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朱雄牵着徐妙锦走出房门,一手抱着孩子,那是徐妙锦几个月来首度踏出室外,她的脸上带着皇后般的首次微笑。“将军拜见。”
“夫人的尊驾在此。”
他们二人见朱雄领着徐妙锦出来,立刻恭敬地单膝跪地致敬。“起来吧。”
朱雄含笑点头,此时他满心激动。“将军大人。”
“这位是您的……儿子吗?”
陈权和萧汉望着怀中婴儿,满脸难以置信。“没错。”
朱雄面带喜色地点头确认,“这是我的儿子。”
“将军真是速度惊人,竟然十七岁就能为人父。”
他们感叹道,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
朱雄大笑出声,欣赏着手下们惊讶的表情。“呵呵。”
这时管家急忙赶来,看见徐妙锦走出来,他的神色明显轻松。“姑爷,夫人已准备就绪。”
“宴席已在大殿备妥,恭请移步。”
管家毕恭毕敬地说。“府外我还有一支亲卫队,需要我先安排。”
朱雄补充说明。
“姑爷,府里晚餐已备好,但您的卫士固执地不愿进来就餐。”
管家显得颇为为难,他其实不知道…
亲卫营军纪严谨,在没有朱雄的指令下绝不动弹。
让他们到府里用餐,你们也一起去吧。朱雄对陈权和另一个人说。
遵命。两人躬身施礼后离去。
姑爷,请随我来。管家引领着前行。片刻间,
朱雄与徐妙锦步入了大殿内。
徐辉祖与其夫人早已在桌边守候。大哥。
妙锦见到来人,轻唤道。徐辉祖笑着回应。“哎,妹你可真是把我担心坏了。早跟你说了,朱雄平安无事,可你不信,现在相信了吧。”
大哥,抱歉。徐妙锦愧疚地低头致歉。行了,我们一家子不说两家话。
只要你的事情解决,重获自由,大哥心里就欣慰无比。徐辉祖笑着说,脸上洋溢着兄长的爱护之态。
朱雄,两位坐吧。接着徐辉祖吩咐。
他身边的一位女子上前,正是徐辉祖的正妻胡氏,历史记载并不详尽。知道了。
胡氏微笑点头,朝徐妙锦走过去接过婴儿宝儿。朱雄,
徐辉祖看向朱雄:看到你也照顾妹妹如此周到,我这做大哥的已不必多言。
实为两个兄弟之咎,但如今你也出了口恶气,但愿过去的事情就让其过去吧。徐辉祖对朱雄诚恳地说。
大哥,您的心放宽一些。朱雄立刻保证道:我绝不会让妙锦再受委屈,过去的不谈之事我也不复提及。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你北平还有一个长辈亲人,找个机会让他前来,我们再讨论你的婚期事宜。徐辉祖建议。
遵命。朱雄点头应承。
与此同时,
皇宫的太极殿上,夜色沉沉。朱元璋并未离去安寝,案头的奏章已被一一处理妥当。此刻他坐在位上,眼神紧张,若有所思。
“陛下。”
在一旁伺候的王景弘谦恭提醒,“夜深了,应该歇息。”
时间还早。朱元璋望向窗外漆黑的天际,淡然回应。这时,
一个身影急匆匆来到殿前,带着难以言喻的震惊之情。圣上。
微臣奉命前往钟山调查。蒋琥禀报道,看向王景弘却不急于言语。
你们在外边等着。朱元璋扫视一眼,沉声指示。“是,遵旨。”
众人退出殿外,殿门也随之关闭。朱元璋神色严峻,迫不及待地质问道:“究竟怎样了?”
雄英公子的尸骸……不知何故失踪了。蒋瑞声音微微颤抖,道出令人震惊的发现。
闻言,朱元璋脸色骤变,全身猛然震动,从椅子上跳起。你……再说一遍是什么意思?
朱元璋声音颤栗着再次质询。圣上。
雄英公子的 尸骸未现于灵柩,只留下空穴。不过所有陪葬之物皆完好如初,唯独少了他的尸骸 。蒋琥再度确定道。
雄英的尸骸没了?难、难道……真的......话语间充满疑惑与忧虑。
无法言喻的疑虑涌动,朱元璋此刻无比震撼。 陵墓有何异常吗?是否曾被人挖掘?他紧接着问道。
“启禀皇上。”
蒋瑞应答得很快,
微臣特地探访了一遍,陵墓一切完整,未曾挖掘,并未新土覆盖,可见不是盗贼作祟。况且钟山孝陵防守甚密,贼盗难以入侵。”
蒋瑞立即解释道。
陵墓无损,为何雄英之遗骨无处觅寻?连新土的痕迹都没有……
朱元璋深思熟虑,他心中思索的关键是,陵墓完好,非人为破封且新土痕迹全无,
这表明遗骨消失已是数年前之事。但当初自己亲手安葬英杰,若要在此监视下移其骨骸,无疑是极不可能的事。
往后的事情,朱元璋难以揣测了。
莫非妹妹暗中做了手脚?他突发奇想。
当年孙儿因瘟疫早逝,妹姐藏匿起来精心照护,终也受感染,但她先行离开世,只留下临终前的秘密?
