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枪声逐渐停止,秦宴以为自己逃脱得救了,虚脱一般倒在地上,冷汗大滴大滴从额角滑落,他索性倒在地上,兴奋到极致竟然不受控制的大笑起来。
他趁乱终于跑出来了!
他终于摆脱了舒臣那个神经病!
“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他是重生者,果然受老天庇佑,两次参与枪战都没有受伤,这不是天道宠儿是什么?!
“哈哈哈哈……”
“咔——”
他的脑后响起枪支保险栓的声音。
温澄站在他背后,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货船刚驶出港口,他和白远山交接完任务,和M国暮色党的兄弟们打过招呼,原本打算回来帮大小姐,寻着声音追过来,没想到撞见了个疯子。
这疯子还有点眼熟。
哦,是秦宴。
秦宴吓得身子都僵了,可他脸上却止不住的笑,更是咧着嘴发出一阵阵难听的笑声,笑着笑着,眼角又不受控制流下泪水。
边哭边笑,神似鬼魅。
温澄看了眼手中的枪,嫌弃的撇撇嘴,生怕秦宴的泪水鼻涕哈喇子弄脏他的枪。
这是疯了?
还是被什么妖魔鬼怪给附身了?
不是他吹,在热武器面前,鬼魅都得退避三舍。
秦宴边哭边笑,涕泪横流,“我是重生者!我是天之骄子!你敢动我是要遭天谴的!!”
说到这他又哈哈大笑:“我预测的都准了!!!早就说了我是重生者,我要成为人上人……爸妈,小妹,阎芜……”
提到这几个名字,又开始哭。
温澄敏锐的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他逼近一步,眯了眯眼审视着秦宴。
秦宴这个人资料信息与他表现出来的太过割裂,尤其是两年前,如同开了窍似的,开始投资各种能逆风翻盘或者蒸蒸日上的股票,号称点金手,秦宴跟舒臣逃亡后,警方还在他家里搜出一些含金量相当高的学术论文,大小姐很早就怀疑过这个人有问题,让他私下调查的时候,他还笑称秦宴是不是被人给夺舍了,后来因为秦宴这人在对付覃氏这件事上错漏百出,看起来脑子实在不好,大小姐就懒得再查他了。
知道秦宴被舒臣带走的消息,他们彼此都清楚,恐怕秦宴真有特异之处,被舒臣盯上,不过以秦宴那个脑子,感觉用处不大。
此刻听秦宴难以自控不停念叨着自己是重生者,温澄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重生的。
那就合理了。
温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虽然重生不会长脑子,但没准秦宴能知道些未来国际发生的大事,这对国家来说也算是有点用处。
秦宴是不是天道之子他不知道。
但重生者肯定是老天给国家的福利。
那边枪声已经完全消失,温芷涵在耳麦里报平安,温澄不再逗留,拉上秦宴上了搜快艇,去追货船。
秦宴那又哭又笑的模样实在引人注意。
陈辉看了眼,拧了拧眉:“这就是通缉令上那个秦宴,他是不是吓疯了?都口不择言的。”
祁鸣:“真怕他死船上。”
良久后,覃霜天一言难尽的说:“他的样子像是吸食违禁品造成的神经系统紊乱,这还不算严重,严重的大小便失禁,半身瘫痪也是可能。”
当初舒臣只想用毒控制秦宴,让他乖乖听话,那些关于前世的记忆毕竟只有秦宴一人知晓,怕秦宴吸食过量精神错乱,舒臣给他使用的量并不大,并且在控制中。
在秦宴胡言乱语中,覃霜天捕捉到了“A粉”这个词。
她神色凝重了些许,“我听过这个东西,这可是休伯特的得意之作,纯度不亚于冰粉而且造价更低廉,船上还有些样品,我试着配镇定剂先让他情绪稳定下来,回去再问。”
天将破晓时分。
莱德在一众权威医生的抢救下醒来,他为之付出数十年心血的实验室一朝被捣毁。
紧接着还有更大的打击。
一系列媒体曝光实验室内部的丑闻与黑暗,莱德绑架他国科研人员,在实验室里进行非法实验……
不到一会就有一条新爆料,除了F国的网民,这件事在国际上也流传甚广,已经有人叫嚣着让他接受调查。
莱德捂着心口,双目充血。
覃霜天那贱人还带走了实验室不少研究的资料,不用想也知道她会交给谁,到那时F国在国际上的一些话语权也将被取代。
当年他在大学里和覃霜天相识,因为欣赏对方的才华,他才提出共同创办公司,后来与政府合作,又想起了这位天赋绝佳的学妹,他是个惜才之人,换作别人他早用特殊手段控制住她,可贱人竟然跟别人里应外合。
她彻底毁了他的前程!!
病房大门被敲响。
凌深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他身穿黑色风衣,发丝略有凌乱,面庞冷峻,一双浅棕色的眼眸轻闪,里面掺杂了点异样的情绪。
“父亲,刚才警方与我联系,昨夜在B港发生一场严重恐怖分子火拼,死亡六人,失踪一人,这是他们发来的现场照片。”
凌深将手中的文件袋打开放在莱德面前。
“舒臣死了。”
他声音平静,眸光毫无波澜。
如果能气死莱德就好了。
只可惜,莱德虽然把舒臣当成一把好使的刀,但也仅此而已,他冷心冷肺的程度,不会将任何人放在心上。
舒臣的死让莱德暴怒,这意味覃霜天大约已经离开了F国。
凌深面无表情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迎面却撞上了凌旋。
女人虽然早已年过四十,但容貌姣好,阳光下皮肤如同泛着光一般,她笑起来温柔而美丽。
凌旋拧眉看着他,语气指责:“阿深,你父亲病成这样,你就不要气他再给他添乱了。”
见凌深不语,凌旋叹了口气:“我给你父亲熬了汤,这就给他送进去,你一定要好好帮他做事,为他分忧,现在的困难只是暂时的,我们一家三口……”
后面的话凌深已经听不太清了。
听到一家三口几个字,他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