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让我调查出,顾世子其实是先太子和先太子妃的儿子,但是先太子妃所居住的昭和宫的旧人都已经在,先太子妃自焚而死的那场大火后被秘密处死了,我们找到了当年的稳婆,还找到了大火后寻找尸体的宫中侍卫,才得以证实他的身份。”
先太子就是皇帝的哥哥,白月珑看过原书,所以知道。
只是原书中对先太子的死因只是一笔带过,但是却借一些大臣的口表明,若不是先太子早死,如今东辰的皇位就是先太子的了。
“太子殿下说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顾世子能恢复东辰皇子的身份,挽救东辰子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除此之外,我还找到了当年宫里的一些老人,查到了当年大火的起因!”
“嗯?”白月珑怔住。
“传闻那晚,是皇帝要对先太子妃用强……先太子妃不愿受辱,这才自焚而死的!”
白月珑却微微摇头。
她记得书中写过的,先太子妃十分坚强,并不是会为贞洁所累的小女人。
又怎么可能会为了所谓的贞洁而自焚呢?!
“当然,这只是一种说法,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我找到了当日皇后宫里当值的一个老嬷嬷,她说当晚,皇帝怒气冲冲地走了。”
“皇后去安慰先太子妃,出来之后,又差那嬷嬷去给先太子妃送些吃穿的东西,可那嬷嬷去的时候,却只听见先太子妃宫中有人在说话,似乎问她要什么宝库的钥匙!”
“宝库钥匙?!”
白月珑微怔。
叶长卿道:“传闻当年先帝在位十九年,曾与先太子和先太子妃亲自带兵南下,自金陵向东,攻打倭寇,三人班师回朝时,无意间找到了一座墓穴,并得到了能够开启墓穴的钥匙!”
“当时民间都在传,说是这墓穴之中,是一个有着无数财富的宝库!甚至还有着使人长生不老之物!”
白月珑越听,眉头皱得更深。
长生不老?
如此荒谬的想法,真的可能存在么?
如果古人真能长生不老,也就不会有他们现代社会了。
说着,叶长卿叹气道:“但后来,消息就被压下去了,至今为止也没人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白月珑微眯着眼,盯着手中薄薄的纸张。
在先太子死后,先太子妃饶是身份贵重,却也不得不被新帝打压,成为宫中空有地位的金丝雀,甚至……说是禁脔也不为过!
可这女子身上所背负着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一个凤印便能引得无数人争抢,若是她身负巨大的宝库秘密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饶是身处深宫,也会引来无数饿狼般的存在。
最终,这个刚烈的女子选择守住秘密。
临死前,只将年幼的顾烨送出了宫。
可到底是谁在觊觎那个所谓虚无缥缈的宝库呢?
皇帝?还是其他的别有用心者?
“这件事情先不要外传,等顾烨回来后,让他自己做决定!”白月珑想了一会儿,沉声说道。
顾烨这么多年来在东辰一直没有主动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世,想必是心中早有考量,她不会私自替他做决定。
叶长卿点点头。
门外,小厮禀报的声音传来。
“月领军者……宋侍郎求见!”
白月珑微愣,心头涌出一股复杂的情绪。
当初她执意要前去战场上查案,跟表哥宋渊之间甚至闹了一些不小的别扭。
后来三十万担粮食被保了下来,她又匆匆忙忙地跟着顾烨一起去了战场,都没有和表哥好好道过别。
四目相对,望着面前的英俊少年郎,白月珑轻轻开口道:“表哥,好久不见啊!”
宋渊亦是苦笑:“表妹消瘦了许多!”
白月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这些时日跟着军队喝风吃土风餐露宿,模样肯定粗糙的紧。
她转移了话题问:“表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啊吗?”
宋渊的消息如此灵通,应当是一直在关注着她。
只等她暗中回来的第一时间,便来找她。
“此处人多眼杂,我们去刑部再说!”
宋渊皱眉,将白月珑带去了刑部。
大牢内。
看着身处囹圄之地却仍然不忘钻研经典的太子宁启宋,白月珑心下一阵叹息。
“让太子殿下受惊了!”
宁启宋微微摇头道:“月珑郡主已经见过刘德全了吧?”
一旁,宋渊猛地一愣。
谁也没想到,太子在明知对方是要陷害自己的情况下,居然会主动走进对方圈套之中!
而太子巫蛊案的关键证人刘德全,居然被藏匿在了白月珑那里!
白月珑神色复杂:“殿下真的要主动退位么?”
宁启宋似笑非笑,动情地望着角落里正在痴迷地画着图纸的太子妃卢青。
“我还是那句话,我志在文史,情在阿青……这天下于旁人可能是权利,但于我却是沉重的枷锁和负担!”
“我不能决定自己成为太子的命运,但至少能够决定,我要以什么样的姿态,来退下这个位置!”
角落里,卢青拨弄着自己手中的图纸,闻言抬眸一笑,艳艳生花。
“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白月珑肃然起敬,躬身道:“殿下仁义!”
宋渊亦是拜服。
三人在大牢里密谈了许多,但却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
……
三日之后,宣正门外。
城门大开,百姓们夹道欢迎,红绸铺地。
整个东辰都城都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成王宁渊泽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人群之中,与一旁的闻将军有说有笑,引发了不少百姓的疑惑。
“不对啊……之前带兵出去的不是汝阳王和顾世子么?怎么突然变成成王殿下了?”
“就是啊,听说顾世子在边关大杀四方,可厉害了呢!”
“该不会……成王是秘密出征的吧?”
人群中,百姓们的窃窃私语落入耳中。
春风楼上的一处雅间内,李莲英和白月珑相对而坐。
李莲英端着茶杯,望着楼下的人满为患,不由得冷笑道:“这成王殿下还真是好厚的脸皮啊,人不怎么在陛下面前得脸,倒是爱蹭!”
“不就过去赈个灾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此次出征蛮夷的主帅呢!”
白月珑闻言,一口茶噎在喉咙里,险些憋不住。
李莲英自从不恋爱脑后,这嘴皮子倒是愈发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