“调查!全要查清楚。”
朱元璋下令,
关于孝陵皇子的所有线索都搜罗出来。找出当年为皇后、英雄治病的大夫也务必找寻,无论是谁。”
他冷声命令蒋瑞。
臣遵命。 蒋琥跪伏地面,丝毫不敢抗拒。
搜寻近十年前的人物极为不易,即便是锦衣卫也犹如大海捞针。马皇后以善良宽厚着称,深知朱元璋一旦病逝后的报复心态,不仅医生,便是伺候的人也会被杀个精光。
这位相伴多年的丈夫,她了解透彻。“必须办到,若未达成,你不用再出现了。我们有时间,但结果必要。”
他冷语逼问。
微臣谨遵旨意。”
蒋琥战战兢兢回应。
还有,他继续,“查朱雄,彻查其人生所有过往——自始至终的一切,乃至他诞生的那一刻起,都要送到我们面前。”
提到这个名字时,语气略显温柔。
朱元璋内心或许已有所猜测。“皇上。”
蒋瑞小心翼翼地试探,
“莫非……您怀疑朱雄……?
蒋琥乃智士,原本负责掘墓就让他错愕不已,现在涉及朱雄,他更加惶恐。一瞬间,他联想到了事件的根本。“这事,”
皇帝的坚决不容动摇:“绝不可外泄给任何人。”
朱元璋的目光直视蒋瑞,话音里满是寒冰。“明白就好。”
而他头上,已有冷汗悄悄滑落。
“今天朱雄在忙什么呢?”
看到朱元璋脸色缓和许多,话语也温和起来,蒋琥连忙回答:“启禀皇爷,将军离开皇宫后,首先进入钱庄换取了一万两黄金与一万两白银,接着在京城的绸缎店购入不少丝帛布匹,并且已经到徐府下了提亲之事。”
“这个小子,倒是个识理的人,没有因咱旨意而嚣张。”
“说得不错。”
皇帝赞赏地点点头。
然而,朱元璋眼中却闪过一丝惊讶,“但这家伙,哪来的这些财富呢?”
他疑惑地问。
意识到朱雄仅是一名将领,不可能靠贪婪聚敛财物,这让他稍微释怀:“看样子,之前确实小看了这小子,原来他家境丰厚啊。”
虽然感到惊奇,但他并未因此动怒。
在处理手下臣僚的事情时,他向来不留情,若是他人这般富裕,早就展开调查了。然而对朱雄的态度有些变化:“身为皇上的我,在心底揣测过他后,竟又浮现了几分久违的温情。”
听到“皇爷”
之言,蒋琥应声:“也许将军就像朝廷里不少官员,开设了不少盈利的营生。”
大明宫廷内的事务中,臣僚们虽然不会亲身经手,但手底下人会经营赚钱的事情是很普遍的。
尽管朝廷官员利用俸禄无法过上奢华生活,他们往往会选择其他途径增加收入。“那些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他们如不危害百姓、不做非法勾当,我便不管那么多。”
接着他追问:“那么朱雄进入徐府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以他朱雄的性格,得知徐家 ** 的不幸后,不可能袖手旁观。”
皇帝沉吟着说。
蒋琥接着解释:“当将军发现徐家的女儿被她的两个哥哥欺瞒,误以为他在战场丧命,导致徐家小姐 悲痛成疾,将军勃然大怒,将两个少爷一顿痛打,使他们一时间无法起身。”
“还好魏国公明白事理,对朱雄惩戒兄弟二人并不反对。”
他补充道。
今天发生在魏国公府的事情尽管范围不大,但仍难以逃出锦衣卫的耳目。“说起来,这小子真是个记仇的人。”
随后,他又评价说:“教训徐达那两个不孝子是应该的,以免他们今后继续制造是非。至于徐辉祖,他也挺不错的,深思熟虑,有乃父的风范,只要忠心于国,他定能延续他父亲的声誉。”
想起别的事,皇帝又问道:“标儿给朱雄准备的府邸选定好了没?”
蒋琥回复得很快:“已经选定了,今晚将军即可入住了。”
朱元璋满意地点点头:“让他即使在家歇养只有两个月,也要在应天给他安排个安身之处,才能令他真心为我效力。”
话音刚落,他又提到一份来自长安的秘密报告:“这与秦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