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藩,我对你,对你们苏家怎么样?!你竟然如此对我!”
不等云驷说完话,苏世藩抢先一步拔刀说道:“你对我们苏家怎么样我不知道,你对我家歆儿如何,我真是才睁眼看清楚!”
“你!”
云驷被怼的哑口无言。他知道看来苏世藩已经知道苏晓歆的事了。
“歆儿可是我的心头肉,这十几年我未曾打骂过一次!竟然被你给如此糟蹋!”
二皇子云季拍拍苏世藩的肩膀说道:“别太难过了,咱们还得干正事呢!”
说罢云季瞥了眼失魂落魄的云驷。
“快把歆儿交出来,不然我苏某饶不了你!”苏世藩大喊道。
“歆儿?!你养的好闺女早就逃跑了!?!”
“什么?!”
趁着几人说话的功夫,苏晓歆顺着一哄而散的奴婢溜出了慎王府。
“呵呵呵...”苏晓歆大口地喘息着,既是紧张又是体力不支。
她一口气跑到城南雇了匹马车。
“小姐,这么晚,您去哪?”
“现在!去陈家县!”苏晓歆扔给车夫一块银两,随后马车直奔陈家县。
.....
李长庚的身体在术士山修养的差不多了,一大清早便在院中练功。
几招招式过后,于菁菁从身后走过来拍手称赞道。
“不错,好身手!看来这趟天京府浑水我是没白淌!”
“呵呵,师姐说笑了。”李长庚谦虚了几句,并不想接着话头谈下去。
于菁菁见李长庚不愿提天京府的事,便转了话头说道:“额,你恢复的也差不多了,以后有什么打算么?是想留在术士山吗?”
李长庚摸了摸剑鞘,笑道:“现在前线正要大仗,陈家县的仇我还没报,我爹我家人也不知道逃难到哪里了,我怎能安心在躲在这山中修行?”
于菁菁问道:“那你?有何打算?”
李长庚说道:“我打算从军!”
王冕原本在院中阴凉处看着经书,听着李长庚一句“从军!”他瞬间跳起来说道:“什么?!你要从军?!”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是朝廷命犯啊!那二皇子云驷现在正满世界的抓你呢!你可倒好,自己送上门去了!你疯了!!”
“莫要胡说,长庚他并不是要从西凉的军。”道长慢悠悠地走来说道。
“那?难道要去当北魏的?”王冕一脸不可思议问道。
“哎!”李长庚抬手拍王冕的头说道:“再胡说,小心你的脑袋!”
“你忘了,咱们陈家县可是三国接壤,现在北魏进犯,我想北齐应该不会坐视不管。”李长庚说。
“西凉素来与北齐交好,北齐女帝定会下令合围北魏,我们不如去北齐从军,这样一来,也可杀北魏这群鞑子!”
王冕点点头:“可是,我们可是西凉人,北齐就是与西凉再交好,咱们去那边语言不通,能要我们么?”
“所以我们还得先呆在术士山一段时间,找几个边市的北齐人,千万不能让他们看出我们是西凉的。”
李长庚继续说道:“这样一来,就万无一失了。”
王冕看着李长庚有些欲言又止,李长庚便开口问道:“怎么了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长庚,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苏晓歆了么?”王冕说道:“要是我们去了北齐,你和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于菁菁听闻王冕的话,脸色有些尴尬,但她也不好表露什么,只能悻悻地站在一旁,盯着李长庚的脸。
许多年前的山崖下,她将他救起,也许从那时起,于菁菁的心底就萌生了对李长庚的好感。
只是这种感情她一直压抑着,无视着,她知道他的心里只有苏晓歆。
可现在,苏晓歆嫁为二皇子为妃,李长庚捡回一条命,也把苏晓歆彻彻底底的忘了。
这个时候了,难道自己还要继续隐藏下去么?
在场的所有人听了王冕的话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王冕是亲眼看着李长庚不顾性命那么决绝地去见苏晓歆最后一面。
可如今,他什么都没忘,却唯独忘记了苏晓歆。
这一切太过于戏剧,太过于造化弄人了。
王冕都为李长庚不甘心。
“也许,也许有一天你记起来了,你,你们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王冕补充说道。
于菁菁见李长庚许久没有说话,便开口说道:“咱们别逼长庚了,咱们再给他一些时间。”
在于菁菁的劝说下,众人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各自散去,谁也没有注意到李长庚眼底浮起的一层泪光。
李长庚揉了揉红了的眼眶,假意伸个懒腰说道:“哎呀,好困啊,回房好好睡一觉,睡一觉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
苏晓歆逃离慎王府,坐上颠簸的飞驰的马车,夜幕降临,苏晓歆一个人紧紧地捏着自己单薄的包袱,这是她的全部身家。
她一个人跑出来,逃了慎王府,逃了苏府,她现在就像一片被风吹的漫天飞舞的落叶,不知道自己的归宿。
其实,她遇上了一个很好的机会,自己的父亲奉旨查府,只要自己向前一步,爹爹一定会救自己的。
可是,自己已经嫁给了云驷,皇家之口又怎么会轻易更改?就算爹爹他有三头六臂,也是永远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了。
唯一的办法,就只要逃,逃到哪?苏晓歆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她要去陈家县。
就算找不到李长庚,她也会在陈家县等他,一年,两年,十年,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是自己害了他,无论如何,她赔上此生的年岁也不能再错过他了。
苏晓歆说罢,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她赶紧用手背抹掉。
“这一次,我没有靠山了,哪怕像一个平民百姓一样活着,也绝不能再过之前那样的日子了!”
苏晓歆独自在颠簸的马车里呢喃道。
“师傅,走了多远了?”苏晓歆提声询问道。
“啊,看样子明天一个昼夜过后,就能到了。”赶车的马夫说道。
苏晓歆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就在此时,车外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随后马车急刹,老马嘶鸣。
“兵荒马乱的!还敢往陈家县走!当老子是吃干饭的么?!”
随后一群男人嬉闹声充盈苏晓歆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