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川前段时间在他的院子里种满了扶桑。
他想着,如果有一天能把陈清念带回家,她看到满院的扶桑花会不会开心。
他觉得陈清念跟扶桑花一样,是纯洁的,脱俗的,美丽的,更是羞涩的。
他不爱养花,在过去的二十四年里,他也未必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但因为陈清念,他愿意去做很多从前都不会做的事。
姜行川这么清醒的人,也早已经意识到,他在陈清念身上栽了个大跟头。
一脚是天堂,一脚是地狱。
“陈清念,你告诉我,你会让我上天堂,还是会让我下地狱?”
姜行川低头吻她的耳朵,压着她的身子在松软的床垫上凹陷下去。
他两个人的气息紊乱地纠缠在一起。
陈清念闻到他身上好闻又安心的松木香,短暂地让自己大脑放空,她想,就这样沉沦算了。
但是很快又从混乱中清醒过来。
她用手掌抵住姜行川的胸口,气息乱作一团。
“姜先生,你起来。”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没半点威慑力。
姜行川捉住她的手,没推开,反倒引着她的手从自己衬衣下摆伸进去,搁在了他滚烫的肌肤上。
掌心下的触感清晰明了,他的腹部很紧实,肌肉线条分明,隐隐能摸出腹肌的轮廓,肌肤光滑细腻,体温很高,跟发情似的。
陈清念的脸立刻红成柿子,手指被烫得蜷缩起来。
姜行川摁住她的手背,将她蜷缩的手指再度抚平,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怎么?你不准我摸你,但我准你摸我,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陈清念语无伦次,“……我没想摸你。”
姜行川冷哼,“你不想?那你为什么脸红?你怎么做不到心如止水,陈清念,你耍了流氓,现在还要跟我装正经,天底下可没你这么不讲理的。”
“……”
摸别人身体怎么做到心如止水啊?
她从来都不摸别人的啊!
到底是谁耍流氓!
到底是谁不讲理!
姜行川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讲理的人吧!
姜行川眯着眼,生拉硬拽着陈清念的手在自己腹肌上游走,沿着肌肉轮廓一路往上到达他胸口的位置,先是摸到他左肩上的车祸留下的疤痕,然后是那对料峭的锁骨。
陈清念先是慌张,然后是羞赧,再然后是有些不可控的情动。
最后是认命。
她绝望地闭上眼,“姜先生,请你……自重。”
姜行川被气笑了。
神他妈的自重。
他是男人,被和一个小姑娘摸了爽的是谁都不一定呢。
他又不吃亏,自重个屁的自重。
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况,什么局势,什么氛围。
他好歹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他在这玩火自焚,到底图什么?
当然是图陈清念对他多动点心思,如果对他这个人的喜欢不足以让她下定决心留下,那如果是对他身体感兴趣也行。
再不行图他有钱,图他长得帅,图他是个能摆平很多事的刺头。
姜行川觉得自己疯了。
他真差点恳求陈清念,你再多喜欢我一点吧,你再坚定一些留下陪我。
“姜先生”陈清念依旧紧闭着眼不敢看面前的男妖精,“我们谈的应该是正经恋爱吧?”
姜行川原本心里积郁的怒火,在看到陈清念紧闭双眼露出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之后,忽然偃旗息鼓了。
他真是拿陈清念没办法了。
“是正经恋爱,但我不是正经人,这样说你能接受吗?”
不太能。
陈清念想要推开他,抬腿的时候不小心砸到他的膝盖上,姜行川立马垂下头轻嘶了一声。
陈清念顿住,“踢疼了吗?”
姜行川把脸埋在她颈间不回答。
“我看看”
这一次,姜行川没拦,陈清念把手从他衣服里抽了出来,又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姜行川仰面躺在床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陈清念蹲在床边,伸手去卷姜行川的裤腿,刚卷到小腿,他又忽然反悔了,坐起身,按住她的手,“不疼,骗你的。”
“我看一下。”
“不用看,起来吧。”
陈清念蹲在地上跟朵蘑菇似的,“我看一下。”
姜行川啧了一声,“刚才摸的时候不情不愿,现在却要上赶着看我的腿,陈清念,你跟我欲擒故纵吗?”
陈清念耳朵一热。
这人怎么总喜欢倒打一耙。
“我怕把你踢疼了。”
“我说了不疼”姜行川牵着她的手把人从地上拽上来。
他越是这样,陈清念越觉得不对劲。
好端端的,他怎么会不让看呢?
以他刚才的做法,他这会儿应该巴不得陈清念扒掉他的裤子看个够才对。
“姜先生,难不成你是假肢?”
姜行川有时候真佩服这姑娘的脑回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你让我看看。”她声音软软的,但透着一股执拗。
姜行川环住她的腰,说话没个正形,“行啊,我不如脱光了让你看个够,然后你再给我生个孩子,怎么样?”
平日里不管是多正经禁欲的男人,关上门永远都会大变模样。
陈清念叹了口气,“姜先生,你好不正经。”
“你都要扒我裤子了,你正经?”
陈清念知道男妖精有意要胡搅蛮缠,但本来就是自己愧对于他,只能耐着性子哄他,“我只是看看你的腿,从下面就能看,不需要你脱裤子。”
“可是……”
陈清念捂住了他的嘴,低头在他的额头亲了一下,哄小孩似的,“姜先生,你乖一点。”
然后姜行川就真的乖了。
陈清念愿意这样哄他,别说是看他膝盖,就算是要看他头盖骨,他都愿意为她掀了去。
陈清念重新蹲下身子,把姜行川的裤腿卷上去。
他的两个膝盖都有大片的淤青,触目惊心,有些吓人。
“这是怎么搞的?”
陈清念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小心地把手掌盖在他的膝盖上,不敢用力,怕弄疼了他。
姜行川发现他很吃陈清念心疼这一套。
心里有个地方鼓了起来,酸涩发胀。
“罚跪留下的。”
陈清念满眼心疼,问他:“还疼吗?”
她没那么喜欢他,不愿意为他留下来,但却会心疼他。
姜行川露出脆弱的神情,很认真地回答:“疼,走路的时候会疼,你刚刚踢的那一下更疼。”
他把手搭在陈清念的肩膀上,语气软得稀巴烂,“清念,你给我揉揉,或者再给我吹吹,或许就没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