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修真年华》 第1章 后妈 修炼初中阶段,我爹与我师尊私下有了情愫。 二人在藏书阁被撞破时,衣衫不整,狼狈不堪。 事后,我娘为了反击,趁我爹外出,频繁带男子回家,隔壁房间的喘息与嘶吼声震耳欲聋,她故意让我听见,企图挑拨我去向爹告状。 最后,父母选择了修真界的分道扬镳,也就是离婚。 法官问他们谁愿收养我,我娘一脸嫌恶地看着我,说我与爹长得如出一辙,看我这张面相就心生厌恶,法院判决我归爹所有,我痛哭失声,瘫倒在地,浑身痉挛。 家,就此四分五裂。 那种滋味,就像两只稚嫩的小手,本可紧握着两份温暖的庇护,忽然间,一切皆成空。 父母离异后不过一周,我爹便急匆匆将师尊迎进了我们的家门。 一同到来的,还有她的女儿。 从此,我多了个继母,也多了一位无血缘关系的姐姐。 师尊名叫柳慧,虽已过三十,却驻颜有术,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清秀之中透着一股书卷气息,这也是我爹倾心于她的缘由。 我爹曾醉醺醺地向她表白,说他因自己是粗人,所以格外钟意这种浑身上下散发书卷气息的女子,与这样的女子共度良宵,能让他内心深处的征服欲得到极大的满足。 柳慧对我,怎么说呢,在她入住我家之前,态度还算不错。 我修真天赋出众,学业始终名列前茅,门墙上挂满了各类表彰,每年的省级法术竞赛,我总能占据我校的几个名额。那时我才刚升初二,当地的顶尖宗门就找上门来,希望我能提前进入宗门修行。 像我这样修真天赋出众又听话的孩子,哪个师父不喜欢呢? 柳慧也常唤我去她的静室,轻轻捏着我的脸颊,夸赞我修为精进。 以前我以为,那是师父对弟子的赏识与关爱,直到她成为我的继母,我才明白,那叫作虚伪的亲近。 柳慧的女儿叫江穗穗,比我年长一岁,是校内的花魁。或许是继承了柳慧的优良基因,她的身材发育较早,当同龄女孩还平坦如砥时,她走路已是波澜起伏。 表面上,我与她相处尚可,实际上,彼此心存芥蒂。 我觉得,是她们母女俩破坏了我的家。 而江穗穗则认为我爹只是一个文化底蕴浅薄的暴发户,对我和我爹,她骨子里透着不屑。 她住进我家大约半年后,我无意中翻看了她的一篇日记。 在日记里,她是这样描绘我和我爹的。 她说我爹的脑袋像个油光锃亮的猪头,说我是个唯命是从的乖顺小狗。 那天起,我再未对姜灵儿行过弟子之礼,连“娘”这个称呼也被我换成了“姜师”。父亲因此责备我多日,然而,一次钻天峰的意外,让他赔尽了灵石,借酒浇愁。深夜,他猛然将我从床上拖起,扔在姜灵儿和她娘面前,硬要我唤他们。我被摔得胸骨刺痛,躺在地上,只能无声地喘息,痛苦如潮水般涌来。父亲见我不从,逼近我,左右开弓,掌风如雷,打得我耳鸣目眩,思绪一片混沌,仿佛身处梦境。 可惜,这不是梦。那一幕,刻骨铭心。父亲那狰狞的面容,如同要将我挫骨扬灰;她们母女冷淡的站立,如同寒冰;尤其记得那个寒冬,我衣衫单薄,脸颊肿胀,独自在医馆接受治疗时的凄凉和无助。那一刻,仇恨的种子在我心中悄然萌发。 要说这颗种子何时破土而出,得追溯到我修炼生涯的高中时期。我跳过了初中,直接进入顶级修真学院。原本姜灵儿在我上一级,但这样一来,我们成了同届。她的修为低劣,按理无法进入这样的学院,可父亲动用了人脉,硬是让她挤了进来,更糟糕的是,我们还在同一门派。那时,刘氏已不再是教师,专心在家做起了修士夫人。或许是担忧女儿未来的修炼之路,她常让我指导姜灵儿修行。 这姜灵儿,毛病多得像她身上的灰尘,每次进她修炼室,都得先沐浴更衣,还得嚼灵草糖保持口气清新。离开时,她竟还让刘氏反复擦拭桌椅,仿佛我是一团污秽。那时的我,满心愤恨却又无可奈何。初来我家时,她们母女还装出几分客气,如今却如鸠占鹊巢,视我如无物。有时刘氏心情不佳,竟当着父亲的面呵斥我,说我忘恩负义,她对我多么照顾,而我始终未将她们当作亲人。姜灵儿更是仗着父亲的宠爱,对我颐指气使。父亲时常为她搜罗海外的灵宝,顶级的修炼丹药,甚至当年流行的音灵器,不同颜色的都买了一套,任她喜好挑选。 这些往事,如同烙印,深深刻在我的心底,伴随着我一路修炼,成为我内心深处的力量源泉。 在修炼的世界里,我渴望一本周大师的法诀秘籍,而父亲却让我向生母寻求。那份憋屈,犹如被万重山压在心头。每晚闭目,脑海中总会闪过这样的疑惑:难道我是被捡来的?父亲与师娘早在多年前就有了牵连?小师妹姜灵儿才是他的亲传弟子? 高考前夕,家族的矿石探测生意陷入困境,父亲频繁离乡,一去半月甚至月余。一日,洗衣之际,我在洗衣机与墙缝间发现了一团异物。出于好奇,我取出一看,竟是几只纠缠在一起的黑绸足袜,崭新如初,每只后跟都被巧妙地撕破。我的心猛地一沉:师娘从不穿这类足袜,倒是姜灵儿对此情有独钟。难道是姜灵儿在家中行了不轨之事? 姜灵儿因高中时沉迷修炼,与同门争斗不断,最后被逐出师门。高考前夕,她在城中新开的修士歌会上谋得一职,并非为生计,而是为了炫耀。这座修士歌会是城中首座,她以为在那里工作定能让她在朋友圈中风光无限。 她与一个二十出头、满头金发的江湖散修打得火热,时常带他回府嬉闹。因此,当我发现足袜的那一刻,我立刻想到了可能的真相:她与那散修在家中乱修。 我打算借此向师娘告状,毕竟师娘平日对姜灵儿与那些游手好闲的散修交往甚是不满。若知其女儿与散修私下胡闹,必有一场好戏上演。 然而,我未曾料到,正是这个决定,将我卷入了一场接一场的灾劫,彻底改变了我的修行之路。 那一夜,师娘归来,我递上足袜,轻声道:“瞧瞧你徒弟干的好事。”师娘先是一怔,随后面色大变,仿佛心中有鬼。见此情景,我心中暗叫不妙,恐怕是我误会了。这些足袜,或许并非姜灵儿所有。 第2章 童年伙伴 意识到足袜可能是师娘的,我不禁心跳加速。难道她背叛了父亲,另寻他修?记得师娘初来我家时,父亲正值壮年,修为鼎盛。那时每晚,隔壁的低吟总能持续许久。然而,我高三那年,父亲的修为突然衰退,不仅外表衰老,就连修为也大不如前。那种声音,我听得分明越来越少,甚至有一次,我还听到师娘抱怨,说她正值修炼的旺盛之年,这该如何是好。 那时,我就预感,师娘或许会有那么一天,抵挡不住诱惑,偏离正道。 如今看来,这迹象确凿,她真的背叛了? 话说李瑶略带迟疑,接过了我手中的丝袜,语气有些磕绊地问:“这…这是啥玩意…你怎么有的?” 我直视着李瑶的眼睛,答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丝袜嘛,你认不出来?瞧后面破了洞,显然是跟哪个男修士胡来弄坏的吧?” 李瑶显得更加心虚,这一刻甚至不敢正眼看我。 不过她脑子转得快,立刻反应过来,皱着眉头说:“你是说,这是小玉的?” 我本想反问,难道不是你的吗?但转念一想,我没有确证,这么问不合适,于是我说反正不是我的。 李瑶还低声咒骂了小玉几句,随后掏出灵符传音,给小玉发了个讯息。 她是真的在传音还是装样子,我不清楚。只见她坐在蒲团上,大声地质问丝袜的事。 等她收起灵符,走过来笑着对我说:“问清楚了,那些丝袜是小玉的,但她没跟男修士乱来,是自己不小心弄破的。” 这话鬼才信,我知道这丫头是在用小玉打马虎眼。 她肯定背叛了。 原本想把这事告诉我爹,但我想到这些年我爹被这对妖媚的女子迷得七荤八素,对她们言听计从。 我没直接证据,就算说了他也未必信,说不定还会怪罪于我。 我打算先搜集证据,等证据确凿了再告诉我爹。 与此同时,我为我爹感到惋惜,也觉得他是咎由自取。 当年的好日子不过,偏要招惹是非。 这才几年,人家就变了心。 真是报应不爽。 那一晚,将近子时,我正在静室修炼,房门突然被敲响。 这段时间我全力以赴准备高考,夜晚必须保证足够的休息,以便白天能专心修炼。 被打扰得有些恼火,我没好气地问:“谁呀?” 门外传来小玉的声音:“是我,开个门。” 我披上道袍,走到门前打开门。 小玉立在门外,身着一件轻薄的丝绸寝衣,月光下,寝衣隐隐透出光亮,显得朦胧迷人。 我不禁暗叹,这姑娘已长大成人,身材确实发育得不错。 她面色阴沉,语气不善:“那丝袜是我自己弄破的,你别乱嚼舌根,要是影响了我的名誉,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听着这话,我心里暗骂: 就你这狐媚子,还担心名誉受损? 认识你的哪个不清楚你的底细。 我冷哼一声,问她:“你没事干嘛要弄破丝袜?” “老娘乐意,关你屁事?总之,别乱说话,明白吗?我那位可是体育坊的头儿,你听说过体育坊的壁虎老大吧?他就是我那位的结拜兄长,你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招惹得起。” 虽然我是个好学的修士,从不涉足江湖,但江湖上的事儿也略有耳闻。 在灵峰镇的修炼者社区里,那位名叫壁虎的修士可是一方霸主,他经营着几个修炼者的休闲场所,包括炼丹房、音律阁和飞剑训练场。传闻他曾因纠纷,带人闯入我们学院,与炼体导师发生冲突,此事至今仍为人所热议。 姜岁岁提及壁虎,我心中也不免有些忌惮。然而,想到即将结束的高中修炼生涯,我将远赴外地的修真大学,此地再无任何牵绊,唯一让我挂念的便是那位从小一起修炼的师妹叶温舒。 我轻哼一声,甩手关上门,躺回床上暗自思量:姜岁岁的解释恐怕是受了刘慧的指使,她怕我疑心,便让姜岁岁来当替罪羊。待到高中毕业,我定要查明真相。 自那事后,刘慧对我竟变得格外关心。每日清晨为我准备灵食,切水果,甚至悄悄帮我清洗修炼服,连我床边的破旧法袍也不放过。她借口说是为我即将面临的天选试炼减压,还承诺试炼结束后会赠我最新式的灵讯符。 刘慧这突如其来的殷勤,我岂能不知其意,无非是怕我在父亲面前泄露口风,试图讨好于我。她越是如此,我越觉得其中必有隐情。 距离天选试炼仅剩三日,学院宣布放假。那天,我看完试炼场地,出门便遇见了叶温舒。 叶温舒,那个与我一同长大的修炼伙伴。幼时,我们两家同住一座灵山,双亲交好。初中时,她家迁至灵材市,尽管联系减少,但我们之间的感情始终如一。父母离异后,她常以灵音传情安慰我,或在周末赶来陪伴,最近我们还商定了共同报考云岭修真大学。 此刻,她身着及膝的花裙,脚踏厚底布鞋,白袜上有精致的花边,宛如一位清丽的小仙子。至于叶温舒的容貌,更是无需多言,从小学起就美艳动人,中学时期已是全校公认的灵花,如今即将步入大学,更显出一种成熟而灵动的韵味,犹如即将成熟的灵桃。 虽说我的非亲姐姐姜岁岁也曾是校花,但在我看来,她与叶温舒相比,还是略逊一筹。 我上前与叶温舒寒暄,她见到我也满心欢喜。几句交谈后,她说想尝尝麻辣汤,于是我便领她去了镇上的灵味小馆。不料刚到门口,就撞见了姜岁岁,她身旁那位黄发修士,便是她的道侣。 两人似乎刚结束修炼,走出膳堂,瞧见我和叶灵犀,姜雪晴对着那位黄发修士低语了几句。随后,那黄发修士踱步至我面前,斜睨着叶灵犀,嘴角勾起一丝邪笑,对我说:“嘿,雪晴早跟我说过,你攀了个貌美的道侣,就是这位吧?的确貌美,我觉得比她还要动人些呢。”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姜雪晴已不悦地朝他屁股踢了一脚:“最后一次机会,你说,咱俩谁更美?” 黄发修士嬉皮笑脸地说:“当然是你美,我家雪晴最美,行了吧?”说完,他又转向我:“你俩这是要去共进灵餐吗?” 以前这家伙常在我家跟姜雪晴腻歪,总爱挑起是非。我知道他是个修为不正的家伙,便拉着叶灵犀准备离开,边说:“她不是我道侣,我们只是同修之交。” 不料,我们刚要走过去,他突然拉住了叶灵犀的手臂,笑着说:“你们急着吃完灵餐就去找秘境修炼吗?我还没问完呢。” 叶灵犀显然动怒了,甩开他的手,说道:“你干什么,别碰我。” 我不想惹事,但见叶灵犀受辱,我立刻挡在她面前,质问他有何企图。 出乎意料,黄发修士一脚踹向我的丹田。然后他装作若无其事,淡淡地说:“没什么,只是想正式与你认识。去了你家那么多次,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现在告诉你,我叫王浩,王者的王,浩气长存的浩,记住了吗?” 第3章 遁入姜雪晴的床下密室 被王浩这一脚,我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尤其是他用如此借口攻击我,实在憋屈。 我恨不得立刻与他一决高下。然而,当时的我太过软弱,即使心中愤怒,也没有勇气回击。 倒是叶灵犀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动手?他得罪你了吗?” “小姑娘。”王浩一脸轻浮地看着叶灵犀:“和哥哥说话客气点,长得如此清秀,说话却这般冲,懂不懂什么叫柔声细语?如果你不会温柔说话,改天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教你几招。” “你……我要找宗门长老。”叶灵犀说着,就要掏出通讯符报警。 “尽管去,你能把我送进禁闭室,算你厉害。” 说完,王浩拉着姜雪晴离开了。姜雪晴离去时还回头看我一眼,那得意的眼神让我更加窝火。 等他们走后,见叶灵犀仍坚持要报警,我拦住她劝说:“算了吧,别报警了,没用的,而且报警只会引来他的报复。” 叶灵犀凝视我片刻,然后叹了口气:“凭什么,他们凭什么欺侮你?那个姜雪晴和她娘全靠你父亲的庇护,她有什么资格这样对你?” 那几年,我似乎被修炼的世界遗忘,叶温姝的一席话直戳心窝,令我心头一阵酸楚,差点泪如泉涌。为了避免她看见我脆弱的一面,我急忙拉她进入街边的小吃摊:“没事,只是一脚罢了,无妨。等我们修成正果,考入仙门,此地再无我足迹,他们也休想再碰我分毫。” “你腹部可有不适,痛不痛?”她关切地问。 我摇头,说无碍。 叶温姝却执意让我停下,蹲下身帮我拂去衣上的尘土。就在她俯身之际,领口微敞,我不由瞥见了一抹不应见的春色。虽说叶温姝的修为未及姜岁岁的巅峰,但在同龄女修士中已属佼佼者。 这一瞧,我心里不由得浮想联翩。即便处境危急,思绪还是难以自控。 拍净灰尘,叶温姝抬头,叹了口气:“真是气煞我也,无缘无故竟遭此……” 话未说完,她立刻低头,随后挺直腰身整理衣襟。显然,她已察觉到我方才的失态。 这场景让我们俩都颇为尴尬,我脸上火辣辣的,叶温姝的双颊也红到了颈根。进了店坐下点完餐,我们沉默许久未曾开口。 说来也怪,那天送叶温姝回家的路上,我意外撞见了刘慧。她驾驶着父亲赠予的宝马,车上坐着一名男子,容貌模糊,但总觉得似曾相识。 刘慧似乎发现了我,立即加速离去,还用手遮面,生怕我认出她。这女子真是愚笨,就算遮住脸,车牌号码可遮不住。 回到家中,空无一人。我又走到洗衣机旁,探头查看缝隙,可惜没找到那失踪的丝袜。我甚至去了刘慧的房间搜寻,却一无所获。 我想了想,就算她有什么秘密,肯定不会藏在自己的房间,说不定藏在姜岁岁的房间里。于是,我径直走向姜岁岁的居所。 姜岁岁在我家已有许久,除了高中初期帮她补习时踏入过她的房间,之后便再未涉足。一方面我对她的房间没太大兴趣,另一方面,她严禁我靠近,哪怕只是路过门前,她都会让我远离。 迈进她的房间,不知为何,我竟有种做贼的心虚,心跳砰砰直跳,速度翻倍。我先打开了她的衣橱,没有发现丝袜的踪影,接着又打开了床头柜,依然一无所获。 正当我准备查看床下是否藏有异物时,门突然响了。有人回来了。 我耳边响起了云浩的声音:“那个傻小子不是去会他的小道侣了吗,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回洞府,肯定不在。” 霜雪儿轻哼一声,反驳道:“万一他在呢?” 接着,我听见她呼唤我的名字几次。 察觉到霜雪儿又带着云浩来我家逍遥,我心里像是揣了只兔子,直跳个不停。原本我想直接出去,但转念一想,我这样从她屋里走出来,怎么解释才好呢? 万一霜雪儿觉得我是修炼走火入魔了,那岂不是麻烦大了? 云浩肯定也不会放过这个捉弄我的机会。 没多想,我立刻躲进了床底下。 “万离!你在吗?” 霜雪儿的叫声再次响起,她似乎还进了我的修炼室确认,确定我不在,她便和那个黄发修士坐在了厅中的石凳上。 “我就说嘛,这小子不在。” 云浩的话音刚落,霜雪儿忽然惊呼一声,接着斥责道:“你急什么呢,万一我娘亲或者他突然回来怎么办。” 云浩的笑声传来,带着一丝邪气:“那我们就去你的静室,就算有人突然回来,大不了我躲在你的床下,等他们都睡了,我再悄悄钻进你的被窝,嘿嘿。” “滚,你以为本姑娘这么容易对付啊?