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不准走!”小年轻一脚蹬在门上恶狠狠道。
保姆又惊又怕,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自己不过就是个做饭的,也没必要惹麻烦,便扭头回了房间。
李菲一进屋就让手下的人把墙上的画摘下来,“把画摘下来,小心点,弄坏了一点儿小心我揭了你的皮!”
“放心吧,菲姐。知道这画金贵,肯定小心。”上手的人为了保险起见还带上了白手套。
珍妮却是挡在了他们前面,“李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拿你当好朋友,你竟然设计我!这画我不可能给你,你想都别想!”
“废话!让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画摘下来拿走!”李菲压根不想跟她废话。一个被逍遥丸控制的人已经算是个废人了,说的话又如何作数呢?
她一把将珍妮拉到一边,低声道:“别嘴硬了。你如今是离不了逍遥丸的,要是闹开了,你爸的名誉受损,他的那些画也就一文不值了,到时候别说他现在手里的存货,就是以前的画也会变得没有价值。你说那些收藏家看着手里藏品会怎么样?断人财路可是要断子绝孙的,你不想你们家被人报复吧?”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一直拿你当好朋友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珍妮咬牙切齿的质问道。
“哪有什么为什么,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人,是你自己识人不清而已,又怎么能怪我呢?这样,我就做回好人,这幅画归我,以后你的逍遥丸我来供应,迟早有一天你会吃回来的,也不算吃亏,你说是不是?”
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吓了众人一跳。
李菲冲上去就给了闯进来一巴掌,“不是让你看着大门吗,进来找死啊!”
“不是啊,菲姐。陈延亭回来了,已经到大门口了。”那人一脸委屈的急声道。
“行了,都别动画了,赶紧下来收拾好。”李菲喊道。
已经爬上凳子的两人又下来,把所有东西复位。
陈延亭的声音响了起来,“珍妮,珍妮?”
李菲用眼神警告珍妮一眼,走过笑着挽住她的胳膊出去见陈延亭,“陈伯伯,你回来了。”
几个小年轻也一同跟着出去。
陈延亭见过李菲一两次,知道她是女儿带回家的朋友,可她们身后的几人却没见过。头发蓄得老长就不说了,一股子痞气,一看就不像是正经人。
自己真是疏于对珍妮管教了,她怎么跟这么一群人混在一起。衣服上的污渍都不清理干净,一副狼狈样,这孩子现在真是太不像样了!
虽然心里极度不满,可当着她朋友的面他也不好太下她的面子,便笑了笑,淡淡道:“珍妮呀,脸色这么不好,就不要跟朋友出去了,好好休息吧。下次有机会再给爸爸介绍你的朋友。看时间也到吃饭时间了,就不要留你朋友了,下次再谈。”
珍妮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李菲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今天这画肯定是带不走的。不过她也不怕,现在她就是牵在她手里的风筝,只要她她手上这根线在,迟早她还是要落在自己手里的。
“伯父,那我们就先走了。珍妮,你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些我们再来找你。”李菲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然后快步离去。
李菲一走,珍妮立刻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且关上了门。
陈延亭重重的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门外,隐隐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珍妮不会跟着这群混混学坏了吧!
保姆这时候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讪讪的站在门口,“陈先生。”
陈延亭点了点头,道:“珍妮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才刚回来没多久。”保姆低头站了一会儿,道:“陈先生,我出去买点菜。”
刚才那一伙人看着就不好惹,自己实在没必要给自己惹麻烦。自己不过是在他家做个饭挣个工钱而已,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吧。
“好,你去吧。” 陈延亭摆了摆手,道。
保姆松了一口气,转身出门。
才刚出门没走出多远,突然从巷子里蹦出个年轻人,正是刚才在大门口堵着自己的人,“嘿,老婆子,算你有眼里劲没有胡说。我警告你,我可时时盯着你呢,你要是敢胡说八道一个字,我找你家弄死你,听见没?”
保姆吓了一哆嗦,“我就是个做饭的,做完饭就回家了,她家的事儿跟我没关系。”
“好,是个明白人。走吧,我也不为难你。” 那年轻人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曾几何时自己都是被人追着打的对象,没想到如今也算是风光起来了。
保姆急匆匆到菜市场买菜,回家做完饭之后就告诉陈延亭她家里有事不准备继续干下去了。
陈延亭也没有多问,把她的工钱结了让她离开。保姆原以为自己这个月没有干到底,钱只怕是不好要,没想到不费什么功夫人家就把钱结算了,而且还是给了她一整个月的。
她心里真不是滋味,她这个年龄能找到这么一份清闲的工作不容易。就给俩人做饭,而且陈延亭为人和善,几乎没有为难过她,工钱给得还十分可观,就这么离开她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可没办法,那些混混不是好惹的,年轻人气盛,真要是动起手来是没有分寸的,她还有家要养,可是承担不了这个风险。
“谢谢陈先生,你和珍妮小姐多保重,我走了。” 保姆说完鞠了一躬就离开了。
珍妮没有出来吃饭,陈延亭也没有心情吃饭。他在桌前坐了一会儿,还是敲开了珍妮的房门。
珍妮换上了睡衣,眼睛哭得有些红肿,脸色不是太好。
陈延亭在椅子上坐下,和气道:“珍妮,自从回国,爸爸的注意力都在哥哥身上忽略了你。爸爸先给你道歉,原谅爸爸,好不好?”
珍妮靠在床头,把头扭到一边,只能听到她的哽咽声。
陈延亭等她哭声小了,情绪稳定了下来,才继续道:“能告诉爸爸你遇到什么事儿吗?不管是什么事儿,你都给爸爸说,爸爸来帮你解决。”
珍妮无力的靠在床头,眼泪无声的滑落,却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逍遥丸是禁药,自己沾染就是违法,虽说自己是被陷害的,可这事儿谁又能说的清?当初自己和李菲同进同出,关系亲密是很多人都知道的,这时候说是被她陷害有谁会信?
还有就是,如果让外人知道陈延亭的姑娘偷吃禁药,一定会损害父亲的名声,他的那些画作也会受到影响,从价值连城沦落到一文不值,这个代价太大了,她根本无法承受。还有就是她一定会被抓去强制戒药,这会成为她一生的污点,她这辈子就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