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
“还能有何他意,欺骗你我又从中能得到何种利益呢?”
“那你行事为何这般狠厉?在我到来之前,我已与王浩通话,他提及你曾是一名学业优异、品行端正的三好学生,如今出狱四年,怎地变得如此狠毒狡诈?按照常理,在狱中苦修四年,应当更加本分守己才是。”
对此,我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反过来试探性地问道:“莫非,雯雯姐你对我产生了兴趣?”
我这番略带玩笑的言语之下,我担心袁雯会猝不及防地出手教训我,因而早早做好了回避的动作。然而,她似乎并无此意,只是轻哼一声,冷冷地道:“你不过是涉世未深的雏鸟,我能对你产生何种兴趣?”
“那么既然刘主管已然与你交待,让你不必惩罚于我,你今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只是单纯地想要盘问几句话么?”
“我是来给予你警示。”袁雯语气决绝地回答。
刘川河此人乃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精于权谋之术,且惯行阴诡之事,其得罪之人不在少数。若你想为其效力,便需仔细衡量自身道行是否深厚,此理你应明白吧?
袁紫烟此言之中蕴含的信息量深远,我颇费时日方能参悟透彻。随后,我与袁紫烟四目相对,心中暗自揣测:观袁紫烟之意,显然与刘川河存有深仇大恨。料想刘川河将我安置于灵歌阁内,恐怕在我眼中仅是监视袁紫烟或寻找其瑕疵的眼线。
因此,她此刻前来警示于我,劝诫我莫要过于亲近刘川河。既然我已决定在仙凡交错的皇家国际步步高升,那么这其中的高层恩怨纷争,我势必要厘清头绪。于是向袁紫烟询问:“你与刘真人之间究竟有何种过往恩怨,能否告之一二?”
袁紫烟轻哼一声,以不屑的目光瞥了我一眼:“你以为你这样的小小侍者,我会对你袒露何等秘辛?”
我淡然一笑,回应道:“你如此轻视于我,就不担心我转而坚定地站在刘真人那一边,为他尽忠效命么?”
“我并非前来哀求你,而是来警告你。你的抉择悉由自便,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修行之路须由己行,倘若执意不听良言而步入绝境,待到那时悔之晚矣。”
“多谢紫烟仙子的关怀之意,仙子果然貌美心善。”我口中虽带笑意,却暗藏讥讽。
袁紫烟冷哼一声,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转身寒霜般离去。
如何选择,暂且不论是在刘川河或是袁紫烟之间,当前我内心倾向于袁紫烟。刘川河此人显露出的举止,并非良善之辈;而袁紫烟尽管对我态度恶劣,但她的真实为人或许并不像表面那般恶劣。但在未能彻底了解二人间的恩怨之前,我自然不会轻易表明立场。
回至宿舍,老墨见我归来,忙问袁紫烟找我去谈了些什么。
我随口敷衍一番,称袁紫烟责备了我一通,让我日后不可惹事生非云云。
老墨压低声音追问:“那她走了没?”
“走了。”我答道。
老墨似仍心有余悸,走到宿舍楼门口朝走廊里张望了一番,确认袁紫烟确已离开后,这才放胆咒骂道:“这等仙子,竟敢掌掴于我!待某日修为大成,定要将她镇压于床榻之上,让她知晓背后挨扇的滋味,将她的仙臀扇得稀烂。”
我不禁嘲讽道:“你小子也就嘴巴上过瘾,在人家面前倒是不敢嚣张。”
他哼了一声,傲气地说:“你以为我真的怕她?不过是给她留些颜面罢了。待到我飞升之时,看你还会不会对她颐指气使。”
正当谈话之际,外廊忽然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听声音数量并不多,大约三四人而已。而且,我还听见有人操着本土方言念叨:“303号宿舍,没错,就是这里,301已经过了,继续向前便是。”
然而,这段对话并未引起我过多的关注,毕竟此刻的我更加关心的是如何在这个充满修真法则的世界中立足,以及如何解开围绕在刘川河与袁紫烟之间的复杂恩怨纠葛。
随后,我们的洞府门前显现出三位身影,一男二女,皆是四五十载修为的中年修士,从他们的衣饰与气质上看,似乎是来自某个偏远村落的修炼者。
其中一位身着深赤色道袍的妇人凶狠地瞪视着我们洞府内的几位弟子,随后厉声质问:“哪位名叫万里?给我立刻现出身来。”
见此情形,我已然明白他们是来寻衅滋事的,而他们的目标究竟是老三还是不久前被我教训过的那一缕须发修士,我也心中有数。
我回应道自己便是万里,有何贵干?
闻听此言,那位妇人一听我自称为万里,竟欲扬起手掌对我面门施以重击,幸亏旁边两位修士及时制止。
接着,那妇人气愤地质指于我:“你小小年纪便出手如此狠辣,瞧瞧把我家三儿伤成了何般模样,他在疗伤阁内昏迷不醒已有两日,你却不曾前去探望,更不曾问过一句,你还算得上是一位修道之人吗?”
此刻我才明了,眼前这三人乃是老三的家族长辈,其中那位责骂我的妇人应是老三的母亲,旁边那位中年男子则是其父,另一位则可能是他们家中的某位亲眷。
我反驳道:“分明是你们家老三纠集同伙企图加害于我,无奈之下我才予以反击,你们若是不满,尽可向宗门长老诉诸公道,我亦要求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你还想要解释?你安然无恙地立在此处,我家儿子却躺在疗伤阁的重症监护室内,你竟然还有脸要求解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中年男子面露愠色,指向我喝道,“我乃赵家村的村首,今日前来是希望和平解决此事,你最好展现出应有的态度,否则我就率领赵家村上下所有修士,踏平你们这所谓的皇家仙院宿舍区域!”
此时,老黑欲替我辩解几句,却被我挥手示意不必言语:“罢了,此事由我来处理。”
我转而向老三的父亲询问:“那么,请问您觉得我应当展现出何种态度才是合适的呢?”
老三的母亲顿时接口道:“这还需要你问我?自然是拿出应有的赔偿之意!”
“那你们想要索取多少赔偿呢,不妨说出来听听,如若价格公正合理,我会照价赔付。”我未待对方回答,便继续道,“当然,我只给你们一次提出条件的机会,假如你们提出的金额不合情理,那么赔偿之事恕难从命。”
“一百灵石!”老三的父亲开口道。
“哪里够,至少得一百五十灵石!”老三的母亲立即附和道。
这对夫妇显然试图借此机会敲诈一笔巨额赔偿。
我挥了挥手,平静地回应:“一百五十灵石的赔偿,这样的态度我无法接受。”
“我儿子被打成这样,让你赔偿一百五十灵石都嫌少不成?”妇人怒声道。
我摇摇头:“很抱歉,我身上并没有这么多灵石。”
陈三的父亲看向我,严肃地问:“那你究竟有何底蕴,能给出何等诚意之物,不妨直言。”
我伸出一个手指。
“区区一万灵石就想打发我们?简直痴人说梦!此等想法,休想得逞!”
我摇头轻笑,纠正道:“非也,并非一万,乃是一百灵石尔。”
听闻此言,陈家一家三口瞬间僵立当场,连旁观的老黑与麻杆也都忍不住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