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变了,确实变了。
如今的时代,人们不用再茹毛饮血,也无需命悬一线。
更不用和野兽去争夺食物。
人类的文明一步步形成。
有了自己的文字,有了自己的生活方式。
蚩尤想将这个好不容易才发展出来的文明毁灭,将世界重新变回三千年前那样。
范季没想到,自己只是想求个长生而已,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
其实就算他没有来到楼兰,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因为,离舞如今的身体属于白纤舞。
而这具身体,是蚩尤恶灵原本给自己准备的。
终有一天,离舞还是会回到这里。
以范季的性格,他自然不会置之不管。
离舞的身体是他给的,也是他拿的。
既然做了,就然负责任!
又怎么能因为危险二字,而然离舞独面险境。
人格魅力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
他不在于你的能力有多大,而在于,不论面对什么样的困难和危险,你都能站在别人前面。
哪怕是不敌,也不会退缩。
很快,幸存的士兵们便开始撤退。
要是真动起手来,就连卫庄这样的级别也没有插手的能力,更何况是这些普通士兵。
楼兰神殿,原本是楼兰最为神圣的地方。
却在一个月前,与东皇太一的交手之中化作废墟。
如今再与蚩尤恶灵一战,场面只会比当初更加激烈。
废墟之上,占据了东皇太一身躯的蚩尤恶灵黑发披散,双目赤红。
身上披着一件诡异的袍子,正是东皇太一遗留下来的黄帝裹尸布。
正面为星辰大海,背面则是招魂幡。
于楼兰废墟之上,蚩尤恶灵凌空虚浮,焦炭般的手掌扯下身上那件散发着诡异气息的裹尸布。
裹尸布如同一面庞大的旗帜,无风而动,噗噗作响。
东皇太一刻在身上的阵法和裹尸布上的星河呼应,宛如呼吸般开始闪烁。
在蚩尤恶灵的催动下,地底的众多游灵在这一刻陷入了癫狂。
青铜门后传来令人战栗的嘶吼声,无数游灵想要冲出来。
可每当它们离开时,镇在门前的玉玺便会发出一道金光。
金光所到之处,所有游灵都化作青烟消散。
“不用白费力气了,你的那些东西,帮不上你。”
范季听到下面传来的动静,当即猜到蚩尤恶灵的意图。
它想要在自己无暇分身时释放那些游灵出来作乱。
只不过它没想到的是,玉玺中的国运之力已经被自己彻底激活,如一个定海神针般镇在青铜门前。
“那是什么东西?”
蚩尤恶灵不再催动招魂幡,心里却对那一块小小的石头起了兴趣。
自己在那片空间中能控制那些游灵,得益于自己的特殊形态。
而东皇太一则是借助着这块招魂幡。
现在两者相加,虽然能相隔两个空间召唤,但却被一块小小的石头给挡住了。
“国运。”
范季也没有隐瞒,如实说道。
“国运?”
蚩尤恶灵不解。
它虽然是蚩尤残留下来的恶念,但却完整保留了后者的记忆。
在它的记忆中,并没有国运这个东西。
它的那个时代,还是部落时代。
各族之间都是以部落的形式存在。
但是,东皇太一的记忆体给它提供了关于国运的解释。
国运,说到底,是人运、是信念。
是由一个国家,千千万万子民们提供的信仰之力。
一个国家的强盛,是一群人的强盛。
一群人的强盛,又是其中一个又一个人的强盛。
无数道这样强盛的信仰结合起来,就形成了万法不侵的国运之力。
“是个好东西。”
蚩尤恶灵看向地下洞口,目光中多了一丝贪婪。
范季一句话打破了他的幻想:“别动歪心思了,这股力量,你这样的存在根本用不了。”
“国运之力固然不俗。”
蚩尤恶灵点了点头,它也看出来了,这种力量虽然还伤不到它,但要想催动也是不可以。
它属于阴物,与这股力量相冲。
就算是抢到手,强行催动的话,最终只会落个双双受损的结果。
“但是,这种力量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
范季嘲讽道:“吃不到说葡萄酸,我能理解。”
蚩尤恶灵不怒反笑:“理解?哈哈哈哈,不,你对这世间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
“这世间真正的力量?”
范季知道,三千年前的人类和这个时代的人存在着一些区别。
就像现在的人和两千年后的人存在区别一样。
两千年后的人们,更加相信科学的力量。
像如今这些武功,会因为各种原因逐渐消失在时间长河之中。
而三千年前的人,肯定也掌握着如今人们所不知的力量。
“你猜错了。”
蚩尤恶灵仿佛看穿了范季的想法。
说道:“那是一种,真正可以掌控这个片人间世界的东西,不是你所能想象的到的,与它比起来,你所谓的这个国运之力,不过是小儿的玩具罢了。”
“待我将你炼制成兵魔神,或许你有幸可以见到!”
范季心中一震,如果真像蚩尤恶灵所说的这样,那那个东西将是何等的逆天?
而且听他这话的意思,那东西是在他手上?
可是想想,范季又觉得不对。
要是它手中真有那样逆天之物,想必早就拿出来除掉自己了。
又怎么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在这里和自己对峙?
蚩尤恶灵突然发难,话音未落,二人便动起手来。
手中的裹尸布被它抛向空中,正面朝下,星光闪耀。
道道星光闪烁不止,仿佛有星河即将从中落下。
范季不敢大意,出手便是绝招。
头顶眨眼间汇聚出一片乌云,云层之中雷光闪动,跃跃欲下!
顷刻间,天地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