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诱!闪婚霸总是我的摇钱树》 第1章 凌晨被迫加班 “干杯!” 凌晨12:45,在一家烧烤店内。 “恭喜我们阮阮体制顺利转正!” 正在表演徒手开酒瓶的这位女士——覃阮阮,正是今天烧烤店中心桌的绝对的c位,一位即将走上人生巅峰的女士,身上无数buff加持。 覃阮阮,名校研究生毕业,样貌是一等一的出挑,体制内朝九晚五,身高171,最近嫁给了程氏集团的四少爷,正可谓美女嫁豪门。 但苦逼的是,从前天开始,她一天要打两份工。一份体制内工,一份豪门太太工。 “来啊,今天都别走,我们不醉不归!”覃阮阮的面容已经微微泛红,微醺下她的睫毛一眨一眨很是动人,“丫的,老赵,你行不行的,拿杯子喝酒?要对瓶吹懂不懂?!” 覃阮阮美丽动人的外貌下有一颗不羁的灵魂。 “得嘞!”阮阮的闺蜜团们加了把力,帮覃阮阮把吹瓶的纪录再一次提升。 又半个小时过去。 覃阮阮的手机响了起来。 设置的铃声是特殊的声音,她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喂......” “太太,程先生回来了......” 覃阮阮顿了一下,看了眼来电备注,写的是刘姨,她百无聊赖道,“回来就回来嘛......” “可是......先生说要见你。” “......见我?”她脑子里飞速运转,听说今天程屹是要加班的,难不成加班回到家还要她伺候? 她刚嫁入门还没两天,前天婚礼就已经把她累的要死了,况且两人还没去领证,难不成程屹还得看一下她床上的表现? 可她连她老板老公的微信都还没加。 她马上换了正常的口吻,“我现在就回去。” 挂掉电话后,她仍是迷迷糊糊的醉态,“老赵,醉没,没醉帮我去对面药店买个醒酒药来。” “干嘛,第二份工入职第三天就要加班呐?!”闺蜜们一阵哄笑。 “我这鬼样子,是不好见老板的,证还没领,就还是在试用期......得清醒清醒。我现在就打车走。” ...... 从烧烤店回去,居然要坐一个小时的车,素来会晕车的她一下车就吐了,而且是吐在了他老板的奢华豪宅的院门口。 吃了醒酒药感觉毫无作用,头越来越晕了。 入职第三天,第一天是婚礼,第二天无工作,正好是周末她双休的时候,今天是周一,新的一周的开始,也意味着新活要来了。 只是她没想到那么突然,已经凌晨两点半了。千算万算没算准老板的时间安排,初步判断她的新老板是一位卷王。 经营着上百亿的公司,怎么可能不卷呢? “是谁?!” 保安拿着手电筒晃着她。 话说她这才第二次来,也还没搬过来住,上次来还是别人领她进去的,保安不认识她很正常。 “呃,我是,来见程先生的。” “这里是私人住宅,你回去吧。” “是他叫我来的,我是他的......”她精准措辞,“新太太。” “哦哦,原来是夫人,天太黑了,小的眼拙,您快进来。怎么今天司机没去接您回来?” 真是搞笑,程家还没来得及给她配车呢。 “对,今天没叫司机。” 醉酒时说的话可不能当真吧,骗人就骗人吧。得赶紧进去,她头也不回箭步往远处光亮的地方走去。 “夫人,夫人,您是要走进去?”保安喊住她。 “嗯?” “走进去要好一会儿,不如您坐车吧。” 看着乌黑黑的一片,好像是一座园林,院子门口井然有序停放了一排观光车。 “好,那我坐车,快些。” ...... “太太,您可回来了,先生在楼上等您好久了。”刘姨说。 大厅有颗耀眼夺目的水晶吊灯,她上次来是白天不觉得有什么,大晚上的倒是亮堂的很,她望着不远处的电梯发呆。 “他在几楼?” “先生在三楼的主卧。” 卧室?? 难道那么快就要让她侍寝了? 停停停,打住打住,“刘姨,有没有干净的房间,我想先洗个澡。”她身上一股烧烤味和酒味。 “先生估计着急要先见您,我这边先准备着洗澡水给您,您先上三楼。” 刘姨按好电梯,覃阮阮到了三楼,三楼统共也就几间房,东南向最好的一间是程屹的卧室,未来也应该是她打工的主要场所。 “咚咚咚。”她敲门。 “进。” 那个她只见过两面的老公,程屹,此刻坐在她眼前的一把贵妃椅上,见她走进来,才转身坐到书桌前的办公椅上,他只系着浴袍,微微露出的胸膛上还沾着一两颗水露,戴着细黑钛眼镜,鼻梁挺拔,映着他的眼睛愈发深邃。 在他的眼眸中,似乎隐匿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深情,像是细碎的星光碾碎在黑夜里。 这样细看,她老公颜值也是一等一的。他剑眉眼目散发着一种刚毅坚定的气息,让人不由心生敬畏。 “程先生,您找我?” 他修长的手指从抽屉中抽出一张纸来,递给她,“这是我助理的联系方式,他以后每周会把我的日程同步发你一份,这周周二,也就是明天晚上,我需要出席一个活动,需要太太也出席,这是我的副卡,明天你去挑件衣服,对了,最好去之前别吃重口味的食物。” 估计是他嫌弃她现在身上的味道太大了。 “周三我休息一天,周四晚上暂定有个酒局,周五暂定无应酬,周六日需要你机动一下,”他突然盯着她看,“都记好了吗?” 其实什么都没记住,覃阮阮的酒还没醒呢。 “不好意思程先生,您再说一遍,我录个音。”她费了好大的劲拿出手机,又将录音错按到秒表,还迷迷瞪瞪点了开始,以为录音已经在顺利进行中。 程屹全程看着她的手机屏幕,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而后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稍显无奈地微微蹙眉头,一步步靠近她,直到鼻息快要包裹住她的周身,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先去洗个澡。” 哇,老板身上好香啊,有荷尔蒙的味道,好想抱一抱呀。打住,覃阮阮,在没有得到明确指令之前,你可不能酒后胡来啊,他可是你老板! 覃阮阮趁他手机亮了起来,冷不防地来了句: “老板,不如我们先加个微信?” 这回他瞳孔稍显吃惊之色,眉毛如两弓轻轻向上微挑,“你叫我什么?” 覃阮阮立刻乖巧修正道,“老公。” 她的眼睛一眨一眨,“我们先加个微信呗。” 第2章 打工人的早八 水龙头哗啦啦。 真舒服啊,还可以泡澡。浴室比她原先住的房子的大厅都要大。 她洗完澡正擦拭着身子才想一会儿要穿什么出去,就见帘子外挂了件红丝绒的吊带睡裙,她穿上它,擦拭完头发走回卧室,见程屹还在原位等她,只是灯光变暗了些。 “从明天开始,你搬过来住。”他开口。 女人身着吊带红裙露出了清晰的锁骨,体态丰盈柔美,腰身比他想象中更加纤细。 “好。之前跟您说过,我跟您婚姻存续关系就五年,您放心,等五年期限一到,我就会离开。” “过来。” 程屹一把搂过她的腰,轻柔地在她的脸颊上亲吻。其实婚礼上,他们也亲吻过,但是她那时已经被二十斤重的婚纱和笑僵的脸麻痹得毫无兴趣。 这一刻,她感受到胸腔里肆虐的激荡,仿佛要将整个身体都吞噬。那一颗心脏如同禁不住的鼓槌,连她的耳鼓都在跟着共鸣。 覃阮阮也恰如其分地回应着,她在想这是不是对她的暗示?暗示着,他需要满足某方面的需求,在凌晨快四点的时候。 不知不觉中,她坐在他的腿上,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程先生,可以给我配辆车嘛?这里到我工作的地方有些远。而且您如果随时需要我,我也方便些。” 她身上清醇的气息,仿佛微风掠过,让人忍不住陷入恍惚之中。 “可以,地库的车你随便挑。司机,你直接让吴叔安排。” “谢谢。就不用司机了,我自己可以开车。” 正当她想要不要先主动时,程屹扯开被子的一角,说,“早点休息。” ...... 打工人的早八,必须要从家里通勤到单位。 原先她都是挤地铁,租的房子离单位不远不近,半小时内能到。现在倒要一个小时的通勤时间了。昨天只睡了三个多小时,但实际是她一夜未眠,第一次睡在一个陌生男人身边,根本睡不踏实。 天呐,上班都没让她那么憔悴过。 “这嫁入豪门了就是不一样哇,都开劳斯莱斯了。” “就是说,还是得长得漂亮命才好啊!” 她也不知道她的命哪里好了,年幼丧母,13岁时家道中落,父亲又欠了一身的债,如今嫁入程家,不过是为了还父亲的债罢了,程家想要一个身世清白的儿媳妇,以帮助父亲盘活投资款为条件,她也算是解了自家的燃眉之急,但倒也谈不上太多父女之情。 而恰好,她父亲此时正好在她单位门口等着她。 “阮阮,爸爸来看看你。” 她压低了声音,“你来干什么?” “就是来看看你,昨天去你租的房子没找到你,你也总不接我电话,爸爸想跟你说程家的首付款已经到账了,老爸再次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你昨天去程家了?他们没欺负你吧?” “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了,这五年我在程家享福也好,受气也好,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你还在生我的气?” “是,如果不是你在外面厮混、乱搞,我妈怎么会自杀?公司又怎么会那么快濒临破产?” 她的声音连同身体都在颤抖。 “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我是你老子。” 往日的碎片依稀浮现在她眼前,竟是如同残渣的玻璃片再次击溃她的心灵。 “你是想让我再大点声吗?把你早些年背着我妈干的那些脏事都说出来?然后让我丢了人丢了工作,你才满意吗?互相都还留着些脸面,就不要直接戳破吧。” 就是因为她的父亲,让她对婚姻没有任何期待。她冷笑,她可能是婚礼上,新娘父亲护送新娘到新郎手中环节中唯一没有落泪的新娘吧。 她对这段婚姻也并不是全无所图,程家既然那么豪气,离婚时送她些什么东西应该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体制内的工作想要早日退休还是很难的。 所以,把老公当老板,这样才是明智之举。 12:30 在食堂吃完午饭后,她才有些休息时间出去逛逛,她不知道程屹给的卡里有多少额度,索性在商场里随意走进一家女装店。 “试一下这件。” “还有这件。” 她试了两件露肩鱼尾连衣裙,对镜尽显风韵,连店员都看愣了神。 “女士,您穿的真好看。” “先拿这一件吧,结账。” “好的。” “我方便问一下,这张卡里额度是多少吗?” “无限额的女士,这是张黄金副卡。” “那我刚刚试过的也都包起来吧。” “好的女士。” 覃阮阮有些忘了昨天是如何加上程屹微信的,直到微信弹出对方已同意添加您为好友。 她通过头像辨认出的他,于是给了他一个备注:程boss 覃阮阮:程先生您好,我是阮阮,请问以后要如何称呼您? 一直到她买完衣服回到办公室,消息才弹出来。 程boss:正常称呼就行。 覃阮阮撅着嘴,这是啥意思? “娟姐,问你个问题哦,如果你问领导一个问题,他并没有直接给出明确答案,那你怎么办呢?”覃阮阮歪着脑袋虚心请教办公室里的前辈。 “这还不简单,让他做选择题,先把一个选项抛给他,他觉得不行会告诉你改进方向的。” 有道理。 覃阮阮:那就称呼您程总? 程boss:我的员工才这样叫我。 覃阮阮:那叫您程先生? 程boss:太生疏。 覃阮阮:那......老公? 这样会不会太冒犯?等一下,这个称呼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好像什么时候叫过。 等了好久,程屹都没回复。 一直到下午四点半。 程boss:晚上这里见,七点准时到。 体制内的DNA动了,她差点回复收到。 覃阮阮:好的,晚上见。 第3章 记忆机器上线 宝格丽酒店贵宾宴会厅,贵宾们陆续入场。 7点整,覃阮阮准时出现在此。 可不见程屹的踪影。 打工人tips:切记不能催老板,除非老板的老板来催,你才可以稍微提醒一下。 她身着黑色鱼尾裙,很是明艳。 香槟觥筹交错,席面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女士,请出示一下您的请柬。” 覃阮阮回眸一笑,“稍等,我先生还在路上。” “听说程少结婚了,真是可惜,没赶上参加婚礼,真想一睹他太太的风采,据说是个高材生呢,可不是我们这些富二代能比的。” “诶,那不是车睿吗?那个车模,最近看她好像进军了演艺圈。” “看来混得还不错,这样大的场面她都能进来,看来来头不小。” 眼波流转之间,她的前路被那位炙手可热的车睿挡了去,眼看自己的裙摆要被踩,她识趣地退后一步。 车睿长得也算标致,烈焰红唇,香气逼人,“程家大少爷来了吗?” “女士,请出示您的请柬。今日是傅老爷子的公益拍卖,没有请柬不能进入。” “喏。”她指尖轻轻一夹。 等待时,她从上到下打量着她身旁的覃阮阮,一头乌黑浓密的卷发,黑色晚礼裙显得凹凸有致,身上虽然没有装饰但是已足够令旁人的目光停留,“这位女士倒没见过,不知是哪位老总的千金呢?” “我是程屹的太太,我叫覃阮阮。” “噢,你是阿屹的太太,”她眼珠子一转,“不如你跟我一起进去吧。” 她跟程屹很熟吗?称呼竟如此亲密。 覃阮阮犹豫了一下,又来看来处,还是没见程屹的踪影。 “阿屹从来不迟到,恐怕他是不想跟你一起来吧。” 车睿话里有话,面带挑衅的微笑。 “女士,今天是傅老爷子的慈善拍卖,需要入场的每一位出个物件稍后进行拍卖,拍卖所得会一并捐出。” 车睿给出的是一枚胸针。 “女士,您呢?” 覃阮阮全身上下最值钱就是那枚婚礼上戴的戒指,因为跟她手的尺码不太合适,担心会掉她放到了包里,她掏出来,递了出去。 “你跟阿屹,认识多久了?”车睿继续道。 逢场作戏的婚姻能认识多久,她总不能说只有三天吧,于是当作没听见,没有回答。 “他也真是的,让你一个人来,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里头,他也不怕你怯场啊?”车睿继续调侃道。 门外倒映出一团高高的黑影。 “我跟他认识三年了,他,我可是熟悉的很的呀......” 正当覃阮阮快要开口回应时,一只温热的手掌抚过她的腰身。 是程屹。 他来了。他身上散发着一股他自己独有的气息。 程屹比她高快一个头,因为姿势显得格外亲密,他低头看她,“没等太久吧。” 覃阮阮摇了摇头。 “来晚了,是因为给你去买了你最爱看的杂志,怕你待会无聊。”他的声音很是柔和,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是她不曾见过的。 这话是跟车睿说的,也是跟在场所有人说的,这是他的太太。 “原来那就是程总的太太,难怪,刚刚在门口就觉得那女孩看着不简单,长得可太漂亮了!” “程总和他夫人,恩爱可真是羡煞旁人。” 覃阮阮接过杂志后,轻轻翻了一页,里面不是杂志,而是今日在场宾客的花名册。 程屹在她耳边低语,“尽快熟悉。” 那花名册上,少说也有五十个面孔。 程屹的手忽而离开了她的腰身,独自一个走开去社交,谈吐间只有商业的交谈。太过于深奥的内容覃阮阮听不懂,只好找个人少的沙发坐下来,看着手中的杂志。 席面上有精致的点心酒水,一位男士向她递了杯饮品来,“程太太,可否敬您一杯,这是特调的果酒,不醉人的。” 覃阮阮合上杂志,余光瞟了眼不远处的程屹,含笑接起酒杯,“幸会。” 她不清楚来人是谁,他并未出现在杂志的花名册上,但看穿着,应该也是位生意人。 “我是骋言集团的王威。” “您有话不妨直说。”她微笑。 没想到覃阮阮那么爽快,他说道,“我这里有份企划书,跟您先生的公司正在研发的IA项目很契合,能否劳烦您给到程总一阅?” “或者,请您帮忙引荐给程总?” 她扫了眼企划书的封面,并没有接过,想来这样的场合递一份纸质版的合作方案也不是很恰当,若他身价真的不菲,为何不亲自交给程屹呢? “王总,我也是很想帮您的,但我是个妇人,在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先生做主,这种合作上的事我就更不敢吭声了,不如,您先放着,我回头跟我先生说一嘴,如果他感兴趣,我让他联系您。” 他有些语塞,但也听出是婉拒。 覃阮阮心想,她可不愿意给自己揽活,万一这家伙是程屹讨厌的人,她岂不是要撞到老板的枪口上了?好险好险。 “各位来宾,我们的拍卖会即将开始,请各位前往观众席入座。” ...... 覃阮阮先行入席,但仍未落座,她摸不准以程屹在这场席面上的派头应该坐在第几排。 一位中年男人朝她的方位走来,本意只想从她的身边经过。 她对花名册上的人过目不忘,微笑着打着招呼,“谭总。” 那人停下脚步。 “你是?” “我是程屹的太太覃阮阮,您叫我小覃就行,多亏了您举办这场活动,能给山区的孩子们送上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宾客也越来越多入座。 一位脖戴一圈珍珠的阔太,像认出了什么似的,窜到她跟前,“你叫覃阮阮?不会是重名吧,你就是那个三年前斯诺克世锦赛上一举夺冠的覃阮阮?!” 这位是花名册上盛世集团的吴太太,是对斯诺克的痴迷爱好者。 没想到名流圈竟有人还关注她这号人物。 “是,那次只是侥幸而已,不足挂齿。” 回忆起那场斯诺克,是她第一次站在那么高的领奖台上,是傅寒带她站到那个位置上的。 傅寒,她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从一个月前她对他提分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 她苦笑着,他应该恨透自己了吧,为了嫁入豪门而抛弃他。 “那你现在还在俱乐部?还是在哪里当教练?” 她不知如何作答,脑中浮现的还是傅寒那双隐忍又心酸的神情。 还未觉察,程屹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将她从自己的思绪中拽了回来,“有机会,我让阮阮跟您多切磋一下。” 自此话题就告一段落。 而后程屹落座在第一排。 覃阮阮也随着他坐下。两人挨得很近,即便是低语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方才他是想给她个难题,看看她能不能禁得住这样的场面,没想到她竟能把所有人的信息在那么短的时间烂熟于心。 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刹那间灯光暗下,大屏幕亮了起来,上面展示着今夜即将被拍卖的拍卖品。 那一闪而过的某个画面被程屹缜密地捕捉到,他转回脸凝着她,见她仍一脸懵然。 程屹沉下脸来,眼色冷厉,“你把我们的婚戒拿去拍卖了?” 第4章 捉老板的奸情 她没想到程屹反应那么大,有些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有哪里不妥,难道是让程屹很没面子吗? “很......贵吗?” 他久久地陷在沉默中,一言不发。 接着,他以眼神示意,便有人给他递来一个号码牌。 他几乎是以命令的口吻,“把戒指拿回来。” 覃阮阮接过他递来的号码牌,凝了许久。或许那枚戒指是他刻意为了什么人买的? 不适合她的尺寸未必不适合其他人。况且程屹快二十九的年纪,应该有不少情史。 想到这里,她默默默许了这个合理的想法。 “您的预算是多少?” “无价。”他转而又凝着她的眼眸,郑重其事道。 这枚戒指,起拍价是500万,覃阮阮有些如芒在背,她禁不住他那样直勾勾的像要吃人的眼神,于是在关键时刻举起手中的牌子,一次次喊着价。 “800万。” …… “1000万。” …… “5000万。” …… “7000万。” …… 众人略显瞠目结舌的目光望向他们夫妻俩,一个面不改色,一个正襟危坐。 可更有意者继续喊价,“8000万!” 可覃阮阮清脆的声音再次盖过了喊价之人,“9000万!” “9000万一次,9000万两次,9000万三次,成交!多谢程太太为我们公益拍卖出的一份力!这枚全美方钻钻戒再次物归原主,恭喜程太太!” 在一阵掌声中,她幡然醒悟,她来到的是一个新的不曾体验过的世界,也是第一次,她觉得金钱如此具象化。 在坐这些人,她跟她们本不是一个世界。 她侧目望着身边的男人,依旧是高傲,不可攀的姿态,好似一切的事物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戒指,您收好。” 她摸不准程屹此时是否还在生她的气,她只能静静地呆在他的身边。 北京时间,22点30分。 她平时工作日晚上11点就已经进入梦乡了,自从这周开始,她逐渐开始偏离原先的健康生活。 程屹起身,扣上西装外套在腰腹间的那枚扣子,迈出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给了覃阮阮一个眼神。 她正欣慰着,终于可以撤退回家了。 “吴太太听闻覃小姐台球打得好,正好楼上有开局,想请覃小姐切磋一局呢。” 覃阮阮看向程屹,等他发话。夜深露重,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她盯着程屹,希望他能辨认出她眼中的请求。 谁知他说了句, “去吧。” ...... “阮阮,你可太棒了,快教教我这一球你是怎么打的,你再演示一遍!” 久不摸杆的她,打了好几杆才找到感觉。 打完一局中场休息,她瞥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了,为了提起精神,来到地库,回车上准备拿颗薄荷糖,清醒清醒。 突然一位红衣女子从她的车前路过,走到斜对面的角落里上了一辆大奔。 是车睿,她那么晚来停车场做什么? 这辆大奔好像在程屹家的地库里见过。 覃阮阮在车里坐了会儿,想看看那辆车会有什么动静。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辆大奔以一定的频率时不时震动起来,如果不是隔着些距离,凑近些应该还能听到女人的喘叫声。 一个令人寒颤的念头涌上她的心头。 难道,里面的男人是程屹? 这岂不是,捉奸捉到自己老板身上了?她脑子里开始脑补那样的场景,程屹虽然见她时都是衣衫整齐的模样,但背地里,脱下衣服后身材该是很有料,这几次见他身着西服,隐约可见的腹肌便知。 正当她纳闷自己为何有这样的想法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是吴太太,“阮阮,你去哪里啦,都等着你开下一局呢!” “我就来。” 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在球桌上的发挥,还打得越来越起劲。 一小时后,一通电话打来,是吴太太的。 吴太太接完后,笑眯眯地看着她,“你家那位,盯你那么紧,喏,打来电话,正催你回去呢。” “真不愧是新婚燕尔,改天,我亲自上门给你送新婚贺礼。” “吴太太哪里的话,都是您抬举,我才能陪您打打球。下次肯定是我登门拜访才对。” “好得很,下次你可得好好再露一手,今天可比赛场上那场决赛差远了啊!” “一定。” …… 覃阮阮回去后,鬼使神差地来到地库。 那辆大奔果然不在地库了。 看来车里的人八九不离十应该是他。 她必然缄口不提。 屋子还是昨天的样子,金碧辉煌像殿堂一样,她抬头望向三楼,“程先生睡了吗?” “还没。” 当她来到三楼,却见他房门半开着,屋子里的灯已经关了,于是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第5章 至少得要套房 她蹑手蹑脚进去,黑漆漆一片,脚碰到了什么东西,她发出了一声,“嘶——” 突然灯亮了起来。 “程先生,您还没睡。” 程屹见她把长发盘起,不禁有些好奇她打斯诺克时的风姿。 “玩得开心吗?”他发问。又补充着:“吴太太一般不会轻易夸人。” 其实是有些累的,但还是开心的,甚至是有些激动。 “程先生,之后我如果帮您出席活动,事后您可否可以给我些报酬,按月结付给我呢?” 她想,这样有名无份,又要天天加班的工作,总得得到一些应有的报酬吧。 他凝着她,那双眸子深不可见底,“你似乎很缺钱?” “跟您的婚姻只是协议,与您离婚后,我还是一个普通人,需要生活、过日子,需要一些钱为自己博一个更加体面的生活。” 他的唇一抿,“每月五百万,够不够?” “够......够了。”她犹豫着,“还有......” “还有什么?” “我工作下班时间是晚上六点,做您太太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到十二点,如果超出这个时间,还请您之后给我一些补休。” 要是一直这样连轴转,她可受不了。 他有些愕然,但还是很干脆,“可以。” 房中有个小的隔间,是衣帽间,上面准备了一排女士的睡衣,覃阮阮默认是给她备的,于是脱下难穿的晚礼服,换上了件粉色蕾丝裙。 她洗漱完已经又过去了好一会儿,房间的灯早已暗下,她不敢开灯,沿着昨天记忆中床的方位,光着脚悄悄在昨天入睡的一侧上床。但不料,程屹今日却睡在了这侧,她直接跌入他的怀中。 她撞入他的胸膛。 “程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呼吸由缓变得急促,渐趋炙热,此刻,任何话语都显得多余。他用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缓慢而坚定地贴近她的唇。最初的接触是柔和而谨慎的,但随着他的呼吸加深,吻也变得愈发热烈。 这是他们第三次亲吻。第一次是婚礼的仪式上,新郎亲吻新娘的时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舞台上耀眼的聚光灯,她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第二次是昨天,是他们第二次见面,而现在则是第三次。 接着,他的手掌环抱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渴望更加亲密的接触,“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覃阮阮脑子有些宕机,不是他让她去打斯诺克的么…… 突如其来的长吻令她不知所措,只好先将纤纤玉手轻搭在他的衣领前,她先前还是低估了这个男人的魅力,不由发自内心地感叹道,“程先生,您可真好看。” 程屹今天没有戴眼镜,双眼狭长,说是桃花眼又多了些妩媚,倒更像是瑞凤眼。 他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唇在她的耳边游走,落下微凉又炙热的痕迹,他身上还带有淡淡的酒气,“我才大你六岁,你就觉得很老了吗?不许再用尊称。” 话音未落,她已被他猛然拉近,不容分说地落入他的怀抱,他毫不犹豫地俯首霸道地封住了她的唇,瞬间她的思绪变得空白。 他开始变本加厉,将她覆在身下,一寸又一寸掠夺着她的领地。 “程先生......”她不得不承认,身上一股暗火,已经被程屹点燃。她也知道,这是她作为程太太应该尽的义务。 “怎么了?怕了?” “我们还没有......” 领证...... “跟我在一起,不会吃亏。”他知道,现在已经夜里快三点了,方才她说的话他也听进去了,“明天你可以休息一天。” 她用残存的理智推开他,稍微拉开一丝距离,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程先生,稍等……我想先去拿个东西。” 程屹松开她,过了半分钟后,她的手上出现了一个橡胶的物品。 覃阮阮猜到会有这样的情况,于是早做了准备,提前放好了一盒套套在她的包包里。 两人身上的衣物逐渐凌乱,方才他已几乎将她单薄的衣物脱去,那根吊带的肩带耷拉在她臂上,很是惹人爱怜,此时她正摆弄着什么东西,露出了小兔般无助的眼神,“我……我第一次,第一次用。” “不行......” “程先生,有点疼。” “嗯?叫我什么?” “老公……” 两人翻了身,他的唇像骤雨般落下,手指摩挲着她腰腹,不知不觉,他发丝上的薄汗落在了她的脖颈间。 他刚从地库回来,居然精力还如此旺盛。那车震动的频率来看,程屹那方面真的还不错。 他已经尽量克制着自己,将她搂在怀中。 她捂住自己的嘴,险些要流出泪来,不想被任何人听到。 他扯开她捂着嘴的手,将唇覆在她的唇上,舌头敲击着她的樱桃小嘴,侵略般缠绕在一起。 他跟其他女人的时候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吗? 不由的她细想,脑子中早已一片混沌。 …… 事后,覃阮阮独自在浴室待了一会儿,她的腿有点酸软,下身还有些疼,她以前看那些片子里面,两人欢好的时候不是很享受吗,难道第一次就会疼一些? 她已经是他的人了,这层关系上夹杂着身体的交融。但他是她上司的意志还是侵占着她的思绪,有期限在,她就当是完成任务罢了。 擦好身子出来后,见程屹开了床头灯,好像在等着她。 “衣柜里的衣服,都是给你准备的,缺什么直接跟刘姨说。不早了,早点休息。” 覃阮阮的面容白洁无瑕,如出水芙蓉,但她却说,“我想睡在其他房间可以吗?我睡的浅,怕吵醒你。” 程屹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但又补充着,“在十二点以前不行。” 从前觉得屋子小很多东西放不下,现在屋子大了,还是空落落的。夜色朦胧,她在空旷的床上翻来覆去,窗外飘着小雨,她抱着枕头,不停翻来覆去,像个小兽,半天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6章 回忆席卷而来 周三。 程老板放假,她可不休假。 早上九点准时出现在她的工位上。这两个月,她被借调到区的新闻办学习,估计还要好一阵才能回到她的报社,年关将至,估计很快各部门要赶着加班了。 困倦袭来,但是又不好直接趴着睡去,毕竟在主任办公室对门。 算了算,昨天又只睡了三四个小时。 微信弹出消息。 老赵:阮阮,咋没消息了,人失踪啦?! 自从那天过后,覃阮阮再没发过朋友圈,就连在她们小群里都没出现过。 覃阮阮:累嗝屁了。两份工可真的不好打。 老赵:看把我们小仙女累的,都不参加每日八卦了。 小耀:什么八卦什么八卦? 老赵:程氏集团的前老总病重,都进ICU了,小道消息说他在花钱续命,没多少时日了,就一个小时前的消息,阮阮,你今天有请假过去吗? 程氏集团在我市乃至全国如雷贯耳,半个世纪前,程屹的父亲程广源白手起家,从家具工厂白手起家一路做到今天的基业,如今涉猎时尚、家居、人工智能领域,从五年前开始,程氏集团就由程屹接管了。 程广源病重,这么大的事情,程屹也没有告诉她。 怪不得,他连他儿子的婚礼都没来。 程屹应该是不想让她知道,或者,她也没有资格提前知道。 覃阮阮:我不知道这事。 小耀:那看来他们消息封得挺死的,不过我最关心的还是家产怎么分,程家可不止程屹一个儿子啊。 老赵:你个逼崽子,这那轮到你关心。不过程屹都接管公司那么多年了,他分的遗产总不会太少,不然我们阮阮才刚嫁进去,多亏呀。 小耀:话说他大儿子都五十多了,只能生女儿,一个儿子都没生出来,要不阮阮先抢先生下长孙,这样还能抢占多些遗产份额。 老赵:你小说看多了吧你! ...... 看了一天的文件,覃阮阮更加困倦了。眼看快五点,想着今天早点先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好好睡上一觉。 这个城市总让她没什么归属感,早年丧母,父亲玩物丧志,原先她也住过楼阁别墅,后来都被父亲拿去还债了。自从一年前大学毕业后,她就考上了体制,只想安安稳稳生活,于是租了一间房。 她想等时机成熟了之后,就跟傅寒组建一个家庭吧,房子不用太大,温馨就好,能够弥补她一下小时候的遗憾。 当她回到那间一室一厅的时候,很多属于两个人回忆的东西还在,因为工作太忙一直没时间整理,例如还立在架子上的合照、两人一起捏的陶瓷水杯、一起做的手工灯,还有他给她拼的维尼熊乐高。 她记得,分手之前他们大吵了一架。 傅寒身上的寒气笼罩在空气中,“那我算什么?我在你的心里究竟算什么,你说你喜欢斯诺克,我教你打,你说你想要回到这个城市工作,我在这里开俱乐部,你说要等工作稳定之后再考虑结婚的事情,那现在呢?你跟我说分手,理由是嫌我穷?” 他一把拽过她的肩,带着哭腔,“阮阮,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我不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她故作冷静,笑着,“你看清了,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嫌贫爱富、冷漠、现实。” “是不是你爸爸逼你的?我可以去找他,他想要多少彩礼去还债,我都出得起!” 覃阮阮一听这话有些绷不住,咬了咬牙,狠心将他推开,“真好笑,我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插手了。” 他的手悬在空中,如同遭受凌迟一般。 ...... 如果傅寒知道真相,一定不会答应她分手的。可是从小就见债主上门催债的她真的怕了,这回她父亲若还不上钱,必有血光之灾。家门外被喷的红色油漆、加班后走回家会被跟踪、时不时还会收到绑架视频、还时常会有三两混混在她家门口蹲点。 她只希望他能重新开始。 她这样阴暗的人,不应该去够天上的星星。 想到这里,她把相框中和他的合照抽出,最后笑着抚摸了照片中两人肆意疯笑的脸,最后抹了把泪,将它丢入垃圾桶中。 她只是有些后悔,没有好好跟他说再见,最后一面都还是不愉快地分开。自此,就再没有见过他,微信也最后停留在最后见面的消息上。 19:30 程屹发来信息。 程boss:怎么还不回家?在哪? 又给她打了两通电话,她都没接上。哭了一场后,她倒头睡去。 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快22点。 覃阮阮:抱歉,刚刚睡着了,我在自己家里收拾收拾东西。 程boss:定位。 这一室一厅还是刚入职的时候租的,今年也差不多一年了,大厅和卧室都被她整理地干净整洁,所有的东西都是必需品,她平时用东西都是以实用为主,所以也没有过多的行李。 她打开行李箱,把日常穿的衣物陆续放了进去。 差不多过了半小时,她的房门被人敲响。 她心里有些胆战,以往听到敲门声都会有些害怕,怕那些讨债的人又找上门来。 “谁?” 是熟悉的声音。 “我,程屹。” 她把门打开,见他仍是西装革履的,出现在这狭窄的房中有几分格格不入。 那无一丝尘埃的皮鞋踏入她的住处,好像是一种跨越性的介入。 接着,从他的身后冒出两位年轻的女士,穿着鞋套戴着口罩,“太太,我们为您收拾行李。” “我也没有太多的东西好收,其实我自己可以的。”她说。 她倒是没想到程屹会亲自来,只是猜测他可能会派司机接她回去。 边说她仍收拾着,为他腾出沙发的位置,“你先坐。” 沙发上铺着可爱花纹的垫子,程屹刚一坐下,就惹得覃阮阮微微一笑,她盯着他所在的那块区域,仿佛是可爱与严肃的代表融合在了一处。 有些物品被她遗留在这间充满回忆的出租屋内,但她还是把那个维尼熊的乐高抱在怀里,这不仅是对于上一段感情的纪念更是对自己童年所存不多美好的记忆。 维尼熊,是她最爱的卡通形象。 “走吧。” 她最后看了一眼室内的一切,亲自关上了门,好像把某一段记忆永远留在了某个空间。 第7章 魔法打败魔法 凌晨2点,程屹需要远程参加一个跨国会议。他没有告诉覃阮阮,俩人十点多就已经躺在了床上,他今夜没有折腾她,原本他以为这是平静的一晚。 可当24点一到,身边的人蹑手蹑脚下床,绕过他的身旁离开,就再也没回来。 他心头一酸,难道在他身边,她竟如此寝食难安吗?他几乎下一秒就要冲过去掀开被子质问她,可他冷静后按耐住了自己深夜略显狂躁的情绪。 家里的事情今天已经上了新闻,她也毫不关心的样子。 程家有五个儿子,他排行老四。但程家的当家主母根本不认他,因为他是私生子。 私生子是什么?从生下来就不会有名分的孩子。自然也不会有人在乎他娶的人是否有益于家族,因为根本没有人在意他。 就连母亲......他想到这里,也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他不知道爱是什么,童年时父母并没有呈现出爱是什么,他只知道痛。 ...... 周四。 早八点,覃阮阮急匆匆下楼,见程屹已经在一楼打办公电话了,她打了个招呼,“早。” 程屹只是看了她一眼,继续通着电话。 昨天是她这几天来睡的时间最长、最舒服的一天,所以今天显得格外有气色。 见他挂了电话,覃阮阮见缝插针问着,“今天晚上的酒宴是几点钟?” “取消了,晚上得跟我回一趟程家。” 他补充着,“去看老爷子。” “好。” 为了节约时间,她今天没有开车走,而是叫了司机送她去上班,坐的正是那辆大奔。 给她开门的是司机张超。 “太太,请上车。” 她看了眼后座位,放了件西装外套,看尺寸,仿佛并不是程屹的。 随后,张超就将那外套放在了副驾驶位置上,抱歉地朝覃阮阮笑了笑。 “小张,你在程家干多久了?”她问。 “太太,我刚来不久,半年多。” “都在给程总开车?” 张超缓了口气,笑着,“程总都是我师傅伺候着,哪轮得上我,都是替程总送些老板多些,或者送送文件物品什么的。” “好好干,程总不会亏待你的。” “那就承太太吉言了!” ...... 覃阮阮一来到办公室,刚坐下,就被主任叫去办公室。 “阮阮,主任叫你过去一趟。” “什么事啊?” “好像是有人举报你作风奢靡,但依我看啊,就是主任看你日子过得过分好了,自己眼热,想灭你威风。” 什么逻辑,这都是哪跟哪,回家伺候一个老板已经够累了,白天还要伺候另一个老板。 “主任,您找我?” “小覃啊,坐。调过来这些日子,还习惯吗?”主任泡了壶茶,给她倒了一杯。 “有您和同事们的帮助,我有很多进步。”覃阮阮标准回答。 “这刚结婚,动静可不小,院里的同事们都知道了,平时啊,还是得低调些,你看看你这三天换了两辆车,影响不好啊。我也知道你家里家境还不错,人嘛也谦和,但也不能带坏办公的风气啊,大家有意见,有不一样的声音,这样你就会让我压力很大的。” 她佯装成为难的样子,“主任,那依您所见,我是把这辆车卖掉换个大众比较好?” “这.....也未尝不可。” 她思索着。 “哎哟,这两辆车卖掉都能换套房了,不如我去买套房吧,既然主任发话了,那我不得不照做,可是卖车啊买房啊也需要时间呐,得多去看看比比价,要不您放我几天假,我这就去为公看看房子,如何呀?” 一提到放假,主任脸色就变了。 “这又是从何说起,我只是侧面敲打你,平时个人生活要低调些嘛。” “那主任您就有所不知了,这些身外之物,都是我家那位的,要是他见我开太便宜的车来上班,指定是要骂我给他丢了面子的,他......毕竟是程氏集团的继承人,主任,您应该听过他们公司吧,全球50强,您昨天也看新闻了吧,最近他们家老爷子还生病了,迫于压力,我也是没办法,最近还得去侍疾,我压力可不比主任您小呀。” 主任咽了口口水。本想着打压一下她,没想到自己竟被这背景吓到了,就差尿裤子了。 “这样也不行的话,不如我回去求求我家那位,把这辆大奔送给您吧,就当是为您子孙后代积累财富了,怕就怕,纪委查起来很麻烦,我老公毕竟是个商人,现在都在讲亲清政府,哎哟,这要怎么解释呢?” 主任的头突然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不不......小覃你看你,越说越离谱了。” 主任开始冒冷汗。 覃阮阮端起那杯茶,自如地抿了一口。 “主任,您喝茶啊,不然等会凉了不好喝了。” ...... 老赵:怼得好!这种势利眼就应该怼死他!领导是用来骂的不是用来惯的,上班就已经那么折磨人了,还要被他阴阳?? 小耀:下次他再多事,直接拿钱砸他哈哈哈哈。然后呢,他有继续刁难你吗? 覃阮阮:然后他火速把我请出了他的办公室。 小耀:噗哈哈哈哈哈。 老赵:用魔法打败魔法。 ...... 程boss:晚上六点,我去接你。 覃阮阮:好的。 每当看到微信里他的信息弹出来时,这个备注都会觉得他比现实中更亲和些。 入冬了,她套上了一件有厚度的羽绒衣,里面穿着香风小套装。她想起什么,掏了掏包,里面还有那张没还给他的副卡。 六点整。 程屹非常准时,司机的车出现在她单位门口。 她后排入座,车内的暖气向她迎面扑来,暖和了不少,她与他并肩坐着,本想打个招呼,有司机在,却又不知道称呼什么好了。 于是什么话都没说。 车开了有一段距离。 程家的豪宅离市区较远,自然没那么快到。 “一会儿到了程家,我需要做什么吗?”她问。 “没什么特别需要做的,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他说。 她不是没有听闻,他是程家私生子的事情,如是,只是说明他的才华和能力远超旁人,才能让程老爷子放心把集团交给他五年之久。 她感觉到除了自己有些紧张外,他也有些异样,例如他开始合上周刊时不时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第8章 公公病危传召 他有三年没来过这个地方了。 这个不属于他,也永远不会属于他的地方。这二十九年,来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老爷子病后便一直在此处养病,三年前还专门在附近建了所医院,供老爷子随时用药、手术,家里还养着一个医疗团队,全天候24小时运作。 程家的管事指引着两人进入。 程家大宅可谓是用戒备森严形容,光是门口巡逻的保镖就有十二号人,把守在东西南北四个角。 早些年程老爷子发家时,可有不少商界的仇敌买凶杀他,有一次在博物馆,随行的人只有两名,杀手冲过安检持刀刺杀,好在没伤到要害,老爷子才逃过一劫。 如今七十二岁,经历了多回九死一生。 这样算来,程广源在四十三岁时才得的第四子,这年龄差的,程屹给程老爷子当孙子都绰绰有余了。 “程总,程太太,夫人请你们进去。” 程总?她纳闷,不应该称呼程屹为四少爷吗? 覃阮阮跟在他高大的身子后面,他的背影就如同一道墙,率先为她挡住了厅内众人如冰窖的目光。 程家老宅虽然比程屹的住所要旧一些,但是奢华之气不减分毫,厅内赫赫然摆着一张用黄金打造的龙头椅,一看便知是家中之主的座位。 可程广源并不在,在场的是程夫人杨晟和她的三个大儿子。这些人,覃阮阮在婚礼上一个都没见到,男方出席婚礼的直系亲属,只有他的母亲。 但不是眼前这位眼神刁钻的妇人,她猜测,婚礼那天的女人应该是程屹的亲生母亲。 率先发言的是程家三少,“四弟回来了。还未恭贺四弟,新婚大喜。” 程屹自从进这个门,就戴上了副笑面虎的面具,“那么多次来,都没见人那么齐过,怎么,难不成爸爸也把哥哥们一起喊来了?” 程夫人也随着笑了笑,做出一副当家妻子的款来,“你父亲想你了,你哥哥们自然也很想你,做哥哥的来看看弟弟,这不是天经地义嘛。” 这老大看上去怎么比新闻上程老爷子的头发还白,不是才五十几嘛,听说都已经有四个闺女了,就是没儿子;老二看着倒意气风发的,颇显成熟;老三像极了地主家的傻儿子,一点程老爷子的锐气都没有。 “是啊,好弟弟,都是一家人,坐下来先吃个饭吧。” 覃阮阮算是看明白了,程家这几个人千防万防,无非是害怕程老爷子今天叫程屹来分遗产的,万一老爷子今天立下什么对他们不利的遗嘱,那可不得恨的牙痒痒。 覃阮阮入座才知道什么叫如坐针毡,程屹在桌上没有动筷的意思,她自然也就也不动筷。 程屹可没有把和他们的恩怨一笔勾销的意思。 “这鱼做的很好,你多吃些。”程夫人腆着脸夹了一筷子给他。如此隐忍不撕破脸,就是怕老爷子万一要将全部家产托付给这野种...... “夫人从小对我的好,一笔一笔,我自然都记着。” 杨晟从小是如何对他的?在他的学校,买通家委会主席,暗箱操作让他落选任何荣誉称号,更是放出他是“私生子”的消息,让他遭受四面八方的嘲讽,也让他逐渐相信家庭并不美满的事实。 上了初中后,母亲改嫁,但这并没有影响杨晟对他的刁难,反而让他失去了庇护,初三那年,学校门口对面有一处废墟在拆迁,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杨晟派人把围栏拆掉,想要害他塌陷受伤,还好是他机灵,不然四五米的高台,摔下去腿就废了。 上大学后,杨晟的手伸不到那么远,于是他就逐渐摆脱掉了她。 可就当他要接手程氏集团的消息一出来,她又坐不住了,直接雇凶杀人,但未遂,程屹直接把证据甩到老爷子跟前,老爷子怒发冲冠,当着他的面重重扇了她一巴掌。 从此,她在程家的地位大不如前。 只要老爷子不死,这程家的绝对统治者地位就绝不会变。 程夫人的脸色已经挂不住了,将筷子大力一甩,没有再和他同桌用餐的意思,愤然离席。 程屹似是有些满意,于是拿起了筷子。长桌上只剩下他们兄弟和覃阮阮五人。 程屹喝了口眼前的汤羹,开始“嘘寒问暖”, “大哥,近来可好?和我嫂嫂可有要生第五个外甥女的想法?二哥,近来创作的音乐大碟卖出去了几张?不过程家家业那么大,啃啃老,不在话下。哦对了,还有三哥,准备什么时候把男朋友带来介绍给爸妈呢?” 覃阮阮在一旁听着,简直是太过于炸裂的信息,哪一条拎出来都是能上头条的程度。 “你!”程三少率先忍不住了,却被一旁的程二少按住。 “别冲动,坐下。” “别说我们了,说说咱们的弟妹吧,脸蛋身材可真是出挑,怪不得老四非得要娶进门呢。”程二少说。 三人不禁开始打量起覃阮阮,想从她身上挖出他的软肋。 “关心哥哥们的生活是我这个做弟弟的本分,三哥,别激动呀,爸爸还在楼上呢。不光是这个,还有别的,你的事情若是他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过去?” 老三借高利贷、涉嫌黄赌毒的事情他都掌握关键信息。 “这是我家,哪里轮到你这个野种撒野了!”程三少忍不住性子,险些将椅子踹翻。 楼上传来脚步声,一位身着灰色西服的男子此时正从楼上下来。 楼下顿时安静一片,就连程屹也起身相迎。 覃阮阮从始至终都没有动筷,紧跟其后。 这位老爷子身边的亲信,年近六旬,就连程屹也得恭恭敬敬称呼一声,“金叔。” 这些年来,都是金叔为老爷子打点一切,同老爷子同吃同住,在这个家里比老爷子妻儿的话事权都要高。因为他的意思,就是老爷子的意思。且除了金叔,任何人没有得到允许都不可以随意上二楼。就连输液、治疗这些事情都是金叔陪同秘密进行的。 “你和你的太太,随我上去,老爷子在叫你们过去。”金叔说。 “是。” ...... 老爷子的屋子是包间,门口上了两道锁,还站着两个保镖,金叔用指纹将门打开,屋子外面放置了诸多仪器,往里走,才到一间安静的屋子,程老爷子正输着液等着他们。 程广源的目光没有先落在程屹身上,而是望向了他身边的女子,他一看便知是程屹的妻子,他的儿媳妇,于是亲切地笑了笑,“好孩子坐过来,你多大啦?属什么?” 覃阮阮很是乖巧地坐过去,接过程老爷子的手,“爸爸,我今年二十四,属虎的。” 那满是褶皱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属虎好,属虎的人都有福气,你小子也跟着有福。” 他这才瞟了眼程屹,随后又看向覃阮阮,“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他替她回答着,“我们已经在备孕了。” “好啊,多生几个,多子多福。”没成想,这话能从程老爷子嘴里说出。 第9章 这面必须吃掉 程老爷子瞥了眼覃阮阮,又顿了顿,没有继续要说话的意思。 程屹又给了她一个眼神,她便明白了,于是很识趣地走到外面等候,把空间留给这对父子。 覃阮阮走后,仿佛空气都凝重了许多。父子三年未见,程老爷子病重后,不经他传唤,谁也见不到他。 今天一见,不料他已经如此老态龙钟,脸上全是皱褶,手上扎了粗粗的留置针,看上去比报纸上刊登的消息更加严重,一时两人竟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程老爷子率先打破僵局。 “把椅子挪过来些。” “是。”他挪过去,让他看他看得更清楚些。 三年,不是不想见他,而是想保护他。 老爷子呜咽着,“这么多年,你从未在这个房子里住过一天,从未在公众面前叫过我一声父亲,你可......恨我?” 老爷子那么多年从来不会跟他说这些话。程屹垂眸了片刻,又看向他, “自我记事起,便知道,是您教我奥数,是您供我外海留学,我才能顺利从芝加哥大学布斯商学院毕业,才能毫无后顾之忧,也是您给我在集团放手一搏的权利,让我如此年轻就事业有成,现在又组建了自己的家庭,除了不能长久地陪伴,您已经在其他地方远超其他父亲许多。” 其实他对于他母亲,又何尝不是想恨又恨不起来呢?在他记事时,父亲就跟母亲说过要给她名分,可是等啊等啊,父亲一直没有兑现这个承诺,后来母亲就改嫁了,他成了被抛弃的那个孩子。 “我现在只希望,请您,好好保重身子,不要再离我而去了。”说到后半句时,他的声音逐渐变小,仿佛这不是他现在的请求,而是儿时的请求,却在此刻将渴望喧之于口。 小的时候,父亲说要走,一走就是好几个月或是大半年,他不知道他去哪里,忙些什么,为什么总是不回家。 “你真是这样想的?”程老爷子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想起你小时候,总觉得亏欠你许多,若我能活得久一些,定不会亏欠你的孩子,我会把他捧在手心上......” 他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却不想接着一茬,那些逝去的时光中遗失的亲情再也回不来了,“父亲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程广源见他有要走的意思,那只输液的手忽而抬了起来。 程屹回过头,手想去触碰,但胳膊却僵持着。 “屹儿,程家以后,还得靠你了。你大哥,庸庸碌碌,这一生也就这样安稳过去了,你二哥,志不在此,你三哥不成样子,到现在还没成家,我也更不指望他立业。爸爸求你,爸爸不求你能放下这些恩怨,如今让你在公司立下根基,就是为了以后有朝一日,我死后,你将会是集团无容置疑的最大的持股人,但你要不仅要对公司负责,更要对程家负责,事情不能做绝,做人不能丧失本心。” 一滴泪从老爷子眼角流下。 他不知道和老爷子如何算恩怨,如何算生育养育之恩,如何算成长的缺失和遗憾?又如何算他将他算计做与其他兄弟之间制衡和利用的一枚棋子。而他的胜出,不是因为他作为一个父亲有多爱他,而只是因为他的优秀和才能为自己博得了父亲权衡利弊下最大的赢面。 而现在,他让他能够手下留情,那就说明,程家对他的迫害老爷子都是心知肚明的。 他顿首,目光宁静幽深。 “您说的话,我都记住了。” 他最后看着他,奄奄一息的他,情绪无比复杂,像乱线交织在一起。 程家人看见程屹臭着张脸出来,心情舒畅多了。 合理猜测老爷子并没有交代什么后事。 覃阮阮第一次见这样的他,从程家离开后,在车上,他那双眸子里蒙上了如水的忧伤,只一眼,便让人泛起了疼。 她虽不知他们父子二人说了什么,但一定是戳到了程屹的伤心事,令他心痛难捱,一语不发。 晚上两人其实都没有怎么吃饭,她早就饥肠辘辘,到家后就吩咐刘姨煮了两碗面。 “太太,先生不愿意下来吃面,已经叫了两次了。” “给我吧,我给他端上去。” ...... 程屹独自一人在书房。 他的思绪仍停留在老爷子对他说的那番话上,并未注意到有人进来。 直到他闻到面的味道,才察觉有人闯入了他的禁区。 “这里是书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包括你。我说过了,我不吃。端着你的面,滚出去。” 他脸色阴沉,眼神冷冽。 这还是这几天以来,她第一回听到他对她说重话。她愣在原地,进退两难。 “这个家里的黑暗,远比你想得要可怕的多。我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相处,你好自为之。”他强压着自己的语气。 覃阮阮知道自己终究只是个外人,“你终于开口说话了。” 她抿了抿嘴,“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比好好活着更重要,没什么过不去的。” 程屹觉得她太想当然。 “难道你不好奇?程家有五个儿子,为什么今天没见到传闻里的程家五少爷?” “他在哪?”她问。 “他三岁就死了。他也是个——私生子。” 她没有再继续往下问。 “我不管你家里关系多复杂,我也不管你性格多差,又是如何的不好相处,我只知道今天我们都没按时吃晚饭,事多而食少,只有弊而无益,这面,你必须吃掉。” 她直接把餐碟重重压在他布满文书的办公桌上。她可不提倡什么熬夜加班把身子搞垮了引以为荣那一套。 要换做平日,谁这样做,他定然雷霆大怒。可为什么对她就是生不起气来? 小小的人儿,竟还有如此硬气的一面。 白天受主任的言语阴阳,晚上又要被程老板甩脸色,这她哪里受得了,当然是得重拳出击整顿职场,不然他们只会变本加厉。 她笑了笑,语气恢复往常。 上演着温柔刀。 “如果你不吃完,可没人来给你收盘子哦。” 第10章 您有新的订单 打工人最喜欢的周五到了。 早餐的时候覃阮阮并未看到他,于是自己先吃了起来。 昨夜刘姨去收盘子的时候,见碗是一干二净,没想到她的“恐吓”居然成功啦。 约莫四五分钟后,程屹从楼上下来。他从来都不是会晚起的人。 眼见他要落座,她正准备往边边上挪一挪,可他却还是被一通电话打乱落座的节奏。 接完电话后,程屹的脸色又不太对劲了。 “出什么事了?”覃阮阮试探性地问,如果他不愿意说自己就继续吃完这口云吞。 “海外订单有运输问题,我得去一趟。” 程氏集团远销海外的订单主要为北美、欧洲、东南亚还有北非,物流即便在百年难遇的天气都能在合同期限内运转,可这次,北非和东南亚在运输上出现了滞留问题,他不由地想,这应该是大哥在在作怪,他虽然在集团没有话语权位置的实职,但是稍微介入也是轻而易举的。 他丝毫不担心他不在程家,程家人会杜撰老爷子的遗嘱,老爷子是何等的精明。应该是程家人又坐不住了,待他查清后甩到老爷子跟前,事关家族千秋基业,拿程家家业闹内讧,程老爷子怎会轻易饶过他? 但这样一来,未来一周的计划都将被打乱。 “听过明瑞集团吗?”程屹终于落座。 覃阮阮摇了摇头。 “明瑞是尼泊尔水晶的供销商,程氏有意要长期购入水晶,作为研发工艺镶嵌到目前的家居上,算是商品的一个升级想法,这样能有效提高欧美市场的销量,所以程氏希望近期能与明瑞合作。” 他接着说, “我要出差一周,这期间都不在国内,我没记错你应该也是商科出身,如果合作近期不谈下来,我们在工厂安置的家具将无法如期加工,对我们来说是不小的损失,所以在我不在的时候,你替我去搞定他。” 是的,她没听错,程屹让她去搞定另一个老板。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说,“只要他签下订单,我回来就带你去领证。” 这话在覃阮阮听来就是,只要他签下订单,他回来就让她转正! 这还差不多。 “会打麻将吗?” “会。” “这是明瑞集团继承人邱垣的太太的联系方式,邱垣倒有些难交涉,但他太太喜欢打麻将,如果你打得还不错的话,应该会顺利些。” “好,我会尽力的。”覃阮阮郑重道。 “你是说,你一周都不在家吗?”她不放心,向他确认着。 “最快也要五六天。” 也就是说,她可以睡五六天的好觉!而且这个周末也不用加班啦! 他刚刚说的事情,以她工作了一年的经验来说,只要她有些动作就行,干不成反正还有老板给她兜底,只要他没明确KPI和DDL,她就打造一个态度积极但是仍有困难的样子,让任务有进度没实际结果,就不会有人怪罪。 但是可以转正,这个条件也太诱惑人了。她定会全力一试。 她的眼睛眯着笑,像弯弯的月牙,喜悦都已经溢在脸上了,“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 “订单,必须要在我回来之前签下。” 他不说还好,一说了DDL,果然覃阮阮就开始有紧张感了。 “上来,给我收拾行李。”他发话。 还真把她当保姆了啊。 没办法,为了转正,忍了。 “我还要上班呐......”她低声嘟囔。 他不由她分说,她只好加快脚步跟上他。 就在一分钟前,助理给他定了一张两小时后起飞的机票。 覃阮阮咧着嘴,很是谄媚,“程先生,需要给你准备什么样的衣服?” 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个和她一起共用的衣柜里面,是不是他全部的衣物。 “你看着拿。我赶时间。”他边说一边换衬衣。 他脱掉上衣,她忍不住偷看了一眼,看他露出了结实的臂膀和那天黑夜里不曾看到的腹肌。 他好似抓住了她的目光,以勒令的意味瞥了她一眼,她这才老实巴交打开行李箱为他收拾。 这家伙还真是说风就是雨,见他争分夺秒,她这个“贤内助”自然也得配合。 程屹的家里只有20寸的行李箱,便于带上飞机。 她从来没给男人准备过行李箱。她踌躇了一会儿,看着隔层应该是够放的,那就只能看着塞了。基本要带的衣物她都帮他拿了些。 突然想到什么,虽然有些羞耻,但她还是得问,“你的内裤在哪?” 程屹给了她一个眼神的指引,示意她去那个夹层里去拿。 他的衣服都是以深色的正装居多,好多都还是一模一样的,休闲装几乎没有。 她给他塞了三套西服,三条领带,几条换洗内裤,还有数据线,应该就差不多了吧,她合上行李箱,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收好了。” “会不会打领带?” “不会。” “去学,下周我要验收成果。” “哦......” “要邱垣的签的合同助理中午会送到家里给你。” 程屹大步流星走了出去,临走都没顾得上看她一眼,司机负责上楼把行李箱拎走。 覃阮阮在后面喊着,“拜拜,祝你一切顺利哈。” 她如同在摇旗呐喊,这个家,终于能舒舒服服地住上几天了!她要霸占主卧的大床,想到这里就不禁嘴角上扬。 下一秒,肆无忌惮地扎进如云朵般柔软的沙发里。 “太太,您中午想吃什么?” “刘姨,我想吃粉蒸肉,你会不会做呀?” “会的。” 覃阮阮笑开了花,“你可真厉害!我来程家好几天了,这主菜从没吃过重样的,而且味道比外面的也好吃多了。” “太太您喜欢就好,我这就去准备了。” “好!” 兴奋过头的覃阮阮好像忘记了什么。 “刘姨,不用做了!我中午不回来吃了!”她急急忙忙收拾包包、换衣服...... 伺候完金主爸爸才想起自己还是在打两份工的人。 “死了死了,迟到了迟到了......” 第11章 假夫妻在演戏 来到单位已经快十点半了,要路过主任的办公室。覃阮阮上班一向都不背包,今天就连开车都是从后门进的。 可路过主任办公室的时候,还是被叫住了,“小覃,来一下。” 主任是个四十多的中年男人,不过才混到了科级,但每天感觉总是在泡茶,要不就是在喝茶。 “小覃呀,喝茶。” 主任仿佛是换了张面孔,对她倒殷勤的很。 “主任,您找我有事?先说正事吧。” “唉,是这样,上面哪,下来个任务,要出一套方案给各单位实行,你也知道年关将至我们很忙的,而且笔杆子哪里都缺,你是因为表现优秀调上来的,那组织部推荐的人,当然是不会差的。所以这次这个方案,也是各个领导的意思,让你来主笔。” 覃阮阮看了看资料。 片刻后,她提出问题,“我们是新闻科,这个方案还涉及到区职能局的相关业务,而且我对现行扶持企业政策也不熟悉,由我们科室来写,不妥吧。” “上面就是这样的要求。之前我们也接过类似的活,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又说,“但这个在没发文之前,必须要严格得保密。” 覃阮阮的大脑迅速运转,难道是在跟她挖坑?如果涉及到营商环境、政策扶持等的内容,不小心程屹如果看到了,难道主任就会因此抓住她的小辫子? 还是说,只是想把烫手山芋甩给她?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毕竟借调,就是夹着尾巴做人。 “好的,谢谢领导们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全力完成的。初稿什么时候要?” “今晚。” “那么急?” “领导在催,催着周末要审一稿先,没办法。” 从主任办公室领了一沓资料回到工位,覃阮阮感觉上了条不归路。 让她干什么不好,非得碰材料,她挠了挠头,嘴里咬着一支笔,对着电脑开始敲字,没敲两个字又全删掉重来。 三人小群再次蹦出消息: 覃阮阮:今天烤肉取消! 小耀:不会吧,程老板又让你加班? 覃阮阮:是另外一个老板。 ...... 晚上七点,她独自在餐桌上享用刘姨给她准备的晚餐,有她早上提到的粉蒸肉,配着其他的小菜,还有她喜欢的玉米排骨汤。 程屹不在家,她倒自在不少。可以出入家里任何的房间,可以认真摸索家里角落。 八点半洗漱完后,她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继续写方案,一直写到了十点多,窗外院子的灯还昏暗得亮着。 她不知何时睡去。 ...... 晃眼的聚光灯下,两人身影几乎叠在一起。 台下宾客满座,都在恭喜着这对新人。 男人颀长笔挺,棱角分明,女人身着主婚纱披着头纱,身姿曼妙。 今日,是程家四少的大喜之日。 两人此刻已站在舞台中央,要许下挚爱一生的承诺。 她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戏。 程屹揭开覃阮阮的头纱,他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忽闪的睫毛,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水蜜桃的香甜。 这是覃阮阮第一次见他,就连婚礼前的彩排,这个男人都没有来。 后面的流程,全靠临阵的默契。 程屹是典型的北方身型,靠近她几乎挡住了她全部的光线,他俯下身,几乎是深情地吻向她。 “假装也得把戏做足。把嘴巴张开。”他命令着。 程家家业若放在古代,说是富可敌国都不为过。网传他极有可能是下一任继承人。 又有谁敢忤逆他呢。 但网上明明还传,他对女人没兴趣。 她深呼吸一口,微微漏了一个空隙,他便直接趁着这个空子钻了进来。 “唔——” 心跳仿佛是慢了半拍,这个与她而言陌生的男人,竟如此蛮横。 在机器拍不到的地方,她缓了口气,这场婚礼,从宾客安排到婚纱选定,没有一处是和她商量的,她只盼着仪式尽快结束。 他的唇上残留着她的唇印,印在了敬酒的玻璃杯口上。 这种场面的敬酒,并顾不及每一桌,覃阮阮随着他敬了小圈范围内的酒,都是和程家有商业往来的总裁和股东。 她耍小聪明,把自己酒壶里的酒换成了葡萄汁。 一圈下来,程屹身上已有淡淡的酒气。 两人有时隔的有一米远,他一把将她的肩头揽过来贴在他身上,“过来。” 整个婚礼仪式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包括敬酒的时间。持续到晚上十点结束,覃阮阮在化妆间准备换下敬酒服。 他敲了两下门,显得有些没耐心,便直接进来了。 “等下......” 美人香肩半露,惊慌中捂着胸口。 “来了几位重要宾客,还有媒体,重新换上衣服。” “哦......那请您先出去。” 程屹纹丝不动,靠近她,鼻息在她的脖颈处游走,他手指间触及到她的肌肤。 “程先生……” 她有些惊慌,他不至于如此饥渴难耐吧。 他像猎人看准猎物一般,那强有力的手枕在她的脑后,随后他的唇在她的脖颈和锁骨处种下两颗草莓。 是有些疼的。 她用蛮力推开他。 “把这个地方露出来,让媒体拍到。”他端详着那个方才留下印记的位置。 她重新涂上口红,与他刻意隔开一些距离,“程先生,还需要怎么服侍您?您直说。” “听话就好。” …… 覃阮阮一觉醒来,揉了揉自己脑袋。他的声音却还言犹在耳。 怎么居然会梦见结婚那天的场景。那天她真的十分疲惫,走流程、换衣服、迎宾敬酒、宣读誓言,还要去跟他在媒体面前装恩爱,帮他攻破他不近女色的谣言。 听话,她当然会好好听金主爸爸的话。 接下来,就是要完成他布置的任务。 第12章 周六劳逸结合 周六,覃阮阮的日程是这样安排的。 10点起床洗漱、吃饭。 11点化妆出门。 12点去探店吃市中心新开的日料店。 14点去按摩足浴。 16点去看电影。 18点和老赵她们约着吃晚饭。 20点去邱太太家里打麻将。 她将日程写在手机备注上,觉得很是满意,一天内劳逸结合,趁着休闲时间把能放松的都放松了,正好打麻将还能把活推进一下。 “刘姨,今天不用给我准备中饭和晚饭,我一会儿要出去。” “刚听您说要看电影,需不需要晚上提前给您打开星空顶影院?” 覃阮阮心想:对吼,她怎么没想到这茬,程屹家里有电影院很正常。 她脑瓜一转,“刘姨,情况有变,我先不出门了,午饭要多备两双碗筷。” “好的太太。” 老赵和小耀到程屹的豪宅的时候,如同刘姥姥逛大观园,这看看,那瞧瞧,新奇得像什么都没见过似的。 “看,那是不是阮阮,她开着车来接我们进去吗?” “好像是景区的那种观光车,妈耶,这园子得多大。” “阮阮,我们在这!” “天呐,阮阮,你可真是带我开眼界了!虽然这辈子可能没机会住,但我光看看就已经很享受了,就已经有那种被幸福包围的感觉。” “你家厕所都比我一个大厅要大,阮阮,你的好日子真的来了!” “劳务合同才五年吗?能不能续一下子嘞?” 覃阮阮哭笑不得,这得亏是程屹不在她才敢把她俩领进门。 “阮阮,我们啥时候去按摩呀?” “我叫了三个技师,半小时后上门。”她说。 “那看电影呢?!”老赵期待地看着她。 覃阮阮神秘地笑了笑,“家里有星空顶电影院。” 两人几乎是同时尖叫了起来,就差把覃阮阮扔到空中转圈圈了。 “那,那能不能边按摩边看电影啊!” “当然可以。”覃阮阮补充着,“晚上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随便点,刘姨做菜可好吃了。” “不挑不挑,我们不挑,我们光待着就已经很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个乡巴佬。” “那等会按摩完我们吃市中心新开的日料店怎么样?我让司机去买。” 两位美女猛地点头,覃阮阮现在是她们的神,神说什么她们就做什么,她们是神最虔诚的信徒。 程屹的家,除了办公很方便外,娱乐设施也是一应俱全,像极了汤浴会所,原来昨天自己逛的只是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的娱乐场所在负一层,有模拟的棒球场,乒乓球桌,还有温泉,星空灯电影院在顶层,露天的阳台还可以做夜晚的酒吧台。 这还出去玩啥,家里不比外面好玩多了。 “阮阮,这寿司也太好吃了吧!” “阮阮,这椅子也太软了吧!” “阮阮,这落地窗也太好看了吧!” “天,阮阮,你家还有两辆电梯啊!” “阮阮,我可以每个月来玩一次不?” 她身子倚靠在门框上,双手环着肩膀,“只要程老板没意见,你们住在这都行。” 三人如同脱缰的野马,在程屹家里撒泼,随处都可以睡上一觉,还时不时哼着歌,飙上几句高音。 她忙了五天,也终于得到了短暂性的放松,泡着脚抬头看着星空顶,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如同树懒般轻轻睡去。 “阮阮,那里是什么房间?” “是程老板的书房,平时不让进的。” …… 晚餐刘姨做了八道菜给她们仨。 “刘姨可真厉害,一个人做了满汉全席啊。” 老赵嘴里叼着一个鸡腿,还舀了一勺鲍鱼烩饭的汤汁。 小耀开了瓶清酒,往嘴里塞了好几块蒲烧鳗鱼和和牛小排。 “阮阮,你那么认真在干嘛呢?” “做功课呢,晚上要去干活。” “这又是为哪位老板?” “程——屹——” “看来这顶级豪宅可不白住啊……” 她长吁一口气,那当然不白住,又是卖色又是卖命的,还时不时有绩效考核。 “那阮阮压力可不小。你平时要多对自己好点,想骂人就骂,我俩你随便骂。” “今天你俩说的话都顶过一年的了。”覃阮阮说,“等会你俩早点回去,我还要出趟门。” 说罢,她开始对镜描眉。 两人不禁感叹, “太卷了,现在当阔太太不容易啊。” …… 20:00 邱太太家的门铃被按响。 厅内的小包厢放了台麻将桌,桌上齐满四人。邱太太开门见一位身着旗袍的女士,那旗袍上绣着粉紫色的祥云和盘龙。 这身穿着倒是很合邱太太的眼缘。裙摆的开衩恰到好处,既不风骚也不保守。 覃阮阮见邱太太也着了身暗紫色旗袍,她笑眼盈盈拿着备好的江南丝绸丝巾,“邱太太,初次见面,小礼物。” 邱太太是江南人,操着一口吴侬细语。 “哎哟,还带礼物,人来了就行了嘛。” 她被邱太太迎入门,见麻将桌已经满员。 邱太太介绍着,“这是程四爷的太太,叫......” “我姓覃。” “对对对,小覃。” “程太太福气好,长得也标志!” “早听程四爷说你会搓麻将了,然后我们就说有时间约着一起打,这不巧了,凑了一桌人还多了,只能轮着来咯。” “这位是马太太,秦太太,还有于太太。都是和老邱有关系的部下的太太,你随便坐啊。” “杠!” “哎,牌真差。” “乱打一张,你们胡吧!” “小覃,来一根?” 覃阮阮接过邱太太递来的香烟,她将那根烟贴近嘴唇,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那浓郁的烟雾瞬间充斥在她的口腔和肺部,让她在这一刹那的窒息中感到一种快感。 随后她轻轻地呼出,那烟雾缭绕的氛围让他显得更加神秘和迷人。 恰好这一幕,被正出现在门口的邱垣看在眼中。 她的举手投足、眉眼流波都如此地勾人心魄。可对于他在暗处的窥探,她却不知。 一直到他的脚步有些清晰,邱太太和众人才知道他回来了。 “回来啦!” “嗯。” “介绍一下新朋友,程四爷的太太小覃。” “这是我先生,邱垣。” 邱太太介绍着。 “邱先生好。”覃阮阮微微低眉颔首。邱垣比程屹要大不少,但他保养得算还不错,看上去也就快四十的样子。 邱垣自上而下打量着她,严肃的表情上轻微扯出一丝微笑,“你好,那你们玩得尽兴,我先上楼。” 过半小时,麻将桌上的马太太败下阵来,换覃阮阮上桌。 谁都没想到她这一上桌,就连坐了三次庄。 第13章 搓麻场清一色 “清一色!”于太太不禁惊呼,“程太太这牌打得也太好了。” 覃阮阮收着三家的筹码,眼睛弯成月牙,“碰巧而已。” “你就别谦虚了,都坐了四回桩了。以后可要常来。” 马太太被挑起了胜负欲,新开一局慎重出牌,手速都比前几局慢多了,“邱太太,今天不如让小覃住下,我看这局呀还没那么快结束哩!” “好的呀,我让我家阿姨去收拾间客房。” 从进门她就发现,豪宅和豪宅之间是有区别的,主要在于风格上的区别,邱家好像是邱太太主内,家居的选择都是以简约淡雅为主,不似程家的奢华。 覃阮阮从各种渠道收集的信息,大概得知了程屹不愿意亲自出马的原因。 她搜到网上的一篇新闻稿,是四年前的。 在全国范围内召开了一场跨界论坛会,当时邀请了全国30家上市公司的负责人参与论坛会,而主办方正是程氏集团,当时的程屹还在掌管公司初期,邱垣则是那场论坛会的主持人,当时邱垣可以算是程垣在生意场上的前辈,但在现场主持人提问环节,邱垣却十分刁难,提出的问题都是商业界难以回答的刁钻问题,程屹当时以超高的答题话术囫囵了过去。 但后半场,两人的矛盾并没有结束。 后半场,邱垣在个人演说的环节先将程屹的演说顺序换了个位置,而后又将话筒递给了程家大少爷程英,完全忽略了还在候场的程屹。 当时的程英,是接手程氏集团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因为他,既是嫡出,也是长子。 老爷子给了程屹一年的试用期,那时试用期还未到。 因此这俩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她能用一篇新闻稿拼凑出来的事情,自然邱太太更了解内情。 “小覃长得那么精致,也是江南人吗?” “我哪有邱太太那么好服气,能在水乡长大,我就是本地人。” “本地好,你家里做什么的呀?” “也是从商,但当然没有我家那位那么有名气了。” “你说说,能比得上程总的又能有几家呢,要非得说,我家也排不上号呢!” “邱太太谦虚,谁不知道邱总的水晶在全国供销,每天有多少人想合作都数不过来呢。” 她一是想试探一下邱太太,是否邱太太的意思就是邱总的意思。 “爷们的事情,我可就不清楚了。我们就只喜欢打打牌,跳跳舞的。小覃,你跳华尔兹怎么样?” 看来,还是得找邱总提这个事。如果这夫妻俩口径一致,且邱垣依旧和程屹之间有私人恩怨,那她确实没有什么突破口。 覃阮阮轻轻一笑,像是微风拂过湖面,激起层层涟漪,“我手脚协调性差,不怎么跳过。” “明天你早点来,我教你跳。” 没想到邱太太那么快就发出再次邀请了。她正欣慰,楼顶传来午夜钟响的声音。 “咚咚咚——” 一楼是客房,二楼是邱太太的房间。 “你们几位随意,我先上去了,明天要是起得晚可以吃完早餐再走。” “邱太太,晚安。” “晚安。” 夜里有些凉,覃阮阮回到客房关上了半开的窗户。还好穿的旗袍里面有穿层裸色的打底裤,外面还套着件厚开衫毛衣。 她透过窗外,见院子里有一只灰白色的野猫,正亮着它那双暗蓝色的眼睛,盯着她看。 很是招人怜爱呢。它在草木繁盛的院子里,夜里倒影出它挺拔的身姿。 “喵——” 她从小就想家里养一只猫,可是父亲从不同意,她只能盼着长大,在属于自己的房子里养。 她重新穿上鞋袜,走出房间,悄悄打开了大门,摸索那只灰白猫的去向。 灰白猫的身影出现在一枝还未开放的腊梅花下。 覃阮阮放慢脚步,慢慢靠近它,“你在这里。” 它并不怕人,还蹭了蹭她伸来的手掌。 在那树下不远处,放了猫粮和水碗。 “这么晚还不睡?”她的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他步履闲雅,一身墨绿色的鹅绒睡袍,俊美的脸上表情淡然。 是邱垣。 覃阮阮半蹲着,旗袍开叉处露出一截小腿来,她回过头,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听见有猫叫声,就出来看看。是邱太太养的猫?” 邱垣从院子的隔间的猫粮袋里舀出一勺猫粮,倒入它的碗中,“是我养的。” “怪不得看上去很健壮呢,原来不是流浪猫。” “程太太似乎很喜欢猫?喜欢什么品种的,下次送你一只。” 她笑着摇了摇头,“我没经验,怕养不好,还是算了。” 夜色浓郁,此处依稀还能抬头看见一两颗星星。 她起身想要回房。现下并不是谈订单的好时机。 邱垣划火柴盒,点了支烟,走上前两步递给她一支,却见她摆了摆手。 “程太太不是会抽烟吗?” “其实不会。” “那看来,程太太卖我夫人面子,不愿意卖我面子。” 覃阮阮趁他还没将那支烟放回盒中,便立即接过,“借个火。” 邱垣再次划开火柴,两人因那微光挨得很近,他点燃的火焰迅速将烟草点着。 他看着她清隽艳丽的面容,毫无修饰却已美得不可方物。 她眼波流转,“邱先生,实不相瞒,我是有事相求。” 邱垣显得饶有兴致。 “我先生在家里总说要和明瑞集团合作,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如果您在尼泊尔的水晶可以用到我们家具上,凭借程氏集团的影响力,为您打开欧美的销售市场也是指日可待的。” 他的目光从未从她身上离开,“程屹竟舍得让你出来谈生意。” “我先生日程排不开,不然他定会亲自上门。” “是吗?”他轻挑眉,灭掉烟头。 “我也是顺带提一嘴,过来其实还是为了跟邱太太搭个伴打打麻将,不然成天在家里呆着,也闷得慌。” 邱垣“我几吨的货,他想按几个点的利润跟我算?” “程总的意思是给您8个点,但依我看,给您18个点才合适。” 合同上白纸黑字就是18个点,覃阮阮只不过想跟他打个心理战。为了拉近与他之间的距离,以便更好地促成合作,她就连对她自己先生的称呼都变了。 “程总跟您之前有过交集,这个利润点,即便作为他的太太,我都为您报不平。” 其实程屹本身给的利润已经是市场价,为了防止邱垣狮子一下子知道信息后狮子大开口,她没有还价的机会。 “凭你,能动摇这个数字?” 看来她预估的不差,即便是只有8%,明瑞集团也是净赚,只不过可能快到了他的底线。 邱垣本身,自然是不想放过这笔大订单的。 “据我了解,邱先生应该有批货的运输出了点问题,现在还滞留在港口。” 邱垣的眉宇间显然是晃过一阵失神,紧接着是如同豹子般的审视,“你们要计划收多少?” “想问邱先生,船上有几吨的货?” 邱垣再次划过一根火柴,点燃香烟。 “五十吨。” “邱先生,您应该知道,这批货,我们并不能拿来直接用,有一部分需要耗材在研发工艺上,而且是新产品,市场的反应期我们也得考量。一开始程总的想法第一笔单子只收二十吨,但我想着帮人不如帮到底,只要扯批货成色好,不如就把五十吨全收了。” 合同上写的正好就是五十吨。 她心里不由心生叹服,程屹居然能算得那么准。她此行唯一的顾虑就是邱垣因为私人恩怨并不想与程氏集团合作。 这可能也是程屹的顾虑。 邱垣半信半疑,“你的话,管用?” 她嘴角上扬,已悄然掌握主导权,“当然,合同既然可以写,那就可以改。” 片刻后,邱垣眼底闪现出一抹难以琢磨的笑意, “明天晚上,你带着合同到我的酒店来找我。” 第14章 成功拿下一单 周日。 正事要紧,她婉拒了邱太太组的华尔兹局。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去邱垣的酒店。但她第二天还是照做,晚上六点来到明瑞旗下的酒店。 因为没有邱垣的联系方式,她到前台处。 “你好,你们邱总约了我在这里见他。” “您稍等,女士,这是您的房卡,电梯在前面右转处。” 覃阮阮拿着那张房卡,愣了一下,难道邱垣有什么特殊癖好,还是他在酒店里有别的生意要谈,先让在房间内等他一会儿? “我在大堂里等邱总就行。” “邱总吩咐说没那么快,请您先到房间休息。” 果然如此,她便松了口气。 邱垣给她准备的是一个总统套房,房间陈列整洁,还有酒吧台,里屋是一间卧室,有一张双人床,阳台上还能看到城市的夜景。 她只身前来,身上只有两份合同和两支笔,摆在了茶几上。 过了半小时,门铃声响了起来。 “您的东西,请查收。”是一个服务员,手里捧着纸盒子,交给覃阮阮。 还不由她继续追问,服务员已经走远了。 她打开盒子一看,包了好几层的装饰纸,下面是一件红色吊带裙,这件和程屹给她准备的不同,家里的那些都还是以实用为主,而这件则是超短款。 覃阮阮的脑子里突然有些空白,邱垣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过了一小时,她有些坐立难安,不确定邱垣今天是否会出现。 手机屏幕亮起。 是邱太太的电话。 “小覃啊,你今天真的不来啊?我们在跳华尔兹,于太太差个舞伴呢!” “改天一定去,今天我家那位等我回去呢,家里催得紧,老爷子想早点抱孙子。” “这样子啊,那理解,理解,那可得抓紧咯。” “一定。” ...... 不知为何,她对邱太太有些愧疚,毕竟对她说了谎。 门铃声再次响起。 覃阮阮打开门,是邱垣。 “邱先生。” 邱垣很自然地进入,随手将门关上,“覃小姐。” “我把合同带过来了,您看一下。”她提前将笔帽打开,递到靠近他手边的位置。 邱垣只是接过合同瞥了一眼,随后又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覃小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不像程屹的老婆,倒是很像他的秘书。” “这个订单的总价,可比我一个月的成交单量都要高,覃小姐,不知道覃小姐这样的贤内助,平日里对什么样的人感兴趣?” 覃阮阮笑着,“我先生那种,我就很感兴趣。” “覃小姐依靠大树乘凉,又怎知旁人不可当这棵大树呢?明瑞虽然不如程氏基业深厚,但在业内领域也算是一霸,我又是家中独子,难道不比程屹更具有吸引力?” 她仔细品味他话里的意思,“邱总的意思是,要舍弃糟糠之妻?” 邱垣其实长得不赖,身上有成熟的气息,他总也点到为止,至少到现在,他没有让她感到不适。 “那要看覃小姐的意思。”邱垣没有刻意拉近与她的距离,他如姜太公一般,静候鱼上钩,“从见覃小姐那刻起,我就被你吸引住了,我知道,你是为了程屹来跟我签合同,这合同为了你我很乐意签,但是我有自己的条件。” 突然全屋子里的灯暗了下来。跳闸了。 邱垣第一时间并没有打电话通知酒店经理,而是走到一个抽屉前,“柜子里有蜡烛。” 烛火只是微光。 他凑近她,两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拉近。 “你和程屹,应该是因为利益关系结婚的吧。你好像并不爱他。” “我和他近期正在备孕。”她反驳着。 他又用半信半疑的语气试探着,“是吗?” “如果我是程屹,绝对不会放你出来引诱别的男人。”邱垣贴近,将她一步步逼到墙角,“你今天来我这,程屹应该是知道的,兴许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他正欲拈起她的下巴,她巧妙地躲开, “邱总方才说,有什么条件?” 此时她已经有些不适,她怎能容忍自己当一个男人的玩物。 “请覃小姐在酒店里住一晚,为我看看这酒店用品和服务有什么不足之处,我才好加以改进。” 他后退了半步。 “当然,如果覃小姐想通了,愿意了,可以换上衣服,我就在对面房间,静候覃小姐。” 明瑞和程氏,邱垣和程屹,谁是甲方谁是乙方,覃阮阮比谁都要清楚。 待邱垣离开她房间后,房内的灯光一下子恢复如常。 ...... 今夜,又是令她不眠的一夜。 覃阮阮捉摸不透邱垣,不知道他会不会半夜突然闯进来,也不确定他到底会不会爽约。 如果他敢闯进来,她就第一时间报警。 她点开与程屹的微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那天搬家的时候。 她不知道能跟他说些什么,她甚至连他在哪,在干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天。 天刚刚擦亮,覃阮阮起身去洗手间,见从门缝里塞进来什么东西。 她上前一看,是邱垣签了字的合同。他倒还算守信用。况且他自己都说了,这么大的订单量,他怎么可能不接,况且是程家收拾了他的烂摊子,他居然还想睡程屹的女人?! 怪不得勾践卧薪尝胆,她若不是为了这合同,昨夜她早就要对邱垣动手了。 想想就来气。 覃阮阮拿着合同和那个盒子,临走时,把纸盒子朝对面房间门口一砸,骂了句,“去你的吧!” “还真把自己当甲方了!” 美女生气起来也是可怕的很。 自此,她的卧薪尝胆的心路历程终于结束。 第15章 仇就要立刻报 从斯里兰卡转机的航班上。 男人从容不迫推着行李箱登机。 这是他离国的第三天。 程屹身着一套深蓝色的西装,剪裁合身,线条流畅,彰显出他的精英气质。衬衫是纯白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截精致的锁骨,显得既专业又不失风度。领带是深红色的,与西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既增添了一抹活力,又不失沉稳。 不得不承认,覃阮阮是带了点审美在身上的。 他换了副金边眼镜,镜片后的双眼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一切,手指修长而有力,轻轻敲击着电脑键盘,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他的身姿挺拔,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这种权威感在一分钟后变成了严肃且生人勿近的感觉。 两天了,覃阮阮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走之前,还是对手下的人有所交代。交代他们要盯着太太的出行。 起飞前,他打开手机,看着下属刚刚发来的短信汇报。 “12月1日,星期六,太太约了两位女性朋友到家中做客,晚餐过后太太身着旗袍去了邱总家里陪邱太太打麻将,住了一晚。12月2日,星期日,太太白天在家中未出,晚上五点半太太叫司机送她到了明瑞皇家酒店,第二天早上才出来。” 第二天早上才出来? 他的脸色阴翳,回复着命令:查清楚邱垣这俩天的行程。 ...... 今天是周一,覃阮阮从明瑞的酒店出来后,回家换了身衣服就去单位上班了。 真累啊,又是一夜未眠。 “小覃,那个方案领导提了修改意见,快改一下。” “什么修改意见?”她困意袭来。 感觉快熬不住了,她强撑着眼皮看着主任。只看着他的嘴皮子一直在动。 “要大改,还有一些措辞也不到位,领导很有意见。” “措辞不到位?我都是照抄的之前的方案,领导是觉得自己之前的判断力有问题?还是瞎了傻了?” “你......你今天吃枪药了?” “我今天头晕,身体不舒服,要请一天假,改不了方案,一个字都写不出来。您要是不乐意,就赶紧给组织部打小报告,快点把我送回我原来单位,这里,我还真不想呆了。” 她尥蹶子不干了。 本来就是这里缺人手她才被借调过来的,为什么一定要她每次都好脸相对? “请假?我不同意,回你的办公室去。” 覃阮阮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倒头就睡。 哪里管得上那狗屁方案。 ......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睡了多久,期间醒了一次,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有些低热,但没有在意,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还是一片混沌,见眼前出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她眨巴眨巴眼睛,像只蜷缩一团的小兔,不可置信地嘟囔着, “老公,你回来了。” 转而下一秒突然变得委屈,她这两天尽受气了,仿佛一朵被风雨摧残的娇花,于是带着哭腔,直拽着他的臂膀,“老公,你终于回来了......” 她以为这是梦,梦里可以随意任自己为所欲为。 直到他胳膊的温度越来越炙热,她才恍然醒悟,这不是梦。 程屹真的竟活生生地出现在了她的办公室。 他不是说最少也要四五天吗?这才第三天。 他的眼窝深邃,如同被迷雾笼罩的湖泊,那双漆黑的眼眸如同深渊一般,隐藏着无尽的忧郁与秘密。他就像是一座孤岛,在茫茫人海中独自漂浮,既高傲又寂寞。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出差吗......” 程屹觉察出她的体温有些不对劲,摸了摸她的额头。 他这样外貌出挑且出现在单位的陌生男子,周围自然会有人议论,也引来了主任的关注。 “你们这负责人是谁?”他薄唇微启。 “是罗主任。”她回答。 罗主任此时已站在门口。 “我是覃阮阮的领导,请问你是?非办公人员不能随意进入。”罗主任站了出来。 程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自我介绍了,他打量了一下这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还是个快秃了的地中海。 “罗主任,我是程氏集团的现任总裁,也是市人大代表,我和你们麦委员倒是熟识,不知道他今天在不在?”程屹的脸色并不算好,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阴霾,“若是在,我可得向他好好夸夸罗主任,平日对我们家阮阮的帮助和指导。” “哪里哪里,都是小覃工作积极,有上进心,一点就懂。” 他看似平静,但眉宇间却隐藏着一股难以察觉的怒火。 他像是下达命令那般,不容任何人反驳,“今天阮阮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先带她回去了。” 覃阮阮见有人给她撑腰,索性就直接先告状,以免回去之后还要被罗主任的信息轰炸。 “老公,罗主任不让我走,方案还没改完。”覃阮阮拽了拽他。 “什么方案?”他抿唇。 覃阮阮打开电脑屏幕,程屹顺势望去。只稍几页,他的眉头已皱起,仿佛是一道无形的锁链。 “程代表,这......这......这看不得看不得。”罗主任如同跳梁小丑般想方设法挡住电脑屏幕。 他的眼睛深邃而冰冷,仿佛两颗被冰封的星辰,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就这方案你们还需要人力来完成?这东西我公司的机器人能写一百份,要不明天给罗主任送过来让你们自己挑?” 程老板的话,听得她很是解气啊!可真是个好老板! 覃阮阮小声嘟囔着,再添了一把火,“老公没事,我可以的,反正前几天熬夜都在弄了, 还是善始善终比较好......” “就这方案,要你熬夜弄?”他的眼神变得犀利,转而审视着罗主任。 “这......小覃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吧,方案我自己先改就好,身体要紧,身体要紧。” 罗主任说不下去了,只想赶紧撇清责任,他脑门上就差写着:我可没有欺负你老婆。 “如果以后还有这种工作,就不要找我们阮阮了,她人机灵聪明,干不来这种笨活。” 说罢,他伸出宽厚的手掌,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的接触传递过来,温暖而有力。他牵起她的手离开单位,他的动作自然而流畅,指尖与指尖的触碰像是电流的传导,让她心头一阵悸动。 程屹来这一趟,她心里不由地升起感激之情。 在回家的路上,她见程屹一言不发,想主动说些什么。 “其实,我周末加班也不光是为了那个方案,我也为你干活了。” 他只是回了句,“你发烧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脸颊已经有些微微泛红,“我,好像是发烧了。” “我还想说,这两天我没休息好,还是周六日,之后能不能给我补休一下子?为你工作的时长超过了八个钟。” 他不由得反问,“打麻将也算是工作?” “当然算啊!深入敌人内部的潜伏行为怎么就不算工作呢?” “那和朋友聚餐呢?” “......” 第16章 你是故意的吗 程屹本来是要坐那班从斯里兰卡转机到新加坡的航班,但得知邱垣的行程后,他果断要求取消那趟航班,即便那时他已经登机。 “程总,邱总周六晚上九点半到家,周日白天一直在明瑞集团总部,晚上七点半前往明瑞皇家酒店,一直到第二天上午七点才从酒店返回家中,这和太太的行程,有一段高度重合。” 他的眼神深邃,像是沉睡的火山,蕴含着巨大的愤怒,却又被坚韧的自制力紧紧地压制。 几乎是无缝换乘,他直接坐上了最早一班回国的航班。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那些情绪像烈火一样在他胸中燃烧,他巴不得立刻质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感到自己被背叛了,那种被欺骗的感觉像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他的心脏。 航班落地后,他第一时间问手底下的人,“太太现在在哪?” 半小时内,他便出现在了她的单位。 但当他悄然走入她的办公室,看见她安静地趴在桌上,头发随意地散落在脸颊旁,呼吸均匀而轻浅,犹如一个熟睡的孩童,他的心猛地被触动了,原本沸腾的怒火,在这一刻似乎被一阵温柔的风轻轻吹散,只剩下淡淡的无奈和平静。 他知道邱垣并不是善茬,让覃阮阮去,只是想她去碰碰壁而已,顺势试探一下邱垣的态度。如若邱垣不签,他也有办法。 可覃阮阮,究竟和邱垣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尽量让自己先不去想这些。 车上,她的呼吸平稳而轻浅,像是一片轻盈的羽毛在空中飘舞。她的脸庞微微侧向一边睡去,几缕发丝散落在额前,增添了几分柔和与恬静。 一直到回到家,程屹叫她下车,她才醒来,这次她稍微恢复了点精气神。 回到家后,覃阮阮吃完退烧药后第一时间从房间拿了那份合同,笑脸盈盈地递给程屹,“合同签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厉害吧。” 程屹有些讶异,他接过,翻到最后一页,确实是邱垣亲笔签名。 但他的内心如同被狂风吹拂的湖面,波澜起伏,难以平静,“你答应了他什么?” 但片刻后,仍恢复回冷漠而疏离的姿态。他知道,邱垣没有那么好对付。 “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她趁机问,“你是怎么知道邱垣那里有五十吨货的?” 他的唇角紧抿,形成一条笔直的线,“商业机密。” “他呢,提了什么要求?”他的双眼如闪电般快速扫过她的周身,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握住她的双肩,“他碰你了?” 他明白邱垣绝不可能放过有利的机会,正如邱垣明白他的多疑。 覃阮阮摇了摇头,“他只是让我在他的酒店住一晚,但他暗示我,如果我愿意可以做他的地下情人。” “他还向我示好,送了件情趣睡衣给我。还说......” 他紧锁着眉头,目光如炬。 “他还说了什么?”程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而紧张,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们,却又让他们彼此保持距离。 