我告诉你,拉拉扯扯亲亲抱抱就算了,想得到我可没那么容易,我霜雪儿虽然平时玩得开些,但我有自己的原则。” 霜雪儿这话让我有些意外,我一直以为她早已不是初修者了。 看样子,她还是保持着清修? 云浩都没能打动她? 那他们在静室里的亲昵,难道只是简单的拥抱亲吻? 就在这时,我听见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显然是朝静室这边来了。 这让我更加紧张,额头上的汗水都渗了出来。 紧接着,我从床底看到四只纤细的小腿走进来。 那两条白皙如玉的,肯定是霜雪儿的。 说起霜雪儿的肌肤,真是细腻如雪,很少有女子能比得上,我爹以前常打趣说她是雪中仙子。 两人来到床边坐下,然后我听到云浩说:“你到底想清楚了没有,什么时候给我你的真心,我这个二十出头的修士,真的快熬不下去了,每次心里都像有千百只灵虫爬过,难受极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我们认识多久了,我怎么可能轻易给你,至少也得等上半年吧?” “半年?那到时候花都谢了。” “反正看你的表现吧,如果我觉得你是个专一可靠的修士,也许我会考虑,还有,你得先得到我娘亲的认可,她对你这种游手好闲的修士可没什么好感。” 云浩冷哼一声,说:“你娘亲自己都是个情缘纷扰的,还嫌弃我是混混。” “滚,你怎么说话呢!” “我可没瞎说,这事儿能有假?对了,你娘又攀上了别的修士,她和你继父打算怎么办,是要解除婚约还是怎样?” 听至此处,我心里一沉: 果不其然,刘慧真的背弃了誓言! 第4章 我窃取秘籍 出乎意料的是,连刘慧的背叛,王浩也知道。 看来姜岁岁对他颇为信任,什么事都愿与他分享。 像姜岁岁这样三观异于常人的女子,她不喜欢那些刻苦修炼或是老实本分的,偏偏钟情于那些邪魅狂狷、在外闯荡的修士。 这也正如俗语所说: 坏小子,才让姑娘心动。 当然,后来我也在堕入魔道后深深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只是此时此刻,我还是个安分守己的修士。 随后,我听见姜岁岁开口:“肯定是离啊,那老头子不行了,据我妈说他年轻时定是沾花惹草,把身子搞垮了。不过他们暂时还没打算离呢。” “怎么,舍不得?动真情了?” “哪有什么真情,若非为了给我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当初我妈怎会跟他?现在不离,无非是为了他的财富。” “为了财宝?” “没错,我妈正设法哄他买灵宅,还借口说祖母疗伤需要灵石,再给他添辆高级飞剑,先榨干他再说,等时机成熟就分手。” 王浩调侃道:“我去,你跟你妈够狠的,不过得小心点,那老头毕竟在八九十年代就闯出名堂,这里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都认识,小心被他知道后收拾你们母女。” “怕什么,不是有你在吗?你大哥壁虎可不是吃素的,难道还怕他?” “你也得当心,万一那老头酒醉心迷,发现你妈的事,一怒之下对你们母女不利怎么办?” “哎哟!”姜岁岁顿时紧张起来:“你这么一说,他还真可能做出这种事。” “依我看,要是能找到机会除掉他就好了,到时候他家的财富就全归你们俩了。” 王浩的话一出,我紧握的拳头更加用力了。 姜岁岁刚才提及算计我父亲的灵石时,我就已厌恶至极。 这对母女真是狡猾且心狠。 然而听到王浩的话,我更是咬牙切齿。 居然想对我父亲下手? 不过细思之下,我觉得他只是随便说说。 毕竟杀人之事,岂是寻常人敢轻易涉足的? 姜岁岁反驳道:“你这不是胡言乱语嘛,杀人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那有什么,做得隐蔽些,没人会知道。” “那你去啊,如果你有那份本事,你就去解决他吧。” “你要是能办成这事,我可以考虑传你一招秘法,不过你得先成为我真正的弟子,这样我才会倾尽所有教导你。” “哼,你心里的小算盘我还不清楚?别想糊弄我,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哄的。” “罢了,此事暂且不提,先让我感受一下你的诚意。” “哎哟,每次都抓这个,上次你差点把它练废了。” “好吧好吧,换一边。” 之后,两人便沉浸在了一片静默的交流中,我隐约还能听见姜岁岁的轻吟。 原本打算趁他们沉浸之时悄悄溜走,却又担心被发现,只好躲在床底瑟缩了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真是如坐针毡,生怕他们察觉到我。 更怕刘慧突然回家,那样王浩恐怕也会躲进床底,到时候岂不是正面相对? 幸运的是,他们缠绵了半个时辰后便出门用膳,我才得以脱身回到自己的修炼室。 躺在床上,我开始思索如何应对这对母女的问题。 虽然我也怨恨父亲,但他毕竟是生父,若是他的修行资源被她们轻易夺走,我心里也难以平静。 所以我必须阻止这一切。 现在想来,当时躲在床底时,我应该开启灵机记录,若是能录下他们的对话,给父亲一听,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或许是看透了这对母女的真实面目,接下来的两天,我见到她们就有种反胃的感觉,与她们交谈也是冷言冷语。 高考前一天的午后,我从外归来,发现刘慧又擅自清洗了我的练功服,顿时心中怒火中烧,我没好气地说:“我早就告诉过你,别碰我的练功服!我是个修士,你凭什么给我洗?就算亲娘,我也不允许她碰,你知不知道这多让人反感?” 刘慧大概没料到我会突然发作,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指着我斥责:“你这没良心的小子,老娘好心帮你,你还嫌错了?就是养只灵犬,它也知道感恩摇尾。” 我反驳道:“你少装好人了,突然对我这么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再说,我何时成了你养的了?你和姜岁岁,都是靠着父亲的庇护,你们才是家中的寄生虫!” “哎哟喂!” 刘慧看起来更加愤怒,甚至伸手欲扇我耳光。 但她并未下手。 “好,你现在翅膀硬了,有种。” 我没有继续跟她争执,而是走到晾衣架前,拾起练功服直接丢进了垃圾堆,还留下一句“恶心”便回到了我的修炼室。 大约十分钟后,刘慧突然闯入我的房间,笑眯眯地问:“对了,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刚才你说知道我的心思,那你倒是说说,我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那天,我确实被怒火冲昏了头,忍不住发了脾气。如今想来,修真大考在即,与她闹翻恐怕会扰乱我的心境。于是,我平静地说:“罢了,你出去吧。” “你老实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是不是打算背后向你师父告状?” “请你出去,我要修炼了。” “哼。”刘慧冷哼一声,“我警告你,最好别给我惹麻烦,否则有你好受的。” 我抬头望向她,她的眼神锐利而阴沉,这是我从未见过的她。 想起曾经对我关怀备至的师父,如今成了这般模样,我的心中五味杂陈。 “听见了吗?如果你不信,那就试试,我会让你后悔一生。”说完,刘慧拂袖而去,到了厅堂还气鼓鼓地说:“今晚自己解决晚饭,我不给你做了。” 我心里暗暗发誓: 这等卑劣之徒,若是我将来修为大成,必不会放过你们。 或许是明日便要参加修真大考,那一晚我心神不宁,直到深夜才勉强入睡。 半夜时分,我被一阵猛烈的撞门声惊醒。 我一惊而起,开了灯,只见父亲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只酒壶,脸色涨红,显然是醉得不轻。 在他身后,是刘慧和姜岁岁,两人的眼神中满是敌意。 随后,刘慧拉着姜岁岁进来,一边捶着父亲的肩膀一边哭诉:“之前我和岁岁的法宝内衣总是不翼而飞,我怀疑是万里所为,但没敢告诉你。可现在他更加放肆,昨晚岁岁沐浴,他竟躲在门外企图窥视,我们母女俩现在每晚都不敢安睡,真是怕极了。” 听到这里,我脑中一片空白。 这人,竟然栽赃于我? 紧接着,姜岁岁直奔我的储物柜,随手拉开柜门,从某个角落拽出一堆衣物,扔在我脚下。 那是一些贴身衣物和法宝内衣,属于她们母女的。 第5章 修真之路,父子情断 此时,姜岁岁指着地上的衣物,装出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对我说:“万里,你怎么能这样做呢?我自从踏入这个家门,一直把你当作亲弟弟看待,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刘慧也在父亲面前煽风点火:“万老,你说你一直在外忙碌,家里缺乏男丁,万里如今也是个大小伙子了,万一哪天他对我们母女……” 说到这里,她戛然而止,露出恐慌的神情哭诉:“你说……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我们母女该如何是好啊!” 我连忙披上练功短裤,跃下榻来,斥责道:“你们这对不知羞耻的母女,竟敢在这里栽赃于我?我何时触碰过你们的脏衣物?我嫌你们不洁,避之不及呢!” “万里,你瞧,证据确凿,你还狡辩?”姜灵儿冷眼望着我,语气如冰。 “定是你不在时,你们潜入我丹室,设下此等卑劣陷阱……” 话未说完,父亲手中的酒葫芦已飞来,但我身手敏捷,巧妙避开,葫芦撞墙破碎,酒液与碎片四溅,沾满了我的修炼榻。 随后,父亲怒气冲冲地扑来,一脚直取我丹田。 “你这孽障,今天爹就教训你!”父亲瞪着我,眼中尽是怒火。 刘芸在后假意劝阻:“万兄,莫动手,孩子明日就要参加天选试炼,若有个闪失,耽误了他的前程如何是好?依我看,训斥几句便够了,无需动粗!” 我无辜受冤,又被踢中,怒火中烧。 然而想到明日的天选试炼,我决定克制情绪,不扩大事态。 我向父亲揭露真相,说她们母女合谋欺骗他。 接着,我指着刘芸:“你也别在我面前装蒜,你的假慈悲我不需要!” 言罢,父亲又是一掌挥来,他此刻醉意浓烈,动作迟缓,我早有防备,侧身躲过。 我的居所狭小,被父亲堵住无处可逃,我试图向厅堂退去,拉开些距离。 边退边揭穿刘芸:“她背叛了你,带外人来家中胡闹,还用黑丝护法,破洞累累。我在街上还见过她载着男子,发现这一切后,她才急着栽赃于我。” 本以为此话能扭转局面,父亲或许会质问刘芸,但他毫不相信,反而咒骂我胡言乱语,誓要今日教训我。 刘芸此时哭得梨花带雨,哭诉道:“我不活了!这孩子怎能如此诋毁我?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我刘芸颜面何存?” 姜灵儿也故作悲痛,对我说:“万里,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不就是我和母亲进了你屋,你就耿耿于怀?不就是我们发现了你偷我们的护法衣?你不认错也就罢了,竟如此诽谤我母亲。” 这对母女的表演,彻底激怒了父亲,他咆哮着向我冲来,我此时已是无语,对父亲的失望透顶。 我冷声道:“连亲生子的言辞你都不信,却听信那两个妖媚的胡言乱语?她不仅玷污了你的信任,还图谋你的修为和性命。你若今日仍执迷不悟,只怕明日便不明不白地丧命,从此……” 话未说完,父亲猛然扑来,我闪避不及,脚下踉跄,直直摔在地上,给了他制住我的良机。他压在我身上,拳拳砸向我的面门。尽管年岁已高,他的力道依旧强悍,打得我眼前直冒金星。 然而,我早已不再是那个初入修炼的小弟子,如今的我已成长,拥有足够的力量。我抓住他的手腕,倾尽全力将他推开,站起身来,指着他的鼻子痛斥。 “你这愚顽之人,早晚要为今日之决定懊悔!从今往后,我没有你这个父亲,我们师徒情分就此断绝!” 怒火中烧,我甩头朝客厅的大门走去。父亲更加暴跳如雷,咆哮着要将我逐出门,视我如陌路。然而,我抢先一步拉开门冲了出去,他并未追赶,只在门口咒骂不休。 下楼的途中,我心中已坚定,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家,我已不再留恋。自他与母亲分离那一刻起,这个家的心已散。 只是想到刘慧和姜岁岁使我陷入如此困境,心中的恨意滔天。 真是不甘心啊。 我可以放弃这段师徒关系,可以不再踏入这个家,但一想到她们二人日后逍遥自在,我就恨得牙痒痒。 等我高考结束,一定要清算这笔账! 令我惊讶的是,刘慧和姜岁岁竟然在我们的楼栋下设了埋伏。刚出楼门,绿化带中窜出几个手持铁棍的人,径直朝我袭来。我边喊边逃,可没跑几步,后脑就被一棍砸中,眼前一黑,身体瘫软,意识消散。 再次睁开眼,我发现身处一间破败不堪的旧厂房内,满地尘土和杂物。手脚已被束缚,动弹不得。 意识到自己被人绑架,我心里恐慌不已,立刻想到,刘慧和姜岁岁会不会找人想要了我的命? 刚才才和父亲大闹一场,还口出断绝关系的狠话,就算我真的遭遇不测,父亲恐怕也不会报案寻我,只会认为我离家出走。 就算我死在哪个角落,恐怕很久都不会有人发现。 想到这里,我的心更加慌乱。 就在这时,门被踢开,两个人闯了进来。 两位陌生人坐在我面前,一位身形魁梧如铁塔,另一位则瘦削如竹竿,看似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纪。他们在黑暗的修炼洞中,只有微弱的灵火照明。 “小兄弟,你是不是又饥又渴?要是需要,叫声师兄,说不定我心情好就分你点灵果解解渴。”竹竿般的修士边嚼着一枚灵芝,边对我说道。他的长发披肩,遮住了半边脸,加上这幽暗的环境,看不清他的真实面貌。 此刻的我哪有心思进食饮水,我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抓我来这里?是不是因为姜灵溪和刘瑶仙的吩咐?” 第6章 仙试已近尾声 姜灵溪和刘瑶仙?竹竿修士故作不解:“她们是谁,我可不认识。咱们修真界,可不讲究这些凡尘俗事。” 我没再纠缠于他们与那对母女的关系,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那么,你们到底有何目的?” 他笑得有些狡黠:“没什么大事,只是想找你聊聊,等今天日上三竿或是傍晚时分,自会放你离开。放心吧,我们都是遵循天道的修士,不会对你动手动脚,就是单纯地聊聊天。” 他的话让我心中稍感宽慰,看来他们暂时并无害我之意。然而,当我意识到时间的紧迫,心又揪了起来: 此时已是深夜,严格算来,今天就是我参加仙试的日子。若要等到中午或傍晚才放我,那我的仙试岂不是要泡汤了? 错过一科尚有挽回之机,但耽误整整一天,我还怎么考?想到这里,我急忙恳求:“师兄,今天是我参加仙试的日子,你放我走吧,我要去参加试炼。” “参加仙试?何必呢,修道之路并非只有那一条。听师兄一句,修行无用,那些进了仙门的家伙,还不是一个个成了书呆子。你看我,连入门的筑基期都没到,不也过得逍遥自在,该撩妹撩妹,该品酒品酒,这才是修道人的生活。” 至此,我彻底明白了。 刘瑶仙和姜灵溪之所以令他们抓我来,就是要破坏我的仙试。 虽然父亲这些年对我冷淡,但他对我仍有所期待,盼我能通过仙试,为家族争光。如果我错过了仙试,无法踏入仙门,我在他眼中恐怕就如废人一般,他对我只会更加失望,我的前程也将毁于一旦,刘瑶仙和姜灵溪也就无需担心我会日后报复。 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响亮啊。 而对我来说,仙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父母离异后,我的生活陷入低谷,失望、懊悔、绝望,支撑我走过这一切的,就是我对修道的执着和成绩的提升。 我坚信自己的修为足以通过仙试,进入好的仙门,那时我就能摆脱父亲,摆脱刘瑶仙和姜灵溪,摆脱这痛苦的境遇。但如果仙试失败,我唯一的出路就此断绝。 