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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吴梅梅反目

    听了路人此般议论,金维维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金维维是个善于屏蔽烦恼的人,在这种焦头烂额的时候,听到旁人的一句夸赞,刚才还是愁云惨雾的心绪,立马阳光灿烂起来,她胸脯挺了挺,面带微笑,骄傲地牵起女儿的手径自朝吴梅梅的棋牌房走去。

    一进棋牌室,乱糟糟的声音,乌烟瘴气的环境让金晶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她害怕地拉住妈妈不愿进去。金维维回头看了看女儿,皱起了眉头。金晶无助地看着妈妈,眼睛里写满了惊惧与害怕。金维维无奈地抱起女儿准备朝屋内走去。金晶蹬着小腿以示抗议,嘴巴里发出“不要,不要”的哭叫声。金维维举起手正要给女儿一点教训时,吴梅梅笑吟吟地走了过来,她看了看金维维怀里的女娃,心里不禁感叹:好漂亮的女孩!转而又想,长大了又是一祸害。

    “妹子,你女儿?”吴梅梅指了指金晶,金维维点点头。“真好看,看着就让人欢喜。”她从金维维手中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哄着。学着小孩子的腔调,说了几句孩子们才会感兴趣的话。可金晶只是一抽一抽地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很是让人心疼。金晶既不回答,也不出声,眼睛里满是警惕和惧意。吴梅梅有些无奈地让服务员拿过她的包,从里面拿出几块巧克力给金晶。金晶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拿,她看了看妈妈,金维维笑了笑点了下头,金晶才拿起巧克力,说了声“谢谢阿姨!”

    那个时候,巧克力算是个好东西,属于平日根本吃不到的稀罕物,对孩子诱惑力还是蛮大的。金晶轻轻拨开巧克力的外壳,把巧克力塞进了嘴里,她含住巧克力那种特有的甜香味让她都不忍心咽下去,她把巧克力埋在舌头下面,直到它完全化掉。她鼓着嘴,不说话,眼睛灵动,孩子的天真无邪一览无余。吴梅梅点了下金晶的小鼻头,“真让人心疼!”说着将孩子还给了金维维,“你这闺女比你还漂亮,长大了你家门槛都得被人踏破喽!”

    说到家,自然扯到了房子,吴梅梅的话还没落音,金维维就接口道:“房子都没有,哪来的门槛!我今儿过来就是想让老板娘行行好,尽快将我买房的钱还给我,我也不想投资赚钱,只求买下房子,有个安安稳稳的家。”听到此番话,吴梅梅不乐意了,她脸色一改刚才的和颜悦色,阴沉着一张脸对金维维说:

    “你别不识好歹,我费尽心机给你出谋划策,你不听,现在倒赖上我了?我告诉你,咱们可是有合约在先,投资风险客户自担!”她疾言厉色,说完看了眼金维维怀中的金晶,悻悻离去。

    金维维在她身后吼道:“你若再不还钱,我要去法院告你!”一句话惊扰了一屋子正在玩牌的客人。大家齐刷刷地看向立在门口的这对漂亮的母女。吴梅梅转身看向金维维,眼里火气喷涌而出,似乎想立马堵住金维维的嘴,吴梅梅最忌别人当众揭短,尤其害怕别人质疑他家老板的本事。金维维这一嗓子,活脱脱扒下了她以往所吹的牛皮。吴梅梅杏眼一瞪,怒气上涌,她蹭蹭三两步冲到金维维面前,抡圆了胳膊准备狠狠赏给金维维一巴掌。可巴掌还没落下,小姑娘“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巧克力糖浆顺着嘴角流淌下来。这让吴梅梅一下子收了手,小姑娘害怕地依偎在妈妈怀里,眼睛躲闪着吴梅梅眼光,想看又不敢看地瞟向吴梅梅。小小的她实在不理解这个阿姨刚才还那么和善地给她巧克力,转眼就凶巴巴地对待她和妈妈。

    吴梅梅叉着腰,凶神恶煞的指着金维维,“你告到天王老子那儿我也不拍!哪有刚投了钱立马就想收获?种庄稼还要经过插秧,撸草,灌浆期,才有收获吧。你金维维想一口吞下个胖子,当初就不要跟我们签定合约呀!”

    吴梅梅这一番的强词夺理,颠倒黑白,令金维维张口结舌,所有的说辞和道理均堵在胸口里,一句也说不出来。她只能泪眼汪汪地指着吴梅梅,嘴里仅仅发出“你…你…”的声音。众人见吴梅梅如此理直气壮,而金维维吞吞吐吐无言以对,则以为金维维是在无理取闹,无故反悔合约,开始对眼前这位漂亮女子嗤之以鼻。

    一位五大三粗的麻将客,一边洗牌,一边说:“漂亮了不起啊,还敢将老板娘告上法院,法院断案是凭道理,凭证据,可不会凭你漂亮脸蛋!”一句话引得大家哄堂大笑。金维维狼狈至极,她泪水稀里哗啦落下,女儿看到妈妈流泪,哭声更大,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引来许多人看热闹。人越聚越多,吴梅梅害怕惹是生非,拉住金维维朝棋牌室后门口走,金维维抱着哭泣的女儿赖住不走,吴梅梅叹了一口气,说:

    “你再待下去,你这漂亮的闺女可要哭断气了。”金维维看了看鼻子冒泡,哭声已变得沙哑的女儿,“那我的钱怎么办?”她仍旧不依不饶地追问。吴梅梅一瞪眼,压住火气:

    “你非要当着众人面胡搅蛮缠吗?”她指着金维维鼻子喝道,“你今天是来兴师问罪,还是来解决问题的?”金维维吸了吸鼻子,含着眼泪跟着吴梅梅走向棋牌室的后门。刚转出后门,就见葛亦敏直挺挺地立在墙角,蹙眉抿嘴,眼底情绪翻涌,满脸都是痛色。这让吴梅梅很是愕然,她不明白葛亦敏何以会躲在这儿,葛亦敏很少涉足妻子的棋牌室,一般不会来这儿。今儿怎么会跑过来,而且会是在这样的境况下过来。而且满脸忧色,心事重重,是为金维维抱不平,怜惜这个大美人?亦或他们原来就惺惺相惜,有情有义?她疑惑地看着满面愁容的丈夫,问:“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