程屹身上的寒气令她有些胆战心惊。 她抬起头,迎上他锐利的目光,略带一些嗔怪的意味,“他还说,是你故意……让我去献身的,让我以色引诱他签合同。” 他手中的合同被他紧紧地攥住,仿佛要将它捏碎一般。纸张在他的指间发出轻微的“吱吱”声,仿佛也在承受着他内心的愤怒和挣扎。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那股愤怒依旧像一团火焰在他胸中熊熊燃烧。 她不是很确定,但她也想知道他确定的答案,“是吗?” 程屹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冷若冰霜,他的眼神如同两把锋利的剑,直刺覃阮阮的心头。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合同,仿佛要将它捏碎一般。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相信了?” 覃阮阮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他会如此激动。她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和不安,“我……我只是……” 他看着她,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的灵魂。他的语气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郑重其事地说出:“不是。” 覃阮阮还想说些什么。 程屹打断她,声音低沉而坚定:“我知道邱垣是什么样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我不会让一个女人去冒这样的风险。”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你以后需要我的配合,你直接告诉我,而不是让你自己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陷入危险。” 如果不是他要出差,他也不会那么快让覃阮阮接触这样的老狐狸。 本只是想试探一下她的本事有多大,不料自己也被她牵着情绪走了一回。 覃阮阮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感激和信任,“我相信你。” 程屹眼神中的怒火渐渐平息,“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用再担心。至于邱垣,我会让他知道,他的算盘打错了。”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房间。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覃阮阮一眼,“还有,那件情趣睡衣,扔掉。” “以后你和他,不用再见面了。” 覃阮阮点点头,心中感到一阵轻松。 “还有,你可以考虑把那份工作辞掉。”程屹郑重道,以今天的情况看来,这份工作与她并不匹配,“它毫无价值。” 毫无价值吗? 可她就是甘愿这样毫无价值地活着,像个普通人那样安安稳稳地生活。 她总有离开他的一天。 第17章 男人嘴骗人鬼 在程氏集团高耸入云的总部大楼内,程屹站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目光穿透城市的繁华,望向远方。他的脸庞刚毅,眼神深邃而冷漠,仿佛一切情感都无法在他心中激起波澜。 作为程氏集团的总裁,他早已习惯了用理智和冷静来面对生活的每一个方面,包括他与覃阮阮的婚姻。 但他真的对她是乍见之欢吗? 其实不是。 只是许多年前埋下的一颗种子在今天生根发芽了。 覃阮阮睡眼朦胧,但当接到程屹电话的时候,她几乎是从床上蹦下来,他说要带她去挑衣服。 好端端的,挑衣服做什么?难道又要去陪他应酬了? 他昨晚什么时候睡的?今天又是几点起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只记得自己和他聊完之后就睡过去了。 程boss:我到家门口了。 程boss:五分钟内下来。 过了两秒。 程boss:带上身份证。 她简单换了件休闲毛衣,然后披了件大衣,连脸都还没擦,先往包包里猛装了一堆化妆品。 她可不能让老板久等。 程屹的秘书昨天给她发了本周程屹的行程,她还没来得及细看。 她上车,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带身份证?” 程屹只是瞥了她一眼,吩咐司机开车,继续喝着咖啡,手中翻阅着纽约杂志周刊,“登记结婚。” 领证! 她终于要转正啦!她都没想到程屹效率居然那么高,还如此信守承诺。 于是,覃阮阮在后座位上打开自己带的小镜子,对着镜子开始涂脂抹粉。 她好像心情很不错? 当两人走进商场,程屹的目光便锁定在了几家高端品牌店上。他带她来到了一家他精心挑选的店铺。 这是市中心奢侈品云集的商场。 “去试试看吧,这家店的礼服应该适合你。”程屹的声音中难得带着一丝温柔。 覃阮阮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她走进试衣间,换上了程屹为她挑选的礼服。当她走出来时,程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礼服,优雅而高贵,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她的长发轻轻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更显得她气质非凡,“好看吗?” “这件是我们冬季限定款,裙摆也不会拖地,不会显得累赘,去拍结婚照登记结婚最合适了。”店员介绍着,“您太太穿得很合适,这件衣服还是很挑身材的。” 程屹走到她身边,仔细地端详着她。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仿佛在这一刻,他看到了她内心深处的欣喜。 “很美。”他像是打量一件艺术品般,轻声说道。 他帮她挽过耳边的碎发,喉结轻滑了下,眼眸渐沉。 他望着她温柔的眼睛,心跳如鼓点异样热切,手不自觉抬起抚上她的脸颊,眼中满是炽热和渴望。 “程先生,这里是试衣间......” “嗯?” 两人的距离近到,她眨眼时眼睫毛都能扫过他的下巴,那若有似无的触感,让不真切的感受加剧,一点一点将他的理智摧毁。 “程先生......外面有人......” 程屹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打横抱起,穿过一排商铺,走到通往商场的顶楼的电梯。 最高层,是他的私人公寓。 碰—— 门一关上,他将她轻放在床边。 他的语气稍微带着攻略性,“那天你去邱垣家,穿了件旗袍?” 与他视线交汇的一瞬间,她的心像是被电流击过一般,心跳变得异常猛烈,“那是穿给邱太太看的......” 在静谧的房间里,日光柔和地洒落,营造出一种温馨而浪漫的氛围。 程屹缓缓靠近覃阮阮,他的眼神温柔而专注,仿佛要将她深深地刻印在心底。他轻轻地捧起她的脸庞,手指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滑过,带来一阵阵悸动。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程屹的靠近。她的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终于,他低下了头,双唇轻轻触碰到了她的脸颊,然后缓缓移至她的唇边。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他的唇瓣轻轻贴上了她的,温柔而坚定。他的舌尖轻轻触碰着她的唇瓣,像是在探索、在品味。他的吻逐渐加深,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其中。 她被他的吻深深吸引,她不由自主地回应着。她的双手环抱住程屹的脖颈。他们的吻变得越来越激烈,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融化在这一刻。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交织。他们的吻持续了很久,直到他们感到自己仿佛要窒息一般。 她的脸颊泛起了一抹绯红,“程先生,我......” 他温热的手掌开始在她的身上游移,探索着她的曲线和柔软。而覃阮阮则紧紧地贴在他身上,用她的一切来回应他的爱抚。 “我会轻一些的。” ...... 就在温馨而又充满期待的氛围中,程屹突然接到了一个紧急的电话,是公司公关部门打来的。 他在阳台上打的电话,隔着玻璃,覃阮阮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但他看上去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是公司公关出了点问题,最近有一批家居被举报有质量问题,引起了舆论。” 他转过身,看向覃阮阮,虽然是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但他的语气很平缓,“我必须马上回公司。” 覃阮阮的眼神中闪过失落,但也知道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没关系,你先去忙,我可以先去民政局等你。” 程屹迅速穿戴整齐,“我会尽快处理。” ...... 方才的服装店铺为恭贺尊贵的会员新婚,特地送上一束捧花。 覃阮阮穿着礼服手捧捧花徘徊在民政局门口。 这一徘徊就是三四个钟。 闲得她发慌,坐下来开始数从民政局登记离婚和登记结婚窗口的人数哪个比较多。 数着数着,发现都差不多多。 看来这结婚还是得谨慎啊。 又过去半小时,见还有十五分钟登记处就要下班了,她先取了个号。 “女士,现在不用排队了,您可以直接过去。” “哦好,但我还在等我先生,他马上就到了。” “好的,但要抓紧了,我们马上要下班了。” ...... “女士,您先生还没到吗?” “快了......” “实在不行明天来也可以,这个点都已经没人了。” “我再等等......” ...... 冬天天黑的早,夜幕即将降临。 她见在登记口等不到程屹的踪影,于是去了马路边,看看能不能先看见他的车,只要看见他来,她就可以跑回去求工作人员再等等她。 可是,程屹还是没有出现。 直到民政局关门,天空完全擦黑,他都没有出现。 微信也没有任何消息。 “王八蛋。”她嘟着嘴,把捧花直接扔到了垃圾桶。 没错,她被鸽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还有下次,她绝对不会轻易放他走了! 第18章 替老板开除人 覃阮阮在外面游荡了好一会儿,感受着夜晚的微风轻轻吹过她的脸颊,带走了一天的疲惫。街灯下,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显得有些孤独。 她走进那家熟悉的苍蝇小馆,点了一碗云吞面。这家店的云吞面是她下班后的常客,汤底醇厚,云吞皮薄馅足,每次都能让她感到一丝慰藉。 然而,今天的云吞面似乎格外容易让人分心。她心不在焉地吃着,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手机能响起程屹的信息声。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机屏幕始终保持着沉默。 就在她快要吃完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汤汁洒在了她白色的礼服上。那是一片明显的污渍,像是一块无法抹去的痕迹。她淡然地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在说:“看来今天真的不宜出门。” 她叫来服务员,要了一块湿布,试图擦拭掉礼服上的污渍。但无论她怎么努力,那片污渍始终无法完全去除。 22:00 程屹的御用司机将他请下车。他身穿一件深色的西装,步履从容地走进家门。他习惯性地先上了三楼的书房。 覃阮阮在卧室的窗边看到程屹下车后,那辆之前见过的大奔也从正门驶入地库。 她知道,程屹一个人在书房的时候并不喜欢被人打扰。 “太太,先生回来了,在书房。”刘姨说。 “嗯嗯,我看见了。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好奇心驱使着她乘电梯来到地库,但她绕了两圈,并未看到那辆大奔。 在院外的树荫下亮着车灯,忽而又熄灭,她顺着刚刚的光亮去寻。 那天慈善拍卖会地下车库的那一幕又出现在眼前。 这辆大奔停的位置非常隐秘,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而且夜深,也不会有人路过,更不会有佣人对周围的绿化进行管养。 覃阮阮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静静地看着。 因为贴了车膜所以车玻璃是看不到里面的。起先车内只是有些微微的震动,一直到车后座突然传出重压的响声,这种震动的频率变得越来越大。 联想到那天晚上的场景。 覃阮阮回头望了望三楼,程屹书房的灯还是亮着的。 如果真的是他,他又何须这样偷偷摸摸。如果只是顾及她的感受,他也实在没必要在家附近进行,完全可以到更隐秘她看不见的地方。 而且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是不屑如此偷情。 那里面这两个人,她对他们就完全没必要有任何的畏惧了。 她静静地靠近那辆车,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仿佛脚下的路被无形的压力拖住。她的眼神透过车窗的缝隙,聚焦在车内那衣衫不整的身影上。是张超,那个平日里西装革履年轻男人,此刻却衣衫凌乱地蜷在后座位上。 她猜的果然没错。 而那个在车上跟他苟且的女人,正是车模车睿。两人此刻正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全然不顾周围的一切,仿佛置身于一个只属于他们的世界。覃阮阮的出现,如同一道闪电,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 覃阮阮敲了敲车窗玻璃。 “啊——” 车睿看到窗外的覃阮阮,吓得尖叫了一声,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像是刺破了车内的暧昧氛围。张超回过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太太......” 他慌张地整理着自己的衣物,试图掩盖那份狼狈。 “你管她叫什么?太太?”车内的车睿也是花容失色,慌乱中摸到自己的内衣先穿上,穿好后开始质问张超。 覃阮阮冷着脸,轻咳了两声,声音里透着一丝威严。她淡淡地开口:“下车。” 两人听到命令,不敢有丝毫迟疑,连忙下了车。车睿此刻已经恢复了些许冷静,她紧紧地拽着张超的衣袖,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一个解释。 接着,覃阮阮拨了通电话,“林秘书,麻烦你来程总家一趟。” 两人下了车后,车睿拽着张超,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张超不敢看她的眼睛,承认着,“对,她是程总的太太......” “那你呢!那你究竟是谁?!” “我是程总的司机......” “你骗我?!你说你是程氏集团的副总,说什么跟程屹称兄道弟的,我看你开的这个车我居然也就信了,怪不得你只能约我在车上,你还说这是你家因为你老婆在家不敢让我进去,你居然一直在骗我!” 张超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车睿的怒火。 “戒指呢,你送我的那枚戒指是不是也是假的?!” 张超支支吾吾地承认,“是高仿......” 包包呢? “也是假的......” 车睿怒火中烧,直接踩着高跟鞋往他的下面踹了一脚。张超吃痛,整个人踉跄跌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 车睿见状,准备转身离开。但覃阮阮却拦住了她:“车小姐留步。” 车睿回过头,不解地看着覃阮阮:“怎么?你有什么事情?” “车小姐,这车是程总的私人财产,你和张超在不经由车主的同意下做出这样的事情,说小一点只是车的折损需要你们赔偿,说大一些这叫非法侵占,触犯了侵占罪,程总是可以向公安机关报案的。” “都是他,都是他骗的我,我不知情啊!” 车睿的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她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再看覃阮阮。而张超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妙,他试图解释,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张超,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太太,是我的错,求您跟程老板求求情,我知道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每次我都有垫自己的西服在上面,车子是干净的啊......” “这件事情有多久了?”她质问着。 “一个多月......” 程屹啊程屹,你手底下的人也太狂了,竟一个多月了你都浑然不知。既然她是这家里当家的女主人,那她自然要替老板处理好这烂摊子。 不能太声张,自然也得杀伐果决。 不一会儿,林秘书赶到了现场。他看到太太身边的两人失魂落魄、车的内饰混乱不堪的情景时,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他恭敬地问:“太太,您有什么吩咐?” “这俩人私自在程总的车上幽会,程总正在忙,没时间处理,你先让人把车送去店里看看也没有损坏,再把车洗一遍,然后再看程总要怎么处置这辆车。至于人,等结算了车的损耗,从张超的工资里扣除,如果不够,由我来补,今晚就把钱结算给他。” 张超听到这里急了,“太太,太太,不要啊太太......求你不要赶我走!太太!” “出了这样的事情,程家留不得你。你今天就收拾好东西,明天就离开。”覃阮阮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石头般砸在张超的心头。她往日里随和的气质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的眼神锐利如刀,直刺张超的内心,让他无处可逃。 接着,她转向车睿,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严肃:“至于车小姐,就看后续程总是否要追究了。这附近摄像头很多,取证很简单,还请车小姐之后多配合了。”她的眼神在车睿身上扫过,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 车睿被覃阮阮的眼神看得心惊胆战,她知道自己犯了错,也知道程家也不会轻易放过她。覃阮阮此刻的冷静和决绝是她从未见过的,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当然,这也算家丑。”覃阮阮继续说道,“今夜过后,全部人都不能向外透露一个字。”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语气中却透着一丝警告。 第19章 你是有价值的 深夜,见他书房的灯还亮着,覃阮阮本想敲门进去,和他谈一谈。 程屹在书房来回踱步,正通着电话。 “您放心,公关部面对危机没有任何问题。” “我已经在搜集证据了,金叔,你转告父亲,过几天我就可以拿到证据去见他。” ...... “我不会娶没有价值的人。” 程屹的声音在宽敞的书房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语句断断续续,覃阮阮通过只言片语无法拼接在一起的。但她却将最后一句听得一清二楚。 他不娶没有价值的人。 覃阮阮听到这话,不禁感到一丝寒意。她仿佛能透过门看着程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无尽的秘密和野心。 在确定他结束通话后,她敲了敲门。 咚咚—— “进。” “我就是想问问,我们什么时候再去领证?如果是工作日的白天,我需要请假了。今天没去上班,严格意义上是可以算旷工一天了。” 若旷工时间连续超过十五日,或在一年内累计超过三十日,是可以予以开除处分。 但是今天罗主任并没有找她,估计是昨天被程屹威慑到了。 程屹的视线一直在笔记本电脑上,他回复着,“目前,不确定。” 是他没有照顾到她的情绪,“还有事?” 覃阮阮并没有离开,在原地顿了顿。 “我们不用提前签婚前协议吗?”覃阮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和试探。许多豪门婚姻,婚前协议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它像是一道防线,保护着双方的利益不受侵犯。 “不用。”他简洁地回答,仿佛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覃阮阮有些惊讶,她本以为会面对一个复杂繁琐的婚前协议,她没想到程屹会如此爽快地拒绝。这让她不禁开始思考,程屹到底看中了她什么?还是她的美貌?是她的才华?还是她想从她身上挖掘出什么商业价值? 可她,觉得自己并不是对他十分有价值的人。 “那我们如果离婚,我可有权分一半你的财产哦。” “离婚?”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认真,“还没领到证就想离婚的事情了?” 覃阮阮被他的语气和眼神吓到了,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话。她连忙解释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解释。 “我只是想说,我今天等了你很久。如果还有下次......” “嗯?”他饶有兴致地看向她,“还有下次怎么样?” 她有些愤懑,想发狠又对他凶狠不起来,“就,再也不等你了。” ...... 今夜注定有人会难眠。 程老爷子的嫡长子——程英。 程英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心中翻动着难以名状的情绪。月光洒在他刚毅的脸上,映出他眼中那抹不易察觉的焦虑与不安。 书房内,炉火跳跃,光影摇曳,仿佛也在应和着主人此刻的心情。程英转过身,走到书桌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这是他在思考时惯有的动作,每一次敲击都仿佛在计算着下一步的棋局。 “老四的能力,确实不容小觑。”程英自言自语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他清楚地记得,自从老四程屹接手家族企业以来,不仅将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更是多次在危机中化险为夷,赢得了业界的一致赞誉。 而自己,虽然身为嫡长子,但在商界的影响力却远不及老四。 “不过,他越是出色,我就越不能让他顺利继位。”程英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深知,一旦程屹成功登上家族企业的顶峰,自己的地位将会岌岌可危。因此,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阻止程屹的崛起。 “好不容易才让北非和东南亚的订单在运输上出现了滞留问题,老四这次出国,我本以为能拖久一些,让他焦头烂额,没想到他还是那么快解决了问题,并且与邱垣达成了合作。”程英声音中满是懊恼。 书房内的灯光映照在他那阴沉的脸上,仿佛给他增添了几分阴鸷。他知道,自己与程屹之间的争斗已经持续了多年,而这一次,他似乎又输了一筹。 “邱垣那边,看来得再想办法了。”程英沉思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知道,邱垣是家族企业的主要竞争对手之一,如果能够成功拉拢他,将会对老四造成巨大的打击。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程大少爷,这么晚了,有何指教?” “邱总,我想我们应该谈谈合作的事情了。”程英开门见山地说道。 “合作?我可是刚跟你们程氏集团签完合同,合作马上就会开始。” “邱总说的是明面上的合作,我说的,是私底下的合作。” 两人持续密谋着。 电话那头的邱垣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程大少爷的提议倒是很有诱惑力,不过,我们如何确保合作能够顺利进行,而不被您的好弟弟发现呢?” 程英微微一笑,说:“邱总放心,我自有安排。” 第20章 她从来不普通 程屹知道张超和车睿的事情是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他微微眯起眼睛,回想着昨晚的一切。 昨夜,他习惯性地等待覃阮阮回到卧室,但直到深夜,她所在房间的门依旧紧闭。他有些疑惑,于是起身走到客房门口,轻轻推开门,发现覃阮阮独自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似乎已经入睡。他没有打扰她,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林秘书按惯例汇报着日常的工作事务。在谈到尾声时,林秘书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程总,还有一件事情,是关于您的司机张超的。” 程屹抬头看向林秘书,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昨晚在您家附近,您的司机张超和车模车睿被太太发现他们在您的车里私会。据张超自己说,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昨天太太在现场,明确表示要直接开掉张超,让他今天就离开。”林秘书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程屹的脸色。 程屹声音冷冽:“直接转卖掉那辆车,车和人,我都不想再看见。” “你刚刚说,是太太看见的?” 林秘书详细描述了昨晚的情景,包括覃阮阮如何冷静地处理这件事,以及她当时说的原话。 听完林秘书的描述,程屹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微笑:“她倒还挺有款的。” 好像就在说,她本就应该是这样的人啊。 ...... 程屹从书房的抽屉里,轻轻地拿出一个典雅的丝绒首饰盒,盒面上镶嵌着细密的金色纹理,彰显着不俗的品味。他缓缓地打开盒盖,一条精致的珍珠项链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等待着被唤醒。 这条项链的珍珠颗颗圆润饱满,散发着独特的光泽,无论是黑夜的深沉还是白天的明亮,它都能发出光泽细腻的柔光,犹如月光般温柔,又如晨曦般清新。 他走到覃阮阮的面前,双手将首饰盒递给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覃阮阮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缓缓接过首饰盒,轻轻打开。她的目光在珍珠项链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算是对昨天的补偿吗?”她轻声问道。 他默认了。 覃阮阮其实一直都不是明白,为什么程屹要选她,覃家和程家门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过悬殊。 “程先生,我一直不太明白,程太太为什么会是我?难道只是因为和我父亲的约定?” “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自从锁锁两年前离开她后,她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你说你普通?” 他虽大她六岁,但她在读港大时与他有过短暂的交集,当时他作为交换生到港大交流学习,当时的她已经是学校名噪一时的人物——学神校花。 样貌出众,只是她众多长处中的一项。 那时的她,性子还不如现在随和。 在同学们眼中,她如同高岭之花,清冷孤傲,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感。她不热衷于社交,也不常参与各种聚会和活动,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然而,正是这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让更多的人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和探索欲。 他时常在图书馆看到她,她总是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映出她宁静而专注的脸庞。她埋头于书本中,时而皱眉思考,时而露出会心的微笑,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他注意到,她看书的速度极快,常人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理解的内容,对她而言仿佛只是轻松一瞥。 所以上次公益拍卖让她迅速记下人名,他知道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 “我的身世,确实很普通。” 程屹双手交叉,做出一副慵懒的模样,“是吗?需要我讲一下你的履历吗?” 覃阮阮一顿。 “你本科毕业于香港大学,在校四年每一年都拿全额奖学金,研究生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大学加入翻译社因为表现优异在联合国做过半年的同声传译,大二那年创业成立自己的珠宝设计品牌,一年间的营业额高达两千万美金,这对于初创公司来说成绩斐然。” 那确实是她十九岁时的成绩。 覃阮阮听着这些,有些愕然。这些东西,都不曾全部出现在她体制内的入职表内。而程屹,却轻而易举地将她的过去查得一清二楚。 “此外,你还有些很出色的兴趣爱好,例如21年拿下了斯诺克世锦赛冠军,研究生入学那年拿下了普利策新闻摄影奖。” 她微低着头,双手无意识地交握在一起,指尖微微颤抖。程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落在她心头的重锤,让她无法回避那些深藏在心底的记忆。 “我说的都没错吧,覃小姐。” 覃阮阮一时陷入了沉思。 她记得,在大学的那些日子,她常常独自一人在图书馆待到深夜。书本上的字迹在她眼前模糊又清晰,每一页都承载着她的梦想和汗水。 每当她站在国际的领奖台上,感受到台下的掌声和羡慕的目光时,她都会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然而,程屹的话语将她带回了那段艰难的时光。他提到她创立珠宝设计品牌的经历,那些起诉、官司,以及她如何身无分文地回到了起点。 这些细节像是一根根细针,刺痛了她的内心。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眼中的泪水却已经开始打转。 那仿佛是她的前世,当她的前世被人再次提起时,她黯然伤神。程屹本意是想帮她重温过去二十三年人生的高光时刻,但他从未见她如此黯然的神色。 她又陷入了那段美好被打碎前的回忆,纽约,自由女神,还有明媚的锁锁——锁锁,是她这一生的挚友。 她们本该在最好的年纪追逐着梦想,可她已经永远离开她了。 覃阮阮沉默了良久。 她自嘲地笑了笑,“公司成立第二年便有无数起诉,起诉我们抄袭,两千万美金,后来都用来打官司了,我依旧身无分文,又变回了那个靠奖学金和兼职过日子的穷学生。” “程先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也只想做个普通人,我可以做您的太太,做您的花瓶,但绝做不来您事业上的攀云梯。” “离开您以后,我也只是想做个普通人。” 那个当年风华正茂的人,现在竟在说自己“普通”。 程屹的眼中闪过一丝迟疑,“能做我程屹的太太,注定不会是普通人。” “没有人要你做攀云梯。覃阮阮,除了冠以程太太的名义外,你只是你自己而已。” 覃阮阮瞳孔紧缩,她不敢相信地望着程屹,她试图猜测他眼中的真意到底有几分。 无论他说的是真还是假,是哄骗还是安慰,但是此刻,她愿意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 “你真的……只是想要我?”覃阮阮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在这个时刻问出这样的问题。 程屹并没有回答。她猜想,他沉默这也许是他的抚慰,却不是他的本意。她认为,他仍然需要一个家世清白,不掺杂任何集团势力的合伙人,助他在程家站稳脚跟。 “你放心,在我们婚约存续期间,我会当好一个听话的花瓶,不会给你添麻烦。” 他仍然没有接话,只是默默沉思了片刻。 脑海中思绪翻涌。 她不可思议自己的想法,他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不可能,程屹是在芝加哥完成的学业,而且他们又相差六岁,曾经怎么可能有交集呢? 第21章 她有三个老板 林秘书本周发在覃阮阮微信上程屹的行程: 周二暂定召开新闻发布会,回应质量问题风波 周三晚上出席全国商界名流峰会 周四暂无行程安排 周五程老爷子七十二大寿。 周六股东大会 周日暂无行程安排。 林秘书:太太,周三晚上的峰会和周五晚上程老爷子的寿诞需要您与程总一起出席。 覃阮阮:好的。 林秘书:稍后我先将明天峰会的资料发给您。 ...... 程氏集团对外公布,将于今天下午两点半在总部召开新闻发布会。 各大媒体都抢先占了位置,提前架好摄影位。 其中也有淮江晚报的摄影和记者。 “主编,我下午带个机器去。哦不,我中午就出发,先占好位,提前说都没用,到时候位置还要被抢。” 淮江晚报出动了当家摄影师范铭,人称外号“范丞丞”。 “帮你的搭档也带上设备,她应该是从那边直接过去,就不回来了。”主编说。 “好嘞,今天谁搭我?” “你的老搭档。” 范丞丞喜上眉梢, “真的假的,那边肯把她放出来?那可真是菩萨心肠,她是不是就快回来了?” “行啦,后面有的是时间叙旧,正事要紧。” 范丞丞今天的搭档,正得到消息。 丞丞给她发着消息:中午一点半我就到了,你看着来,设备都带齐了。 程氏集团今天召开新闻发布会,与昨天的舆论有关,有消费者在网络上宣扬程氏集团的木制家具甲醛释放量超标。 昨天公关部在第一时间联系到了那位消费者,但是该名消费者情绪激动,十分不配合调查。 程屹昨天就已下令,调动一切手段找到了那个人线上平台的真实身份,“去查,他跟程英之间有没有经济往来。” “是,程总。” ...... 发布会现场出现一个身影。 “女士,请出示您的工作证。” 女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工作证,递给了工作人员。工作证上写着“淮江晚报记者 覃阮阮”的字样,旁边还贴着一张她的照片。 “我叫我同事出来,他已经到了。” “这儿!” “好的,淮江晚报的记者,请进,拿好您的举手牌。” 覃阮阮站在发布会现场的一角,她身穿一件黑色T恤,低调而不失干练。她的脸上戴着一只黑色口罩,将大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头上则是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只露出她那双明亮而坚定的眼睛。 她的眼神在会场内扫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又刻意避免与某些人的目光接触。 “你今天怎么包得那么严实,病了?”范丞丞问。 她顾不上解释,“老大为什么要叫我来?” 淮江晚报是覃阮阮的老东家,从进体制就在报业集团旗下的淮江晚报工作,但从她上个月被借调到区新闻科之后,原单位基本就没有找过她干活。 她结婚和当着领导的面公布她结婚的对象是上周的事情,但她的原单位应该还不知道,罗主任倒也不会那么多嘴。 “老大只是稍微问一下你们罗主任,没想到你们罗主任二话不说就同意把你放回来用用,老大说这种场面还是你来合适,你这工作也算是两边都要配合,怪辛苦的。”范丞丞耸了耸肩,解释着。 “况且最近一阵真的没啥人了,结婚的生娃的都凑在一块了,休假就休一大批,你说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啊......” 覃阮阮趁着休息的间隙,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印了“喜”的盒子,那是之前婚礼上剩下的,她拿了几盒,“对了,我结婚了,请你吃喜糖。” 范丞丞怀疑自己听错了,惊掉了下巴,“什么?” “帮我给老大也带一份。”她又塞到他怀里一份。 显然丞丞还没缓过神来,但随后还是笑着,“恭喜啊,你和你男朋友谈了那么多年了,终于终成眷属了。” 覃阮阮没有吭声,转而低下头,又默默然看着工作人员测试着话筒设备。 傅寒对她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 她突然有感而发,“丞丞,你有没有体验过,打两份工的感觉?” 发布会的主要发言人为程氏集团现任CEO——程屹。 发布会结束后,她该要如何向程屹说明,解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份就够受的了,还两份呢?真不知道那些打两份工的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覃阮阮叹了口气,“你说的一点都没错,真不知道那些打两份工的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况且她现在两份工,实际上却有三个老板。 “今天可得好好提问,不能太简单,我估计区里也在关注这个事情,等你回去说不定也要找你要一手资料的,结束了你从我硬盘上拷贝一份回去。” “行。” 只要发布会还没开始,她都可以离开,但她离开了,丞丞势必就交不了差,这件事情昨天已经上了热搜,各大媒体都盯着这场发布会,拭目以待。 “丞丞,你下次请我吃个饭吧。”她觉得自己没有抛下队友的精神和勇气,实在可嘉。 “行啊,想吃啥,都行。” 下午14:00 新闻媒体基本到齐,淮江晚报的影响力、知名度较广,覃阮阮被分配到了第一排。 “快开始了,具体情况都了解了不?”范丞丞问她。 “了解。”场上不会有比她更了解这个新闻的记者了。 “好搭档,那就看你的了。” 14:29 全场肃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只有偶尔传来的细微呼吸声在空旷的会场中回荡。 聚光灯如同繁星般闪烁,缓缓调整着角度,聚焦在入口处,为即将登场的主角营造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 随着一扇门缓缓打开,程屹的身影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身着一套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面料细腻而富有光泽,仿佛流淌着静谧的湖水。 西装外套上,精致的线条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 当他完全走入会场,聚光灯瞬间将他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明亮之中,仿佛他就是这场发布会最耀眼的存在。 他微微颔首,向在场的每一位来宾致意,准备开始他的发言。 第22章 回家给我解释 “各位媒体朋友、消费者代表、合作伙伴以及在线观看的网友们,下午好。” 聚光灯下,程氏集团的程总缓缓走上讲台,他的声音显得沉稳而有力。 “首先,我代表程氏集团,对今天能够与大家在这里进行面对面的交流,表示衷心的感谢和热烈的欢迎。我们非常重视每一位消费者的声音,也始终将消费者的权益和满意度放在首位。 近期,网络上出现了一些关于程氏集团木制家具甲醛释放量超标的言论。对此,我们深感关切,并已经展开了全面的调查。在此,我想就这一问题向大家作出明确的回应和解释。” 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磁力,能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他的语调平和而坚定,没有任何的迟疑和停顿,并且是全程脱稿。 台下的覃阮阮不敢完全将头仰起看着他,她怕被他的目光提前捕捉到。 那个夜晚与他共眠的男人,和此刻站在台上耀眼夺目的男人。 在这一刻,她觉得他们之间是存在距离的。 “首先,我要强调的是,程氏集团一直以来都坚持产品质量至上的原则,对于木制家具的生产,我们严格遵循国家相关标准和规定,确保每一件产品都符合质量要求。” 为了证明产品的质量,程总指向大屏幕,将所有人的目光引了过去,“请看大屏幕,这是去年到今年程氏集团出厂木质家具全部批次的十环认证。” 在谈到应对措施时,他表示,“针对网络上提到的甲醛释放量超标的问题,我们已经组织了专业的技术团队进行了深入调查。我们正在和消费者取得联系,进一步了解消费者所购买的是哪个批次的商品,当然,我们也会证实该消费者身份的真实性。同时,我们也欢迎任何形式的监督和检测,也愿意与消费者和媒体朋友们进行更加深入的沟通和交流,以消除大家的疑虑。 我们也希望媒体朋友们能够发挥舆论监督的作用,对于市场上存在的不合格产品进行曝光和谴责,共同维护消费者的权益和市场的公平竞争。” 短短一天的时间,程氏集团便准备地如此充分。 程屹始终保持着沉稳有力的语气和自信的姿态,“再次感谢大家对程氏集团的关注和支持。谢谢。” 众目聚焦之下,他移步发布会中心位落座。 “现在是记者提问环节,总时长二十五分钟,有想要提问的记者请举起手中的牌子。”主持人提示着下一个环节已到。 朝闻新闻的记者率先举牌。 “朝闻新闻的记者,请提问。” “请问程总,程氏集团是如何确保木制家具的甲醛释放量在国家规定的标准之内的?” “我们程氏集团一直以来都将产品质量和消费者的健康放在首位。首先,我们严格筛选原材料,选择符合国家环保标准的木材和胶水。其次,我们引进了先进的生产设备和技术,通过精准控制生产过程中的温度和湿度等因素,来降低甲醛的释放量。此外,我们还对每一件产品都进行了严格的检测和质量控制,确保出厂的每一件产品都符合国家标准和我们的品控要求。” 话筒被快速传递着。 记者们不会放过每一个举牌的机会。 “程总您好,我是来自澄江日报的记者,如果最终调查结果显示确实存在部分批次的产品甲醛释放量超标,程氏集团将如何处理?” 程屹的反应很迅速。 “对于任何可能存在的产品质量问题,我们都将采取严肃的态度进行处理。如果最终调查结果显示确实存在部分批次的产品甲醛释放量超标,我们将立即启动召回程序,提供必要的赔偿和解决方案,确保消费者的权益得到充分保障。” “请华朝传媒提问。” ...... 时间一点点流逝。 范丞丞固定着机位,但一直都没拍到淮江晚报的提问画面,拍不到回去就交不了差,他一直朝覃阮阮使眼色,让她再往前站些,手再举高些。 在一众举牌的记者中,主持人终于锁定到了她。 “请淮江晚报提问。” 终于到她了...... 全场,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覃阮阮举起话筒,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下发问,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整个会场,“请问程总,要如何理解您刚刚所说的证实该消费者身份的真实性?” 方才程屹的反应几乎是在记者说完问题后直接抛出答案,而他却先看了眼她挂在脖子上的工作证。 即便她全副武装,他也能一眼认出她来。 因为他熟悉她,熟悉她的声音,熟悉她的那双眼眸。 全场的气氛瞬间紧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覃阮阮身上。程屹很快便恢复了镇定,继续说道, “关于证实消费者身份的真实性,这是我们在处理任何消费者反馈时都必须严格遵守的步骤。”他的的声音依旧沉稳从容,“我们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确保每一位提出问题的消费者都是真实存在的,核实他们的身份和反馈内容,然后才能给出相应的解决方案。” “所以您认为,该消费者存在举报不实的言论?”她继续追问。 程总稍微迟疑了一下,他的面容逐渐变得冷峻而严厉,原本深邃的眼眸此刻仿佛被冰霜覆盖,透出一股凛冽的寒意。 他慎重地回答道:“我强调的是,我们需要在处理任何消费者反馈时,都要先证实其身份的真实性。这并不是在质疑消费者的诚信,而是为了确保我们的调查和处理能够精准地针对具体的问题和个体。” 他进一步解释道:“在当前的社交媒体和网络环境下,任何人都可以发表言论,但我们不能仅凭这些言论就做出判断。” 覃阮阮鼓起勇气对上他的目光,抛出的问题直接且尖锐,“那么,程总,您认为在这个过程中,如何平衡消费者隐私和公开透明之间的关系呢?” 他凝着她,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复杂的情绪翻涌而来,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这位记者,关于消费者隐私和公开透明的问题,我们的立场很明确,”程屹的回答果断,“我们始终尊重并保护消费者的隐私,同时也会确保处理流程的公开透明。我们会在不侵犯消费者隐私的前提下,公开我们的调查和处理结果,让公众了解真相。” 他的目光犹如深邃的湖水,既平静又深不可测,私欲想要洞察她内心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这三个问题其实十分刁钻,稍有不慎就会踩入陷阱。 程屹的回答滴水不漏,挑不出任何错处。 覃阮阮在他的注视下感到有些紧张,但她知道,此刻她所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更是淮江晚报和广大群众的利益。 “好的,谢谢程总的回答。”她放下话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所有的压力。 范丞丞在远处也松了一口气,他终于拍到了淮江晚报的提问画面,这次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他朝覃阮阮竖起了大拇指。 接下来媒体的提问时间里,程屹的视线几乎都在她身上,她没有再举过牌,隐身在一群人当中,默默退到了最后一排。 她感受到了那抹目光穿过一排排的人群直击她的心脏。 “好的,感谢各位媒体记者朋友的提问,本次发布会到此结束,谢谢。” ...... “阮阮,撤退了,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真病了?”范丞丞正收着设备。 “空调温度太低了。” 还没等覃阮阮走出发布会现场。 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的心跳慢了半拍。 程boss:回家给我一个解释。 第23章 请查收检讨书 夜里的风吹得人鼻头凉凉的。 覃阮阮套上了棉衣,双手摩挲着,哈了口气,上了车。 她来参加活动的路上甚至还在为明天峰会做着功课,需要提前掌握一些商业信息和人物关系。 可她却在烦恼,如何应对程老板的质问。 她在院子里停留着,感受那丝冬天来临冷意。 一直到卧室的灯亮了起来。 她才觉得应该回去了。 “程先生。”她敲了敲门,乖巧地走入卧室。 程屹系着浴袍,走入隔间正换着睡衣。 她静静地站在隔间外,等他换好衣服出来。 玻璃上隐约能看到他的肌肉线条。 “解释一下,”他走出来,捎带瞥了她一眼,“说吧,今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覃阮阮挤出微笑,十分真诚,“程先生,这是我的情况说明,手写的。” 体制内的检讨书一般都叫情况说明,但她也没怎么写过,没什么经验。 程屹好看的眉头蹙了一下,“我没时间看,你念。” 她双手展开那张纸,注视着上面每一行字, “本人覃阮阮,于今天上午收到目前单位及原单位的领导指令,要求我以原单位记者的身份参加今天下午程氏集团就木制家具甲醛释放量超标一事召开的新闻发布会,本人已明确拒绝参加,未果。原单位淮江晚报要求我与摄影师一同前往,并要求我作为提问记者向发布会的负责人提问。本人本着服从上级领导安排的原则,完成了以上工作......” 他不是不知道她原先是淮江晚报的记者,只是他没想到今天会在发布会现场见到她。 程屹终于听不下去,合上了电脑,“覃阮阮,到底谁才是你的领导?” “你是,”她说,声音渐弱,“他们也是......” 覃阮阮的态度令他有些不悦。 “今天你是以什么立场站在那里?”他继续质问,“作为程氏集团总裁的夫人,在发布会上作为记者向程氏集团提出质疑的声音,你有想过后果吗?” 可如果不这样做,她也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而且还会牵连同事。怎么走,都是一枚死棋。 覃阮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拖鞋,眼神飘忽着,有些拘谨,“按理来说,早上八个小时我的工作时间确实是被他们占据了......” 他冷哼了声,“那现在呢?是不是现在我让你做什么都行?” 覃阮阮心里不禁唏嘘,那么晚了,还是不要折腾了吧。 “老公,你听我念完嘛。”于是她卖乖,朝他示好。 见他不反对,她继续念着: “本人作为程先生的太太,深刻反思了今天的行为,实在不妥。即便是戴上了口罩和帽子,但仍有被媒体认出是程太太的嫌疑,有可能引起不当的舆论。给程氏集团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我深感抱歉。并且我承诺,未来会尽量避免类似情况的发生,同时我也会更加谨慎地处理工作和私人生活之间的关系,确保不会再次给程先生带来困扰。” 覃阮阮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要淹没在夜的寂静中。 程屹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神从不悦逐渐转为平淡。他看着她低垂的眼睑,那上面还残留着写检讨书时留下的疲惫痕迹。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是无奈还是心疼? “你最好是能记住今天说的话。” 她朝他笑着,眼弯成月牙状,嬉笑地顺着他的话说,“记住,这辈子都记住。” ...... 阳光照入卧室的一角。 程屹按习惯依旧是七点钟起床。 身边的人早已没有了踪影,她还是夜里十二点就会离开这间屋子到隔壁房间睡觉。 覃阮阮早他一步下楼用早餐。 两人面对面喝着牛奶切着三明治,画面温馨美好。 在家里,她有时会用大厅的留声机放音乐,在她确保不会打扰到他的时候。 就比如现在,留声机传来一阵悠扬的轻音乐。他自己在家的时候只当是件古董摆着,从不会用。 “程先生,你的副卡还在我这里,如果不着急还你的话,我可以今天再去买条裙子吗?要参加晚上的峰会。”覃阮阮说。 “副卡你一直用就行,不必跟我说。” ...... 在繁华的都市中心,汇聚了世界各地的时尚品牌和设计师的杰作。 又是一个工作日的中午。 她再次踏进了这座商场,挑选战衣。 今天晚上的峰会和以往的活动不同,需要一件大气低调的服装压场子。 覃阮阮穿梭在各个品牌专柜之间,她的眼神在各式各样的礼服上流转,时而停留,时而前行。 终于,她停在了一家设计感十足的店铺前,店内的礼服风格独特,她挑选了几件心仪的款式,走进了试衣间。 试衣间内,灯光柔和,镜子中映出覃阮阮的身影,她轻轻地将礼服换上。 就在这时,试衣间的安静被一阵尖细而又熟悉的声音打破,那声音犹如冰冷的钢针,无情地刺入覃阮阮的内心深处。 她原本正忙碌地拉上裙子的拉链,手指突然一僵,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定住。 覃阮阮的心跳瞬间加速,她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直达头顶。她努力压制住内心的颤抖,不顾形象地凑近墙壁,耳朵紧紧贴着冰冷的瓷砖,试图捕捉那声音的每一个细微之处。 “梁小姐,你穿这件粉色的衣服衬得肤色白皙,真是太适合你了!”一个甜腻而又略带谄媚的声音传来,让覃阮阮的眉头紧锁。 “那是自然,我今晚可是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活动,可不能马虎。”梁恬的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和骄傲,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是不是市中心艺术馆举办的那个峰会?我听说有领导人也会出席呢。”另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似乎对梁恬的行程了如指掌。 “没错,就是那个。”梁恬的声音更加高昂,仿佛已经站在了聚光灯下,享受着众人的瞩目。 覃阮阮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疼痛而又难以呼吸。她清晰地辨出了那个声音,那是她曾经最痛恨的人——梁恬。那个让锁锁在校园里受尽屈辱,心灵饱受创伤的罪魁祸首。 梁恬,是锁锁曾经的噩梦。 在大学的她,不善于表达,也不善于交际,独来独往惯了,只有锁锁温暖了她冰冷的内心。 可她锁锁在长达两年的时间内,被梁恬霸凌,她竟浑然不知。也是一次偶然间,她看到锁锁胳膊上的伤口,逼问她,她才说出了实情。 她的手指在墙壁上无意识地抠着,仿佛要将那份愤怒和仇恨都融入这坚硬的瓷砖中。 她的眼前浮现出锁锁那无助而痛苦的眼神,那些被嘲笑和侮辱的瞬间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 梁恬,她烧成灰她都认识她。 那个曾经让锁锁在校园里抬不起头来,让她的心灵饱受创伤的人,此刻竟然被她碰上了。 如果是以前的覃阮阮,会毫不留情过去给她一巴掌。 愤怒、恐惧、不安交织在覃阮阮的心头,她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角落,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然而,就在她即将崩溃的那一刻,她的目光无意间扫到了镜子中的自己。那个曾经柔弱无助的女孩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眼神坚定、面带坚毅的女子。 既然你主动送上门,就别怪她无情。当年所受的屈辱,连同锁锁那一份,她都要百倍千倍让梁恬偿还! 第24章 峰会狭路相逢 她满脑子恨不得迅速想完整一套复仇攻略。 但这事急不得,得慢慢筹划。 覃阮阮深知,复仇不是一时冲动,而是需要精心策划和冷静执行的行动。 她不能让梁恬看出任何端倪,更不能让自己陷入被动。因此,她决定从即将到来的峰会开始,一步步实施她的复仇计划。 首先,覃阮阮开始收集关于梁恬的所有信息。 她查阅了大学时的旧档案,翻看了那些被梁恬欺辱过的同学的社交媒体。 覃阮阮:林秘书,我需要你为我引荐一位私人侦探。我有急用。 她又补充着:先不要告诉程总。 林秘书:好的,太太。 她甚至不惜花重金请人帮忙搜集梁恬的私生活细节。 五百万够不够,如果五百万不够,她打算把程屹送她的珍珠项链给卖了。 或者更多的钱,她都会想办法凑。 她想要了解梁恬的每一个弱点,每一个可能让她陷入困境的机会。 坐在办公室的时候,她翻阅之前大学同学的社交软件,先锁定在一位被梁恬长期霸凌的同学朱婵身上。 她现在发的动态是极少的,但从蛛丝马迹中可以看到她现在的生活过的并不好,再翻起前几年的动态,已经被她隐藏了。 还有一位和锁锁走得很近的同班同学,她想起来她好像是姓王,于是她翻起手机,找寻锁锁的毕业大合照,想要锁定那几个人。 在收集信息的过程中,覃阮阮发现梁恬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虚荣心。 梁恬总是喜欢在众人面前炫耀自己的财富、地位和关系,她渴望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和羡慕。 覃阮阮决定利用这一点,为她的复仇计划增添一份关键的筹码。 ...... 在峰会当晚,覃阮阮穿着一袭纯白色的长礼服,犹如月光下盛开的白玫瑰,纯洁而高贵。 她的礼服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如同海浪般优雅。精致的蕾丝花边和细致的剪裁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每一步都散发出令人瞩目的光彩。 她的妆容淡雅而精致,眼角的眼线微微上扬,显得既妩媚又坚毅。 她的嘴唇涂抹着淡粉色的唇膏,增添了几分温婉。她的头发被巧妙地盘起,露出修长的颈部和精致的耳环,整个人的气质都显得高贵而从容。 正面交锋就在今夜。因为她早在嘉宾名单上看到了梁恬的名字。起初她只以为是重名,没想到竟然真是狭路相逢。 覃阮阮没有等程屹一同前往,而是提前半个小时来到会场。主会场设在中心区,分会场设在外围。 主会场没有邀请函是进不去的,大多是为领导人准备。 今夜来的大多数人都在分会场观礼开幕。 分会场的座位上整齐摆放了来宾的名牌。 覃阮阮走进分会场,目光迅速扫过整齐摆放的座位。她看到梁恬的名牌紧挨着会场一侧的装饰品展示台。 她走到展示台旁,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瓷器。这些瓷器看似稳固,但实则稍有一碰就会晃动。 而身旁的一丛芦荟,便是天然的润滑剂。 她小心翼翼地摘取,涂抹在自己手上。 “你好,有酒吗?”覃阮阮突然叫住了一个经过的服务生。她的声音清脆而悦耳,仿佛一阵春风吹过。 “有的女士,您稍等。”服务生微笑着回答。不一会儿,他端来了几杯酒,“您是要红酒还是香槟?” 覃阮阮接过香槟,微笑着道谢。她站在展示台旁,左手微微藏在身后,手中的香槟杯轻轻摇晃着。 摄像头从她的侧后方拍摄过来,她的身子被服务员挡去了一半,只露出了一半的侧脸和手中的香槟。 而后趁着服务员将身子挡在她前面的空隙,涂抹在其中一个瓷器的底部,确保它变得异常滑溜。 由于她的站位和姿势巧妙地遮住了左手和香槟杯的大部分,就连容貌也看不太清。再加上今夜穿白裙子的女士不止她一位,更是从摄像头中难以分辨。 离开摄像头后,她解开盘着头发的发夹,发型便变为了披着的一袭长卷发。 峰会开幕式即将拉开序幕,会场内灯光逐渐调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氛,营造出一种庄重而神秘的气氛。让人心情不禁变得肃穆起来。 人们陆续入座,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会场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男士们身着西装,女士们则穿着各式各样的晚礼服,他们或低声交谈,或独自沉思。 覃阮阮站在会场的一角,她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始终紧盯着入口处。 第25章 首次正面交锋 门口处的宾客络绎不绝,但峰会控场很好,先要在红毯处前面后分批进入。 峰会主办方为提升峰会热度,在入场环节就设置了压轴。 直播仍在进行中。 “老公,你来了!” 入场口传来女人甜蜜的声音。 男人衣冠楚楚,身着衬衫和黑色马甲,披了件貂裘大衣。 梁恬本就出生官二代,她的老公是魏杰然,商界有名的公子哥,魏家的独生子。 魏杰然牵着她的手,低头与她笑语。一副恩爱的模样,两人一同走入会场。 覃阮阮在会场的一角,盯着这对金童玉女入席落座。因距离较远,她与梁恬还未正面交锋。 眼看了好几对这种出双入对的场面,覃阮阮突然想起来什么, 抽空看了眼手机。 果然有人找她。 林秘书:太太,程总在入口等你很久了。您快到了吗? 她想了想办法,又问着服务生,“你好,请问有后门可以出去吗?” 仍是刚刚的那位服务员,“有的女士,但是今天会场管控,如果要回入口处得绕一个大圈。” …… 林秘书:“程总,太太说她在里面等您。” 迈巴赫轿车内的男人听此,大步流星下车,西装笔挺,流畅走过红毯。 他后面已无一人。 他便是万众瞩目的压轴。 他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扫过周围的观众,仿佛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到来。 红毯两旁的观众纷纷拿出手机拍照,闪光灯此起彼伏,他早已习惯这样的氛围,依然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步伐,向前走去。 “接下来进场的是程氏集团的程总,也是本次峰会最大的投资方,欢迎程总。” 男人在签名版最显眼的位置上签下了名,主办方专门为他空出了中间的位置。 进入会场后,他直接略过一些不重要的社交,下意识搜索着覃阮阮的身影。 女人身姿曼妙,正在和一位外国友商交谈着。 她今天真美,一袭白色长裙。 谈笑间风情万种。 “The digital economy has not yet been widely used in China.” “ Its popularization is just around the corner, and in less than six months or a year, everyone will enjoy the benefits of the digital economy.” 大学校园的辩论会上。她也是如此大放异彩。 如果他没记错,她当时是正方四辩。 程屹的眼神在覃阮阮身上定格了几秒钟,然后缓缓移开。 开场前的吧台为个别尊贵客人提供服务,其中自然就包括这位男士。 他调整了一下西装的领口,走向了一旁的吧台,“一杯威士忌,”他对调酒师说,“不加冰。” 调酒师熟练地调制了酒,将酒杯递给了程总。 程屹接过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感受着酒精带来的微醺。 “程总,好久不见。” 一位气质彬彬的男人来站在他眼前,挡住了他朝覃阮阮看去的视线。 自从四年前论坛一别,这倒是程屹第一次见邱垣。 程屹微微一笑,一脸漠然,“邱总虽已过不惑之年,但风采不减当年。” “怎么不见覃小姐?覃小姐风姿绰约,真令人垂涎不已。程总可要把人看好咯。” 邱垣的话里似乎藏着几分深意,他故意不称呼“程太太”,而称“覃小姐”,他的眼神在会场内游移,最终又落回到程总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程屹微微皱眉,他自然听得出邱垣话中的弦外之音。 他扫了一眼远处的覃阮阮,只见她正与那位外国友人相谈甚欢,时不时传来清脆的笑声,她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如此耀眼,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举杯向邱垣示意,然后轻抿了一口威士忌,试图用酒精来平复内心的波动。 “邱总过誉了。”程总淡淡地说道,“阮阮是我太太,自然是让人心动的。” 邱垣闻言,哈哈一笑,举杯与程总碰杯,“程总真是好福气,能娶到如此佳人。不过,这世上的诱惑太多了,程总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邱垣点到为止,识趣离开。 就在这时,覃阮阮似乎察觉到了程屹的目光,她抬起头,朝程总的方向看了过来。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Excuse me, my husband is waiting for me over there.” 覃阮阮款款走来,脸上挂上了笑意,就如同他俩私底下也如此亲密一般,“老公,久等啦。” 程屹微微颔首,点了杯苏打水给她。 她的的目光直奔目标,笑问程屹,“那个红色衣服女士旁边的男人是谁?” 程屹的指甲有节奏地轻点着玻璃杯,“魏杰然,是程氏集团的股东之一。商界有名的公子哥,富三代了。” “那旁边那个是他的太太?” “嗯,梁佑文化的千金,她爸在文艺圈和演艺圈只手遮天快三十年了。” “我们,不用打个招呼?” 程屹抿了口威士忌,“不用,他们自然会过来跟我打招呼的。” 在这个场子里,是个人物都得敬着程屹三分,不为别的,就光为卖程老爷子的面子也得对程屹毕恭毕敬。 果然不出程屹所料,魏杰然携着他的妻子朝程屹的方向走了过来。 “程总,这是我太太,梁恬。”魏杰然介绍着。 “嗯,”程屹扫过梁恬一眼,就当是打招呼了,“这位是我太太,覃阮阮。” 魏杰然由上至下打量着她,保持着微笑,不愧是公子哥,身上一股子野性浪荡之气,但被西装包裹着,显得有些拘束。 覃阮阮的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但她的眼神却如同冰冷的刀刃,狠狠地刺向梁恬,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憎恶。 “覃阮阮,这名字倒是很熟悉,从前跟我隔壁学校的一个女生的名字好像。”梁恬似乎没有察觉到覃阮阮的敌意,她微笑着说道,试图打破这微妙的气氛。 “哦?是吗。”覃阮阮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心中燃起复仇的火焰,她发誓要让梁恬付出应有的代价。 “幸会。”覃阮阮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她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梁恬的寒暄。 覃阮阮一个不留神,手中的鸢尾花调色的苏打水不小心倾斜,那鲜艳的液体不偏不倚地洒在了梁恬精致的裙子上,瞬间在裙摆上留下一片斑驳的痕迹。 梁恬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她低头看着裙子上那显眼的污渍,微微蹙起了眉头。 覃阮阮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抽出纸巾,略带歉意地说:“哎呀,真的不好意思。我给你擦擦。”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纸巾擦拭着梁恬裙子上的污渍,但污渍似乎并不容易去除,反而越擦越明显。 梁恬回应:“没关系,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就好。” 魏杰然揽过梁恬的肩膀,礼貌地说,“那程总,先失陪了,我们股东大会见。” 覃阮阮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她的语气耐人寻味,“程先生,我突然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四下无人之时,她便将称呼变回“程先生”。 只有对外和示好的时候,她才会装那么一下,亲昵地称呼他。 他眉毛一挑,“嗯?” 梁恬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 她娓娓开口,“我现在那份朝九晚六的工作,确实没什么意义。” 第26章 怪她知道太晚 五年前。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在走廊上,但走廊的尽头却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 那里,是锁锁每日必经之路的必经之地,也是她噩梦的起点。 锁锁,向来开朗。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背着画板,独自走在走廊上。 突然,从阴暗处传来一阵嬉笑声,紧接着是梁恬那刺耳的声音:“哟,这不是我们的艺术学院的美女锁锁吗?怎么一个人走啊?是不是又没人愿意跟你玩?” 锁锁停下脚步,抬头望去,只见梁恬带着几个男生女生,正站在走廊尽头,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 他们手中拿着课本、书包,仿佛是在等什么人,但实际上,他们的目光全都聚焦在锁锁身上。 锁锁心里一紧,想要快步离开,但梁恬却已经走上前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 “怎么?看到我们就想跑?今天我们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走的!” 说着,梁恬用力一推,锁锁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她挣扎着站稳,想要反抗,但梁恬带来的那些人已经围了上来,他们有的揪住锁锁的头发,有的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推搡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 锁锁最在意的,就是她那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锁锁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知道自己无法逃脱了。 “干什么?当然是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了!”梁恬冷笑着,一巴掌打在了锁锁的脸上。 锁锁顿时感到一阵剧痛,嘴角流出了鲜血。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锁锁挣扎着问道。 “为什么?因为勾引我男朋友!因为你让我们觉得你很特别!”梁恬说着,又是一巴掌打在了锁锁的脸上。 锁锁疼得几乎要哭出来,“我没有勾引你男朋友,我连你男朋友是谁我都不知道!你们找错人了,放我出去!” 夜幕低垂,月光透过云层洒在静谧的校园里。 梁恬站在角落里,眼神阴冷,她身后是一群面目狰狞的同伴,他们依旧围绕着瑟瑟发抖的锁锁。 锁锁的头发原本乌黑亮丽,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但此刻却被无情地剪短。 碎发散落在她的脸颊和脖颈上,显得凌乱不堪。 她的眼中噙着泪水,嘴唇颤抖着,却不敢发出声音。 梁恬冷冷地看着锁锁,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她挥了挥手,示意同伴们离开。 那些人纷纷散去,留下锁锁独自站在月光下,显得那么无助和脆弱。 锁锁颤抖着双手,试图将碎发拢在一起,但无论怎样都无法恢复原状。 锁锁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宿舍,她的心情异常沉重。她不敢看镜子中自己的模样,更不敢告诉覃阮阮真相。 她知道,一旦说出来,梁恬的报复会更加猛烈。 覃阮阮看到锁锁回来,立刻迎了上去。她注意到锁锁的头发被剪短了,不禁问道:“锁锁,你的头发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锁锁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事,我自己不小心剪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 “怎么可能,你最爱惜你的头发了。” “留太久了,我想换个发型。下个月我报名了街头艺术造型展示,可能需要这个发型,所以就剪了。你不要担心,没事的。” 她安慰着阮阮,“没事,头发还能慢慢长出来的。” 可是锁锁心里的创伤如何治愈呢? 覃阮阮只恨自己知道的太晚。 ...... 第27章 别落在我手上 在峰会的华丽会场内,璀璨的灯光交织成一片光海,舞台上,一场盛大的开幕式演出即将拉开帷幕。 观众们坐在精心布置的座位上,期待着即将到来的视觉盛宴。灯光尽暗,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大屏幕上。 覃阮阮仍手持一杯香槟,脸上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 分会场的开幕式是以led屏幕播出的方式呈现,实时直播主会场的动态和现场的表演。 画面中以人的舞姿描绘的壮丽的哪吒闹海的神话故事。那海浪波涛汹涌地袭来,模拟的雷声轰天阵阵。 屏幕上的海浪,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波涛汹涌地袭来。海水呈现出深邃的蓝色,随着舞蹈的节奏起伏不定。 海浪翻滚时,白色的浪花高高跃起,如同千百只白色的手掌在空中挥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溅起的水花形成了一道道白色的弧线,美丽而壮观。 随着舞蹈的推进,海浪的力量逐渐增强,它们猛烈地撞击着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屏幕中的画面充满了动态与变化,海浪的每一次起伏、每一次翻滚都仿佛能让观众感受到其强大的力量和气势。 舞蹈者的身姿与海浪的波动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仿佛他们就是这海浪的化身,正在与天地进行一场激烈的较量。 整个会场被屏幕中的画面所震撼,观众们仿佛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神话世界之中。 屏幕发出的蓝色亮光折射在覃阮阮好看的脸上,她微微侧目,“程先生,你说,两种势力博弈的时候,怎样才算决出胜负呢?” 她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打破了周围的沉默。 程屹目光仍旧注视着舞台,似乎正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打到对方绝无还手之力。” “无还手之力就可以了吗?”她的眉梢一挑。 “那就咬断它喉咙,等猎物咽气。” 如今程氏集团波涛汹涌,他是炙手可热的人物。程老爷子未定下遗嘱,他便还是无法坐稳程氏集团的主位。 持股最高者,拥有一票否决权。如今的局面,是分权,并非集权。他自然知道,商人重利轻情谊,会玩弄、谋权的人才能迅速过这荆棘丛。 “那如果那是一匹外表柔弱实则凶猛的恶狼呢?”她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继续追问道。 程先生微微一笑,他转过头,看向她,缓缓说道:“蚂蚁都可毁堤坝,白兔自然也可以咬死恶狼。” 凭他的实力,他自然有信心谁也抢不去他本该拥有的一切。 此刻,两人揣着各异的心思。 覃阮阮露出满意的微笑,那就让她这只披着白衣的白兔去咬断那恶狼的咽喉吧。 此时,舞台上灯光骤暗,一阵激昂的音乐声响起。巨大的屏幕开始播放开幕式的开场视频,画面中的景象震撼人心,仿佛预示着接下来将要上演的演出将是一场不容错过的视觉盛宴。 第28章 限量款的包包 月光透过峰会会场巨大的落地窗,洒在精致的木质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会场内,人们交谈的声音、餐具碰撞的声音和偶尔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既庄重又轻松的氛围。 峰会进行到一半时,有一个短暂的茶歇时间。 梁恬坐在休息区的一张沙发上,她换了身淡紫色的晚礼服,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她的头发被精心地打理成低马尾,几缕发丝垂在耳边,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她手中托着一个Prada包包,那是她最近刚从海外代购回来的限量版。包包以纯白色为基调,上面镶嵌着精致的金色图案,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奢华与精致。 在灯光下,包包散发出柔和的光泽,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 梁恬的眼中闪烁着得意与炫耀的光芒,她故意将包包举得高高的,让更多的人看到。 她轻启朱唇,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这可是全球限量版的,国内根本买不到。” 她的话语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几个年轻太太迅速围了上来,眼中闪烁着羡慕与渴望。 “哇,这款包包真是太漂亮了!我之前在杂志上看到过,但一直都没机会买到。”一个女孩羡慕地说道。 “这不得特地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呀,光是代购费就花了不少吧。” “代购?我直接去巴黎秀场买的首发款。”梁恬得意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这款包包的鳄鱼皮手感特别好,而且你们看这些金色图案,都是手工刺绣的,据说是三个绣娘绣了半个月才能有一件呢。” “全球发售也就五件。”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包包的皮质,享受其中。她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不远处,覃阮阮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她的目光在梁恬手中的包包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了梁恬得意的脸庞。 她起身穿过林荫小路,裙摆的一角不慎被一根弯曲的树枝轻轻钩住了。那根树枝从树干上斜伸出来,宛如一只顽皮的手,轻轻地抓住了她的裙摆。 她感觉到一丝阻力,低头一看,只见一根柔韧而有厚度的丝线被树枝紧紧地勾住。 倒是让她心生一计。 “想借用一下剪刀,我裙子不小心开线了。” “女士,我们工具间在前面,您随我来。” 推开工具间的门,她迅速扫视了一眼四周,目光锁定在一张整洁的工作台上,那里摆放着一把锋利的剪刀。 她走上前去,双手轻轻地拿起剪刀,感觉到金属的冰冷和锋利。 手中的剪刀准确地指向了自己的晚礼服裙摆。 她小心翼翼地开始剪,每一次下剪都显得如此坚定而果断。随着剪刀的舞动,裙摆的布料被一点点地剪下,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不一会儿,半截裙摆已经被她剪下。她轻轻地将手中的布料放下,拿起剪刀在剩余的部分稍作修剪,确保看起来自然而不突兀。 即便少了半截,她的晚礼服依然保持着原有的优雅和华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轻轻地抽出一根根丝线,用灵巧的手指将它们缠绕在自己的指节上。每一根丝线都仿佛是她对即将到来的反击的期待和决心,缠绕在她的手指上,也缠绕在她的心头。 梁恬轻轻步入洗手间,门在她身后缓缓关闭,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她对着镜子整理了妆容,确保自己看起来完美无瑕。 覃阮阮与她擦肩而过,那门把手上缠绕着几缕白色的丝线,看似随意,但却巧妙地形成了一个微妙的陷阱。 她脚步轻盈,款款而行,仿佛每一步都在精心计算。她的脸上挂着自然的微笑,眼中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洗手间与茶歇的位置不过十几米,覃阮阮脚步款款,从洗手间一路来到梁恬所在的位置。 覃阮阮的笑意自然,“魏太太,这款包是限量款吧。好像只在秀场见过。” 梁恬微微颔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程太太眼力真好。” 覃阮阮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拒绝的期待,她故意表现出对这款包包的极大兴趣,“能否给我看看?欣赏一下。” 灯光渐暗,暗示着茶歇时间即将结束。 梁恬自然乐意,递了过去,“喏。” “这金丝,绣的龙可真是栩栩如生。”覃阮阮的手指在包包上轻轻滑过。她用指尖轻轻触碰金丝绣的龙纹,仿佛被那栩栩如生的绣工所吸引。 “要说这包包,还是人工手制的最好。”身边还有人附和着。 一阵喧闹的人声中,覃阮阮的声音清脆而有力,犹如一记重锤击打在梁恬的心头。 她故意靠近她,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微笑,淡淡地说道:“魏太太,你头发上有只虫。” 梁恬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一跳,她立刻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却什么也没有摸到。她抬起头,疑惑地看向覃阮阮,“什么?!”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惊慌。 覃阮阮见状,装出关心的样子,轻声安慰道:“别急,我帮你弄。” 说着,她伸出手,手指间夹着一缕早已准备好的白色丝线。 在覃阮阮成功地将丝线巧妙地缠绕在梁恬的头发上之后,她心中暗自得意,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平静和关切。 她知道,要让梁恬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倒,还需要一个巧妙的契机。 茶歇区的灯光已经变得昏暗,宾客们开始陆续离开,寻找各自的座位。 覃阮阮注意到,梁恬的位置除了靠近会场一侧的装饰品展示台外还靠近一个狭窄的走廊,而且地面上有一处微微凸起的地方,看似不起眼,但却足以让人不慎摔倒。 她故意走近梁恬,低声说道:“魏太太,我觉得有点闷,想去外面透透气,您陪我一起走走好吗?” 梁恬没有细想,再加上之前对覃阮阮的信任,便点头答应了。 两人一同走出茶歇区,沿着走廊向门口走去。覃阮阮故意放慢脚步,引导梁恬走向那个凸起的地方。 “这些瓷器,可真精致。”梁恬路过展示台时注意到上面的瓷器。 当她们走到凸起的地方时,覃阮阮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梁恬说:“魏太太,您先请。”说着,她微微一让,似乎是在为梁恬让路。 然而,就在这时,在梁恬下台阶时,覃阮阮突然伸手一拉,梁恬的头发被丝线紧紧缠住,她顿时失去了平衡。 同时,她的脚也踩到了凸起的地方,身体一个趔趄,向前扑去。 正好,她正好踩在那节台阶上。 覃阮阮方才连同台阶一起,也提前抹了层芦荟凝胶。 梁恬惊叫一声,试图稳住身体,但已经来不及了。 她重重地摔倒在地,手中的包包也飞了出去。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议论声此起彼伏。 覃阮阮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她看着梁恬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然而,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她迅速走上前去,假装关切。 在无人察觉之时,趁着搀扶她的间隙,覃阮阮立刻剪断了后面连接到洗手间的丝线。 “魏太太,你没事吧。” 第29章 让你当众出丑 梁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她脸上满是惊愕和疑惑,揉着摔痛的膝盖,她转头看向覃阮阮,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刚刚是什么东西拽了我一下?!” 覃阮阮站在一旁,环顾四周,似乎真的在寻找什么,然后摇摇头回答:“没有啊,后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她微微低头,却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梁恬头发上那缕若隐若现的白色丝线。 嘶—— 梁恬突然感到一股尖锐的疼痛从头皮传来,那是头发被猛力拉扯的感觉。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头皮,指尖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感,仿佛有细微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一群人围了上来。 “女士您没事吧,我现在为您叫特护医生过来看看您的伤。”峰会的工作人员也闻声前来。 此时,旁边的一位太太注意到了梁恬的包包,它此刻正静静地躺在不远处的地板上,拉链处似乎有些松动。 她指着包包说道:“魏太太,快看,你的包包,怎么回事?” 梁恬顺着那位太太的指向看去,脸色更加难看。她快步走过去捡起包包,发现拉链处确实有些异样。 手中的包包原本应该完美无瑕,但此刻却显得异常狼狈。她翻开拉链,惊讶地发现拉链的边上竟然挂着几缕白色的丝线,这些丝线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尤为刺眼,与缠绕在她头发上的丝线如出一辙。 梁恬心中一阵慌乱,她迅速用手拨弄着这些丝线,试图弄清楚它们的来源。然而,这些丝线仿佛有魔力一般,越拨越多,越缠越紧。 “不会是这个包包掉线了吧?”又有围观者在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这不是prada限量款的包包吗?怎么可能出现这种问题。”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人小声嘀咕:“莫不会是魏太太被线绊倒了吧。” 这个猜测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梁恬的脸涨得通红,仿佛被火烧一般,她知道自己此刻在众人面前已经出丑。 她的双耳也如同被热气笼罩,热度迅速蔓延至她的脖子和肩膀,使她感到一股难以名状的羞耻和尴尬。 她的双眼紧紧盯着手中的包包,那几缕白色的丝线仿佛成了她此刻最大的耻辱。她的心跳加速,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一阵阵刺痛。 周围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刺向她,她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众人面前。 她的手指不自主地颤抖着,试图将那几缕丝线从包包上扯下来,但她的动作却显得如此笨拙和无力。 梁恬站起身后,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疑惑,也有一丝愤怒。 她深吸一口气,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转过头去,目光直射向站在她身后的覃阮阮,“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覃阮阮似乎早已预料到梁恬的质问,她脸上露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双眸清澈如水,如小兔般无辜地摇了摇头。 梁恬紧盯着覃阮阮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 覃阮阮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完美的无辜表情,仿佛一朵洁白无瑕的百合,不带一丝瑕疵。她的双眸清澈得如同山间小溪的泉水,晶莹剔透,透出一种纯真的光泽,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她说的一切。 锁锁,你看到了吧,恶人会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恬恬,你怎么啦?”魏杰然闻声而来,他注意到梁恬的脸色有些苍白,“没事吧。” 梁恬抬头看向魏杰然,眼中闪过一丝委屈的神色。 