我不敢去想,那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十五岁的我,与师妹叶温姝约定了共闯修真界的学院,万一我错过了这次考核,我们的同门之缘岂非烟消云散?这念头令我不寒而栗,连忙恳求:“师兄……我真的求你了,这修真试炼对我至关重要,你们放过我吧,不行的话,我愿以灵石相赠,总可以了吧?” “灵石?你有多少?” 我直言身上仅余些许碎银,家中或许能凑出百枚左右的灵石。 “百枚?”那削瘦的师兄闻言嗤笑:“你拿这种玩笑糊弄我?百枚灵石连修炼一天都不够,买瓶丹药就没了。我还指望你能拿出千枚万枚呢。” “千枚我也愿意,只是现在手头紧,我立下契约,日后定奉上,只求此刻放我一马,我真的不能错过这试炼。”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写下契约,岂不是承认了我绑你之事?到时候报官抓我?少废话,乖乖待着,吃喝我们包了,但让你参加试炼,那是妄想。” 我不甘心,苦苦哀求,承诺绝不报官,灵石必给。可无论我怎么保证,他们都不为所动。 无奈之下,我尝试挣脱束缚,瘦子警告我多次,见我依旧挣扎,便冲过来一顿拳脚,一脚踢中我下腹,痛得我蜷缩成一团。 他们随后又找来更牢固的锁链,将我牢牢捆住。我意识到逃脱无望,试炼已成泡影,我疯狂地嘶吼咒骂,直至嗓子沙哑,却毫无作用。 天边曙光渐明,我彻底绝望,泪水滑落。我知道,一切都完了。 直到午后夕阳斜照,那瘦子和壮硕师兄才解开我的枷锁。瘦子拍了拍我的肩,说道:“记住了,小师弟,修真学院并非唯一出路,将来若无路可走,就跟师兄混……” “师兄你欺人太甚!”我心如死灰,顾不了那么多,破口大骂。 地上散落着一块石头,我拾起欲砸向他,却被他凌厉的一腿扫中脸颊,显然身手不凡。 我只觉全身无力,踉跄倒地。意识虽尚存,却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见两个身影在我眼前晃动,他们的言语如同远古的梵唱,听不真切。待我彻底恢复,那二人早已消失无踪。 走出这废弃的炼铁坊,我发现身处西郊荒野,询问过路人后,才知此处距我家足有数十里之遥。 我身上的灵石全被那对修士母女搜刮一空,连御剑飞行的力气都没了,只好徒步返回,心情烦躁,时而疾行如风,时而缓步沉思,耗费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踏入自家宗门外。 我心中对刘慧和姜岁岁充满了怨恨,今日定要与她们清算一切。 不料,刚到居所的山门前,一位女子迎面走出。 原来是叶清霜。 她神情紧张,想必是来找我解忧的。 见我,她紧锁的黛眉略展。 万里,你跑到哪里去了?为何不去试炼场,我问了郭子皓,他说你整日未见踪影,到底发生了何事? 望着叶清霜,我心中一阵苦涩,眼角微湿。 霜儿,一切都完了,我被那对母女算计了,修真之路怕是无望了。 叶清霜这才仔细打量我,昨天我出门时只穿草鞋,衣衫不整,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靠近几步。 究竟发生了何事?她们对你做了什么?你别急,慢慢说。 我心中焦急,无心细说,只告诉她我先去找那对母女算账,事后再向她详述。 你家中无人。叶清霜道:我刚敲了半天门,无人应答。 我不死心,拉着叶清霜一同上山,敲遍了每一处,确认无人后,我们离开了宗门。 路上,我大致将昨晚的遭遇告诉了叶清霜,她听完怒不可遏,一向端庄的她也忍不住口出恶言。 得知我尚未用饭,她带我去了一家包子铺,还替我报了官,誓言要让那对母女付出代价。 等待执法者到来时,叶清霜又开始安慰我。 她说大不了再闭关一年,若我父亲不管我,这一年的修炼费用和生活开支她愿意承担,她在省修真学院等我,明年再战也可。 那时我心灰意冷,摇头道:我不闭关了,我要与那对母女一决生死。 第7章 旧识修士重逢 叶清霜一听,立刻摇头:不可!你不能如此冲动! 我看向叶清霜,沉默不语。 她那如画的容颜此刻布满忧虑,从她闪烁的目光中,我能感觉到她对我深深的担忧。 你若与她们拼命,岂不是自投罗网,落入囚笼?一旦入狱,你的一生就毁了,我们不是已经报官了吗?执法者会给你一个公道,你现在要做的是调整心态,专心修炼,可好? 说到后来,叶清霜的语气中带着恳求。 我还是没有回应,心中满是不甘,却又不愿身陷囹圄。 我内心矛盾重重。 叶清霜继续劝导:就算是我求你,为我,为我们想想,好不好? 叶清霜的为我们想想触动了我内心深处的柔软之处。 我和叶温舒自小一起修炼,对她的感情,表面上是同门之谊,心底却藏着一丝情愫的种子。而叶温舒对我,究竟如何,我始终琢磨不透。不过直觉告诉我,我们之间只差一层薄薄的纱未揭开。 我暗自打算,待到踏入修真学院的那一天,便是揭晓之时。此刻她说“为咱俩着想”,这话语背后显然蕴含着更深的情感。 心跳不自觉地加速,破碎的心境中渗入一丝微喜。“万里,你倒是给个话啊,你这样沉默,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叶温舒说着,搬过小木凳,坐到我身边,眼神中满是关切。 见她如此,我心中柔软一片。我轻叹道:“可是,我不甘啊,她们一手造成今日之局,我与父断绝了师徒之缘,她们却能逍遥自在,想想就憋屈。” “无妨,明年我们一起努力考入顶尖的修真学院,等修为有成,再找她们算账。我已经向宗门执法队报案,他们定会追查到底。” 我苦笑摇头,认为此事恐怕难有结果。“你不能就此颓废,你修真天赋出众,别说省级修真学院,就是那些位于四大域的顶级学院,你也游刃有余。你的未来如星辰大海,何必为这两个废物自毁前程?” 我点头应道:“你说得对。” “那你算是答应我了?专心修炼,不再去找她们麻烦?” “嗯,我答应你。” “万里!你真好!”叶温舒激动地握住我的手臂。我想,若非在餐馆,若非人来人往,她或许会给我一个深情的拥抱。 执法队员到场后,带我回去做了笔录,然后让我回家等候后续。因我没有家门的通行符,且无意再回去,叶温舒便陪我去买了身新衣物,还从她私藏的灵石罐中取出数百枚给我。 送我走出她家小区时,她安慰我说:“我就要进修真学院了,父母会给不少修炼资源,到时候我节省下来都给你,学费和日常所需应该足够。只是你住哪里,这个问题让我担忧。” 住宿之事,我也头疼。家中我是回不去了。母亲那边,她已重组家庭,我窥探过,她过得安逸,我不想打扰。即便去找她,她对我恐怕也是冷淡相待。否则,为何离异多年,她从未来看过我? 至于祖父祖母和那些叔伯姑姑,我自小未曾谋面,询问父亲,他也只是寥寥数语带过。 在修道的世界里,我孤身一人,唯有叶温姝这位同门师妹给予我些许温暖。若非她提及,我甚至未曾想过寻个僻静的山居,哪怕条件简陋,也胜过家中那无尽的冷言冷语。 “不如我帮你觅一处山洞如何?虽地处偏远,租金低廉,只是不知你是否适应。”叶温姝轻声提议,眼中满是关切。 我苦笑,如今对我来说,哪怕是栖身于荒山野岭,也胜过在那个冰冷的家中受尽白眼。她见我如此,不禁叹了口气:“唉,你家昔日的荣光何在,竟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夜深人静,寻山洞之事只能暂且搁置。叶温姝便在客栈中为我预留了一间房,让我暂且栖身,待她结束试炼,再一同寻找山居。 直到深夜,我心中怒火难抑,决定回家向刘慧和姜岁岁讨个公道。我可以忍辱负重,但几句斥责,几掌教训,总不过分吧? 然而,这对母女似乎早已预料到,家中空无一人,就连隔壁邻居也告诉我,自今日起,我家再无人出入。我只好返回客栈,心中满是无奈。 巧合的是,刚到客栈门口,竟偶遇了儿时的同窗袁富强,人称“猿翁”。他在小学三年级转到我们班,因我修为出众,老师便安排我们同桌,我曾助他提升。可惜他不久后便转学,自此我们再无交集。 他一眼认出了我,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不小,让我微感疼痛。他身旁,一名衣着暴露的女子正等着他,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臀部,吩咐道:“你先进去沐浴,我与故友叙叙旧。” 女子离去后,他兴奋地看着我:“是万里没错吧?还记得小学时,我们同桌共读,我常借用你的课本,对不对?” 我点头承认,那些记忆犹新。“哎呀,真是缘分使然,你现在这是要去何处?若无事,不妨与我一同品酒如何?”我是修道之人,平生几乎未沾酒水,本能地想要婉拒。 然而,想到此刻内心的苦闷,或许借酒消愁是个不错的选择。今晚若不痛饮一番,怕是难以入眠。于是,我答道:“也好,现在就去?” 他嘿嘿一笑,指向客栈:“稍等片刻,半时辰可好?我先去安抚一下那位姑娘。” “行,我在四楼等你。” “你也在这灵居客栈修行吗?我也是四层的修士。” “缘分如此,那就一同吧。” 我与猴哥步入客栈,来到四层,开门之际才发觉,我们的洞府竟相邻而立。猴哥戏谑地提醒我,他们修炼时动静颇大,让我多担待些。 我当时并未深思,谁知刚入洞府不久,隔壁女子的惊呼声便传入耳中,不知是隔音不佳还是声波太过强烈,那声音大得惊人,仿佛猴哥正在施展什么生死攸关的功法。 我虽已是个初入修行的年轻人,但这等情景下,心头难免有所动荡。我不禁想起了叶温书,甚至设想: 若我能与叶温书结为道侣,何时才能共修双修之法呢? 不知她的修为声息是否也会这般引人遐想。 第8章 我的亲祖父乃是一代宗师 若非那次高考意外,我定能与叶温书一同进入省修真学院,那时我们成为道侣的可能性便会更大,共同修炼的日子也将更近一步。 然而如今,全因那对可恶的母女,我的一切都被颠覆了。 一想起此事,我对她们的恨意更深。 猴哥的修炼并未持续太久,仅片刻后便没了声响,他似乎也没做过多的清修,很快便来到我门前敲响了门扉。 “万里,走,我请你品鉴灵酒去。” 出门后,我提出由我请客,他豪爽地拒绝了,说今晚他做东。 于是,我们边谈边行,走向附近的露天酒摊。虽然多年未见,交谈间却没有丝毫陌生感,仿佛我们一直是并肩作战的同门师兄弟。 猴哥的性格开朗,大大咧咧,又擅长言辞,这类人在修真界往往能左右逢源。 到了酒摊,他点了不少灵食,还吩咐掌柜上两坛好酒。 用餐期间,我们分享了这些年的经历。当他听到我因继母和姐姐的干扰,连高考都受到影响,他愤然拍案。 “岂有此理,还有如此无耻之徒!依赖你父亲的庇护,还敢欺压于你?此事兄弟我管定了,他日定帮你擒下这对母女,替你出口气。” 猴哥当时似乎已有些醉意,所以我并未将他的话当真,只当作是酒后的豪言壮语。但多年不见的同窗能如此表态,我心里还是感到一阵暖意。 我想这位兄弟值得结交,因此在饭局尾声,我主动索要了他的联系方式和传音符,因为我那时的灵机还在家中,无法记录,只好向酒摊掌柜借纸笔记下。 那一晚,我真的做到了不醉不归,这是我修行以来的第一次微醺。 那种感觉,如同身轻如燕,短暂地让人忘却心中的烦恼。 而且那一夜,我睡得格外安详,醒来时已是上午的辰时。 想起还在进行高考的学院,我不禁连连叹息。 心有不甘,我再次踏入那熟悉的居所,却发现刘慧与姜岁岁依然踪影全无。想起留在屋中的灵机玉简,我顾不上太多,随手捡起一块山石,准备破开门户,取回属于我的物什。然而,那门锁坚固异常,任凭我奋力砸击,竟纹丝未动,反而引来了四邻的侧目。无奈之下,我只得请来一位解锁的修士,开启了门户。 进入我的静室,我收起灵机玉简,又收拾了几件贴身的法袍。离开前,我在姜岁岁和刘慧的卧榻之上留下了一道清泉之水,一道云雾之气,算是对她们“洁癖”的小小挑衅。 你姜岁岁不是讲究洁净吗?就让这天地之水洗净你的执念吧。 步出宅院,刚至楼宇入口,一位身着玄色长袍的中年修士突然拦住了去路。我心里一凛:此人莫非也是刘慧与姜岁岁布下的棋子? 然而,他并未露出敌意,而是先施了一礼,随后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画像,递到我面前:“小友,可识得此人?看模样应是本坊之人,画中正值青年之时。” 我随意一瞥,心头却猛然一震:画中那位二十左右的少年,身着华贵的修行服饰,倚靠在一辆流光溢彩的飞梭之上,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光彩,眉宇间透出一股傲骨,显然出身不凡。这不是我父亲年轻时的模样吗? 尽管从未见过父亲的旧照,但我一眼便认出了他。从小我就好奇祖父母的身份,想知道是否有同族亲人,眼前之人或许与父亲有所关联。 我试探性地问:“阁下与画中人有何渊源?” 边问,我不由得上下打量这位修士,相貌与父亲并无相似之处,想必并非兄弟。他并未直接回应,而是激动地问:“你认识画中的修士?” 我敷衍道,他曾是我们坊区的一位邻居。他随即追问:“那么,他如今不在这里居住了?” 我答道已不在,随后反问他与父亲的关系。他回答:“我与他并无瓜葛,是老宗主派我来找他的。” 听见“老宗主”三字,我心中更加惊异。若是寻亲,那父亲的出身宗门岂非强大?我那未曾谋面的祖父说不定是哪个大宗的领袖? 我继续追问:“你们的老宗主与他有何纠葛?” 他却道:“此事不便透露,若你能提供他的消息,比如他在何处修行,能否联络上他,我必有重谢。” 虽然我急于知晓真相,但想到自己已与父亲断绝关系,未来也无需依赖他,他的出身对我而言已无关紧要。 于是,我说道:“他早已迁往他处修炼,那是多年前的事了。” 说完此言,我便转身朝村外走去。 找回灵符后,我给灵猴传音,告知他新的联络方式。灵猴的回应如闪电般迅速,他表示已着手寻找那对母女,准备给他们一个教训,并邀请我一同前往。 我叮嘱他切勿太过张扬,只需教训一番,以泄心头之愤,毕竟我还要闭关修炼,准备重考仙门试炼,若引起大乱,恐怕我就无法安心修炼了。 灵猴宽慰我,称他会掌握分寸。 午时,我又向叶温舒传音,告诉她我已取回灵符。叶温舒回以语音,声音轻得如同蚊鸣,似乎是在静室中所发。 “你没去找那对母女的麻烦吧?”她问道。 我答道没有,她们不在家,我请了一位解锁的修士,顺利进入屋内。 “如此便好,我就不多说了,我要继续研读仙籍,专心准备试炼。明日试炼结束,我便来找你。” “嗯。” 就这样,我在客栈又逗留了一日。次日下午,叶温舒传来音讯,说原本想来找我,但她外婆在乡下突然身体不适,她需随父母一同前往照顾,待事情解决后再来找我。 我琢磨着独自住在客栈并非长久之计,毕竟费用不菲,长远来看,租赁一间僻静的小筑更为适宜。 趁着天色未暗,时间尚早,我前往郊外寻觅一处小筑,以每年八十块灵石的价格租下。 住了大约三日后的一天,我实在闲得无聊,打算去城中的乐游阁玩会儿仙机。岂料刚到乐游阁,一群修士突然将我团团围住。 随即,我听到姜岁岁的斥责:“臭小子,老娘就知道你会来这里上网,总算逮到你了。” 第9章 温姝呢 我心中一沉,那天进屋取灵符时,我不是在姜岁岁的床上留下了“痕迹”吗?这丫头有洁癖,这种侮辱之事定然让她怒火中烧,想必已在全城四处搜寻我。 明知逃脱不了这场揍,我也没好气地回击:“你还好意思找我?你和你娘害我未能通过仙门试炼,无法踏入仙途,我在你床上留下的‘礼物’,已经是便宜你了。” 我话音刚落,姜岁岁的眸子瞪得滚圆,满腔惊讶与愤怒,指着我怒吼:“你竟敢在我的床上拉屎?真是气煞我也,你们给我狠狠教训他,先打一顿再说!” 我一时错愕: 看样子,姜岁岁找我不是因为那件事? 那么,是为了什么呢? 当下我顾不得那么多,识时务者为俊杰,首要之策是先逃再说,可惜已被包围,无处可逃,很快就被拖住,遭受了一顿痛打。 揍完之后,姜岁岁还上前,用靴尖踩在我胸口,质问道:“那些泄露出去的照片,是不是你拍的?是不是你故意送到你父亲那里?” 我心中一片迷茫,这都是些什么因果纠缠?什么照片,什么“偷拍”? 见我没回应,姜灵儿竟跺了两下脚:“别在这里装蒜,男子汉大丈夫做了事,难道还不敢承认?今天你不认,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王皓的嗓音:“你们挺能耐啊,我不过是去解个手,你们就把这家伙逮住了?” 王皓迅速走近,推开姜灵儿,接着对我连踢两脚。 “你倒是有胆,居然把灵儿她娘的‘真相’照给了你爹,你以为你爹知道了,你的日子就能好过了?告诉你,我跟你杠上了,我要让你一辈子都在苦海中挣扎。” 说完,他还朝我脸上啐了一口。 那一刻,那刺鼻的口气差点没让我晕过去。 