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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要她去求见贵妃

    陆元和一点都不跟她客气的把镯子拿过来,还对着日光仔细看成色。

    “不错,不错,是块难得一见的美玉。”

    他后半段话看似在形容玉镯,却是盯着胡静怡来说的,也不知是在说镯子还是说人。

    胡静怡不是个迟钝的人,自是不愿与他对视,便把目光转到别处。

    “那便拜托先生了。”

    “你都已经叫我先生了,自然会用心替你达成愿望,只是你这寻常财宝虽好,却是不太能入得我心。”

    胡静怡脸一红,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但她也不想弄清楚,所以并没接话。

    陆元和笑得神神秘秘道:“我这人有个爱好,就是对别派的武功心法非常有兴趣,倘若胡小姐能将齐云山的绝学亲传给我一二招,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胡静怡这才略略放了心,回说:“并不是我吝啬不肯传授,只是门派有规,非本派亲传弟子不得修习本派武功,还请先生见谅。”

    陆元和似乎早就料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蛊惑似的与她说道:“若是不便传授秘法,只传招式或者心法口诀也可以,我也就是想要满足一下好奇,并不会挪为他用。”

    见胡静怡似乎无动于衷,他又再三强调:“胡小姐若是不相信,让我对月盟誓都是可以。”

    胡静怡还是没有表态,头顶上却传来一声颇为违和的声音。

    “人家既然不想,你又何必强迫?”

    陆元和堆笑着的表情僵在脸上,闻言抬头四处乱晃,总算在树梢丛中发现靳如风的身影。

    “我说你这人怎么晚上翻墙,白天也喜欢鬼鬼祟祟?莫不是当贼当习惯了,还偷听别人说话。”

    靳如风慵懒的换了个睡姿,眼皮都没抬一下,说:“我在此处小憩,本无意听你们交谈,只是若我再不出声打断,等会被我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便就不妙了。”

    陆元和瞪圆了眼,自然听得明白他在故意挖苦什么。

    “哎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的!胡小姐,你别搭理他,他就是昨天晚上没赢我,心里憋着口气呢!”

    胡静怡接连被两人闹了个大红脸,这院子里自然是待不下去了,抱了刍狗便说要回房。

    陆元和怎么拦都没拦住,便故意讽刺树上的人。

    “看看,把人气跑了吧,也真不知道你这模样是随了谁,一点都不招人喜欢。”

    靳如风无语,干脆翻了个身,不再搭理。

    中元节这天,也是陈慧茹头七。

    陈府。玉兰苑。

    墙垣内外全部挂白,缟素而又平静。

    陈远山一身灰衣,拄着一柄檀木拐杖,颤颤巍巍的抬脚进门。

    今日的他,好像瞬间苍老了十岁,一张脸上皱皱巴巴,眼里也满是红血丝。

    陈夫人坐在牌位灵前不断地舂稻谷投进火盆里,听闻身后动静,抬头看是他,没好气的哼了哼鼻子。

    陈远山没有理会,十分感伤的看了看灵牌,长叹一口气,伸手抓了一把稻谷,平洒在火盆里,又深深鞠了一躬。

    陈夫人看在眼里,心里稍感宽慰,一张漏风的嘴却是不肯饶人。

    “平时不知道都做什么去了,这会女儿没了,却过来灵前假惺惺,也不知是做给谁看的。”

    朱嬷嬷在一旁着急的不行,干脆出声阻止:“夫人……”

    陈夫人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理。

    朱嬷嬷只得朝陈远山磕头:“小姐知道老爷过来看她,九泉之下定然也是欢喜的。”

    陈夫人眼眶红红的,叹道:“那还有什么用,真凶至今还没抓到,连是谁都搞不明白,她心中定然是委屈的,我这苦命的孩儿啊!”

    说着,便喑喑的哭了起来,先是小声啜泣,继而干脆大哭。

    陈远山心里烦躁,却不想再去点她这堆爆竹筒,只说:“我今日派去东厂打探消息的人回来,慧茹的死恐怕很不简单,或许与宁王也脱不了干系。”

    陈夫人惊愕抬头:“你是说宁王害死慧茹的?”

    陈远山摇头:“我也没有确切把握,但我派人连续监视数日,探子亲眼见到宁王的近身谋士张泉进入东厂,并与李重意单独密谈许久。

    今日朝会,我特意走在李重意身后问他,他并不承认慧茹的案子有任何进展,我与他提起宁王,他更像是有刻意隐瞒。”

    说到这里,他眸光沉了又沉,幽幽道:“若宁王与李重意早就暗中勾结,这件事情可就复杂多了。”

    陈夫人起身,立刻反驳道:“那他们勾结的目的又是什么?就是为了害死我的慧茹?”

    这话她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太有违常理,不知陈远山心里究竟是怎样想的。

    陈远山:“真相如何,得要去问真正做这些事情的人,但我陈府接连遭遇祸端,却已是事实。我自问在朝廷之上小心谨慎,从未主动得罪过谁,若今次当真是有人要骑到我头上,诓我骗我害死我的孩子们,我也是要想法子反击回去的。”

    陈夫人微微点头,她的性格也是一贯要强,在共同立场面前,她还是愿意将自己个人恩怨暂时放到一边。

    但,她当然也不能让陈远山太好过。

    “老爷打算如何做?”

    “贵妃出宫去皇觉寺修行也有一段时间了,你明日不妨去寺里上香,想法子去见上贵妃一面,从她那里探探口风。”

    “老爷难道不知,贵妃便是李重意的靠山么?倘若当真是李重意对你不利,你让我去找贵妃,这不是自投罗网?”

    “那是从前,如今贵妃幽居在皇觉寺,李重意没有去过一次,他们之间是否还一如往昔,你过去试探试探便知道了。”

    陈夫人明白了陈远山的全部来意,冷笑着道:“让我去试探贵妃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当初被妾室骑在头上羞辱的时候,老爷始终不肯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这会我心里这口气还咽不下,怕是想为老爷分忧,也是有心无力的。”

    陈远山便是知道这位夫人嘴上最是不肯饶人,她即便最后答应前往,也要设法先羞辱一番,出掉心中这口恶气才愿配合。

    他早有准备,立即说道:“我自然知道你是受了委屈的,这样吧,如今你膝下已无子嗣,玢儿那孩子我看着也伶俐,不如就过继到你名下,由你亲自教养,算是王氏对你的补偿,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