她的嘴角微微下垂,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魏杰然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他轻轻地握住梁恬的手,温柔地问道:“怎么了,恬恬?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梁恬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颤抖:“没有,就是...感觉膝盖和头发有点疼。”她说着,眼眶微微泛红,仿佛随时都会流下泪来。 她的头皮被扯掉了一小块头发。 魏杰然手掌传来的温暖,“告诉我,是谁让你受委屈了?” 梁恬轻轻咬了咬嘴唇,双眼泛泪,盯着身后的覃阮阮,正当她要开口胡诌的时候,程屹从人海中走来。 两边的人群自觉地为他让开道路,程屹迈着沉稳的步伐,两三步就来到了覃阮阮的身边。他的手掌轻轻地揽过覃阮阮的肩头,仿佛想要将她整个人都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眼神似是在确定她,是否没事。 覃阮阮微微抬起头,用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睛看着他,轻声说道:“我没事,只是魏太太刚刚受了点惊吓,可能需要休息一下。” 第30章 给我系上领带 魏杰然在梁恬耳边低声细语,尽量不让周围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严肃和警告:“爸爸还在主会场,不要在这里闹出更大的动静。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再说,好吗?” 梁恬的眼眶微红,显然是受到了惊吓和委屈。她被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扶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医护人员立刻围了上来,仔细检查着她的伤口,并用专业的手法为她进行包扎。 魏杰然则站在一旁,给工作人员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让宾客们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他明白,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已经让原本喜庆的场合变得有些尴尬,他必须尽快平息这场风波。 覃阮阮和程屹一同回到了原席。 程屹注意到她今晚的表现确实有些反常。从她提前入场开始,再到中场自己一人离场。 又如此温柔地、无辜地反常。 程屹坐在覃阮阮身边,低声问道:“是你把梁恬推下去的?” 覃阮阮闻言,立刻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程屹:“怎么会?明明就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 程屹紧盯着覃阮阮的眼睛,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出破绽。但覃阮阮的眼神清澈而坚定,让他无法找到任何怀疑的理由。 “在我面前,不用装了。”程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锐利和质疑,他的嘴角微微下压,似乎对于覃阮阮的解释并不买账。 覃阮阮听到这句话,原本温柔的面容瞬间变得有些僵硬。她不想承认,也不想解释。 她轻轻地咬了咬下唇,然后抬头看向程屹,眼中带着一丝坚定和无辜,细声细语地,“我说过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 周四的清晨,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宽敞的客厅地板上,带来了一天的暖意。林秘书按照惯例,准时来到了程屹的家中,按例准备向他汇报工作进展。 林秘书穿过装饰典雅的大厅,目光扫过那些价值不菲的艺术品和家具,最终定格在坐在窗边沙发上的覃阮阮身上。 她正优雅地喝着咖啡,窗外的阳光在她的脸上跳跃,映照出她柔和的轮廓。 林秘书注意到四周没有其他人在,于是从公文包内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名片,走到覃阮阮面前,轻声说:“太太,这是您上次委托我找的人。我根据您的要求,筛选了一位经验丰富且口碑极佳的私家侦探。这是他的名片,您收好。” 覃阮阮放下咖啡杯,接过名片,目光在上面停留了片刻。 她微微点头,对林秘书说:“谢谢,辛苦了。” ...... 半小时后,林秘书从程屹的书房中走出。 林秘书路过覃阮阮的时候,见她正准备出门,于是叫住她,“太太,程总让您上去一下。” 按照日程,她今天应该没什么事情,她正准备去上班。奇怪,怎么突然要叫她上去? “哦好。我这就上去。” 程屹并不在书房,而是回到了主卧换衣服。他换好了白衬衫和马甲,他把衣领翻起来,一根深蓝色的领带垂在他的脖颈上。 他似乎等她好一会儿了。 “学会了吗?”他照着镜子,看着镜子里出现的覃阮阮,“打领带。” 覃阮阮的回答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会了。” 实际是完全忘了这回事。没想到,老板突袭要检查作业了。 “等一下哈,我上个洗手间先。” 这拙劣的缓兵之计。 程屹见她稍显狼狈的模样,莫名扬起一丝笑意。 看来他今天心情还不错。 她拿起手机,搜索了关于打领带的视频教程,然后坐在马桶上开始临时抱佛脚。她一边看着视频,一边尝试着将领带绕在手指上,模拟着打结的动作。 “好了吗?”门外传来催促声。 “来了。” 镜前,她的纤纤玉指拎着那条领带,脑子中回忆着方才视频里的教学方法,然后小心模仿着。 他垂眸注视着她的动作。 首先将领带交叉,宽的一面在上,然后将宽的一面从窄的一面下面绕过并拉出一端,再从上面穿过形成的环中拉出,最后拉紧并调整形状。 她照着视频里的打法。 但是看上去稍显奇怪,领带在她的手中变得有些扭曲。 “反了。”他微微启唇。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与男士古龙水的混合香气,营造出一种独特的暧昧氛围。她的耳蜗靠近着他的鼻息,他的薄唇轻点在她的发丝上。 “再来一次。”覃阮阮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始。她的手指在领带上灵活地穿梭,但似乎总是差那么一点火候。她微微蹙眉,显得有些懊恼。 程屹看着她那认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他忍不住靠近了一些,他的鼻息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带来一阵淡淡的香气。 突然,覃阮阮的手一滑,领带从她的手中滑落,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不小心碰到了程屹的胸膛。 那一刻,两人的身体几乎紧紧贴在了一起,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空气仿佛凝固了片刻,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这份突如其来的亲密。 覃阮阮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她慌乱地抬起头,却撞进了程屹深邃而炽热的目光中。 她又慌忙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又反了。”程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 程屹轻轻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引导着她将领带穿过环中,然后拉紧并调整形状。他的手指在她的指尖上轻轻滑过,带来一阵微妙的触感。 程屹突然伸出手臂,温柔而坚定地揽住了覃阮阮的腰身,将她轻轻拉向自己。 两人的距离在瞬间又拉近了许多,近到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的气息再次弥漫在她的周身。 “为什么不敢看我?”程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她无法抗拒。 他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他的眼神深邃而炽热,仿佛要将她完全吞噬。 覃阮阮被他的目光所吸引,无法移开视线。她感受到自己的心在疯狂地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试图保持冷静,“我.....我专注在打领带上了。” 他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完全融化在他的世界里,“你跟邱垣说,我们在备孕?” 他的气息似乎要一点点吞没掉她。 她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是啊......这是你在程老爷子面前说的,我们不得一致对外统一口径嘛......” “那你自己呢?”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试探,眼神温柔而深沉,仿佛要将她整个灵魂都吸入其中,那目光中透露出的无奈和期待交织在一起,想要引诱她说出些什么能讨他欢心的话来,“没有什么想法?” “我......”她微微低下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然后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但眼中却闪过一丝闪躲,“你开心我就开心。” 他听得出来这是她敷衍的哄话。 他看着她,心中的无奈和失望渐渐涌上心头。 “老公,我上班要迟到了......”她后退一步,两步。 然而,他并没有放过她。他迅速拦住了她的去路,不让她离开。他的脸色开始变得阴翳,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几分不满和固执,他轻轻地将她逼到床头,让她无处可逃。 “这不是我想听的答案。”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意味。他看着她,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仿佛想要从她那里得到更多的回应。 覃阮阮有些为难,她不会哄人,更不会哄老板。 她试着流露出温柔,手贴着他的脸,靠近他的胸膛,感受着那微凉的皮肤下跳动的脉搏,“我的想法自然和你的想法一样,为程家生个长孙。” 长孙...... 见他的吻要落下,她巧妙避开,“真的要迟到了,老公。”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腰际,仿佛是在留恋那片刻的温柔。然而,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手,任由她转身离去。 他的手掌在空中停留了片刻,似乎还在感受着她的体温和触感,然后才缓缓收回。 第31章 私人侦探上线 上班时,她坐在办公桌前,窗外的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窗帘洒在桌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伴随着细微的“笃笃”声,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终于,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深吸了一口气,从抽屉里小心翼翼地抽出那张林秘书给的名片。 她仔细端详着名片上的每一个细节,随着“嘀”的一声响,她成功添加了对方的微信。 对方的头像是一片全黑的背景,没有任何标志或图案,给人一种神秘而深邃的感觉。昵称一栏也是空白的,这个人并不想在虚拟世界里留下任何痕迹。 她正准备发送一条信息,手机却突然震动了一下,一条新的消息弹了出来。她点开一看,发来一个陌生的号码,并写明内容:“您好,我是私家侦探,方便的话,我们可以约个时间当面聊聊。” 她约在了她单位附近的咖啡厅。 约的是中午12:30 她提前几分钟来到咖啡厅,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是熙熙攘攘的街道和来来往往的行人。 不一会儿,咖啡厅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头戴黑帽和墨镜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环顾四周,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很快,他锁定了覃阮阮所在的位置,径直走了过来。 “如何称呼您?”私家侦探问。 “我姓谭。”覃阮阮说。 “好的,谭小姐。” 她点了杯咖啡,也为他点了杯。 抿了口后,她缓缓开口,“我需要你帮我调查一个人,她的所有社会背景,她之前做过的事情,要搜集到一些我不知道的消息。”覃阮阮直入主题,并从包中拿出她的照片,“她叫梁恬,她父亲应该在政界身居高位,她老公是魏氏集团的公子爷,这些基本的信息我都知道,我想要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您具体想了解哪些方面的信息?”私家侦探继续追问,“私人情感还是钱财往来?” “她五年前涉嫌校园霸凌,被霸凌者如今已离世..,...”覃阮阮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哽咽,“我要你调查有关这件事的一切,尤其是梁恬在其中的角色和行为,必要时需要提供给我一些证据。” “据您说的时间已经过去五年,只要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证据我都会找到,但是新鲜度就不能保证了,这点需要跟您提前说明。” 她思考了一下,“理解。” “如果调查过程中,有对您额外的一些有力证据,我都会提供给您参考。” “多多益善。” 他微微倾身向前,双手交叉置于桌上,“好的,我明白了。既然您能找到我,便知道我在业界口碑还不错,我要的报酬,谭小姐是否能支付呢?”私家侦探提出自己的要求。 她没有丝毫犹豫,轻轻点了点头,“只要事办得好,钱的事情,你放心,我会按时付给你的。” 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写有银行账号的纸条,递给了覃阮阮。 他略微停顿,“开始之前,您需要先支付我一笔定金,这是我办事的规矩。” “要多少?” “五十万。” 覃阮阮接过纸条,仔细看了看上面的账号信息,然后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断:“没问题,我会按照你的要求支付定金的。” 他追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就开始。”覃阮阮眼神中透露着坚定。 “那请您明天晚上之前将这笔款打到这个账户上。” “没问题。” 私家侦探满意地点了点头:“好的,如果有任何进展或者需要您配合的地方,我会及时通知您的。”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达成共识。 第32章 抓住老板的胃 明天是周五,程老爷子七十二大寿。 之前程屹说每个月给她五百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付给她。 小耀:阮阮都消失好多天,在干嘛呢。 老赵:还用想,忙着当老板的打工狗呗。 三人小群滴滴滴声传来。 覃阮阮:如何让老板提前发工资,或者先预支工资,各位没有什么好办法? 小耀:去他办公室大哭一场。 老赵:闹着上吊应该也行。 小耀:色诱? 老赵:变身小厨娘? 小耀:制服诱惑? ...... 覃阮阮特地早早下班,破天荒地买了菜回到程家。 “太太,您这是?” “刘姨妈,今天你做完两道菜就去休息吧,剩下我自己来。” “太太,您这是要练习厨艺,需不需要我来帮您?” 程屹怎么会吃不出来刘姨做的饭菜味,不行,还是得她亲自来。 “不用不用,你去歇着就行。” 她打开冰箱,开始认真地整理食材,尽管她对厨艺并不在行,但此刻的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异常专注。她取出新鲜的蔬菜,小心翼翼地清洗着,每一片叶子都像是她的宝贝,不容有失。 不如就先做个西红柿炒鸡蛋,再来个清蒸鲈鱼吧,这两样总不会出错吧。 她以前在家也不是没做过饭,但是做饭实在麻烦,她多数时候都是吃吃快餐和食堂。 她先处理鲈鱼,小心翼翼地刮去鱼鳞,却在尝试切开鱼腹时,刀尖一滑,差点切到手指。 她惊出一身冷汗,定了定神,才继续下一步。接着,她笨拙地将葱、姜、蒜切碎,撒在鱼身上,准备上锅蒸。 然而,当她转身去处理西红柿炒鸡蛋时,却发现自己忘记放蒸锅里的水了。她急忙放下手中的食材,跑去加水,结果水加得太满,溢出了锅外,打湿了灶台。 她手忙脚乱地擦干水渍,回到炒锅前,却发现鸡蛋已经煎得有些老了。 她赶紧将切好的西红柿倒入锅中,与鸡蛋一起翻炒。她试图用铲子将西红柿压碎,让它们更好地与鸡蛋融合。 但由于手法不够熟练,西红柿块大小不一,有些还保持着完整的形状。翻炒的过程中,火候又有些过猛,导致西红柿炒鸡蛋出锅时,鸡蛋已经有些焦黑,而西红柿则还保持着生硬的口感。 此时,清蒸鲈鱼也蒸好了。她小心翼翼地端出蒸锅,却发现鱼身上的葱姜蒜已经散乱不堪,鱼皮也有些粘在了蒸锅上。她焦急地试图将鱼皮揭下,但一不小心,鱼皮被撕得七零八落,露出了鱼肉。 捣鼓了半天,她花容失色的脸上多了几分憔悴。她叹了口气,只好硬着头皮装盘。 她不由得心生一句话:形式大于内容。 覃阮阮站在餐桌前,心中忐忑不安。她鼓起勇气尝试,她深吸一口气,用筷子夹起一块西红柿炒蛋,小心翼翼地放入口中。 刚一入口,咸味就迅速充满了她的口腔。她皱起了眉头,心想:怎么会这么咸?明明自己放盐的时候已经很小心了。她心中一阵懊恼,但又不想放弃,于是又夹起一块鲈鱼,放入口中。 然而,鲈鱼的味道却让她更加失望。鱼肉虽然鲜嫩,但却几乎没有味道,甚至还有点腥。 她回想起自己蒸鱼的过程,才意识到可能是没有放足够的调料,或者是蒸的时间不够长。 覃阮阮沮丧地放下筷子,看着眼前的两盘菜,心中充满了无奈。 还好刘姨做了红烧肉和上汤小白菜,不然都不知道程屹怎么下口。 突然,她脑瓜子灵机一动,想到一个绝佳的补救办法。 大概晚上七点多,程屹的车缓缓停在了家门口。他下车后,轻轻地关上车门,随后踏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家。 家中安静而温馨,大厅里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他本来只是匆匆经过,却突然被厨房方向传来的一股淡淡的烧焦味所吸引,眉头微皱,他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厨房。 厨房里,覃阮阮正忙碌着。她穿着一条粉色的围裙,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一张略显紧张但又充满期待的脸庞。见到程屹走进厨房,她露出了一个惊喜的笑容。 “老公,你回来啦!”她欢快地叫道,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她手中的盘子端着一盘色泽翠绿的苦瓜酿肉,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程屹看着眼前的覃阮阮,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和紧张。他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审视她今天的异常。 “我叫刘姨先去休息了。”覃阮阮解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她指了指桌子上的菜肴,“这些是我特意为你做的。” 程屹的目光转向餐桌,只见桌子上摆满了五道菜肴。苦瓜酿肉、西红柿炒鸡蛋、红烧狮子头、红烧肉和上汤小白菜,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让人垂涎欲滴。 他有些没恍过神来,看着这些菜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转头看向覃阮阮,眼中满是惊讶和疑惑,“这都是你做的?” 覃阮阮点了点头,笑容更加灿烂了。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狮子头放在程屹的碗里,“红烧肉和上汤小白菜是刘姨做的,其他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程屹拿起筷子,夹起狮子头放入口中。他轻轻地嚼着,感受着肉质的鲜嫩和酱汁的浓郁。随后,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看到程屹满意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状,仿佛两颗璀璨的星星在夜空中闪烁。 正吃着吃着。 微信三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 小耀:抓住男人的胃也行,事半功倍。 老赵:可是阮阮不会做饭啊,我俩研究生认识她开始,她就不会做啊,可别让她老板中毒了。 小耀:你国外呆太久了吧你,现在有一种叫预制菜的东西,懂? 小耀:万物皆可预制。 覃阮阮笑着,偷偷瞥了眼手机,又反扣上,心想:你俩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第33章 提前预支工资 覃阮阮坐在餐桌旁,双手合十,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忐忑。她微微咬唇,鼓足了勇气,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老公,你能不能提前支付我一些工资呀?” 程屹刚品尝完一块狮子头,听到这句话,他微微蹙眉,目光从覃阮阮的脸上扫过,显得有些不解,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你很缺钱吗?”他淡淡地问道。 “这个月过去还不到两周。”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抬头看着覃阮阮。 这个月确实才过去不到两周。 “不是的,我……”覃阮阮急忙摆手,边说边编着谎话,“我听说程氏集团就是月中发工资的,我只是,想提前拿一点。” 程屹微微颔首,似乎尝试在理解她的话。“那张卡,你不够刷吗?”他轻描淡写地问,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探究。 他双手交叉在胸前,目光落在覃阮阮的脸上,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那张卡,额度足够大,几乎可以购买任何东西。”他的眼睛似乎能够看穿人心,直直地刺入覃阮阮的内心。 覃阮阮感受到程屹的注视,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眼中闪烁着真挚的光芒。她轻轻咬了咬嘴唇,仿佛在给自己鼓劲,然后继续说道:“我知道那张卡额度很高,但我总觉得,花那些钱的时候,像是在花别人的钱,心里总是有些不自在。” 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想买些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那种用自己的努力赚来的钱买到心仪物品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那种满足感,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 程屹默了良久,他坐在那里,仿佛陷入了沉思。餐桌上的灯光映照在他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偶尔传来的餐具碰撞声和窗外的微风声打破了这份沉默。覃阮阮坐在对面,紧张地观察着程屹的反应。 她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砰砰砰,仿佛成了这寂静中唯一的旋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将目光聚焦在覃阮阮身上。 “卡号发给吴叔,我让他晚点转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是一种承诺。 覃阮阮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紧张表情立刻被喜悦所替代。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仿佛要开出花来一般。她激动地说道:“谢谢老公!” “继续吃饭。” ...... 夜晚,月色如水,轻柔地洒在房间窗棂上。 覃阮阮刚刚沐浴完毕,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仿佛是山间清泉的甘甜,又似夏日微风中夹带的淡淡花香。 她身着一件轻薄的睡衣,那睡衣是淡雅的粉色,像是桃花初绽的颜色,轻轻贴在她曼妙的身姿上,显得既温柔又妩媚。她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后背,像黑色的瀑布流淌而下,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芒。 覃阮阮走到梳妆台前,轻轻拿起吹风机。她的手指灵活地穿过发丝,轻轻地梳理着,那动作既熟练又优雅,宛如一位专业的舞者。 程屹坐在床头,正看着书。 他将主灯关掉,只留了床头的一盏。 随着吹风机的声音渐渐降低,她的头发也逐渐变得蓬松而柔软。 她瞥了眼时间,快要到夜里十二点了。见程屹还在专注地看书,她便想悄悄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 “拿了钱就想跑?”程屹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他放下手中的书本,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覃阮阮身上。 覃阮阮站在不远处,手中紧紧握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刚刚收到的转账通知。 程老板果然出手阔绰,说是五百万,一分都没少。 她听到程屹的话,心中一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解释道:“没……没有。” 程屹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站起身,缓缓走向覃阮阮。随着他的靠近,覃阮阮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她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着,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然而,程屹并没有停下脚步,他继续逼近,直到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握住覃阮阮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 “拿了钱就想跑?这可不行。”程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的眼中闪烁着暧昧的光芒。他另一只手轻轻抚过覃阮阮的脸颊,指尖传来的触感让覃阮阮的脸颊瞬间泛红。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覃阮阮的心跳加速得几乎要跳出胸膛。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程屹握得紧紧的,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入他的怀抱中。 “过来,”程屹微微低头,才能靠近覃阮阮的耳边,轻声说道:“我的女人,不识趣可不行。” 随着程屹的话音落下,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而暧昧。覃阮阮的心跳得更快了,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像火烧一样热,但她却没有挣脱程屹的手。她的目光在闪烁的灯光下显得迷离,似乎被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牵引着。 程屹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他缓缓将覃阮阮拉向床边,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她的心跳上。当他终于将她带到床边时,他轻轻地放开了她的手,转而环抱住她的腰,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 床上的柔软让覃阮阮的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但她的心跳依旧没有平息。程屹俯下身,他的脸庞近在咫尺,呼吸间都带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他轻轻地吻上了她的额头,然后是她的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了她的唇上。 这个吻温柔而深情,让覃阮阮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 “吻我。”他的气息包裹着她。 她闭上眼睛,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她和程屹两个人。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靠近他,双手也环上了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那是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跟前几次都不同。 随着吻的深入,两人的身体也越发地贴近。程屹轻轻地将覃阮阮的身体转过来,让她背对着他,然后缓缓地解开了她的睡衣。 他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是在解开一个珍贵的宝藏。他此刻也清晰地感知到,她在取悦着自己。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为这暧昧的场景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在月光的照耀下,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仿佛融为了一体。 两人彻底地沉浸在了这个爱欲焚烧的夜晚中。 他们的呼吸逐渐融为一体,伴随着轻微的呻吟和喘息声,每一刻的触碰都像是电流通过全身。 第34章 程家还有养女 程老爷子的七十二大寿,是个大日子。 程家上下都忙碌起来了。今天回来的不止四个儿子,还有各房的家眷,程英的妻女,程老爷子的亲弟一家,以及程老爷子的养女——程少培。 程夫人杨晟为了这场寿宴可谓是劳心费神,提前半年就开始筹备,她提前半年就开始筹备,从选择场地、布置装饰,到安排菜品、邀请宾客,每一个细节都亲力亲为。本是订了场地,因为老爷子病重,临时改在家里操办。 特地将院子后的露天餐厅搭建了起来,家宴可容纳七十个人。 佣人们穿梭于各个房间之间,整理着宴会所需的物品;厨师们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各种美味佳肴。 她的三个儿子,自然要在寿礼上下功夫。平常的俗物是送不到老爷子心坎上的。 程二少问,“妈,爸爸说要在宴席上宣布什么事情?” 杨晟摇了摇头,“不清楚。” “不会跟公司有关吧?听说今天爸爸叫了律师来。” 杨晟瞪了他一眼,严肃地说道:“少多嘴。” 大厅的沙发上,一位刚倒完时差的女士静静地坐着,正是程少培。 她的肌肤如同月光下的瓷器,白皙透亮,微微泛着健康的红润。 “少培,你问一下你四哥,快到了吗?这一家人,就等他一个了。”杨晟催促道。 “四哥向来不会迟到的。”程少培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然而,心中的疑虑如同野草般疯长,又问,“他的太太也要来?” 在某天的凌晨,她在华尔街的酒吧的时候,突然得知程屹结婚的消息。 程三爷抢着回答,“是啊,你前段时间在美国读书没回来,没见着,他太太长得倒还不赖。看上去是那种循规蹈矩、逆来顺受的女子,平时应该很听程屹的话。” 程三爷的话让程少培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了自己在华尔街的那个凌晨,独自坐在酒吧的角落,手机屏幕上弹出的那条消息——程屹结婚的消息。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的消息如同闪电般划破了她的思绪——是程屹结婚的消息。那一刻,她的心跳仿佛停止了,整个世界都变得寂静无声。她反复确认着消息的真实性,但那个熟悉的名字和照片却让她无法逃避这个残酷的事实。 酒吧里的灯光昏暗而迷离,她手中的酒杯被握得越来越紧,仿佛要把它捏碎一般。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事实摆在眼前,程屹,她的四哥,属于另一个女人了。 “夫人,程总和太太到了,安排到别院中的客房休息了。”管家说。 “好,先让他们在那边休息吧,等开始了再过去。”冯晟点了点头。 他的三个儿子在各忙各的,程英的四个女儿有三个快到要嫁人的年纪,跟覃阮阮差不多大,正刷着手机。程二房一家因为不常来,则是在院子里转悠。 接着,冯晟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她心中打着自己的算盘,继续说道,“听说程太太很会打麻将,不如把她请来我们先开一局,正好女人也多,不愁闷得慌。” 管家微微一怔,但随即明白了冯晟的意图,他点头应允:“好的,夫人,我这就去安排。” ...... “夫人,老爷子说,还有些紧急事务需要处理,晚宴不得不推迟两个小时。”金叔急匆匆地下楼,向众人传达了这一消息。 杨晟微微皱眉,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点了点头,对金叔说:“好,我知道了。” “程屹那边,也要人去通知一下。” 程三爷听到这个消息,不禁纳闷:“我去通知他吗?” 他转身看向杨晟,等待她的指示。 杨晟摇了摇头,她的目光转向了程少培,笑中带着深意,“不用你去,让少培去。” “哦。”程三爷不知道母亲为何如此,但总归有她的道理。 今天的覃阮阮,穿着一袭淡粉色连衣裙,裙摆轻盈飘逸,衬得她整个人乖巧俏皮又不失优雅。 覃阮阮来到杨晟面前,见众人都在等她。 “程夫人,让您久等了。”覃阮阮的声音温柔而得体。 杨晟微笑着看着她,“阮阮,你来了,听说你麻将打得好,今天正好我这几个孙女都在,可以一起打打,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阿屹的家人自然就是我的家人,怎么会介意呢,您说这话就见外了。” 杨晟轻轻一笑,接着说:“是呢,阮阮。说到家人,老四也该叫我一声母亲才对。” “母慈子孝,母亲慈爱,儿子自然会孝顺。”覃阮阮笑着,但实际也是笑里藏刀,怼了回去。 杨晟微微一怔。 “这是自然,平日里,你也要多尽尽孝心,不光是对我,更是对他母亲,你们不会还没单独见过面吧?”杨晟吃准了她与那位的关系并不是很好。那个贱人,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不要,自己另组家庭结婚,又怎么会在意她这个新入门的儿媳。 覃阮阮边出牌,边温言细语,“怎么会呢,阿屹的母亲是最温柔不过的了,总会叮嘱我要好好照顾身体,不要太过劳累,更不要去争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然到头来,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您说对吧,母亲。” 这声“母亲”,杨晟更是听愣了。 “该您了。”覃阮阮指了指麻将桌上的牌,抬头看着她,提醒着。 “对,对......”杨晟被覃阮阮的回应气得脸色一僵,咬着后槽牙,上次见面本以为这个小妮子逆来顺受的,没想到也是个难搞的。 “对了,少培回来了,正好,我叫她去程屹那,两兄妹叙叙旧。虽然不是亲兄妹,但她们关系倒好得很呢!程屹对她,可比对他这几个侄女好太多了。每次他们二人,能在一屋子里呆好久呢。” “那可真是感情好,正好,我也给五妹妹带了份薄礼。” 杨晟话中有话,“还要什么礼物呀,程屹能回来,就是对她最大的礼物了。” 杨晟的话中透露出她对覃阮阮的挑衅和不满,同时也暗示了程屹和少培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然而,覃阮阮却显得镇定自若。 覃阮阮微笑着回应:“您说得是,阿屹能回来,对少培妹妹来说确实是一份特别的礼物。” 一局结束,覃阮阮率先胡牌,依旧占了上风。 杨晟看着覃阮阮,心中更加不满。她觉得这个女人不仅聪明,而且心思细腻,很难对付。不过,她也不打算就此罢休。 “那倒是,阮阮你考虑得真周到。不过,这程家的规矩多,你可能还不太了解。作为嫂嫂,你对小姑子好是应当的,但也要注意分寸,不要越过了界限。”杨晟看似提醒,实则警告。 ...... 第35章 我是阿屹太太 明天是股东大会。 会上会就程英提出的收购明瑞在尼泊尔的水晶制造厂一事进行股东大会的表决。 程英的议案是收购水晶厂直接买断尼泊尔的水晶销路,为程氏集团的家具厂助力。但程屹觉得,这个想法十分不成熟,完全收购公司需要开支五个亿,这个数,完全高于了市场价。 这其中程英能捞多少油水,不得而知。 如今程屹虽为程氏集团的CEO,但实际占股只有19%,并不能完全在此事上表态。 但最近的观望态势,和他同战队的倒不少,都不支持程英的提议。但有一人,在投票上或许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那就是魏杰然。 程屹盯着手机里的合同——那是魏家的有关收购程氏集团在市中心一家商铺的合同,以此来换取魏家在股东大会上对他的支持。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如若一旦让程英得逞,会破坏那五十吨水晶原有的价值,这样他之前做的尝试,就都白费了。 他并未察觉到,在房间的阴影中,一个身影悄然潜入了他的领地。 就在程屹陷入沉思的瞬间,他的腰间突然传来一阵陌生的触感。那是一只纤细的手臂,从身后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 程屹猛地一怔。 陌生的触感,并不是覃阮阮的。 覃阮阮不会对他这样。 他立刻挣脱开,转身看向身后。 只见一个娇羞的身影,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倔强的表情,正是程家的养女——程少培。 “四哥,我还有三个月就毕业了,就是大人了。”程少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她走到程屹面前,抬起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程屹微微点头,语气平淡地说:“嗯,长大了,就应该懂事了。” 她逐渐展现出了她从未有过的一面,她微微侧过头,发丝轻轻滑落,露出颈间白皙的肌肤,她特意挑选的香水,为的是吸引他的注意。 她微微扬起下巴,露出颈间的优美线条,靠近他,低声耳语,“哥哥,你看我现在是不是长大了?” 她轻轻地开口,声音充满了妩媚与诱惑,像是夜色中的一缕暖风。 然而,程屹的眼神却尽是漠然,仿佛她的声音、她的动作都无法触动他内心的波澜。他的目光深邃而阴郁,像是一片乌云笼罩在他的心头。 她继续说道:“你就不能正眼看我一眼吗?你说过的,等我长大就会考虑和我在一起。” 程屹一言不发,抬脚准备离开。 “阿屹!” 这一声,在整个房间内回荡。 程屹蹙眉顿首,已有不悦,“程少培,注意你的身份,不要胡言乱语。当时你还年幼,为了让你踏实完成学业,我才说的那些话来哄骗你。如今你已经长大,你要注意自己在这个家的身份。” 程少培似乎被他的严厉吓到了,但她很快又振作起来,“我从小就喜欢你,我知道你所有的喜好,我知道你难过的事情,为什么你不愿意喜欢我?我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只是程家的养女,为什么我和你不能在一起?你为什么要娶那个女人,你为什么不考虑我,我跟她比到底差在哪里?你回答我,好让我死个明白。” 他的眸子直视着她,对上她充满诱惑和不甘的眼神,但眼中只有漠然和坚定,“你听好了,我只把你当做妹妹,没有其他的想法。” 程少培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不甘。她突然走到程屹面前,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臂,激动地说:“我不信,程屹,我不信。你看着我......我现在不是一个女孩子,我是个女人了。” 他用力抽出手臂,沉声说:“程少培,我再说一次,你和我,只是兄妹。这辈子,也只能是兄妹。听懂了?” 她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她突然转身,走到门口,用力将门锁住,然后走回程屹面前,大声说:“那覃阮阮呢,她算什么?” 程屹看着她,平静地说:“她是你嫂子。” “门被我锁住了,打不开的。” 残存的最后一点耐心,也快被她消磨殆尽,“今天是爸爸的生日,你不要闹。” 程少培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她突然冲到程屹面前,双手紧紧抱住他,大声喊道:“我偏不,除非你亲我。” 他用力地推开她,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和警告,“程少培,即便你是我妹妹,我对你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然而,程少培却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警告。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聚集在这一刻,再次冲到他面前,她更进一步靠近,几乎要贴上他的胸膛,“我要你,亲我。” 程屹的眼神变得冰冷,他深知再这样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那扇紧闭的门上。他毫不犹豫地冲向门口,用力地撞击着。 不一会儿,门终于在他的撞击下打开了。但他的手也被门把手划破了,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 他的血从袖口中流出,正巧被回来的覃阮阮撞见。 覃阮阮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你怎么了? 她小心扶着他的胳膊,娇弱的身躯也由他靠着,“走,我带你去医院。” 那抹心疼的眼神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他哪会真的靠着她,只是手任由她拽着。 他的语气不似刚才冰冷,而是安慰着摇了摇头,“不行,今天不能走。” 两个女人的目光交汇在一处。 “你就是覃阮阮?”程少培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挑衅和敌意。 覃阮阮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看着程少培,淡淡地说:“是的,我是覃阮阮,阿屹的太太。” 阿屹。 这倒是他第一次听她这样称呼他。 覃阮阮勾起嘴角,弯弯的眉眼显得格外动人,“你好呀,少培妹妹。” 第36章 家宴上的风波 程少培凝着她的笑意,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果然她生得极美,嘴里那两个字艰难地蹦了出来,“嫂......嫂子。” “程夫人说时间到了,让我叫你们过去吃饭。”覃阮阮说,“爸爸正好处理完事务,说可以开席了。” 程屹微微颔首,“怎么样,赢了几局?” “不多,就打了三局。” 好一副恩爱的模样,他二人将程少培晾在身后,自顾自地向庭院走去。 程少培从未见程屹对一个女人如此温柔地说话。他在这个家里,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对谁都是如此。 她听杨晟提起过覃阮阮,杨晟是这样说的,“也不知道他怎么着了,非得娶那个女人不可,老爷子本来就已经相中了一家了,他偏不依,还劝好了老爷子,真是有本事。” 尽管老爷子因疾病而身体略显虚弱,身姿依然挺拔,毅然往主位上一坐。 落座之前,全部人都已到齐,正襟危坐着。 程家向来讲究长幼尊卑,主位旁边是杨晟,接着是程广源的弟弟程广岫,然后再是他的长子程英。程屹携同覃阮阮坐在长桌靠中间的位置,再往后便是程少培、程英的四个女儿和二房的子女。 当他稳稳地坐在餐桌的主位上时,整个餐厅的气氛都随之一变。 程广源的目光扫过餐桌上的每一个人,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威严。 餐桌上大家缄口不言,目光都聚焦在程老爷子的身上,只等他开口和动筷。 “今天是家宴,也有新成员的加入,大家不用太拘束。”程老爷子缓缓开口,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他的声音虽然略显虚弱,但依旧充满了威严和力量,“二弟,你们一家也不用拘束,都是一家人,随意就好。” 这个“新成员”自然指的是覃阮阮。 程广源人虽然人未站起,但他的手高高举起一杯酒,朝着覃阮阮的方向示意,同时也向在座的各位致意。 覃阮阮见状,也连忙站起,双手举杯,向着程老爷子和在座的各位长辈恭敬地敬酒,在坐之人也如此。 “老爷,今天厨房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萝卜酥,虾球,你都尝尝。”杨晟笑脸盈盈。 “是啊爸爸,妈妈为宴席可是准备了很久的。”程三少附和着。 说起杨晟,她并非程老爷子的原配夫人。程老爷子的原配夫人早逝,她是续弦,比程广源小二十多岁。 但两人夫妻多年,杨晟雅尊处优惯了,身上早不如年轻时轻盈。 虽然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和优雅的气质仍然不难让人想象出她年轻时的风姿。 “你有心了。”程老爷子看了她一眼。 杨晟笑着摇了摇头。 用餐进行到一半。 程老爷子的儿子以程英为首开始献上生日礼物。 他们都在暗自较真谁送的礼物是最特别的。 大儿子程英首先站起来,他走到程老爷子的身边,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他手里托着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块精心雕刻的玉石。这块玉石色泽温润,雕刻工艺精湛,上面还镶嵌着一颗小巧的蓝宝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爸爸,这是我特意为您挑选的玉石,它代表着健康和长寿,愿您身体健康,福如东海。”程英恭敬地将玉石递到程老爷子的手中,语气中充满了对父亲的敬意和祝福。 程老爷子接过玉石,仔细地端详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点点头,对程英说:“英儿,你有心了。这块玉石我很喜欢。” 其次是程二少程霆,他走到程老爷子的面前,双手捧着一个古朴的卷轴。 他轻轻展开卷轴,里面是一幅山水画。这幅画笔触细腻,色彩和谐,仿佛将山水间的宁静与深远都融入其中。 “爸爸,这是我请名家为您绘制的山水画。它代表着宁静与和谐,愿您的生活如同这山水一般,宁静致远,和谐美满。” 程老爷子接过卷轴,细细观赏着画中的山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再次是程三少程霖此刻也站起身,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他走到程老爷子的身边,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他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本厚厚的相册。 “爸爸,这是我为您整理的相册。里面记录了我们一家人过去的点点滴滴,有您的笑容,有我们一家人的欢乐时光。希望您能够时常翻看,回忆起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程霖说着,将相册递给了程老爷子。 程老爷子接过相册,一页一页地翻看着。那上面有杨晟、程英、程霆、程霖一家人从小到大和父亲的合影。 那是他们一家的幸福时光,和程屹毫无关系。 此刻,程屹坐在一旁,静静地夹了块腐皮豆腐放入口中。他的动作虽然轻微,却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明显。他的心中或许也在思考着什么,但在这个时刻,他选择了沉默。 程三少此举无非是,想让老爷子多念念旧情罢了。 程老爷子的眼神从相册上移开,微微扫过程屹。 “阿屹,你呢?”程老爷子转向程屹,脸上带着一丝期待。 程屹抬起头,站起身,走到程老爷子的面前,双手捧着一个看似普通的盆栽,那盆栽起先用了黑幕遮着。然而,当他掀开时,一股植物的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您多年前说过想要一攀珠峰,说这是您多年的夙愿,可后来没能去成。半年前我替您去了一趟,这株珠峰翠雀花便是从海拔五千多米的山地上所摘,全世界唯有珠峰才有此花。” 程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他继续说道,“我摘回来后险些养不活,请人费心培育着,如今已扎根土壤之中,待明年七月就可以开花了。” 程广源没想到竟是如此的礼物,眼角微微泛泪。 “阿屹,还是你最懂我。”程老爷子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拍了拍程屹的肩膀。 覃阮阮在他身边看着,程屹所送之物在程老爷子心中的分量可想而知,一位毕生夙愿未达到的老人,如今只能卧床在家,对遗憾的渴求是远高于常人的。 在座诸位,应该也只有程屹真的想完成程老爷子的心愿吧。 “爸爸,你还没看我的礼物呢!”程少培在一旁娇嗔道。 程少培站起身,走到程老爷子的身边,手中托着一个精致的礼盒。他打开礼盒,里面是一个小巧的紫砂壶。这个紫砂壶造型别致,色泽温润,一看就知道是一件上好的艺术品。 “爸爸,这是我特意为您挑选的紫砂壶。”程少培的声音中充满了敬意,“我知道您喜欢品茶,这个紫砂壶可以完美地展现茶叶的香气和味道!您看看!” 程老爷子接过紫砂壶,仔细端详着,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他点点头,对程少培说:“少培,你也有心了。” “您喜欢就好。”程少培笑挽着程广源的胳膊,还给他碗中夹了块茄盒。 “阿金,把礼物都先带到我房间,好好收着,”程广源再次扫视在座的所有人,“正好,我有件事情也要宣布,二弟也在,便也做个见证。” “大哥,你放心说便是。” 怪不得把二房也叫过来了,杨晟心中捏了一把汗。 老爷子莫不是要立遗嘱? “今天,在这里,也有许律师作证,我,程广源,立下委托书,烦请许律师念给大家听。” 许律师一直站在程老爷子身后,是程老爷子用了很多年的律师。 许律打开牛皮纸包裹的委托书,以第一人称念了出来,“我,程广源,无论今后本人身体是否安康,精神状态是否正常,现将程氏集团的所有业务一应交由程屹负责,并将本人所持股份的三分之一转至程屹先生名下,由今日生效。” 许律师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每个字都显得庄重而有力。 杨晟在一旁听着,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没想到老爷子会如此果断地将程氏集团的业务和股份转交给程屹。 杨晟不禁瞥了一眼程屹,只见他面色平静,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程屹一直都是个有能力、有野心的人。但对于程家其他成员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同的情绪。 “阿屹,好好干,不要让我失望。” 程广源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房间里激起了千层浪。程家三兄弟的脸上都写细微的满情绪:惊讶、不解、嫉妒…… “是,爸爸。”程屹点了点头,承诺着。 “爸!”程三少坐不住了。 程三少起身,但对上程广源的眸子声音立刻就软了下来,“爸,您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 本身程屹就坐了五年CEO的位置,如今又直接获得了股份,这使得他在集团中的地位更加稳固,几乎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 还是在股东大会前给予股份,这无疑为程屹在未来的决策中增添了更多的力量和信心。 “不交给阿屹,难道会有更好的人选吗?”程老爷子的威仪不减分毫,“你是想做爸爸的主吗?嗯?”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乖乖坐下。 最该有资格辩驳的程英并未反驳,倒是微微一笑,“交给阿屹,爸爸放心,整个程家都很放心。” 第37章 及时的定心丸 在程氏集团的会议室里,气氛紧张而微妙。 魏杰然,坐在会议桌的另一端,目光锐利地盯着程屹。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仿佛在等待着程屹的回应。 “程总,怎么样,考虑得如何了?”魏杰然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落在程屹的心头。 程屹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他微微皱眉,目光坚定地看着魏杰然。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动摇,仿佛早已下定了决心。 他缓缓地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仅仅想用一票就来换取市中心的这块肥肉,魏总也太异想天开了。” 魏杰然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想到程屹会如此直接地拒绝他。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在商界的地位和影响力,以及手中掌握的一票重要股份,足以让程屹低头。 然而,程屹的坚定和果决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好,既然程总不愿意,我们就一会儿的股东大会上一见分晓。” 魏杰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会议室,“对了,程总,峰会的时候,程太太对我太太做那样的事情,她或是程总需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吧?”魏杰然带着一丝挑衅,如果不是靠上了程英这个靠山,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跟程屹这样说话。 程屹的眉头紧锁,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他冷静地回应道:“魏总,我听不懂你的话。” 魏杰然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她设计让我太太当众出丑,这笔账怎么算?” 程屹微微皱眉,他知道魏杰然指的是上次峰会上的事情。他心中也有疑影,但是没有追究。 他淡淡地回应道:“魏总,梁恬自己不小心摔倒,怎么赖在我太太头上了?” 魏杰然的脸色一沉,他没想到程屹会如此直接地否认。他盯着程屹,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满。他清楚地记得峰会上当时只有梁恬和覃阮阮在一处,回家后梁恬一直说是覃阮阮推的她。 “程总,事实胜于雄辩,可不要太过护短。”魏杰然的声音中充满了挑衅和威胁。 然而,程屹并没有被他的言辞所动摇。他深深地看了魏杰然一眼,然后平静地说道:“魏总,如果你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我太太的过错,我随时接受调查。但是,如果没有证据,我希望你能够尊重事实,不要无端指责。” “更不要以小见大。” “任何时候,你都要记住,无论持股多少,你都是程氏集团的股东,不要做一些影响集团发展的事情,更不要做一些错误的选择。” 程屹的语气变得愈发冷冽,令人寒战。 “你在程氏持有的股份是你父亲留给你的,要是想啃老,回你自己的集团啃去,没人管你。” 魏杰然被程屹的话噎住了,他颐指气使无处发挥。他确实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覃阮阮的过错,但他又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她。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冷冷地说道:“好,我们走着瞧。”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第38章 股东大会全胜 股东大会如期在十点开始,股东们陆续入位就座。到场有二十几位股东,份额多者居于前位。 程屹系上西装外套上的扣子,大步流星来到会议室,坐在中心主位上。 以往坐在那的人是程广源。 经昨日程广源将三分之一的股份赠与程屹一事传开后,他坐主位,无人有异议。 况且程老爷子生病多年,早已不来参加股东大会。 程屹双手交叉于桌前,气定神闲,“今天,有几个议程,得各位股东在一起,议一议。” 程屹的声音沉稳有力,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今天,我们将就程英提出的收购明瑞在尼泊尔的水晶制造厂一事进行表决。”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股东们的反应。有的人点头表示赞同,有的人则紧锁眉头,显然对这个提议持保留意见。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微妙的气氛。 股东们大多分为三个党派,一是以程英为首的嫡系派,二是以支持程屹为主的继承派,三是务实派,谁能打动他们就听谁的。 但在昨天之前,所谓的继承派也都呈观望姿态,他们并不清楚座上的两位到底哪一位才是真“太子”。 然而,随着程广源将三分之一股份赠与程屹的消息传开,局势发生了逆转,他们当然唯程屹马首是瞻。 嫡系派有人率先发言。 嫡系派率先打破了沉默,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收购水晶厂直接买断尼泊尔的水晶销路,是可以为程氏集团的家具厂进行精加工工艺的,以此提高客单价,据我所知,前不久,程总就已经先跟明瑞集团买了五十吨的水晶,这跟程大少爷倒是不谋而合。” 程屹此时不置可否。 他的话音刚落,继承派中的一人便迅速接过话茬,转向投影屏幕,展示了一份详细的市场分析报告,“根据我们的市场调研,五个亿的收购价格远高于市场价。这样的投资,不仅会给公司带来沉重的财务压力,而且未来的收益也充满了不确定性。” 程屹和程英坐着看两边争执,一语不发。 随着两位代表的发言,会议室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嫡系派和继承派之间的争执愈发激烈,他们各自坚持自己的观点,试图说服其他股东。 会议室里就响起了低声的议论。股东们开始交头接耳,讨论着收购的利弊。 “从财务角度看,这笔投资将占据我们集团大量的流动资金,可能会影响到其他正在进行的项目。从市场角度看,虽然尼泊尔的水晶有市场,但竞争也十分激烈,我们需要有充分的准备和策略才能确保成功。最后,从风险角度看,尼泊尔的政治和经济环境都存在不确定性,这可能会对我们的投资产生负面影响。” 这话引起了在场股东们的深思。许多股东开始重新评估自己的立场,思考这笔投资的真正价值。 这时,程英面带微笑,缓缓道来,“确实,五个亿的投资是一个巨大的数字。但是,如果我们能够成功收购明瑞在尼泊尔的水晶制造厂,我们将获得一个年产数千吨的水晶生产基地,这将大大提高我们的市场竞争力。而且,根据我们的预测,这笔投资在未来五年内将带来至少两倍的回报。” 他展示了一份详细的收益预测报告,试图用数据来证明自己的观点。 最后,程屹站了起来,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自他身上散发出来,他的目光在会议室内缓缓扫过, “各位股东,我理解大家的疑虑和担忧。但是,我认为我们不能仅仅看到眼前的利益和风险。我们需要从长远的角度来考虑这笔投资的价值。尼泊尔的水晶市场确实存在巨大的潜力,如果我们能够抓住这个机会,将为公司的未来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然,我们也不能忽视风险。因此,我建议我们可以采取分阶段收购的方式,先购买一部分股份,观察市场反应和运营情况,再决定是否继续收购。这样既可以降低风险,又可以确保我们的利益最大化。” “但在购入股份之前,正如其他股东所知道的,程氏集团已购入了五十吨水晶正在进行新品预测和市场投放,需要静待市场回馈的效果再议购入股份的事宜。” “这件事,将由公司的投资部全程跟进。”他的话语掷地有声,不容任何人的反驳。 然而,程英却不愿意就此罢休。他狭眯着双眼,声音中透露出几分不满:“程屹,这里不是你的一言堂。投资如此大的项目,不能仅凭你一人之见。” 程屹微微一笑,坦然面对程英的质疑,“大哥,我说的话哪句不在理吗?” 即便是程英,也无法多做置喙。 程屹双手一摊,“如果大家还没有要说的,就投票表决吧。” 程屹的反对态度的信号已然放出。会议室内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许多双眼睛开始相互交流,股东们彼此间传递着眼神,仿佛在权衡利弊。 程屹静静地站在主位上,那双眼睛如同鹰一般锐利,紧紧地盯着举手投票的每位股东。 在他的注视下,股东们开始陆续举手。然而,举手的人数却并不多,显得稀稀疏疏。其中魏杰然,仍是坚定不移地举着手。 但终究人寡。 程屹微微前倾,身体向前探出,礼貌地回应着投票的结果,“大哥,你看,这是民意,并非我的一言堂。” 最终,还是程屹赢下这一局。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接下来,就是要把碍事的人剔除出局了。 第39章 居然给他庆生 程屹回到家时,发现家里一片寂静,灯也没有开。他摸索着找到开关,打开灯,温暖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正当他准备走向卧室时,突然注意到餐桌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生日蛋糕,周围环绕着闪烁的烛光。 他本以为覃阮阮会从某个角落里冒出来,跟他说生日快乐。 “happy birthday!刘姨跟我说,今天是你的生日。” 她好像近在咫尺。 但又远在天边。 程屹看着眼前的蛋糕,微微一愣,“你是在提醒我,我又老了一岁吗?” 她笑着摇摇头,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不是呀,我是在提醒你,因为过生日,你今天可以做个孩子!” 说着,她轻轻地往他的鼻尖上抹了一点蛋糕,动作轻柔而自然。 程屹有些愣神,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他感到有些意外。 覃阮阮停下手中的动作,“怎么了,你今天是不开心吗?” 他难得一笑。在她面前,他愿意什么都不顾卸下一次防备。 “不,我今天很开心。” ...... 但环顾四周,他并未见到覃阮阮的身影,他的神色瞬间暗淡下来,声音也变得低沉,“蛋糕是哪里来的?” “是您母亲送的,因为今天开股东大会,我就先让司机带回您家里了。” 自从他母亲多年前重建正常家庭后,就很少跟他有过往来,上次婚礼也是他这两年来头一回见她。 他拆开外包装,里面是一个八寸的精致蛋糕,蛋糕牌写的是:祝阿屹生日快乐。 这是他小时候喜欢的黑森林口味,但他长大就不吃了。但他母亲后来也不经常与他见面,自然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口味。 “太太人呢?”他问。 “太太下午就出去了,没回来过。” 这都几点了还不回来? “先生,蛋糕要先切了吗?” “先放着。” ...... 在繁忙的城市街头,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在柏油马路上,反射出斑驳的光影。 覃阮阮趁下午的时间,在各大商圈匆忙转悠。因为开车不太方便,她骑着共享单车在商圈中奔波。 车篮子里是她今天的“战利品”。 穿梭在人流车流之间,十二月的天气越发刺骨地冷。 突然,一阵风吹过,覃阮阮的单车把手微微一偏,她下意识地用力握住,却没能稳住方向。 单车失控地冲向路边停放的一辆黑色轿车,尖锐的刮擦声在空气中回荡。 紧接着,单车又撞向了一个正在过马路的行人,那人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覃阮阮也跌了一跤,车篮子里的物品散落一地。 她脸色煞白,连忙下车查看。 只见黑色轿车的车身被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行人的衣物也沾染了灰尘。 “实在是抱歉。对不起。” 她连忙道歉,并试图解释这只是个意外。但车主和行人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们坚持要报警处理。 她把袋子里散落的东西收好。 抬手间感到一阵疼痛。 “嘶......”她自己的手掌也擦破了皮。 很快,警车呼啸而至,将覃阮阮和他们带到了警局。 在警局里,她坐在询问室里。 心里不由感叹,好好的一个周末,就这样被她搞砸了。 不仅划了别人的车,还撞了人。 对方要求她赔付巨额的检查费和精神损失费。 她正在想要如何与对方周旋。 警局外,天色已晚,街灯昏黄,投下斑驳的光影。突然,一道身影急匆匆地穿过马路,径直走向警局的大门。 就在这时,警局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是程屹。 他身穿一件深色西装,外面又套了件大衣,身姿挺拔朝她走来。 他的眼神依旧是漠然和冷淡,只是在目光锁定她时眼底有些波动。 上次覃阮阮看到程屹出现在某个格格不入的地方,还是在她的出租屋,那个充满生活痕迹却又略显简陋的空间。 然而,这一次,他的出现却是在一个更为严肃和不寻常的地方——警局。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几步便来到她身边。 “我在家里等了你很久。”他说。 她垂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感觉自己把事情办砸了,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懊悔,“对不起。” 程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 他注意到她身上有几处擦破了皮,尤其是膝盖上那一小块明显的伤痕,如同一只孤单的蝴蝶,停歇在冰冷的石头上。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心中不禁一紧。“你确定没事?” 她的膝盖上磕破的那块皮尤为明显,发丝还有些凌乱。 她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我没事,但是……我把别人的车划了,还撞了人。”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说过,你不会给我惹麻烦的。”程屹单膝曲膝蹲下,抬眼凝着她,话语里听不出来苛责。 覃阮阮抬起头,“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我只是……我只是想快点回家。” “我会处理好的。”程屹低声说道。 他转身向警方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与他们进行了简短的交流,他有自己评判的标准,绝不会退让,但有时也会审时度势。 毕竟,他的时间宝贵。 他快速与对方达成了和解协议。 覃阮阮其实自己也可以处理,只是没想到他会亲自来。 她静静地凝视着他的背影,那是一个充满力量与决断的背影。 今天不是股东大会吗?她还没来得及问他是否顺利。 程屹处理好一切后,重新来到她身边,下着命令,“回家。” 在昏黄的街灯下,两人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她的脚步明显比他慢一些。 这时,他注意到覃阮阮手上提着的一个大袋子,他瞥了眼,“什么东西,那么沉?” 覃阮阮的神色暗淡下来。 “我看到黑森林蛋糕,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没来得及准备礼物。我以为你喜欢吃巧克力,我跑了好几个超市,买了好多不同味道的,还有不同纯度的巧克力,我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就都买了回来。” “少培知道你全部喜好,但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巧克力的种类也太多了,我还没来得及买完......” 他回头,看着她满是汗水的脸庞,“昨天你一直在门外?” “嗯,其实你可以亲她一下,也没关系,就当是哥哥对妹妹的亲吻,这样你的手也不会受伤了。” “......” 他的眸子如星辰般璀璨。 “你在单位,也是这样讨好你的老板的吗?” 自作聪明,自以为是。 她三两步追上他。 “我从来不讨好我老板,只讨好你了,那我下次不买了。” “......” 看着她低垂的眼眸和微微嘟起的嘴唇,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75%纯度的黑巧。”他悄然开口。 “什么?”她脚步一顿。 “我喜欢的口味。” 第40章 调查出了什么 她手中的袋子里,恰好有一块。 他轻轻咬了一口,浓郁的巧克力味道在口中散开,是微苦但也有回甘。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她笑着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这可是她从每家店里精挑细选的,没有一块是重样的。 他微微颔首。 夜风轻轻吹过,两人继续走着,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时光。 ...... 周日,阳光透过咖啡厅的玻璃窗洒下斑驳的光影,覃阮阮如约来到了与私家侦探约定的咖啡厅。 不同于上次的随意交谈,这次她特意选择了包厢,以确保谈话的私密性。 推开包厢的门,覃阮阮一眼就认出了坐在窗边的私家侦探。 他身着一件深色西装,显得干练而专业。 见覃阮阮进来,他站起身,微笑着向她示意。 “谭小姐,你好。” “怎么样,查到什么没有?” 给了他三天的时间,她正好也检验一下这个私家侦探的效率如何。 他开始详细地叙述他所查到的一切。 “梁恬,这个名字背后隐藏着一个庞大的家族背景和复杂的权力网络。”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梁恬,是市文旅局领导的千金,她母亲所创立的梁佑文化实则也是她父亲一手把持的,在文艺圈和演艺圈地位颇高。她丈夫魏杰然是魏氏集团的独子,一年前两人因家中介绍相识,然后干柴烈火闪婚。” “您让我查的有关梁女士校园霸凌的事情,是发生在五年前,梁女士当时还在读大一,被霸凌的对象是同校的一位名叫言锁锁的女同学。” 谭阮阮静静地听着,她的眉头紧锁,仿佛能感受到那份沉重的压力。她想起了锁锁,那个总是带着微笑,却常常遭受不公的女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既有愤怒,又有悲痛。 “由于时间跨度太长,之前也跟您说过,证据不会太充分,但我找到当时街区的摄像头视频资料,言锁锁在那段时间里几乎每周有一到两次都会被校园霸凌,在校园附近或者校园内的角落,现在能找到的视频只有这一个。” 她播放着视频。 正是锁锁被逼到角落里她们剪掉她头发的那段。 言锁锁被几个女生逼到角落里,她们拿着剪刀,无情地剪掉了她的头发。言锁锁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无助,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而那些霸凌者,却在一旁笑得肆无忌惮,仿佛这一切都是一场游戏。 “还有什么?”她的声音开始变得嘶哑,眼眶开始泛红。 “还有,我找到了言锁锁去医院的验伤证明。”他声音更加低沉,“那些照片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她的身上有多处被烟头烫伤的痕迹,还有被牙签扎伤的伤口。这些伤口,都是那些霸凌者留下的。” 那时候她忙于工作,完全没注意到锁锁的异常。有次她明明发现了锁锁异常的伤口,可她却说是被不小心烫伤了。 她的手指紧紧握住文件,仿佛要将那份愤怒和悲痛都融入其中。 “还有什么?” “约莫四年半前,言女士曾在一家名叫one day的酒吧兼职,当时言女士应该在创业期间,不清楚是因为资金紧张还是什么原因,因为客人没给小费起了冲突,冲突的对象正好是梁恬和她的朋友。根据酒吧的监控录像和老板的记忆,说是梁恬的朋友当众撒了她一杯酒,然后把她拽出去,逼到一个房间内,很久才出来。” 这个事情,她全然不知。 他讲的很隐晦。 “后面先从房间内出来的,是把她拽进去的男的。” “还有吗?”她几乎是嘶哑地问。 “应该还有,但是时间过去太长,取证有困难。上述给您说的都是确实发生的事情,有些不确定的事情,因为还没有完全取得证据,现在还无法完全定论。但是大差不差,都是校园霸凌以及侵犯。” 覃阮阮眼角泛起血丝,追问着,“后来呢?梁恬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 “梁恬大四突然被安排去美国,校方说她去实习了,后来她大学毕业后就到了自家的公司上班。” “梁恬去美国那一年,是不是锁锁出事的那一年?” “是的。” 谭阮阮的手微微颤抖,她几乎可以想象出当时的场景。那个她曾经试图保护的朋友,在无助中遭受着如此残忍的对待。 “关于言女士死亡一事,根据警方公布的消息,为意外身亡。”他补充着。 “你想说什么?”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她对锁锁的死亡,也一直存着疑影。 “谭小姐,根据我那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巧合太多,就一定会掩盖真正的真相。” “你继续给我查。”她坚定地说,“钱都不是问题,你尽管提。” “谭小姐,您放心,”私家侦探点了点头,“我会尽我所能深入调查,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覃阮阮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需要知道真相,无论是好是坏。”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知道有些事情可能涉及到一些敏感或者危险的信息,但我希望你能保持谨慎,确保自己的安全。” “谭小姐,请放心。我从事这行多年,深知其中的风险和规则。我会在确保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尽全力去挖掘真相。” 接着,他继续说道: “还有一些额外的收获,是关于她老公魏杰然的。” 他从文件夹中缓缓抽出一叠照片,每一张照片都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记录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轻轻地将照片放在谭阮阮面前的桌上。 她拿起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魏杰然正搂着一个年轻女子的肩膀,两人笑容满面,还有两人一起进入酒店房间的照片以及几张床照。 “在她和魏杰然结婚这一年多里,魏杰然除了刚结婚的三个月,往后的每个月几乎都要出一趟差,有的时候是去工作,但通常都是去见他的情人们。但他藏的很隐秘,每次位置都不一样,玩的人也不一样。” 她拿起另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魏杰然正和一个穿着性感的女子在酒吧里亲密交谈。 真没想到,魏杰然看上去人模狗样,还背着梁恬偷吃。 什么深情老公,都是人前装模作样罢了。 第41章 从单位调回去 周一,林秘书照常将程屹一周的行程发到她的微信,本周不同是,除了周二和周四的晚会需要她出席外,其他时间写的都是机动。 周一机动。 周二晚参加品牌晚宴。 周三机动。 周四参加品牌下午茶活动。 周五机动。 周末机动。 周一,覃阮阮来到单位。 她在来之前就做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辞职。 在区新闻科,短时间调不回去,现在又在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没意义的事情,那就没有内耗的必要了。 而且,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走向罗主任的办公室。敲门后,她听到罗主任的声音传来:“请进。”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罗主任正低头看着文件,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她轻声咳嗽了一下,罗主任抬起头,看到她后露出了微笑。 “小覃,你来了。有什么事吗?”罗主任问道。 “罗主任,我是来递交辞呈的。” 罗主任的眉头微微一挑,显然有些意外。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认真地看着覃阮阮说:“哦?辞呈?可是,你马上要被调回原单位了,这个消息你知道吗?” 覃阮阮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个消息。” 罗主任干笑了两声,解释道:“是的,你将被调回原单位。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所以刚才看到你拿着东西进来,还以为你是来跟我说再见的。” 罗主任干笑了两声,“不过也是,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不工作也没事嘛。” 得知要被调回原单位上班的消息后,覃阮阮的心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原本,她今天是准备来向罗主任递交辞呈的,心中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在这一刻显得有些多余和不合时宜。 罗主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明白你的感受。不过,调回原单位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辞呈你先拿回去,再好好想想。” 他的话语中似乎隐含着某种不易察觉的意味,仿佛在说:“你这尊佛可快点回去吧,我们单位真的用不起你。” 同时也是暗示着她:辞呈你也不该拿给我,给你原单位去吧,你不归我管了。 她自然也捕捉到罗主任微妙的情绪,如果不是程屹上次来那么一趟,她调回估计也没那么顺利和快速。 她心中窃喜。 她微笑着对罗主任说:“罗主任,这段时间还是要多谢您的栽培。虽然我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但在这里的工作经历对我来说是非常宝贵的。” 车轱辘奉承的话谁不会说,她能输出一堆。 她接着说道:“我真的很感激您在我工作期间给予的指导和支持。在这个岗位上,我不仅学到了很多专业知识,还锻炼了自己的沟通能力和团队协作能力。这些都是我今后职业生涯中不可或缺的宝贵财富。”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挤出一丝不舍之情,“虽然即将离开,但我会永远铭记在这里的每一天,每一个挑战,每一次成长。也希望未来有机会能与您再次合作,共同为事业的发展贡献力量。” 上次她还假装可怜顺势让程屹为她出头,这次她仍是笑着从罗主任办公室出来的。 罗主任这种老油条领导,最不敢惹的就是有背景的人。 “阮阮,你要回去啦?真的舍不得你。” “恭喜你啊,终于逃离魔爪了哈哈哈哈。” ...... 当听到覃阮阮要回来的消息时,范丞丞简直乐开了花,他立刻跑到主编办公室,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老大,阮阮真的要回来了嘛?!”范铭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和期待。 秦主编抬头看了他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上面亲自说的,那还能有假?阮阮可是咱们报社的骄傲,她的回归对我们来说可是个大好消息。” 去年那几个大新闻,都是覃阮阮一个人拿下来的独家。 范铭听后更是兴奋不已,他手舞足蹈地说:“那可得好好给她接风洗尘啊!我们得准备个欢迎会,让她感受到回家的温暖。” 主编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阮阮这次回来,我们确实要好好欢迎她。你去通知一下大家,让他们都准备一下。” ...... 组织部走人事程序几乎都没有那么快过。 可想而知新闻科是多想请走这一尊大佛。 覃阮阮也有些疑惑,难不成是程屹在背后又帮了她一把? 回到原单位,确实比较有工作上的成就感,领导和同事相处起来也很融洽。 于是就在当天下午,覃阮阮回到了淮江晚报。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头发轻轻挽起,显得既优雅又大方。当她走进办公室时,所有的同事都起立鼓掌欢迎她。 “主编,我回来了。”覃阮阮微笑着向大家打招呼。 秦主编走上前来,仔细地打量着她:“回来就好,人比之前还要瘦。在那边一定很辛苦吧?” “那可是个虎狼窝,一群都是见风使舵的小人。”底下有同事附和着。 覃阮阮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工作比较忙碌而已。不过,能够那么快回到这里,我还是很开心的。” 秦主编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对她笑着,“那就好。你可是我们报社的宝贝啊,这次回来一定要好好干。” 随后,主编将覃阮阮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和她聊起了家常。 主编知道覃阮阮和程氏集团的总裁程屹是夫妻的事情,但一直都没有机会和她聊起这个话题。现在看到她回来了,主编觉得是时候提一提了。 “阮阮啊,我听说你老公就是程氏集团的总裁?”主编试探着问道。 无论主编是看到她婚礼上的采访还是从新闻科那边听说,都是无可厚非的。 体制内是没有秘密的。 覃阮阮点了点头:“是的。” 主编微微一笑:“那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当初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关系,还让你和丞丞搭档去新闻发布会呢。” 覃阮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您。其实我一直想挑个合适的机会告诉您,但是一直没找到时机。” “没关系,以后这种事情,你尽管说,如果你需要避嫌,我就让其他同事去外勤,这个没关系的。” “好的,谢谢主编。” 工作氛围和工作状态,从地狱来到了天堂。 覃阮阮不禁唏嘘一下,那可真得好好适应适应。 她从包里拿出那张辞呈信。 接着投入了碎纸机。 第42章 选谁做代言人 从明瑞集团收购的五十吨水晶用于新家居的镶嵌工艺,打造全线新产品,计划于明年一季度上线,被程氏集团称为“晶星计划”。 公司研发部、设计部、宣传部纷纷开始为“晶星计划”的上线开始忙碌。 在程氏集团总部的高档会议室里,气氛庄重而充满期待。 墙上挂着巨大的“晶星计划”海报,海报上展示着璀璨夺目的水晶家居设计图,预示着新品上市的辉煌前景。 会议室内,程氏集团的各部门负责人齐聚一堂。 研发部的王经理首先发言,他详细阐述了如何将五十吨水晶巧妙地运用到新家居的镶嵌工艺中,从选材到镶嵌的每一步都经过精心设计和试验,确保产品的独特性和高品质。 设计部的李总监紧随其后,她展示了几款设计草图,每一款都融合了现代审美与传统工艺,将水晶的璀璨与家居的实用性完美结合。她充满激情地描述了设计背后的理念,以及如何通过设计传达出程氏集团的品牌价值观。 接着,宣传部的赵主管开始介绍代言人合同的筹备情况。 她表示,为了找到与品牌概念高度契合的代言人,宣传部经过多轮筛选和研判,最终备选了几位具有影响力和市场号召力的女艺人。 她强调:“代言人的选择至关重要,我们不仅要考虑艺人的外在形象,更要注重其内在品质与品牌价值观的契合度。” 就在大家热烈讨论时,林秘书带着一份文件匆匆走进会议室。 他走到赵总管身边,低声汇报:“程总已经将代言人的最终人选确定了。” 赵总管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是宋家的千金,也是当前备受瞩目的新生代演员,宋之乔。” 林秘书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就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议论声。 赵主管立刻翻阅手中的资料,找到了宋之乔的照片和简介。 她满意地点点头:“正好,她在我们第二梯队的备选名单里面。去年那部网剧《太子妃消防队》确实很火,她的演技也得到了观众的认可。” …… 车睿是假名媛,这个宋之乔可是真名媛。 她将出席在今夜的kllow品牌活动上。 kllow是法国一家小众的奢侈品品牌店,今夜发布冬季睡衣新品发布会,邀请十几个名媛明星,今夜品牌方将预计促成成交额突破一亿元。 “我今天要去采访,可能晚点才能到。” 覃阮阮给程屹发着微信。 边发边将活动要穿的晚礼服和高跟鞋塞进她的黑色双肩包里。 程屹有时不会回复她,她猜测他可能在忙,或者是已读不回。 这两天还是像往常一样,夜里十二点之后,她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入睡。 她和程屹白天也没有什么交流,好像他只会在晚上才会找她。 