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端倪,有人掌握了刘慧背叛的证据,并且递到了我爸手里,估计我爸已经对刘慧采取了行动,所以姜灵儿和王皓才会如此愤怒,满城找我算账。 我心里暗道,天理昭彰,刘慧作恶多端终遭报应,至于我爸见到我会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 但我不会轻易宽恕他。 当他选择了那个狐媚子,而非我这个亲生儿子时,我们的父子情分已断。 我冷笑一声,看着王皓和姜灵儿说:“想让我一辈子受苦受穷?只怕你没那个能耐。” “嘿,我没那本事?你问问港城的修炼者,谁不知道我王皓的大名,去武道街打听打听‘沃根兄’‘壁虎兄’是谁,只要我王皓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在港城安生,你每天给我当苦力去吧!” 姜灵儿更是嘲讽道:“就是,你若是参加了修真考核,或许还能进入顶级宗门有所作为,但现在考核都被我们搅黄了,你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话已至此,我只能硬着头皮回道:“那就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我会崛起,到时候让你们两个都跪在我面前赔罪。” “哈哈哈……”姜灵儿笑得直揉肚子,“你真是把老娘逗乐了,哪来的自信?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但会跪地磕头,还会一边磕头一边喊你‘爹’,怎么样?” 王皓也附和着:“我也是,我们夫妻俩一起向你磕头喊‘爹’。” 周围的人自然也跟着哄笑起来。 “你们可得说话算话,别等那天来了又翻脸不认账。”我这时提醒道。 “你放心,我比你更守信。”姜灵儿说着,还拍了拍王皓,“这家伙刚才说他在我床上拉了屎,想想我都气疯了,你有没有尿意,不然就尿他头上吧。” 王皓摊手无奈地说:“你早说啊,我刚去过厕所。” 他转而询问周围是否有人想要“释放”,甚至扬言直接往我头上“灌溉”。还真有两位修炼者表示有此需求,正欲解开腰带。 话说回来,我虽无惧拳脚相向,但面子和尊严对我来说同样重要。若当众受此侮辱,恐怕此生都无法抹去这份耻辱。于是,我大声喝止,试图挣脱束缚逃离,却无济于事。 正当他们拉开衣带之际,几声严厉的呵斥骤然响起。 只能说,我运气实在不错,恰好几位巡逻的修士路过。在他们的威慑下,姜岁岁和王浩不得不带着人离开,不过姜岁岁临走前撂下狠话:“这笔账咱们还没算完,我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你,你就耐心等着吧。” 起初,我以为她的“惊喜”不过是再次施暴或是绑架,未曾料到,她竟将主意打到了叶温姝身上。 我和叶温姝自幼一同修炼,即便父母离异,她仍时常来找我切磋。因此,姜岁岁对我们的关系心知肚明。 那天晚上九点左右,我正在院子里琢磨如何开辟一小片地种植些灵植,能省则省。这时,叶温姝突然发来消息。 她说:“速来我家一趟。” 我心中窃喜,猜想或许是她祖母的病情有所好转,她才有空找我。至于为何深夜相约,我推测可能是她父母外出采买灵材,家中只剩她一人。 我回复说立刻动身,并换上自认为最得体的衣物,整理好发髻,兴冲冲地前往叶温姝家。 然而,让我瞠目结舌的是,我敲开她家门后,站在门口的竟是她母亲。 一路上,我一直以为只有叶温姝在家,此刻见到她母亲,我愣住了,片刻后尴尬地挤出笑容:“阿姨。” 更让我惊讶的是,她母亲面色铁青,望向我时满是厌恶与敌意。 我纳闷,我没向叶温姝表白,也没确立任何情缘,她母亲为何如此待我? 她母亲没有开口,只是冷哼一声,侧身让我进入客厅。 我走进去,发现叶温姝的父亲正坐在烟雾缭绕的沙发上,他的表情十分不善,我意识到事情不妙,恐怕叶温姝遇到了麻烦。 想到这里,我的心一沉,连忙问道:“叶叔,叶姨,发生了什么事?温姝呢?” 第10章 翻盘:对决姜岁岁母女二人 叶温姝,那个灵秀的女子,曾慷慨解囊助我,如今她面色苍白,肿胀如桃,臂膀上布满抓痕,我见状心如刀绞。霎时,我悟出真相,必定是姜岁岁暗中作祟,所谓的惊喜,便是此般恶意。 若姜岁岁此刻站在我面前,我定会让她尝尝我愤怒的锋芒。你有何怨恨,冲我来,伤害叶温姝算哪门子本事? 叶温姝却向我道歉:“万里,是我父亲用我手机发的信息,我说这事与你无关,但他们不信。” 我忙道:“温姝,别道歉,是我对不起你。是姜岁岁动的手吗?”她轻轻点头。 “这混账东西,今日我必与她清算!”怒火在我胸中燃烧,我转身欲去找姜岁岁理论。然而,叶温姝的父亲唤住了我:“你先别急。” 我强压怒意,回望他。他吸了一口烟,冷声道:“你与姜家母女的纠葛,我不愿多问。这次温姝的事,我也不追究。我请你来,只是想说,以后别再来找我家温姝。她即将踏入修真学院,而你,无论选择重修还是世俗生活,与她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希望你能理解父母的心,我们都只愿孩子过得好。” 他的话语,像寒冰刺入我心扉。叶温姝面带愠色反驳:“爹,又不是他打我,我们为何不能继续做朋友?” “万一那人再找人对付你呢?这次只是伤了脸,下次可能更严重。我们怎能拿你的安危冒险?” “那你们去找姜岁岁啊,找万里干什么?万里也是受害者,他的修真之路被毁,连学院都无法进入,他父亲也与他断绝关系,你们还要这样对他。” “够了,他的事与你无关,你只需管好自己。” 他转向我,语气稍缓:“别怪叔叔无情,我只是为温姝考虑。” 叶温姝的母亲也开口:“实话告诉你,我家温姝资质出众,我们自然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别说你家现况,就算你家一切如初,我仍觉得我们两家无缘。所以,如果你对温姝有别的想法,我劝你尽早放弃,你们并非天作之合。” 闻言,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尊严被狠狠踩在脚下。 叶温舒愤然跺足,神色焦急地反驳:“娘,你怎能如此说,我和他并无情缘,仅是同道中人罢了。” “或许你视他为友,但他心中所想,只怕另有乾坤。”她娘说着,目光转向我,淡漠开口:“你可以离开了,记牢方才我和令叔的言辞,往后莫再踏入我家门庭。” 叶温舒仍试图安慰我,劝我勿将此话放在心上,说她父母只是一时气话。 我欲辩解,想澄清我与叶温舒的关系,我们只是朋友,从未有过超出友谊的念头。然而,我转念一想: 此刻再说这些,又有何用? 他们会信吗? 心中的那份美好幻想,仿佛在此刻破灭,如镜碎一般。 我清楚自己确实无法匹配叶温舒,一股自卑之感油然而生。 我默然转身离去,没有留下一句话。 叶温舒似欲追赶,却被她娘拦下,门扉重重关上,响声刺耳。 我甚至听见她娘厉声道:“他将来不过是个修炼的散修,连件像样的法袍或是法宝都无法赠予你,你可曾清醒些!” 离开她们的住所,行至坊市入口,我感到自身如同浮云,仿佛被世间遗弃。 一切,真的结束了。 彻底结束了。 一无所有。 家园不再,前程渺茫,就连青梅竹马的叶温舒也离我而去。 虽知叶温舒必会再寻我,但我料想在她父母的影响下,我们的距离终将渐行渐远。 我的自尊遭受重创,如今已无颜再见她,更无心再去爱她。 我怨,我恨姜岁岁。 她毁了我一切,我必与她清算这笔账! 正当我准备去找姜岁岁之时,猿猴的传音入密传来。 接通后,他问:“嘿,之前你说的继母和姐姐之事,你姐姐是不是唤作姜岁岁?” 我应是,正是此人。 “还真是巧合,我有一友与她结怨,正打算教训姜岁岁。他刚向我大致描述了姜岁岁的事,听来与你所述相符,原来真是你继母之女啊。” 我正欲找姜岁岁算账,闻听猿猴之友要对付她,我忙问:“何时行动,能否带上我一同前往?” “明日吧,听说她要随母去仙佛祠祈福,我们在途中截住她。到时候我会传讯于你,告知地点,你直接来便是。” “拦截之时,务必算我一份。”我咬牙道。 “车中空间有限,还需载姜岁岁和她母,不必急于一时,明日静候我的消息即可。” “悉听尊便。” 挂断通讯,我强压怒火返回小筑。既然明日要对付姜岁岁和刘慧,今日便暂且按捺不找她们。 是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在修炼的道路上,除了思索我和叶温姝之间的纠葛,我还在担忧我的修真学费和生活费。假如与叶温姝的关系断裂,这些费用恐怕也将无处寻觅。那么,我该如何面对呢?难道我必须舍弃修真之道,投身凡尘,靠辛勤劳作度日? 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如王浩、姜岁岁以及叶温姝之母所言,一生难有大作为,只能受人轻视?我不甘心,但现在我能怎么做呢? 又想起了我父,既然他已经知晓刘慧的背叛,知道我对他的控诉并非虚言,他难道没有察觉那天夜里他是被母女二人陷害的吗?既然明白真相,为何还不来找我?哪怕只是一条信息,一个电话,我都离开家多日,他竟毫不关心? 看来我在他心中已不再重要,他或许早已决定放弃这个儿子。满心忧虑,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最后只好买了一壶烈酒,醉醺醺地沉沉睡去。 次日将近午时,一阵电话铃声惊醒了我。出乎意料的是,来电竟是本地的灵修巡查署。对方直接询问:“万卫国是你父亲,没错吧?” 第11章 斩破姜岁岁的嚣张气焰 我应声确认,问有何事。对方接着说:“有人报案称你父亲失踪,我们来找你了解情况,你知道他的行踪吗?” “失踪了?” “没错,他带领挖掘队去庆元县石沟子村开凿灵泉,前几天晚上忽然人间蒸发,众人搜寻两日未果。有人提供了你的联系方式,说是你父亲的儿子,所以我想问问你是否知道他的下落。” 我回答:“我们闹翻了,断绝了父子关系,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你不妨问问我的继母。” “你继母是刘慧,我们已经询问过她,她说也不知道。” 我答道:“那我就不清楚了,你们再找找别的线索吧。” “好的,如果你有任何消息,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挂断电话后,我心底暗自揣测: 父亲怎会无缘无故失踪?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王浩曾威胁要对付父亲,莫非刘慧出轨之事败露后,她怀恨在心,找人对父亲下手? 虽然这种可能性存在,但我认为不太可能。刘慧和姜岁岁固然恶毒,但应该不至于狠辣至此。就在这时,猿猴来电,邀我去南山水坝,我便不再多想,收拾一番便出门了。 我搭乘黑车来到南山水坝,大约在正午时分抵达。在水坝上游,湖畔有一座木质的小屋,那就是猿猴指定的地点。我到达时,猿猴已在那儿等候。 哎呀,原本我也打算一同前往的,结果那群家伙嫌人多地方小,就让我先在这里等候了。他抱怨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你召集的都是何方神圣啊?我问道。 一个是我的道友,另一个是吴刚师兄,吴刚师兄还叫了他的几个同乡。他们都是邻县的修士。” 邻县与我们这里相隔不远,也就几十里地罢了。 既然是邻县的,他们怎么会和姜岁岁结下梁子呢?我疑惑地问。 猿猴递给我一枝灵草烟,他自己点燃吸了一口,缓缓道:我那道友曾经对姜岁岁动了情,她却不直接拒绝,反而欲拒还迎,玩弄人心。直到最近他发现姜岁岁已经有了侣修,去找她理论时,却被她一顿冷嘲热讽,甚至被她的侣修打伤,手臂都断了。 我笑了笑,说:你这道友眼力可真差,竟会倾心于姜岁岁,她和她母亲一样,身边总是围绕着一堆修士。” 对了,我道友说姜岁岁貌美如花,是真的吗?我还没见过呢。 我说,除了美貌和身材,她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呵呵。猿猴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笑声:看来今天有好戏上演了。” 看着他那略带邪气的笑容,我不禁有些忧虑。我在想,他大哥和他的朋友们把母女俩带来这里,究竟有何图谋? 只是教训一顿吗? 如果只是教训,那还好,我还可以借此出口气。但如果他们不只是打一架,还想对母女俩做出过分之事,那怎么办? 我不是担心那对母女,我巴不得她们早些遭报应。我只是顾虑,猿猴叫来的这些修士若行事不端,事情性质就变了。万一她们报警,那些外地的修士跑了,警察找上我怎么办? 说不定我会因此坐牢,就算不用坐牢,恐怕也会耽误我修行,那我的一生岂不是毁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小心翼翼地问猿猴:他们打算如何处置这对母女呢? 谁知道呢,到时候看他们的心情吧。 希望不要太过火,别给我惹来麻烦,我还想着早日恢复修为呢。如果事情闹大了,我…… 我话还没说完,猿猴已经笑着摆手:不会的,你放心,吴刚师兄和我那道友做事很有分寸,今天只是给他们一个教训,不会有大碍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也算安定了些。 又过了一会儿,猿猴忽然指向远处:来了来了,就是那辆飞舟。” 我朝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水坝上,一艘飞舟正从对岸驶来,不多时,飞舟降落在水坝边,停在我们眼前。 舟刚停稳,六个年龄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的青年修士走了下来,看他们的装扮,都像是世俗中的小混混,只是换成了修士的身份。 他们跃下飞剑,紧接着拽下了刘慧和姜岁岁,两人的脸颊明显带着掌痕,显然已受了不少惩戒。见我在此,姜岁岁和刘慧先是愕然,随即姜岁岁怒斥:“原来是你这孽畜搞的鬼,你竟敢指使人拘禁我和娘亲,猿猴,你完了,告诉你,离死期不远了!” 刘慧也厉声道:“你这小辈想怎样,若敢动我和岁岁一根毫毛,看我不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快放了我们!” 我心想,都到这地步了,母女俩还在骂我,尤其是想起叶温姝昨日肿胀的脸庞,心中怒火熊熊燃烧。 未多思索,我直接上前,狠狠甩了姜岁岁几个耳刮子,力道之大,每次都能掀起她的发丝。连环十几个耳光,打得姜岁岁身子一软,瘫倒在地,想必是被打懵了。就连我自己的手都隐隐作痛。 我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若非杀伐不能随意,此刻真想让她魂飞魄散。至于刘慧,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教训姜岁岁,因为两边的人牢牢抓住她,让她无法动弹,只能不住地尖叫咒骂,让我冲她来。 我暗自思量,这贱妇还挺护犊子的。 边上一个三角眼的老者,用下巴示意我问猿猴:“这就是你那个幼年同窗吗?” 猿猴点头:“正是,义兄。” 三角眼嘿嘿一笑:“儿子教训继母和妹妹,这出戏可精彩了。” 姜岁岁稍缓过神,便疯狂地挣扎着要起来反击,口中反复念叨着“你竟敢打我”。 我又一脚将她踹倒,警告道:“我有何不敢?还真当自己是高贵的公主了?你不过是小妾的孽种,给我记住了,再敢找温姝的茬,我绝不轻饶,信不信由你?” 姜岁岁仍不屈服,扬言回去就要找人整治叶温姝,还要找混混破了她的清白。 我一听这话,怒火中烧,伸手扼住了她的喉咙:“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先教你什么是规矩!” 被我扼住喉咙,姜岁岁无法出声,只是一直喃喃,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依旧满心怨恨,仿佛要噬我而后快。 然而随着我手劲渐增,她呼吸困难,脸色苍白,双手不停地抓挠我的手,拍打我的手臂,示意我快放开。 第12章 母女求饶 一旁的刘慧,恐怕姜岁岁真的出事,叫嚷了几声见我没反应,便开始软语相求。 