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大道,不过鉴于你的脑子不太好,我决定还是用一种类比的方式来形容,虽然可能会失真,但是我觉得对于你来说应该够用了”
“啊”
“不服气是吧,那要不你来给我解释解释我现在所说的这句话”
比喻容易失真的原因在于它常常会因为把被比喻的事物与比喻的事物做过度的延伸,从而导致似是而非的情况,因为用来比喻的两种东西虽然有相似的地方,但是他们毕竟是不同的事物。
所以这就容易出现迷惑人的诡辩,因为喻体的‘能指’的所包含‘所指’特别多,所以稍有不慎就会在本体转换喻体的时候被偷换‘所指’。
所以比喻只能用来解释说明,并不能用来推理论证,而就算是用来解释说明,也必须从一开始就注意内在的抽象实质的一致性,以此来确定在转换过程中遵循的逻辑形式,避免似是而非的诡辩。
“因此如果不是不得已,我是不会在这里用康庄大道的‘道’来告诉你不管是管理一个企业还是治理一个国家,所要遵循的大‘道’应该是什么吗”
“那是什么”
“……”(瞪眼)
“宽阔平坦的大路”(《尔雅》)
“……”(鄙夷)
面对周晴天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态度,周一鸣摆出了很无语的姿态。
“我的意思是让你的思想走人间正道,而不是走旁门左道,更不要走歪门邪道”
“我曾经和你师弟聊过关于治理国家的话题”
见周晴天依旧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周一鸣不得不适时把任一生搬了出来了。
“……”(你们还聊这个)
周晴天立马被震惊到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老头子玩的挺大的啊,居然还和任一生聊这个吗,这任一生才多大啊。
你这不是在教小孩子如何玩枪打靶是一个道理吗,这是任一生这个年龄应该接触的话题吗。
当然了,周晴天之所以会觉得不可思议是因为他觉得就任一生这年纪能对这个话题有个毛的理解,老头子纯属是技痒了想找个人发挥一下。
因为他从来不给对方发挥的机会,一旦对方开启这样的话题他必然会以各种借口跑路,而他不是听不懂,只是单纯不想担责任。
在他眼中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都是屁话,事实上是干的越多则受到的委屈就越多,因此他直接从源头掐灭。
因此他此刻对于老头子完全是一种鄙视的姿态,同时也怀着一种庆幸以及对任一生的不忍,在他看来任一生完全是替他挡灾了。
殊不知任一生确实是帮他挡灾了,但是并没有完全挡住。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这个师弟可比你想要中的强多了,不对,是比你这个废物强太多了”
“……”
“你还别不乐意,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说什么了”
看到周一鸣做出如此姿态,原本还一脸不屑轻慢的周晴天开始认真了起来。而周一鸣看到了自已想要的结果之后也没有继续卖关子了。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
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
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已;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已。
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礼记、礼运、大同篇》)
“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周晴天虽然在周一鸣眼中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但是这里周一鸣质疑的是他没有担当的事,而是不是周晴天没有真本事。
因此他很轻松就从这番话中提取到了所谓的大道是什么,但是他的信息提取依旧带有自已强烈的主观色彩,所以在周晴天这里并没有得到认可。
“这就是你师弟口中的大道,你听了居然只是得到一个果,因你是只字不提啊,不愧是是你啊”
周晴天之所以不提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的因,自然是故意的,就是担心周一鸣借题发挥,因为经过这么久的谈话,周一鸣的行为越来越反常了。
以往对方从来不会跟他说的今天全说了,说来也挺奇怪的,以往听到这些话他一般都是为之色变直接跑路的。
但是今天他居然完完整整的听了下去了,并且还对此进行了认真的思考。
也许是任一生的存在让他明白即使对方有事也有自已那个师弟先一步冲上去,然后才会轮到自已,按照他的想法,替补上阵是不可能的。
任一生要是顶不住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怎么换防,而是怎么跑路。
因此在确定自已前面有任一生这个个高的顶着的时候他此刻面对周一鸣说起这些话时那可是表现的相当硬气,一点都不虚。
因此他完全没有心思想到自已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和他说这些,也不想想既然有任一生在,周一鸣为什么还要浪费口水和他说这么多。
所以就因为他的得意忽略了这么一个关键的点,导致于他没有去思考周一鸣今天反常行为的逻辑,还只是单纯的以为周一鸣隔着是在装杯显摆了。
殊不知他马上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怕什么就来什么。
“任一生被傲家派出去执行任务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王欲行之则盍反其本矣?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
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
百亩之田,勿夺其时,八口之家可以无饥矣。谨庠畜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老者衣锦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孟子—梁惠王章句上》)
就在周晴天还在懵逼于周一鸣上一句话中所透露的信息时,周一鸣又一次把任一生搬运他原世界先贤的理论展示在了周晴天面前。
“所以这个时候你明白什么是大道了吧”
“明是明白了,只是我不太明白你和我说这些是要干什么啊”
“喔,你是真的不明白吗”
“……”
对于易校长的话她自然是非常懵逼的,自已前脚还在郁闷对方对自已一无是处的评价,然而结果转身就开始和自已说起了起了‘道’、‘法’、‘术’、‘势’、‘器’这些概念。
他一方面是不明白对方这前倨后恭的态度转变是个什么情况,另一方面就是他真的听不懂这些概念。
毕竟她只是一个还没有毕业,连社会的大门都还没有完全进去的大学生,怎么可能听得懂这些东西。
毕竟就算是欧德氓领出身的世家子弟也不一定能够完全在短时间内就明白这些东西,也是需要通过实践才能理解。
如果真的有人可以第一次就可以熟练掌握,那么任一生都得竖起一个大拇指询问对方是不是也是带着记忆重开的。
“咳咳咳,我的”
易天行原本想的是夕颜既然是老头子收的,必然有其特别的地方,所以此时配合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势’他立马就想到了一个验证的方法。
于是就把秋江寒不传之秘一口气填鸭式的传给夕颜,想看看夕颜的技能点是不是点在了顿悟上了。
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并没有这么一回事,秋江寒之所以选择夕颜这么一个人作为易天行的徒弟,原因非常简单。
那就是夕颜的底子非常干净,就选择逻辑就像他当初选择易天行一样,没错,在秋江寒眼中他看易天行的态度和此时他看夕颜的态度是一个样,那就是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他选择易天行的理由自然就非常简单,那就是秋心仪选择他,再加上他底子干净,所有他选择了确认。
而他的这个想法易天行要是知道了估计是接受不了的,所以他并没有直接说,而是选择用代收夕颜这种委婉的方式希望易天行能够领悟,从而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没错,秋江寒之所以话都说不利索了却依旧还时刻惦记着夕颜这个徒弟,就是希望易天行可以理解他代收徒弟这件事,从而明白自已普通,然后知道夹着尾巴做人。
他很清楚处在这个位置是有多么危险,别看他大势已成,风光无限,实际上他这一生都没有属于自已大道。
这是何其的悲哀,大道三千,他却只能在那位的小‘道’中苟延残喘做一个裱糊匠。
因此就算是天纵奇才的观海三杰也就如此,他易天行又能如何,可惜他易天行领悟不到他的这份苦心。
“你这话要是任一生的应该会非常感兴趣”
夕颜听不懂,但是他立马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听得懂的人。
任一生:勿cue,不要暴露我的重生者身份好吗。
“是吗,话说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听说他去了凌志,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在什么时候了”
“现在就有机会了”
夕颜以为易天行这是对任一生感兴趣了,因此为了掩饰自已天赋不足,她立马把任一生拉出来挡刀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