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宴总不在车上,我现在送你去见宴总。”司机看着池冉云站在那不动的模样,疑惑不解。
池冉云回过神。
车上果然空无一人!
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钻上了车。
还以为宴丛会亲自过来接她。
看来是她想太多了。
温香软玉在怀,他哪能抽得出时间过来亲自处理这些事。
自嘲一声,鼻尖萦绕的,是昨晚宴丛身上熟悉的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这三年,每一次池冉云想他时,特意会收集他喜欢的味道,放在家里闻。
可现在这个味道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恶心!
宴丛选定见面的地方,是一家幽静的咖啡馆。
池冉云进来后,一直坐在窗户边等他。
考虑待会见面,该以怎样的神态和他打招呼。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一声。
一个陌生的好友验证弹了出来。
【我是宴丛】
池冉云眼底晦涩不明。
谁能想到,三年来,她和宴丛连一个聊天联系方式都没有。
不是没加过,可宴丛从来没同意过。
可马上要离婚了,他倒破天荒主动加上她的好友。
池冉云犹豫片刻,还是点了同意。
宴丛的消息发的很快,言简意赅,短短几个字,看似是告知,其实是通知。
【今天没空,改日再约!】
还改日!他怎么不说择日不如撞日!
池冉云气的握紧手机,不甘示弱回了条消息。
【过期不候!】
刚把林依依安抚下来,疲惫的捏着眉心的宴丛,感受到手机震动一声。
冰冷的文字,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合上手机,他走出病房,皱眉询问:“昨晚的那个女人,查到身份没有?”
陈东满头冷汗:“宴总,不知为何,第一酒店所有的监控都没了。”
“废物。”宴丛下了定论。
“宴总,是我失职。”陈东诚恳道歉。
同时在想,第一酒店一个月的监控全部消失,背后的人,该是多大手笔。
这样的想法,宴丛当然也想到了。
眸光愈发冷下来,他就知道,昨天那个女人,背后一定有更大主谋!
至于喝错的那杯酒,宴丛已经找到下药人,可从他的嘴里,并没有撬出什么。
难道那个女人,真的是误打误撞?
“宴总,还要继续找她吗?”陈东小心翼翼询问。
“不用了,你最近盯着点池家,他们做什么合作项目,全部搞黄,能弄出来亏空,尽管去弄。”
“可池家是太太的……”
“正是因为和她有关,所以才要弄出些东西,让她知难而退,主动离婚。”
“没想到爷爷挖了个坑给我跳,五年不能重新结婚,依依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想到林依依现在的状况,宴丛心情更加烦躁。
“找私家侦探去盯着她,我不信这三年,她守着活寡,没有其他心思。”
“是,宴总。”
“对了,ME公司那边,不是有个很厉害的律师,问他接不接私活,开价一千万,我要他当我的离婚律师。”
【云苒,大单!接不接!】
【一千万的大单啊!】
【你这次真的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我帮你直接接下了,知道你最近穷,不用感谢我!】
手机噼里啪啦的震动,等池冉云看见消息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她大学学的虽然是设计专业,可后面还念了律师的双学位,这件事,连池天华都不清楚。
后来机缘巧合,认识了几个人,因为缺钱,帮人打了几场官司,好巧不巧赢了,因此池冉云的名气也打了出去。
嫁给宴丛后,池冉云已经很久没有接过新案子了。
可谁不知道律政界有个隐退三年的大佬云苒!再难的案子,只要经过他的手,百分百稳赢!
因此这么多年,依旧有不少人开高价想请他出山。
池冉云对外的名号叫云苒,除了客户和亲近的人知道她的性别,大多数人都以为她是男的。
为了避免麻烦,池冉云也没有解释。
一千万,确实是大单。
只是不知道这年头,谁会花这么大一笔钱去打官司。
想来一定很棘手。
不巧,刚好池冉云对棘手的案子,最感兴趣。
离婚之后,她可能会过上一段很缺钱的日子。
所以接下这个案子不是不行。
【好,我接。】
电话那头很激动。
【大佬,你终于回我消息了!】
【三个月不见,我差点以为你凉凉了。】
【有兴趣接我的案子吗?跨国经济纠纷案,感情处理纠纷案,奥,还有一个,是我多年来认识的一个朋友,说他家人早年好像弄丢过一个孩子,不过人在国外,国内不好找,所以想找个代理律师帮忙,钱可高着呢。】
池冉云忍不住打断他的自言自语。
【沈周凭,请问贵公司最近要倒闭了吗?整天处理这种婆婆妈妈的小事。】
【不帮就不帮嘛!我自己想办法!】
【说真的,其他的可以不帮,我那个朋友的忙你要不要试试,当代理律师,麻烦是麻烦了点,但钱高啊。】
池冉云不怕棘手,但怕麻烦。
【算了。】
她发过去这段话后,沈周凭没意外。
池冉云接案子,只凭心情!
【那好,晚点我给你发时间地址,你记得去和大客户见面啊!】
沈周凭办事效率确实高,距离上句话发过来不到五分钟,很快他把时间地址一并发了过来。
并再三交代,对方是大单,一定要稳住她的狗脾气,千万别暴走。
池冉云想到了那个没送出去的玉佩。
【你二伯母最近是不是要过生日了?】
【我有一个镯子,到时候可以送过去给她。不是生日礼物,当我一片心意吧,等到时候,我再看点别的东西生日当天给她。】
沈周凭震惊了。
【我替我二伯母送你!你出手必是精品,我放心!】
池冉云出了咖啡厅,按照地址过去准备和对方见面。
一路上她还在想,榕城能开的起这个价找律师打官司的人,究竟得多棘手。
太久没打官司,让她有些跃跃欲试,怕业务水准下降。
刚踏入茶室。
安静的包厢里,面色肃静的男人轮廓硬朗,穿着挺括得体的西装静坐在那,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池冉云当头一棒,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听见动静,缓缓抬头。
“您就是沈总旗下的律师吧,我委托的诉求是,和我的妻子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