她央求我松手,说她们知道自己错了,只要我放过她们,以后绝不再招惹我,还说愿意赔偿我一笔灵石。 我知道她这话不过是空头支票,信不得,放了她们,转眼就会翻脸。 修行者云游四海,偶入凡尘,只为一舒胸中郁结。若那姜岁岁真命丧于此,我岂非也得修为尽失,坠入凡胎?她虽微不足道,我若赔上一身修为,岂非太不划算? 于是,我适时收手,姜岁岁咳喘连连,惊魂未定,自是不敢再言。我沉声告诫:“记住了,再敢打我师妹的主意,下回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随后,我转向刘慧,连扇数掌,斥责道:“你们母女俩真是不知羞耻,如此卑劣之人,才能育出这般祸害。你拆散了我的修炼之路,毁我高考,断我前程,便是杀你们百次,也无法消我心头之恨,懂吗?” 话落,我又向刘慧踢了几脚。每踢一脚,脑海中便浮现出她往昔所作所为,每一次回忆都化作力量,宣泄而出。 刘慧全程默然,想必清楚此刻多言只会招来更多痛楚。打完后,独眼修士询问了我一番,而猿猴则介绍了我们的关系。独眼修士与我闲聊几句,环顾四周,提议道:“此地虽僻静,但万一有人窥见报警,咱们的‘乐趣’可就没了。走吧,把她们带进屋里去。” 众人依言,将这对母女拖入木屋。屋内有一名二十左右,寸头青年,他也如我一般,对姜岁岁施以教训,边打边骂。此人便是猿猴那位心仪姜岁岁的朋友,只是左臂已被王浩废去。 或许觉得我们都已泄愤,刘慧开始哀求。她望向独眼修士:“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是不是该放我们走?你们放心,只要现在放我们走,我们绝不追究,也不会找官府,我还可以给你们一些灵石,如何?” 独眼修士嘿嘿一笑,并未回应刘慧,而是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胸口,一脸轻佻:“大姐,你今年芳龄几何?” 刘慧被他一碰,浑身颤抖,后退几步,紧张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我只是问问你的年龄,你紧张什么?”独眼修士不以为意。 刘慧坦言,离四十岁只差三年。“啧啧,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啊。听说你在港城的名声不小,小弟我也想领教一番,你肯赐教吗?” 说话间,独眼修士的手在刘慧腰臀间游走,脸上尽是满意之色。“你……你想怎样见识?”刘慧心慌意乱,言语间带着磕绊。 “你也不是什么清修之辈,何必假装端庄,你想如何清算,我岂会不知?” 柳慧皱着眉头,恳求道:“我求你了,我给你们灵石可好?” “区区灵石,我要的是你给我一个教训!” 周围的人也开始喧嚣,纷纷表示都想见识一番。 说实话,望着这阵势,我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看来三角眼把这对母女引来,并非只为教训,恐怕还有别的图谋。 如此一来,我岂不是也会陷入麻烦之中? 原本打算让猿猴劝劝三角眼,但转念一想,劝说大概无济于事,三角眼也不会听我们的。既然我已经泄了愤,之后的事情便与我无关,此刻若速速离去,即便事后真出乱子闹到宗门那里,我只需说不知后事,未曾参与,他们想必也无法拿我怎样。 想到这里,我对猿猴说:“那个,我还有些要紧事,先告辞了。” 猿猴还未开口,三角眼便连忙阻拦:“嘿,你急什么,今日的重头戏可全靠你,你这一走,我们这出戏还怎么唱?” 我疑惑自己何时成了主角? 不是他们要对付这对母女,我只是顺手替自己出一口气吗? 我微笑着回应:“我确实有要务在身,况且我已经教训过她们,留在此处已无意义。不过兄台放心,你今日的援手,我记在心里,改日我请你和兄弟们吃顿饭如何?但现在我真的必须离开了。” “你不可以离开。”三角眼的语气坚定无比。 此时,猿猴也拉住我,劝说道:“这两个蠢货害你如此狼狈,连大学都无法继续,与父亲反目,你只打几下,踢几脚就能算了?今天你必须彻底发泄,否则显得太软弱,她们日后根本不怕你,还会找你麻烦。” 我苦笑一声:“那你希望我如何发泄,难道要我用飞剑刺她们吗?” 三角眼阴笑道:“飞剑伤人太过,会闹出人命。你可以换一样东西试试。” 旁边一个胖子故意问:“换一样东西?大哥,你是指什么?” “当然是每个男人都有的那件宝贝。” 三角眼说完,大笑起来,其他人也随之起哄,笑声更甚。 此刻我笑不出来,我真的不想事情扩大。我望向猿猴,希望他能帮我劝劝三角眼。 猿猴却继续游说道:“她们与你并无血脉牵绊,你何必多管闲事。待会儿你尝尝她们的滋味,岂不是更能解恨?” 我说我不会碰她们,我嫌脏。 在那紧张的瞬间,母女俩恐惧得几乎要哭出声,不停地哀求着。就连姜岁岁也开始向那个短发男子低头认错:“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吧。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考虑和你结缘,我现在就与王浩断绝关系,行不行?你把我的灵机给我,我……” 话还没说完,短发男子狠狠扇了她一巴掌:“你当我是个蠢货吗?你以为我还稀罕跟你结缘?我现在只想试试你的修为,试过之后自然会离你而去。还想用灵机联系王浩通风报信,是吗?” 见短发男子不吃这一套,姜岁岁又转向我,眼中满是恳求:“万里,求求你,我真的错了。我还是清白之身,你能不能放过我?我发誓以后不再找你和叶温姝的麻烦,你说什么我都照做。”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嘲笑。 短发男子更是嘲讽道:“你还清白?装什么呢,恐怕早就给了王浩吧。” “我真的还是,求求你们相信我。”姜岁岁说着,眼泪止不住地滑落。 别人不清楚,我却深知姜岁岁确是未经世事的少女。 这时,三角眼指着我说:“你就是万里吧,她说自己清白,你信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思考着如何应对。 “过来,你过来。”三角眼挥手示意我靠近。 我迟疑了片刻,他立刻眼神变得凌厉:“磨蹭什么呢,快点过来。” 那时候的我,尚且是个单纯的修真新人,对世事懵懂,被他一吓唬,心中不禁生畏。 我走近,问他是怎么回事。 他指着姜岁岁说:“去,把她的短裙掀开,让我看看她是否清白。” 我苦笑一声:“这……我不懂这个,不会验明正身。” “你都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连这个都不会?用你丹田里的灵力一探便知,要是不懂,待会儿我教你。” 说着,三角眼猛然推了我一把,将我推向姜岁岁。 姜岁岁被我撞到,惊呼一声,忙躲到屋角。 她一边恐惧地看着我,一边拼命摇头,那乞求的目光如同受惊的小鹿。 第13章 天地崩塌 看着她那无助的模样,我心里暗叹,真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当然,让我去验明她是否清白,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刘慧又向我求助:“万里,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你不能这么做,快去劝劝他们放过我们。” 我犹豫了一下,看向三角眼:“大哥,教训她们一顿出出气就好了,那个就算了。” 三角眼毫不留情,瞪着我说:“少废话,把她的裙子给我掀了!” 猿猴也连忙示意我照做,叫我千万别惹怒三角眼。 这下可好,我被这小子弄得骑虎难下,心里琢磨着今日恐怕是要闯大祸,早知如此,我何必蹚这浑水呢?“你耳朵聋了吗?”独眼鹰见我愣住,火气直冒,上前一脚踢向我腹部,“你若不乖乖听话,我这把飞剑可不会客气!”我被独眼鹰这么一激,心头也是一阵火起。明明是同道中人,来此对付姜岁岁母女,他怎地就对我动起手来?我望向旁边的猿猴,目光中满是疑问。猿猴笑着走向独眼鹰:“师兄,别动怒嘛,他不愿,换个人便是,何必……”“给我闭嘴!”独眼鹰一指,猿猴立刻噤声。我心里暗叫不妙,今日怕是难以善了。就在这时,刘慧妥协了,对独眼鹰说:“我陪你,我会让你满意的,只求你放过我女儿。我还可以给你灵石,或者我的宝马飞梭,你说个价,怎么样?”“嘿,老家伙,还算识相。”独眼鹰笑眯眯地走向刘慧。边上几个修士嚷嚷着,说开着宝马飞梭多威风,多有面子。“求你了,只要不伤害我女儿,我什么都答应。”“那就看你表现了,让我满意,我就放了你女儿。”独眼鹰说着,开始解腰间的飞剑穗带。但刘慧说她不愿在姜岁岁面前这么做,提议出去。独眼鹰只好拉着她,朝林深处走去。其他修士起哄着要看热闹,也跟了上去,最后只剩下我和猿猴守着姜岁岁。“兄弟,抱歉啊,我这位师兄性子急,你别往心里去。”猿猴尴尬地对我说。我嘴上说无妨,心里却在嘀咕:你这师兄,靠不住啊。“你放心,等会儿我跟悟戈师兄好好说说,让他……”猿猴话未说完,忽然哎哟一声,皱起了眉头:“肚子怎么疼起来了,可能是早晨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说完,他就起身出去解决,临走还特别交代我看好姜岁岁,说姜岁岁要是跑了,他师兄发火,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他一走,屋里就剩我和姜岁岁两个人。姜岁岁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又向我恳求:“万里,现在只有你了,放了我吧。只要你放我,咱们两清,以后各走各的路,好不好?你上不了大学的事,我和我妈会补偿你的,你学业那么出色,复读一年就行,复读的费用我们全包,求你了。”我没吱声,心里飞快盘算着。放还是不放?不放的话,今日若出事,我岂不是成了共犯,说不定真的要遁入幽冥。可如果放了她,我又觉得心有不甘。 原本是打算惩戒这对母女,以解心头之恨,结果我竟让她们脱身了,真是没出息的表现啊。 就算为了叶温舒着想,你也该放我走。你想过没有,万一我和我娘落入了不测,叶温舒会如何看待你? 姜岁岁的这番话点醒了我。 确实,叶温舒若是知晓此事,即便我声称只是顺手教训一下姜岁岁,恐怕她心中也会对我生出嫌隙,更别提她父母了,他们必定会觉得我与那些江湖恶徒为伍,干些违法乱纪的勾当。 我没再多想,立刻问道:那你以后还会找我麻烦吗? 姜岁岁仿佛看出我要放她,连忙摆手:不找,绝对不找了! 也不再对叶温舒下手了? 不会,再也不会了。 说话算话? 当然算话! 那好,你走吧。 姜岁岁立刻起身,往门口走去。刚到门口,她又回头看着我:能借我你的灵符传讯给王浩吗?我怕逃不远就会被抓,至少王浩得知后还能来救我。 我没犹豫,直接将灵符递给了她。 姜岁岁向王浩传递了我们的位置后,便把灵符交还给我,迅速离开了。 她走后,我心中也七上八下。一方面挂念刘慧的情况,另一方面又担心三角眼知道我放走了姜岁岁,会对我施以拳脚。 我甚至考虑过自己也逃跑算了,但转念一想,猿猴帮了我,我却临阵脱逃,未免太过不义。 就在这忐忑不安中,我在木屋里等了几分钟,猿猴回来了。 看到姜岁岁不在,猿猴的脸色铁青,问我人哪去了,我如实回答放走了。 猿猴气得直拍大腿,随即奔向树林找三角眼去了。 三角眼回来后,二话不说,和他的兄弟们一起向我动手。 老子替你教训人,你倒好,把人放跑了,你是想让她回去报官抓我们是不是? 三角眼边打边骂。或许是觉得姜岁岁一个女子逃不远,他还派了几个人去找,但找了十几分钟都没找到,这才慌张起来,说此地不宜久留,带着人匆匆离去。 木屋里只剩下我和刘慧。 原以为刘慧会责怪我,但她竟然向我表示感激,说是多亏我放走了姜岁岁,还说以后会和我和平共处,不再和姜岁岁一起欺负我。 真是说不清,事情发展至此,我都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我也不知未来该如何面对这对母女。 心中一片混乱。 我只想回去好好休息,过一两个月恢复修为,明年再考入仙门,全力以赴。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 放走姜岁岁非但没有改变我和她们的关系,她们对我也没有半分感激之情,反而因此,我陷入了牢狱之灾。 那天午时,刚吞下最后一口灵米,我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队修士押送回了宗门,竟是被姜岁岁和刘慧指控修炼邪法,企图对她们施展禁术。 在前往禁闭殿的途中,我心中惊惧交加,生怕这无妄之灾会让我永坠修真界的深渊。 更让我愤慨的是这对母女,明明我救了她们,却恩将仇报,反咬一口? 竟说我修炼邪法,欲施禁术于她们? 这简直是置我于死地的诬陷。 待我踏入宗门,三角眼和猿猴早已被擒,一同受审。我向修士们如实诉说了事件始末,坚称自己无辜,只是无意间得知了他们的阴谋,过去只是为了教训他们,而非主导者,更不曾索要任何修炼资源。 我提议他们询问猿猴,相信他会为我作证。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猿猴竟与母女俩口径一致,指认我是首恶,说所有人都听从我的号令行事。 那一刻,猿猴那冰冷的表情,让我觉得他如同陌路之人,令我心神恍惚,耳边只剩嗡鸣。 我清楚,我的世界崩塌了。 第14章 囚禁四载 我从未想过,猿猴会随同母女俩一同构陷我。母女俩忘恩负义,我尚能理解,毕竟她们心性不正,做出此举不足为奇。然而猿猴呢? 那晚共饮灵酒,我们谈笑风生,他显得如此肝胆相照,还主动提出帮我对付母女。我原以为找到了生死之交,未来能并肩修行。 可现实却是,他背刺我一剑,背叛的寒意让我浑身颤抖。 我声嘶力竭地质问他为何如此待我,我竭力为自己辩白,喊出自己的清白,都是他们的阴谋陷害。 然而,他们口径如一,而我与刘慧母女的恩怨众人皆知,连我与父亲的关系也破裂,生活陷入困境。 在宗门看来,我确有修炼邪法的动机。 意识到形势危急,我希望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但父亲失踪,母亲得知后表示漠不关心,叶温姝也音信全无。 一时之间,我孤立无援。 母女俩还高价请来外地的高阶修士作为法律顾问。 在绝望中,我终究还是身陷囹圄,被判刑四年。 入狱前,脱去修行者的衣袍,接受那屈辱的搜身检查时,我不禁泪流满面。 我深感冤枉与悲凉,同时也满腔愤恨。 本应是宗门精英,前途无量的我,如今却沦为阶下囚。 一切梦想,一切修炼之路,甚至与叶温姝的微薄希望,全都破碎成尘。 我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罪犯。 我立下誓言,待我从这天牢破茧而出,那些负我之人,必无一人能逍遥自在,我再不会心软如绵。为坚定信念,铭记教训,填写完狱中档案,我竟以笔尖刺入左臂,血肉翻涌,痛彻心扉,连带神经都在颤抖。我甚至转动笔尖,让痛苦更加刻骨铭心。 我是万里!自今日起,不再是任人欺凌的修士! 说起狱中的日子,可谓苦不堪言: 初入牢门,我不懂规矩,年幼又无助,常遭同牢之人欺压。那时心如死灰,若非念着将来要洗清冤屈,找那些卑鄙之徒清算,我几乎已萌生退世之念。因此,但凡有人挑衅,我都以生死相搏,死有何惧? 起初,拳脚之灾自然不少,甚至被关入了幽闭的地牢。然而,不知何故,我被转至百里之外的省城北郊重刑狱。那里关押着形形色色的犯人,从街头斗殴、盗窃诈骗到重罪囚徒,甚至手脚枷锁的六道罪人。 狱中最风光的,莫过于那些因贪墨职权或涉黑经济案入狱的。他们在囚犯中犹如金字塔顶端的存在,昔日身份显赫,人脉广阔,家财丰厚。人们向来敬仰强者,狱中更是如此,他们的生活远比外界想象中安逸得多。 而我的狱友,几乎都是这类在外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当时困惑不已,为何我这个小小的贩假者,会与这些大人物同处一室?直到后来祖宗亲临,我才知晓原委,但这已是后话,日后再说。 这些狱友对我格外关照,他们找各种借口接近我,有的说我与他家子弟有几分神似,有的说与我有不解之缘,还有的忧虑妻女,盼我出狱后能照料。