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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趁早脱离这个泥潭

    “你们之间,总共发生了几次?”

    “就两次。”

    “除了第一次,就是后面被···,那一次。”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老爹给张伯伯递过根烟去。

    别说是我这个小诸葛了,听着张伯伯的描述,就连老爹都听出来了问题。

    “这个女的,绝对是故意接近你,然后要要挟你什么···”

    “不对,她如果要要挟你,默不作声最好,怎么会搞得全厂的人都知道呢?现在连我们外边的都知道了,她还怎么要挟?”

    老爹分析了两句,随即又推翻了自己的结论。

    罗宏刚出来送烤串,故意把签字柄的方向朝向我,我顺手就拿起了一串大腰子。

    不过,看着老爹盯着我的眼神,又只好把大腰子恋恋不舍的递给了张伯伯···

    “别着急,老江同志,我们一点儿一点儿的来分析。”

    “张伯伯,这女的是怎么进的厂,进厂多长时间了?”

    “她进厂有两个多月了吧,是兰兰她们走之前进的厂。”

    “那个时候,厂里已经开始有些忙了,各个口子上都有些缺人,后来老厂长就拍板儿找了些临时工,她就是那个时候进厂的。”

    “当时财务上老方也说缺人,她又上过初中,模样也老实,看着身子骨弱,干不了啥活儿,就让她去财务了。”

    上过初中?

    模样老实?

    身子骨弱?

    估计还有些男人心照不宣的理由吧。

    “那她后来,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比如说让你给她钱,或者让你跟梅阿姨离婚之后娶她?”

    “没有,从来没提过。”

    这句话张伯伯回答的斩钉截铁,眼神坚定。

    如果是这样,那么那位女同志的行为就有些想让人探究了。

    什么都不图,人家就能投入你的怀抱?难道你长得比小蔡还帅?还是说你器大活好?

    哎,活儿好?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张伯伯,你去木器厂多长时间了?”

    “两年多了,到明年春天就三年了,哎,老厂长明年春天也就该退了···”

    “如果你接不了老厂长的班的话,你知道会是谁么?”

    “嗯?”

    老江同志也敏锐的发觉了我话中透漏出来的意思,抬头看向了张伯伯。

    “如果不是我的话,按说应该是单厂长···”

    这位单厂长,是木器厂除了张伯伯之外的另一位副厂长。

    按照张伯伯的说法,这位单厂长只比老厂长小了一岁,而且身体也不算怎么好,组织上根本就没有让他接班的意思,不然也不会把张伯伯从皮革厂调过去。

    “那如果不算单厂长呢?”

    “那就多了···,厂里面供销科,计财科,办公室的科长主任,甚至工业局下属的别的厂子的副厂级甚至是科级干部,都有这个可能···”

    呃,照他这么一说,这事儿想找到罪魁祸首估计暂时是不可能的了。

    春晚播放前,估计都不可能。

    而且这事儿吧,你就算找到罪魁祸首,又能有什么用呢?

    人家明明只是布了一个饵,嗯,也许这个饵略显主动了一点,但谁让你自己咬钩了呢?

    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吧。

    我爹也跟我一样,感觉追究这个问题没什么用处,不如干脆先把他放一放,想想以后。

    “那···,你这个事儿将来会怎么处理,李局跟你说过么?”

    张伯伯跟工业局的李局长是发小,要不是这事儿捅得太快,捅的太大,估计李局长就把它给按住了。

    只是现在么,李局长也没什么办法了。

    “他说,可能会撤职,他能顶一顶,不至于开除。”

    “不过即便是撤职,我也没脸再干下去了。”

    张伯伯的情绪很消沉,我爹陪着叹了声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就别等人家处理了,干脆你先辞职算了。”

    熟知历史走向的我,满不在乎的建议道。

    “你小屁孩儿知道个什么就瞎说,辞职,辞职了干什么去?”

    “好端端的干部身份,辞职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老江同志转头就呵斥了我一句。

    “嘿,干部又有什么用?人家罗宏刚现在干个体,哪个月不比你们干部挣得多?”

    “再说···”

    我拍了拍胸脯,顺手拿起了另一个已经微微有些凉的大腰子,却在我爹如刀子般的目光下乖乖的放在了他的面前。

    “我连兰兰姐都能送上春晚,给张伯伯找个挣钱的门路很难么?”

    “可是···”

    张伯伯说话了,但话一出口就又闭上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张伯伯,你别着急,听我跟你分析啊。”

    “那个女的故意接近你,却不跟你提任何的要求,反而他的所谓的家属在你们第二次···,那什么的时候就把事情闹大,很明显就是为了搞臭你!”

    “而你,又有什么价值被人家搞臭呢?就是你这个厂长的位置。而且,是现在县里面各个厂子都不景气,唯木器厂一枝独秀的厂长的位置!”

    “你这个位置就是一块儿肥肉,本来惦记的人就不少,哪怕是你这次躲过去了,我估计后面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的陷阱在等着你呢。”

    “谁知道人家根本就没使全力,仅仅一个美人计你就上钩了。”

    “老江头,你别笑,我说他你也听着,你那个位置跟他差不多,弄不好你前面也有坑。”

    “啪···”

    我爹又不满我说话的口气了,后脑瓜子又挨了一巴掌,打得我一缩头,还得赶快给老江同志赔笑脸。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为什么?”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因为木器厂他不姓张!”

    “如果木器厂姓张,就算因为这事儿把你给抓起来,他们也捞不到一点儿的利益,你说他们还会这么干么?”

    一番话说的张伯伯和我爹若有所思。

    “再说,你在木器厂这个位置上干的再好,又能怎么样?”

    “工资还是那么多,奖金倒是可以多发点,但你敢给自己发五千,一万的奖金么?”

    “估计连两千块奖金也不敢发吧?”

    “可你这几个月带着厂子挣了多少钱?没有一百万也有七十万了吧?”

    “趁这个机会,趁早脱离这个泥潭,开创一份自己的事业。”

    “我跟你说,九十年代,乃至下个世纪,绝对是民营经济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