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精心的准备,顺德帝终于在百官的陪同下启程。
三司六部尚仪局、?尚服局、?尚食局、?果子局、?蜜煎局、?香药局……等等,随行人员共计两万八千七十二人。队伍犹如一条长龙,从京城向泰山出发。
皇帝的仪仗队伍宛如一条璀璨的星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走在最前端的是两排金甲武士,身姿挺拔,手持锋利的长戟,寒光闪烁,仿佛能刺破苍穹。紧随其后的是彩旗飘扬的队伍,五彩斑斓的旗帜在微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绣着象征皇权的龙纹和祥瑞图案。
接着,是一群手持各种乐器的乐师,他们吹奏着庄严的乐曲,悠扬的旋律回荡在整个街道。再往后,是数名太监,他们高举着黄罗伞盖,伞盖边缘垂挂着金色的流苏,随风摇曳,尽显皇家的威严。
皇帝所乘的御辇则由八匹纯白如雪的骏马牵引,马身上装饰着华丽的鞍辔。御辇以珍贵的木材打造,镶嵌着无数宝石和珍珠,雕刻着精美的龙凤图案。辇顶覆盖着金黄色的绸缎,四周垂挂着轻薄的纱幔,若隐若现地映出皇帝尊贵的身影。
在御辇的周围,还有众多宫女手持香薰和鲜花,空气中弥漫着芬芳的香气。而护卫在两旁的侍卫们,个个神情肃穆,目光炯炯,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除了官员,亲王皇子都要参加,连寿昌公主都在此列。
至于谢凝,远远跟在队伍后,除了若隐若现的黄罗伞盖,她连皇上的影子都没看到。
除了随行,专有一辆马车上放着铁笼,铁笼中有五种颜色的鸟,眼有双瞳,向阳而立。
谢凝看着好奇,趁着队伍休整时,慢慢走了过去,离马车还有两丈远,就被一个军士用长戟指着,“退后,离神鸟远些!”
另一个军士看了谢凝一眼,说道:“他是为你好,这是上清观的神鸟,它若少了一根毛,你赔条命都不够。”
谢凝看了那鸟,五颜六色的,看她过来,也不惊慌,尊贵优雅的站着。
她悻悻转身,却见萧埙迈着艰难的步子走来。
自萧雍重得圣恩,他也跟着愈发风光起来,不便重新回到国子监上学,这次还跟着父亲一起混到了队伍里。
“她想看就看,看看又不会少根毛。”萧埙对着士兵说道:“你们不许拦着她,我们只是看看而已。”
他亲昵地拉着谢凝的衣袖,“走,我带你去看。那是我外公养的鸟,你若是想要,我让外公送你一只。”
士兵不以为意,同样拿着长戟抵着他,“萧公子,你何必为难我们。碧虚道人有令:除了守卫,神鸟五丈之内不得有人。若是神色有个闪失,我等皆是死罪。请萧公子见谅。”
“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那是我外公下的令,别人不能看,我这个亲外孙还不能看吗?”萧埙根本不把这些士兵放在眼里,他是萧家独苗,谁不宠着?
士兵却不吃这套,吃笑道:“我们只听碧虚道人的命令,莫说是外孙,就是亲孙子也不行。”
另一个士兵脸色戏谑,“萧孙子,退后些,咱们刀剑可不长眼睛,若是伤了公子,甚至麻烦。”
萧埙听懂士兵话音中的调侃,耳红面赤,他本想在谢凝面前长脸,没想到这普通军士竟然如此不识相,让他下不来台。
他突然逆着长戟向前走去,“小爷今天看定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士兵不想他会这样,被逼着倒退了一步。
萧埙正要再上前时,只觉背后似有无数条鞭子抽过,他回头,却见碧虚道人的拂尘从他后背扫过,看着他轻飘飘的,却似针扎般疼痛。
“外公,你怎么打我?”萧埙委屈说道。
“孽子!这里没有外公,只有上清观观主。”碧虚道人说道:“还不快滚,惊了神鸟,我废了你!”
“开钱庄好啊!钱庄能让钱生钱。”谢姝说道:“说不定有一日,咱们也能像通泰钱庄一样,富得流油。”
她笑着打开木匣,把里面的银票尽数取出,交给谢凝,“你看够吗?不够的话我让古千把豫州商铺的钱调过来。”
“二姑奶奶守着清风楼,我去帮公子盯着钱庄。”松萝说道:“公子,你看可以吗?”
“你们,不问我为什么开钱庄吗?”谢凝问道。
“你要开钱庄,自然有你的道理。你能把濒临倒闭的酒楼经营成今天这个模样,姐姐相信你的眼光!”
“我也相信公子的眼光。”松萝附和。
“若钱庄经营不好,赔了呢?”谢凝问道。
“赔了就赔了,二姐是死过一回的人,凡事看得淡了,只要人活着,还怕赚不到钱吗?”谢姝起身,走到谢娘子的画像前,“只是,你切莫再说不是谢家人的话,让娘听了伤心。”
松萝再次施礼,“跟着公子,我什么都不怕。”
此时,天色已有些暗淡,秋日傍晚的风已经有些寒意。
谢凝却觉得心里暖意融融,那是久违的暖意。
原来前世和今生并不像她所认为的那样,可以轻易割舍。
开钱庄所需要的资金数额巨大,她回京后替人诊病的银钱,加上清风楼的盈利,还是有缺口的。
但她知道该去哪里找钱。
回国子监的当晚,谢凝便约荣异出来小酌。
“有事说事,酌什么酌?”荣异看见这个小白脸就烦,因为他,长姐已三月没有回家了。
“有钱赚,要不要一起?”谢凝利诱。
“你看爷像缺钱的人吗?”荣异放下门帘,就要关门。
谢凝伸出一只脚,挡住门,“赚大钱!”
荣异门口探出的半个脑袋,“有毛病!”
就在荣异要用力关上门时,谢凝漫不经心说道:“翠羽楼的鹤月小姐有意从良,老鸨说了,十万贯可赎自由身。”
门被突然打开,荣异闪出,“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去小甜水巷问问,今天刚放出的消息。”谢凝说道。
荣异搓着手,激动的来回踱步,“太好了!太好了!我这就回家取钱。”
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
在他眼中清冷皎洁的鹤月小姐,在父母眼中与普通的风尘女子没有区别。在他们眼中,只要是小甜水巷出来的女娘,都不干净。
又怎么愿意拿钱替那样的女子赎身呢?
“谢凝,你且说说,要怎么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