我因刘氏母女的算计,对陌生人存有极强的警惕,起初怀疑他们的好意别有所图。 但日久见人心,我放下了防备。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囚徒,他们又能图我什么?我能感受到他们真诚的善意,他们传授我许多知识和为人处世的道理。大约半年后,我拜其中三人为师。 这三位师父皆非寻常之辈。 师尊陈青峰,曾是朝廷重臣,地位显赫,似乎是遭人阴谋陷害而沦落至此。二师叔赵武,原为军中猛将,一身武艺超群,因一次醉酒误事,才被困此地。三师伯苏光耀,号称“三公子”,在省域内声名远扬,经营众多产业,包括修炼资源、地产和灵矿,虽入狱后部分产业被剥夺,但大部仍掌控在他妻女手中。三师伯也是因亲信背叛而蒙冤,他的遭遇让我深感共鸣,同样被亲近之人所害。 在三位师父的精心指点下,短短数载,我已脱胎换骨。二师叔传授我实战格斗之术,经年苦练,我身躯强健,气度非凡,面对数敌也能从容应对。师尊则教导我天地法则与人生哲学,使我在思考问题时眼界大开,洞悉世间真理。至于三师伯,他从无到有,成为一方豪强,多年的江湖经验教我如何在世间行走,处理人际之道。 此外,狱中还有一些同修,他们传授我琴瑟棋画,占卜命理,使我从一个单纯的少年成长为世事通达之人,我对他们的再造之恩感激不尽。出狱之日,我向三位师父三叩首,含泪致谢,并暗自发誓: 师尊们无辜受害,我必有所作为,让他们知晓,他们的弟子并未辱没师门。同时,我要为他们洗雪冤屈,甚至复仇。当然,我自己的仇恨也不能忘却。 姜岁岁,刘慧,猿猴,王浩,斜眼,以及那些曾经轻视我,嘲笑我的人,我会让他们品尝痛苦,感受我心中四年累积的愤怒与恨意! 第15章 出狱即遇姜岁岁 复仇之余,我不禁想起了叶温舒。当年我入狱后,我们便音讯全无。我期待她能前来探望,却始终未能如愿。尝试联系,电话却已无法接通。每个夜晚,我都试图揣测其中缘由。 或许是她对我失望至极,决定割断联系,或许是在她父母的压力下,她无力与我联络。我渴望找到她,告诉她我是清白的,诉说这四年我对她的思念。 请保持内容的通俗化与生活化,确保读者能够理解和产生共鸣。 从归元宗返回灵港城,我遵照三师尊的指示,先去天元阁寻找他的掌上明珠苏禾。苏禾比我小两载,听说容颜如花,三师尊让我与她相识后再回故土。然而命运弄人,苏禾外出寻访好友,未能相见。 踏入灵港城,已是申时之末。几位本土的修真界大佬特地迎接,欲在四海楼为我接风,皆因我三位师父私下打点。但我心中明白,重返修炼界并非炫耀之时,便婉拒了他们的盛情,同时叮嘱他们,关于我和师父们的过往,务必保密。 告别众人后,我驾驭灵鹤前往叶温舒的居所。四年时光荏苒,她想必已完成了修士学业。 我满心好奇,她如今是否依旧如初,是否有岁月的痕迹。当年我们虽已成年,却仍带着一丝稚气,如今我已是一位成熟的修士,她想必也成长为真正的女子了吧?想必更加风华绝代。 然而,令我失落的是,叶温舒已迁居他处。新住客几经更迭,无人知晓她的去向,就连隔壁的邻居也一无所知。离开小区,我在思索着如何才能寻得她的踪迹,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是姜岁岁。四年光阴,她已至二十三载芳华,浑身散发出成熟的女性魅力。她身着短裙,上身是露脐的衣衫,纤细的腰肢之上,傲人的胸襟若隐若现,一袭波浪长发自然垂落在胸前。 她的美丽与气质似乎更胜从前。然而于我,她不过是个空有美貌的毒蝎,令人厌恶。姜岁岁的身旁,站着一位梳着背头的男子,约莫二十七八,衣着华贵,显然财力不凡。二人举止亲密,这背头男子应是姜岁岁的现任伴侣。看来她与王浩早已分道扬镳。 想来也是,姜岁岁那样的性格,怎能与人长久相守。至于王浩是否破了她的清白,我无从得知。 走近我身旁时,姜岁岁瞥了我一眼,许是我变化太大,她一时未认出,依旧与背头男子谈笑风生。直至距离我仅两三步之遥,她察觉到我始终注视着她,这才皱眉仔细端详。接着,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认出是我,她失声惊呼:“万……万里?你出关了?”若是在我当年的性子,定会怒斥一番,上前教训,质问她为何恩将仇报。但现在,我已多了几分沉稳,对付她的方法多的是。 她害我闭关四年,只是一顿揍,太轻饶她了。 月影下,我面对着昔日的师妹姜岁岁,心中波澜起伏。她身边那个傲慢的青年,趾高气扬地嘲讽我,全然不知我是何许人也。“师妹,多年不见,你的伴侣又换了新人?那位王浩师兄呢?”我淡漠地问,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姜岁岁眉头紧锁,怒斥道:“别提那个王浩,早已与他恩断义绝。”随后,她转向那青年,指着我说:“这就是当年被我们误告入狱的修士,想不到他还活着,模样大变,差点认不出来。” 青年一脸鄙夷,朝地上啐了一口:“原来就是那个蠢货,随便一句话就被你们送进了天牢?”姜岁岁连忙拍了拍他的手臂,警告道:“小心点,别乱说话,他要是带着监听符,咱们岂不是自投罗网,到时候又得应付官府。” 青年毫不在意,傲慢地摇头:“怕什么,我舅舅可是港城的执法长老马大海,就算他拿证据去,又能奈我何?”我听见“马大海”三字,心中暗笑。 当年离开修炼界的路上,有几个势力企图拉拢我,马大海便是其中之一。如今的他,已是港城执法机构的首领。他的权势,全赖于他那位在宗门中高居要职的远房舅舅,而那位舅舅,正是我师父的亲传弟子。 眼前的嚣张少年,不过是个傀儡罢了。我对姜岁岁说:“姜岁岁,你总算承认当年的冤枉了。我当年仁慈放你一马,你却如此回报我?”姜岁岁撇了撇嘴,讽刺道:“你自己也不是清白之身,否则怎会与他们为伍?诬告已成过往,牢狱之灾你也受过了,认清现实吧。现在识趣点,对我恭恭敬敬,或许我还能求我男友帮你找个修行的差事,否则你恐怕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话音未落,那青年气势汹汹地向我冲来,口中谩骂:“跟这种蠢材废话干嘛,直接动手就是了!”他挥拳袭来,我左手稳稳抓住他的手腕,右手肘部猛然一击,清脆的骨折声响起。 “啊!”青年痛呼,捂着断臂踉跄后退,尝试动弹却痛得惨叫连连。他意识到胳膊已被我折断,愤怒地指着我咆哮:“你……你竟敢断我胳膊,你死定了!你知道我是谁的侄子吗?” 姜岁岁焦急地围绕着青年,一边询问他的伤势,一边狠狠瞪着我:“他舅舅可是港城的执法长老,等他一通电话,你就准备再次被囚禁,永世不得翻身吧。”我轻轻一笑,悠然地说:“是吗?那就请他尽快打电话,我就在这里等他舅舅大驾光临。” 逆发青年的脸色苍白如纸,疼痛让他几乎失去血色。他一边让姜岁岁回住宅区取车,以便稍后送他去疗伤,一边掏出灵符:“立刻给舅父传音,看我不收拾你!” 我打了个呵欠:“让你舅父快些,我还得赶去修炼呢。” 青年迅速激活传音符,对着虚空哀诉:“舅,我胳膊被砸断了,快来救我……就在我住所的坊市口……啊?你就在附近?那就快来吧。” 收起传音符,青年盯着我:“我舅父就在附近,他马上就到!” 我没理他,转身去了旁边的灵材店买了一袋烟草。 烟还没抽完,一辆灵行舟缓缓驶近。 舟稳停后,从后舱走出一位四旬左右的修士,正是那个要宴请我洗尘的马大海。 第16章 姜岁岁的风光日子到头了 逆发青年一见马大海,立刻苦着脸奔过去,一边指着我一边申诉:“舅父,就是这家伙,这蠢货不知轻重,差点断我臂骨,动一下都痛入骨髓,他还曾是狱中的修士,刚出狱不久,你快把他抓回去,重重惩罚!” 马大海口中咒骂,目光向我扫来:“该死,让我看看是谁敢动我外甥,今天我……” 话未说完,他瞬间僵住。 原本怒火中烧的神情,转眼变为震惊和尴尬。 “万……万师弟?” 逆发青年一脸困惑,皱眉瞥了我一眼,然后不解地质问马大海:“舅父,你在叫谁师弟?你认错人了吧,这家伙不过是个刚出狱的废物修士,你怎么还叫他师……” “啪!” 不待逆发青年说完,马大海已甩了他一巴掌。 接着是一顿训斥:“你说谁是蠢货?说谁是废物?我警告过你多少次,别仗着咱俩的关系在外惹祸,你怎么就是不听?早晚让你丢尽颜面!” 或许是气未消,话毕又踹了逆发青年一脚。 我也走了过去,微笑地向马大海打声招呼:“马师兄,原来此人是你的外甥啊,真是失礼,早知如此,我下手就不会这么重了。” 在教训逆发青年时,我就已知晓他的舅父是马大海。 此刻这么说,不过是表面功夫,给马大海留点面子罢了。 虽然我有三位师父撑腰,无需畏惧马大海,但日后我打算在港城逐步崭露头角,难免会需要他的帮助,该给人的面子还是得给。 马大海摆手道:“无妨无妨,断臂而已,接上便是。倒是这畜生冒犯了万师弟,实在抱歉,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我摇头表示没有。 逆鳞刺青的青年依然不服,满脸的不服气:叔,你咋胳膊肘往外拐呢?他不过是个刚出狱的修士囚徒,为啥你帮他不帮我,咱俩可是亲表兄弟啊。我胳膊都被他弄断了,你回去怎么跟我妈交代啊? 马大海又是一巴掌:你小子再胡言乱语,老子就把你嘴巴撕碎!万小弟是你能招惹的吗?快去道歉! 青年捂着脸,满腹委屈:他...他到底什么来历,你怕他成这样? 少问那么多,赶紧道歉,不然你叔这顶帽子保不住了! 青年反应慢半拍,这时才意识到我背景深厚,脸上多了几分惊惧,忙不迭地向我赔罪。 对不起大哥,都是姜岁岁那个贱人惹的祸,真的很抱歉,希望大哥你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 我看他这模样,估计对姜岁岁也没多深的感情,大概只是玩玩而已。 我挥挥手:算了,事情就到此为止,姜岁岁不是好人,以后离她远点。 好的大哥,我对她也没啥感情,以后肯定不理她了。 还有,我和你叔的事,别让她知道,她让我蹲了几年牢,我要慢慢让她付出代价,你懂我的意思吧? 青年点头如捣蒜:懂,我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 我转向马大海:那就多谢马兄了,我还有点事,改天有空咱们一起吃个饭。你先带表弟去医院看看胳膊吧。 好的万小弟,有事记得联系。 马大海带着青年离去,紧接着姜岁岁驾驶一辆豪华的飞驰轿车从小区驶出。看到这车,我不禁想起当年她打算坑我爸的钱去买这车的情景,不知这车是否就是那时得来的。 四年过去,我爸的状况我不清楚。 刘慧是否已和我爸离婚,这个我也无从得知。 姜岁岁把车停在我边上,立刻下车。 她四下张望,见青年不在,立刻问我:我那朋友呢?他去哪儿了? 我冷笑一声:你当他朋友,他可能只当你是个玩物。都二十好几了,这点道理都不懂?你这种行为,得不到男人真心对待的。 你滚!姜岁岁破口大骂:你这个臭修士,装什么高尚?还以为你是当年那个书呆子学霸呢?你现在就是个一穷二白的屌丝,还好意思说我渣?你那青梅竹马的叶温姝,现在见到你恐怕都会嫌恶心。 一提起叶温姝,我再也忍无可忍。 我走到她面前,狠狠甩了两个耳光,直打得她瘫倒在地,鼻血直流。 她一手捂着流血的鼻子,气得直喘粗气,从袖中掏出灵符:“你竟敢动手!你真敢碰我,我道侣的师叔可是宗门长老,今日若不让你重回禁闭之地,我就不叫姜岁岁!” 我淡笑道:“是吗?那就快拨吧,记得开启传音模式,让本座听听你们怎样将我送进禁地呢。” “开启就开启,让你听听好了!”姜岁岁这蠢丫头,还真就照做了。 她此刻大概自认为胜券在握,以为我会陷入困境,却不知我正乐在其中,看她的笑话。 灵符一接通,姜岁岁立刻诉起苦来:“宝贝,你在宗门疗伤吗?为何不等我,无量刚才打了我两掌,连鼻血都打出来了,你得替我……” 没等她说完,那边传来一声冷哼:“滚,谁是你宝贝?我只是玩弄你而已,以后别再骚扰我!” 姜岁岁顿时呆若木鸡,半晌没有回神。 缓过劲来,她急忙追问:“宝贝你怎么了,我是岁岁啊,你的道侣,你怎么能这么说,发生了何事?是不是无量伤了你手臂,你生气了,别这样……” “滚!”那边的怒吼震耳欲聋:“你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吗?我只是图个乐子,真当你是什么道侣?再敢烦我,我拆了你家店铺信不信?” 随后,只听得“嘟嘟嘟”声,通话已被切断。 看样子,这位无量确实说到做到,决定不再理会姜岁岁。 姜岁岁似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又试图拨号,但已无人接听。 她茫然地喃喃自语了几句不可能,猛然抬头,狠狠地瞪向我。 “无量,这是你捣的鬼吗?我刚才去取飞剑时,你对我的道侣说了什么?是不是诽谤我了?他为何突然对我如此冷淡?” 姜岁岁的语气越来越激动,竟起身朝我冲来,近身时刚要出手,我左手瞬间抓住她的发髻,轻轻一拽,她便动弹不得。 她只能痛苦地嘶喊,求我松手。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笑道:“姜岁岁,看来这四年你过得挺滋润啊,连飞剑都有了,但从今日起,你的逍遥日子到头了,本座会让你明白什么是生不如死。” 第17章 叶温姝结识了新道侣 姜岁岁依旧不屈,怒斥道:“你这孽畜,快放开我,如果这次我道侣真的与我决裂,我跟你没完!到时候咱们再看看到底是谁的日子走到尽头,是谁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用力一拉,随即放手,姜岁岁身形不稳,跌倒在地,膝盖撞在石板上,破皮流血。 她瞥了一眼膝盖,眼神犹如猛兽,恨不得噬我入骨:“痛彻心扉,你这般对待一名女子,算哪门子修士!” 我冷声道:“回去告诉你娘,尽早来向我赔罪,或许能少受些苦。否则错过机会,休怪我无情。你们施加于我的,我会十倍奉还。” “哼,不过区区四年闭关,你就自视甚高了?你以为你在她心中诋毁几句,她就会彻底弃我如敝履?你太高估自己了。她此刻只是因我手臂受伤而恼怒,等她怒气平息,看我如何教你做人。” 此刻我急于寻找叶温舒,不愿与姜岁岁纠缠,于是我唾弃一声,转身离去。 姜岁岁依旧在身后咆哮:“万里,就算她真的离我而去,老娘背后也有无数靠山!我看你怎么在港城立足,你连个工作都找不到,最好早点滚出这里!” 我没有回头,只是淡然一笑:“你恐怕多虑了,我不但要在港城扎根,还要在此地扬名立万。还记得你和王浩当年的誓言吗?若我修为大成,你们俩都要跪拜称我为师尊。这一天,不会让你久等的。” “出关还如此傲气,你这是摆架子呢。” 实话说,若我想立刻打击姜岁岁,此刻就能动手。 出关前,三位师父都为我安排好了出路。比如三师父,他在省城的势力庞大,随便给我个位置,都是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或者在港城找个风光的差事,也是轻而易举。 但我都拒绝了。 虽然这些年在闭关中学习了不少,但终究是理论,未经过实战检验。 我打算在港城找份普通工作,一步一个脚印地提升自我。在这个过程中,我将面对各种挑战,通过解决它们,我的修为会更加稳固提升。 如此一来,将来某日我屹立巅峰,才能站得更稳,不易跌落。 所以,让姜岁岁跪拜称我为师尊,那就先放一放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四处打听叶温舒的消息,终于在傍晚时分联系上了她的至交好友段婷。段婷告诉我,叶温舒一家搬进了沙漠绿洲小区。 沙漠绿洲小区,是我闭关期间新建的住宅区,位于东郊,是一片别墅区。 看来,这些年来叶温舒家的衣饰生意愈发兴隆。 原本我想直接去她家找她,但转念一想,万一她父母在家,看到我这个曾经的“囚徒”来找他们的女儿,肯定会有不少难听的话吧? 到时候我和叶温舒之间必定气氛尴尬,想要好好谈一谈怕是不容易。 我问青云弟子灵瑶,是否能引路去寻觅叶轻舞,或者邀她共论一番。灵瑶略一迟疑,目光中透出一丝戒备,问道:“你找她无他事吧,只是单纯想叙旧?” 我点头应道:“没错,你放心,我被禁闭于幽谷,与她无关,心中并无怨怼。我们曾是至交好友,此事你也是知晓的,我只是想与她简短交谈。” “好吧,那就约定在天剑崖下,那儿新设了一处茶馆,名叫流云轩,我便邀她在那儿相见,你稍后在那里等候她便是。” “好的。” 灵瑶随后传音给叶轻舞,约定之后告知我不再陪同,她还有修炼之务,只需我在流云轩门口提前等待,叶轻舞大约半个时辰后会到。 