白天她也见不到他的人影。 淮江晚报的主编今天让她去采访一家荣获见义勇为奖的家庭,但是一家之主有些激动,滔滔不绝的讲述导致覃阮阮下班延误了。 “丞丞,设备已经让他们先带回去了。” 结束后,她看了眼时间。 “阮阮,你怎么回去,要不我送你?” “来不及了,”又正好赶上晚高峰,“我骑共享单车还快些。” kllow冬季新品的走秀在市中心的豪华会展中心隆重举行,现场灯火辉煌,人头攒动。 舞台中央的T台宽阔而长,两旁坐满了来自时尚界的名流、媒体记者和时尚爱好者。 模特们身着kllow的最新设计,依次走上舞台,展示出各自的魅力和风采。 宋之乔今晚是全场的焦点之一。 她身着一袭黑色抹胸长裙,裙摆随风轻轻摆动,显得优雅而神秘,头发被精心地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五官。 kllow冬季新品的走秀正在进行,模特们换上先锋的衣服陆续在舞台上走秀,舞台是呈开放式,来宾可以自由观赏和社交。 她勾着一缕发,在手尖上打着转,长媚眼仿佛发着光的宝石。 宋之乔站在舞台的一侧,与身边的程屹交谈着。 “程总,没想到才短短一个月不见,已经是有家世的人了。想到当初爷爷还想让我嫁入程家,现在想来真是时过境迁。”宋之乔说。 程屹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有你助力我们的晶星计划,一定会颇有影响力。” 宋之乔为全球代言人,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其实混迹演艺圈,也不过是她的一个兴趣罢了。 她也不是差钱的主。 宋之乔笑着问:“这是补偿还是赞赏?” 程屹微微一笑,“当然是赞赏。” “怎么不见你太太?”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宋之乔和程屹同时转过头去,只见一位身穿明黄色礼服的女子缓缓走来。 她的身材高挑,气质优雅,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程屹低声说道:“她来了。” 宋之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位女子正是程屹的新婚妻子,唇角俏俏翘着,眼角眉梢一道细细的勾,扫上鬓去,勾得人魂魄漂浮。 宋之乔不禁暗暗赞叹,这确实是个美丽动人的女子。 覃阮阮目光寻觅四处,定睛看到了不远处的程屹,她勾起一抹笑意,甜声道,“老公。” “这位是程氏集团晶星计划的代言人,宋之乔。”程屹介绍着。 作为演艺界的新生代明星,覃阮阮自然是知道宋之乔的,她更熟悉她的哥哥宋远辰,半年前她作为记者采访过宋远辰——那是一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她自然也知道宋家和kllow的渊源,宋家是kllow这场新品发布会的赞助方之一。 “幸会。” 今天应该也不需要她做什么吧,她想着。应该只是作为程太太出席一下。 她乖巧地站在程屹身边。 但程屹的身子明显更侧在靠近宋之乔的一边。 宋之乔打趣着,“程总,程太太应该还不知道我跟您的关系吧?” 她看了眼他的脸色,见程屹并没有反对,她继续说道,“我跟程总相识说来也是挺有意思的,两家的长辈曾经跟我们议过亲,可惜程总眼光高,看不上我。” 第43章 议过亲的关系 宋之乔的话虽然带着玩笑的口吻,但言语间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如果说她完全没想过嫁入程家,那是不可能的。以程屹的魅力,圈内的名媛都对他趋之若鹜,宋之乔自然也不例外。 但她更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如果不是你情我愿,那倒也没有必要。 她看着程屹,试图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波动,但程屹的表情却始终如一,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 “宋小姐,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也不知道阿屹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呢。” 覃阮阮轻轻地笑着,仿佛带着几分惊讶,但又不失礼貌。 她轻轻地挽起程屹的臂弯,举止间流露出一种恰到好处的亲密,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恩爱夫妻。 她的演技毫无破绽,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恰到好处。但他知道,这只是她为了应对场合而展现出的另一副面孔,并不是真正的她。 “来,宋小姐,我敬你一杯。”覃阮阮举杯示意,微笑着向宋之乔敬酒。 她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仿佛在告诉宋之乔,她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 覃阮阮笑着,以为他俩还有工作要聊,“那你们先聊,我去看秀。” 程屹看在眼里,覃阮阮的演技毫无破绽,就连他都差点相信他们私底下也是如此亲密。 宋之乔敏锐地捕捉到程屹眼底转瞬即逝的留恋,转而为一种冷淡。 “我不会把你的太太吓跑了吧。”宋之乔问。 他淡淡地回应,“不会。” ...... 覃阮阮一袭黄色长裙在灯光下显得尤为迷人,她的长发被精心地盘起,露出她那张精致而温婉的脸庞,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她轻盈地来到自助餐饮区,优雅地拿了一小块精致的蛋糕,准备先垫垫肚子。正当她细细品味着蛋糕的甜美时,一个沉稳的男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覃记者。” 这个称呼在今晚这个星光璀璨的秀场上显得尤为特别。 宋远辰的出现,让覃阮阮感到有些意外。他身穿一件深蓝色的定制西装,笔挺的剪裁完美地勾勒出了他健硕的身材。 西装的面料光滑细腻,反射着微弱的灯光,显得尤为高贵。领口处系着一条同样深蓝色的领带,领带上的图案设计简约而不失优雅,与他的西装完美搭配。 他的皮鞋擦得锃亮,没有一丝灰尘,彰显出他对于细节的注重。 宋远辰的穿着不仅体现了他的品味和身份,更透露出他作为本次活动主办者的专业与严谨。 他戴着一只精致的耳返,那是他作为活动主负责人的标志。耳返上闪烁着微弱的灯光,显示着当前的活动进度和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通过耳返,他可以及时了解到后台的实时信息,确保活动的顺利进行。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怎么,今天是有什么采访任务吗?”宋远辰问。 覃阮阮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回应道:“我今天是陪程总来的。”她的声音柔和而清脆,像是一股清泉在宋远辰的心头流淌。 “哦?”宋远辰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就是程屹的新婚妻子?”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显然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遇到程总的新婚妻子。 覃阮阮没有否认,她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她并没有主动提及自己的身份,但在这个场合,似乎也没有必要隐瞒。 宋远辰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他上下打量着覃阮阮,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他显然没想到程总的新婚妻子会如此美丽动人,更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一位如此出色的记者。 “恭喜你们。”宋远辰真诚地说道,他的目光在覃阮阮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想要将她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谢谢。”覃阮阮微笑着回应道,她的心中也充满了感激之情。她知道,能够遇到宋远辰这样的成功人士,对她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就在这时,宋远辰的耳返中传来了后台的紧急信息,他微微皱起眉头,然后歉意地对覃阮阮笑了笑,说道:“后台那边有些事情,我先去看看。” “您先忙。”覃阮阮微笑着回应道。她目送着宋远辰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 kllow这场新品发布会让参加的明星都穿戴上了同品牌的冬季高定礼服和饰品,吸引商界人士促进成单率,由明星亲自上身展示,可以增加产品的独特性和品牌价值。 在发布会即将开始的关键时刻,却发生了一个意外——那位备受瞩目的男明星迟迟未到。 衣服都是根据嘉宾的尺码量身定制的,就算是临时启动planb,让其他的艺人来,那也未必能及时救场。 后台的舞台监督焦急地来回踱步,不断地向化妆间询问:“那个男明星到底到了没有?已经延迟这么久了,再不出现就要出大事了!” 他紧握着拳头,额头冒出冷汗,显然已经有些手足无措。 过了片刻,舞台监督捏了把汗,对着对讲说道,“宋总,实在没辙了,我们被鸽了。” 对讲机延迟了五秒,而后传来宋远辰的命令,“直接把他拉入kollw的黑名单,让他准备好赔付的违约金。” “马上根据定制服装,匹配有可能能穿上的现场嘉宾,给你五分钟时间。” 如果衣服没有人展示,就会面临赔偿金和影响品牌力的问题。所有的位置和时间都是固定的,临时变化他们无法应对。 这套衣服,跟宋之乔那件黑色高定是cp组合礼服。 “宋总,我们根据肉眼比对了一下身材,现场能穿上的只有程氏集团的程总和耀辉置业的刘总。” 那位刘总,都已经快年近花甲了。 第44章 他也太好哄了 宋之乔正好来到宋远辰身边,听到了对讲机里的内容。 宋之乔正好来到宋远辰身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微微蹙眉,这场活动对于品牌来说至关重要,不能有任何差错。 刘总年纪已大,显然不适合穿这套年轻时尚的礼服。 “之乔,你觉得怎么样?”宋远辰看向宋之乔,询问她的意见。 这场活动,本来就是针对程屹这样的金主,哪有让潜在客户穿自己的高定吸引客户的道理? 邀请程屹前来,一大部分原因也是他的影响力。 但程屹,并不是个很好说话的主。 “之乔,有没有办法让程屹先救个场?”宋远辰知道宋之乔与程家曾经是议过亲的,也知道两人素来有来往,如今妹妹又是程氏集团的新代言人,她开口去请总比他强得多。 宋之乔沉思片刻,她知道程屹的脾气,但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深吸一口气,道:“我去请程总帮忙。毕竟这场活动对我们品牌来说非常重要,我相信程总也会理解的。” 宋之乔急切地走到程屹面前,她知道现在的情况紧急,所以尽量保持冷静和礼貌:“程总,我们现在有个紧急情况,需要您穿上那套cp组合礼服救场。” 程屹瞥了一眼宋之乔,眉头微皱,似乎对她的请求并不感兴趣。他淡淡地说:“哦?为什么要我穿?我为什么要配合你们的计划?” 宋之乔心中一紧,她知道程屹的脾气,也知道他并不喜欢被人安排。 但她还是尽力解释:“程总,这次活动对我们品牌非常重要,只有您才能撑得起那身礼服,现场真的没有其他人能适合那套礼服了。” 程屹听后,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向了一旁的覃阮阮,问道:“阮阮,你觉得我应该穿那套礼服吗?” 程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他转向覃阮阮,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映着她的身影,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覃阮阮微微一怔,她的目光从程屹的脸上移到那身还未打开的礼服袋子上,仿佛能透过袋子感受到那黑色羽毛西装的精致与奢华。她轻轻咬了咬下唇,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感到有些难以抉择。 几秒钟的沉默如同漫长的等待,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覃阮阮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似乎在思考,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和挣扎。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轻柔却坚定:“老公,这是你的事情,我没有意见。” 程屹则感到有些失望,他本以为覃阮阮会给他一些建议或者支持,但她的回答却让他感到冷漠。 这是我的事情? 程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既然你没有意见,那我就不穿了。”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宋远辰直接将衣服袋子拿了出来,他见现在的局势并不利好,他交由覃阮阮手中,“覃记者,不好意思,可以麻烦你再劝劝吗?” 他继续恳求着,“就当帮我个忙,我欠你个人情。” 覃阮阮接过那身衣服。是用黑色羽毛点缀的黑色西装,工艺繁琐复杂。 她轻轻叹了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给我,我试试吧。” 两人的背影叠在一起,覃阮阮走向程屹,犹如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 在柔和的灯光下,他们的轮廓被勾勒得格外清晰,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程屹的背影高大而挺拔,西装在灯光下闪烁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泽。覃阮阮则站在他的身旁,她的身影柔和而优雅,宛如一朵盛开的黄玫瑰。 “老公,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有些不舒服,以你的身份被安排去做这些事情。但是你想呀,这次卖kollw一个面子,不仅仅是为了宋家,今天在场的,都是以后我们有可能要合作的友商。” “例如耀辉置业的刘总,他手上也有东南亚水晶的货源,如果以后达成合作,我们根本就不用再依赖于明瑞一家公司了。” 程屹对上她的眼眸,那样子倒是很好奇她是如何搭上耀辉置业水晶货源这条消息的。 “我刚刚转悠的时候,他递给我了一张名片。”她笑着解释着。 不愧是她覃阮阮,她要是放在演艺圈,一定是个全栖艺人。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拿着衣服上身比对着,“老公,这件礼服真的很适合你。我知道你不喜欢被安排,但这次是为了和新代言人更好地开展合作,也是为程氏集团更好地树立友商,不是吗?” “老公,稍微屈尊穿一下嘛。” 她的声音越来越温柔,仿佛能融化程屹心中的坚冰。她甚至轻轻地晃了晃手中的袋子,那黑色羽毛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这件衣服,你穿上一定很帅气!” 她的话还没说完,程屹已经转过身来。他看着她手中的衣服袋子,眼眸转而落在她的身上。 “是不是宋远辰让你来的?”他问。 “当然不是。” 是不是只要她好言好语哄一哄,他就很好妥协? 最终,他眼波流转,声音低沉而坚定:“过来,给我换上。” 第45章 她为何不吃醋 程屹轻轻地将高定礼服穿上身,那流畅的剪裁和精致的细节立刻凸显出他的身材优势。 这套礼服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制,将他的挺拔身姿和优雅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更衣间内的人全都被宋之乔清了出去。 只剩下程屹和覃阮阮。 原本,造型师还建议他化一个先锋妆,以搭配这套前卫的礼服。 但程屹的五官就已经足够立体,皮肤状态也出奇的好,即便不化妆也足以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高级感。 化妆师也被他请了出去。 见覃阮阮又要转身离开,程屹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地拽住了她的胳膊。他的动作带着一丝急切,声音里透露出些许的紧张:“又要去哪?” 方才她与宋远辰的接触,他都看在眼里。 覃阮阮被他的动作和话语弄得有些愣住,她转头看向程屹,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她轻轻挣了挣被抓住的胳膊,试图解释:“我去拿喷雾,帮你头发定一下型。” “程总,你拽疼我了。” 覃阮阮的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她的手微微挣动着被程屹紧握的手腕。 在人后,她这种疏离而正式的称呼让程屹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不满的情绪从眼底的深色中透露出来。 他注意到,除了在工作场合必要的讨好外,覃阮阮对他的态度总是那么冷静,几乎不带任何情绪色彩。 他缓缓地松开手,但目光依旧像鹰隼般紧盯着覃阮阮,仿佛要将她看透一般。他沉声说:“我不喜欢那个喷雾的味道。” 覃阮阮轻轻地揉了揉被捏得有些发红的手腕,然后温柔地回应: “那我给你上点发膜吧,这样既能保护你的发质,又能让你的头发更有光泽。” 她轻轻挤出一小坨发膜在手心,然后慢慢地涂抹在程屹的发梢上。 她的指尖轻柔地触及到他的头皮,每一次触碰都像是羽毛般轻柔,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舒适。 程屹透过镜子看着覃阮阮认真的脸庞,她的眼神专注而柔和,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恍惚,他不禁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然而,就在覃阮阮不留神的时候,她的目光与程屹在镜中相遇。 她微微一愣,然后轻声问道:“怎么了?弄疼你了?” 程屹的思绪被打断,他收回目光,深深地看了覃阮阮一眼,然后冷声问道:“什么时候认识的宋远辰?” 覃阮阮微微一怔,她没想到程屹会突然提到宋远辰。 她看着镜子里的他,专心地为他整理着头发,同时回答道:“之前我给他做过专访,那是我们第一次认识。” 程屹如鹰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进她的内心,“你跟他好像聊的很来。”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探究又有占有欲。 覃阮阮被他问得一愣,没有多想,继续手上的动作,“就打了个招呼。” 他恨不得立刻将她揽入怀中将她蚕食。 …… 当程屹与宋之乔组成的CP站在一处时,两人之间的化学反应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宋之乔穿着一条简约而不失设计感的晚礼服,她的气质温婉而又不失力量,与程屹的阳刚之气形成了完美的互补。 周围的灯光和人群仿佛都成了他们这对CP的背景板,他们的存在仿佛让整个世界都黯然失色。 这一刻,他们是最耀眼的明星。 宋之乔优雅地走向程屹,她的步伐轻盈而自信,每一步都仿佛精心计算过。 她的手先是轻轻地搭在程屹的肩上,手指轻轻触碰着那昂贵的西装面料,然后逐渐地,她以极其自然的动作将手臂挽上了程屹的臂弯。 这一切,自然是事先征求了程屹的同意。 他们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程屹则微微点头,表示默许。 覃阮阮在哪里呢?她正在自助餐饮区忙碌地挑选着蛋糕。 方才的晚宴她并没有吃饱,此刻的她完全沉浸在美食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台上两人过密的举动。 聚光灯下,媒体们像嗅到了猎物的猎犬一般,不停地捕捉着程屹与宋之乔的镜头。 闪光灯不停地闪烁,将两人笼罩在一片光晕之中。他们站在台上,配合着媒体的拍摄,脸上都挂着得体的微笑。 程屹的目光时不时地穿过人群,远远地瞥向远处的覃阮阮。 他注意到她正在专注地挑选蛋糕,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台上的情况。 但舞台上的躁动过于大,覃阮阮的目光被一阵阵“咔嚓”声吸引。 他注意到覃阮阮的目光在触及到他和宋之乔时微微停顿了一下,但随后又迅速移开,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他远远地瞥了远处的覃阮阮,确保她是看见了这一幕。 于是,他故意加大了与宋之乔的互动,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更加近了。他轻轻地触碰着宋之乔的手,示意她可以搭上自己的肩膀凹出几张造型。 他再次确认着,这一切都在覃阮阮的视线之中。 然而,覃阮阮的反应依然平静如水。 她没有任何的动容。 他的眼底逐渐暗淡下来,仿佛所有的光芒都被吞噬。 他试图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游戏,不必太过在意。但当他再次看向覃阮阮时,那股失落感却愈发强烈。 他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在乎她,在乎她的感受,在乎她是否会因为自己而有所动容。 自己或许真的在乎她,这份情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无法忽视。他注视着覃阮阮的背影,那平静如水的神态仿佛给他的心头浇了一盆冷水。 他开始审视自己,想要确认这份情感的真实性。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 然而,当他再次看向覃阮阮时,那股失落感却如同藤蔓般缠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呼吸。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抽离了自己的手臂,与宋之乔保持着距离。 不顾及周围在场的宾客,不顾及媒体的目光,程屹直接掉头离开舞台,径直向舞台边缘走去,回到更衣间直接将衣服脱下。 片刻后,程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径直走向覃阮阮所在的方位。 当他走近时,他猛地伸出手,紧紧地拽住了覃阮阮的手臂。 她的身体微微一颤,似乎没有预料到他的动作会如此突然。 “程……” 覃阮阮下意识地想要说些什么,但程屹的眼神让她立刻止住了话语。 她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自然,“老公,我们这是去哪?” 程屹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拉着她,一路穿过人群,来到了一辆停在一旁的轿车旁。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将她拉进了车后座。 车门关上后,车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程屹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覃阮阮,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 他突然转向司机,声音冷硬而严厉,“下车!” 司机被他的气势所震慑,立刻从驾驶座上下来,关上车门。 第46章 凭什么欺负我 他欺压在她的身上,那沉重的身体仿佛一座山,将她完全笼罩住。 他那如火燎般的眼神直视着她,里面充满了狂躁和欲望,令她感到无比的恐惧。她试图呼喊,但声音却被他的大手紧紧捂住,只剩下无助的挣扎。 “老公……”她试图推开他。 “程先生……不要……”她的声音颤抖而微弱,但他的动作却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 他粗暴地将她的衣服褪去,手指如同铁钳般捏住她的肌肤,让她感到剧烈的疼痛。 她反抗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往他的肩头狠狠咬了一口,“程屹!放开我!” 然而,他并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像一头饿狼一样狠狠地啃咬着她的肉体。 他的粗鲁、野蛮令她感到不适。 “求求你,放过我......我们回家好不好?”她哭泣着哀求道,但换来的只是他更加猛烈的回应。 他嘶哑着声音,咬上她的耳垂,恶狠狠地说:“覃阮阮,你太不识好歹。”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仿佛在责怪她不该有丝毫的反抗。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的灵魂和肉体变得如此痴迷?每当看到她跟其他男人站在一起时,他就感觉浑身不舒服,甚至萌生了嫉妒和怒火。 她雪白的颈间已经留下了一圈深深的吻痕,这是她对他的屈服和顺从的象征。但她心中早已认清了自己的位置——不过是程屹豢养的一只金丝雀而已。 她不该奢求在这段关系里自己有任何的自由,只能任他发泄、任他把玩。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囚禁的小鸟,渴望自由,却又无法挣脱束缚的锁链。 然而,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他依然不愿意放开她。他紧紧地抱着她,那双手臂像钢铁一般坚硬,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自己的怀抱中。 他低下头,用那深邃的眼神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掉。 她感受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那种强烈的气息让她感到害怕。她试图挣扎,但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挣脱他的怀抱。她只能无助地哭泣,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他的手上。 “程屹,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她的声音颤抖而微弱,带着一丝哀求。她的泪水像一把钥匙,轻轻地打开了他心中的枷锁。 他看着她那满是泪痕的脸庞,心中的愤怒和欲望渐渐消散。 “放开我......” “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他的理智被她的泪水拉回,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缓缓地松开手臂。 她雪白的颈间上一圈吻痕,她自己穿好衣服,眼中尽是淡漠,冷淡着问,“我可以下车了吗?” “程先生,”她冷冷地开口,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被她的话语冻结了。“我不是外面那些不择手段讨你欢心的女人。如果你需要那种女人,大可以去外面找。她们应该都比我要顺服得多,还很会服侍人。” 她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尖锐的冰锥,精准地刺入他的自尊和骄傲。他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愤怒涌上心头,他愤怒地抓住她的肩膀,手指几乎要陷入她柔弱的肌肤里。 “外面的女人?”他怒目圆睁,声音颤抖着,“我问你,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她的眼神却如同冬日的湖水,冰冷而深邃,让他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是对他的不屑和疏离,仿佛他只是一个她不得不面对的陌生人。 她的眼神却让他感到一阵寒意,他意识到,她从未真正属于过他。 “我们的婚姻本就是契约,如果我做错什么地方,请你直接告诉我,我可以改,不会的我也可以学,请你不要这样对我。” 她的话语虽然简洁,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铁石一般坚硬,让人无法反驳。 她的态度明确而坚定,仿佛在告诉他,她愿意为了这段婚姻做出努力,但前提是他要给予她公平和尊重。 他沉默片刻,心中的愤怒和困惑交织在一起。他从未想过他们的婚姻会是这样的状态,仿佛两个人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你的私生活我也绝对不会干涉,我不关心,也没兴趣,当然,我的私生活也不会让你有负面新闻,我们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下去不好吗?” 她真的不明白他,究竟自己是哪里没做对? 我不关心。 也没兴趣。 她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苦涩。 “你觉得嫁给了我,做我的妻子,就是只用肉体上满足我?” 程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愤怒,“而现在,你连附和我都不愿意装一下了吗?你到底心里在想什么?” 覃阮阮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不解。她的恋爱经历本就不多,对于婚姻的理解也仅限于表面。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问,为什么他会觉得她的付出和努力都是徒劳的。 她的恋爱经历本就不多。 突然暴戾的是他,突然生气的也是他,突然找她发泄的也是他。 覃阮阮感到莫名其妙,“我不太明白你。” 她轻声说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也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 她其实想知道的还是那个问题,“我究竟哪里做错了?” 她不想争吵,只想找到问题的根源,然后一起解决。 程屹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你没错,是我错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 覃阮阮听着他的话,心中更加疑惑了。她不知道他所说的“我错了”是什么意思。 她帮他应对他难缠的后母,帮他在各大活动中撑场面,而且那方面也很和谐。她实在想不明白,错处在哪里。 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他知道了锁锁的事情? 那也不至于动那么大的气啊。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程屹双眸冷冽,突然留下了一句话: “覃阮阮,你也是这样对你前男友吗?” 然后他便转身离去,留下她一人在原地。 第47章 设下陷阱进攻 接下来的两天,覃阮阮凌晨之前都没有回程屹的家。就连周四要她出席的活动,她也没有前去。 即便是凌晨回去,她也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房间内她的私人物品也只是些衣物,还有上次程屹给她的珍珠项链,再无其他。她在这个家里,也没有什么特别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生气,她难道就不觉得生气吗?凭什么总要她先低头。 程屹也再没有主动找过她。 也许他们需要时间静一静。 覃阮阮坐在咖啡馆的角落里,手中紧握着一份邀请函。 那是一份来自当地着名策展人的信件,邀请她参加即将在艺术中心举办的国际时装设计师的时装展。 其实是主办方想发给程屹的,但是被她先在家门口的信箱里看见。 这种小事,程屹自然是不会关注的。 她正愁梁恬的事情还没有突破口,这封邀请函倒是一个好机会。 然而,覃阮阮的心思并不在那场光鲜亮丽的时装展上,她的目光穿过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落在远处那座巍峨的艺术中心上,她的心中有一个更为重要的计划。 她拿起电话,拨打了策展人的号码。电话那头响了几声后,传来了策展人礼貌而专业的声音。 “您好,我是米兰时装秀展览的策展人,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她清了清嗓子,“你好,我了解到你们的展览日期是到这个月的16号,能否16号的时候把场清空,我们的重要嘉宾需要前来参观。” “您是?”对方礼貌地问着。 “我是程氏集团程屹的秘书,我姓林。” 策展人显然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林秘书您好,很高兴收到您的来电。您是说,程总有意向在16号前来参观我们的展览吗?” 他只是试着投递了一下邮箱,没想到会有反馈。 “程总有这个意向,但目前还不好说,所以让我先跟您这边沟通,看看16号的档期能否空出?” “林秘书,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16号是我们展览的最后一天,按照原计划,当天下午我们就要开始撤展了。但是,既然程总有意前来参观,我可以申请延后一天撤展,等程总17号来了之后我们再撤展,您看怎么样?” “好的,您的意思我会转告给程总,”她继续说,“那就麻烦您了。” “您客气。” “入场劵您方便再寄几张吗?届时,程总还会想邀请一些人一同参观,依旧寄到程总的家里就可以。” “好的。” 接着,覃阮阮又打了一通电话,是直接打到场馆的。 “您好,中州艺术馆。” “你好,请问米兰时装秀展厅隔壁的展厅目前是空置状态吗?我需要一个展厅展示我的个人作品。” 工作人员在电话那头稍作查询后回答道:“您好,米兰时装秀展厅隔壁的2号展厅目前确实是空置状态。请问您有什么需求?” 覃阮阮立刻补充道:“实际上,我们米兰时装原本预定的展厅空间,因为展出的作品比原先预计的多了一些,所以需要一个额外的展厅来确保所有作品都能得到充分的展示。如果时间和场地合适的话,放在隔壁展厅会是一个很好的补充。” “那您直接联系该项目负责人,我们跟他对接即可。” 覃阮阮犹豫了一下,解释说:“涉及到一些设计师的私人作品展出,我们在正式展出之前确实需要保密,这也是总部的要求。不过,我可以保证,作为米兰时装的工作人员,我会负责额外租赁你们的展厅,并支付相应的费用。我需要的时间段是16日至17日。” 工作人员理解地点点头:“明白了,您的需求很合理。不过,由于涉及到私人作品的展出,您可能需要直接与我们的项目负责人进行对接,确保所有的安排都符合您的要求。” 工作人员继续说道,“当然,我们会尊重您的保密要求。关于入场的问题,我们一般要求嘉宾持有入场券方可进入展厅。但鉴于您的特殊情况,我们可以为持有您提供名单的嘉宾预留一些特别的通道。” “好的,十分感谢。” “那租金您是以什么方式支付呢?” “现金到付。另外,我需要主展厅和2号展厅做一个无缝的衔接,这样能让观赏人有更好的体验。” “好,我们会全力安排。” 从今天开始算起,到十七号正好是五天。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覃阮阮忙着筹备自己的“计划”。她将私家侦探提供给她的梁恬在校园霸凌的照片、视频和证词,将它们整理成一份份详细的资料,一个个用相框裱了起来。 这些证据详细记录了锁锁在校园中遭受的不公与痛苦,每一张图片、每一段视频都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刺痛着她的心。 ------------------------------------- 一天、两天,零点前她都没有回家。 隔壁就是程屹的屋子,他自然也没有那么早入睡。 如果她到零点还不回来,他就会派人去把她抓回来。 突然,隔壁的房门被一阵轻柔却坚定的力量推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几乎是同时,他也将自己的房门打开。 然而,覃阮阮却仿佛没有看见他一般,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她走到门前,动作流畅地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扭,房门便在她身后缓缓关闭。 她竟还顺手将门反锁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走到她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 过了片刻,房门再次被打开,覃阮阮出现在门口。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有事吗?” 程屹看着她,试图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但他失败了,她的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他眼神落寞,开口问道:“你有没有要对我说的?” 例如,她能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么晚回家,还有为什么鸽了他的一个活动。 然而,覃阮阮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那双曾经充满温情的眼眸此刻却像是隔着一层雾,“没有。” 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 程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他看着她转身准备再次关门,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 他伸出手臂,试图阻止她关门。但覃阮阮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微笑着轻轻地将他的手推开,手指触碰到他的皮肤时,他感到一阵冰凉。 她再次将门关上,并轻轻地说了声:“晚安。” 他脑中回荡着她之前说的那句“大可以找外面女人的话”,那些话语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入他的心中。他感到一阵烦躁和不安,那些话语不断地在他脑海中回荡,让他无法平静。 他转身走向酒柜,打开柜门,取出一瓶红酒。他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酒精的辛辣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也刺激着他的神经,获得着短暂的麻痹。 第48章 欠我一个人情 这些日子,程屹仿佛被工作的漩涡深深吞噬,他的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仿佛要将每一分每一秒都献给工作。 早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办公桌上时,程屹已经开始了忙碌的一天。他迅速浏览着电子邮件,回复着紧急的工作信息,同时安排着当天的会议和任务。 他的思维敏捷,决策果断,仿佛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 他想,这样就不会有时间去想要如何处理他跟覃阮阮之间的关系了。 当夜幕降临,办公室的灯光逐渐暗淡下来时,程屹并没有选择离开。 整个公司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程屹的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他仿佛与这个世界隔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此时,他的心中却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一直在逃避与覃阮阮的关系,但每次试图将她的身影从脑海中抹去时,她总会以更清晰的轮廓重新浮现。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凝视着夜色中的城市,那闪烁的霓虹灯像是她眼中的星光,遥远而难以触及。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波澜。然而,她的音容笑貌却如同鬼魅般挥之不去,他不禁轻轻叹了口气,问向一旁的林秘书:“她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林秘书似乎被他的突然提问吓了一跳,捏了把汗后才小心翼翼地回答:“程总,太太她请了一天假。” 程屹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请假?她为什么请假?” 据他对她的了解,没有必要的事情她在自己单位是绝对不会请假。 林秘书继续汇报:“缘由不是很清楚,以及,太太昨天在市中心的豪华酒店,订了五天的房。” 听到这里,程屹的心猛地一沉。 他回想起覃阮阮曾经说过的话,她说他们之间应该互不干涉私生活。 但此刻那些话语却如同一根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入他的心中。 怎么可能不干涉?她是他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属于他一个人。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覃阮阮的容颜。她的笑容,她的泪水,她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深深地印在他的心里。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逃避了,他必须面对她,面对他们之间的关系。 哪怕只是片刻的哄骗,甜言蜜语的裹挟,他也甘愿沉醉其中。 他转身走回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他的语气冰冷而坚定,不容置疑,“查一下覃阮阮和宋远辰之间的所有交集,还有她最近的一切行踪。” “是。” ...... 由于覃阮阮之前为宋远辰做过专访,她记得宋远辰所在的办公场所。 她轻轻地敲了敲门,三声短促而有力的敲击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随后,门内传来了宋远辰那熟悉而沉稳的声音:“请进。” 覃阮阮推开门,步伐轻盈地走了进去。她的目光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扫过,最终定格在坐在办公桌前的宋远辰身上。 他身穿一套深色的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整个人透出一股从容不迫的气质。 “宋总,您好。”覃阮阮微笑着向宋远辰打招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抱歉打扰您工作了,我今天是冒昧来访。” 宋远辰抬起头,看到是覃阮阮,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微笑着站起身来,向她伸出右手:“覃小姐,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她环顾四周,注意到宋远辰的办公室布置得简洁而大气,墙上挂着几幅书法作品,透露出主人的文化底蕴和品味。 覃阮阮直奔主题,“上次宋总说的,欠我个人情,不知道还做不作数?” 宋远辰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当然作数。覃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这里有两张米兰时装秀展览的入场券,我想请你出面,邀请魏杰然和他的夫人,梁恬前去观看。” “覃记者,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覃阮阮微微低下头,仿佛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然后她抬起头,直视着宋远辰的眼睛,坦诚地说:“之前在一次社交活动中,我与魏太太产生了一些误会。那次的事情让我深感遗憾,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她当面说开。但是,由于那次的不愉快,如果由我亲自去邀请,他们极有可能会拒绝。”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之前从给您做的专访中我了解到,你对魏家有一定的了解,而且你与魏杰然先生是大学同学,关系匪浅。我相信,如果你出面邀请,他们会更愿意接受。” 宋远辰听了覃阮阮的解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抬起头看着覃阮阮,“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但我不能保证他们一定会来。” 覃阮阮连忙点头:“我明白,只要你能帮我发出邀请,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宋远辰点了点头,将入场劵放到桌面上,“我会尽力的。” “覃记者,稍等一下。” 宋远辰继续说道,“这是kllow专门为程总定制的礼服,按照上次的尺寸做的,作为给程总的礼物。本想直接让市场部寄出的,既然你来了,劳烦直接给程总带回去吧。” “可以,没问题。” 宋远辰叫人来包装,并为她装上了车。 ------------------------------------- 程屹和往常一样,没有事情的时候通常七点多回到家。 但通常,他到家的时候覃阮阮已经在吃饭了。 可最近一直没见到她的踪影。 “这是什么东西?”程屹进门脱下西装外套,看到那件精致的礼盒,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刘姨微笑着回答:“是太太今天带回来的,说是给先生您的衣服。”她语气中透露着几分亲切和关心。 程屹轻轻翻转礼盒,看到上面印着的品牌标志,他估摸着这应该是品牌方送来的赠品或者样品。然而,他的心思并不在此。 “她人呢?”程屹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急切。 “还没回来呢,先生。”刘姨轻声回答。 程屹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放下礼盒,转身走到电话旁,叫来司机:“太太今天去过哪里?” 司机恭敬地回答:“程先生,太太今天是自己开车出门的。” 程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他沉吟片刻,打通了电话,再次着吩咐:“去查,她今天见了谁。” 电话那头的人不敢怠慢,立刻着手调查。过了一刻钟,另一个人过来回话:“先生,太太今天去见了宋总。” “哪个宋总?” “宋远辰。” “宋远辰?”程屹的眉头紧锁,这个名字在他脑海中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他咬了咬后槽牙,眉心一跳,深吸了一口气。 她跟宋远辰为什么还有来往?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到了晚上九点、十点,程屹依然没有在家里见到她的踪影。他站在窗前,目光远眺,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他再次拿起电话,声音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太太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迅速回答:“太太从kllow品牌总部离开后,去了一家名为‘雅致’的四星级酒店。” 程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他深吸一口气,理智已经失去了大半,命令道:“把所有的信息都给我查一遍,包括她现在在哪个房间,和谁在一起。” “是,程总。” 第49章 来酒店找秘密 平日里,程屹总是如一台精密的机器般,准时出现在他位于CBD的办公室,沉浸在繁忙的工作中。但今天,他却打破了这种常规的节奏。 时钟刚敲过上午九点,本应坐在办公室审阅文件的他,却站在了市中心那家赫赫有名的豪华酒店大堂内。他身着笔挺的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但脸上却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急切。 昨天夜里,他又一次独自躺在偌大的床上,直到深夜十二点多才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 他知道那是覃阮阮回来了,但他忍住了想要质问的冲动。 然而,这种忍耐并非毫无底线。最近两天,他得知覃阮阮频繁出入这家酒店,与她的工作似乎并无直接关联。这种异常的举动让他无法再保持冷静,心中的疑虑和不安如同野草般疯长。 他试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但每当思绪飘远,脑海中总会浮现出覃阮阮的身影。他无法忽视这种情绪,也无法再像过去那样心无旁骛地投入到工作中。 他身着深蓝色西装,笔挺而合身,犹如一座挺拔的山峰,屹立在大堂之中。每一步都踏在坚硬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大堂内的灯光映照在他冷峻的脸庞上,那双锐利的眼睛犹如鹰隼一般,洞察着周围的一切。 他的眼神扫过大堂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可能隐藏线索的细节。 “程总,已经确认过了,太太已经去上班了。” 林秘书紧随其后,他迅速而专业地与前台接待员交涉。接待员原本在忙碌地处理着其他事务,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开始仔细查找电脑记录。 接待员被他的气势所震慑,知道了来人是谁后,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然后恭敬地回答:“覃小姐住在808房间。” 这个时间点,覃阮阮的确不在房中。 由酒店大堂经理亲自带路。 程屹转身就向楼梯口走去。他迈着大步,穿过走廊,一路来到808房间的门前。 他必须要知道,她瞒着他究竟在做些什么。他昨夜得知,她一个人订了一周的酒店房间。 “程总,确定要打开吗?”跟随他的助理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询问,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不安。 程屹凤眸一眯,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沉声道:“打开。” 酒店经理得到命令后,立刻拿出备用房卡。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房门缓缓打开。 两人很识相,关上门便在在门口等候。 程屹迈步走了进去。 酒店的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气氛,空气似乎都被压抑得几乎无法呼吸。 床铺中央,一系列的照片和证据被精心地摆放着。 它们被黑色的相框裱起来,宛如一张张无言的控诉,讲述着言锁锁所经历的噩梦。 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言锁锁被霸凌的瞬间,那些画面令人触目惊心。 2月9日,言锁锁被霸凌者剪断头发 3月15日,言锁锁被霸凌者堵在学校角落,逼迫她脱下衣服 4月2日,言锁锁被霸凌者涂上油漆,在其背后写上bitch 4月28日,深夜在酒吧,言锁锁被霸凌者破酒凌辱并拽入黑屋中 ...... 还有很多。 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言锁锁被霸凌的瞬间,那些画面令人触目惊心。 有的是她头发被剪断后,凌乱地贴在脸上的无助;有的是她被霸凌者推倒在地,衣衫不整,眼中充满恐惧的绝望;还有的是她独自一人在角落里,默默哭泣的孤独。 每张照片下面,都用一张卡纸仔细地写上了日期和事件。 字迹工整而有力,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可磨灭的真相。这些卡纸的颜色与黑色的相框形成鲜明的对比,更加凸显出言锁锁所遭受的痛苦和不幸。 程屹一眼便认出,那是覃阮阮的字迹。他曾经见过她的课本,在校园的图书馆内,他无意间瞥到她的读书笔记。 如今她的字迹,比之前更要苍劲有力。 他不由得想,言锁锁是谁?宋远辰与这件事又有什么关联? 他窥探着她细心制作的每一个相框,探寻着她藏在深处的秘密。 这些照片和证据按照时间顺序被一一排列在床上,构成了一幅令人心痛的画卷。 它们无声地诉说着言锁锁所经历的每一个痛苦瞬间,让人无法不为之动容。 他的心情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时而平静,时而翻涌。关于覃阮阮自己的事情,她仿佛筑起了一道高高的围墙,将那些深藏在心底的秘密牢牢地锁了起来。 她一字都未曾向他提过,他只能以这种低级的方式来窥探她的动向。 房间内一切都是原状,他没有动过分毫。 程屹安然地退出房间,扣上房门,瞥了眼酒店经理。 林秘书立刻明白老板的意图,于是叮嘱着,“你就是经理是吧?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必我们多说了吧。不然,这香饽饽的工作,就只能换其他人做了。” 大堂经理立马陪着笑脸,点了点头,“是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您也没有来过,我也没有见过您。” 第50章 她何曾坦诚过 她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 必须要让梁恬跳入她精心布置的局中。 来与不来一是要看宋远辰有没有将入场券给到他们夫妻二人,二是必须要时机合适,让他们没有不来的理由。 她深知这次计划的重要性,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已经在脑海中反复模拟了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并制定了相应的应对策略。 她抬头望向窗外,夜色渐浓,星辰闪烁。她必须要让梁恬毫无防备地跳入她精心布置的局中。 这不仅需要巧妙的布局,更需要精准的时机把控。 她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私人侦探的号码。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恭敬的声音:“谭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关于17号的事情,我需要你再次确认魏杰然没有其他的会议和公事耽误,确保他们收到了入场券,并且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参加。” 对方立刻回答道:“我已经亲自去确认了,入场券已经通过宋远辰先生送到了梁恬夫妇的手中,魏先生表面收下了入场券,并表示如果他当天有事情无法出席,也会让梁恬前去的,他们无法拒绝宋远辰的邀请。” 她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你做得非常出色。另外,你也要随时留意梁恬夫妇的动态,一旦有任何异常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 距离17号不到两天的时间。 “太太,程先生要您晚上回家一起吃晚饭。” 刘姨的短信在覃阮阮的手机屏幕上亮起,简短却直接。她向来严谨且守规矩,从不会随意打扰或贸然给覃阮阮发信息。 这次突然的信息,让覃阮阮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覃阮阮迅速回复着:“好的,刘姨,我会准时回家的。” 上次与程屹的冲突仿佛还在眼前,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她仍然感到心有余悸。 她清晰地记得那天自己的愤怒和激动,但更让她难以忘怀的是程屹那令人惊骇的眼神。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眼神,那眼神仿佛是一团炽热的火焰,像要整个人将她吞噬。 她开始反思着:是不是那天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她试图回忆那天的每一个细节,她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他的底线,让他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情绪反应。 然而,无论她怎么努力回想和反思,都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她感到困惑和迷茫,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程屹那深邃如渊的眼神。 明晃晃的餐桌上,柔和的烛光在空气中舞动,映照出两人交错的光影。 烛火的微光在精致的餐具上跳跃,闪烁着温暖而迷人的光泽。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这股温暖所感染,变得宁静而安详,餐桌中央摆放着精心挑选的鲜花,它们的香气与食物的香气交织在一起。 程屹已经静静地坐在那儿,等待覃阮阮的到来。 他今天的打扮与平日不同,一身休闲装束显得轻松而随意,但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冷峻。 覃阮阮步入餐厅,坐在了与程屹相隔一段距离的座位上。她迟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你有没有想要对我说的话?”他冷峻的侧脸上多了一些表情。 一切都当作没有发生的样子,他用叉子叉起一块牛排,尽量让氛围保持着轻松。 覃阮阮入座后一直未动筷,她缓缓开口,“最近工作太忙,所以回家有点晚了。” 程屹手中的叉子在空中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覃阮阮,仿佛要看透她的内心:“还有吗?” 覃阮阮的心微微一紧,她知道程屹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敷衍过去。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我的态度可能有些过激。我也意识到,我们之间的沟通出现了问题。” 程屹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但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覃阮阮的下文。 覃阮阮继续道:“抱歉,周四那天我没有去陪你参加活动。我并不是有意要忽略你的感受,我只是觉得,我需要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才能更好地解决,所以我需要一些时间。” “解决什么?” “解决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她继续说,“这个话题我们之前没有聊过,所以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想要一位怎样的太太呢?了解你的需求后我才能更好地给你提供服务。” “你是需要一位心心相印的灵魂伴侣,还是单纯能满足性欲的夜晚陪伴?或者是贤惠聪明的贤内助,还是会做一手好菜的厨娘?” “又或者是我之前给自己定位的——美丽的花瓶?” 程屹手中的动作一顿,开始变得缓慢,他凝着她,有些语塞。她究竟是如何面不改色说出这些话的? 原来从始至终,她不过是当作一项要完成的工作罢了。那些讨好和顺从,都是作为下级对上级命令的服从。 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她就能成为什么样的女人。 覃阮阮的话让程屹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的冷漠和距离感,他看着她,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到一丝不同的情感,但只看到了坚定和冷静。 但庆幸的是,她没有像往日一样,简单地服个软,就想把事情囫囵过去了。因为她也确实真正在受这段关系的困惑。 “覃阮阮,”程屹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之间的关系,究竟算什么?” “我在你眼中到底是什么?是你的上司,还是说......” “你的嫖客?”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嘲和讽刺,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她终于开口。 “不是这样的,你没有强迫我,我都是自愿的......”她否认他的定义,“我只是想要更好地了解你,想要让我们的关系更加和谐。” 但其实她是有些心虚的,因为她确实是将他当成了半个老板看待。就连微信称呼备注也是程boss。 但是这样公私分明难道不好吗?她早晚也是要离开的,又不会在他身边待一辈子。 这样她就不会受伤害。 程屹的脑子中的怒火被按压下无数次,他告诉自己不能动气。他看着她,心中有些动容,但随即又被一股冷意所覆盖。 他有一次偶然间瞥见,她给他的微信备注。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那你能告诉我,你理想中的夫妻关系是什么样的?” 覃阮阮思索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我理想中的夫妻关系,是两个人能够相互尊重、相互理解、相互支持。我们可以有不同的观点和想法,但重要的是能够坦诚地交流,共同面对生活中的挑战,彼此信任,共同创造一个温馨的家庭。” 但她说的家庭,只是自己对家庭的理解,而非现在与程屹组成的这个家庭。 她默默低下头,不敢再与他的目光交汇。 坦诚? 她布置那么大的局,又何曾对他坦诚过。 程屹看着她,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感到愤怒、失望,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 原先想的这段婚姻,现在也不过是空中楼阁,空有其表。 他方才问她有什么想对自己说的,她却缄口不提酒店的事情。他明白,她可能有着自己的苦衷和考虑,但他却无法接受这种被欺骗和忽视的感觉。 “这个问题,我再给你两天的时间。”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他放下餐具,起身离开,留下覃阮阮坐在原地。 第51章 号如期而至 17号如期而至。 果不出程屹所料,覃阮阮这两日的晚上并不在家中,她深夜偷偷从后门打车出了门。 他几次来到她的房间,推开门,都是空无一人。屋内佯装成有人在的样子,他一眼便能识破。 程屹没有多问什么,默默着从窗边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派人远远跟着,照看她的安全。 17号的上午,本来米兰展是要拆台的,外部的消息都知道16号就已经结束展览了,所以这一天并没有什么参观者前来,即便是有,场馆也对外说结束参观了。 一直到覃阮阮现身。 她出现在场馆是中午12点,一身小香风的套装,外套了件长款的薄羽绒服。 “请问您是?”场馆的工作人员礼貌地询问着面前这位气质优雅的女士,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这张面孔的存档。 然而,覃阮阮却微笑着回应:“你好,我是程总的太太。”她的声音清晰而温和,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 工作人员立刻回忆起来,程氏集团的程总要来,今天也是因此专门预留多一天再撤展。 他连忙补充道:“您好,程太太光临真是让我们倍感荣幸。那程总今天没有来吗?” “程总公事繁忙,本来是要亲自来的,突然有个会议缠身,所以就让我替他前来观看了。”她解释道。 工作人员笑着回应:“程太太来也是一样的,您的光临让我们这个展厅蓬荜生辉。” “一会儿还有贵客要来,凭入场券入场,麻烦你做好迎接工作了。”覃阮阮嘱咐道。 “一定,程太太请放心。”工作人员恭敬地回答。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原本平静无波的场馆门前突然掀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空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震撼人心的引擎轰鸣声,犹如雷霆般滚滚而来。 紧接着,一辆红色的跑车缓缓驶入视线。它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在阳光下中跳跃、闪烁。 车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着时尚、气质出众的女士从车上下来。 来人正是梁恬。 她独自一人优雅地走进了场馆。 在宽敞明亮的场馆内,各种服装艺术品和展品琳琅满目。 覃阮阮正在一处精致的雕塑前驻足欣赏,并时刻留意着门口处的动静,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就在这时,场馆的另一侧,一道靓丽的身影吸引了覃阮阮的注意。 她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的女士正独自走来。这位女士便是梁恬,她穿着一件剪裁合身的连衣裙,搭配着一双简约的高跟鞋,整个人显得既时尚又干练。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这倒让梁恬微微一愣。 覃阮阮率先露出友好的微笑,她向梁恬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梁恬也回以微笑,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覃阮阮带着一丝微笑,走向魏太太,轻轻地打了个招呼:“魏太太,你好,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程太太,你居然也来了。”梁恬回应道,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 上次的事情,梁恬并没有完全释怀。说是毫不怀疑那是假的,梁家什么背景,岂能被人随便欺负? 覃阮阮见状,连忙解释道:“魏太太,上次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本来是想拉你一把,没想到没拉到你,害得你出了那么大的丑。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希望你不要见怪。” 梁恬一听,从脸上挤出一点微笑,道:“程太太哪里的话,都是误会而已。不过,我也得说,程太太你的福气真是让人羡慕。嫁了个好老公,又有那么一群好朋友,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梁恬故意在“朋友”二字上重音。 覃阮阮听后,表情微微有些变化,依旧淡淡地笑了笑,道:“魏太太过奖了。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福气,只是表现方式不同而已。我也希望魏太太能够一直幸福下去。” “魏太太自己来看展,魏先生没有陪你一起来吗?” 梁恬微微一笑,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感到意外,她轻描淡写地回答:“都是生意场上有名有脸的人物,我先生自然也是忙得很。程总不也没来么?” “是啊,男人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上的。”覃阮阮甜美的笑容如同一把刀,随时可以命中敌人的心脏。 “魏太太,这些展品我都很熟悉,既然您来了,就让我给您介绍一下吧。” 接着,属于她的一出好戏即将开场。 第52章 揭露往日罪行 十二月罕见下起了雨。 中州艺术馆外,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口对面的道路上,打着双闪。 车内的男人一言不发。他目光深邃,只是静静地坐着。 他罕见地翘了半天的班,集团内部的会议独独只有他缺了席。 昨天和她的谈话言犹在耳,她问他到底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太太。 究竟从何时,她开始变成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例外? 雨水敲打着车窗,发出清脆的声响。 “程总,需要下车吗?” “不用。” ...... 艺术场馆内,项目负责人的清场工作做得很到位,巴黎时装周艺术展厅只有覃阮阮和梁恬两个人。 甚至整层楼,也只有她们二人。 梁恬本以为这是场盛大的展厅,没想到展厅是可以一眼望到头的,除了她也无旁人,便想要早些结束,不与她在此地浪费时间。 “这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魏太太,人少点不好吗?”覃阮阮轻轻地转过身来,她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优雅的微笑。 “人少了才能沉浸式体验。” 覃阮阮对这些服装展品如数家珍。 “这是Schiaparelli 2024 F/W系列,经典黑白搭配:米白色质感大衣搭配上金色纽扣,简约低调的设计中增加了亮点,充满了职场里的干练利落气息。” “Schiaparelli品牌在本季秋冬系列中,带来了多套全新Look,风格稳定且更具实穿性。” 她继续往前,带着梁恬来到下一个展柜前。 “BALMAIN 2024 F/W系列,运用成串葡萄和叶子作为图案,让服装更有细节,服装上大量运用串珠工艺,整件衣服铺满彩珠,亮眼且富有个性。灵动逼真的胸衣设计硬性而充满质感,常规版的成衣也运用了格子元素,打造了一种灵动且飘逸的视觉效果。” 梁恬抬眼看了几眼,确实是被展柜中的最新潮流吸引去了目光。再配上覃阮阮的解说,她倒是提起了几分兴趣。 “ELLASSAY歌力思秋冬系列,延续品牌的优雅基调,从上世纪50年代的时尚风格中探寻经典基因,并结合当下时尚语境,对E-lady连衣裙、风衣进行风格的解构与创新,结合2024年秋冬流行色:玫瑰粉和奶油白,运用3D打印等技术打造符合当下审美的可持续“新经典”时装。” 介绍已经来到了中间位置,覃阮阮带着她继续向深处走去。 这间展厅和隔壁的展厅是连着的,中间就隔着一道门。 那黑暗深处,隐约有着一道亮光。 “当然,在本次最新秀展上,还有对中式的美学展示,这套中国婚嫁系列珠宝融合了龙凤元素和金镶钻设计。” “还有黄金和和田玉,和田玉和翡翠作为中国传统珠宝的代表,也在此次时装周上展现了它们独特的魅力。” 覃阮阮诱使她一步步跟进她的步伐。 “还有......” “还有一些大牌设计师与新锐设计师的作品,这套来自Maison Margiela,以其邪魅荒诞的设计风格着称,打破了人们对时尚的固有印象。” “这套来自Zuhair Murad,以奢华和精致的设计着称,本季作品也延续了一贯的高水准。” 随着她们逐渐深入这个神秘的区域,周围的灯光如同被夜色悄然吞噬,逐渐变得昏暗而朦胧。 原本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静谧而神秘的氛围。 梁恬的双眼被眼前这些华丽衣服所吸引,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她轻轻地抚摸着这些衣服的质地,每一件衣服都像是艺术品一般,充满了设计感与创意。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将这些美丽的衣服全部收入囊中。 她打开手机相机“咔嚓”了几声,满意地看着照片中的衣服,想着挑个合适的时间去巴黎搞几件回来穿穿。 “还有什么?”梁恬似乎提起了更大的兴趣。 覃阮阮轻轻一笑,眼眸中毫无波澜,“往里走,还有很多,从来没有展示过的。” 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 随着她们的步伐,周围的灯光变得更加昏暗。 梁恬紧跟在她的身后,一步步踏入她设下的陷阱。 第53章 我命令你跪下 在两个展厅交界的门前,覃阮阮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让梁恬先进去。 “您先请进。”覃阮阮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重量。 就在她整个人完全进入这个陌生空间的一刹那,那扇黑色的大门在她身后“砰”地一声被悄然关上。 这个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显得异常突兀和刺耳。 梁恬被吓了一跳,她回头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心中有些发怵。她试图推开那扇门,但发现门已经被锁上了。 她的脚步突然变得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冰冷的铁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的目光在展厅内四处游移,最终定格在最靠近她的一面墙上。 那面墙上,原本应该是展示艺术品的地方,此刻却挂着一张她无法相信的照片。 照片中,梁恬的丈夫与一名陌生女子紧密相依,两人的笑容灿烂,眼神里充满了爱意。这一幕,像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了梁恬的心头。 她站在那里,仿佛被钉住了一般,无法动弹。她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那张照片,声音沙哑地问道:“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梁恬的怒火在心中燃烧,她冲回刚刚来时的路,早已找不到出口,她手大力拍打着墙壁,大声喊道:“覃阮阮,是不是你在搞鬼?!”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展厅里回荡。 她四处张望,寻找着覃阮阮的身影,但此处空无一人,射灯只能看清展示的相框。她的声音在回荡,双手紧握成拳,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解。 “你给我出来!”梁恬再次大喊,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她无法相信这一切,那个与她亲密无间的丈夫,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走廊的尽头,一扇虚掩的门后,覃阮阮的身影微微晃动。她听到了梁恬的喊声,一言不发。 她本想魏杰然是和梁恬一起来的话,两个人互相撕破脸的场景应该会更好看些,真是可惜了。 覃阮阮漠然一笑,她有些恍惚也有些歉疚。这层歉疚唯独只是对程屹的,是她利用了他的身份和便利,才能有现在成功设下的圈套。 她想,等今天过后,她便向他坦白。 这个场馆的四个出口,都已经被覃阮阮提前锁死了。 那些挂在墙上的不仅仅是一张照片,而是一系列梁恬丈夫与不同女人的床照。 梁恬的心脏仿佛被重锤击中,一时间无法呼吸。她站在那里,目光紧紧盯着那些照片,双手颤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 “魏杰然......很好,很好。”她深爱的丈夫,竟在背地里干这些事情。 愤怒、羞耻、绝望……这些情绪像潮水一般涌来,将她淹没。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更没有想到,这些照片竟然会被以这样的形式让她得知。 “覃阮阮!”她再次大声喊道,“这些照片……是不是你放的?!” 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应。 梁恬只能选择继续往前走。 但再往前,当她看到相片上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脸庞时,她的脸上已经开始逐渐惨白,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梁恬愣在了原地,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无法动弹。 往后的每一张悬挂的照片,都是覃阮阮精心制作的“证据”,揭露着以梁恬为首等人侵犯言锁锁的犯罪事实。 梁恬的额头上开始冒起了冷汗,冰冷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带走了她仅存的温暖。 她颤抖着声音,试图开口询问:“你……你们果然认识。你……你是她什么人?”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和惊恐,她害怕这个陌生女人会给她带来更多的噩耗。 “你到底是她什么人!”梁恬的声音在空旷而黑暗的密室内回荡。 片刻后,覃阮阮从黑暗的角落中走出,身子僵直着,如同一个提线木偶。她的双眸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冷冽而漠然。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梁恬,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对不对?”梁恬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她试图从覃阮阮的脸上找到一丝线索。 “你到底要做什么?”梁恬再次追问,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惶恐不安,“或者,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覃阮阮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缓地走近梁恬。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事实。”覃阮阮终于开口,她的十分平静。 “那些冤死的灵魂,在你午夜梦回的时候,难道不会见到吗?你还没看完吧,不光是言锁锁,还有其他人。” 她冷艳的脸庞高傲地让她仰视着,她拽住她的头发,把她拖到那些照片前。 梁恬被吓得几乎要尖叫出来,她挣扎着想要挣脱覃阮阮的束缚,但覃阮阮的力气出奇地大,她根本无法反抗。 “你自己看。”覃阮阮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她强迫梁恬一张张地翻看那些照片。每一张照片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地刺入梁恬的心中。 她看到了言锁锁那惊恐而无助的眼神,以及其他人的绝望和挣扎。 “你……你放开我!”梁恬终于挣脱了覃阮阮的束缚,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如纸。 “看清楚了吗?”覃阮阮冷冷地问道。 “你……你究竟要做什么?”梁恬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回答我,言锁锁到底是怎么死的?”覃阮阮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仿佛要将梁恬内心的秘密全部挖掘出来。 梁恬吓得瞳孔已经失去了焦点,她试图保持镇定,但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自己要去的灯塔,她自己不小心摔了下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覃阮阮冷冷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以为你编造的这些谎言就能掩盖真相吗?言锁锁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 梁恬的脸色一僵,她没想到覃阮阮会如此直接地指出她的谎言。她试图辩解,但声音却越来越微弱:“你……你有什么证据?你别血口喷人!” “证据?”覃阮阮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没有吗?” 梁恬听后如遭雷击,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着覃阮阮那冷冽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胡说!不可能......我没有!我没有!”梁恬大声反驳,但她的声音却充满了无力感。 梁恬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轻蔑,“你以为你有了程屹这座靠山就能如何?呵呵......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可恐惧此刻已经笼罩在她的周身,覃阮阮的压迫感让她喘息不已,“是她自己去的灯塔,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有不在场的证明,我那天在和朋友看电影,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梁恬站在空荡的密室内,耳边回响着覃阮阮的话。她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无法动弹。心中的恐惧和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 她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万丈深渊之中,无处可逃。 “这些罪行,你逃不了。”覃阮阮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锋,“跪下。” “跪下!” 覃阮阮高声命令着。 “我叫你,跪下。” 梁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迫使她不得不屈服。 梁恬缓缓地跪下,双膝撞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密室内回荡,仿佛是她内心崩溃的回声。 第54章 亏心事鬼敲门 “不是我......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梁恬颤颤巍巍跪下,又陡然起身,“言锁锁,她勾引我前男友,而你覃阮阮,你抢了宋之乔的男人,你跟言锁锁都是一类货色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我?你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我?” “可真是颠倒黑白的一张嘴,”覃阮阮冷冷地说道,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屑与嘲讽。她缓步逼近梁恬,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看穿对方心底的恐惧和虚伪。 “难道你午夜梦回的时候,不会看到她趴在窗户上看着你吗?不会梦见你的头发也被剪掉吗?”覃阮阮继续逼问,她的言辞犀利如刀,直指梁恬内心的弱点。 梁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仿佛被覃阮阮的话触动了最深处的恐惧。她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覃阮阮,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就知道上次是你!就是你,你个贱女人!”梁恬突然尖叫起来,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怨恨,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倾泻出来。 她猛地扑向覃阮阮,试图抓住对方的衣领,却被覃阮阮轻易地躲开了。 覃阮阮看着梁恬,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平静的眸子上流露出的狠辣如同尖刀刺入梁恬的眼中,“我看你还是不知悔改。” 突然,一道模糊的黑影在梁恬的眼前一掠而过,犹如夜色中的一道闪电,迅速而又无声。 梁恬心头猛地一跳,仿佛被一股寒意紧紧包裹,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什么东西!” 那好像是一道鬼影。 梁恬瞪大了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楚那道鬼影的真面目。 但黑影的移动速度实在太快,只在她的视线中留下了一抹朦胧的轮廓。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言锁锁那张曾经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 难道是言锁锁来找她追魂索命了...... 梁恬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她想起自己之前对言锁锁所做的那些过分之事...... 她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想要逃离这个充满诡异气氛的地方。 然而,那道黑影似乎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再次在她眼前闪现。 而覃阮阮早已消失了。 梁恬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那道黑影。