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爷子已经让程屹呆在国外快一个月了。
这期间,他谈下了与索菲亚十年的订单。他寻思,老爷子应该另有意图。
就在他到意大利赴品牌之约的时候,正好遇见了一位与他颇有渊源的女子。
那是程老爷子远房表亲的小辈,与他并没有血缘关系,但两人从小就认识,是同学,但也只停留在同学的层面。
他发现,他无论出现在欧洲哪个国家,都能遇见她。
时而她从图书馆走出来,时而在街上的计程车上走下,时而路过他的酒店房间......
他直觉告诉他,并非偶然。
但他也不会主动打招呼,只是漠然地默认这些事情的发生。
直到有一天,他沐浴完,房间的铃声被人按响,他打开门,见她端着红酒杯,主动搭讪,“程屹,好久不见。”
他依旧一言不发地将门扣上。
第二天,她又来敲门,是西班牙时间的早上。
门内,程屹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打开了门,让出了一条缝隙,示意她进来。
林琴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轻轻步入房间,将红酒杯重新拿起,递给了程屹,自己则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其实,我来这里,是程伯父的意思。”林浅开门见山地说,“他老人家知道你一个人在国外打拼不容易,想让我过来照应一二。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希望我们能重新建立起联系,毕竟,我们之间的缘分,远不止同学那么简单。”
程屹接过红酒,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目光深邃地望着杯中的液体,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林琴,我们的关系,怎么就远不止同学那么简单了?”
“你还不知道?程伯父想撮合我们。”
他挑了挑眉,抿了口酒,“你不知,我已婚?”
林琴耸了耸肩,“知道啊。”
这样重复了好几天,他终于问了程老爷子,究竟想做什么。
程老爷子说,“琴琴是个好孩子,在国外孤苦无依的,你多照看她。”
“我很忙,照看不了,不如给她请个保姆。”
“她是女人,不是三岁小孩。”
“父亲,您究竟想做什么?”
“你跟她相处看看,说不定很聊得来。你家里那个女人,是个祸害,不能再留在我们程家了。”
“父亲,我再说一次,是梁正声先蓄意害她的。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对不起程家的事情。您这样做,会让我想起我的母亲。虽然您这一生不止她一个女人,但我只有您一个父亲,请您不要失去我对您的尊重。”
程老爷子默了良久。
“她到底哪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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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阮阮约定好了,至少周三和周六晚上,通一次视频。
他看上去没有前几天那么疲惫了。
“我准备,计划回国的日程了。”
这倒是让覃阮阮很惊讶,“那么快就忙好了?”
他都走了快一个月,哪里快了?
程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其实,这边的工作进展得比预期顺利,索菲亚的订单尘埃落定后,许多后续事务都进入了自动化流程。而且,我也想回国了。”
敏锐的他注意到,她那边跟自己一样,天黑了。
西班牙晚上的八点,在国内应该是中午十二点。
在对话的微妙氛围中,程屹敏锐地捕捉到了覃阮阮语气中的一丝不寻常,他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关切。西班牙的夜晚静谧而深沉,而他心中的疑问却如同夜色一般,逐渐蔓延开来。
“阮阮,你不在家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试图从她的回答中寻找到一丝线索。
“哦,这几天出差了。”覃阮阮的回答简短而平淡,仿佛是在刻意避免深入交谈。她的眼神在镜头前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程屹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思考着如何继续这个话题,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去哪出差了?”
覃阮阮轻轻咬了咬下唇,似乎在犹豫是否要透露更多信息。她抬头望了望天花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最终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保密。”
这两个字像是一堵无形的墙,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远。程屹能感觉到她话语中的疏离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落。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温柔:“最近还有发生什么事情吗?你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覃阮阮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在犹豫是否要开口。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用同样的两个字来回应:“保密。”
这两个字像是一把锋利的刀,轻轻划过程屹的心房。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仿佛自己与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这份失落影响到她,于是故作轻松地说:“那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晚安。”覃阮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仿佛也在强撑着不让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她轻轻挂断了视频通话,屏幕上的画面逐渐暗淡下去。
程屹望着已经黑屏的电脑屏幕,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她不愿意说的事情一定有她的苦衷,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她是否遇到了什么困难。
罢了,既然她不说,自己便不会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