离别之际,我提出互换传音石,以便日后联系。然而灵瑶婉拒,从她的眼中,我能察觉到一丝疏远,或许是因为我曾身陷幽谷的缘故吧。 前往天剑崖的路上,我内心愈发紧张。原以为多年的闭关修炼已使我心境平和,但在即将面对叶轻舞之时,那份紧张和忐忑仍让我显得像个初涉世事的少年。 我想,如今也只有叶轻舞能让我如此失态了吧? 抵达流云轩门前,我借着门口的镜面石查看自己的模样。虽然身形挺拔,修为提升,自认为多了几分修士的威严和英俊,但心中却缺乏那份笃定。 一是衣着朴素,一袭青衫显得有些老旧。二是发式,修剪得极为简短,仿佛刚从禁地出来一般。 且四年未见叶轻舞,不知她心中是否仍有我的一席之地,万一我已成为她生命中的过客呢? 因此,我真的没有勇气面对她。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内心的紧张逐渐升级。 终于,一辆灵兽驾驭的迷你飞舟在附近降落,透过车窗,我看见驾驶座上熟悉的身影,正是叶轻舞。 车门开启,一双刻意做旧的白色布鞋首先映入眼帘,鞋上是叶轻舞那双纤细白皙的玉腿。紧接着,身穿褶皱短裙的叶轻舞从飞舟中走出,手中提着一只精致的碧玉乾坤袋。 此刻,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叶轻舞比以往更加美丽,身姿更显曼妙,从少女蜕变为清纯与妩媚并存的仙子。 这四年来,我在幽谷中无数次梦见她,揣测她成长后的模样,却未曾料到她竟美得如此动人,如此完美,如同一件令人赏心悦目的绝世珍品。 叶轻舞身为绝色佳人,似乎早已习惯被人瞩目,所以当我凝视着她走来,她的眼神并未在我身上停留半分。 正当我准备唤出她的名字,忽然,一道破空的啸声自巷口传来,一辆炫目的飞梭疾驰而至。听见动静,叶灵瑶转头一瞥,眨眼间,那辆流光溢彩的飞梭已稳稳停在她的灵石小车上空。 那是一艘星际名舰——星辰捷豹,看标志,应是出自我们星城。紧接着,一位身高过丈、气质出众的青年修士从飞梭中跃出。 “瑶瑶!”青年边向她走去,边亲切地呼唤。 我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妙。这青年,莫非是叶灵瑶的道侣? 四载光阴,她已有伴侣了吗?其实我在闭关期间也曾揣测,但总抱着一丝侥幸,认为叶灵瑶一心向道,不会轻易涉足情缘。 然而幻想终究是幻想,现实往往不尽如人意。意识到叶灵瑶可能已经有了道侣,我心中一阵冰凉。 “你怎么找过来了,我与婷婷约好共品灵茶,你为何跟来?”叶灵瑶说道。 “我闲来无事,就想来找你切磋一番。”青年打趣道:“再说,万一你私会修士,我不得替你把把关吗?” “别乱讲,真是婷婷叫我来的。” “是吗?那你身旁这位修士,与你不相干?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你呢。”青年说着,下巴微抬,朝我示意。 尽管他在逗弄叶灵瑶,但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我一眼,口中轻声道:“肯定与我无关,我是被……” 话未说完,叶灵瑶眼神一怔。 她的眼神快速闪烁,显然认出了我。 第18章 此人刚出禁地 说实话,若非半途杀出个程咬金,此刻叶灵瑶认出我,我定会立刻与她相认。然而眼前这位英俊修士在场,我不清楚他们之间何关系,怕贸然打招呼会给她带来困扰,于是我选择了沉默,静静望着她。 对视的瞬间,我心跳骤然加速。 叶灵瑶愣了片刻,惊呼出声:“万里?” 既然是她先开了口,我也微笑回应:“瑶瑶。” “你……你出来了?” “嗯,今日刚出禁地。” “那……那你……” 叶灵瑶显得激动,甚至有些语无伦次。随即,她看向身边的青年,挥手道:“你……你先回去吧,我遇见故友,有些事情要商量。” 青年皱眉,不满地瞪着我:“这人是谁?你不是说婷婷找你的吗,怎么又扯上他了?” “确实是婷婷找我,怎么,我不能遇见朋友吗?你别问那么多了,快走吧。” 说着,叶灵瑶还推了推青年,催他速离。 剑眉星目之男坚决不移步,直言便在此地停留,叶清霜微怒轻跺莲足,男子这才哼了一声,声称要去品茗,推门而入,步入之际仍频频回首,审视着我,自上而下,透着一丝不屑。 此刻,门前只剩我和叶清霜,气氛更为微妙尴尬。 你……你是今日出狱的吗?叶清霜显得比我还紧张万分。 那恭喜……当年你遭难之时,我也想寻你,无奈那时通讯器被双亲收缴,他们还禁我外出,无法寻你相见。 叶清霜话语间流露出一丝歉疚,她似乎也意识到,以我们当年的情谊,四年未曾探望,确实有些过分。我连忙宽慰她:无妨,我早已料到。 你不会怨恨我吧? 怎会呢,我身陷囹圄并非因你所致。 我连忙解释:对了,当年我是被误认为妖孽,偶遇一位旧识,他的友人与姜灵灵起了冲突,他们便绑架了姜氏母女。我只是一心想替她们教训一番,后来见事态严重,便主动放走了姜灵灵,谁知她们回去反咬一口,说我才是幕后黑手,连那位旧识也随声附和,我才落得如此境地。 叶清霜闻言皱紧眉头:原来是这样?她们太过分了,怎能如此陷害你,那你这四年的囚禁岂非白受了,她们毁了你一生,真是可恶! 看着叶清霜义愤填膺的模样,我心里泛起一丝暖意。然而,我立刻意识到: 她此刻的震惊与愤怒,难道不是因为这四年她始终认为我真是那妖孽绑匪吗? 她一直认定我犯罪,是个真正的妖孽绑匪吧? 此念一出,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如果真是如此,即便我现在澄清,解除了她的误解,但这四年的时光,上千个日夜,她内心的观念恐怕早已潜移默化地接受了我就是妖孽绑匪的事实。 这种影响深远,几句解释怎能轻易抹去,让我们回到最初的状态? 特别是,从她刚才见到我开始,她的举止更多是紧张与拘谨,虽有喜悦与激动,却并不像我想象中那般热烈。 这让我感到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 似乎一切都不再如当初。 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这里,我试探性地问道:那你这四年,是否真的以为我伤害了她们母女? 我…… 叶温舒微微一怔,接着她脸颊微红,轻声道:“唉,此事颇难言表,当初我颜面受损,双亲又令你避我如蛇蝎,想你定然心有愤慨,行事难免冲动。起初听闻此事,的确误以为是你所为,但我从未视你为邪魔歪道,知你只是性子急躁些,行事不慎。未曾料到你会被判四年禁足,更不知竟是她母女二人构陷于你。”说到这里,她又轻叹一声:“如今回想,我也对你有所亏欠,若非我颜面受伤,若非我父母责难于你,或许后来之事便不会发生,你便可安然求学,如今处境定然不同。” 见她内疚,我连忙安慰:“无需如此,我与她母女之仇,并非因你而起,早已根深蒂固。即使你未受姜岁月欺凌,我亦会寻机报复。只怪我太过愚笨,中了她们的诡计。” “那么……你今日出狱,未曾去找她们寻仇吧?”叶温舒急切问道。 我答道:“我没有去找,但巧遇姜岁月,言语间略有冲突。” 叶温舒立刻紧张起来:“那你千万不可再招惹她,好不容易重获自由,若再因复仇之举陷入困境,岂非得不偿失?既然你是无辜受冤,自当搜集证据,诉诸正道,以法律之力洗清罪名。我相信真相总有大白之时。” 如果让我通过法律途径对付姜岁月和刘慧,我心中确有不甘。 我欲慢慢折磨她们。 见叶温舒忧虑,我只好点头表示知晓。随后我问她:“你现在已修完大学了吧?” “嗯,刚毕业不久。” “大学生活过得可好?” “挺好。” “那就好。” “嗯……” 至此,我竟不知该如何继续,先前满腹话语,此刻却无从说起。短暂的沉默后,我只好找话题道:“你……你如今更加动人了。” “多谢夸奖,你也更显英气了,似乎身姿挺拔,体魄更健硕。”她打量着我,又道:“你这身中山装甚是潇洒,颇有几分侠者风采呢。” 这时,咖啡馆内的俊逸男子走到窗边坐下,眼神不善地瞥向我。 我对他的身份颇感好奇,便问:“刚才那位男子是谁,是你的道侣吗?” 叶温舒摇了摇头:“不是,他是我在大学时期结识的朋友,那时我在学生会外联部任职,外出拉赞助时认识了他,他家是经营武修器械的。” 闻言,我心中稍安,二人并未结成伴侣。 “我看他对你颇有好感。”我笑问。 “嗯……应当是吧。” 或许是为了转移话题,不再提及那位英俊的修士,叶瑾瑜转而问我:“那你呢,在那四年里修炼得可好?是否受了不少磨砺?我听说禁地之内,修士间的竞争激烈,当初我还担忧,你这书卷气的天才,进去后会如何应对呢。” 我淡笑摇头:“我在里面过得还算安逸。” “那你……” 叶瑾瑜的话还没说完,旁边忽然闪现了一个佩戴着眼镜的女子。 这眼镜女子有几分眼熟,但我一时未能想起是谁。 她先轻拍了一下叶瑾瑜,然后惊讶地看着我:“哎哟,这不是万离吗,他从禁地中出来了?” 与此同时,那位英俊的修士正好从茶馆中走出。 听见眼镜女子的话,他轻笑出声:“什么?这小子刚从禁地出来?” 第19章 我的父亲消失了四年 刚才,这位英俊修士就没把我放在眼里,目光中满是轻蔑。 如今得知我刚从禁地归来,他的鄙夷似乎更深了。 想想也是,他家从事的是灵器交易,能驾着灵豹飞驰,生意必定庞大,无疑是位高门贵公子,他又怎会看得起我这个刚从乡下禁地出来的凡夫俗子? 不过他的看法于我而言并不重要,我从不在意他的存在。 我只关心叶瑾瑜的看法。 叶瑾瑜察觉到英俊修士对我流露出的敌意,连忙挥手示意:“这与你无关,你先进去吧。” 英俊修士非但没有离开,反而笑道:“我以前听梦梦提起过,你有个青梅竹马的修士,因误入歧途被关了四年,就是他吧?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出来了,难怪你刚才问他何时出关,原来是这个意思。” “江寒!” 叶瑾瑜显然动怒,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你能不能别再说了?非得惹我不高兴吗?” 江寒撇了撇嘴:“我没说什么过分的,而且我对他并无恶意。” 说着,江寒还朝我挥了挥手:“兄弟,我没有恶意,既然你和瑾瑜当年关系那么铁,我也想与你交个朋友。我叫江寒,来自王城,我……” “谁要跟你做朋友啊,你快走!”叶瑾瑜直接伸手推搡江寒。 一旁的眼镜女子此刻也向我问道:“万离,你还记得我吗?” 我再次望向眼镜女子,刚才江寒提到了梦梦,显然这位女子便是李梦。 李梦是叶瑾瑜的同窗,当年我也曾见过几面,不过她与叶瑾瑜当时的关系一般,不亲近也不疏远。 但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她们的关系似乎亲密不少。 至于李梦的容貌,与当年相差甚远,当年她并未佩戴眼镜,透着一股假小子的气质,如今则多了几分女性柔情,但容貌依旧普通。 “你是李梦吧。”我说道。 “哎呀,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 我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叶温娴轻轻拉了拉李梦:“你带江南先进去稍待,顺便给段婷传个音,问问她何时到,我需与江南单独一谈。” 李梦点头,随即领着江南步入内室。 叶温娴对我歉然一笑:“江南口上可能尖锐些,但他心地不坏,你别放在心上。” 我摆手示意无妨,这点小事我不会介意的。 她又问我:“那你之后有何打算?” 我说先找个地方修行,其他的还没细想。 “那你想要哪种修行之地呢?若有合适的,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实则关于寻找修行之所,我已有自己的打算,只是此刻不想对叶温娴多言,我只说回头自己寻觅便是,刚出禁闭之处,尚未过多考虑。 叶温娴应了一声也好,又问:“那你打算在何处落脚呢?你家那边……” 说到这里,她眉头微蹙,唇边掠过一丝忧虑。 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话藏在心底。 我问她何事,她谨慎地问:“你父亲失联之事,你可知情?” 我心中一震: 当初我被捕之时,父亲已失踪三日有余,那时警方还曾找我询问过。 后来入狱,他也未曾来看过我一次,我猜他是真的打算放弃这个儿子,因此我对他的恨意更深,不再把他放在心上。 我早已接受我们父子关系破裂的事实。 因此这四年里,我从未想过探寻他的近况,如今叶温娴说父亲失联,难道意思是至今仍未找到? 我没有多想,急切地问:“父亲现在还在失联状态?” 叶温娴显然没料到我对此事一无所知,她显得有些失落。 然后她叹了口气:“原来你不知情,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你父亲四年无音讯,家里的宅子好像也被刘慧处置了,我父母偶尔提起你父亲,总是感慨良多。” 这时,我没有回应,而是思索着父亲可能去了哪里? 一个不祥的念头浮上心头。 我依然记得,藏在姜穗穗床下时,王浩曾向姜穗穗提议除掉我父亲。 当时我并未深思,以为他们不至于如此恶劣,不会做出杀人之事。 但现在看来,父亲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联? 十有八九是遭人毒手。 若是如此,我便明白了,为何当初父亲明知刘慧背叛,明知冤枉了我,却未找我,甚至在我入狱后也未曾现身。 不是他不在乎这个儿子,而是他已经不在人世。 虽然我和父亲的关系并不亲近,但我们毕竟血脉相连,亲生父子。若他真的被母女二人所害,我内心说不痛心是假的。 这杀父之仇,我必定要报。 见我沉默许久,叶温娴轻声问道:“你……你还好吧?” 我摇头道:“我没事。” 她估摸着也是担忧我会胡思乱想,于是宽慰我说:“或许你爹是去了外域修行,这些年迟迟未归,你也别多虑了,既已重获自由,便专心修炼,好好生活,自己的道最重要。” 我不想让此刻的氛围太过沉重,连忙岔开话题:“那你如今已修完学业,还没找门派吧?下一步有何打算?” 叶温姝答道:“我修的是通灵语系,原意是在省城寻个翻译的差事,但我爹娘舍不得我离得太远,说修为高低不打紧,近处找个门派,多陪陪他们才好,我还在犹豫,尚未决定该去何处落脚。” 我正欲开口,李梦和江南从茶馆中走出。 江南面色铁青,指着我斥责:“你这人心机何其深沉,是你让婷婷把温姝约出来的吧?” 显而易见,他已经从段婷那里打听到了消息。 叶温姝闻言,惊讶地望向我。 我没理江南,转向叶温姝:“我寻你一日未果,恰好遇见段婷,便请她帮忙邀你相见,这地方是她定下的,刚想告诉你,激动之下忘了说。” 叶温姝微笑着摇头,表示无妨。 江南却怒气难消,继续指责:“那刚才人家唤我们进去,说问婷婷何时到,你怎么不早点说婷婷根本不会来,是你约的温姝?” 此时我心中已有些不耐烦: 我和叶温姝谈些事情,叶温姝尚且无言,你不过是个倾慕者,有何资格质问我? 若非看在你是温姝朋友的情分上,早就让你领教领教我出狱后的厉害了。 我冷眼看着他,淡淡一句“与你何干”脱口而出。 江南似乎正等着我发火,好挑起争端。 他啧了一声,朝我逼近:“坐过禁闭就威风了?跟大爷我耍什么花招?” 第20章 未来之路 我也摆好了应战的架势。 尽管在叶温姝面前,我不想惹是非,不想刚出禁闭就给她留下恶劣的印象,但若你主动挑衅,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只是,江南还未近身,叶温姝已经挡在了他面前。 叶温姝显然十分愤怒,大声对江南吼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你能不能别管?还要我说多少次?我不是你的宠物,需要你全天候盯着我、管着我吗?你现在就给我滚开!” 叶温姝的声音响彻四周,引来不少人的注目。 李梦也被叶温姝的气势吓到,伸手拉了拉江南,示意他别再闹下去。 江南一时语塞,满脸不服,却又不敢多言。 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留下一个“你等着瞧”的眼神,他走向他的宝驹,坐进车内扬长而去。 “你们俩先聊,我去跟江南好好说道说道,他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李梦匆忙走向停在一旁的灵兽飞梭,推开副座的车门跃入其中。 