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内心的恐惧却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 这一刻,她仿佛置身于一个恐怖的电影场景中,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而压抑。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无助地站在那里,任由恐惧和绝望在心中蔓延。 手机屏幕上原本应该闪烁的信号灯已经暗淡无光,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沉默。梁恬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充满了惊恐和威胁。 “覃阮阮,我知道,是你......是你在装神弄鬼!”她大声喊道,声音在四壁之间碰撞,回荡出阵阵回音。她的声音虽然坚定,但微微颤抖的尾音却透露出了她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你再不放我出去,你等着!”她继续威胁道,试图用言语来逼退那股无形的恐惧。她的眼睛在黑暗中四处搜寻,试图找到一丝逃脱的希望,“你不是想知道言锁锁是怎么死的吗?” “你出来,我就告诉你!” 梁恬见依旧无人,更加慌乱了,“你快出来......” “覃阮阮,等着我出去,魏家还有梁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仿佛这是她最后的底牌。 她感到自己此刻的处境十分危险,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尽快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 “你出来!你快点给我出来!” 然而,周围依然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梁恬感到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无法动弹。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梁恬的呼救声终于被场外的工作人员听到。 正好隔壁展馆已经完成了拆台,他们路过听到有声音所以迅速赶来,打破了这片死寂的沉默。 然而,当工作人员走进展览区时,他们发现了一处被忽视的出口。这个出口位于一角,由于灯光的巧妙布置和黑幕的遮盖,它几乎被完全隐藏了起来。 事实上,从始至终,这扇门都是打开的状态,只是没有人注意到而已。 梁恬看到工作人员的到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喜悦。她仿佛从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光明,感到自己得救了。 “终于有人来了,有人幽闭我,我要报警!”她急切地向工作人员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愤怒。 然而,工作人员却显得有些困惑和不解。 他们仔细检查了展览区的每一个角落,包括那扇被隐藏的出口,然后转向梁恬说道:“女士,您可能误会了。这扇门一直都是打开状态,而且这个展览属于私人展览,您只能凭入场券入场。如果您没有入场券,那么您是如何进入这个展览区的呢?” 因为属于私人展览,工作人员对展品的了解并不深入,所以当他们看到梁恬的激动反应后,出于好奇,忍不住凑近想要看一眼那些神秘的展品。 然而,他们的举动却触怒了梁恬。 她刚刚从被幽闭的恐惧中解脱出来,情绪仍然十分激动和不稳定。 那些罪行,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恐惧,要把这一切都隐藏起来! “看什么看!全都给我出去!滚出去!”梁恬大声喊道,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她的脸色涨得通红,仿佛被愤怒的火焰灼烧着,双眼中充满了决绝和狠厉。她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情绪已经到达了爆发的边缘。 工作人员们被梁恬的怒吼吓了一跳,他们面面相觑,试图平息这场突发的情绪风暴。一位工作人员走上前来,试图安抚梁恬:“女士,请您冷静,不要在场馆内大声喧哗,请您先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滚,都给我滚出去!” “滚——” 紧接着,她愤怒地转身,把那些画框全都狠狠地摔在地上。 每一声破碎的响动都仿佛是她内心愤怒的宣泄。 她不顾指尖的疼痛,用精致的指甲用力拆开相框,将里面的纸张一张张抽出。 她疯狂地将它们撕成好几瓣,直到变成无法辨认的碎片。连同那些魏杰然和其他女人的亲密照一起。 纸片纷飞,散落一地,就像她此刻的心情,破碎而凌乱。 第55章 利用你对不起 中州艺术馆门外的轿车从白天一直等到傍晚。 雷阵雨已经下了好几轮。 雨滴砸在车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为这寂静的等待增添了几分喧嚣。 司机给程屹开了多年的车,他不发话,自然就是一直等着。 覃阮阮有一种畅快淋漓之感,复仇已经在明面上拉开了序幕,她没有带伞,任凭雨打在她的身上。 就在雨水快要将她完全浸湿的时候,一把伞檐突然笼罩住她,为她挡住了倾泻而下的雨水。 她微微一怔,随即抬头看向那道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恢复平静,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你怎么在这?”她轻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上车。” 程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她没有犹豫,点了点头,顺从地走进了对方为她撑起的伞下,然后一同走向停在一旁的车子。 车内寂静无比,只有程屹和覃阮阮微弱的呼吸声。 按照林秘书给她的时间表,程屹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见程屹并没有问什么,于是问,“你都知道了?” 她问这句话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但也有一丝释然。 她想,以他的能耐,应该都知道了。 覃阮阮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对不起。” 程屹望向她,“对不起什么?” “今天的事情,是我利用了你,是利用了你的威望和影响力,才能设下今天的局,是为了我自己的私事,对不起。”她说。 车内再次陷入了沉默。过了片刻,程屹才缓缓开口,“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复仇?” 覃阮阮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她是你的什么人?” 她缓缓地开口:“她是我今生的挚友。如果不是她,我可能还是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不懂得什么是友谊,也不懂得如何关心和被关心是什么感觉。” “她的存在对我来说是一道光,照亮了我原本黑暗的世界。她教会了我如何去爱,如何去信任,如何去珍惜。然而,有人却把她给毁了......” 覃阮阮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轻轻擦去眼角的泪珠,“天道不公,自然有活着的人替她讨回公道。” “想哭,就哭出来。”他说。 今天在场馆内,那些照片对覃阮阮而言又何尝不是酷刑,她再次揭开锁锁受过的苦,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她恨她为什么没能早点拽锁锁出深渊。她不配做锁锁的好朋友。 “我是不是很没用,我真的很没用......我根本保护不了她,我如果能回到过去救救她,应该还来得及,肯定是来得及的,为什么当时我不在她身边,为什么......她明明说好了等我一起回过圣诞节的......” 为什么,为什么不再等等她...... 锁锁出事那天,她正好在国外,隔着十几个小时的时差,滞后的消息和漫长的交通,她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都没来得及好好跟她告别...... 说着,覃阮阮如珍珠般宝贵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跟她见最后一面的时候,她还笑着说下次要亲自给我做烤鸡吃,她做饭一直都很好吃......不像我,我什么都不会做......” 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在这一刻决堤。 “锁锁也很善良,看到流浪猫会给它们食物,因为怕我会因为省钱不愿意吃早餐每天深夜在便利店加班都会带三明治给我......” “你说,为什么这样的人要被这样对待,她明明......她明明是很温柔的人,也该被世界温柔对待啊......为什么......” 覃阮阮蜷在后座的角落里,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双臂环抱着自己,试图摄取些温暖。 程屹看着她,他不再犹豫,猛地伸出手臂,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车内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和覃阮阮的抽泣声。 覃阮阮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那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安全感。 他任由她的泪水浸湿他的衣襟。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很脆弱,但在这个男人的怀抱中,她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 直到她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程屹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道:“好了,没事了。 覃阮阮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程屹,“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 她直起身子,与他又保持着原有的距离。 她凝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不怪我吗?” “当然怪。”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程屹直言不讳地说,“我怪你一个人隐瞒了那么久。覃阮阮,你总在让我猜你的意图,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覃阮阮深吸了一口气,“我确实是想等到尘埃落定再跟你坦白。” “你害怕我会阻止你?”他问。 她咬了咬唇,“对不起,我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 “覃阮阮,你错了。”程屹认真地看着她,“自从你与我结婚的那一天起,我们的命运就已经紧紧相连,无论是你做还是我做,都是为了我们的共同利益。你逃不脱,我也一样。你不需要一个人去面对所有的困难。”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如果还有下次,我希望你能提前告诉我。” “好,我答应你。”她点了点头。 第56章 走上车去领证 夜色如墨,星星点缀着天际,程屹坐在宽敞的书房内,目光透过落地窗,望着这座窗外淅淅沥沥雨滴的夜景。 他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着,像是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章。突然,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明天,换身好看的衣服。”他对着她说。“白色的就行。” 她以为要出席重要活动,点了点头。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程屹的脸上。他早早地起床,洗漱完毕,换上了一套笔挺的西装。 镜中的他,英俊而冷峻,仿佛是一位即将出征的骑士。 他走出房门,走到她的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房间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门锁转动的声音。门缓缓打开,她出现在门后。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仿佛是一朵盛开的百合花,清新而脱俗。她的长发轻轻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清澈的眼眸。 “五分钟后下楼,上我的车。”程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容置疑。 她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点头应允:“好,我这就下去。” 她转身回房间,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拿起户口本和身份证,匆匆下了楼。 程屹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他站在车旁,目光专注地看着她。他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他今天竟自己开车。 她没有多问,只是顺从地坐进了车里。车子缓缓驶离,她的心跳却开始加速。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车子在路上疾驰,窗外的风景在她的眼中飞快地掠过。她的心情也随着车速的加快而变得更加激动。 她偷偷瞥了一眼坐在驾驶座上的程屹,他的侧脸在阳光的照射下,为他俊朗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她的心中不由得一紧,试探地问,“我们,是去民政局?” 他真的想清楚了吗? 程屹微微侧过头,沉稳地说,“是。” 听到肯定的回答,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包。 她终于要“转正”啦?!还好没这大半个月没白忙活,再说之前他也说过不会签婚前协议。想想,她都不算亏。 他捕捉着她的表情,“车后排有个盒子,你打开看看。” 她按照他的指示,轻轻地打开车后排的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镶嵌着简单的钻石,虽然没有之前那款华丽,但简约而大气,散发着低调而奢华的光芒。 她记得上次那枚戒指,虽然璀璨夺目,但因为尺寸不合适,她始终没能戴上。 她轻轻转动着戒指,感受着它带来的微凉触感。 “试试。”程屹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微笑着点点头,将戒指轻轻戴入左手无名指。戒指的大小和形状都恰到好处,仿佛是为她量身打造一般。 她轻轻地晃动着手指,欣赏着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的光芒。戒指上的低调的爱心图形,倒是很别致。 程屹也转过头来,问着,“喜欢吗?” 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微微颔首,“喜欢。” “喜欢就一直戴着。” ------------------------------------- 两人来到民政局。 这一对璧人实在是太过于扎眼。 在场的人们纷纷朝他们看过来,有的投来羡慕的目光,有的则是祝福的微笑。他们仿佛成为了整个民政局的焦点,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 但是说恩爱,好像也没有很恩爱,两人中间的距离能穿过一个人。 他们填写了表格,提交了材料,然后等待着工作人员的审核。 这段时间里,民政局的大厅里人来人往,但他们的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 她缓缓开口。 “你真的想清楚了,要和我结婚吗?”她还是有些顾虑,怕自己对他不具有强大的利用价值。她担心她不能回馈给他他想要索取的东西。 其实那天,他已经说了。 那天他将她的履历全盘托出,默许她这个人对他而言的价值。 可她还是不确信,不确信他因为这些就会心甘情愿娶她。 入口处的男男女女,她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微笑。 “这话是我要问你,覃阮阮,你想清楚了吗,跟我结婚。”他说,“覃阮阮,你喜欢我吗?这个问题我只问一次。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于我而言,就足够了。” “我不需要一个心思完全不在我身上的妻子。” 如果她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怎么会跟他做那些事情呢? 如果没有一点点的喜欢,她怎么会不厌其烦地去哄他呢。 她可没有这样哄过她的老板。 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回答道:“我以后,会多站在你的角度上想问题的。”她想要告诉他,她愿意为了他改变,在他的身上多花些心思。 然而,程屹打断了她的话。“覃阮阮,不要答非所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他希望听到的是她对他感情的真实回答。 她有些讶异。 这个问题如果只有喜欢和不喜欢的答案。 那么她的回答一定是喜欢。 “喜欢。” 程屹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起身,牵着她的手来到结婚证办理窗口。 工作人员接过证件,仔细地核对着信息。随后,她抬起头,微笑着看向两人:“请问两位,你们是否自愿结为夫妻?” 这句话如同一记钟声,瞬间击中了覃阮阮的内心。她抬起头,迎上程屹坚定的目光。 “是的,我们自愿结为夫妻。”覃阮阮的声音很平静,充满了坚定。仿佛等这一刻,等了很久。 可当这一刻到来,她却觉得很不真实。 “我们自愿结为夫妻。”他郑重道。 工作人员见状,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她递给两人一张表格,让他们填写一些基本信息。 “请在这里签字确认。”工作人员指着表格上的签名栏说道。 程屹率先拿起笔,在签名栏上流畅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他将笔递给覃阮阮。 覃阮阮接过笔,笔身上还有他留下的温度,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在签名栏上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后,工作人员微笑着将两本结婚证盖上鲜红的印章,然后郑重地递到他们面前。 那红色的封面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同两颗璀璨的红宝石,闪耀着幸福的光芒。 “请收好。”工作人员的声音中充满了祝福。 两张结婚证由覃阮阮接过,“谢谢。” 整个流程全程不到二十分钟。 两人走出民政局。 程屹看上去今天不是很忙的样子,居然有时间跟她来领证。但其实,他手机已经有快五十条未读信息。 “你现在要回公司吗?不如我们,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 “准备回。” 她以为他要拒绝。 接着,他又说,“好,吃什么?” “你喜欢吃什么?”她问。 “随你。” 覃阮阮心中一动,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常常光顾的一家小吃店。她微笑着提议道:“我带你去我小时候吃过的一家店吧,那里的食物特别好吃,就是不知道那家店还在不在。” 但程屹的身份,应该从来没去过那样的苍蝇小馆吧。 “走吧。” 听到他同意后,她有些开心。 终于,他们来到了那家小吃店。道路太窄,车子开不进去,两人步行了一会儿。 只见店铺坐落在村口的角落处,虽然有些陈旧,但招牌上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店内摆放着几张简陋的桌椅,墙上挂着一些老旧的挂历和照片,透出一股浓浓的怀旧气息。 “这是你以前住的地方?”程屹开口问。 她摇了摇头,原先家里还富裕的时候,她住的也是别墅,后来家里欠了钱,她们一家就搬到了普通的居民楼。 “这附近是我的中学,平时我会一个人来吃饭。” “你一个人?” “嗯,以前我性子冷,没什么朋友,也不愿意交朋友。” 店面虽然有些陈旧,但依旧热闹非凡。覃阮阮拉着程屹的手,兴奋地走进店里。程屹快一米九的个头,要弯着腰才能进入门槛。 第57章 属于她的婚宴 店内弥漫着熟悉的味道,让她感到无比亲切。 程屹的皮鞋是崭新的,也随她一起踏入了这世俗之地。 他的眼神里透出的从容和淡定,与这个稍显嘈杂的环境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对比。然而,他并没有因此感到不适,反而像是融入了这片世俗的海洋,与她一同感受着这里的喧嚣与热闹。 老板显然见这两位客人与此地的格调格格不入,但也乐呵呵地迎客,“随便坐。” “老板,上一打哈啤!”她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室内。 “好嘞!”老板笑着点头应允,很快便将一打冰镇的哈啤送到了他们的面前。 她点了几样小时候最爱吃的小吃,然后和程屹一起坐在了最靠近窗边的位置,“这里还是那么挤哈。” 怕他有些不习惯,她说,“不好意思啊,这里没有包厢,就委屈你先将就一下啦!” 程屹的确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吃饭,第一次来,倒也新鲜。 因空间有限,两人挤在了一处,肩膀挨着肩膀。 这里少说开了也有十五年了,能一直经营,说明回头客很多。 因为两人点的菜比较多,所以老板并未安排他们拼桌,不然正常是要四个人拼一桌的。 “老板,我今天结婚,能不能送我一碗面!”她带着些许调皮和期待的笑容看向老板。 老板愣了一下,然后爽朗地笑起来,“好啊!结婚是大喜事,这碗面我请了,祝你们新婚快乐!” 没过多久,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被端到了他们的桌前。她看着那碗面,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程屹,多亏有你赏识我,我还以为我一点用都没有呢......” 说完,她举杯一饮而尽,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晕。 她再次轻轻地端起酒杯,手指细长而优雅,杯中的酒液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她抬头望向程屹,微笑着向他举杯,“程屹,这算我们的酒席,来,交杯酒!” 程屹的眼眸深邃,仿佛能容纳世间所有的温柔。他端起酒杯,与她做着交杯的动作,两人的手臂交错在一起,酒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轻轻地将酒杯贴近他的脸庞,仿佛是在感受他皮肤的温度和气息。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梦幻般的婚宴之中。 那天的酒席并不算她覃阮阮的婚宴,只有此刻,她才真正觉得是自己的婚宴。 眼前的这个男人,确实是个非常合适的结婚对象,除了有的时候有些阴晴不定要她猜他的想法,其他一点都挑不出毛病来。 “再来一个,交杯酒!” 程屹看着她,微微皱眉,“覃阮阮,你喝醉了。” 她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看着程屹,“我没醉。这点酒,我还醉不了。”说完,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与程屹轻轻碰杯,然后再次一饮而尽,“我很清醒。” “你看着我嘛,我今天美不美?”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嗔。 还没等他的回复,她再次凑近他的脸庞,轻轻吻了上去。 “谢谢你,程屹。谢谢你愿意陪我来这里。”周遭喧嚣吵闹,她微微靠在他的肩头。 “要是我妈妈知道我结婚了,她一定很高兴吧。” 又是一杯。 “她在哪里?”程屹刚问出口,便后悔了。怕勾起她的伤心事。覃母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没想到她坦然一笑,“在襄阳,我外婆也在那。” “有机会,要去看看她们。”他说。 “你愿意去看她们?” 程屹坚定地点了点头,“当然,她们是你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 覃阮阮心头一热,她垂下头,微微发热的脑袋靠在椅子后,“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母亲早亡,父亲嗜赌成性。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此刻,两人眼神交汇着,她很清醒,清醒到自己意识到这份情谊可能会是她目前难以承受的。但她也能够感受到程屹手心的温度,能够看到他眼中的深邃与坚定。 “你上次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想清楚了。” “嗯?” “我的回答还是跟上次一样......但对你,是我之前不够坦诚,以后我不会了,我一定在当好一个花瓶的同时,给你更多的情绪价值的!” “情绪价值?”程屹听到这里,眉毛一挑,似乎对这个新词汇产生了兴趣。他微微倾身向前,想要更深入地了解她的想法。 她点了点头,“情绪价值,就是我能给你带来的情感上的满足、安慰和愉悦。” 然而,下一秒,她却似乎陷入了某种醉意之中。 她确实是醉了,醉在她认为不真实的幻景里。 她轻轻一笑,声音中带着一丝俏皮,“那今天晚上,占你便宜行不行?” 程屹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覃阮阮,你还说你没喝醉?” 覃阮阮摇摇头,声音中满是坚定,“我没醉。”她看着他,眼中闪烁着认真而坚定的光芒,仿佛要证明自己的清醒,“你看我,站得多稳呐。” 灯光晃眼,月光如醉如痴,他在她耳边轻声着,“好,那你占吧。” 第58章 春宵一刻时分 从昏暗而温馨的餐馆大门走出,夜色如墨,点缀着点点星光。 她的脚步在微醺的酒精作用下越发轻盈,仿佛踏在云端,每一步都带着一种飘飘然的自由。 她的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像是初升的朝霞,又像是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 她的双眼微微眯起,闪烁着迷离而迷人的光芒,像是一只刚刚偷喝了蜜糖的小猫,带着几分醉态的可爱。 她伸出手,轻轻地拽住了他的领带,指尖在丝绸般的质地上滑过。 险些将领带扯歪。她微微一笑,似乎对自己的“恶作剧”感到得意。 然而,下一秒,她却踉跄了一下,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人跌入了他的怀里。 他感到一阵柔软而温热的触感,心中不禁一动。 他看着她那双迷离的双眼,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索性伸出手,一把扯掉了领带,扔进了车内。 然后,他伸出手臂,将她也轻轻地揽入了怀中,将她整个人抱进了车里。 “好痛......”她低声呢喃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他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你还知道痛?我以为你不知道。” 她抬起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迷离的光芒,“程屹,你一点都不温柔。” 覃阮阮看着她,心中有些无奈。他知道她喝醉了,但她的眼神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和亲切。 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得更紧了一些,“好了,别闹。” “我想喝二锅头,今天我结婚,我开心!给我二锅头......”她突然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和任性。 他看着她,眉头微微一皱,“你刚刚喝了十瓶啤酒。” “给我二锅头......”她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大声说道。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从车内的储物箱里拿出了一瓶水,递到了她的面前,“喝点水,你喝醉了。” 她看着他手中的水,眼中闪过一丝不满,“我不要喝水,我要喝二锅头!” 他看着她固执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 他伸手将她手中的水接过来,放到了一边,然后伸出手臂将她揽得更紧了一些,“好了,回家了。” 她靠在他的怀里,微微闭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他看着她安静下来的样子,心中也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和安宁。 他轻轻启动了车子,缓缓驶入了夜色之中。 车内的空气渐渐变得安静而温馨。她头靠在车窗上,微微睁开眼,吹着夜里的风。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她,正随着车子的轻微颠簸而摇曳着身体,她的脸颊上依旧带着那抹醉人的红晕。 她的手不安分地摆弄着他的衬衫袖口,嘴里轻声嘀咕着什么。 突然,他似乎觉得自己的动作打扰了她,略带一丝警告的口吻说:“别乱动。” 他微微侧过头,看着她那双迷离而倔强的眼睛,心中不禁有些无奈。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说:“你坐好,这样不安全。” 然而,她却似乎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反而更加固执地反驳道:“你凶我。他从来不会凶我。” 他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说:“我没有凶你,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他是谁?”他突然开口问道。 她抬起头,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但最终只是无力地摇了摇头,“他是谁……我想不起来他是谁……” 等绿灯的空隙,他轻轻地将那瓶水从车载杯架中拿起,撕去了外包装,递到她嘴边。 她抬起头,目光有些迷离地看着他手中的水瓶,皱了皱鼻子,似乎在努力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这是什么?”她问。 “二锅头。”他故意骗她。 没想到,她似乎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或者是被酒精麻痹了判断力,她竟然真的相信了。 她二话没说,直接接过水瓶,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仿佛真的在品尝着那烈性的二锅头。 回家后,她似乎被酒精完全俘获,倒头便睡在了沙发上。她的呼吸均匀而平静,脸上还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美好的梦境。 她的头发散乱地贴在脸颊上,增添了几分慵懒和妩媚。 他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原本以为她会借酒意占他一些“便宜”,毕竟她在餐厅里的举止已经足够让他有这样的预感。然而,此刻的她却如此安静,仿佛完全忘记了之前说过的种种。 “先生,太太这是怎么了?”刘姨见覃阮阮回来后整个人跌入沙发。她原本打算上前照顾一下覃阮阮。 “没事,这里有我。”程屹说。 刘姨听此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多问什么,识趣地退下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无奈。他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想要占他便宜,只是酒精让她暂时失去了理智。他走到覃阮阮身边,轻轻为她盖上一条薄毯,确保她不会着凉。 她的脸庞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如此安详,让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突然,覃阮阮的双手从睡梦中无意识地伸出,紧紧勾住了程屹的脖子。她似乎还在梦中徘徊,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程屹低头看着她。 “到床上去睡,这里不舒服。”他说。 然而,她似乎并没有完全听明白他的话,或者是梦中的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的双手依然紧紧勾着他的脖子,没有松开的迹象。 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她的手臂自然垂落,仿佛还沉浸在梦境中。 他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确保她的头枕在柔软的枕头上,身体也完全放松。 “你能不能不要走。”程屹正准备起身离开时,覃阮阮突然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角。 程屹低下头,看着那双紧拽着他衣角的手, “你忘了?每天要从这里溜走的人是你,不是我。” 她再次重复着,“别走。” “嗯。”他轻声附和着,像哄小孩一样。 “别走。” 他靠近她,缓缓道,“不走。” 她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依偎在他的怀中,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别走......” “不走。” 第59章 她收到律师函 覃阮阮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程屹的房间,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环顾四周,房间里早已没有程屹的踪影,只有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显得有些冷清。 “太太,您醒了。”刘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覃阮阮揉了揉眼睛,试图回忆昨晚的事情。她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地上了程屹的车,后面的事情就记得不太清了。她不禁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一不小心就醉了。 “先生一早就去公司了,他嘱咐我给你煮了一碗醒酒汤。”刘姨解释道。 “好。”覃阮阮轻声应答,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急忙翻开手提包,那本鲜红的结婚证赫然映入眼帘。那一刹那,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意识到昨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与程屹成为了合法的夫妻。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她还想起了昨晚,程屹陪她去了她小时候最爱的那家馆子,两人共享了一顿美好的晚餐。 席间,她似乎还半开玩笑地问了他,是不是能占他的便宜。想到这里,覃阮阮不禁感到一阵害羞,她竟然会问出这么尴尬的问题。 她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的头拧下来。 那后来呢,后来她真的占他便宜了吗? 嘶—— 想不起来,怎么都想不起来...... ------------------------------------- 迎着清晨的阳光,宅院显得格外明亮和宁静。 她站在卧室的窗前,穿着简单而精致的上班装,细心地整理着自己的仪容。阳光透过窗纱,温柔地洒在她的身上,为她增添了几分温暖。 “太太,门口有位律师,说是来找您的。”刘姨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覃阮阮微微皱眉,她并没有预料到会有律师上门。她放下手中的梳子,疑惑地走出卧室,来到楼梯口。 “找我?什么事情?”她问刘姨。 “他说他是来给您递律师信的。”刘姨回答道。 覃阮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不知道会是谁给她寄来律师信,但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走下楼梯,刘姨去开门。 一位中年男子站在门外,他身穿笔挺的西装,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他见到覃阮阮后,礼貌地摘下帽子,微微鞠躬,然后套上鞋套走进了屋内。 他走进客厅后,见覃阮阮略带严肃地坐在沙发上,他恭敬地递上律师函,“覃女士,请您查收。” 覃阮阮接过律师函,心中有些忐忑地打开它。当她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她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是梁恬委托他起诉自己,诉状为侵犯隐私权。 覃阮阮感到十分愤怒和不解。她还没去报案梁恬的故意伤害罪,她反倒恶人先告状了。 “证据呢?不会是因为在艺术馆里她找不到安全出口吧?这也跟我有关吗?”覃阮阮冷声问道。 律师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她的反应,他微笑着解释道:“覃女士,您可能有所误解。梁女士起诉您的原因是,您在没有经过她本人同意的情况下,公开展览了她的私人照片。” “什么隐私?这是她的犯罪证明!”覃阮阮激动地反驳道,“如果她想让更多人知道她的罪行,我当然乐意。我真是想不明白,一个犯罪嫌疑人去起诉一个为警察提供刑事证据的人。既然如此,那麻烦你告诉她,她所看到的那些证据,下午就会出现在警局。” 律师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覃阮阮的立场。他继续说道:“覃女士,我想您可能是误会了。梁女士的本意并不是要起诉您,她只是希望您能够尊重她的隐私权。她认为那些照片是她的私人财产,不应该被公开展览。” “哦?那她到底想做什么?”覃阮阮冷冷地问道。 “梁女士希望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这个问题。她希望您能够撤下那些照片,并公开向她道歉。”白律师认真地回答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专业和严肃。 覃阮阮听后,不禁冷笑一声,双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缓缓地摇了摇头,仿佛在嘲笑这个荒谬的要求。然后,她突然问道:“您贵姓?” “免贵姓白。”白律师回答道,语气中保持着职业性的平和。 “白律师,这是我那么多年来听到最好笑的笑话。”覃阮阮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她的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挑衅,“梁恬先故意伤害罪,如今却恶人先告状,反咬我一口。你回去告诉她,我不会撤下照片,更不会向她道歉。相反,我会把这些证据提交给警方,让她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白律师听着覃阮阮的话,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他深知自己的职责是传达梁恬的意愿,而不是卷入这场争端。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覃女士,我已经将梁女士的意愿传达给您了。至于您如何决定,那是您的权利。但请您慎重考虑,毕竟法律途径可能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谢谢您的提醒,但我有自己的判断。”覃阮阮冷冷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 这时,刘姨走了过来,站在一旁等候着。 覃阮阮看了她一眼,然后对白律师说道:“刘姨,送客。” “好的,太太。”刘姨恭敬地回答道,然后转向白律师,“先生,您请。” 白律师点了点头,向覃阮阮微微鞠躬后,转身离开了屋子。刘姨紧随其后,将他送出了门外。 看着白律师离去的背影,覃阮阮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知道这场争端还远未结束。 第60章 会议以儆效尤 程氏集团的内部会议室,宽敞而庄重,墙壁上的公司标志在柔和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长方形的会议桌两侧,坐满了公司的核心经理们,他们或翻阅文件,或低声交谈,气氛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 “昨天一整天都没有看到程总的人影,那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一位中年经理轻声地对旁边的同事说道,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对程屹的缺席感到不满。 “是啊,听说他最近行为有些任性,好像完全不把公司规矩放在眼里。”另一位年轻的经理附和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程屹的质疑和不满。 “人家现在坐稳了继承者的位置,还怕什么?”一位资历较深的经理插话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 就在议论声渐渐升高之际,林秘书的身影出现在会议室门口。他着一袭干练的黑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贯的严肃表情。 他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剑,瞬间扫过整个会议室,让那些议论纷纷的经理们立刻闭上了嘴巴。 紧接着,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程屹走了进来。他身穿深蓝色的西装,步伐沉稳而有力,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经理,那种深邃而坚定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 程屹走到会议桌的主位坐下,双手交叉置于桌上,他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他的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更加紧张。 程屹的声音在会议室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在场的中层经理们,每一个与他对视的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今天专门召集中层会议,是为了宣布几件事情。”他沉声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我们‘晶星计划’是集团今年的重点项目,研发部、设计部、宣传部都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资源,但在这个关键时刻,却出现了害群之马。” 他顿了一顿,目光直逼研发部的王铎:“我知道,姓程的不止我一个人。但在程氏集团,我要你们明白,话语权掌握在谁的手中。不要被一时的利益所迷惑,更不要做了错事还不自知,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我说的没错吧,王经理。” 王铎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点名,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身体一颤,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他慌乱地抬起头,对上程屹那双冷酷的眼睛,心中的恐惧如同洪水般涌来。 “上次股东大会,三分之二的股东都反对收购明瑞在尼泊尔的水晶制造厂,这是基于公司长远利益的考虑。”程屹的声音愈发严厉,“而你,王铎,作为研发部的经理,却利用职务之便,将原先集团从明瑞采购的五十吨水晶偷换成了残次品,用在了我们的家具镶嵌工艺上。” 王铎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他嘴唇微颤,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程总,我没有......” 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今天开的是这样的警示会。那些一直为了“晶星计划”加班加点的经理也朝王铎望去,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自从“晶星计划”启动起来,他知道,总有人想方设法捣鬼,殊不知,仓库的动向是完全连接到程屹的手机上的。 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邱垣肚子里卖的是什么药,他自然心有成算。 “你不要以为,用一些小把戏就可以把我糊弄过去。”程屹的声音冷如冰霜,“你背后的人,我也已经查得一清二楚。现在,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除了邱垣,还有谁参与其中?” 程屹继续向他施压,“程氏集团有权利追究你的法律责任,如果你还不愿意坦白,我敢保证,以后不会有任何一家公司会用你。” 王铎的身体已经抖得像筛子一样,他深知自己无法再隐瞒下去。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开口:“程总,我说,我说,还有......还有魏杰然魏总。” “还有呢?” “程......程总。” “哪个程总。”程屹稍微抬高了音量。 “程英......” 程屹听到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在座各位也不禁唏嘘。 他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回忆着什么。过了片刻,他冷冷地点点头,仿佛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说说吧,他们如何指使你的?”倏忽间,程屹的背往靠背上一靠,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程总......”王铎汗滴在黄梨木的会议桌上,“请您先答应我,不要赶尽杀绝.......” 他轻轻一笑,眼眸深不见底,“放心,这是内部会议,不会有任何摄像录音设备。” 无论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在王铎面前只有坦白这一条路可以走。 这一局,不仅起到杀鸡儆猴的目的,也是为了让程英尽失人心。 “大概半个月前,程英找到我,说那五十吨水晶太过珍贵,一开始让研发部先用劣质品试验,我也就同意了,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魏总进了一些劣质品放到研发部的仓库,再后来那些原本的存货就被那些劣质品代替了,大概陆陆续续偷梁换柱有十吨......” “然后......然后我的账上莫名就多了一笔钱......” “是谁转给你的?”程屹问道。 “这个一开始我不清楚,后来我去查了打款人,是一位姓梁的女士,我也不是很确定......” 程屹当即打断他,“林秘书,把魏总叫来,让他们当面说清楚,可不要在我面前上演一出罗生门。” “是。” “王铎,你承认了就好。”程屹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无论你说还是不说,这份辞退信都会交到你手里。同时,我也会将这件事上报给董事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在程氏集团,任何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都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但同时,集团自然也绝不会放过主谋。” 第61章 开始动魏杰然 王铎听到这里,已经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他知道,自己不仅失去了在程氏集团的工作机会,更可能面临法律的制裁。王经理闭上眼睛,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魏杰然迈着匆匆的步伐,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迅速抵达了会议室。他推开门,目光扫过室内,只见程总坐在会议桌的一端,面色严肃,而王铎则站在一旁,神情紧张。 “程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魏杰然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他走到会议桌前,目光直视着程总。 程总微微抬起头,目光锐利地审视着魏杰然,然后缓缓开口:“他声称,他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受你指使的。” 魏杰然听后,脸色一僵,眉头紧锁:“什么事情?我从未指使过任何人做任何事情。” 王铎见状,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详细讲述事情的经过。他描述了自己如何被指使做出违背公司利益的行为,以及他如何被发现和揭发的整个过程。魏杰然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呵,他做出这种事情了?”魏杰然终于打断了王铎的话,他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这种人,留在程氏集团,简直就是耻辱。”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仿佛对这个员工的所作所为感到极度的痛心。他转向程总,语气坚定地说:“程总,我要求公司立即对这个员工进行严肃处理,以维护公司的声誉和利益。” “如今你已不是集团的员工了,林秘书,送他出去。”魏杰然看到这场面,第一时间就是要把王铎轰出去。 但程屹还没有发话,谁都不敢动。 程屹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在魏杰然和王铎之间来回穿梭。会议室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魏总,先坐。”程屹终于开口了,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魏杰然坐下。魏杰然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坐了下来,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如果我没记错,贵夫人是叫梁恬,对吧?”程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没错。”魏杰然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给王铎的转账记录上,正是这个名字的人转的账。”程屹的话音刚落,会议室内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魏杰然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魏杰然沉默了片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息内心的慌乱。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平静:“可能有什么误会在里面。” “请魏总两天内给我一个答复,不然,跟在座的中层们,我不好交代。” 魏杰然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压在自己身上,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解决办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林秘书,先送王铎出去吧。”程屹再次开口,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林秘书立刻上前,礼貌地请王铎离开了会议室。 随着王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会议室内再次恢复了平静。程屹的目光扫过主桌列席的位置,那里原本是王铎的座位,此刻却空荡荡的。 怪不得,今天行政部还提前叫了研发部的副经理来。 他看向后排的副经理,那是一位年轻有为、才华横溢的青年人,之前一直在王铎手下默默工作,但展现出了不凡的潜力和能力。 “你现在,就可以坐上那个位置。”程屹指了指主桌的空位,语气坚定而有力。 全场无比静寂。 “是,程总。”副经理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了惊喜和激动的表情。他迅速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主桌的空位。 这一举动,自然是给在座的人看的,程氏集团真正的当家人,只有他程屹一个。他想栽培谁,就可以让谁迅速上位。 “会议继续。”程屹不紧不慢得说,又想起什么,“哦,也请魏总先出去吧,下面涉及晶星计划的一些工作细节,并不属于魏总管理的范畴,就不打扰魏总先工作了。” 也还不到五分钟,魏杰然离开了座位,看上去有些飘忽不定,“好......” 程屹待他即将完全离开会议室时,在后面冷冷叮嘱着,“记住,两天。”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魏杰然的心头。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程屹一眼,只见对方正冷冷地注视着自己,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渊。 这次,他彻底被程屹抓住了尾巴。 ------------------------------------- 魏杰然愤怒地回到家,一进门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氛围。他走进客厅,发现梁恬正坐在沙发上,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漠然的表情,仿佛对他的愤怒视而不见。 “你这是什么态度!”魏杰然怒不可遏地喊道,“我问你,那笔转账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给王铎转那么多钱?” 梁恬抬起头,那双原本温柔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她紧盯着魏杰然,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她的声音尖锐而颤抖,反问道:“你还好意思问我?这两天你又不在家里,你又去哪里出差了?” 魏杰然被梁恬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措手不及,他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但怒火已经在他心中熊熊燃烧。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去上海谈一个很重要的项目。” 梁恬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是吗?去那么多天。给你发信息也不回。” 魏杰然被激怒了,他大声反驳道:“你这是什么逻辑?我出差和转账有什么关系?我现在是在问你转账的事情!你到底在阴阳怪气想问什么?” 结婚一年多,他几乎没有跟她有过什么矛盾,更不会这样大声跟她说话。 梁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旁边拿起一个信封,狠狠地甩在魏杰然的脸上。信封里散落出几张照片,照片上是他和一个陌生女人在酒店的亲密合影。 魏杰然惊愕地看着那些照片,他没想到梁恬会有这些东西。他上前紧紧地抓住梁恬的肩膀,质问道:“你跟踪我?” 第62章 露出真实面目 梁恬坐在豪华的客厅沙发上,双手紧握,指尖微微泛白,显然内心的情绪已经到达了极点。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坐在对面的魏杰然,那张曾经让她心动不已的面孔,此刻却让她感到无比的陌生和失望。 魏杰然穿着精致的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了往日的从容和自信。他试图用眼神去安抚梁恬,但那双曾经充满温柔的眼睛此刻却显得躲闪和不安。 “若你没背着我做什么亏心事,你还怕我跟踪吗?”梁恬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显然已经极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那天喝醉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想不起来,真的,恬恬,你要相信我,生意场上那么多人都想挖陷阱让我跳进去,我实在是百密一疏。” “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你跟她上床咯?”梁恬擦着眼泪,质问他。 魏杰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我和这个女人,没有感情。”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透着一丝无奈和辩解,“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那你和我呢?也没有感情?”梁恬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她的眼中充满了质疑和愤怒。 魏杰然微微一愣,然后迅速恢复了镇定:“恬恬,你在说什么,我和你,当然是有感情的,不然我怎么会娶你?”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心虚。 “结婚前你百般讨好我,可婚后却还出轨,你这种男人,你让我怎么信你!”梁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了下来。 魏杰然看到梁恬的眼泪,心中一阵慌乱,他试图走过去安慰她,却被梁恬一把推开:“你别过来!” 魏杰然停下脚步,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跟她是逢场作戏。”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辩解。 “那跟她们呢?”梁恬的声音更加尖锐起来,她接着从手边的包里拿出了一叠照片,狠狠地甩到了魏杰然的脸上。那些照片上都是魏杰然和其他女人的亲密合影,每一张都足以证明他的出轨事实。 魏杰然捡起地上的照片,一张张地翻看着,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显然已经没有了任何辩驳的余地。 “你不要告诉我,都是为了逢场作戏。”梁恬的声音已经冷得如同冰窖一般。 “那么多女人,你可真吃得消。魏杰然,你让我觉得恶心。” 魏杰然抬起头,看着梁恬那张已经失去了所有温度的脸庞,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她的信任。他试图解释:“恬恬,这是哪里来的照片?肯定有人要恶意诬陷我,挑拨我和你的感情。” “魏杰然,我爸爸当初说得没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我当时还是执意要嫁给你,我可真后悔,那么晚才看清你。”梁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和悔恨。 梁恬离开了大厅,回到房间,“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房门。 魏杰然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手中的照片散落一地,他的心也如同这凌乱的照片一般,无法拼凑回原来的模样。 他走到房间门口,试图敲门让她开门,但停在半空中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公司的电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了林秘书的声音:“魏总,关于王铎的事情,我们需要一个明确的答复,人事部已经在给王铎走辞退程序了。” 魏杰然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再逃避了。他必须面对梁恬,也必须面对公司的问题。他回答道:“好,我会尽快给程总一个答复。” 挂断电话后,魏杰然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恬恬,先把门打开。”他站在门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卑微和无奈,手指在门上轻轻敲打着,试图打破这沉默的僵局。 房间内,梁恬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握着,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恬恬,你还没告诉我,给王铎转账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做的隐秘些吗?怎么你用自己的卡转呢,还是说......你早知就道我出轨,所以这回是在报复我啊?”魏杰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试图解释,但又害怕听到梁恬的回答。 梁恬依旧没有回答。 魏杰然继续说道。 “这可是个大数目,一千万,程屹这回已经在上纲上线追究责任了,你难道忍心看着我栽跟头见死不救吗恬恬。把门打开好吗?”魏杰然的耐心开始耗尽,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躁。 梁恬依然没有回应,她转身走回房间,坐在床边,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 魏杰然心中更加不安,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梁恬的信任。 “你也知道的,魏家我说不上什么话,我爸喜欢独揽大权,我好不容易在程氏集团当上了股东,如今又要掉入程屹的圈套,夹在他和程英中间,我也里外不是人,不如这次,先让咱爸出面,帮我把事情摆平?”魏杰然试图说服梁恬,他知道梁恬的父亲在政界有一定的影响力,如果能够借助他的力量,或许能够摆平这次的危机。 门被轻轻推开,魏杰然的脸出现在门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期待,但当他看到梁恬那冷漠的眼神时,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几分。 然而,梁恬却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想用我爸的关系帮你摆平,你想都不要想。”她的声音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魏杰然的脸色一僵,他没想到梁恬会如此决绝。他试图挽回:“恬恬,你听我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好......” “魏杰然,如果我不是我爸的女儿,你是不是就不会娶我了?”梁恬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决绝。 魏杰然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看着梁恬,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不安。但最终,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息自己的情绪:“怎么会呢,遇见你一百回我都会娶你。” 然而,梁恬已经听够了他的谎言。她站起身,走到门口,双手紧握,仿佛在努力克制内心的情绪。她冷冷地看着魏杰然,眼中充满了失望和决绝:“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魏杰然被梁恬的话激怒了,他也不再愿意继续伪装。他抬起头,直视着梁恬,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和冷漠:“说了我那么多,你自己呢,你自己就是干净的吗?” 梁恬被这句话震惊了,她没想到魏杰然会在这个时候反咬一口。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魏杰然:“你什么意思?” 魏杰然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和那个姓李的,你们之间一直都有联系吧?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但别忘了,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 梁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没想到魏杰然会知道这件事。她试图解释:“你……你胡说,我和他只是朋友。” “朋友?谁会相信你们只是朋友?”魏杰然不屑地笑了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经常一起出去吃饭、看电影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他送你的那些贵重礼物吗?” 梁恬被魏杰然的话说得哑口无言,她知道自己无法解释清楚。但她也不想让魏杰然继续污蔑自己,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承认。而且,就算我和他有什么,也轮不到你来指责我。是你先背叛了我们的婚姻,是你先出轨的!” “我和你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程屹那边你自己解释去吧!还有,我会让你净身出户的。” 魏杰然被梁恬的话噎住了,他没想到梁恬会这么直接地指责自己。他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看着梁恬冷冷地关上门,将他拒之门外。 这场狗咬狗,最终以冷战收场。 第63章 弹出好友验证 魏杰然在梁恬那里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冷遇,他感到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内心的挫败感与焦虑让他急需寻找一种方式来释放自己的情绪,于是他决定去找自己三个月前的一个相好,希望在她那里寻求身体上的慰藉,以暂时忘却目前的烦恼。 既然与梁恬的关系已经破裂,魏杰然也就不再顾忌外界的眼光,他决定肆无忌惮地放纵自己一回。 他驱车前往自己常去的那家会所,一路上车速飞快,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快都抛在脑后。 当他走进会所时,立刻被里面奢华的装饰和暧昧的氛围所包围。他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点了一杯烈酒,开始独自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接起了电话:“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魏总,我能帮你度过这道难关,但前提是你要和我合作,如何?” 魏杰然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主动联系他,更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试图从声音中辨认出对方的身份,但无奈对方的声音太过陌生,他无法确定对方的身份。 “你是谁?”他警惕地问道。 对方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警惕,只是淡淡地回答道:“我是谁不重要,您能走出现在的危局比较重要。” 魏杰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试探性地问道:“你的声音很耳熟,我们是不是在哪......”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给出了一个时间和地点:“明天中午十二点,中州艺术馆二号馆见。”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 魏杰然站在梁恬父亲的家门前,整理了一下西装,然后坚定地敲了敲门。 门后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魏先生,您是来找梁先生?” 她自然认得这是梁家的女婿,但平时梁正声对下人的教导,是不会亲近任何有利益往来的人,就连是女婿也不怎么亲近。 “对,阿姨,爸爸在家吗?”魏杰然礼貌地回应。 “哎呀,真是不巧,梁先生今天一大早就出差去了,估计得过几天才能回来呢。”中年妇人打开了门,脸上带着歉意。 魏杰然的心沉了下去,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吃了个闭门羹。他站在门口,微微愣住,心中有些不知所措。 “那……梁恬回来了吗?”魏杰然试图从另一个角度入手,希望至少能见到梁恬。从昨天开始,梁恬就已经不回那个和他的家了。 “梁恬小姐也不在家,她好像和她妈妈一起出去了。”中年妇人摇了摇头,表示梁恬也不在家。 “我最近太忙了,本来是要和她一起回来的,没想到她自己先回来了。我带了这些东西,记得都拿给她。” 他买了好几个梁恬平日里喜欢的奢侈品包包,顺带给梁恬父母也带了些保健品。 可惜,是白跑一趟了。 “魏先生,需不需要等梁先生回来,我让他给您回电话?”中年妇人接过那些物品,看到魏杰然准备离开。 魏杰然摇了摇头,表示不用了。他知道,即使梁恬的父亲回来,也不一定会愿意帮他这个忙。而且,他现在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需要尽快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如果这事没有合理的车解释,程屹一定会将他逐出董事会,那他手上的那点股权根本就握不住了,他与程英沆瀣一气多年,在他手里捞了不少好处,程家这颗天长地久的摇钱树,他可不想放手。 从昨天开始,他就在给梁恬发信息,可是她都没有回他。 魏杰然:恬恬,我到咱家了,给你带了你喜欢的包包,你记得回去看一眼。 谁知刚发过去,对方就显示要好友验证。 对方已经将他拉黑了。 第64章 要不跟我合作 下午的阳光透过艺术馆的落地窗,洒在魏杰然略显紧张的脸上。他如期来到中州艺术馆,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2号展馆的大门敞开,阳光从门口斜斜地照入,将那些原本被梁恬破坏的展品照得清晰可见。 那些梁恬霸凌的证据依旧张贴在墙上,但这回,少了魏杰然出轨的艳照。 他掏出手机,再次拨打那个神秘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魏先生,你终于来了。” 他拨打回那个电话,“你是谁?你让我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进去,好好欣赏一下展览吧。” 魏杰然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他环顾四周,那些展品仿佛都在诉说着梁恬的罪行。他心中不禁泛起波澜,虽然他知道梁恬的脾气火爆,但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 对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几秒,“魏先生,不如我们来谈个合作,如何?” “什么合作?” “被梁恬霸凌的这个女生叫言锁锁,四年前,她已经死了,但是她的死亡是个谜团,我要你帮我找到梁恬害死她的证据,我帮你度过这次难关。”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开口:“我这里可有程总绝对无法让你担责的办法。魏先生,你我都是聪明人,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魏杰然皱起眉头,语气中透露出不满:“你在开什么玩笑?梁家是我岳父家,我何必为了这点股份跟岳父对着干?更何况,梁恬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自信:“魏先生,你别忘了,士农工商。你虽然是魏家的后代,但在商界的影响力还远远不如梁家。如果你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就必须听我的。” “士农工商,我知道,你忌惮梁正声,但我有办法不会让你和他正面有冲突,而且,你只需要告诉我一些线索就可以,我哪能真的让梁小姐负责任呢?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 “你先说,你有什么办法。” “这么多年,魏先生,您在程英身上捞了不少油水吧,有些是他默许的,有些是他不知道的,对吧?” “你究竟想说什么?!”魏杰然恨不得立刻知道她是谁。 “依你看,这次你被摆了一道,究竟是程总想赶尽杀绝,还是那位以前的程总不厚道呢?” 偷梁换柱的事情,尼泊尔的水晶可以转手到欧洲市场卖更高的价格,如果加工成饰品出售那更加价值不菲,程英是许诺过他,事成之后给他三成的利润。 难不成,他从始至终就没想过给他。好啊,程英......真的枉费了自己那么信任他。 不可能,他们明明暗底下合作了多年。但如果程英没这个意思,那他为什么要急着出差,杳无音讯。 “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些废话的,快点说你的解决办法。” “如今,摆在魏总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从此退出程氏集团的死路,一条是反将一军的血路。这条血路,虽然风险极大,但只要你把程英咬死,一口咬定是他指使的梁恬,以升职为诱饵蛊惑梁恬给研发部打款,这样他就能置身事外,而你,只要坚持自己毫不知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那就要看魏总您,要选死路还是选血路了。” 魏总深吸了一口烟,眉头紧锁,显得犹豫不决。他缓缓地吐出烟雾,声音低沉地说:“你以为,程屹就只会听我的一面之词?他是集团的董事,手里掌握着大量的资源和人脉,想要反转局势,并非易事。” 对方似乎早有准备,微笑着说:“当然不,要想让程屹相信,自然得拿出确凿的证据或者可靠的证人。” 魏总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随即又黯淡下来:“证人?我可没有什么证人。” 梁恬那个女人,心狠手辣,到时候她反咬一口还说不定。 对方似乎并不意外魏总的担忧,“证据我帮魏先生找到了一些。事实上,梁女士在事发前私底下找过程英程总,这一点我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魏先生应该还不知道吧,他们两人在公司外的一家咖啡馆里密谈了很久,而且,我还拍到了他们的照片。” 魏杰然有些意外,“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而且,我还了解到,梁恬之所以会同意给研发部打款,是因为程英向她承诺,一旦项目成功,她将获得丰厚的酬金,以及让您......身败名裂。这些,都是她无法拒绝的诱饵。” 魏杰然听到对方的话,手中的手机仿佛变得沉重无比。他紧握着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内心充满了震惊和失望。 朝夕相处的爱人,竟然在背后策划着让他身败名裂的阴谋,这个事实对他来说太过残酷。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说吧,条件是什么?你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想办法,把你能提供的任何线索,只要有关的,我都要。” “我记得,她家的屋子里,有个上了锁的密码箱,我想那里面应该有什么东西和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有关。但我不能保证。” 魏杰然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无意识地滑动着,思绪万千。他回想起自己曾在梁恬家中无意间瞥见的那个密码箱,它静静地躺在卧室的衣柜深处,像是一个沉睡的秘密,等待着被唤醒。 “我记得,那个密码箱的外观很普通,但锁头却很精致,显然不是随便可以打开的。”魏杰然沉声说道,眉头紧锁。 “想办法拿到它,交给我,你要的证据我发给你的。但你动作要快,不然等到明天,一切都晚了。” 他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计划,但都被他一一否定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冒然行事,必须谨慎行事,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我会想办法的。” “好,我等你的消息。记住,要快。” 挂断电话后,魏杰然陷入了沉思。 第65章 最后一次试探 梁家的保姆打开门,一眼就认出了是魏杰然,她记得他三个小时前刚刚来过一趟。她心中有些疑惑,但出于礼貌还是微笑着迎接了他。 “魏先生,您又来了。”保姆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 魏杰然微笑着回应:“是啊,我上午来过一趟,不过后来因为有些公事要忙,就先离开了。这不,刚忙完,就想着回来和妈还有恬恬一起吃个晚饭。” “哦,这样啊。”保姆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小姐刚刚打电话回来,说是快到家了,正在路上呢。” 魏杰然听了,心中微微一动,但他很快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继续和保姆闲聊着。 “那我等等她吧。”他说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向了楼梯的方向。 “那您先到里面坐着等吧。”保姆指了指客厅的方向。 魏杰然点了点头,走进了屋内。 “上午我带过来的包呢,我给她放到房间里去。” 魏杰然拿着东西沿着楼梯走上了二楼,来到梁恬的卧室门前。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梁恬身上特有的气息。 他环顾四周,目光很快锁定在了衣柜旁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上面覆盖着一块防尘布。 魏杰然心中一喜,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密码箱。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轻轻掀起防尘布,露出了那个上了锁的密码箱。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锁头,发现它看起来并不复杂,但想要打开它并不容易。 魏杰然心中有些焦急,他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想办法打开这个密码箱。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回忆之前梁恬使用密码箱时的情景,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魏杰然心中一惊,连忙将防尘布重新盖上,然后迅速藏到了床边的窗帘后面。 梁恬推开门,满脸的不悦。她原本以为魏杰然已经离开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这里,而且看起来还在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她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声音也变得冷淡而决绝。 “魏杰然,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冷冷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厌烦和不解。 魏杰然听到她的声音,身体一僵,缓缓地转过身来。他看着她冷漠的脸庞。 “恬恬,你相信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好吗?”他试图用温柔的语气挽回她的心。 他是一味擅长假装的。 然而,梁恬并没有被他的言辞所打动。她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失望。她知道魏杰然曾经对她的伤害有多深,也知道他的保证和誓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魏杰然,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她冷冷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坚定,“你,立刻,从我家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别让我滚恬恬,我今天特地来看妈妈的,她老人家有高血压,还不能接受这个事情,我们先别让妈妈知道好吗?就让我陪你和妈妈吃最后一餐饭吧,求你了。” 他打赌,梁母并不知道他出轨的事情。 “这些,都是你喜欢的包包,我跑了十个专柜,都把限量款和珍藏款给你带回来了,你看看。” 当她看到他手中拿着的那一堆名贵的包包时,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魏杰然,你以为买这些包包就能弥补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吗?”她冷冷地开口,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失望。 “恬恬,那你说,你要如何?” 梁恬一字一句道,“我要让你,永远都抬不起头。” 这句话无疑是刺痛到魏杰然的自尊心了。他微微迟疑着,但又假装卑微地笑脸相对,“恬恬,我在你面前早已抬不起头了,我一辈子都输给你了,你想怎么样都行,我们陪妈妈吃完饭好吗?吃完饭我就离开,不然妈妈看到我们这样,肯定会怀疑的。” 梁恬思考了一下,但还是有些犹豫,“你别想了,以后请你不要随便乱叫我的家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然后轻声说:“恬恬,你当真,要跟我来真的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恳求和不舍。 梁恬坐在沙发的角落,她面无表情,目光却如刀般锐利。她淡淡地回应:“你觉得呢魏杰然,你第一次出轨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吗?我们结婚的第一个月,你说你要去新加坡出差,结果呢?你跟其他女人厮混在一起,还骗我说在工作,我可真是蠢,这样被你耍了一年。无论你日后如何,那都是你的报应。” 听到这里,魏杰然的脸色一僵,他知道梁恬的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接刺入了他的心脏。他试图解释:“你是指王铎的事情?” 然而,梁恬并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这种沉默比任何话语都更加沉重,仿佛是对他过去的行为的一种无言的控诉。 魏杰然的心开始下沉,他知道梁恬已经对他失去了信任。