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镇子的路上我就有种莫名的担忧,总感觉缺了些东西,但是又说不上来少了什么,如果是宋力留下了三张彩纸,极有可能是宋青安排的。
“柴琳,你给宋村长一家打个电话,询问一下他们什么态度,还需要我们继续找吗?”
“昨天我已经打了一个电话了,没人接,可能是太晚了,我再打一个电话吧。”
我在镇子入口附近寻找饭馆,柴琳站在马路边打电话,馆子都找好了,柴琳还是没能打通宋村长一家的电话。
把柴琳叫过来后递给她餐单,她没什么胃口只点了碗面条,我要了份炒饭加几种卤煮,又点了盘清炒虾仁两个人吃。
吃完饭我跟柴琳分析起宋青前妻的状况,柴琳在笔记本上翻找了一会。
“华鸢,我之前问过村长一家,宋青的前妻叫赵惠汝,是本地人,跟周大哥家一样是搞畜牧业养殖的,离婚后就回到这里帮家里搞养殖。”
“还听说去年这个赵惠汝又再婚了,嫁给了谁就不知道了。”
“再婚了?家里搞养殖的,宋力去羊圈,周大哥的父亲去镇上谈合作基本谈成了,这些线索连起来了啊。”
“华鸢,你说什么连起来了。”
“柴琳,我现在有个推测你想听听吗?”
“当然了,你快说呀”
“那个和赵惠汝再婚的就是宋力,赵家是搞养殖的,周大哥一家也是搞养殖的,周大哥的父亲谈好了合作准备带人来看养殖场。”
“偏偏这个时候宋力出现在养殖场并且造成了不小的破坏,如果让镇上的合伙人知道周大哥家的养殖场有疯羊病,合作肯定就告吹了。”
“刚才我问过镇上的人,镇子附近的大型养殖场只有周家和赵家,这种时候宋力出现在周家养殖场大概率证明他是赵家的人。”
“宋力跟赵家的联系很可能是因为宋青是赵家女婿,宋青跟宋力又是朋友关系,宋力顺着这条线接盘了赵惠汝。”
“一个上门接盘的女婿想出人头地只能是做点别人不敢做的事,通过极端手段保住赵家的生意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唯一说不通的就是这其中宋青的作用,他是否知情,是否参与了。”
“华鸢,你的猜测整体听起来比较合理,我甚至觉得有点俗套,不妨大胆设想一下,宋力通过某种方法离间了宋青夫妻然后伺机上位。”
“宋青在知道真相后精神崩溃,发疯去找宋力报仇,恰巧宋力准备想办法搞黄周大哥的生意,这期间两个人相遇了。”
“宋力被拖进剥灵狱成为宋青的猎物,宋青的业像驱动着宋力的身体完成剩余计划,这个过程看起来像某种祭祀。”
“估计过不了多久,业像还会控制着宋力的身体去跟赵惠汝离婚,再让宋青跟她复婚,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柴琳,你这猜测也没新颖到哪去啊,这都只能是我们以正常人的视角猜测的,现实永远会比猜测的更加魔幻。”
我跟柴琳的争论声音有点大了,饭馆里的另一桌和老板都探头看了过来,小镇上的居民大多都互相认识,如果我们的话被传出去估计就待不下去了。
匆匆付完钱就离开了饭馆,结账的时候老板没有表现出难堪的表情,平淡的给我们抹了个零头后没再说什么。
我们来到诊所,只剩下柴问和另一个周大哥家养殖场的员工在这里,周大哥父亲借给我们的钥匙归还给了养殖场员工。
员工接过钥匙后就离开了,柴问告诉我们周大哥的伤势有点严重已经转去大医院了,不过应该性命无忧。
“柴问,你在这有碰上形迹可疑的人吗?”
“华鸢,我知道你想问有没有见过宋力,我特意留意过,我的帮手也检查了进进出出的人,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难道我们就这样硬闯赵家吗?没有确凿证据,宋村长一家又联系不上,完全师出无名啊。”
“华鸢你这也没说到点上啊,更大问题应该是我们无法确定宋青在不在赵家,就算师出有名闯进去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没用啊。”
“华鸢,你有没有打听过镇子上有中学吗?”
“没打听过,只问了镇上人关于赵家养殖场的事。”
“哥,你打听过吗?”
“问过医生,这边镇上没有中学,孩子都是送去南边更大的城镇上学的,在那里住校管理。”
“你们兄妹心有灵犀排挤我是吧?”
柴琳没有理会我,继续跟柴问商量。
“我有计划了,宋青和赵惠汝的孩子大概率一直在镇上读书,他们夫妻一直很忙照顾不了孩子,因为这件事吵过很多次架。”
“既然孩子一直在另一个城镇住校,赵惠汝基本上不会认识几个孩子老师,我们可以装成学校派来的家访老师进她们家侦查。”
“那你怎么证明你是老师啊,特别是柴问,头上还包扎着绷带。”
“柴问可以不去,就咱俩去,伪装身份这个对我来说很容易,我的殊途令是能给别人强烈的心理暗示,只要伪造一下证件就可以,这类证件我都是随身携带的。”
“好家伙,一个能催眠一个能心理暗示,你们兄妹这能力不去当魔术师屈才了。”
“我和我哥的殊途令只能对受过业像影响的人奇效,这次能不能进赵家还得看是不是赵惠汝或者宋力出来迎接我们。”
“行吧,只能陪你赌一把了,如果去的时候刚好碰上调查人员访问可就有好戏看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
柴琳进了一家女装店买了件端庄素雅的外套,把发型整理了一下,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分平光镜,这么一打扮还真有点为人师表的意思。
我除了没秃顶其他看起来都很像一个中学信息技术老师,几天来的疲惫将这股气质刻画的更深沉了,所以我什么都没改变跟在柴琳身后就行。
在镇上民众的指引下找到了赵惠汝的住所。
“柴琳,你的证件哪?拿出来准备着呀。”
“华鸢,你真把我当成联调局的了,开门就亮证件,是不是还得找两队武装人员在门口待命啊,证件当然是能不亮出来尽量就不亮出来。”
柴琳说的有道理,万一证件被识破就不好了,她上前敲了敲门,内心十分忐忑的等了几分钟,终于听见一个沉闷的脚步声传来。
门吱呀一声的打开了,迎接我们的是一个驼背的老妇人,老人有点耳背反复问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告诉她是来家访的。
“你们是宋洋的老师吗?上午来过一次了。那时候小惠没在家,下午又换了一拨人吗?你们学校真是上心啊。快进来吧,小惠刚从医院回来。”
赵家老人的说话语速很慢,间隔的时间让我和柴琳的心脏像是坐过山车一样上下起伏,短短几句话就送我们上冰山下油锅冷热失衡。
好在是顺利进入赵家,进入屋内后就立刻让老簿展开地毯式搜索,我和柴琳进入屋内后遇到了赵惠汝的父亲,他看起来身体还算硬朗。
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已经开始担心宋力是否因为看准了赵家孤儿寡母没人主事,想吃她们家绝户,在见到赵叔之后多少打消了些猜疑。
“两位是宋洋的老师吧,有劳这么远还上门家访,小惠是二婚,和宋青书算是半路夫妻,在学校没人拿这事欺负宋洋吧。”
我心下一沉,赵叔口中的宋青书是谁?是宋力的化名吗?难道这辆不是一个人,柴琳也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赵惠汝女士现在方便吗?刚才听赵奶奶说她去医院了,现在好些了吗?”
“两位别见怪啊,小惠皮肤出了点问题,一会她来了你们别害怕,不是传染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