

    可能是刚刚下楼拿垃圾,顺手忘在鞋柜上。

    不过烟已经点上了,只好抽完再上去。

    天雾蒙蒙的,太阳都看不清楚。

    青灰得有些不真实。

    抽了一半,小区有家长带着小孩出来。

    陈麦向绿化带挪过去,站在垃圾桶旁边。

    她抬头数窗户,发现这就是闻磊之前总站着的地方。

    被发现了还会转身抽一把花坛边上的花。

    身前明黄色一小簇。

    陈麦不认识这花叫什么,伸手学着闻磊的样子轻轻拍了一下。

    花瓣摇晃落下。

    烟剩了一大截就被碾灭,她的坏习惯,不抽烟屁股。

    “麦麦。”

    陈麦愣住。

    浑身开始僵硬。

    那声音是阴冷的,不带感情的。

    夹杂着兴奋。

    她回过头,罗南就站在那。

    他一向注意形象,即便是现在穷途末路,也依旧西装革履。

    陈麦后退一步,罗南逼近一步。

    直到她后脚跟抵住花坛。

    “你想干什么。”

    罗南眼里兴奋大于愤怒。

    让人窒息。

    陈麦已退无可退,刚想从左边逃出这种压倒性桎梏,被罗南一把拽回。

    骨头攥得生疼。

    花坛边伸出来的枝条狠狠扎在膝窝,身前却没有缝隙可以让她挪动。

    罗南胸腔顶着她,寸步不让。

    小区来往的人开始变多,皆是好奇的眼神。

    陈麦怕被认识的邻居看到,使出全身力气去推他。

    罗南一动不动,反而搂她更紧。

    威胁的声音就贴在她耳边,“乖乖,不想被人看到,就上楼。”

    陈麦眼神闪烁,深吸一口气,“好。”

    罗南仿佛看穿了她,紧紧箍住她的腰向楼道门走。

    走到路中间时,陈麦狠狠用手肘撞上他的腹部,转身撒开腿朝大门口跑。

    罗南的脚步声紧贴着背。

    在那只手刚抓住她的头发时,身后一记闷哼。

    陈麦仓惶间回头,罗南已经倒地,背对着她的,是赵塬。

    罗南被突然袭击,反应过来后很快爬起。

    赵塬还想再照着他的脸再挥一拳,但被罗南闪开,反被擒住。

    罗南虽是中年,但他常年锻炼,抽空学过几年拳法。

    赵塬那种流氓打法不一定是对手。

    这个位置此时没多少人,陈麦想跑到保安室叫人。

    结果不知从哪个方向冲来两个男人,看他们那目标,是她。

    赵塬脸上已经挂了彩,也看到那两人。

    他死死控住罗南,抽出只手给陈麦扔了把车钥匙,“去车里!跑!”

    陈麦从地上捡起来,扭头就跑。

    雾气从脸上划过既凉,又黏。

    她认出赵塬的车,开门,落锁。

    门外那两个男人已经到了车外,猛击着车窗。

    这野蛮程度,不像是罗南的人。

    窗外的男人拿了家伙,陈麦不能一直停在这里。

    可赵塬呢。

    正迟疑着,明度苑大门跑出来一道身影。

    她一咬牙,捏紧方向盘,发动车子。

    赵塬一把拽开车窗上趴着的男人,隔着门,陈麦听到他的怒吼。

    另一人从车尾绕到他身后,陈麦探过身子开了那侧的车门,“后面!”

    赵塬没来得及躲,那人手里不知拿了什么,拍在他后脑。

    他身形微晃。

    陈麦轻踩油门,车子缓缓向前。

    赵塬反应过来,扯开车门钻了进去。

    那男人去拽他的胳膊,他猛地拍车门,两条胳膊都被重击。

    车外的惨叫一声松了手。

    但赵塬一声不吭。

    车门被狠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