他回想起那个人的话,那个人曾经告诉他梁恬也参与了某些事情,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他深深地看了梁恬一眼,然后说:“只要我们还是一天夫妻,你妈妈就还是我妈妈,恬恬,先不要生气了,我们先下去吃饭吧,不然妈妈要等着急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恳求,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两人一起走到楼梯口,魏杰然如往常一样自然地牵起梁恬的手。梁恬没有反抗,只是任由他牵着来到餐桌前。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疏离,仿佛这个家已经不再是她曾经熟悉的那个家。 梁母已经在餐桌上等候多时了。她看到两人进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然而这种笑容在梁恬看来却是如此的刺眼。她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和任何人说话。 “来,入座。”梁母已经在餐桌上等候。 两人依次落座。 第66章 交易成功到手 魏杰然试图打破这种沉默的气氛,他微微侧过头,对梁母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妈妈,让您担心了,昨天我就应该和恬恬一起回来的。” 梁母轻轻摇头,眼角的皱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慈祥,“我知道你忙,再说这小夫妻哪有不吵架闹矛盾的,昨天恬恬回家,一句话都没说,就冷着脸,我就知道你们肯定吵架了。” 魏杰然点了点头,眼神不自觉地飘向梁恬。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想要将心中的愧疚全部吸入肺中,“是我不好,陪伴恬恬的时间太少了……”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梁恬打断了。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吃饭吧。” 魏杰然尴尬地笑了笑,试图继续找话题和梁母聊天。他看了看满桌的菜肴,指着一道看起来色香味俱佳的菜说:“妈妈,您尝尝这个,是用我特意带来的鲍鱼做的,您一定喜欢。” 梁母笑着夹起一块菜尝了尝,点头称赞道:“嗯,不错,味道很好。” 然而,就在此时,魏杰然再次开口:“妈妈,今天太晚了,我想今天陪恬恬在家里休息一晚,明天我再送她回去。” 他的话音刚落,梁恬就猛地摔了筷子站了起来。她的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你凭什么安排我的生活?” 梁母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这是?” 梁恬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了魏杰然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她的脚步坚定而有力,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发泄出来,“我吃饱了。” 魏杰然愣在原地,看着梁恬离去的背影,“妈,我继续陪您吃,然后我就上去劝劝”。 “这究竟是怎么了?”梁母继续说,“不妨事,你直接上去吧,恬恬的性子我了解,如果不是很严重的事情她不会闹太久的,她性子你应该也知道,脾气有时候是爆了点。” “放心妈,我这就上去劝。”魏杰然立刻起身。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他眼中的目光变得冷漠。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懂既然梁恬劝不回来,那么梁家与他破裂只是时间问题。 他敲开她的房门。 “梁恬,我们谈谈。” “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谈的?” “我们总要谈谈离婚的事情吧,你不就是想跟我离婚吗?” 她冷笑了一声,“有什么好谈的,那自然是你净身出户。” 魏杰然厌倦了哄着她的日子,“净身出户?偌大的婚房还有你投资失败的那些钱财,哪个不是我出的?” 魏杰然被这句话激怒了,他紧握拳头,青筋暴起。但多年的教养和自控力让他没有立刻发作。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心中的怒火却如熊熊燃烧的火焰,难以平息。 “你!”魏杰然终于忍不住,他怒吼一声,但声音却很快被压制下去。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失控,不能给梁恬留下任何把柄。 “怎么着,你还想打我不成?”梁恬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挑衅和轻蔑。 魏杰然紧咬牙关,他用力地捶打着房门,仿佛想要将心中的愤怒全部发泄出来。但房门却纹丝不动,梁恬的话语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呵,我魏杰然从来不打女人。”魏杰然冷笑一声,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愤怒和决绝,“既然你连跟我好聚好散都做不到,那你也休怪我无情。” …… 夜深了,一轮朦胧的月亮挂在天空中,洒下淡淡的银辉。魏杰然坐在书房里,面色凝重,手中的电话反复拿起又放下。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天一早,魏杰然匆匆洗漱完毕,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约你见个面,我们当面交易。” 女人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魏杰然定了定神,告诉她地点仍然在中州艺术馆的2号馆。 他知道这个地方偏僻且安静,适合进行秘密交易。 挂断电话后,魏杰然看了一眼墙上的机械表,距离要去公司接受质问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他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完成这次交易,然后赶回公司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袋子,走出了家门。袋子里装的是他从梁恬家里拿到的东西。 早在梁恬回到家之前,他就已经得手了。只是他当时还不死心,得亲自确认梁恬要对他赶尽杀绝不可。 他确认过了,梁恬是个狠毒的女人。 到达中州艺术馆后,魏杰然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异常后,走进了2号馆。 他站在约定的位置,等待着那个女人的到来。 不久后,门口处出现了一道黑影。魏杰然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袋子,但当他看清来人时,却愣住了:“怎么是个男人?跟我联系的是个女人。” 那男子压低了帽檐,声音低沉:“我不过也是拿钱办事罢了。东西带来了吗?” 魏杰然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袋子递了过去。男子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部老款式的按键手机,已经无法开机,两个角还摔坏了,屏幕也碎了大半,能看见隐约露出的电路板。 他皱了皱眉:“这就是你说的东西?” 魏杰然点了点头:“她箱子里只有这个,其他的我都不清楚。我要的东西呢?” “快给我!”魏杰然见他犹豫着,于是怒嚎了一声。 “急什么?我又不会跑了。” 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魏杰然。魏杰然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他所需要的文件和信息,他一把夺过来确认无误后,松了一口气,将信封贴身收好。 “记住,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我也不知道你是谁。”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赶回公司,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第67章 我对你很坦诚 “如何,魏总,两天时间已经到了。”林秘书站在程屹的办公桌前,微微俯身,用职业而又略带严肃的语气问道。她的目光透过眼镜的镜片,直直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程屹。 程屹身着笔挺的西装,端坐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敲打着茶几,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眼中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看向林秘书,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程总,这件事情我确实不知情。”魏杰然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无奈和惶恐。他站在自家的书房里,双手紧握着电话,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回去我也询问了我太太,她表示是被那位程总逼迫转账的。”魏杰然继续解释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试图将责任推给梁恬和程英,但心中却清楚,这样的解释苍白无力。 “至于他们二人什么时候认识的,我不是很清楚,她也不愿意多说什么。”魏杰然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困境。他试图寻找一些借口来为自己开脱,但心中却明白,这一切都是徒劳。 “但我也有错,请董事会从轻发落吧。”魏杰然最后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乞求。他知道自己无法完全摆脱责任,但希望董事会能够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程屹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解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你可知,私收贿赂,以公谋私,董事会会如何处理吗?” 魏杰然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程屹这是在提醒他,也是在给他施加压力。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道:“我知道,根据公司的规章制度,有权利撤销我的一切职务。” 魏杰然继续说,“但这件事,我毫不知情,这完全是我的前妻和程英的栽赃。我和她,在走离婚手续了,我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背叛我。” 说罢,他脸上出现痛苦和懊恼的表情。 “魏总,说话要有凭证。毕竟,你和梁女士现在依旧是合法夫妻。” “我本是想自己承担一切后果,但是她们的栽赃让我不得不为自己辩解。这些照片就是证据,梁恬跟程英程总私下见过面,而且两人也有金钱上的往来。” 两人有金钱往来确有其事,只不过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他有一笔款项不好自己操作,于是当时打到了梁恬账户上。 也所幸有留痕,如今这谎话让他补得天衣无缝。 “这是之前两人的转账记录,您看,这件事情我毫不知情,也是这两天调查才得知的。”他将所有证据摆在程屹面前。 程屹审视着那些文件,眉头微微皱起,他抬起头看着魏杰然,声音有些冷硬:“魏总,你的私事我确实不感兴趣,但作为一个公司的高层,你的行为会影响到整个公司的声誉和利益。你如果真的不知情,为何在两天前我们第一次谈及此事时,你却只说是一场误会?” 魏杰然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程总,我理解您的疑惑。但请您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您也是有妻室的人,如果您就算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为了维护自己的家庭和声誉,您是否也会选择不去深究,而是尽量将事情淡化处理呢?” 程屹沉默了一会儿,他明白魏杰然的话中有话。他知道魏杰然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也明白了他将面临的后果。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魏总,我希望你能够认真反思自己的错误,也希望你能够真正地从这次事件中吸取教训。董事会会根据你的表现和态度来做出最终的决定。” “这是自然,我有失察之罪。” 魏杰然继续说,“程总,您放心,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会认真反思,也会采取必要的措施来弥补我的过失。同时,我也会积极配合公司的调查,确保公司的利益不受到任何损害。” 稍微缓和了一些,“你先回去吧,工作照常开展,先不要走漏风声。” “我明白。” 待魏杰然走后,程屹办公室的隔间门缓缓打开,覃阮阮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刚才一直在里面监听两人的对话,这是程屹的安排。 程屹转过身,看着覃阮阮,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又似乎带着一丝得意的神情,他淡淡地问道:“满意啦?” 覃阮阮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回答道:“还是要多谢程总手下留情。反正魏杰然和程英都是隐患,不如先让这俩人反目成仇,省的我们先动手了。” 程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深知魏杰然和程英之间的矛盾早已根深蒂固,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让他们自相残杀,既可以减少自己的麻烦,又能为公司排除隐患,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抬头看着覃阮阮,问道:“你那边呢,有什么收获?” 覃阮阮说道:“是台破手机,我的私人侦探已经送给专人去修了,希望能有一些有利的东西吧。” 程屹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还需要我帮你什么?” 覃阮阮摇了摇头,“没有了,就怕给你惹什么麻烦。” “麻烦,倒不至于。”反正他早晚都是要动魏杰然和程屹的,只是时间问题。 这次二人设了一手妙局,他们会心一笑。 这一次,程英即便是一周前去了法国出差又如何,这次他肯定是逃不过了。 “那我呢,还有什么能帮上你的?”她问。 程屹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用,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他心中清楚,覃阮阮在这次事件中的表现非常出色,不仅成功地收集了关键证据,还巧妙地利用了魏杰然和程英之间的矛盾,为公司争取到了更多的利益。 覃阮阮的笑容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灿烂,“你说我们,这算是坦诚吧。我对你可都是绝对的坦诚。” 两人相视而笑,彼此之间的默契和信任在这一刻汇聚在了一起。 她继续说,“我的功劳苦劳,你可得给我记着呢。” 程屹微微颔首,饶有兴致地打趣着她,转而有些宠溺着,“好。” 第68章 一直都只有你 两人是何时开始的合作呢? 从覃阮阮接到梁恬的律师函那天,她就已经和程屹达成了共识。 因为这件事情,她思来想去,能帮到她的只有他。 “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帮我。不然,即便是有证据,魏杰然根本不会信我。” “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程英在集团暗箱操作那么多年,我早就容不下他了。他若得知爸爸已经看到这些证据,估计只恨自己这时候为什么要出差避难,而不是尽孝床边。” “那程英,他会如何?”她问。 “爸爸对这种不利于公司发展的大事一向容忍度很低,再加上他私自贪污,十有八九,是再也参加不了股东大会了,但是爸爸会想要制衡我,估计这次是略施小惩,只是做调岗降职处理。” 他继续说,“但对于程英而言,调岗降职已是对他最大的惩罚,我了解我这个大哥,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面子了。” “你说了那么多,只是光嘴上谢我,可没有说要如何报答我。”他望着她。 “那你想让我如何报答你?” 他微笑着,目光中带着一丝狡黠,仿佛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全景窗帘的开关,伴随着轻微的机械声,厚重的窗帘缓缓合上,遮挡住了外界的喧嚣和光亮,办公室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在这幽暗的氛围中,他慢慢靠近,每一步都像是精心计算的舞步,优雅而充满张力。 他的气息在她周身游走,带着淡淡的男性气息,让她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以身相许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磁铁般吸引着她的注意。 她看着他逐渐靠近的脸庞,那双深邃的眼睛中闪烁着灼热的光芒,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进去。 “这是在办公室......”她试图挣扎,但声音却有些颤抖,显然已经被他的气息所迷惑。她试图寻找理由来拒绝,但却又无法抗拒他那种强烈的吸引力。 “隔间里有床,跟家里的一样大。”他低语着,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 他的手指温暖而有力,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和依赖。 “程屹......”她有些慌神,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她知道自己已经被他完全掌控住了,但却又无法挣脱这种束缚。 她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办公室中回荡,仿佛是她内心最真实的声音。 “嗯?”他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低下头,缓缓靠近她的嘴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仿佛这一刻他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 她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她知道这一刻已经无法逃避了,只能任由他亲吻自己的嘴唇。 他的嘴唇柔软而温暖,轻轻地覆盖在她的唇上。 她的心跳声越来越急促,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软,仿佛被他完全融化在了这个吻中。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这个吻,只能任由他引导着自己走向更深的境地。 他将她打横抱起到隔间的床上,身子欺压上去,但这次,他是温柔的,支撑着自己,和她的身体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他看着她,“怎么,觉得我轻浮?” 她微微有些慌乱,摇了摇头,“没……没有。” 他气息在她耳畔轻轻吹拂,“我喜欢你叫我,阿屹。不光只是我们做那个的时候,平常我也喜欢听你这样叫我,可以吗?阮阮。” 阮阮,他以前不会在私底下如此亲密地称呼她。 她感到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热,有些迟疑地开口:“我可能会有些不习惯。” “多叫几次就习惯了。试试。” 她闭上眼睛,轻声唤道:“阿……阿屹。”这个称呼出口的瞬间,她感到自己仿佛被一种奇妙的力量所笼罩,既带着羞涩和不安,又有着难以言喻的快感。 他看着她的表情,心中一阵窃喜。他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轻轻滑过,带来一阵阵轻微的颤栗。 “嗯。”他轻声应着,然后缓缓地靠近她,将他们的距离拉得更近。 “怎么,你想做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目光紧紧锁定在她身上。 “我对你......没兴趣。” 覃阮阮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瞬间加速,她别过脸去,试图避开他那灼热的目光,同时正欲反抗起身。但她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动弹不得。 她撒谎了,对于程屹这样一个有魅力的男人,正常女人怎么会没兴趣。 “你对我没兴趣?我可对你兴趣大极了。”他轻笑一声,声音里满是自信与挑逗,“当你的挡箭牌,总要给我尝点甜头吧。” 听到这里,覃阮阮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绯红。她试图用言语反驳,但话语在舌尖打转,最终却没能说出口。 他看着她那羞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心中一阵得意。他凑近她的耳边,明明是他想要她先主动取悦自己,可还是轻声问:“喜欢这里吗?” 她感觉到他的气息在自己耳边吹拂,那种温暖而湿润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已经感觉到羞耻,想要用双手盖住自己的脸,但她的手却被他轻轻握住,动弹不得。 “阿屹,你可以......不说话吗?”她终于鼓起勇气,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 “不行。”他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就喜欢看你害羞的样子,喜欢听你娇嗔的声音。” 说着,他更加靠近了她,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仿佛要冲破胸膛一般。 她试图挣扎,但身体却越来越软,仿佛被他完全融化在了这个温暖的怀抱中。她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脸颊更加灼热,仿佛要被这强烈的情感所吞噬。 “阮阮,你越挣扎,我对你的兴趣就越大。乖乖的,吻我,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他试图遏制着自己的急促的呼吸。 那一刻,她竟然就这样鬼迷心窍地吻了上去。她的唇瓣轻轻触碰他的脸颊,然后慢慢移动到他的唇边,动作轻柔而笨拙。 他反客为主,轻轻地舔舐着她的唇瓣,像是在品尝着最珍贵的蜜糖。 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她喜欢他的身体,喜欢他坚实的胸膛,喜欢他有力的臂膀,喜欢和他肌肤相贴时的温暖和安心。这种喜欢,如同涓涓细流,在心底悄然滋长,直至无法忽视。 “喜欢......”她不由自主地蹦出了两个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然而,在这寂静的空气中,这两个字却如同惊雷一般,在她的心头炸开。 程屹听到她的话,仿佛被点了火一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欲望。他紧紧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确定她的真实感受。 “什么?”他追问着,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人无法抗拒。他要她明确的回复,要她亲口承认对他的喜欢。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看着他深邃而炽热的目光,感到自己的心跳更加剧烈。她知道,这一刻,她无法再逃避,也无法再隐瞒。 “喜欢这里。”她终于鼓起勇气,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 程屹听到她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和满足。他紧紧抱住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中。 他的吻再次落下,如同狂风骤雨般肆掠她的领地。 哪怕她只是说喜欢他的身体,他也甘之如饴,愿做她的裙下之臣。 “这可是你招惹我的。”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玩味和挑衅。然而,在这深情的吻中,她却感受到了他无尽的温柔和爱护。 他们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浓烈。他们仿佛已经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专注于彼此的存在。他们的身体紧紧相贴,仿佛要融为一体。 他的手掌在她腰间轻轻摩挲,带着一种既温柔又霸道的力道,仿佛在探索她的每一寸肌肤。 他的目光深邃而炽热,紧紧锁定在她身上,“阮阮,舒服吗?” 覃阮阮的眼眸微闭,她感受到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如同电流般穿过她的身体,让她无法抗拒。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发出了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嗯”。 当她从他的吻中回过神来,“你之前是不是也吻过很多女生?” 不然,为什么他的吻技怎么感觉越来越好。 她一直想问,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但话一出口,她立刻感到有些后悔,担心这个问题会破坏此刻的氛围。 程屹看着她,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只吻过你。” 他再次重复着,“一直都只有你。” 她微微挣扎着,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阿屹,慢些......” “好......” 第69章 不再只是老板 一个清晨,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窗户,洒在覃阮阮的工位上。她静静地坐着,面对着电脑屏幕,今天没有采访任务,让她感到有些百无聊赖。 “阮阮姐,今天没有外采啊!”同事小张走过来,好奇地问道。 覃阮阮抬起头,微笑着回答:“是啊,昨天都采完了,现在等着素材剪辑呢。” 小张露出羡慕的表情:“效率高就是好啊,那岂不是能早下班啦!真是让人羡慕。” 覃阮阮听后,轻轻一笑,比了个耶的手势,说:“是啊,今天应该能早点收工。” 小张见状,继续说道:“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唱歌?大家好久没聚了,正好放松一下。” 覃阮阮考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了,你们去玩吧。我今天有点事,得早点回家。” 今晚,照常要陪程屹出席活动。 “好,那下次再约。” 继续百无聊赖,她开始难得得刷起了手机。看到一家商场开了各大品牌巧克力的快闪店,她点开详情页一看,有各种巧克力。 接着,覃阮阮轻轻地滑动手机屏幕,目光专注地停留在那个曾经被她标记为程boss的备注上。 这个称呼,曾是她对他敬畏和距离的象征,但现在,随着他们关系的深入,她决定给他一个新的备注。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跳跃,每一个点击都充满了决心和温柔。她将那个略显生硬的程boss删去,取而代之的是——阿屹。 覃阮阮微微一笑,有些莫名的喜悦。 ...... 她早早下班,回家换好了晚上要出席活动穿的礼服,是一条黄玫瑰色的长裙,她坐在沙发上等着程屹忙完工作再一起出发。 她手中拿着一张精美的邀请函。 是吴太太专门寄过来的。 她转向正在书房里处理工作的程屹,轻声说道:“阿屹,吴太太刚刚联系我,说她投资的斯诺克俱乐部下个星期就要开业了,她特意邀请我过去参加开业仪式。” 程屹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文件,“哦?斯诺克俱乐部?”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好,如果有时间,我陪你一起去,下周几?” “下周六。” 覃阮阮听到程屹的回答,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走过去,坐在程屹的身边,轻轻地将邀请函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上:“听说这个俱乐部装修得很豪华,设施也很齐全,关键是邀入了一批很有影响力的选手,之前就听吴太太提过几回这个事情,没想到真的组成俱乐部了。” 程屹拿起邀请函,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然后点了点头,她应该很有兴趣,“看起来是个不错的活动,既然吴太太这么热情邀请你,自然要去捧捧场。” 覃阮阮听到程屹的话,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她期待地问:“那我,也可以加入那个俱乐部吗?”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因为程太太的身份束缚她什么,也不会过多阻止她的交友,或许加入俱乐部,能让她多认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 程屹看着覃阮阮充满期待的眼神,说:“嗯,如果你喜欢,那就加入吧。” “谢谢。”覃阮阮回馈他笑意。 程屹听到她的“谢谢”,有些不悦。不过是一件小事,她为什么要跟自己言谢? 难道在她眼里,她跟他之间还是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距离吗? 即便是叫了自己阿屹这样的称呼,有几分是她的真心?还是说她仍是屈服于他的命令? 第70章 他点了个牛郎 程氏集团有关贪污一案下发了处理结果,程英做降职调离处理,而魏杰然全身而退。 他自己,自然是将自己的逃脱归功于程屹。 魏杰然晚上组了个局,邀请程总参加。他清楚,程屹不仅在商场上手段狠辣,而且私生活也极其隐秘。 他希望通过这次聚会,能够打开与程屹之间的隔阂,建立起更为紧密的联盟关系。 “程总赏个脸,去我那边玩玩。可有好多人想去,都被我拒绝了。放心,绝对隐秘,不会让程太太知道的。” 魏杰然想感谢程屹放自己一马,也顺带自己倒戈向他,于是便主动示好,只为在程屹这边博个盟友称号。 灯红酒绿的会所,装潢门面倒是雅致,怪不得警察一直找不到把柄,藏的如此隐秘。 程屹从黑色轿车上下来,如墨的眸子打量着眼前的建筑。 会所内部,灯光昏暗而暧昧,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和威士忌的醇香。装潢典雅而不失奢华,从门口的大理石地砖,到包间内的水晶吊灯,再到精心挑选的音乐。 魏杰然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魏杰然见程屹到来,立刻迎上前去,脸上堆满了笑容。 “程总,请。” 他本是不确定程屹会不会前来的,毕竟,他看上去不好攀关系。 程屹走进会所,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透露出一种不容小觑的气场。如墨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深邃而神秘,让人不敢直视。 魏杰然亲自为程屹引路,将他带到了早已准备好的包间内。 包间内的装饰同样精致,墙上挂着几幅名贵的字画,桌上摆着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 “魏总有心了。”程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不知这家会所价值几何?” 魏杰然听到程屹的询问,心中微微一紧。他清楚,程屹不是随便问问,而是有备而来。魏老爷子一生清白,自然是不会给儿子建造这样的场所。那么魏杰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立起这样的会所,油水显然是从程氏集团中捞的。 魏杰然伸出食指,在空中轻轻比划着,似乎在衡量着如何回答。 “一千万?”程屹看着魏杰然的动作,淡淡地问道。 魏杰然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程总,您真是低估了。这家会所,价值整整一个亿。” 他补充说,“这里可不仅仅是一个娱乐的地方,在危机时刻,它还能成为我们的一条后路。” 程屹听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当然能听出魏杰然话里的深意,这是在暗示他,这家会所不仅是一个赚钱的工具,更是一个可以藏身、逃避风险的地方。 “那这些钱,可有股份分红?”程屹继续追问,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刺魏杰然的心脏。 “可分红也不足那么多数,不会又是我那大哥哥许你的吧。”程屹直接点破了魏杰然的谎言。 魏杰然脸色一变,他没想到程屹会这么直接地拆穿他,“程总开玩笑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可我不用无用之人,更不用不清不白之人。”程屹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冽起来,“若你不愿意坦白,我程屹也用不起你这样的人。” 魏杰然听到这里,心中一紧。他明白,程屹这是在给他下最后通牒。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坦白,“程总留步,我确实有私心。”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解释,“是前年光明顶的项目,程英让我接手的。” 程屹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那你,许了他什么?” “许......会在关键时刻助他一臂之力,助他走上总裁之位,”魏杰然辩解着,“但那都是陈年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程总您也稳坐了五年了,如今没有人能撼动您的地位......” 看来先前,魏杰然不少给他使绊子。 “感谢程总,这次董事会放了我一把,我定当涌泉相报。”这次董事会,只处理了程英,而他本人现在还在出差避难,并不知道董事会的决定。 魏杰然开了瓶威士忌,给程屹倒着酒,“程总,我敬你一杯,在这,您全当放松消遣,工作上的事就先抛诸脑后吧。” 包间内,还不等他俩坐下来几分钟,便由一个中年女人领着一排身着暴露,笑意盈盈的女人站到程屹面前。 魏杰然的脸颊有些泛红,“程总,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每款都有,供您挑选。” 如果不是程屹还在这里坐着,估计魏杰然早就沉溺温柔乡了。 程屹扫了她们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语不发。 魏杰然见状,心中有些尴尬。他本以为程屹会喜欢这种场合,没想到却碰了个软钉子。他连忙叫来那个中年女人,“程总不喜欢,再换一批来。” “好。” 程屹婚前,魏杰然便听闻过他不近女色,眼前这几个妞见他也没什么兴致的样子,于是他便低声吩咐着,“哎,再叫几个男的过来,一起热闹热闹,要特别一些的。” 中年女人点了点头,迅速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她又带着一群穿着统一制服的牛郎走了进来。这些牛郎身材高大,面容俊朗,每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魏杰然本以为这次程屹会有些反应,没想到程屹依然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程屹扫了一眼这群牛郎,然后淡淡地开口:“就他吧。” 他指着其中一个身材匀称、气质独特的牛郎,对魏杰然说道。那个牛郎听到自己的名字被选中,迅速走上前来,站在程屹的面前,微微低头以示恭敬。 魏杰然见状,满意地笑了笑。他挥了挥手,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程总有其他安排。”那些没有被选中的牛郎们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乖巧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程屹、魏杰然和那个被选中的牛郎。魏杰然看着程屹,他知道,这次聚会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了讨好程屹,但实际上,他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那我就不打扰程总的好事了。”魏杰然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狡黠。 第71章 就想让她吃醋 夜里十点半,覃阮阮正在家里刚刚洗漱完,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夜的寂静。 来电显示是程屹,这让她有些意外,毕竟程屹很少在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 “喂?”覃阮阮接起电话,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电话那头的程屹声音低沉,似乎带着些许醉意,“来接我。”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随后发来了一个定位信息。 覃阮阮看着手机上的定位,是一家她从未去过的地方。她皱了皱眉,心想程屹怎么会去这种地方,还让自己去接他。但既然他开口了,她也只能照做。 她迅速换了身便装,披上外套,拿起车钥匙就出门了。夜色中,她的车驶向那家会所。 到达会所后,覃阮阮找到了程屹所在的包间。她推开门,只见程屹坐在沙发上,身边围着几个她不认识的人,除了程屹,其他人的领口都有些微露,桌上摆满了空酒瓶。 程屹看到她,微微抬了抬眼皮,示意她过来。 “程总,这是您的朋友吗?”其中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上前搭话,眼神中透露着探究,“也是来一起玩的吗?” 覃阮阮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程屹身边坐下。她看了看桌上的酒瓶,心中不禁有些疑惑,程屹平时并不喜欢喝酒,今天怎么会喝这么多? “程屹,你怎么了?”她轻声问道。 程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戏谑。他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在她耳畔轻声说着,“咱们回家。” “程总,这就要走啊?”魏杰然被一群美女簇拥着,过来看看究竟,“哟,程太太,程总,这可跟我没关系阿。” 魏杰然继续解释着,“程太太,我只是请程总来吃个饭而已,您别见怪阿。” 覃阮阮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程屹扶起。 程屹又哪里是真醉,任凭她搀扶着罢了。 可覃阮阮扶到一半不想扶了,他身上有一股刺鼻的香味,并不是他的味道。 从前她怀疑他跟车睿有一腿的时候,她是没有什么波澜的,可现在,她突然觉得心头有些难受。 就像自己的东西被沾染了一样。 覃阮阮看着醉意朦胧的程屹,心中不禁有些无奈。她试图将他扶起,但程屹高大的身躯让她感到有些吃力。 她环顾四周,发现那几位之前紧紧跟在程屹身后的女子还站在不远处,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对她们说道:“麻烦你们帮忙扶他到车上,我扶不动。” 她将他甩给身边的那几位“莺莺燕燕”。 那几位女子相互看了看,有人走上前来,准备帮忙。 然而,就在她们伸手之际,程屹却微微睁开眼,声音虽然微弱但坚定:“不要,我就要你扶。” 她轻轻叹了口气,再次试图扶起程屹。然而,程屹的身体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要沉重,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他扶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快要断了,但程屹却依然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臂,仿佛生怕她会离开一样。 可那些莺莺燕燕在后头紧紧跟着。 程屹在她耳边低语,“他们难缠得很。” 覃阮阮听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她转过头,看向那些仍然在不远处徘徊,试图接近程屹的女人们,心中纳闷不已。 她心想:不是你自己想消遣的吗?怎么还嫌她们难缠? 一瞬间,她作为一个合格下属的属性又起来了:程屹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自己以正妻的身份解决掉他们吗? “女士,程总还没结算呢。”一位牛郎喊住她。 覃阮阮听到牛郎的话后,脸色微微一变,她瞪了程屹一眼,仿佛在责怪他为何又要让她卷入这种场合的纷争中。 她转过身,略带怒意地对牛郎说道:“今天组局的还在里面,你们找他去!” 牛郎显然被覃阮阮的严肃语气给镇住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 程屹看着她略带生气的样子,他知道自己今天的做法确实有些过分,只是想看看覃阮阮会不会因为他在外面和别的人在一起而感到吃醋。 但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强烈。 他专程叫她来,也只是想让她醋一醋而已,不要再对她那么生疏。 “程总下次来,可以直接叫我,我是4号。”那位牛郎追上来说。 “......” “真是......烈女怕缠郎啊。”覃阮阮坐上驾驶位,发自内心的感慨道。 什么烈女?谁又是缠郎? 她把那位牛郎当成了缠郎? 程屹有些装不下去,无奈道,“你的脑袋里,每天都装着些什么东西。” 覃阮阮见前面的红绿灯突然由绿转红,脚下踩了急刹车,“程总,以后这种事情,请找您的秘书干。” 她生气的样子,还怪可爱的。这是她从未在他面前展现过的模样。 她的眉头紧蹙,那双明亮的眼睛此刻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仿佛两颗璀璨的星星在夜空中燃烧。她的嘴角微微下撇,形成一个倔强的弧度,脸颊微微泛红,为她的生气增添了几分娇俏和可爱。 这样的她让他觉得更加真实、更加鲜活。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想要安慰她,想要告诉她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他轻轻地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却被她一把甩开。她瞪着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说:你别碰我! 程屹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怎么?你吃醋了?” 覃阮阮闻言,顿时有些脸红。她瞪了程屹一眼,然后气呼呼地说道:“没有的事情。” 他吃错药了吧! 程屹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感觉自己好像得逞了。 “我什么都没做。”他说。 她淡淡地“哦”了一声。 过了半晌,憋不住,她继续追问,“你什么都没做,人家的扣子怎么开了?” “他自己解开的。”程屹透过镜子,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覃阮阮再次语塞,“你可以不用解释的。” “不是你问的吗?” “......” “还有什么想问的?” 覃阮阮又给了一脚油门,“你是不是没醉?” “醉了。” “......” 第72章 我得出去一趟 在月色朦胧的夜晚,那座被誉为“星辰之舞”的舞厅仿佛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城市的繁华之中。 舞厅的外观设计独特,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每一片花瓣都巧妙地融入了现代艺术元素,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走进舞厅,偌大的殿堂里人头攒动,气氛热烈而又不失优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香槟的醇香,让人沉醉其中。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名贵的画作,柔和的灯光在画作上跳跃,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氛围。 今晚的活动是一场别具一格的蒙面舞会,宾客们纷纷戴上了各式各样的面具,遮住了真实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在觥筹交错间,人们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欢愉和放松。 她穿着一袭黄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飘动,仿佛一朵盛开的玫瑰。她的面具上画着精致的图案,只露出一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睛。 他则身穿一身黑色的西装,显得英俊挺拔。他的面具上刻着一个神秘的符号,让人无法窥视他的真实身份。 随着音乐的响起,她有些紧张地踮起脚尖,试图跟上他的舞步。 他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微笑着伸出手臂,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他的舞步熟练而优雅,引导着她在舞池中旋转、跳跃。 “跟紧我的脚步。”他轻声说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她点点头,努力跟上他的节奏。她的心跳加速,脸颊微红,但她的眼神却充满了坚定和勇气。 在他的引导下,她逐渐放松了身体,享受起了这一刻的舞蹈。 “你可没说,还要会跳舞啊。”她轻喘着气说道,脸上露出了一丝调皮的笑容。 他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心中一动。他微笑着回应道:“没事,我可以教你。”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宠溺和温柔。 随着音乐的起伏,他们在舞池中尽情地舞动着身体。她的长裙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的西装则散发出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他们的舞步越来越默契,仿佛已经成为了一体。 “今天我还需要做什么吗?”覃阮阮在舞会的人群中,轻轻地问向身旁的程屹。 她的声音在舞厅的喧嚣中显得温柔而清晰。 程屹轻轻握住她的手,“什么都不用,今晚你只需要放松,享受这个舞会就好。” 他的声音低沉,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覃阮阮微微点头,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到程屹面前,轻声说:“这个给你。” 程屹接过盒子,好奇地打开。一股浓郁的巧克力香气立刻弥漫开来,盒子里是一块包装精美的75%黑巧克力。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抬头看向覃阮阮,温柔地问:“这是什么?” 他明明就是明知故问。 覃阮阮笑着回答:“75%黑巧,我记得你上次说过你喜欢这个。” 程屹听到她的回答,微微垂眸,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而愉悦的笑容。他接过巧克力,轻轻地咬了一口,浓郁的巧克力味道在口中散开,带给他一种独特的满足感。 “你还记得。”他轻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感动和欢喜。 他抬头望向覃阮阮,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情感纽带将他们紧紧相连。 “这是送你的。”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似乎期待着她的反应。 覃阮阮回头望去,只见他的身后静静地摆放着一个长方形的纸箱子。箱子的外表被精美的礼物盒包装纸覆盖,上面还缠绕着一条精致的丝带,打着一个优雅的蝴蝶结。箱子的四周没有任何划痕,显然是被精心保护的。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走近,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他微笑着,轻轻拍了拍箱子,“打开看看。” 覃阮阮小心翼翼地解开丝带,揭开礼物盒的盖子。她的心跳随着每一次动作而加速,仿佛期待着什么重大的发现。当她终于揭开最后一层包装纸时,一个精致的斯诺克球杆映入眼帘。 球杆的表面光滑如玉,握感极佳。覃阮阮可以清晰地看到,球杆上的每一道纹理都经过精心打磨,散发出一种高贵而典雅的气息。她轻轻抚摸着球杆,感受着它带来的冰凉触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 “上次见你跟吴太太打球的时候,你的球杆有些旧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关切,仿佛早已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覃阮阮抬起头,感激地看着他,“谢谢,我真的很喜欢。” 球杆是黄色的,杆的尾部还刻了她的英文名。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黄色?”她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好奇。 他微微一笑,仿佛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黄色的裙子,你穿了很多次。” 覃阮阮被他的细心和洞察力所打动,她感到自己仿佛被一股暖流包围。 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舞会上的喧嚣。看到屏幕上显示的私人侦探的名字,她的眼神微微一变。她知道,这位侦探不会无故打扰她。 “谭小姐,手机我已经修复了。”侦探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手机里有两条彩信和一段视频。出于职业素养,我并没有查看里面的内容。您什么时候有空,我亲自交到您的手上。” 覃阮阮心中一紧,她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发个定位给我,我马上过去。” 与此同时,梁恬发现自己的木箱子被人动了手脚,那上面的锁有被撬开的痕迹,她只是匆忙瞥了眼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于是慌忙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已经消失了。 她顿时定在了原地。 ...... 程屹在她的旁边,听得七七八八。 挂断电话后,她转身对身旁的程屹说:“我得出去一趟。” 程屹看着她紧张的神色,知道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手机修好了,这是我接近真相最近的一次。”她郑重道。 他握住覃阮阮的手,认真地说:“等一下,让吴叔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覃阮阮试图挣脱他的手,但程屹却握得更紧了。 “不行,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必须有人陪你去。”他的语气坚定,不容拒绝。 覃阮阮看着他担忧的眼神,心中一暖。她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于是点了点头:“好,那让吴叔跟我一起去吧。” 覃阮阮接过吴叔递来的外套,准备出门。程屹站在她身后,神情严肃地嘱咐:“随时要回消息,接电话。” 覃阮阮回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嗯,我知道。” 她披上外套,整理了一下头发,明媚的笑着,“保管好我的球杆,等我回来!” 然后她深深地看了程屹一眼,转身走出了舞池。 程屹目送她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第73章 接近真相时分 空旷的马路上,夜色如墨,只有远处偶尔驶过的车辆打破了这寂静的黑暗。月光洒落在蜿蜒的国道上,为这条少有人走的路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覃阮阮坐在车内,车窗外的风景在她眼中迅速后退。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然,“吴叔,再开快一些。” 她的礼服早已被她扎起,变换成了更为实用的休闲装束,既保留了她的优雅,又增添了她的行动力。 车辆缓缓停下,停在了前方那座荒废的工厂前。工厂的大门紧闭,窗户破碎,给人一种破败不堪的感觉。但覃阮阮却没有丝毫畏惧,她推开车门,走下车来。 私人侦探早已在屋檐下等候多时。他穿着一件深色的风衣,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落寞而狡黠,仿佛一只在黑暗中潜行的猎豹。 “谭女士。”私人侦探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东西呢?”覃阮阮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私人侦探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递给了覃阮阮。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面装着覃阮阮一直想要的东西。 “在我这里,但我现在要求尾款加多五百万。”私人侦探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贪婪和狡猾。 “你狮子大开口?我们明明已经谈好价格了。你难道不想要自己的口碑了吗?”覃阮阮的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威胁。 “我不过和商人一样,都是无利不起早的。”私人侦探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做这种事情,都是在刀尖上舔血讨生活,谭女士别见怪。” 和覃阮阮交易那么久,他自己当然知道在做什么事情,对于雇主来说,事情的真相远比交易更加诱惑人。 覃阮阮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她点了点头:“成交。” 私人侦探递给她东西,然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覃阮阮则独自站在空旷的马路上,看着手中的文件夹发呆。 “吴叔,你先回车上等我。”覃阮阮对着司机说道。她需要一个人静静地查看这手机里的内容。 覃阮阮站在月色下,她的心跳随着手机屏幕的亮起而加速。她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打开了那两个彩信。 第一张彩信中的照片映入眼帘,那是一张灯塔的照片,背景是深邃的夜空和波光粼粼的海面。 她立刻认出了这是言锁锁曾经去过的那座灯塔。 她紧接着打开了第二张彩信,这张照片让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 是锁锁视角梁恬略带模糊的脸!照片中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但覃阮阮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梁恬的脸。 覃阮阮的手开始颤抖,她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照片,更是一个重大的线索。 这不是梁恬的手机! 这是锁锁的手机!!! 所有的谜团在这一刻似乎都找到了答案。 她继续翻阅着手机中的其他内容,试图找到更多的线索。她发现了一些短信和通话记录,都是与梁恬有关的。 这些证据清楚地表明,梁恬一直在隐藏着什么,而这个秘密与言锁锁的死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下解释得通了,为什么梁恬要隐藏一个旧手机那么多年,因为她害怕无法处理掉这个证据,只能自己留藏。 手机里只有唯一一条录制的视频,是锁锁的视角。 画面中这天的天气异常恶劣,天空昏暗无光,乌云密布,雷声隆隆作响,伴随着细密的小雨。远处的海面上波涛汹涌,浪花不断拍打着岸边,发出巨大的声响,这是暴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锁锁站在灯塔边,一只手指着梁恬,一只手拿着手机,不停地被梁恬逼得后退,“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下一秒是梁恬邪恶的笑容,“怎么,你不是很有能耐吗?爱穿蕾丝高跟鞋勾引我男朋友,穿啊,来,穿给我看看。” 言锁锁的后背已经贴在了灯塔边缘,“你为什么要骗我过来这里?!我要回学校。” 因为通道狭窄,梁恬很轻易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这里要举办一个大型的艺术展,邀请你来看看场地,不可以吗?学艺术的言同学。”梁恬一步步逼近她,她明显是有备而来,蓄谋已久要把她骗到这里。 这天的天气恶劣,昏暗,又在打雷下着小雨,远处的海面上也不平静,是暴雨天的前兆。 接着,画面开始摇晃。 是梁恬在掰扯着锁锁的衣服。 “别碰我!你别碰我!” 视频继续播放,梁恬的狰狞面容在镜头中愈发清晰,她的动作变得粗暴,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嫉妒都发泄在锁锁身上。 锁锁挣扎着,但她身躯实在太过弱小,她的力量显然无法与梁恬相抗衡。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声音颤抖而无力:“求求你,放过我……” 但梁恬并没有停下她的动作,反而更加疯狂地撕扯着锁锁的衣服。 她一边撕扯,一边用恶毒的话语攻击着锁锁:“你以为你穿那些蕾丝高跟鞋就能吸引我男朋友吗?我告诉你,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过你!他只喜欢我一个人!”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根本就没有承认过你是他女朋友,我也跟他没关系,你一次又一次侵犯我,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锁锁试图用手臂护住自己的身体,但她的努力只是徒劳。她的衣服被梁恬一件件地扯下,露出了她瘦弱的身躯。 锁锁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羞辱,但她仍然坚持着,不愿向梁恬低头,“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呵,小妖精,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反击!”梁恬突然拿起地上散落的蕾丝内衣,强行套在锁锁的嘴巴上。锁锁她痛苦地呻吟着,但梁恬却毫不在意。 报警......我要报警...... “手机,给我拿过来!”画面中开始抢夺,又是一阵抖动。 接着,视频中出现了一声尖叫。画面再次晃动,随后一声落水的巨响,接着是一片黑暗。 知道真相的这一刻,覃阮阮的心情如同被巨石压住一般,沉重得无法呼吸。 她从未想过,锁锁会以这样的方式不明不白地离开这个世界,而且已经四年了。这四年来,锁锁的家人、朋友和所有关心她的人,都在寻找着真相,期待着她的归来,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 随着手机屏幕的黑暗,覃阮阮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悲伤,但更多的是对锁锁的无尽惋惜和怀念。 覃阮阮心如死灰,但她的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沉浸在悲伤中的时候。她必须继续为锁锁做些什么,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拨通了报警电话,冷风吹拂她的面颊,她的语气时十分平静,“喂,110吗?我要报警。我这里有一段视频证据,涉及一起四年前的故意杀人案件。” 第74章 疯魔般找寻她 程屹最后接到覃阮阮的消息是晚上十点钟,她说她正在去市警局的路上。 程屹站在落地窗前,目光穿透夜幕,仿佛能穿透城市的喧嚣。 他转身,走向浴室,轻声吩咐刘姨:“刘姨,确保浴室的水温适中,不要太热也不要太冷。我想,她今晚应该会喜欢一个舒适的泡澡。” 刘姨微笑着点头。她知道,自从覃阮阮出现后,程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脸上开始有了笑容,他的眼神中也多了许多温柔。 程屹回到卧室,开始整理床铺。他将自己的枕头和被子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这几天他加班加点工作,就是为了抽出一些时间陪她好好放松一下,前阵子,他能明显感觉到她的精神高度紧张。 接着,他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开始挑选自己的睡衣。他挑了一件柔软的白色睡衣,这是他认为最舒适、最能展现自己真实一面的衣物。他想,他希望能以最真实、最放松的状态面对她。 他想,他应该要表明一下心意。向她,告诉自己对她的爱意,并非乍见之欢,也不想让她在自己身边,只是把他当作老板看待,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需要被爱。 程屹洗漱完毕后,坐在了柔软舒适的贵妃榻上,手中是一本厚重的经济学书籍。他偶尔翻动书页,但更多的时间是在凝视着窗外深沉的夜色,以及时不时瞥向一旁摆放的小巧时钟。 时钟的指针缓缓移动,从十一点一刻渐渐滑向十二点。程屹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放下手中的书,拿起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着深夜十二点,而那条发给覃阮阮的“到哪了?”的信息,却像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他开始感到一丝不安,手指无意识地在屏幕上滑动,不断刷新着消息界面,期待着那个熟悉的头像能够亮起。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屏幕始终保持着寂静。 窗外下起了雨,他有些不安。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他急忙拿起手机,看到是林秘书的来电,心中不禁一紧。 “什么事?”他接通电话,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他担心自己的电话占线会错过覃阮阮的回复。 “程总,刚刚接到的消息,吴叔的车出车祸了!”林秘书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紧张。 程屹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重锤击中。 “哪个路口!”一向稳重的他,顾不得一切,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快说!” “在……爱群路和海东大路的路口。”林秘书的声音颤抖着回答。 程屹挂断电话,立刻起身。 他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快速穿上外套,冲出房间。 “叫上卢医生一起去现场,要快!” “是。” 卢医生是他的私人医生,一般不会被轻易传唤。 他赶到现场的时候,救援车已经到了。 警灯在夜色中闪烁,为这个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紧张感。他远远就看到,那是一片混乱,救援人员正在忙碌地清理现场。 这是一个高发事故的路口,由于交通繁忙和复杂的路况,经常会发生交通事故。 但今天的情况似乎格外严重,一辆货车连同三辆小轿车相撞,现场一片狼藉。 货车头已经被撞得面目全非,扭曲的金属和破碎的玻璃散落一地。他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最前面的那辆小轿车,那是覃阮阮今天坐的车。 “先生,划了线,您不能进去。”一名警察试图拦住他,但程屹却像没有听见一样,径直往里走。 “先生,先生,你不能进去。”警察提高了声音,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但程屹此刻已经心急如焚,他只想尽快找到覃阮阮。 “放开!我太太在里面。”他用力推开试图阻拦他的警察,双眼充血,步伐坚定而急促地往事故现场走去。然而,当他终于走近那辆严重变形的小轿车时,却发现车内已经空无一人。 车外不远处,一个担架上躺着一个人,被一层薄薄的白布覆盖着。雨已经淋湿了白布,模糊地勾勒出那人的轮廓。程屹的心猛地一沉,他疾步走过去,一把拉开了白布。吴叔的脸映入眼帘,他头破血流,脸色苍白,身上的衣物被挡风玻璃碎片扎得千疮百孔。 “他怎么了?怎么还不送医院抢救!愣着干什么!”程屹的声音颤抖而焦急,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法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司机已经当场死亡了,我们正在努力联系他的家属。” 程屹听后,如遭雷击,整个人往后一跌,坐在了湿漉漉的地上。他双手颤抖着,眼眶通红,难以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 不远处,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政界有名的人物——梁正声。 梁正声也朝他这里望了一眼,他乘坐的是第三辆被撞的小轿车,但是他人看上去毫发无伤。 程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站起身,目光继续在人群中焦急地搜索着。 现场惨不忍睹,四处弥漫着血腥和烧焦的气味,令人窒息。车辆残骸散落一地,有些甚至还在冒着烟。救援人员忙碌地穿梭在废墟之间,努力寻找着可能的生还者。 家属们的哭泣声此起彼伏,哀嚎遍野。他们无助地等待着消息,期盼着自己的亲人能够平安无事。然而,在这个残酷的现实面前,很多人的希望都破灭了。 程屹的心如刀绞,他无法想象阮阮此刻的处境。他紧握着双拳,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阮阮,确认她的安全。 阮阮,你到底在哪里...... 他继续穿梭在人群中,逐个查看担架上的伤者。每当看到一个长发的女子,他都会忍不住上前确认。然而,每次的失望都让他感到更加绝望。 终于,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即将被扛上救护车的担架上。那里躺着一个长发的女子,她的脸被一块干净的纱布轻轻覆盖着,只露出一些凌乱的发丝。 他知道,那就是她! 程屹的心猛地揪了起来,他快步走过去,轻轻揭开了那块纱布。当覃阮阮那张熟悉而苍白的脸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几乎要崩溃了。 “阮阮......”他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哀伤。他伸出手,颤抖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了她的手上。 突然,一个急促的声音打破了这沉寂而悲痛的气氛:“请家属让一下,我们要抢救。” 程屹猛地抬起头,颤抖着双手为医生让开道路。 救护车到医院的一路,护士都在为覃阮阮做急救。她的额头处有一处撞伤,整个人陷入了昏迷状态。 进到医院,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医生走了出来。程屹立刻迎上前去,紧张地问道:“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疲惫而又沉重地说道:“抢救过来了,但是她颅内出血,额头上的伤比较严重,我们已经尽力了。她现在需要送到重症监护室观察几天。” 第75章 等着她快醒来 在ICU外的走廊上,程屹孤独地坐在长椅上,目光紧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显然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每当有医护人员进出,他的心脏都会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她醒来后,可能会失去一段记忆,可能是几天内的,也可能是长期性的,你要做好准备,但也有可能是暂时的。”医生的话在程屹的耳边回荡,像是一把重锤,不断敲击着他的心。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又不得不面对。 卢医生也在一旁待命,程屹没有让他走,他自然也不敢离开。他一直等到覃阮阮被推入ICU,才以医生的身份穿好护具,进入病房查看她的伤情。 他仔细检查了阮阮的每一个伤口,尤其是额头上的撞击伤。他深知这个伤口的严重性,也明白它可能对阮阮的大脑造成怎样的影响。 卢医生出来后,程屹立刻迎上前去,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她的情况如何?” 卢医生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地说:“额头上的撞击确实比较严重,她现在需要时间来恢复,我们只能等待。” 程屹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卢医生的话意味着什么。 今日的车祸震惊了整座城市,所有受伤的病患都被紧急送往了同一家医院。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梁正声。 程屹站在医院的走廊上,脸色阴翳到了极点。他的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准确地锁定在了不远处正与人交谈的梁正声身上。 那个男人的身影,在他眼中如同一个巨大的阴影,让他无法忽视。 “梁书记,请留步。”程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大步走向梁正声,每一步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气势。 梁正声微微一愣,随即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了一丝虚伪的笑容。“哦,是程总啊,久仰大名。”他的话语中虽然带着客套,但眼神却充满了警惕。 “不敢。”程屹冷冷地回应道,“梁书记只是擦破了些皮,可我的太太还躺在里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梁正声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真是不幸啊,我也是受害者。”他试图用这句话来撇清自己的嫌疑,但程屹却不为所动。 “受害者?”程屹冷笑一声,“梁书记,你真的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吗?这场车祸,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直地盯着梁正声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 “程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四车相撞,我的车窗玻璃也碎了,我又受了伤,自然是受害者。” “是不是受害者,警方自然会调查清楚。”程屹眼神冷冽,“如果让我查到这场车祸与你有关,那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梁正声到底也是老官场人了,年近花甲,但语气铿锵,“程总,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堂堂正正为官,做人,可从不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程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看了梁正声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程屹此刻的心情如同窗外的暴风雨,汹涌澎湃,难以平静。 林秘书几次来病房,只是站在病房门口,思量着是否要汇报公事,思量片刻后还是选择自行离开。 他坐在ICU外的长椅上,双眼紧盯着紧闭的病房门,心中只有一个愿望——她能够尽快醒来。 他想象着她醒来的那一刻,他会紧紧握住她的手,告诉她自己其实默默对她心生情愫已久。 这份情感在他心中悄然生长,如同春天的嫩芽,如今已经枝繁叶茂,只待她醒来,便能盛开成最美的花朵。 然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漫长。 程屹感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但他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他知道,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他不能让自己在这关键时刻失去意识。 医生说了,今晚非常关键。 就在这时,刘姨的声音打破了走廊的寂静。 “程先生,您也累了,吃点东西吧。”她手中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饭菜,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 程屹抬头看了刘姨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确实感到有些饿了,但他更担心的是覃阮阮的情况。 本是不想吃的,可又想起覃阮阮说过的事多而食少,只有弊而无益。 他接过饭菜,简单地吃了几口。 刘姨站在ICU的门外,她的目光落在程屹身上,见他的双手紧紧握着覃阮阮的双手。 她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程屹,他的胡茬已经疯长,面容憔悴,眼中布满了血丝。 这位平日里总是从容不迫、冷静睿智的男人,此刻却像是被剥去了所有的伪装,只剩下最真实、最深沉的情感。 他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不在乎外界的目光,只希望能够用自己的坚持和守候,换取她的早日醒来。 刘姨看着程屹的背影,心中明白,程先生已经同以前不一样了。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 但程屹却仿佛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等待。等待那个女人的醒来,等待她的笑容再次绽放。 第76章 带她去晒太阳 覃阮阮昏迷的第三天,医院的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与窗外明媚的阳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覃阮阮苍白而安静的脸庞上,给她增添了几分生机。 她的床边,坐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他身上穿的还是三天前的那件白衬衫,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中却充满了温柔和坚定。 他轻轻握住覃阮阮的手,感受着她的体温。 “阮阮,今天阳光很好,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吧。医生说了,你可以晒晒太阳。” 他温柔的目光依旧落在她的身上,她还没有醒过来,这几天他对她寸步不离,“我原先没照顾过人,你倒是头一个。” 他为她擦拭着脸和身体。 连对程老爷子,他也没有如此体贴入微地照顾过。 程屹推着覃阮阮来到医院的花园中,找了一个阳光充足的地方停下。 他细心地调整了轮椅的角度,确保覃阮阮能够最大限度地享受到阳光的温暖。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他的阮阮,就连生病还是如此美丽。 他坐在她身旁,轻轻握着她的手,仿佛想通过这样的方式传递给她力量和温暖。他的目光深情而专注,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阮阮,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想这样安静地牵着你的手,可我总是怕你甩开我,也怕你不甩开我,对我只是服从。可我太贪婪,不光是想要这样。”他轻声说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他们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周围的花香和鸟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覃阮阮的手指突然轻微地动了动,仿佛在尝试着挣脱那沉重的束缚。程屹的视线瞬间被吸引过去,他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心跳加速,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停滞了。 他紧握着覃阮阮的手,那微弱的动作仿佛是他内心最渴望的回应。他忍不住轻声呼唤:“阮阮?”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覃阮阮的眼皮微微颤动,仿佛正在与困倦和黑暗做着最后的抗争。程屹全神贯注地盯着她,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她即将醒来的征兆。 然而,尽管她的眼皮在努力地挣扎,但她还是没有完全睁开双眼。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呼吸依然微弱,但他隐隐可以感受到她生命力的复苏。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喜悦和感动,他坚信,她正在逐渐醒来,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在她耳边说道:“阮阮,别怕,我在这里。你慢慢醒来,我会一直陪着你。” ...... 按照阮阮跟他的描述,她那天应该是去拿了什么关键性的证据,应该是梁恬的旧手机,可是他将她送来抢救的时候,并没有在她身上见到任何物品,他派人去车内查看,也一无所获。 “阮阮,究竟发生了什么?等我抓到害你的凶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梁正声的来医院换绷带,他的小臂上不深不浅被车玻璃划了一道口子。 程屹在病房门口看到他的身影。 “梁书记日理万机,还那么爱惜身体,换药还专门跑来医院一趟。” “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做。”梁正声微笑着回应,“小女也算是程总和贵夫人的朋友,这果篮,是为贵夫人准备的。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谢谢梁书记。”程屹真诚地说道,“也请代我向您的女儿问好。” “小王,你亲自把果篮送去病房。”梁正声吩咐着自己的司机。 “是。” “还有我那不争气的女婿,要靠你多照看。”梁正声拍了拍程屹的肩膀。 程屹浅笑着,他对魏杰然一向是公事公办。“书记言重了,公司人杰如云,自然是才能者上,优胜劣汰,和自然规律一样。” “你说得对,公司需要的就是这种公平竞争的环境。”梁正声道,“不过,魏杰然虽然年轻,但他对工作的热情和对技术的钻研,我还是很看好的。” “梁书记放心,每个人会根据他的表现和能力,适配他符合自己才干的机会和平台。” “那就好。”梁正声点了点头。说罢,他准备抬脚离开。 “梁书记,您女儿做了什么事情,您还不知道吧。” “什么事情?” “梁书记,关于您女儿的事情,我觉得您还是亲自问问她比较好。”程屹的神情稍微有些严肃,但又尽量保持着礼貌和尊重。 梁正声听到这里,笑容有些僵硬,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对程屹的话产生了不悦。他看向程屹,眼中带着一丝询问和不解:“程总,你指的是什么?程总,还是不要乱开玩笑的好。” 程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那笑容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敌意。他的话语平静而有力,仿佛每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字字都带有深意。 “她做了什么,别人不清楚,她自己最清楚。”他淡淡地开口,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 梁正声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程屹的话。然后,他抬起头,“程总,谢谢你提醒我。我会找她好好谈谈的。” 这一刻,病房的门口仿佛成了一个战场,虽然没有硝烟弥漫,但两人之间的较量却已经悄然展开。 第77章 危墙之下失忆 凌晨12:32分,医院的ICU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仪器的嘀嗒声在空气中回响。在这个安静到近乎诡异的夜晚,病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动静。 覃阮阮的手指开始微微抖动,先是轻轻地,仿佛只是风吹过柳枝般的微颤,然后逐渐变得有力,像是在努力挣脱某种束缚。 她的眼皮也开始跳动,仿佛是在为即将睁开的双眼做最后的准备。 终于,覃阮阮的双眼缓缓睁开,她迷茫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白色的墙壁、刺眼的灯光、还有那些在她眼前晃动却看不清面孔的医护人员,都让她感到陌生而恐惧。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遥远的过去,但此刻的世界对她而言却像是被重新洗牌,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她试图坐起身来,但身体却像是不听使唤一般,软绵绵地无法动弹。 她感到自己的喉咙干渴得像是被火烧一般,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水......” 她努力地想要回忆起昏迷前的事情,但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只有一些模糊的画面和声音在耳边回响。 医护人员发现了覃阮阮的动静,他们迅速围了上来,开始对她进行各种检查。 她的眼神却空洞而迷茫。她试图挪动身体,却发现四肢无力,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着。 在医护人员的精心照料下,覃阮阮的身体逐渐恢复了知觉。 “阮阮,你醒了?”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深夜的病房里回荡。 覃阮阮微微转头,视线穿过微弱的灯光,聚焦在站在床边的男人身上。 他的面容憔悴,双眼深陷,仿佛经历了长时间的煎熬和等待。他的眼神中,满是对她苏醒的关切和难以掩饰的欣喜。 覃阮阮的脑海中如同被一层迷雾笼罩,她努力地搜索着那些被时间冲淡的记忆碎片。 她曾经认识这个男人吗? 为何他的面容在她脑海中如此模糊? 除了“陌生”二字,她真的找不到任何与之相关的线索。 “你……你是谁?”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不安,仿佛害怕面对未知的一切。 男人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你在说什么呢阮阮,是我啊......” “你......是谁?”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苦涩的笑容:“阮阮,我是程屹啊,你的丈夫。” “程屹……丈夫?”覃阮阮喃喃自语,这个词在她的舌尖上徘徊,却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的心上。 她记得自己曾经有过一个深爱的人,但那张脸与眼前的程屹却怎么也重合不起来。她的记忆像是被割裂的拼图,碎片散落在时间的深处,无法拼凑完整。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种混乱和迷茫的感觉。 她的眼神在病房内四处游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能够给她带来答案的线索。然而,除了雪白的墙壁和冰冷的仪器,她什么也没有找到。 “我才刚刚上研究生,哪里来的丈夫?”覃阮阮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不安。 她记得自己还在追求学术的道路上努力前行,还没有来得及规划未来的人生。这个突如其来的“丈夫”,让她感到既陌生又害怕。 程屹看着她迷茫的眼神,心中一紧。他知道阮阮在车祸中受到了严重的撞击,脑部受到了重创。 医生也告诉过他,她可能会出现失忆的情况,甚至可能会忘记一些重要的人和事。 但他没有想到,她会忘记得如此彻底,连自己都认不出了。 覃阮阮只记得,“我好像是有一个男朋友......” 程屹见状,心中一紧。 但当他亲眼看到阮阮如此陌生地看着自己时,那种心痛和无力感还是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不相信覃阮阮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昨天,前天我们还去了舞会,我送了你斯诺克的球杆,还有上周,我陪你到你小时候吃过的饭店吃饭......还有印象吗?” 覃阮阮迷茫地摇了摇头。 他走到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也是在安慰自己,“没关系,会慢慢想起来的。” “我的手机呢?”覃阮阮的目光在床头四处扫视,寻找着那个与她生活紧密相连的小物件。她记得手机里有许多重要的信息和照片,或许能够帮助她找回一些失去的记忆。 程屹见状,立刻从一旁拿起手机,递到她的手中,“在这里。” 手机的屏幕在昏黄的灯光下发出微弱的光芒,映照着覃阮阮略显迷茫的脸庞。 她接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 她试图想要想起那个男朋友是谁,翻阅着手机通讯录,一个个名字在屏幕上划过,但她的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怎么都想不起来。 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微信界面上。在那里,有一个人的名字被置顶了,显示的是“阿屹”。 这个名字对她来说似乎有些熟悉,但却又无法与眼前的程屹完全对应起来。 她抬起头,看着程屹,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探寻:“阿屹……这个人,是你吗?” 程屹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和肯定:“是我,阮阮。你平常都这样称呼我。” 她开始相信,这个自称是她丈夫的男人,或许真的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手上无名指戴着一枚戒指,看上去像是婚戒。难道自己,真的结了婚? 她微微偏过头,带着一丝好奇和探寻,轻声问道,“那我们,感情很好吗?” “是的,我们感情一向很好。”他笃定道。 可真是一点反驳的余地都不留啊。 她继续翻阅着手机相册,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来拼凑起自己的记忆。然而,相册里大多是她拍的美食照片,那些色彩鲜艳、令人垂涎欲滴的食物照片占据了大部分空间。 她纳闷地皱起眉头,“那为什么,我们连一张合照都没有呢?” 程屹有些程默,他怎么连一张合照都没跟她拍过呢。 “会有的。”他许诺着。 然而,在病房外的一个角落,一个中年男人正阴沉地盯着这一切,正是梁正声的司机。 没想到覃阮阮竟然活了下来,而且还失去了记忆。 程屹从昨天就注意到了这个人。他趁着倒水的空隙,往外头挖了一眼,像是在隔空说着“滚”。 ...... 覃阮阮皱着眉,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和不安,“好像还有件什么事情,压在我心上,可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她努力回忆着,但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那种无法触及的记忆让她感到焦虑和不安。 程屹见状,立刻柔声安慰道:“阮阮,不要勉强自己。你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等身体恢复了,我们再慢慢寻找那些失去的记忆,好吗?” 于是,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放松下来,进入睡眠。 第78章 切忌打草惊蛇 “卢医生,真的很感激您之前对我父亲的悉心照料,您的医术,我是有目共睹的。”程屹站在病房外,眉头紧锁,目光中充满了对妻子的担忧。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卢医生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程屹的担忧不是无的放矢。他摘下听诊器,放进口袋里,然后认真地回答道:“程先生,我完全理解您的担忧。不过,这边的医生也给出了专业的诊断,程太太的颅内出血确实需要时间来恢复。人脑的中枢神经非常复杂,这种间歇性的失忆在类似病例中还是比较常见的,且程太太目前情况还算乐观。” “我明白,但……”程屹的声音有些哽咽,“可她连我都不记得了。” “程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即便程太太现在失去了叙事性的记忆,她的肢体还是有记忆的。您是她最亲近的人,您在她身边,她一定能感受到那份熟悉和温暖。给她一些时间,让她慢慢找回这些感觉,这对她的病情恢复是有帮助的。” 程屹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明白了,卢医生。我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直到她完全康复。” 卢医生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程屹是一个负责任的好丈夫。他转身准备离开,但又回头叮嘱了一句:“程先生,记住,这段时间里,您要尽量让程太太保持愉快的心情,避免任何可能刺激到她的事情发生。同时,也要鼓励她多进行一些简单的日常活动,这有助于她的大脑恢复功能。” 程屹透着玻璃看着在病床上的她,久久未移开视线。 片刻后,走廊的尽头,一个身材瘦削、戴着深色鸭舌帽的年轻男子悄然出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机警,看到程屹后,立刻恭敬地迎上前来。 “屹哥。”他低声称呼,声音中充满了对程屹的尊敬。 程屹微微点头,示意他不必多礼。他瞥了一眼周围,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才轻声说:“跟我来。”随后,他转身向走廊尽头的转角处走去。 两人走到转角处,程屹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年轻男子,目光如炬地问道:“查清楚了吗?” 年轻男子点点头,低声回答:“三辆小轿车的情况已经查清了。中间的车子只有司机一人,最后一辆是梁正声的私车,两个司机都受了伤。第二辆车的车主是本地人,与梁正声没有直接关系。” 程屹沉思片刻,又问:“那辆货车呢?有什么发现?” 年轻男子回答:“货车司机五十七岁,十多年前离异,独自抚养女儿,今年女儿要上大学。他乡下还有个老母亲,三个月前被诊断出患有癌症。我们查了他的银行账户,发现他死前账户并没有异常交易。但是,在他女儿家里,我们发现了一个保险箱,里面大概率是现金钞票。这种家庭背景的人,通常不会在家里放置这样的保险箱。” 程屹微微皱眉,沉声道:“梁正声是混官场的老狐狸,这些把柄还查不到他头上。但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 他顿了顿,继续说:“梁正声之前没出面,之后自然也不会出面。你去查查,这段时间他女儿梁恬在哪里?她可能会成为我们的突破口。” 年轻男子点头称是,然后问:“屹哥,接下来要怎么做?” 程屹深吸了一口气,说:“切记,不能打草惊蛇。你先去调查梁恬的行踪,我会再安排其他人手配合你。” 年轻男子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迅速离开。 程屹站在走廊的转角处,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 “4号房病人醒了,来抽血。” “来了。”护士推着工具车进入4号病房。 这几天,程屹在医院寸步不离,林秘书也时常来病房,但后来他也不来了,因为老板根本没心思听。 就等于随时待命的小长假了。 他让林秘书带了本电脑来,虽然使用频率不高,但他趁她入睡时会回复一些邮件上的重要合同事项,其他的,不紧不要的事情根本不理会。 林秘书给他发信息又原先的“程总,新一轮的定标会,请示您是否要参加?”变为了“程总,新品发布会由宣传部代为出席,稍后我将视频转发给您。” 老板未回复。 老板已读不回。 林秘书渐渐悟了,没回复就是最好的回复。 病床旁的果篮里装满了各种新鲜的水果,其中一颗红苹果格外诱人,仿佛在向她招手。 覃阮阮想伸手去够那个苹果,但刚抽完血的手臂让她有些力不从心。 这时,程屹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他迅速站起身,先她一步走到了床头柜旁,拿起了最靠近她手边的那颗苹果,“我来。” 每次见到程屹都是一丝不苟的样子,除了两天前她睁开眼时看到他满是胡茬的憔悴模样。 “你怎么这几天一直都穿西服,是职业的需求吗?” 其实覃阮阮之前,也没有见过他穿休闲服的样子。 “习惯了。”他说。 程屹在照顾人这方面却显得有些生疏。他拿起水果刀,开始小心翼翼地削皮。但由于缺乏经验,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削出来的果皮断断续续,果肉上也留下了不少划痕。 很难想象,一位上市公司全球知名的总裁正在对着一个垃圾桶练习削苹果。 看着他笨拙的动作,她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还是我来吧。” 说完,她伸手接过苹果和水果刀,开始自己削皮。虽然她的动作也谈不上娴熟,但相比程屹来说已经好太多了。 很快,一个光滑圆润的苹果就出现在了她手中。 “喏。” 说着,她把苹果切成两半,递了一半给程屹。 “我能,看一下我们的结婚证吗?”她仍是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结了婚。 覃阮阮微微皱眉,似乎正在努力地回忆,但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用略带疑惑的眼神看着程屹。 “好,我让司机送过来。” 说完,他转身拿起手机,拨通了司机的电话,安排他尽快将结婚证送来。 还好那天他抽时间带她领了证,不然他真的有嘴也说不清。 覃阮阮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她的手指在光滑的表面上轻轻滑过,然后慢慢翻开盒盖。两本鲜红的结婚证映入眼帘,她瞪大了眼睛,仔细地看着上面的照片和日期。 “领证那天,你很开心,还带我去吃了你小时候爱吃的那家路边摊。”他回忆着。 她现在都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竟然找了个那么帅的老公。 “我们是这个月结的婚?”她看着结婚证上的日期,脸上露出了一丝困惑的表情。 程屹点了点头,微笑着解释道:“对,就是这个月。之前我一直很忙,没时间带你去领证。不过,现在终于有时间了,我们把它补上了。” 覃阮阮轻轻抚摸着结婚证上的照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她抬头看向程屹,继续问道:“那我们认识多久了?这算不算闪婚啊?” 他刚敛下的眸色又渐深,握着她的手,“我们认识好多年了,那时候你还在上大学。” 覃阮阮闻言,眉头轻皱,似乎有些不解。她注意到结婚证上的出生日期,对比了一下,疑惑地问道:“我们不是差六岁吗?怎么会在大学遇见?” 程屹微笑着解释:“那年我刚好上研究生,因为学术交流的原因,被选到了你的大学。在那里待了半年,虽然时间不长,但对我来说,那是非常重要的半年。” 覃阮阮听得入神,仿佛能够感受到那份青涩而美好的时光。她继续追问:“我们那时候就在一起了吗?” 程屹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没有,那时候你并不认识我。是后来,我们才慢慢相识、相知的。” “那我们,是谁先追得谁呀?”覃阮阮的好奇心似乎被完全激发了出来,她紧紧盯着程屹,想要从他口中听到那个答案。 程屹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是我,我先追的你。那时候的你,就像一道光,像个太阳,闪耀着,没有人敢靠近。后来机缘巧合,我们就在一起了。” 说起来,确实是“机缘巧合”,闪婚然后再相识。 第79章 感情一向很好 这个“机缘巧合”,是有时间限制的。 五年,五年后她有选择离开他的权利。那时候,那时,她的父亲也将摆脱债务的束缚,不必再为了金钱而牺牲女儿的幸福。 五年后,覃阮阮可能会选择离开他,开始新的生活。那时,他将失去她。 可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也许,她忘记一部分记忆也是好事,对他来说,他可以和她重新开始。 还有她的复仇计划。 他想,她忘记一部分记忆,至少,她可以摆脱过去的阴影,跳出自己未及时拯救好友的愧疚感中,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覃阮阮听后,她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满意,然后她的目光又转向了电视屏幕。 电视正回报着财经频道的采访,有个跟程屹长得很像的人出现在电视机上。 字幕打着的正好是程氏集团。 “电视上这个是你吗?”她指着电视屏幕上的新闻,画面中正是程屹作为程氏集团董事长接受采访的画面,“晶星计划......” 程屹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覃阮阮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似乎对这个事实感到有些意外。 在她自己的潜意识里,还保留着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的想法。 “程氏集团的董事长……你居然,那么有钱啊?”她好奇地问道。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惊叹,仿佛这一切对她来说太过突然,太过不可思议。 从天而降一个又帅又有钱的老公。 覃阮阮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小财迷。 程屹记得之前说每个月给她五百万的时候,她那双闪烁着星星的眼睛几乎要流出光彩来。 程屹看着她惊讶又好奇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以后我的钱,都是你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她想了想,然后试探性地问道:“想买个房也可以吗?” “买一个小区都可以。” “那我,可以出院回家吗?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我不喜欢。” “好,我们下午就回家。” 听到这里,覃阮阮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看着程屹,眼中的信任不由得多增加了一分。 然后,她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我说什么你都答应。” “我说过,我们感情一向很好,从前我说什么,你也都会答应我。” 覃阮阮微微颔首,似乎在努力理解程屹的话。 程屹很是耐心,“还有什么问题想问?” 她犹豫了一下,又说:“可你......说你是我的丈夫,可是我连你的名字都忘了......你的喜好我也想不起来,能不能全都告诉我一下,我拿备忘录记一下。” “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其他的不重要,你只要记住,你很爱我,就够了。” 她点了点头,试图去理解和接受这份突然的感情,“我很......爱你?” “嗯,没错。”他笃定道。 “那我们摆酒了吗?” “摆了。” “老赵她们来了吗?还有锁锁......锁锁是我最好的朋友!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如愿完成毕业设计。你知道锁锁吗?” “嗯,听你提起过。” “她们都有来吗?” 他有意躲开她炙热的目光,“那时婚礼办的匆忙,来不及请那么多人,就简单摆了一下。”他总不能跟她说,那是一场为媒体摆的酒席吧。当时只是走的一场形式。 “那我这边的朋友,都有谁来的呀?” “有好几个,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名字了。”程屹的声音明显一沉,并没有抬头直视她。 覃阮阮“哦”了一声,本想继续追问着什么,程屹打断了她的思路,“我先去办出院手续。” “好......”她回应着。 第80章 把梁恬给捆了 漆黑阴暗的地方,仿佛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这里,是城市边缘一条不起眼的下水道,井盖紧紧闭合,遮掩着下方的一切。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潮湿与霉味,仿佛连空气都被染成了灰色。 突然,一道微弱的光束从井口边缘投射下来,照亮了井下的景象。在这昏暗的角落,竟然有一个人影。 她是一名年轻女子,被反绑着双手,嘴巴上封着一块破布,正是梁恬。 梁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愤怒。她试图挣扎,但绑得结实的绳索让她无法动弹。 “唔——唔——” 她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试图寻找一丝逃脱的希望。然而,这狭小的空间似乎只有冰冷的石壁和浑浊的污水陪伴着她。 绑匪并没有出现,但梁恬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恶意和危险。 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被带到这里的,也不知道对方为何要这样做。她只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逃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梁恬挣扎着,试图用牙齿咬开绑在嘴巴上的破布。然而,那破布似乎被特意处理过,异常坚韧。 她咬得满嘴鲜血,也未能将其咬开。她感到绝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这时,井口上方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终于,井口被打开了。一道强光照射下来,刺得梁恬几乎睁不开眼睛。她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井口边缘。梁恬心中一紧,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紧紧闭上眼睛,祈祷着能够逃脱这场劫难。 她心中一喜,难道是救她的人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梁恬眯起眼睛,试图看清来人。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井口,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你终于醒了。”一个冷漠的声音从井口传来,“别白费力气了,你是逃不掉的。” 梁恬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颤,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寻找逃脱的机会。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就在这时,井口上方的人开始慢慢下来。梁恬紧紧地盯着对方,准备随时做出反应。 然而,她并看不清来人的面容,那人全副武装,身体没有一处皮肤露出。 那人的眼神冷漠而残忍,仿佛在看待一个无关紧要的猎物。 对方的眼神却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他撕开她的嘴巴上的黑色大力胶。 “别白费力气了。”他的声音低沉而阴森,“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地放了你?你可是我的筹码。” “你是谁!你赶紧把我放出去,不然我爸爸是不会放过你的!”梁恬用尽全力喊道,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回声和下水道里潺潺的流水声。 那人打开手机录像,“给你的好爸爸,说点什么话吧。” “你们这是绑架!绑架要坐牢,要判死刑的!你们快把我放了!不然你们一定会死得很惨!” “大小姐,你还是留点力气吧,在这里,还要待好一阵呢,这里,可没水没食供着你。” 梁恬听到对方的话,心中一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她瞪大了眼睛,试图从手机的屏幕反光中看清对方的模样,但依旧看不见,那个人头上戴了脸基尼,就连声音也是处理过的。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但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的恐惧:“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我爸爸是政府人员,他一定会找到你们,把你们绳之以法的!” 然而,对方似乎并没有被她的威胁吓到,反而轻蔑地笑了一声:“那又怎样?在这个地方,谁也救不了你。而且,你以为我们会害怕警察吗?” 他露出恶狠狠的凶光,“我可是杀过人的,什么都不怕。” 梁恬的恐惧到了极点。她全身都在颤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下水道里弥漫的霉味和潮湿的气息让她感到恶心,而周围冰冷的石壁和潺潺的流水声更是加剧了她的恐惧。 她试图大声呼喊,但声音却像是被厚重的黑暗吞噬了一般,无法传达到井口之外。她感到自己被完全孤立了,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 那人发出笑声,机械版的变声后的笑声,令她忍不住寒颤。 梁恬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各种可怕的画面。她想象着那些绑匪可能会对她做什么,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无法逃脱,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她感到自己的命运已经完全掌握在那些陌生人的手中,而她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但她却不敢哭出声来。 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否则只会让自己更加绝望。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试图找到逃脱的希望。 “好好好......我不喊了。你们想要什么?钱?还是别的什么?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们。”梁恬试图和对方谈判。 那人默不作声。 “求求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别啊,你别走啊!你回来!” 接着,她的嘴巴又被贴上黑胶带了。 她摇着头挣扎着,发丝凌乱,“不要......唔——” 梁恬的声音渐渐变得微弱而绝望,她意识到自己正在逐渐失去与绑匪谈判的机会。 那人默不作声地离开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在这漆黑、潮湿、充满恶臭的下水道里。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手脚被绑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她的手指被粗糙的绳索磨得生疼,但她还是努力地扭动着,试图找到一丝挣脱的可能。 然而,无论她怎么努力,那绳索都如同铁铸一般,紧紧地将她束缚在原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下水道里的污水开始慢慢上涨。 梁恬惊恐地发现自己正被污水一点点地淹没。她挣扎着想要呼救,但嘴巴上被贴上的黑胶带却让她无法发出声音。 她只能发出“唔——唔——”的微弱声音,但这在空旷的下水道里几乎没有任何回响。 第81章 背着他偷吃药 “程总,太太单位那边,有人打过来找她。”林秘书说。 程屹吩咐着,“把电话转接到我这边。” “是。” 程屹通过私人号码,接通了覃阮阮单位领导的电话。 “是阮阮吗?我是秦主编。”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程屹沉声道:“秦主编,我是程屹,覃阮阮的丈夫,阮阮现在还在病中,不方便接电话。” 主编的声音立刻变得认真起来:“程屹你好,阮阮的情况我们都听说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现在需要在家静养一段时间,医生也建议她暂时不要过度劳累,需要有一段康复期。非常感谢您对她的关心,顺便,想和您商量一下关于覃阮阮的工作安排。” 主编沉默片刻,然后说:“我完全理解,阮阮的健康是最重要的。她是我们团队中不可或缺的一员,我们都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我想替覃阮阮向您请一段时间的假。”程屹直接说道,“她可能无法像往常一样按时完成工作任务,所以希望您能理解并批准她的请假。” 主编没有犹豫,立刻回答:“当然,我完全同意。阮阮的健康是最重要的,我们会安排其他同事暂时接替她的工作。请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阮阮的工作,同时也会关心她的健康状况。等她康复后,随时欢迎她回到我们的团队中。” “谢谢,我会把您的话转告给阮阮,让她安心休养。” “好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或者阮阮的病情有任何变化,请随时告诉我。”主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心。 “好,再见。”程屹简洁回应,挂断了电话。 突然,他抬起头,对着门口的林秘书说道:“林秘书,去一趟夫人的单位,把她放在那里的私人物品都搬回来。她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林秘书听到后,立刻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迅速离开办公室去安排。 不久,林秘书带着一个装满覃阮阮物品的纸箱回到了程屹的家中。 他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将纸箱放在一旁,恭敬地对程屹说:“程总,夫人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我已经尽量保持物品的整齐和完整,如果需要分类整理,请您指示。” 程屹站起身,走到纸箱旁,低头看了看里面的物品,包括一些文件、个人用品以及一些工作相关的书籍和资料。 程屹点点头,示意林秘书将纸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他轻轻打开其中一个纸箱,里面装满了覃阮阮的私人物品。他一件一件地拿起来,仔细端详着,仿佛能从这些物品中窥见她的生活轨迹。 他轻轻拿起眼前纸箱中的一个相框,里面是覃阮阮和同事们的合照。照片中的她笑容灿烂。 突然,他的视线被纸箱下层的一个药片瓶子吸引着。瓶子露出的一角上写着“复方炔诺酮片”几个字。 他的瞳孔瞬间地震。 “程总?”林秘书依然站在门口等他的指令。 “出去。”程屹冷冷道。 接着,他颤抖着手打开外包装,只见里面已经空了快一版。这是口服避孕药,他之前从未见过覃阮阮服用这种药物。他心中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般,既有震惊也有愤怒。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吃的? 她偷偷背着他吃这个多久了??? 后来他们做的时候她都没有要求他采取措施,他以为是她已经慢慢接受他了。 她竟这样厌恶他吗?就如此不想和他有个孩子吗?她平日里说要早日生下长孙的话,终究都是假的吗? 她究竟要哄骗他到什么时候??? 程屹的心仿佛被冰冷的利箭穿透,他坐在沙发上,手里紧握着那个几乎空了一半的避孕药瓶,眼神空洞而绝望。那刺眼的药名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在他的心上无情地划下一道道伤痕。 他回想起与覃阮阮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而甜蜜的回忆此刻却成了他心头的重压。 他曾经憧憬着未来,期盼着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小生命,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覃阮阮竟然选择了服用避孕药,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他紧紧地握着那个药盒,仿佛要将它捏碎一般。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它却像是一个永恒的诅咒,永远地留在了他的心中。 林秘书走了不到五分钟,又接到了老板电话,“程总。” “箱子里面的,确定都是她的东西吗?”程屹的声音毫无温度。 他必须要再次确定。 “是的,我确定。那边工位上分的很明确,这些都是夫人抽屉里的东西。” 他挂掉了电话。 他感到自己的心被彻底地撕裂了,那种痛苦仿佛要将他吞噬一般。 那箱子第二层,竟还放着一个瓶装的药瓶。同样是避孕药。 他猛地站起身,双眼通红,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他的手颤抖着,将药片一粒一粒地抓出来,像是握着复仇的火焰,要将它们彻底销毁。 那白色药片映入眼帘,每一粒都像是对他心中希望的残忍嘲讽。 “为什么......为什么......”他低吼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他的手指用力,将药片狠狠地扔向马桶,一粒、两粒、三粒……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仿佛要以此来发泄心中的痛苦和绝望。每扔下一粒药片,他的心中就仿佛被重锤击打着一次,但他却停不下来,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稍微缓解他内心的痛苦。 药片很快就被他扔完了,马桶里充满了被水浸泡的药片。程屹的眼前模糊一片,他靠在马桶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爆炸一般。 已经是对她千依百顺,她还想要自己怎么样?? 覃阮阮,你的爱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点?? 哪怕就一点点。 他抬起头,看着镜子中那张憔悴而愤怒的脸,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看到了覃阮阮站在门外,一脸懵然地看着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解,仿佛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生气。 程屹看着她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庞,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 他知道,她刚刚失忆不久,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他并不想对她发脾气,但心中的愤怒却让他无法保持冷静。 他站起身,走到覃阮阮面前,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平和:“我们谈谈。” 第82章 重新肢体接触 覃阮阮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眼里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好啊,阿屹,你说。” 她好像哪里变了。他一时间说不上来。 就在这时,一阵饭香从厨房飘来。覃阮阮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拉着程屹的手往厨房走去:“阿屹,你还没吃饭吧?来,你先吃饭,这些都是我让刘姨教我做的。” 程屹看着她那期待的眼神,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他跟着她走进厨房,看到桌子上摆着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他愣了一下,“之前你也做过一次。” 但这次看起来明显不同。好像面前这道西红柿炒鸡蛋里面隐约还有细碎的鸡蛋壳。 “是吗?可我总觉得这是第一次做。那你快尝尝,是上次好吃还是这次好吃?” 他坐在桌子旁,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肴,放入口中细细品味。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努力辨别这道菜的味道。然后,他轻轻叹了口气,坦率地说:“嗯,确实不太好吃。” 覃阮阮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尴尬。她轻咬下唇,轻声说:“第一次是这样的啦,我会慢慢改进的。” 程屹放下筷子,抬头看着覃阮阮,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怎么今天突然想要做饭?你之前并不常下厨。” 覃阮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有些迟疑地说:“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我是你的妻子呀,我想为你做些事情。” 程屹听后,心中微微一动。他从未听过她这样说话,这种温柔和体贴让他感到有些陌生。他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对啦,你刚刚说要跟我聊什么?”覃阮阮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看着程屹。 “没事了。”他说。 ------------------------------------- “不如我叫刘姨重新做吧。或者点个外卖会不会更快一点?你喜欢吃什么?”覃阮阮看着一桌被她糟蹋的菜肴,不禁发问。 “你点你喜欢的就行。”程屹说。 过了半小时,外卖送来了榴莲披萨、奥尔良烤鸡翅、鸡脆骨烤串、可口可乐。 这些放在以往,都是程屹眼中的“垃圾食品”,是华尔街那些赶时间的上班人士的快餐。 没想到,她竟喜欢吃这些,倒吃得如此津津有味,都顾不上给他留一些。 “阮阮,你知道复方炔诺酮片吗?”程屹见她一门心思都在吃上,冷不丁地问了一声,仔细看她的反应。 覃阮阮正专心地夹着一块炸鸡脆骨,准备放进自己的碗里,听到这个问题,她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是一种避孕药。”程屹放下手中的筷子,在一旁开始泡茶,“我们公司有个部门的女下属因为长期服用这种药,导致了很多副作用。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准备办理辞职了。” 覃阮阮的眉头微微皱起,她接着又咬了一口鸡翅,似乎在思考什么,在她现在的意识里面,是不知道这种东西的存在,“啊,这样啊,那这种药的质量……真的不太好吧。” “是的,虽然这是一种常见的避孕方法,但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而且,长期服用这种药物,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负担。”程屹的声音低沉而认真。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阮阮,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轻易尝试这种药物,好不好?”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嗯,我答应你,我会注意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覃阮阮的脸上。 房间里一片宁静,只有床头柜上的小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通常,她会在十二点之后默默离开,但今晚,她一直呆在他的房中。 “阮阮?”他有些不确定她是不是还在房中。 覃阮阮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迷茫,轻声回答:“嗯......”她似乎刚刚从睡梦中醒来,还没有完全清醒。 她揉了揉眼睛,注意到程屹已经准备就寝,于是她有些尴尬地问道:“我平时,是睡左边还是右边呀?” 她试图回忆起自己平时的习惯,以便给他腾出位置。 程屹看着她那羞涩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微笑着走近她,轻声说道:“要准备睡了吗?” “嗯。”覃阮阮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突然她想起了什么,疑惑地问道:“我今天去隔壁房间转悠,发现隔壁房间也有我的衣服,这是为什么呀,我们不是睡在一起吗?” 程屹解释道:“有时我应酬回来晚,怕吵到你,就会先让你到隔壁休息。所以我在那边也放了一些你的衣物。” 他可真是说谎话不脸红。 “哦。” “你平时喜欢睡右边。”程屹轻声提醒她。 “好。”覃阮阮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轻轻地挪到床的右边,给程屹留出足够的空间。她躺下来,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加舒适。 程屹也躺了下来,轻轻地关掉床头灯。屋内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他伸出手臂,侧身将覃阮阮揽入怀中,轻声说道:“阮阮,身体是不会骗人的,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覃阮阮被他的话问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抬起头,看着程屹那深情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 程屹看着她那羞涩的样子,心中一喜。他继续说道:“我要听你亲口说,你喜欢我。” 覃阮阮被他的话逼得有些无法逃避,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我喜欢你。” 听到覃阮阮的表白,程屹心中一阵狂喜。他紧紧地抱住覃阮阮,深情地说道:“我也喜欢你。我爱你。” 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就忘记吧。 她依偎在程屹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悄悄睡去。 两人相拥而眠,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色的纱衣。 第83章 书记大驾光临 在宽敞的办公室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深色的实木地板上,程屹正坐在办公桌前审阅文件,神情专注。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抬头看去,只见梁正声站在门口,一脸严肃。 “程总,这位是......”秘书正准备介绍着。 程屹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来,迎向门口,微笑着说:“梁书记?真是稀客啊。怎么,今天是来走访企业的?” 梁正声的脸色并不轻松,他瞥了程屹一眼,淡淡地说:“程总客气,我可不是来跟你话家常的。” 他请梁正声坐下,然后问道:“有什么指示,您说。” 梁正声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膝上,目光直视着程屹,沉声说:“程总,我们爽快人说爽快话,我的女儿到底在哪里?” 程屹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了平静,他轻笑道:“贵千金失踪了?真是好笑,您不去找别人,不去报警,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梁正声的脸色更加阴沉,他冷冷地说:“程屹,你别装糊涂。我女儿的失踪跟你脱不了干系。” 程屹轻蔑一笑,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淡淡然,“梁书记,您这话从何说起?我跟梁恬也就见过一次,她的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就如同,覃阮阮车祸,梁正声特地来医院看望她一样。 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和梁正声都心知肚明,车祸究竟是谁指使的。 “梁书记,我们之间的谈话,最好还是坦诚一些。”程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您这样急于要套话,反而让我有些怀疑您的诚意。” 梁正声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程屹可能已经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录音设备。 毕竟,梁恬是梁正声的独生女,他当然会在意这个女儿的生死。 程屹早已久经沙场、见惯风浪,此刻却带着几分锐利的目光盯着对面的梁正声。他身穿深色西装,领口微微敞开,显得既随性又不失威严。 程屹在黑白双道上也算老江湖了,听梁正声这急于要套话的节奏,“梁书记,不如把录音设备摘了再说话吧。” 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按照程屹的建议行事。他轻轻拍了拍领口,一个微型的录音设备滑落出来,被他随手放在了桌面上。 梁正声的语气也缓和了些,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程总,现在可以开诚布公地谈谈吗?” 程屹点了点头,目光却更加锐利地盯着梁正声,直接切入主题,“怎么,您女儿的命是命,我太太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梁正声的脸色一僵,他知道程屹这是在提起那场车祸。 “我早就说过,那场车祸跟我没有关系。”梁正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我承认,作为梁恬的父亲,我当然会在意她的生死。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要对一场与我无关的人祸负责。” 程屹冷笑一声,“您当然可以这么说。但是,王千孙这个人,您总该认识吧?就算不认识,也总该听过他的名字吧?”说着,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照片,递到了梁正声的面前。照片上的人正是那天肇事的货车司机王千孙。 梁正声接过照片,仔细地端详着王千孙的面孔。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这个人跟我女儿失踪有关系吗?” “当然有。”程屹的语气中充满了肯定,“如果不是他肇事,您的女儿也不会失踪。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是导致您女儿失踪的罪魁祸首。” 他继续纠正道,“准确的说,在背后指使他肇事的人就是导致您女儿失踪的罪魁祸首。” “他已经死了。” “可指使他的人还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呢。” 梁正声的脸色再次一僵,他没想到程屹会这么说。他下意识地反驳道:“你是在威胁我吗?我告诉你,我从政二十五年,像你这样对我说话的,我还是头一回见。” 程屹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您如果是这种态度,那我想我们也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您请回吧。”说着,他站起身来,做出了送客的手势。 梁正声见状,知道再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录音设备,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他即将跨出房门的一刹那,程屹那冷静而决绝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钢刀,刺入他的心头,“梁书记,我最后再给您一个忠告。如果您真的在意您女儿的死活,那就不要再试图掩盖真相了。否则,这只会让您女儿更加痛苦。” 梁正声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色苍白,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他快步冲向程屹,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而出。 然而,程屹却早有准备,他轻轻一推,便将梁正声推出了几步远。 梁正声毕竟也是快六旬的人了,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他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愤怒,“你到底把她怎么了?!”他的声音颤抖而嘶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程屹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梁恬一定是养尊处优长大的,没吃过什么苦吧。从前只有她让别人吃苦的份,她也该自己尝尝苦是什么滋味,才能忆苦思甜。” 梁正声听到这话,心中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疼痛无比。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女儿正在经历怎样的苦难,也无法理解程屹为何如此残忍。他猛地冲向程屹,试图抓住他的衣领,但程屹却轻易地躲开了。 “她做了什么事情,她清楚,阮阮清楚,你、我也都清楚。”程屹的声音冰冷而无情,“现在摆在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把证据拿出来,送她进监狱的路,另外一条是您什么都不用做,等着给她处理后事的路。” 梁正声听到这话,心中一阵绝望。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女儿会走上这样的道路,更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程屹看着他,眼中尽是狠决,如若他连这些手段都没有,他这三十年可真是白活了,“梁书记可别觉得我是开玩笑啊,我这人从来不开玩笑。”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想问梁书记,一个人如果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的话,会怎么样?今天,恰好就是第三天。” 程屹继续说着,“想要制造成自杀或者自然死亡,一般能操作的人不多,晚辈不才,黑道混过几年,恰好有这样的路子。如果任何人做事情都不需要负责任的话,我想这个世界上应该就没有那么多孤魂野鬼了。” 梁正声听到这话,如遭雷击一般,脸色瞬间惨白。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女儿已经饿了三天三夜,更无法想象她此刻正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和折磨。他颤抖着声音问道:“程屹,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吧。” 程屹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这世上很多人都不敢得罪我。” 梁正声愤怒地吼道:“你这是想要挑战权威?” 程屹冷笑一声,“这种权威,我不用挑战,直接毁掉就好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蔑,仿佛在嘲笑梁正声所谓政界的权威和地位,“但您要明白,您女儿的恶行和您自己做的事情可是两码事,您去自首认罪,或者您检举您女儿,我这人不会强人所难,您选一个就行。” “你!” 两人的对话在房间里回荡,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梁正声站在那里,脸色苍白,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中满是绝望。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程屹微微扬起嘴角,语气中充满了威胁和警告,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如果一天之内我没有看到您的选择,那我可就要反悔了哦。到那时候,可就不是二选一那么简单了。” 程屹倒是很有兴趣,梁正声是会选他的从政之路还是选他女儿下半辈子的清誉。又或者他,可以狠心直接抛弃掉这个爱女。 第84章 直击政府大楼 马路上,午后的阳光被高楼大厦切割成斑驳的光影,偶尔一阵微风吹过,带起几片落叶的旋转舞蹈。 就在这宁静而又平凡的时刻,一阵突如其来的尖锐鸣笛声划破了空气,如同突如其来的风暴预警,让人心头一紧。 覃阮阮正站在路边,手里提着刚从超市精心挑选的蔬菜,心中满是对晚餐的憧憬——她计划着要再次为程屹做一顿美味的晚餐。 然而,这份宁静与美好在那一刻被彻底打破。两个身形魁梧、面容被黑色面罩遮掩的男人突然从路边的阴影中窜出,动作迅速而有力,一左一右地将毫无防备的覃阮阮夹在中间。 她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袭来,手中的购物袋瞬间散落一地,五颜六色的蔬菜滚落开来,与周围的宁静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们是谁?放开我,我要下车!”覃阮阮惊恐地尖叫着,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绝望。 她拼命挣扎,试图挣脱这两个陌生人的束缚,但对方的力气远超出她的想象,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强行推进了一辆停靠在路边的黑色商务车里。 车门“嘭”的一声关上,将外界的喧嚣与光明隔绝在外。车内昏暗而压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祥的气息。 脑海中有关车祸的场景再次向她袭来,覃阮阮的心跳如鼓,恐惧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让她窒息。 “别乱叫,否则有你好看的。”其中一个男人低沉而冷酷的声音在密闭的车厢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刀刃,切割着覃阮阮已经紧绷到极点的神经。 她试图用最后的勇气质问对方:“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然而,回应她的只是另一个男人更加不耐烦的声音:“那么多话,把她嘴堵上。” 紧接着,一条粗糙的布条被强行塞进她的嘴里,堵住了她所有的声音和呼救。覃阮阮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无助地摇着头,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布条上,晕开了一片湿润。 与此同时,远在公司的程屹正沉浸在即将与覃阮阮共度晚餐的温馨期待中。 程屹接到林秘书电话的时候,刚刚开完会,手机微信正打开看覃阮阮给她回复的消息。 程屹:晚上想吃什么? 覃阮阮:我在买菜,准备给你包个饺子。你想吃什么馅的? 覃阮阮:你没回复我,那我看着买啦。 程屹正在打一个“好”字,又觉得语言太冰冷,决定回复语音。 这一切都被林秘书的电话打断。 “程总,不好了,夫人被梁正声劫持了。”林秘书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显得格外焦急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程屹的心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的手机差点滑落。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无法想象阮阮此刻正面临着怎样的危险。 梁正声,他竟敢! 程屹试图拨打覃阮阮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程屹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整个人瞬间僵立在原地,手机几乎被他捏碎。他的脸色由白转红,双眼圆睁,怒火在胸腔内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一切阻碍他的障碍物都焚烧殆尽。 “梁正声。”他咬牙切齿地低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憎恨。他的拳头紧握,青筋暴起,仿佛要将这股怒火化作实质,狠狠地砸向那个胆敢触碰他逆鳞的人。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么做! 林秘书迅速将目前掌握的情况简要汇报给程屹,包括覃阮阮被劫持的时间、地点以及可能的动机。程屹一边听着,一边迅速在脑海中构建应对策略,他的眼神变得异常狠决,仿佛要穿透电话的另一端。 梁正声这只狡猾的狐狸,会把人藏在哪?! 绝对不是家里。 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办公室门口,每一步都踏得异常沉重,仿佛要将地面踩出裂痕。沿途的下属纷纷投来惊异的目光,无人敢上前。 程屹此刻的愤怒已经化作了一种无形的力量场,让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退避三舍。 “召集所有人,立刻!”程屹对着电话那头的林秘书下达了命令,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冷冽而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直刺人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电话那头的林秘书闻言,迅速回应道:“是,所有保镖都在去公司的路上了。” 这些所谓的“保镖”,其实是程屹多年来精心培养的一支特殊队伍,他们不仅身手不凡,更擅长处理各种复杂棘手的问题,专门帮他干一些明面上不好解决的活。 “不是来公司,直接去市政府。”程屹在挂断电话前,又补充了一句,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他深知,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梁正声并救出阮阮。 黑色的保姆车疾驰在通往市政府的道路上。 当保姆车抵达市政府门口时,几名身着制服的保安立刻上前核验身份。程屹迅速从车内探出头,手持自己的市人大代表证件,沉声道:“我是市人大代表,程屹,来参会的。”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那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却让保安们不敢有丝毫怠慢。 今天好像没有人大的会议。 “我需要看一下您的会议通知。” “怎么,证件都不好使了?难不成市长找我座谈,还要给你们看看聊天记录不成?” 保安仔细核对了证件后,立刻恭敬地让开了道路,并低声说道:“您请进,程代表。” 黑色保姆车没有过多停留,便驱车进入了市政府大楼。 第85章 找到你的软肋 车停稳在市政府的专用停车场内,程屹迅速从保姆车中跨出,步伐坚定而有力。 他身穿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即便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也保持着一位成功商人的风范。 紧随其后的“黑衣人”们,则统一身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显得格外神秘而威严。他们下车后迅速站定,等待程屹的指示。 程屹向带头的黑衣人投去一个锐利的眼神,无需多言,对方立刻领会了他的意图。他低声而有力地指挥道:“你们三个去那边的区域,仔细检查每一辆车;你们俩去另一边,同样不要放过任何细节。其余的,跟我来。” 在地下停车场昏暗的灯光下,这群黑衣人迅速分散开来,开始了有条不紊的搜索。他们动作敏捷,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匿目标的角落。 而程屹则独自踏上了前往威严庄重政府大楼的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将他与外界暂时隔绝。 到达楼层后,程屹走出电梯,迎面遇到了一位秘书模样的工作人员。他礼貌而冷静地问道:“我找梁正声,梁书记,请问他的办公室在哪里?” 秘书一科的人上下打量了程屹一番,显然被他的气场所震慑,但职业素养让她很快恢复了平静:“您有什么事情?需要预约或者……” “他找我来的,我第一次来,有点迷路。”程屹打断了秘书的话,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他故意模糊了具体的细节,以此来试探对方的反应,“怎么,书记的会议还没结束吗?” 秘书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又恢复了专业的微笑:“梁书记的办公室在305室。梁书记会议早就结束了,请随我来。” 程屹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那笑容背后隐藏的是难以察觉的紧张与决绝。他跟在秘书身后,步伐稳健地走向305室。随着门缓缓打开,一股冷气似乎穿透了走廊的温暖,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梁书记,您的客人到了。” 那人在确认程屹进入后,轻轻关上了门,隔绝了一切外界的声音。 梁正声的办公室宽敞而气派,巨大的落地窗让自然光充分洒入,但此刻却似乎被一种无形的阴霾所笼罩。 梁正声身居高位,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身着笔挺的西装,面容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意外与警惕。 “你......怎么是你?”梁正声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为什么不能是我?”程屹反问,语气平静却暗含锋芒。他缓缓走向他的办公桌,目光直视着梁正声,早已穿透对方的伪装。 “你来做什么?”梁正声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语气中已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戒备。 “我太太在哪里?”程屹直奔主题,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透露出他内心的焦急与愤怒。 “真是好笑,程总怎么会来我这找您的太太呢?”梁正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试图用言语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梁正声,趁我们现在还能对话,你就趁早说出来,不然,我可没那么多耐心。”程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 梁正声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是人就会有软肋,好像程总的软肋,也被我找到了。”他试图用言语来威胁程屹。 “梁正声,你错了。”程屹冷冷一笑,“你不该惹怒我。这下好了,你的宝贝女儿是彻底回不去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让梁正声不禁心头一紧。 “你敢!故意杀人可是死罪!”梁正声愤怒地站起身,指着程屹大声喝道,“我已经报警了。” “哦,原来你也知道故意杀人是死罪。”程屹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谁说我要杀她了?她当年不也一样,故意杀了个人嘛,您不也是料理地好好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挑衅,仿佛在揭露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梁正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意识到程屹可能重新掌握了一些对他不利的证据或信息。他努力想要保持镇定,但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他瞥见了桌子下被梁正声悄然打开的手机录音,他不屑着,“怎么,想让我说一些细节吗?当呈堂证供。” “四年前,您的女儿梁恬,在灯塔上推了另外一个女学生下去,那名女学生当场死亡。而你,为了掩盖罪行,把女儿送去了国外。后面又打点好一切,伪造她的不在场证明......” “够了!”梁正声明显也怒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也没有你的太太,请你离开。你我都是政商两界有头脸的人物,不要在这里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以及发表不正当的言论。” 就在两人几个来回之后,下面的人给程屹打了通电话。 从进门到现在,他的手机一直攥在自己的手中。就是为了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掌握。 “程总,夫人找到了。就在负二层停车场的车内。” 程屹闻言,紧绷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些,但眉宇间仍难掩焦虑,“夫人有没有受伤?” “没有,程总请放心,夫人身体上没有明显的伤痕,”电话那头的保镖连忙回答,同时补充道,“但是,夫人似乎被注射了某种镇静剂,现在仍处于昏迷状态。”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程屹听后,心中的大石稍微落地,但随即又被一股怒火所取代,仿佛要用眼神将对方千刀万剐,“梁正声,你竟敢动我的人,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梁书记,我的太太我找到了,你的女儿,你就别想着找到了。”程屹的话语中充满了决绝与冷酷,他转身准备离开,仿佛再多待一秒都会玷污了自己的灵魂,“我说过,今天是最后一天。” “游戏,结束。” 梁正声跌坐在椅子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输了,不仅失去了权势与地位,更失去了女儿的未来。 在这一刻,他仿佛老了几十岁,整个人都被绝望所笼罩。 第86章 触碰到他逆鳞 夜深了。 男人颀长的身子倚靠在沙发上。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沙发扶手,每一次触碰都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或是自责在心头悄然蔓延。 早已在不久之前,他细心地为床上的人盖好了被子,确保那轻薄的被子能够紧紧包裹住她瘦弱的身躯,为她抵御夜间的凉意。 这次,是他疏忽了。 如果他能更加警觉,如果他能更早察觉那些不易察觉的暗流涌动,她或许就不会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阮阮,你醒了。”他的声音温柔而充满关切,仿佛春日里温暖的阳光,轻轻拂过她略显苍白的脸颊。他坐在床边,眼神中满是心疼与自责,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她冰凉的小手。 “阿屹,有坏人!小心......”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虽然已经醒来,但梦中的恐惧似乎还未完全消散。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惊慌,仿佛随时都能再次被那些黑暗的记忆吞噬。 “没事了,都没事了。”他立刻上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去驱散她心中的恐惧和不安。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是她最坚实的避风港。在他的怀里,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和踏实。 她依偎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渐渐平复了情绪。 过了片刻,她终于鼓起勇气,抬头望向他的眼睛,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抓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会成为那些人的目标。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动作温柔而细腻,仿佛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都是我不好,仇家太多了,让你受牵连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不是这样的,对吗?”她的双眸如炬,直觉告诉她,并不是他说的这样。 面对阮阮的质疑,程屹的神态微微一变。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容,再次重复道:“我都说没事了,你不要想太多。”这一次,他的声音虽然依旧温柔,但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勉强与逃避。 “他们说的梁小姐是谁,我认识吗?”她轻轻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不安。她虽然不想过多涉入这些复杂的纷争,但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想要了解清楚。 他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眼神中满是疼惜与保护欲。“阮阮,这些事情你都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我会处理好一切,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她望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信任与依赖。“好,我答应你。”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与安心。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明媚。 ------------------------------------- 那位身材瘦削的年轻男子,穿着一件略显宽大的黑色风衣,整个人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他的步伐轻盈而谨慎,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程屹家的客厅。他的脸上挂着几分谨慎与恭敬,深色的鸭舌帽下,一双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屹哥,接下来要怎么做?”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对即将进行的计划充满了期待。 程屹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眼神深邃而冷峻。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视了一眼年轻男子,然后沉声问道:“她现在什么情况?” 年轻男子微微一怔,随即回答道:“差口气,就死了。不过我已经安排了人给她做了简单的处理,暂时保住了她的命。” 程屹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给她吃点东西,恢复点体力。”他淡淡地吩咐道,“然后带她去老挝,越远越好。” “给五爷?”年轻男子犹豫了一下,显然对这个决定感到有些意外。 “她什么货色?”程屹不屑地冷哼一声,“直接丢给人贩子就行。我要让她知道,背叛我的下场。不管怎样都不能让她回国,更不能让梁正声的人找到她。” 年轻男子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到那种地方,不出一个月就会疯了傻了。这位千金小姐,平时娇生惯养的,哪受得了那种苦。” “这是她罪有应得。”程屹的声音更加冰冷,仿佛不带一丝情感,“本来梁正声乖乖把证据交出来,这事说不定能了了。他非要触碰我的底线,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那魏家人会不会也去寻她?” 魏家在商界的地位也不容小觑,如果魏家真的插手此事,那事情就会变得复杂许多。 “魏杰然这首鼠两端的人,早就跟梁家闹掰了,离婚协议的条款还在僵持不定呢。”程屹轻蔑地一笑,“他不仅跟梁家断了联系,还向我递了投诚状,表示愿意站在我们这边。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掺和进来。”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谨慎,“不过,你也要小心行事。梁正声不是省油的灯,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她。我们必须做得干净利落,不留任何痕迹。” 年轻男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沉默片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氛围。程屹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仿佛在思考着更为深远的布局。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后续,一定要让人远远的盯着她,我要知道她多疯多傻了,不要轻易让她死。只要有她在一日,梁正声就会忌惮我一日。这是她给我带来的筹码,我要好好利用。” 年轻男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仿佛对这样的计划感到兴奋不已。“放心吧屹哥,这种事情,五爷最拿手了。他在老挝那边有不少门路,折磨人的细碎功夫多得是,保证让那位千金小姐生不如死,却又死不了。” 程屹轻轻点头,表示满意。他挥了挥手,简短而有力地说:“去吧,按我说的办。” “是。”年轻男子应声而退,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去执行这个残酷而隐秘的任务。 第87章 拿你怎么办好 程屹独自留在客厅里,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他本不想把事情做得如此绝,但梁正声的一再挑衅和不识抬举,让他不得不采取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而略带惊讶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阿屹。” 程屹的身体瞬间酥麻,他猛地回头,目光与门口的女子相遇。 她身着一袭轻盈的睡衣,衣料柔软地贴合着她的身形,勾勒出她清秀而温婉的轮廓。她的发丝略显凌乱,显然是刚刚从梦中醒来,但那份不加修饰的自然美却更添了几分动人。 “阮阮,你怎么起来了?” 她显然听到了刚刚的对话片段,那些只言片语如同迷雾中的碎片,让她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画面。她的眉头轻轻蹙起,眼神中透露出对真相的渴望与不安。 “睡不着吗?”他轻声说道,一边缓缓走向她,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他伸出手,轻轻抚了抚阮阮的头发。 程屹心中一紧,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温柔地解释道:“没事,阮阮,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在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不小心吵醒你了。” 阮阮看着程屹略显疲惫却强作镇定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疼。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困,想陪你聊聊天。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阿屹,触碰法律的事情我们不能做。”她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她紧紧握住程屹的手,有些担心。 片刻后,他开口,“他伤害了我爱的人,我不能做事不理。阮阮,有些事情,不需要讲理法,任何事情都会有他的解决办法。” 他也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和不安。 “那公道呢?”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与不甘,她凝视着程屹,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对正义的执着与对真相的渴望。 她再次问道,“如果坏人真的做错了事情,如果就这样不清不楚地解决,怎么还受害者一个公道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激动。 他缓缓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看似简单却又沉重的问题。“阮阮,公道并非总是那么直接和明显。” 转而,他的语气有些漠然,“有些东西,需要证明它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谬论。甚至,有些可笑。” 阮阮的声音微微颤抖,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充满了焦虑与不安,她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问出了这句话:“你告诉我,是不是锁锁出事了?”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轻轻嵌入掌心,似乎想用这种疼痛来转移内心的恐惧。 她虽然不知道锁锁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最近她怎样都联系不上她,聊天记录也停在很久之前。 他深深地看了阮阮一眼,眼中有心疼,有无奈,他没有回答。即便他知道她早晚都要知道,他宁可她能再晚一些知道。 阮阮的身体微微一晃,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她紧紧地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那双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她的脆弱与无助。 “阮阮,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他的手在空中,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发梢,指尖穿梭在柔软的发丝间。 “我一直都觉得她好像出了什么事,但是就是找不到她,你可以告诉我吗?”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与渴望,仿佛只要程屹点头,她就能从这片迷雾中找到一丝光明。 程屹看着阮阮这副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他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阮阮的背,给予她一丝安慰。“好,阮阮,我会告诉你。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太激动,好吗?” 阮阮闻言,用力地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依旧忐忑不安,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知道,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更好地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程屹见状,便缓缓开口,将锁锁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阮阮。他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将每一个细节都描述得清晰而详细。 随着程屹的讲述,阮阮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她的手紧紧抓着程屹的衣袖,但她始终没有哭出声来,只是眼眶里的泪水越来越多,最终汇聚成两条小溪,无声地滑落。 “都是我不好......” 她颤抖着双手捂住脸,声音哽咽:“我明明......我明明有机会救她的......如果我能早点发现,如果我能更警觉一些,她就不会......” 他明白她此刻的心情,但也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和冷静。他轻轻地将阮阮的手从脸上拉下,温柔地握住,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安抚她:“阮阮,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 “阮阮,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他们知道,作恶的代价。你刚醒不久,需要休息,听我的话,好好睡一觉。乖乖的,把药吃了。” 那是卢医生开的安眠药,针对覃阮阮的情况对症下药开的。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让人无法抗拒,“来,吃药。” 她顺从地接过药片和水杯,毫不犹豫地将其吞下。 “阿屹,你不会骗我的,对吗?” 她的声音细微得几乎要被周围的空气吞噬,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将心中的疑虑化作这一句轻问。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不安、有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她紧紧盯着程屹的眼睛,试图从他那深邃的眼眸中寻找到答案。 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心跳也加速了几分,但她仍然坚持着,不愿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药效突然发作了。 她感到一股突如其来的眩晕感涌上心头,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她努力想要站稳,但最终还是无力地倒向了程屹的怀中。 她的脑袋轻轻歪靠在他的肩膀上,紧闭的双眼透露出一种无助与脆弱。 程屹见状,连忙伸出双臂将她稳稳地接住。他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脸色,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丝。 他低声说道,“嗯,我不会骗你。” 第88章 斯诺克俱乐部 久违的晴天,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这一天的到来铺设的背景,碧空如洗。 阳光透过轻纱般的云朵,洒下温暖而明媚的光辉,给这座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今天是上周她兴奋地提起,要去参加吴太太新开的斯诺克俱乐部开业庆典的日子。 然而,她的记忆如同被薄雾笼罩的湖面,模糊了那些美好的约定。 但他还帮她记着。他承诺她会陪她一同前去。 他轻轻地走进房间,手中拿着一根精致的黄色球杆,那不仅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装备,更是他用心挑选、特意定制的礼物。球杆的尾部,以细腻的工艺雕刻着她的英文名“Qin Ruan Ruan”。 “好好看的球杆!”覃阮阮接过,目光一直注视着。 “这是我之前送你的,你还没没开过杆。之前你就说过要去吴太太的俱乐部,她一直都很欣赏你。” 想着她病情正在康复阶段,总呆在家里,虽然可以得到充分的休息与照顾,但长久的封闭环境却不利于她的身心恢复。是时候了,是时候让她走出家门。 斯诺克俱乐部坐落在城市的一隅,这里是一处集公寓式居住与高端娱乐于一体的综合场地,设计巧妙地将现代都市的喧嚣与静谧的休闲时光完美融合。 俱乐部所在的楼层,经过精心布置,不仅空间宽敞,而且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不凡的品味与格调。 门口,五彩斑斓的彩带随风轻舞,与两旁高挂的大红灯笼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种喜庆而又不失高雅的氛围。 开张大吉的标语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吴太太身着一袭优雅的旗袍,站在门口,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仿佛春天的阳光一般温暖人心。 她一见到程屹夫妇的身影,便立刻迎了上去,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喜悦。 “阮阮,你来啦,真是太好了!听程总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我还担心你来不了呢。不过看你现在精神这么好,我就放心了。记得吗?之前我们可是约好了的,你还欠我两场斯诺克对决呢!”