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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停,我们跑完操了,但是体育老师还在那儿噼里啪啦的讲:“啊——,我们童鞋(同学)今天的这个跑操呢——,总体上还细(是)可以的,但细捏——,还有些地方细需要改进的,特别是有些班级啊——,后面两三排男生的排距太大了,这个细一个要改进的地方,各班跑操前一定要整理好队伍,调整好排距,不然呢——,你跑操的时候脚步就会对不上,就会被你后面的童鞋踩了.........”

    我们这儿的人儿讲话就是这个样子,喜欢拉长声音,而且有时候普通话也不是很标准。

    我们这儿刚跑完操的,累得气喘吁吁,体育老师还在那儿叽里呱啦地讲个不停,真是心烦得要命!尤其是我,我这儿又是被踩又是被错怪的,委屈死了,我现在感觉我的脚有些痛。

    后来,他讲完话后就解散了,我们的“童鞋”们就像是满血复活了一样,个个争先恐后地直冲饭堂。

    我是走着的,我没冲饭堂,高二离饭堂最近,我们高一离得远,我觉得我冲了也没有什么希望,于是我就没冲。

    天空蒙蒙亮了,正泛着鱼肚白。今日是个阴天,如同我阴沉的心情一般。

    今日跑操过后我的脚就有些痛,我回宿舍时擦药了,是那个叫什么“活络油”的药,那个药油油的,味道又很大,擦了之后脚辣辣的。

    周四晚上,我觉得我的脚还是有些痛,走路都比往常慢了许多,都不太敢跑步冲饭堂了。于是我就跟老师写了个请假条,说我脚痛跑不了操了,因为远洲规定是每个人都是要跑操的,除患有重大疾病外,如心脏病、残疾等这类的情况,并且还需要开一个医院的证明,远洲的规定烂得很、又真的“严”的很。

    周五我一天都没跑操,我即到即读完之后就去操场中间跟所有的其他也不跑操的人排成一列,是分年级排的,人不是很多,一般周末会人多一点,因为有些人是趁班主任不过来看,钻空子故意不跑操的,此外,那个负责管理不跑操的,自管会的同学都会去记名。

    中午,同宿舍的甲同学又见到我在擦“活络油”了,就吸着鼻子问我:“简怡安你脚扭到了?我看你每天都在擦药。”

    我兀自擦着药,回了“嗯”。

    乙同学:“什么?怡安你扭伤了?”

    我又回了一个“嗯”字,心中有些不自然了。我的内心是:她们怎么都知道了?真丢人!

    乙同学:“怪不得我经过你这儿总闻到一股味道...你扭到了就赶紧去看医生吧,我看你好像擦了好久的药了...”

    我有些羞愧,因为她说闻到味道,这个活络油的味道的的确确是味道挺大的,烦扰到别人了我真的有些内疚。

    我:“嗯——,我知道了,我下午就请假去看。”

    我下午请假了,因为第二天是周六,我请一天,请假时要经过“重重关卡”。

    班主任物理老师的办公室在崇德楼三楼,我去那里时听到几个高二的在调侃。

    B学长:“你请假得请么?”

    A学长:“得——,摸了很久啊——。”(“摸”在这里指的是“折腾”的意思。)

    “得请多少天?”

    A学长语气很不耐烦:“你觉得她能给我请多少天?”

    C学长:“一天?”

    A学长没好气道:“知道还问,你不知道远洲这个烂学校怎么样咩——?”

    B学长:“那他什么时候带你出去?”

    “......”

    我当时只是与他们擦肩而过,听到的也只是寥寥数语。

    在远洲中学请假,确实有点麻烦,班主任只能批一天假,两天假就要级部领导签字批,请三天或三天以上要校长批准,并且,得了假条还不得,得班主任带出校门口,不然会被门卫拦的,你自己一个有假条也不能出去。这听着就“可怕”,哪儿敢怎么去请假呀,我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是不会请假的,别人的话倒听说有许多。

    我敲门进了办公室,找班主任请假签字。班主任看着我的条子:“你...脚痛请假?你有药擦么?擦药了么?”

    我如实回答:“擦了,但是没见好。”

    “这样啊......那你...”班主任认真的盯着我的请假条,“请一天假,周六回来?”

    我支支吾吾:“...嗯,是的。”我是周五下午请的假嘛,我都想周日再回校了,因为我不想写周测,周末也没什么其它的事,我也不想在学校待着,我心情不好,我来了远洲之后心情就一直不好,我一点儿都不想待在远洲。

    后来班主任批了,她带我出校门时还叮嘱我一定要在规定的时间内返校。

    那时天已渐渐暗下来了,只余还未撒去的一点点红云,不知为何出了校门后空气都变得清新了,心情也更愉悦了。

    我得出校门口了,我爸来接的我,因为他刚好有事要来玖山,因此很快就来接我了。我们回家之前去了茅针村看我的脚,那是一个村里面的私人诊所,专门治跌打扭伤的,我小时候手扭伤了了也是去它那里治,许多人都说那儿治得好。我至今对这个茅针村还是挺印象深刻的。

    在诊所内的是一个头发白花花的老医生,我坐下来脱了鞋袜,他给我看了一下脚,问我什么脚痛时候的事情,然后又用他的手扭扭我脚,问痛不痛,我一一的如实回答。老医生说我脚扭伤了,要包一个星期的药。

    我:“你能不能帮我开一张脚伤的证明,我们老师说到时候要用。”

    老医生:“哎呀——,哪用什么证明,你都包着脚了,他看得出来的。”

    “哦。”

    .........

    后来就没有证明,回家之后我的脚好似越来越疼了,虽脚上已用白纱布裹了厚厚一层的药,但效果并不是很好,我的脚仍疼着。

    第二日,周六下午,班主任打电话来催了。

    “...简怡安好一点了吗?什么时候回学校呀?”

    我妈妈面露难色:“老师老师,我们家简怡安还不太能那么早回学校,她说还痛...”

    “啊——,那她什么时候能回学校?我不能批那么多天假的,如果还要请假的话还跟级部领导或者校长才能请长假的...”听着她讲得好像她很难做一样,可是我脚疼着还没好就要催我回学校我也很难做的好嘛?这一切都怪跑操!都怪远洲!要不是因为远洲这个烂学校要我们天天跑操我也不会被别人踩伤我脚!我也不会在学校一点都不开心!都怪远洲!都怪这个烂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