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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渊泽看着白寒霜,突然觉得有些寡淡。

    他自问见识过的女人也不少,李莲英那样的人间富贵花,白寒霜这样的优雅娇小姐,又或者是殷贵妃那样的妖娆美人。

    但真正让他有危机感,让他感到威胁的,却只有白月珑一人。

    而且这个女人,无论他使什么手段,她就是不上钩,一心只有顾烨。

    他堂堂成王殿下,到底哪里比顾烨这个邻国质子差了。

    他抿着唇,却到底没有拒绝白寒霜递过来的酒。

    端坐在首席的殷贵妃终于坐不住了,沉着脸出去更衣。

    一旁的侍女急忙跟上去。

    “那小丫头算什么东西!”

    北边供宾客临时休息的帐篷内,骤然传来殷贵妃低沉压抑的怒声,伴随着“砰——”地一声脆响,一对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顿时被砸成了几瓣。

    殷贵妃躺在软榻之上,胸口不住地上下起伏,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侍女低声劝慰:“成王殿下只是形势所迫,但心里其实还是向着您的!”

    殷贵妃冷哼一声道:“向着我?狗屁!”

    “这小狗分明是翅膀硬了!当年他不过是一个破落皇子,死在宫中都无人知晓,若不是他跪在我宫中,像条狗一样求我给他指条明路,他现在哪儿能在陛下面前得脸呢?!”

    侍女低着头,不敢说半个不字,只是轻手轻脚地点燃了一旁的香炉,却无声屏住了呼吸。

    “好狗不听话,得多加管教才行!”

    殷贵妃鲜红的蔻丹慢慢划过丝绸,对侍女吩咐道:“去,把他给本宫叫过来!”

    侍女急忙低头称是,一直到徐徐走出殿外,这才悄悄攥紧手中剩余的软筋绮罗散。

    今日过后,她终于能逃出殷贵妃这个魔窟了。

    前殿,宁渊泽抿着唇,总觉得体内似乎有些古怪。

    转眼,便看见殷贵妃的侍女轻手轻脚来报,“成殿下,贵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宁渊泽闻言,略微一顿,眼中有些不情愿,却还是扔下酒杯去了。

    身后,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看着宁渊泽离开的背影,白月珑无声地看向地毯上那一小滩暗色的液体。

    没有人知道,那液体根本就不是酒,而是她制作的浓度极高的鱼水合欢液,与先前扔给白寒霜手中的,同属一路货色,但浓度却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只需要一滴,就能使人身热情动,乃至无法自拔。

    但给白寒霜的,却只是普通货色罢了。

    白月珑抿着唇,极力压制着体内那点儿若有似无的古怪。

    她身带系统,有系统帮忙,使得她能毫无芥蒂地喝下敌人给的毒药,先前白寒霜那杯掺杂着鱼水合欢散的酒,她自然也没放在心上。

    但……现在她似乎错误地估计了一件事。

    与先前她无法抵挡软筋绮罗散一样,像鱼水合欢散这种本质上无毒,只是有着催情功效的东西,她似乎同样有点儿难以抵挡。

    还好还好,这一点浓度的酒,并不算什么……

    白月珑捂着脑袋,看着白寒霜疯狂的眼底,不胜酒力地走出宴席。

    身后,一个看起来人模人样的纨绔子弟,也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夜晚的猎场黑漆漆的,隐约能够看到远山朦胧的暗色。

    男人搓了搓手,眼底有些兴奋。

    先前白寒霜的声音还犹在耳畔,带着致命般的诱惑:“只要能与月珑郡主欢好,来日你便是义亲王府的女婿,飞黄腾达,不就指日可待了吗?!”

    男人垂涎地舔了舔唇角,暗道一声富贵险中求,便悄悄跟了上去。

    跟到一处营帐前,先前醉酒中药的美人俨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男人微愣,刚想回头,却猛地挨了一闷棍,身子径直倒了下去。

    黑暗中,顾烨眸中闪烁着冷漠的光芒,又狠狠抽了对方几棍,这才宛如死狗一般将人给拖到了不显眼的帐篷内,又朝着云七道:“装成小厮去给白寒霜报信!”

    云七点头,领命而去!

    周围恢复安静,白月珑的身形这才缓缓从原地显现出来。

    二人见面,顾烨淡淡一笑:“走吧,月珑郡主,去听个墙角?”

    却不料,白月珑缓缓摇头,眼底迷离。

    她上前,妖精一般地勾住了顾烨的脖子,猛地吻了上去。

    这下好感度得爆表了吧?

    不远处,夹杂着白寒霜带着一群贵族子弟声势浩大的声音,由远及近,马上就要走到这边!

    一炷香前,贵妃帐内。

    殷贵妃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宁渊泽,赤裸而软绵绵的玉足轻轻勾起对方的下巴,随即猛地将人一脚踹开。

    被踹了一脚的宁渊泽摸了摸鼻子,邪笑道:“母妃这是……吃醋了?”

    带着禁忌的称呼,让殷贵妃眸底暗了一分。

    她不语,只是又将人从地上扯了起来,轻轻抚摸着他的脸。

    她浑身酥软,媚眼如丝:“乖狗儿……你怎么能跟别人如此亲密?难不成,是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

    “若不是本宫给你强有力的母家,给你资源,让你坐稳朝堂,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本宫说话?!”

    殷贵妃越想越气,一个软绵绵的巴掌骤然落到了对方脸上。

    “嘘——”

    宁渊泽猛地上前,体内的药力似乎愈发汹涌而不受控制。

    他贴着殷贵妃的耳朵,耳鬓厮磨道:“娘娘当年给我了这些,但现在……你还能给我什么?你能帮我彻底坐稳储君之位吗?”

    “事到如今,娘娘还想控制着我么?”

    殷贵妃浑身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她察觉到不对劲,却又被宁渊泽如此弃之敝履的语气刺得心脏一阵阵地发疼。

    她是西凉和东辰两国联姻的产物,皇帝防着西凉,因此只是受宠了几次之后,便将她冷落深宫。

    深宫寂寞,她一腔炽热无处挥发。

    偏偏这个不受宠的成王带着灼灼的野心,主动送上了门,说愿意为她效犬马之劳。

    八年,她从未苛待过他。

    可岁月悠长,宫外的诱惑太多了,勾起了他膨胀的欲念。

    她逐渐变得苍老,变得不能再给予他帮助和支持……

    所以他现在就要去找别的女人!

    殷贵妃气急,刚想破口大骂,却被猛地封住了嘴。

    眼前的男人嘴里说着最残忍的话,却与她做着最暧昧的事情。

    殷贵妃闭着眼,投入地享受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