吴太太的话语中充满了亲切与调侃,氛围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覃阮阮微笑着点头回应,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明媚而动人。 “是吗?那我一定记得,奉陪到底。”她的声音清脆悦耳,透露出一种坚定与自信。 虽然她暂时想不起与吴太太之间的具体约定,但那份对斯诺克的热爱与执着,她也定不会拒绝。 “我跟你说啊,阮阮,今天俱乐部里来了不少人呢,其中不乏一些老面孔。说不定你们还认识呢!”吴太太神秘兮兮地凑近覃阮阮的耳边,轻声说道。 随着吴太太的指引,覃阮阮和程屹步入俱乐部内部。 这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各式各样的台球桌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宽敞的大厅中,每一张桌前都围满了人,有的专注地打着球,有的则在一旁热烈地讨论着战术。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咖啡香,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在这份独特的氛围之中。 “剪彩仪式会在大厅中央举行,到时候会有很多嘉宾和媒体朋友参加,你可要准备好哦。”吴太太的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她对即将到来的剪彩仪式充满了信心与热情。 此时,程屹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后,对两人说道:“我先接个电话,你们先去吧。” 在程屹接电话的间隙,吴太太拉着覃阮阮继续向前走去,她们穿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几台斯诺克球桌旁。 这里聚集着许多热爱斯诺克的玩家和观众,他们或站或坐,全神贯注地观看着比赛,时而为精彩的击球欢呼,时而为失误而惋惜。 覃阮阮看着这一幕幕场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此时,在一个包间门口,有一位身着西装的男人,正手持一根精致的球杆,以他那特有的温文尔雅之姿,彬彬有礼地接待每一位来宾。 覃阮阮站在不远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这位男子吸引。随着他的逐渐靠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如潮水般涌来,她的心跳不禁加速,仿佛有某种力量在牵引着她。 然而,当她试图从记忆的深处挖掘出关于他的信息时,却发现一片空白,他的名字如同被迷雾笼罩,难以触及。 而对方,也同样在注视着她。 “傅......”她的话语仿佛卡在了喉咙里。 想不起来,完全记不起来他的名字...... 但为什么这张脸如此熟悉。 他到底是谁?她的脑袋感到“嗡”一声巨响。 吴太太领着覃阮阮走到那人面前,笑着为两人互相介绍着,“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21年斯诺克世锦赛冠军,覃阮阮,也是程氏集团的总裁夫人。” “这位是中国斯诺克常驻教练,也是十年前的世界赛三连冠的保持者,傅寒,也是我们这个俱乐部的部长。” 吴太太突然又想起什么,“诶,你们好像还是校友吧。” 傅寒的目光,自覃阮阮踏入俱乐部的那一刻起,就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再也没有移开过。 没错,是校友。还曾经在一起过三年。 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既有重逢的喜悦,也有对过往的感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倒流,好像他们分手,才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尽管表面上他努力保持着镇定,但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他缓缓伸出手,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刻意而又自然,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你好,覃小姐。” 对于他而言,自己或许已成为了过去式,但那份深埋心底的情感,却如同酒越陈越香,历久弥新。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问。 吴太太在一旁解释着,“说不定你们在学校见过呢,不过阮阮最近生病了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但不急,加入了俱乐部啊,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 “那半小时后剪彩仪式别忘了参加啊。”吴太太再次提醒道,傅寒轻轻应了一声,“好的。” 第89章 剪彩遇见故人 傅寒的目光紧紧跟随着覃阮阮离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人群的拐角处,他的眼神中才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与眷恋。他站在原地,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定住,久久不能回神。 “吴太太,您不用专门招呼我啦,那么多客人呢,我自己逛逛就好。”覃阮阮见吴太太有些分身乏术,礼貌地说。 “那剪彩,记得来啊。”吴太太拍了拍她的手。 “您放心去忙吧,我会准时参加剪彩仪式的。” 说完,和吴太太短暂告别后,覃阮阮准备在俱乐部里随意逛逛。 她独自走进了一条相对僻静的走廊,渴望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让自己的思绪得以沉淀。 走廊两旁的墙壁上挂着一些斯诺克名将的画像和奖杯,每一张都承载着一段辉煌的历史,但此刻的覃阮阮却无暇顾及这些,她的心中只有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傅寒。 就在这时,一道门缝的空隙中伸出了一只强有力的手,猛地拽住了她的胳膊。 覃阮阮惊呼一声,本能地想要挣脱,但那只手却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将她固定在原地。 她抬头一看,竟是傅寒。 他默默地拉着她穿过走廊,进入了一个相对安静的房间。 房间内布置简洁而温馨,窗外透进的阳光洒在地板上,形成一片片光斑。他们站在门边,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傅寒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凝视着覃阮阮,那双曾经熟悉如今又带着几分陌生的眼眸,让他心中五味杂陈。 “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吗?”他的语气中既有期待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仿佛害怕听到那个他不愿接受的答案,“我听吴太太说,你出了场车祸。” 他眼底满是心疼。 覃阮阮轻轻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温柔交织的光芒,“不好意思傅先生,我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但见到你,总觉得我们应该认识。” 傅寒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他曾经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关于他们的记忆会逐渐淡去。 但此刻,当他看到覃阮阮那双眼睛时,他才知道,原来有些情感是永远无法抹去的。 他记得那些共同度过的日子,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如昨,而她却已经将它们尘封在了记忆的深处。 傅寒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微笑,“你的斯诺克是我教的。” 好像触发了什么开关,她的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 “难怪。”难怪她总觉得他熟悉,“难怪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他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那个时候,你总是抱怨自己进步太慢,我却总是陪在你身边,一遍遍地纠正你的姿势和动作。” 但他越说,覃阮阮越觉得自己和这个人的关系并不简单。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微妙,傅寒想到了她当初离开他的原因,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甘,他鼓起勇气问道,“阮阮,最近过得好吗?他,对你好吗?” 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在等待一个决定命运的答案。 他知道,自己问这句话有些没有边界,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答案。当初她离开他,就是为了和那个人结婚。 如果她过得幸福,又怎么会轻易生病受伤忘记了这一切? 他看着她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发白,“阮阮,你还好吗?” 覃阮阮身体有些不适感,感到天旋地转,但她保持着身体平衡,几乎没有思考,立即回答着,“虽然我不知道我和你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我挺好的,我老公对我也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这句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插进了傅寒的心脏。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眼眶不由自主地泛红。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是吗?你知道这几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每天都在麻痹自己,用工作来填满所有的时间,试图忘记你。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孤独和思念就会像潮水一样涌来,让我无法呼吸。我真后悔,当时不应该那么轻易地放你走……”傅寒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 “我们曾经,很亲密?”她问。 傅寒凝视着她,“是,我们曾在一起三年。” “三年......”居然那么久,她不记得自己谈过那么长的恋爱。 她究竟之前有多爱他...... 失去的记忆和目前的处境告诉她,不必纠结于过去。 “傅先生,既然我已经结婚了,我们就应该保持距离才好,不然我先生会误会的。以后,如果不必要的场合,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傅寒苦笑了一声,“你最后一天见我的时候,也是这样冷冰冰的。阮阮,我知道你那天是故意激我的,我从来不会跟你计较什么,我只是担心你过得不好......” 就在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原有空间的气场。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来接我太太去开业仪式。”程屹的声音平和而有力,他径直走到覃阮阮身边,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 似乎是在宣示着主权。 “阿屹,你来了。”她强撑着笑容回应着他。 “嗯,吴太太催我们过去了。”程屹微笑着回应。 “好。” 临走时,程屹依旧凝着傅寒,在警告着他离覃阮阮远些。 傅寒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挽留什么。 程屹在接完电话后,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覃阮阮的身边。他的步伐中带着一丝急切,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那份从容与镇定。 当他看到覃阮阮与另一个男人站在一起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是谁?”程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的声音虽轻,但透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定。他试图用平静的语气掩饰内心的醋意与不悦,但那双紧盯着傅寒的眼睛却出卖了他。 第90章 不停想到什么 覃阮阮闻言,“他说他是我的斯诺克老师。” 覃阮阮的话语如同微风中飘落的细语,轻轻拂过程屹的心湖,却也在他平静的表象下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的眼神里,那抹温柔与歉意交织得如此细腻,仿佛是她内心深处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不经意间泄露了一丝脆弱。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衣角,这个动作虽小,却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安与挣扎。 她只说了这一半的真相,选择性地隐瞒了傅寒曾是她前男友的事实。 其实她的脑袋也是晕的,感觉交织着一段非常深沉的记忆在拉扯着她。 但她始终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歉意。 程屹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他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是很满意,但他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但他敏锐的直觉已经察觉到了那个男人的敌意。 他知道,有些事情需要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于是,他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覃阮阮的解释。 然而,他内心的阴暗和占有欲却在疯狂生长。 他很想在覃阮阮面前梳理出一个模范老公的形象,但那些复杂的情绪却让他难以自持。他想要毫不犹豫地吻她。 他只想她属于他一个人,任何人,哪怕是过去的事情,都不行。 他想要她爱他,完完全全属于他。 他有些害怕自己强盛占有欲的模样会吓到她,于是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我的脑子有点晕。”她说。 “先坐下休息,别想那么多。” “可是剪彩.......” “不去了。” 他是男人,他清楚的知道傅寒是以一种什么眼神注视着她,极具爱慕和不舍、留恋。 那个男人曾经也这样揽着她吗? 不,也许她们曾经还更加亲密,也拥抱、亲吻,甚至...... “我的脑袋好疼......”她双手抱着头,在角落里蹲下来。 他蹲下身来,与她平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对她的关切与疼惜。 “你的脸色很苍白,需要休息。”他轻声细语,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温柔力量。 他轻轻地拉起她的手,试图将她从角落里带出,那份温暖仿佛能穿透一切阴霾,直达她的心底。 然而,覃阮阮的头痛似乎突然加剧,她紧皱着眉头,双手用力地抱住头部,仿佛想要将那些纷乱的记忆和疼痛都隔绝在外。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显得那么无助和脆弱。 程屹见状,心中一紧,连忙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为她筑起一道坚实的屏障。 他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安慰一个受惊的孩子:“别怕,有我在。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我们回家,我会慢慢帮你找回那些失去的记忆。”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魔力,缓缓渗透进她的心房。 家里的那个维尼熊,安静地坐在窗边的书架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它圆滚滚、金黄色的身体上,给这个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温馨而又略带忧伤的氛围。 每当覃阮阮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它时,心中总会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曾经熟悉而又遥远的名字——傅寒。 她轻轻走近,指尖轻轻触碰着维尼熊柔软的绒毛,仿佛能感受到一丝来自过去的温暖。 这只维尼熊,是他们恋爱时共同挑选的,它见证了两人无数甜蜜的瞬间,也承载了太多共同的回忆。 然而,如今物是人非,每当看到它,覃阮阮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泛起涟漪,那些关于傅寒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既怀念又迷茫。 她努力回想分手的那一刻,但记忆却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模糊而又不清晰。 他们之间的对话、表情、甚至是空气中弥漫的味道,都变得如此遥远和陌生。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走到分手这一步?是时间的流逝冲淡了彼此的感情,还是外界的压力让他们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更让她困惑的是,既然已经分手,为什么傅寒还会出现在她的生活中,说出那些让她心乱如麻的话? 他的眼神里依然充满了对她的爱慕与不舍,仿佛他们从未真正分开过。这种矛盾与纠结,让覃阮阮感到既痛苦又无奈。 覃阮阮坐在窗边,手中握着笔,目光却空洞地望着日记本上的空白页,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懊悔。如果自己有坚持写日记的习惯,那么此刻的她或许能更容易地找回那些散落的记忆碎片,不必如此费力地在脑海中搜寻那些模糊的画面。她轻轻叹了口气,笔尖在纸上无意识地点了点,最终还是放下了笔,决定不再强求。 “阿屹……”她喃喃自语,这个名字在她的舌尖轻轻滚动,带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称呼的由来,只是习惯性地这样叫他。 她转头看向正在厨房忙碌的刘姨,那个总是带着温暖笑容的女人,仿佛是她在这个家中唯一的依靠。 “刘姨,我以前一直都是称呼他为‘阿屹’的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刘姨闻言,停下手中的活计,微笑着回忆道:“好像是的,太太。您总是那么亲昵地称呼,有时候可能在生气或者撒娇的时候,也会叫他‘程先生’。” 覃阮阮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感到一丝酸楚。这个称呼里,也许是包含了他们太多的过往和情感,可她有时候却觉得陌生。 程屹这几天的行为,除了每天必须去公司处理事务外,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边,仿佛害怕她随时会消失一般。 他的眼神里总是充满了担忧和紧张,每当她试图独自思考或回忆时,他总会找各种理由打断她,用各种方式分散她的注意力。 “阮阮,来尝尝我刚泡的茶,看合不合你口味。”他温柔地递过一杯茶,眼神里满是期待。 “程屹,你不用这样守着我,我真的没事。”她试图说服他,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她甚至拿出了他送她的球杆,说,“我想去俱乐部打场球。” 她补充着,“是吴太太邀请我去的。” 程屹闻言,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深知,俱乐部这个地方对于覃阮阮来说,不仅仅是一个打球的场所,更可能是一个触发她更多回忆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吐出了一个沉重的“好”字。 她记着刘姨说的话,立刻学以致用起来,“谢谢,程先生。” 程先生,叫着居然还很顺口。 程屹的表情瞬间巨变,他怔怔地看着她,仿佛被这个称呼击中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你叫我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那是长久以来未曾有过的情感波动。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连忙纠正道,“谢谢你,阿屹。” 第91章 我等你想起来 覃阮阮踏入俱乐部的那一刻,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她紧紧握住手中的球杆,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俱乐部的灯光柔和而明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与皮革的混合气息,这一切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最终定格在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上——傅寒。他站在球桌旁,身姿挺拔,神情专注,正与吴太太及一群朋友激战正酣。他的每一次挥杆都那么从容不迫,仿佛时间对他来说,总是那么游刃有余。 见到覃阮阮的到来,傅寒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迅速恢复了常态。他转过身来,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被礼貌的微笑所取代。 “阮阮,你来了。”他的声音温和而低沉,听不出太多的波澜。 覃阮阮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是的,吴太太邀请我来打场球。”她回答得简洁而得体,尽量避免了过多的寒暄。 一局结束后,傅寒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一起,吃个夜宵吧?” 他提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覃阮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但不能太晚,我先生还在家等我。” 傅寒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 “那就去那家吧,你以前也去过的。”他轻声说道,仿佛是在回忆着他们共同的过去。 覃阮阮跟随着傅寒和吴太太一行人来到了那家熟悉的夜宵店。店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食物香气。 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窗外。城市的夜景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迷人,但她知道,最美的风景永远在家中的那盏灯下。 夜宵的味道依旧熟悉而美味,但覃阮阮却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她不时地看向手机,生怕错过了程屹发来的信息。 可手机毫无讯息。 傅寒趁着无人之时,换了个位置,离她近了几分。 “还没问你,为什么会出车祸?”傅寒看似漫不经心地问着。 夜宵桌上的气氛随着傅寒的话语逐渐变得沉重起来。覃阮阮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微微低垂,避开了傅寒直视的眼神。她轻轻搅动着碗中的汤,似乎想要将心中的思绪也一并搅乱。 “几辆车相撞,是个意外。”覃阮阮回答着。 “那就好,是意外就好。” “嗯。”她吸了口西瓜汁,没有看他,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 傅寒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犹豫了片刻。 最终,他还是鼓起勇气,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阮阮,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我们到底,还有没有可能继续在一起?我知道那天你是在说气话,你说你嫌贫爱富,要嫁给程屹。后来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如果不是为了伯父要还巨额的赌债,你也不用把自己搭进去。” “阮阮,你爱他吗?”傅寒问道。 “你说什么?还债?” “我知道你当时去意已决,于是只好找伯父一问究竟,他一开始根本不愿意见我,后来我使了点手段,才套了他的话,于是得知你是被迫嫁进程家的。” 这是她不曾听过的版本。 “你说的......是真的?”她讶异着,不知该不该相信傅寒的话。 “你跟他约定了五年的婚姻,五年一到,他就会放你离开。对于程家而言,不过只是要个体面罢了,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又怎会有真情?” 覃阮阮如同五雷轰顶一般。难道程屹对她的百般顺从,都是装出来的吗?一个人的深情,也是能装出来的吗? 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傅寒,仿佛想要从他的眼神中寻找一丝安慰或否定的答案,但傅寒的眼中只有诚恳与坚定。 “你是说……程屹他……”她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痛苦与疑惑。 傅寒轻轻握住她放在桌边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些力量。“阮阮,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事实往往比想象的要残酷。他们程家,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能够在外界面前维护他们家族形象的妻子,而你,在那个时候,恰好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覃阮阮感觉自己的世界在崩塌,那些与程屹共度的时光,那些他温柔的笑容、深情的目光,此刻都变得如此模糊而遥远。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从未真正了解过他,那个说要在她心中占据重要位置的男人,或许只是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 “但是我们不一样,阮阮。”傅寒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回忆与不舍,“我们在一起经历过许多风雨,那些日子,我们相互扶持,共同面对困难。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 覃阮阮的眼眶湿润了,她轻轻抽回自己的手,低下头,不让傅寒看到她眼中的泪水。 这滴泪,也不知是为谁。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车流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终于开口,声音虽然沙哑,但却异常坚定,“时间不早了,我必须先走了。” 傅寒的半只手抬在空中,又落下,他现在确实没资格再说些什么。 “或许你想起了什么,会来找我的。”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站起身,拿起外套,准备离开。在转身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傅寒眼中的失落与不舍。 但她始终没有回头。 第92章 我比他更合适 她爱程屹吗? 这个答案,对于失忆的她来说,无法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 但那些关心和爱护不是假的。她是人,有血有肉,能体会到。 她像往常一样,踏着夕阳的余晖,缓缓步入那扇熟悉而又温馨的家门。门后,是等待她归来的宁静与安详。 她将手中的球杆轻轻倚靠在门边的架子上。 走进厨房,她熟练地系上围裙,目光温柔地扫过那些熟悉的厨具和调料,心中已经盘算好了今晚要学习的两道新菜式。 然而,与往常不同的是,客厅的沙发上空无一人,电视也静静地关着,没有往常程屹翻阅书籍或处理工作文件的身影。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她的心也随之变得有些忐忑不安。 她不禁开始担心,是不是程屹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这么晚还没有回家。 程屹迟迟没有回来。 终于,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轻微的开门声,程屹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但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眉宇间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忧虑。 他回来后,并没有主动说话,而是听见了那声“阿屹”后,心才勉强定了下来。 她轻声走到程屹身边,用那双温暖的手轻轻触碰他的手臂,柔声唤道:“阿屹,你回来了。” “今天玩的开心吗?”他扯出一抹笑意。 她笑着点了点头,“开心。” 他想,她应该是见到傅寒了吧,也不知,两人是不是聊得热络。 尽管记忆如同被晨雾笼罩的湖面,模糊了她对过往情感的清晰认知,但那份从心底涌出的温暖与安心,让她相信,自己对程屹的感情,绝非简单的熟悉或习惯所能概括。 晚餐时分,刘姨的手艺依旧让人赞不绝口。餐桌上,她尝试着用新学的菜肴为程屹夹菜,动作间带着几分笨拙却又不失细心。 程屹低头看着碗中的佳肴,他轻声说:“谢谢,很好吃。” 简单的几个字,却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让气氛变得微妙而温馨。 饭后,两人并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老电影,但两人的心思显然都不在那上面。 她偷偷侧头看向程屹,他的侧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眉宇间偶尔流露出的疲惫让她心疼不已。她不禁想,自己是否也曾为他分担过些什么,又或是,在他需要时给予过足够的支持与温暖? “今天公司很忙吗?”她问。 其实也不是很忙,只是他给自己找了很多活,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她的事情。如果是往日的他,以他的控制欲,是绝对不会让覃阮阮出门去见那位“前男友”的。 “程屹,”她终于鼓起勇气,打破了沉默,“我……虽然我不记得很多事情了,但我能感觉到,你对我很重要。我想知道,我们之前……是怎么样的?” 她终于问到他这些问题了。 他垂眸,低语着,“我们是在你的学校认识的,但当时你不认识我。我对你是有好感的,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我们有了更深的接触,后来你就嫁给了我,就是这样。” “具体是什么原因?你可以告诉我吗?”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安,眼神中闪烁着对过往的渴望与不解。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仿佛是在寻求一丝安慰或是力量。 他凝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她真相。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稳:“因为你父亲。”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遥远,仿佛穿透了时间的迷雾,回到了那个决定他们命运的瞬间。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你父亲贪杯豪赌,败光了家业,还欠下了高利贷。为了还债,他打算将你嫁入程家。而我,因为喜欢你,便也欣然接受了这门婚事。” 听到这里,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难以置信。她紧紧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滑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你的意思是......我们并不是因为相爱而结的婚?”她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他的手边不知何时已经握着一杯威士忌了,他抿了口,“是,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他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既有对自己的嘲讽,也有对她的心疼。“你嫁给我后,对我百般讨好,我知道,那都是你为了在这个新环境中生存下去的小心思。但我也必须承认,我很受用这种讨好,甚至开始享受这种被你需要、被你依赖的感觉。我甚至开始希望这种关系能够更久一点,再多一点。”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不解,似乎未曾料到这段婚姻的背后竟隐藏着如此复杂的缘由。她微微低头,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仿佛在努力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尴尬与沉重,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我……”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我……我不记得这些了。但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你完全可以……” 她没有说完,但那份未言之语已足以让程屹洞悉她的心思。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中既有释然也有坚定,随后缓缓站起身,步伐稳健地走到她身边。在柔和的灯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柔和,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深情与坚决。 他温柔地伸出手,轻轻覆盖在她略显冰凉的手上,那双手虽不细腻,却传递着温暖与力量。他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的灵魂都吸入眼底,那眼神中既有对过往的无奈,也有对未来的期许。 “因为,在与你相处的日子里,我发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迷恋上了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直击她的心灵深处,“与其说是这段日子,不如说情在许多年前就已种下,从那明艳不好接近的你,再到这个顽强坚韧有烟火气的你,都是独一无二的你。” 她猜测,他是喝醉了吗...... 可自己的心竟乱了节拍。 他说这句话时,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他对自己情感的坦诚,也是对她的深情告白。 “我之所以会把这些都坦白告诉你,是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想你从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口中听到这些真相。”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和保护欲,仿佛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隔绝一切外界的纷扰。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那是对另一个人的审视与不屑。“我的诚意绝不比他的少,而且我比他更加适合你,他从来都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他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傅寒。在提到这个名字时,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淡。 他早就得知傅寒是她的前男友了。 他可以一次两次视而不见她与另外一个男人的接触,但是绝不能允许这种定时炸弹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他必须先一步为自己辩白,辩白他的真心。 第93章 我们重新来过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他深知,这段关系的天平正在悄然倾斜,主动权已悄然转移到了她的手中。他愿意给她时间,让她去理清思绪。 她双手抱头,眉头紧锁,脸上流露出深深的痛苦与迷茫。她的思绪仿佛被一团乱麻紧紧缠绕,每一个念头都像是锋利的刀片,在她脑海中划出一道道伤痕。她喃喃自语道:“好痛……” 那声音微弱而颤抖,是她内心的挣扎与无助。 “你我的婚姻存续时间是五年,但无论是一年还是五年,你都是我程屹的妻子,这个永远不会变。” 他站在一旁,没有上前给予她一个拥抱或是一句安慰的话语。他明白,此刻的她需要的不是短暂的慰藉,而是需要自己去面对和解决内心的困惑与痛苦。 他选择以一种更为深沉的方式表达他的关心与支持——那就是沉默与陪伴。 他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她,那是一种无声的鼓励与信任。他相信,她有足够的勇气和能力去跨越这道难关,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她微弱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叹息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一般。 他轻轻走近她,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而有力,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温柔与坚定的光芒,仿佛能洞察她内心的每一个细微波动。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线条流畅,带着一种成熟男性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如果实在想不起来,我们就重新开始。只要你想,我们随时都可以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他伸出修长的手,手指修长而有力,轻轻覆盖在她略显冰凉的手上。那双手虽然历经风霜,却依然温暖如初,仿佛能驱散她心中的所有寒意。 “对,重新开始,重新认识,你覃阮阮,重新认识我,程屹。” 即便是重新来过,他也自信她会喜欢上他,并且接纳他。 她抬头望向他,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的长发轻轻垂落在肩上,带着一丝自然的慵懒与柔美。她的脸庞清秀可人,此刻却因内心的挣扎而显得有些苍白。她的眉头微微蹙起,透露出一种迷茫与不确定,但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却越来越坚定,仿佛是在告诉自己,要勇敢地面对未来。 当她听到他说出“重新开始”的话语时,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被一种释然所取代。 “我不再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禁锢你,你大可以去找寻你自己的世界,我们的婚姻,也不需要你做我的附属品,以前的那些的活动、宴会,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每个月,我还是会照例给你五百万,当你的零花钱。” 他补充道,“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无论是购物、旅行还是投资,都随你心意。” “等等......五百万?”她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充满了讶异与不可思议。她从未想过,他会如此慷慨地给予她如此多的金钱支持,这简直超出了她的想象。 他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嗯,这可是你当初自己索要的,酬劳。”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这五百万对他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数字。 覃阮阮啊,覃阮阮,你可真能干出来这种事情。 她低下头,长发轻轻垂落,遮住了半边脸颊,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但空气中弥漫的,是一种微妙的转变,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悄然生长,那是信任与理解的种子。 “程屹,”她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一切。谢谢你愿意给我这样的自由,也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包容。” 她抬头,目光坚定地看向他,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闪烁着新的光芒,那是对未来的憧憬,也是对彼此关系的重新定位。 他见状,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意,但那笑容中却带着几分狡黠。“我们之间,不需要讲这些,”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既然我给你了自由,你也得给我点‘好处’,对吧?” 她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疑惑。“好处?什么好处?”她问得直接。 他轻轻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宠溺与温柔。“我的规矩很简单,只有两条,”他缓缓说道,故意拉长了语调,引得她更加专注地倾听,“那就是,不许分房睡,不许夜不归宿。” “啊?”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规矩”,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见状,忍不住笑了出来,那笑声爽朗而愉悦,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怎么,不愿意吗?”他故意逗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他故意用眼神逗弄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就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既让人捉摸不透,又吸引着人不断靠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戏谑与期待,仿佛在等待着她的反应,享受这份与她斗智斗勇的乐趣。 她回过神来,脸颊微微泛红,“愿意,当然愿意......” 这可是他刚刚自己说的,自己对她的讨好很是受用。 他甘愿乐在其中。 第94章 优秀的经商头脑 不知不觉,已经在家里休息了快三个月。这两个月,无论是朋友还是同事,都没有人来打扰她。 窗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给这静谧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温馨。覃阮阮深吸一口气,仿佛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花香,已经三月了,那是春天特有的气息。 老赵会偶尔问一下她的身体情况。 这两个月,程屹依旧是早出晚归,有时候七点左右会出现在家中陪她用晚餐。 其余的时间,几乎就是各干各的事情。晚上再在同一张床上入眠,也没有做什么事情。 覃阮阮管这个叫“相敬如宾”? 也是趁这段时间,她慢慢找回了自己。 卧室的一角,放置着她上班用品的箱子,一张工作证正好躺在那里。 淮江晚报——覃阮阮。 她瞬间好像想起了什么。 “你本科毕业于香港大学,在校四年每一年都拿全额奖学金,研究生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大学加入翻译社因为表现优异在联合国做过半年的同声传译,大二那年创业成立自己的珠宝设计品牌,一年间的营业额高达两千万美金,这对于初创公司来说成绩斐然。” “此外,你还有些很出色的兴趣爱好,例如21年拿下了斯诺克世锦赛冠军,研究生入学那年拿下了普利策新闻摄影奖。” “我说的都没错吧,覃小姐。” 那些深藏在心底的记忆被悄然开启。 她轻轻地将工作证放回原处,目光坚定地望向窗外。外面的世界正等着她去探索、去征服。她相信,只要她愿意,她可以重新找回那个充满活力、敢于追梦的自己。 她算了一笔账。 每月的收入,一年就是5600万。 一个月的收入差不多是她一辈子在体制内打工的收入了。她虽然失忆了,但倒还记得自己是个财迷。 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 她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最终停在了一个熟悉的联系人上——老赵。犹豫片刻后,她决定给他发去一条信息:“老赵,我以前到底有多爱钱?” 不过半分钟,对面回复着,“很爱很爱,比爱工作还爱。” 又补充一句,“比爱男人还爱。” “笑死,我爱过几个男人你就下这结论。” “一个,不够一个也够了。” 她不禁嘴角上翘,原来自己那么财迷。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程屹会亲自发自己的行程给覃阮阮,叶秘书好像就成了她微信里的摆设,毫无存在感。 这个月程屹受程老爷子的嘱托,要前去西班牙谈下与老客户索菲亚的订单,程老爷子让他亲自前去,他不容拒绝。 这一去,已经一周了,也不知道何时是归期。 有时,他会特意腾出片刻,脸上带着一丝温柔的期待,尝试给她打去视频电话。但无奈于遥远的时差,两人的时间总是如同错位的星辰,难以交汇。即便偶尔幸运地重合了,她那双因疲惫而略显沉重的眼皮,也会在谈话间不自觉地合上,嘴角还挂着未完的微笑,就这样悄然入睡。见此情景,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宠溺,渐渐地,视频通话的次数也减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理解和默默关怀。 “重新回去上班了吗?我注意到房间后方的箱子似乎不见了。”程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细致观察后的好奇,眼神里闪烁着对她生活的关心。 她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没有,只是心血来潮,收拾了一些旧物罢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怀旧,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还有在继续打球吗?那个总能让你忘却烦恼的运动。”程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目光温柔地投向她,仿佛能通过这无形的线,看到她挥汗如雨的模样。 “嗯,一周去一次,已经成为习惯了。”她回答得轻松,眼中闪烁着对这项爱好的热爱。 程屹闻言,眉宇间似乎有了一丝思量,随后笑道:“其实我也想学,只是身边总是缺个合适的教练。”他的笑容里藏着一丝狡黠,似乎在试探她的反应。 “如果你真的有兴趣,又恰好有时间,我很乐意当你的教练。”她爽快地答应,眼中闪烁着愿意为他付出的光芒。 “那就这么说定了。”程屹的笑容更加灿烂,仿佛已经看到了两人并肩站在球场上的画面。但随即,他看了看手表,脸上露出了一丝歉意,“不过,我得先结束这次对话了,有个会议等着我。” 就在这时,覃阮阮似乎抓住了这个短暂的间隙,略带俏皮地说:“对了,下个月的零花钱能不能提前给我呀?”她的眼神里既有期待也有一丝狡黠,仿佛是在进行一场小小的谈判。 与上次直接的要求不同,这次程屹轻轻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为什么?”他的眼神里既有温柔也有不解,似乎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个嘛……可以不说吗?”她眨了眨眼,试图用无辜的眼神来逃避回答。 程屹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当然可以。” ------------------------------------- 她合上电脑,转头去查了自己的银行流水,程屹前几个月雷打不动给她每月转账五百万,除了自己日常的开销外,她发现也转出去过两笔钱,分别是三百万和五百万。 完全想不起来私家侦探这回事。 只能通过微信找一些关于转账字眼的蛛丝马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 终于被她找到了。 “这年头,私家侦探可真赚钱。”她轻挑着眉梢,眼神中闪烁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站在那个充满刺激与挑战的行业中,钱包鼓胀的模样。 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她暗自思量,以自己的机智与敏锐,说不定能比那些所谓的“高手”赚得更多。想象着替富豪们揭开情感迷雾,捕捉那些藏匿于暗处的小三小四,她的眼神更加坚定,仿佛这一切对她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的小事一桩。 “谭小姐,这次,又需要什么服务?”私家侦探的声音沉稳而专业,打断了她的遐想。他坐在光线略显昏暗的角落,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让人难以窥其全貌。 覃阮阮闻言,笑容里多了几分狡黠,她轻轻摇了摇头,纠正道:“其实我不姓谭,我姓覃。” 说话间,她微微倾身向前,目光中充满了真诚与期待,试图拉近与这位神秘侦探的距离。 私家侦探闻言,脸上并未露出过多的惊讶之色,只是淡淡地重复了一遍:“覃小姐。”他的声音平静无波。 覃阮阮注意到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心中不禁生出几分佩服,但更多的是想要证明自己的决心。她挺直腰板,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认真地说:“我想加入你们,你能带我入行吗?好处,少不了你的。” “覃小姐,你在开玩笑吗?”私家侦探的嘴角微微上扬,但眼神中却并没有丝毫的笑意,反而带着一丝审视与疑惑。 “我认真的。” 私家侦探见状,眼神中的疑惑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他缓缓开口:“覃小姐,私家侦探这一行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它充满了未知与危险,需要极高的专业素养和心理素质。你确定吗?” “是的,我确定。说吧,这次要多少钱?” 她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如何以最划算的方式达成自己的目的。 然而,私家侦探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不用了,”他双手轻轻一摊,脸上挂着一抹温和而真诚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春风拂面,瞬间吹散了覃阮阮心中的一丝防备。“这次免费。” 这感情好,给她省钱了。 第95章 离开是为了出发 “阮阮,一听说你要回来,给大家都高兴坏了,你的搭档小李还特意跑到镇上有名的甜品店,亲手挑选了一个双层奶油蛋糕,上面还特地让师傅用巧克力写了‘欢迎回归’,庆祝你重新加入我们的大家庭。”秦主编的声音里满是喜悦,眼中闪烁着真诚的期待。 “晚上大家打算一起去那家我们常去的小餐馆聚餐,说是要给你接风洗尘,你可不能缺席哦,你是今晚的主角。”秦主编边说边拍了拍覃阮阮的肩膀,那份热情几乎要溢出眼眶。 覃阮阮心中涌动着暖流,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但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谢谢大家,我真的很感动。不过,主编,我有些事情想和您私下谈谈。” “当然,那我们去我办公室吧。”秦主编领路,两人穿过忙碌的编辑部,走向那扇标志着“主编室”的木门。 一进办公室,秦主编便关切地问道:“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看你气色不错,应该恢复得很好吧?” “是的,主编,一切都好。我先生真的很细心,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覃阮阮微笑着回答,但眼神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那真是太好了,有个好伴侣是人生最大的福气。我还记得上次你生病,他急得直接给我打了电话,那份焦急和关心,我都看在眼里。”秦主编感慨地说着,仿佛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覃阮阮递给主编一封信。 “这是什么?” 信封上明晃晃写着——辞呈。 然而,就在这时,覃阮阮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主编,我……我今天其实是来提辞职的。” 秦主编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解:“什么?你要辞职?是身体还没恢复好吗?如果是的话,不用那么着急来上班。” 覃阮阮摇了摇头,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不是的,主编。是我个人原因,我有了新的人生规划。这段时间,我思考了很多,发现自己还是喜欢过去的自己,也找到了适合我的发展方向。所以,我希望能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秦主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最终,她缓缓开口:“阮阮,我尊重你的决定。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梦想的权利。只是,你真的想好了吗?那条路可能并不容易。这意味着,你要放弃你的仕途了,对吗?难道新闻记者不也是你热爱的东西吗?阮阮。” 离开编制,就等于离开仕途,离开这条人生轨道。 当初选择当一名记者,确实是出于她的热爱。可她那时候刚毕业,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要如何过完这一生。 “曾经我有个挚友,她跟我说过,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应该发光发热,去接受挑战,我承认,我很喜欢做一名记者,但是这样的人生一眼就能望到头,跟我之前经历的那些挫折比起来,实在是太平静,太不波涛汹涌了。她如果看到我这样,一定会笑话我的。” “还有一个人也跟我说,我一点都不普通。所以我,还是想自己闯闯看,原先答应她但是没做成功的事情,现在,我想再试一次。” 那件事,指的是她和锁锁一起创业。 无论在哪里,她都始终记挂着她。 “秦主编,这一年多,我非常感谢您的栽培,原先我以为考上编制就一劳永逸了,就想过上自己希望过的人生,但是这半年发生了太多事情,我的世界翻天覆地,也让我对自己的认知有的新的提升,所以我想,放手一搏。” 秦主编闻言,目光温和而深邃地注视着她,脸上挂着理解与支持的笑容。“孩子,既然这是你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我自然全力支持。虽然流程繁琐,需耗时数月,但请你记得,无论未来你的道路通向何方,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们不仅是同事,更是朋友。希望你有空时,能常回来看看大家。”说着,秦主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份鼓励与不舍,尽在不言中。 她抬头,眼眶微微泛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主编,谢谢您,您的理解和支持对我来说意义重大。”声音虽轻,却满含真诚。 此时,秦主编话锋一转,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晚上这顿饭,你可得请客哦!就当是庆祝你即将踏上新征程吧!” 她闻言,嘴角不禁上扬,那份坚定与释然再次浮现于脸庞。“没问题!” 第96章 拯救小耀出苦海 夜幕低垂,城市的灯火逐渐将城市的轮廓勾勒得既繁华又冷漠。小耀坐在她那间简陋而拥挤的工作室里,四周是堆积如山的设计稿和各式各样的办公用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闷的气息。 “黎耀,你看看这份设计稿,客户说太保守了,没有新意。”上司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小耀放下手中的笔,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不满与挫败感。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因为“不够创新”而被要求修改了。 “好的,我会尽快调整。”小耀的声音平静而克制,但内心却如翻江倒海。她清楚地知道,所谓的“不够创新”,只是公司为了节省成本和时间,不愿意冒险尝试新方案的借口罢了。 “还有啊,黎耀,你的工作效率得提高一下。看看小李,人家一天能完成两个项目,你呢?”上司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精准无误地刺中了小耀的软肋。她知道自己并不是最快的,但每一次的设计她都倾注了心血,力求完美。然而,在这家公司,似乎只有速度和数量才是最重要的。 “我……我会努力的。”小耀的声音微微颤抖,她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将她推向崩溃的边缘。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甚至开始怀疑当初选择这份工作的决定是否正确。 日复一日,小耀在这样的环境中挣扎。她努力适应着公司的节奏,试图用自己的才华和努力来证明自己。但每一次的尝试都像是石沉大海,激不起任何波澜。她渐渐明白,这家公司并不在乎她的梦想和追求,他们只把她当作一个可以随意压榨的劳动力。 小耀还在为明天的设计提案忙得焦头烂额。 喝的烂醉的覃阮阮突然闯入她的工作场地。 “阮阮?” 小耀好奇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还来不及问她身体恢复的怎么样,怎么晚上还要喝酒。 “小耀,我辞职了......”覃阮阮下一秒瘫在她的怀里。 “你说什么??”几个月前,她们才在一起庆祝覃阮阮转正呢。 “小耀,我没醉,我还挺开心的,辞职了。你呢,你喜欢你现在的工作吗?” 小耀的心猛地一紧,她放下手中的设计稿,双手轻轻环住覃阮阮,“喜欢?” 她苦笑了一声,“或许曾经是吧。但你知道吗?在这个行业里,创意和激情被无休止的加班、客户的无理要求和上司的冷漠所消磨殆尽。我累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 小耀心中五味杂陈。她何尝没有经历过这些,只是她选择了默默承受,以为这就是成长的代价。然而,看到覃阮阮如此坚决地放弃,她不禁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 “黎耀,这份设计稿,又被客户打回来了,说新意不够,你再想想。”小耀的手里继续接着被打回来的设计稿。 小耀的手微微颤抖,她低头看着那张被无数次驳回的设计稿,心中的挫败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她抬头,对上上司那冷漠的眼神,再次尝试争取:“可是都第五次了,客户到底还想不想继续合作?我们也需要得到尊重和理解。” 然而,上司只是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示意她继续修改,仿佛她的努力和才华都是理所当然,不值一提。 就在这时,覃阮阮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起,穿透了办公室的沉闷与压抑。“你看看你手中的设计稿,这都第五次了!新意不够?那他们到底想要什么?难道设计师的价值就仅限于满足这些无理的要求吗?你是创造者,不是机器!” 小耀的眼眶微微泛红,她紧紧握住手中的设计稿,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尊严。“是啊,新意不够……这句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可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黎耀!”这是覃阮阮为数不多,连名带姓叫她,“你好歹堂堂一个哥大设计院研究生毕业,就甘心在这个鬼地方当牛做马?!” 覃阮阮继续道,“你忘记你是那年的优秀毕业生了?你的作品随随便便拿出来那都够人家观摩好一阵子了,你这两年就在这里设计这个破方案?那我可真是来晚了。” 黎耀当年的毕设可是在设计界拿过奖的。 黎耀的毕业设计,那是一个在设计界引起不小轰动的作品,至今仍被许多业内人士津津乐道。她以“未来城市与自然的和谐共生”为主题,巧妙地将现代科技与自然美学融合,展现了一幅既科幻又充满温情的未来生活图景。 在那份设计中,黎耀不仅展现了高超的绘图技巧和空间布局能力,更重要的是,她深入探讨了人类与自然的关系,提出了许多前瞻性的设计理念。她利用虚拟现实技术,构建了一个虚拟的未来城市模型,在这个城市中,高楼大厦与绿色植被交织共生,清洁能源与智能系统无处不在,人们的生活既便捷又环保,真正实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 黎耀的毕业设计之所以能够在设计界脱颖而出,不仅仅是因为其视觉效果的震撼,更在于她所传达的深刻思考和人文关怀。她通过设计,呼吁人们关注环境保护,倡导可持续发展的生活方式,同时也展现了设计师应有的社会责任感和创新精神。 这份作品在毕业展览上一经展出,便吸引了众多设计师、学者和业内人士的目光。他们纷纷赞叹黎耀的才华和创造力,更有人预言她将成为设计界的一颗璀璨新星。 也是因为那场毕设,两人才认识的,后来发现话语间很是投机。 覃阮阮的言辞愈发激烈,情绪激动,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现状的不满和对设计师价值的扞卫。她环顾四周,目光如炬,仿佛要将这个不公的世界看个通透。“什么鬼地方!四五年才升一次工资,还让人家天天加班,二十四小时待命,你们凭什么?!” 小耀被覃阮阮的话深深触动,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共鸣在心中激荡。她紧紧握住手中的设计稿,实力,仿佛那是她对抗现实的唯一武器。 接着,覃阮阮在原地开始破口大骂,“又不是养老院,养的又不是一群闲人,抠抠搜搜的又没有加班费,还让人家天天加班,还要随时带电脑打开设计软件,人家来打工的,又不是做女仆的!” “阮阮,别说了……不然要丢工作了。”小耀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担忧,“阮阮,你等等,我送你回家啊......” “我说了,我没醉.......” 但覃阮阮并未因此停下,她转身面向小耀,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期待。“小耀,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值得更好的待遇,更好的机会。你跟我干,敢不敢?我带着你吃香的喝辣的!” “阮阮,你醉了。” “我没醉,你看着我,我很清醒。” 小耀的眼眶再次泛红,她抬头望向覃阮阮,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曙光。“阮阮,你认真的?” 覃阮阮脸上带着红晕,微微的酒气显得更加动人,“我大晚上专门来这一躺,就是为了跟你开玩笑的?” 小耀撸起袖子,抹干眼泪,“好,阮阮,只要你是认真的,我跟你干!” “好嘞,就等你这句话了!” 覃阮阮的算盘继续在心中敲打着。 很好,她辞职了,她也辞职了。两人设计和商学院出身,就等于技术和运营凑在了一起,加上她自己的存款,接下来,要想成功运作半年,就还差一千万的启动资金了。 第97章 私人侦探接单啦 程家。 程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交织的情绪。他的眉头紧锁,仿佛能夹住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嘴角却因过度的激动而微微下垂,形成一道无奈的弧线。 “好端端的,你招惹谁不行,非得招惹梁正声,他跟我,交情可不浅。”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在这威严之下,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与痛心。 电话那头,程屹的声音冷静而决绝,透过听筒传来,不带丝毫温度。“他要杀我妻子。我给过他机会的。”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为守护心中那份不可侵犯的底线。 程老爷子闻言,脸色骤变,眼神中的愤怒更甚,仿佛要将电话那头的程屹生吞活剥。“快把他女儿还回去!”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发出沉闷的声响,似乎也在为他心中的愤怒助威,“不然,我会让你换个女人。” 然而,程屹的回答却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程老爷子心中的希望之火。“呵,那有点难。”他轻笑一声,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与无奈,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这场风暴的不可逆转。 “他女儿到底在哪里?”程老爷子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全力挤出,透露出他内心的焦急与不安。 “缅北,估计已经疯了。”程屹的回答简短而残酷,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被坚定所取代。他知道,这一步一旦踏出,便再也没有回头路。 “程屹,你!实在是太不知天高地厚,枉费我一番筹划。”程老爷子愤怒地吼出这两个字,却再也说不出更多。他猛地挂断电话,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跌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父亲,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是您从小在商场上教我的道理。” 程老爷子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可政商不可对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你太让我失望了。为了一个女人,你竟做出这种蠢事情。” 程屹深吸一口气,目光更加坚定。“那不是一个女人,那是我的妻子。” ------------------------------------- 覃阮阮正愁要怎么继续凑钱。 她的那位私人侦探的“引路人”就找上门来了。 “有个活,你或许可以考虑接一下。因为目前还没有人完成这位雇主的任务。”私人侦探说。 难怪他那么好心把活分给她。 “什么任务?”她问。 “取一些证据,男人的出轨证据。” “这个活的雇主是谁?” “梁正声。” 正是梁恬的父亲。 “你刚为我调查过他们一家人,你现在还能接他的活?” “我们这一行,从不跟钱过不去。” 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与深思,仿佛在权衡着这突如其来的高额委托与潜在的道德边界。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斑驳地照在她棱角分明的脸上,为她平添了几分决绝与神秘。 “梁正声……那个在政界以冷静着称,家庭形象也维护得滴水不漏的人。”她轻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随后,她抬头直视私人侦探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仿佛能洞察人心,却又保持着职业性的冷漠。 “确实是个有趣的挑战。”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不过,我得确保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梁正声为何如此执着于这些证据?他真正的动机是什么?” 私人侦探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了职业性的笑容,但语气中多了一丝谨慎:“客户的动机,我们从不深究。” “那他要查的人是谁?” “这个目前他无法透露,只能等侦探到目标人的面前才能告知。” “多少钱?”她问。 “一次一千万。只要能拍到目标人的出轨证据,就能拿到。” “好,我接了。” “不过,我得提醒你,这个任务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梁正声是个精明的人,他既然找上我们,说明他已经尝试过其他方法,但都没有成功。而且,他要求的证据必须确凿无疑。” “包在我身上。可是,他不能知道我的身份,也不能指知道我的长相。” “我们这一行,从不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趁着刚刚等你的空隙,我给你想了个名字。” “什么?” “谭晶晶。” 她听闻,好像也不错,“那你呢?你叫什么。” “庄伊。” “如果失败了,对你会不会有影响?毕竟是你介绍给我的。” “不会。”他笑了笑,“我介绍给了很多人,不光只有你,只要有人能做到,我都有份拿。做不到,也不亏。” 果然,这人从不做亏本买卖。 第98章 他敏锐的观察力 程老爷子已经让程屹呆在国外快一个月了。 这期间,他谈下了与索菲亚十年的订单。他寻思,老爷子应该另有意图。 就在他到意大利赴品牌之约的时候,正好遇见了一位与他颇有渊源的女子。 那是程老爷子远房表亲的小辈,与他并没有血缘关系,但两人从小就认识,是同学,但也只停留在同学的层面。 他发现,他无论出现在欧洲哪个国家,都能遇见她。 时而她从图书馆走出来,时而在街上的计程车上走下,时而路过他的酒店房间...... 他直觉告诉他,并非偶然。 但他也不会主动打招呼,只是漠然地默认这些事情的发生。 直到有一天,他沐浴完,房间的铃声被人按响,他打开门,见她端着红酒杯,主动搭讪,“程屹,好久不见。” 他依旧一言不发地将门扣上。 第二天,她又来敲门,是西班牙时间的早上。 门内,程屹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打开了门,让出了一条缝隙,示意她进来。 林琴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轻轻步入房间,将红酒杯重新拿起,递给了程屹,自己则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其实,我来这里,是程伯父的意思。”林浅开门见山地说,“他老人家知道你一个人在国外打拼不容易,想让我过来照应一二。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希望我们能重新建立起联系,毕竟,我们之间的缘分,远不止同学那么简单。” 程屹接过红酒,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目光深邃地望着杯中的液体,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林琴,我们的关系,怎么就远不止同学那么简单了?” “你还不知道?程伯父想撮合我们。” 他挑了挑眉,抿了口酒,“你不知,我已婚?” 林琴耸了耸肩,“知道啊。” 这样重复了好几天,他终于问了程老爷子,究竟想做什么。 程老爷子说,“琴琴是个好孩子,在国外孤苦无依的,你多照看她。” “我很忙,照看不了,不如给她请个保姆。” “她是女人,不是三岁小孩。” “父亲,您究竟想做什么?” “你跟她相处看看,说不定很聊得来。你家里那个女人,是个祸害,不能再留在我们程家了。” “父亲,我再说一次,是梁正声先蓄意害她的。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对不起程家的事情。您这样做,会让我想起我的母亲。虽然您这一生不止她一个女人,但我只有您一个父亲,请您不要失去我对您的尊重。” 程老爷子默了良久。 “她到底哪里好?” ------------------------------------- 他和阮阮约定好了,至少周三和周六晚上,通一次视频。 他看上去没有前几天那么疲惫了。 “我准备,计划回国的日程了。” 这倒是让覃阮阮很惊讶,“那么快就忙好了?” 他都走了快一个月,哪里快了? 程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其实,这边的工作进展得比预期顺利,索菲亚的订单尘埃落定后,许多后续事务都进入了自动化流程。而且,我也想回国了。” 敏锐的他注意到,她那边跟自己一样,天黑了。 西班牙晚上的八点,在国内应该是中午十二点。 在对话的微妙氛围中,程屹敏锐地捕捉到了覃阮阮语气中的一丝不寻常,他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关切。西班牙的夜晚静谧而深沉,而他心中的疑问却如同夜色一般,逐渐蔓延开来。 “阮阮,你不在家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试图从她的回答中寻找到一丝线索。 “哦,这几天出差了。”覃阮阮的回答简短而平淡,仿佛是在刻意避免深入交谈。她的眼神在镜头前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程屹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思考着如何继续这个话题,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去哪出差了?” 覃阮阮轻轻咬了咬下唇,似乎在犹豫是否要透露更多信息。她抬头望了望天花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最终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保密。” 这两个字像是一堵无形的墙,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远。程屹能感觉到她话语中的疏离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落。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温柔:“最近还有发生什么事情吗?你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覃阮阮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在犹豫是否要开口。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用同样的两个字来回应:“保密。” 这两个字像是一把锋利的刀,轻轻划过程屹的心房。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仿佛自己与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这份失落影响到她,于是故作轻松地说:“那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晚安。”覃阮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仿佛也在强撑着不让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她轻轻挂断了视频通话,屏幕上的画面逐渐暗淡下去。 程屹望着已经黑屏的电脑屏幕,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她不愿意说的事情一定有她的苦衷,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她是否遇到了什么困难。 罢了,既然她不说,自己便不会追问。 第99章 西班牙的奇遇记 前面一段时间,覃阮阮都在等西班牙的签证下来。 她此行并不想让程屹知道。 她人生中第一单的私人侦探的单子,竟然要她去西班牙完成。长那么大,她还没出过国。 抵达西班牙,已经是当地凌晨快两点了。机场的灯光在空旷的大厅内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和异国语言的交谈声。 覃阮阮拖着行李箱,穿梭在异国他乡的机场内。她紧握着手机,不时查看着导航和翻译软件,确保自己能够顺利找到前往酒店的路。 机场里的人大多说的是西班牙语,少数说着英语的,覃阮阮到了巴士车站,然后又去了其他窗口等车。 “excuse,me......” 前前后后忙了好久,凌晨四点才到自己订的酒店。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色愈发深沉。覃阮阮终于抵达了酒店,前台的灯光在昏暗的走廊上投下温暖的光晕。她办理完入住手续,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电梯。电梯门缓缓打开,她步入其中,按下楼层按钮,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回到房间,覃阮阮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便瘫倒在床上。她闭上眼睛,回想着这一路上的经历。从等待签证的焦虑,到踏上异国土地的兴奋与不安,再到此刻的疲惫与满足,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般。 她不止一次怀疑,庄伊是不是在耍她,或者是因为她知道他太多事了,他要在异国他乡灭她的口。 不然,怎么第一次出任务就来到那么远的地方? 关键是,她现在对自己的目标人物丝毫不掌握一点信息。 性别,身份,身高,家庭,一概不知。 当狗仔都没有这样的。 哦对了,今天是不是要跟程屹通视频电话? 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身在西班牙,西班牙时间比国内晚八个小时,通话时间还早。 但她很想给他发信息。 覃阮阮:在忙吗? 同样是凌晨四点,他依旧回复着:很晚了,刚刚在睡觉,现在醒了一下。 程屹:有事? 覃阮阮:没事,我准备出门逛逛了。 程屹:嗯,那我继续睡了。 覃阮阮:好。 覃阮阮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尽管她知道现在是深夜,但程屹的秒回还是让她感到一丝温暖。 她迅速编辑了一条信息。 覃阮阮:其实,我现在在西班牙。之前没告诉你,是因为想给你一个惊喜。我接了一个私人侦探的单子,需要过来这边完成。 手指在发送和删除键中徘徊,她还是选择了后者。 如果完成了任务,说不定她真的能和他见一面再回国。 放下手机,她一沾床,就呼呼睡去了。 Diamond Hotel 这是第二天她从雇主那里得知的酒店地址。 但关于具体的房间号以及要调查的人的身份,梁正声却选择保持神秘,表示要等到她到达酒店后再行告知。 覃阮阮对此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焦急,毕竟她也清楚,在光天化日之下,很难有什么实质性的线索可以被挖掘。 “不急,反正大白天也挖不到什么线索。” “你去吃个饭好了,就在附近的街上,有家特别好吃的西班牙菜。” 自从她问了他的姓名,两人的微信互动更加频繁了。 “你吃过?” 庄伊默认了。 “梁正声一点都不好奇我是谁?” “我们这行是服务业,你见过大人物好奇一个为他服务的人的吗?” “这倒没有。” 西班牙海鲜饭、伊比利亚火腿、安达卢西亚冷汤、土豆煎蛋饼。 大快朵颐的美食。 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愉快,仿佛她是来度假一般。 正当她沉浸在这份愉悦中时,一个白人男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Hi,girl,”他友好地打招呼,似乎对覃阮阮产生了兴趣。 她礼貌地回应道,同时用眼神示意自己正在用餐,希望对方能够理解她此刻并不方便交谈。 白人男子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覃阮阮的微妙态度,或者他故意忽略了这个信号,继续热情地与她攀谈起来。 他谈论着西班牙的美食、文化和风景,试图找到与覃阮阮的共同话题。 ISpain is indeed a beautiful country with amazing food. Can I take you out for dinner tonight? 他在邀请她与他共进晚餐。 Thank you for the offer, but Im sorry, I cant accept. Im here for work and have a tight schedule.Its very nice to meet you, though. “Have a great day!” 没想到她的长相,也蛮受外国人欢迎的。 用完午餐后,她开始查阅Diamond Hotel的资料,用谷歌地图搜索位置。 “今天晚上总能过去了吧。”她发着微信给庄伊。 “午餐好吃吗?”庄伊问。 没想到他问这个,她愣了一下。 “好吃。”就是她自己一个人吃,根本吃不完。 “你加这个人的微信,后续的事情,你跟他对接,是梁正声的私人秘书,我只负责把眼睛带到西班牙,能不能成功,就看你自己了。” “行。” 覃阮阮加了庄伊推荐来的那个人。 微信名叫巴达。 听上去也像个假名,都不如她的谭晶晶真实。 谭晶晶:你好,我已经到西班牙了,请问可以告知目标对象吗? 巴达是过了十分钟才通过的好友。 巴达:晚上七点半,抵达Diamond Hotel并发定位给我。 随着夜幕的降临,覃阮阮准时抵达了Diamond Hotel,并按照巴达的要求发送了定位。 酒店大堂内灯火辉煌,高档的装饰与柔和的灯光交织出一种既奢华又不失温馨的氛围。覃阮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确保每一处细节都完美无瑕,然后才步入大堂。 她的手机轻轻震动,是巴达发来的信息:“大堂左侧休息区等候,有人会来找你。” 按照指示,覃阮阮走向了大堂的左侧休息区,找了个相对隐蔽但又不会被忽视的位置坐下。她环顾四周,试图从匆匆过往的宾客中辨认出哪位可能是即将与她接触的人,但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没有任何异常。 不久,一个身着酒店制服,面带微笑的服务生向她走来,礼貌地问道:“请问,您是谭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