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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苏世藩被下狱

    天京府,苏府。

    苏世藩正端坐在大堂前,正好衣冠,准备上早朝。

    只不过这次去宫里和以往有些不同,平时苏世藩早早整理好一切,等着丑时一过,就乘坐轿撵往皇宫走,路上遇上同僚,也会偶尔打个招呼。

    但今天,苏世藩在路上明显感觉来往的人变少了,就连平时一直殷切地跟自己同时刻上朝的苏侍郎也不见踪影。

    苏世藩心中隐隐不安,掀开车帘看见陪了多年的小厮仍在轿边侍候着,便皱眉开口道:“阿玉,还有多久到皇宫?”

    小厮阿玉咧着嘴笑回到:“老爷,快了,不出一刻,咱们就到皇城门口了。”

    苏世藩点点头,放下车帘,手上的佛珠却捻个不停,按理来说,他这样的武将是不信那些慈悲之说,毕竟自古以来,义不掌财,慈不掌兵。

    但这串佛珠乃是苏晓歆的生母沈氏留给苏世藩的贴身之物,所以这么多年,苏世藩一直贴身带着。

    正当苏世藩手里不停捻着沈氏留下的佛珠时候,手里的佛珠突然断了线般散落了一地。

    苏世藩手里拽着半截串起来的佛珠,不等思索。御林军突然将苏世藩的轿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从肃杀的兵器声和盔甲声,苏世藩知道这是皇帝的亲兵。

    “你们是什么人?可知轿子里面坐的是谁?”门外阿玉看着眼前御林军大问道。

    “当然知道!我们就是奉旨来捉拿他的!”突然御林军里站出一位头目。

    轿子外,御林军头目拿出御旨对着轿子里的苏世藩说道:“苏大将军,还不出轿接旨,是想罪加一等吗?!”

    话音刚落,苏世藩掀开了轿帘,缓步走了出来。

    头目见状冷哼一声,亮出御旨说道:“御旨在前,还不跪下接旨!”

    苏世藩扬起腿前前褂,跪地称道:“老臣苏世藩接旨。”

    御林军精锐则将武器齐齐对准跪在地上手无寸铁的苏世藩,不用说,苏世藩便知道陛下已然龙怒,不光是歆儿的事,更是长久以来朝堂的局势一直不安,陛下早就想动手清理这些老臣了。

    一旁的阿玉和轿夫们也不敢怠慢,齐齐双手抱头跪在地上。

    阿玉偷偷瞥了眼苏世藩,眼里却没有一丝惊慌,反而尽是得逞的奸笑。

    “苏世藩,居功自傲,藐视圣上,意图谋反,其女撕毁婚约,按律灭族!但朕以仁孝治天下,念及旧情,案情交由大理寺审讯后,再行定夺。”头目宣读完御旨。

    苏世藩脸色没有一丝的变化,一阵风吹来将他灰白的胡须吹的飘起,苏世藩将高高举过头顶,又深深地伏地跪礼道:“臣谢主隆恩。”

    “带走!”头目收了圣旨,连看都没看苏世藩一眼,命令身边手下道。

    另一边,云季和韩休等大臣早已来到紫行堂等待着上早朝,可坐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传讯上朝的消息。

    云季这是发现在这些大臣中,没有发现苏世藩的身影。他眼下一转,皱眉转身问韩休道:“韩相,今天苏将军好像迟迟没有来上朝。这里面不会有什么岔子吧。”

    韩休端坐在角落里的太师椅闭目养神,听到大皇子如此担心,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云季说道:“王爷不必担忧,静静等待即可。”

    云季见韩休也没表什么态,更加着急,拿着扇子,在原地不停打转。

    大臣们也三言两语,三五一团地吵嚷着。

    突然,陈武元的贴身太监江庭福带着几个小太监走了进来,众人一见立马噤声,齐齐看向江庭福。

    江庭福则一脸赔笑地开口道:“各位大人,陛下今天身体不适,今儿个,暂不早朝。”

    “不早朝了?这,陛下身体如何了?可曾叫过太医?”

    “回张大人的话,已经交过了,大人不必担忧,陛下龙体康健着呢,只是偶感不适。”

    此话一出,底下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又开始此起彼伏,但很快众人开始打算散去。

    江庭福宣读完也转身带着太监们离去。

    此时坐太师椅上的韩休浑浊的眼球突然怒睁,他起立一把抓住正要离去的云季说道:“王爷,事情有点棘手,这几日你务必不要出门,无论是谁都闭门不见,明白了吗?”

    云季被韩休突然的紧张搞得一头雾水开口说道:“韩相?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王爷,要想保住自己,就按老臣说的做。”韩休说道,眼睛死死盯着云季。

    云季点点头,如果令一向不犯怒的韩相如此紧张,云季知道,这一次苏世藩八成是难保了,如果自己受到牵连,后果不堪设想。

    “好,我明白了。”云季眼神不再随意,有些沉声说道。

    “现在云驷虽然深的陛下信任,但他毕竟远在前线,你可万万不可阴沟里翻船。”韩休说罢,拍拍云季的肩膀。

    “韩相...”云季急忙开口,韩休却拦住说道:“不必担心,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去办。”

    .......

    李长庚看着眼前惊魂未定的安淮客说道:“正因为那张布防图,赵将军将我和苏晓歆从阳林手里抢过来,还派兵协助营救二叔。”

    “二叔,莫要惊慌了,从今天起,我们一家人便可以团聚了。”李长庚安慰道。

    安淮客灰头土脸,嘴也有些干裂说道:“侄儿,请受二叔一拜!”

    李长庚急忙扶起满眼泪珠的安淮客说道:“二叔,何必如此,何必如此。你是国家的忠臣,又是我的二叔,我岂能受你这一拜?”

    李长庚握住安淮客的肩膀说道:“咱们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安淮客慢慢掀起车帘,看着窗外熟悉的西凉山林,终于长舒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地。

    “长庚,那一夜,陈家县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无数将士战死刀下,就连陈家县的校尉也因为宁死不降被杀,而如今,我在北魏活到现在,又有谁能相信我的一片赤心?”安淮客满面愁苦,看着车帘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