叶温瑜尴尬地望向我:“抱歉,他就是这般脾性,你别往心里去。” 我摆摆手:“无妨。” “咱们换个地方详谈,如何?去品一杯灵茶?我请客。”叶温瑜指着前方的灵茶馆,示意我一同前往。 我提议由我来请,叶温瑜却固执地坚持,似乎顾虑我刚出闭关,囊中羞涩。我并未执意,随她心意。 入座后,我们又聊了约莫一刻钟,话题多围绕未来的修行规划。其间,我问起她在修真学院时是否有心仪之人,叶温瑜回答说未曾有过,主要也是未遇良缘。 听闻她至今未涉情缘,我不禁心中暗喜。本欲询问她对我如今的看法,但转念一想,此事不宜冒昧,就算问了,她可能也不会直言,更怕万一她只视我为友,徒增烦恼。 “对了,当年你借给我两千多灵石,这四年来我一直记挂着,现在该还给你了。”聊至深处,我从怀中取出早已备好的灵石袋递予她。当初租赁修炼小筑时,她倾尽所有助我。 既是借,我必当归还。叶温瑜一怔,随即坚决地摇头:“不必!不必还!当初我给你的并非借贷,而是赠予。” 我坚持道,借便是借,该给的礼尚往来。 叶温瑜依旧摇头:“不收,你若硬是要给,我可就要生气了。” 见她如此,我只好作罢:“好吧,那就改日我请你品尝灵膳。” “这个乐意之至!”她笑得爽朗,显然心情大好。 直至此刻,我才找回一丝当年的感觉。尽管我清楚,想要恢复与叶温瑜之间那份默契的挚友关系恐怕不易,但成为彼此的知心好友应当不成问题。随着共度的时光增加,我们的感情想必也会逐渐加深。 随后,我们交换了通讯方式,因她母亲来电有事需她速回,她只得匆匆离去。离别之际,她与李梦一同离开,我在灵茶馆门前目送她的背影许久,直到她消失在街巷的尽头,我才转身离去。 就在我即将离开之际,江南从他的飞梭中走出,走近我说道:“敢不敢与我私下谈谈,别告诉温瑜。” 说完,江南还朝叶温瑜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刚才叶温瑜临行前警告过他,若再挑事,她将永不理会。此刻,他明显忌惮我会向叶温瑜告状。 我冷淡回应:“有胆量是有的,但我没兴趣与你交谈。” “以为自己成了修士就高人一等了?”江尘冷笑,“牢狱之灾,竟也让你如此傲慢?你知道我是何门何派,修炼到何种境界了吗?” 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身上的布衣,“知道这件衣袍的来历吗?那是仙云宗的定制法衣,价值千金,你全身上下加起来……” 我没让他说完,冷冷地打断他:“你家财富与我何干?况且那是你父母的修为,倚仗长辈算哪门子修士?” “就算不靠家族,我自己也有个小店铺,也能修炼赚钱,总之比你强多了。你这种凡夫俗子,恐怕一辈子都达不到元婴期。” “看在你是叶灵儿的朋友,今日我饶你一命。若再让我听到你出言不逊,休怪我不留情面。” 说完,我转身离去,又补了一句:“现在富足不代表永远富有,现在贫穷不代表将来没有出路。” “嘿?还想动手?有种你就试一试,你不过是个凡胎,一生都将困于尘世,以前你不配灵儿,如今身陷囹圄更是遥不可及。别以为出狱就成了修士,老子不吃你这套。当今修真界,实力才是硬道理,你算什么东西……” 我没再容忍江尘的嚣张,他话音未落,我转身施展一记风刃,直击他的脸颊。 他中招后,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倒地,没了声息。 留下一句“聒噪之人,自取其辱”,我转身离去。 离开了体育街,我回到了曾经的家。尽管听说刘慧已将房子卖出,我还是想回去看看。 现在的主人是一对年迈的修士夫妇,他们看起来慈眉善目。得知这里曾是我的居所,他们热情地邀请我进去“回味旧时光”。 屋内的陈设大都未变,我房间的床榻和书桌依然如故,看到这些,我不禁思绪万千。 曾经多么温馨的家,为何会变成这样? 此刻已是夜晚,老夫妇正好做好了晚饭。他们说儿女都在远城修行,平日里颇为寂寥。既然是我曾经的家,他们便邀我留下来共进晚餐,聊聊天。 我没有拒绝,吃完饭临行之际,我悄悄将准备给叶灵儿的灵石放到了桌上。 有了这笔钱,叶灵儿的事情也算有了着落。 接下来,我得好好规划未来的修行之路。 出狱时,三位师父赠予了我丰厚的灵石,无论是开创宗门还是潜心修炼,都绰绰有余。但这笔钱,除非万不得已,我不会轻易动用。 我要看看,凭借自身的努力,能否创造出我心中的修真世界。 第21章 入门灵宝殿 自然,除了寻找栖身之地,昔日的恩怨我也不会轻易放过。 无论是姜穗穗、刘慧,还是猿猴王浩,甚至是三角眼,那些未清算的旧账,我会一一讨回。 至于父亲的下落,我势必要查明,至少要弄清楚他是否安好。若是真被那对母女所害,我必让她们承受应有的惩罚。 原本我打算找刘慧和姜穗穗问个究竟,但转念一想,直截了当恐怕难以得到实话,反而可能打草惊蛇。我决定暗中调查,比如去询问父亲当年所在钻探队的伙伴或是旧部,先搜集些线索再说。 本地有两家娱乐宝地,一家位于体育街上,那是壁虎兄的地盘,王浩当年风光无限,全靠这位干哥哥的庇护。另一家名为皇家国际,坐落在北大街上,由一位名叫熊兄的大佬掌舵。 熊兄在这片土地上的根基深厚,势力排名前三。今日他本应来迎接我,但因小儿子患病需赴东瀛动手术,他已飞往异国。 皇家国际规模宏大,比壁虎兄的场子大出两三倍,包含了各种娱乐设施,如温泉馆、歌厅、桌球室、舞厅、酒吧、游戏室和棋艺室,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便是港城人最爱的休闲之所。 我选择去皇家国际,已是晚上八点。我先在场内转了转,熟悉环境,随后在歌厅随便找了个服务生,询问他们是否招工。 这服务生是个圆润的小哥,看上去颇为热心,立刻笑容满面地说:“我不太清楚,我带你去找人事部经理,你自己问问吧。” “好的,那就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别客气。” 小哥领我来到六楼,这里是办公区域,他在一间标有“人事部经理”的门前停下。他刚要敲门,门内突然传来女子的嬉笑声。 小哥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对我笑了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低声说:“经理正在私下会客,咱们稍等片刻。” 说着,他指向旁边的走廊口:“那儿有个吸烟区,你也抽烟吗?一起去抽一根?” 我点点头,随他走去。 “我抽的都是便宜货,你不介意吧?” 小胖子掏出一包廉价的松鹤牌灵烟,抽出一支递给我。说实话,我跟几位师尊在禁地中修炼,吸的都是上等的灵叶,这种低劣的烟我不屑一顾。我摸出怀里的一支九霄云烟:“还是尝尝我的吧。” “乖乖,软盒九霄啊?你为了来这求个修炼之地,竟下了这么大的赌注?说实话这地方也没那么玄妙,值得你这么做?” 小胖子接过烟,深深闻了闻,点燃后,一边享受地吞云吐雾,一边说道:“你别急,咱们宗主办事效率高,通常也就片刻之间。” 他话音刚落,宗务堂主管的洞府内传出一声女子的惊呼,虽尖锐却转瞬即逝。 小胖子嬉笑道:“哎呀,真是不堪一击,身旁美女如云,真是浪费资源啊。” 我吸一口烟,琢磨着是否能从小胖子口中探听王浩的消息。 “那体育坊的蜥蜴老祖,你听说过没?” “听过,跟咱们宗主是对头,也是经营一处修真乐园的。” “他有个义弟名叫王浩,此人你认识?” “王浩?你认识他?”小胖子惊讶地看着我。 见他这反应,我心里有了数。 “怎么样,你也跟他有交情?” 小胖子哈哈一笑:“这还用问,王浩是沐浴殿的副殿主,负责那里的安全,说白了就是那儿的护法头头。我常去沐浴殿舒缓身心,跟王浩也算点头之交。” “你确定是蜥蜴老祖的义弟王浩?” “没错,就是他。” “蜥蜴老祖和熊老祖不是死敌吗,他作为蜥蜴老祖的义弟,怎么不去体育坊的修真乐园,反而在这儿混?” 小胖子撇撇嘴:“看你就是个初入江湖的菜鸟。三年前王浩勾搭了蜥蜴老祖的情侣,惹得老祖一怒之下断了他一指,两人早闹翻了。后来他为了对抗蜥蜴老祖,才投靠了这边。不过这里的长老们对他并不看重,混了三年,也就混成了沐浴殿的护法头头。” 听到这儿,我不由得一笑。 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王浩竟然也在这儿,往后岂不是要共事一地? 这事儿可就有趣了。 小胖子一脸好奇地问:“你跟王浩什么关系?你来不是投靠他的吧?” 我笑道:“我是来取他一命的。” 小胖子以为我在开玩笑,便调侃道:“嘿,我看你们关系非同一般,回头你跟他说说好话,我去沐浴殿解压时,让他给我安排个手艺高超的。” 我正要开口,宗务堂主管的洞府门开了,一个身着短裙短衫的女子袅袅走出,手中提着她的内衣。 她应该没穿里衣,因为那些都在她手里拿着。 “走吧,我们过去。” 小胖子领我来到洞府门前,轻轻叩门。 “掌柜的,我有一位同门想加入咱们灵宝阁,阁里还在招人吗?” “进来聊聊。”内室传来的声音,带了几分沙哑的深沉。 小胖子推开雕花木门,引我步入其中。 这间书房宽广,书案大气磅礴,案后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四十左右的修士,腹部微微隆起,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给人一种油腔滑调的印象。 他抬眼扫了我们一眼,随手抽出几张灵符纸擦了擦手,随后随意地丢在地上,语气中带着不满:“你以为这里是废丹回收站,什么杂鱼都往这里送?” 小胖子弯腰赔笑,姿态低微:“那真是抱歉,掌柜的,如果不需要人,我们就先告退了。” 小胖子拉了拉我,示意离开,可就在这时,掌柜的叫住了我。 “慢着。” 他扶了扶眼镜框,细细打量起我:“我看你身板硬朗,肌肉紧实,练过功法吧?” 我说略有涉猎。 他似乎颇感兴趣,又问:“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载春秋。” “此前在哪里修行?” “刚出闭关,四载寒暑未见天日。” 听闻我刚出闭关,掌柜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小胖子此刻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显然对我十分意外。 掌柜接着问道:“因何事闭关呢?” 第22章 初临仙门即遇姜岁岁 我解释道,因遭魔宗栽赃陷害。 然而,并未提及自身无辜的事实。 刘宗主身为豁达之人,对此并未深究,而是果断点头道:“果然,我便欣赏你们这类才俊。你就留下吧,与姜岁岁一般,先至灵歌阁做一名侍者,我看你日后表现如何。若能有所建树,自会重用。” 言毕,他向小胖示意,“你带他去向袁真人报道。” “遵命,刘宗主。” 转身离去之际,刘宗主又唤住我们:“地上的灵纸莫忘收拾。” 小胖应诺一声,恭敬地俯身拾起地面的灵纸,将其捏成一团藏入衣兜内。待我们二人离开,他将灵纸丢入了乾坤桶中,继而满脸厌恶地在裤腿上擦拭双手,口中连声道:“污秽之物,实在可憎。” 随着电梯直达三层的灵歌阁部,小胖抬眼望向我:“你竟曾涉猎过魔宗bangjia之事,甚至还因此闭关四年?” 我淡然回应:“倘若告知你我是含冤受罚,你可会相信?” 小胖嘿嘿一笑:“你倒挺会开玩笑。” 随即,我俩相互做了自我介绍,告知彼此姓名。知晓小胖名为郭顿,但我习惯以小胖相称,今后也如此称呼。 抵达三层的灵歌阁部,小胖引领我走入一间静室。室内端坐着一位女子,看上去约莫二十七八载,姿容绝美,即便身着修身的修炼袍,也无法掩盖其撩人心魄的妩媚之气,仿佛自带一股狐仙般的韵味。 她那引人瞩目的“修为线”,使人目光不禁流连其间。 “雯师姐,这是我的挚友,有意加入我们灵歌阁修行,我已经征得了刘宗主的许可,刘宗主的意思是他先做个侍者修炼磨砺。” 袁雯瞥了我一眼,眼中光芒犀利如刀:“修炼体术的吧?” “嗯,略懂一二。” “这般根基,镇守禁地更为适宜,怎会屈居侍者之职呢。” 我不置可否,反是小胖接口道:“刘宗主说了,要先让他历练一番,将来或许会有重任委派给他。” 听闻此言,袁雯不由得轻笑出声:“他曾身陷囹圄?” “没错。” “哎,这位刘宗主的心思真是难以揣摩。” 尽管袁雯话语间对我这个有过牢狱之灾的人显露出些许不满,但既然刘宗主已点头,她也未再多言,只是递给我一块炼器玉简,让我填写个人信息。完成登记之后,她询问我是否打算留在此处居住,我回答选择留在此地。 于是,她收取了我三百枚元石作为杂费,并开具了一张凭证,让小胖带我去后山的后勤坊领取修炼用具和卧榻用品。接着又指引我去往弟子宿舍。后勤坊与宿舍并不在皇家仙宗的主楼之内,而位于后山的一座幽静庭院之中,庭院深处有几栋三层楼高的建筑,其中一层便是弟子们的宿舍楼。 我和熊罴同居于一栋修炼宿舍,我们的居室位于三层的303洞府,内中安置了五行双层灵床,总共可供十名修士居住修行。 熊罴告诉我目前尚未满员,算上我这里仅住了七人。他指向两个靠近灵气汇聚之地的床位,郑重其事地说:“切记,在这修炼宿舍之中,你可以与任何人有所摩擦,唯独这两位师兄,千万不可轻易招惹,否则,你将引来无尽的劫难,明白吗?” 我追问其中缘由,熊罴却只是一笑置之,言道日后我会逐渐明白其中道理。 待床铺整理妥当,我换上了侍者所穿的法袍,熊罴引领我重返皇家仙域的主楼,来到其中的琼瑶歌宴部门。他开始向我传授在此处需遵守的规矩以及我的职责所在。 经过一时辰的基础教导后,他带我前往为修士提供灵液的场所,让我在一旁协助,并提醒我得多留意他的行事方式,学习如何洞察修士的需求和心意。 熊罴语重心长地告诫我,在皇家仙域,顾客便是天尊,通常情况下,修士们的任何需求我们都应尽力满足。当然,对于那些恶意滋事或是妄图扰乱仙域清修之人,若确认他们并无深厚背景,则我们也可强硬应对,必要之时甚至可出手教训,毕竟背后有熊哥这样的修为高深之人在为我们保驾护航。 听熊罴讲述这一切时,我并未全神贯注,因为在我闭关修行期间,我三师尊曾多次提及他年轻时是如何从乐宫侍者做起,一步步晋升的往事,对此类事务我早已心中有数,知晓面对何种状况该如何妥善处置。 将近子夜时刻,琼瑶歌宴的修士客流量明显减少许多,我和熊罴一同在静修区域吞云吐雾时,我询问他:“咱们这里一般何时收工呢?” 熊罴答道:“按规定是卯时初刻,不过大多数时候,寅末辰初无人再来,那时就可以收工,只需留下几位弟子值守至早晨即可。碰上某些庆典节日,若是修士们彻夜狂欢,那么我们或许要坚守直至拂晓。” 我又问:“那洗髓殿的情况又如何呢?” 熊罴神秘一笑:“那里比我们这儿结束得晚多了,你知道的,不少修士喜欢在深夜才前来炼体修身。说到这个,你第一天入职,是不是想去那儿认识一下王浩师兄,毕竟也算是故交重逢,身为同事,相互拜访一番总是应该的。” “那洗髓殿的工作时间又是怎样的呢?”我继续问道。 熊罴悠悠地说:“洗髓殿要比我们这边晚许多,许多人会在戌亥之际才进去。至于你的问题嘛,如果你直接过去消费,最多也只能享受内部弟子的价格优惠。我们每月的修炼补贴不过千枚灵石,就算加上售卖灵果和灵盘所得的提成,又能有多少?够你多少次兑换仙侣陪伴修行的机会呢?倒不如先和那些仙侣们混熟,等到她们下工后再带回宿舍共同修炼,这样岂不是节省了不少灵石?” 我调侃般地回应:“那你平时也是这般操作的么?” 熊罴无奈地叹了口气:“哎,那些仙侣虽许可免费共修,但也挑人呐,得看修士的脸蛋和身材如何。像你这般英俊潇洒、身材修长的修士,自然会有仙侣主动投怀送抱;而我这肥硕的身躯,怕是只能乖乖掏出灵石来换得她们的垂青了。” 在遥远的修真界,有一处名为凡尘界的繁华区域,那里的王浩,身为某修炼坊市的副执事,因其地位与英俊外貌,深受众人瞩目。坊市中的顶阶弟子,如那些炼器阁的首席弟子,他是不敢轻易招惹的,但其他一些弟子,王浩几乎都已经有过交集。坊市后方的居所区设有灵膳堂,那些来自四海八荒的修士女子常在此栖息,平日于灵膳堂用餐,若是有意结识其中哪位仙子,只需上前交谈便可。 “王浩是在坊市提供的居所修行,还是在外另有洞天?”我向身旁知情的小胖询问。 “他在外面有自己的秘境,还有一个修为不错的伴侣,二人一同居住。”小胖回答,并提议,“此刻坊市中人稀少,不妨随我去修炼沐浴殿一游,也许能遇见你的挚友王浩。” 小胖似乎一直以为我和王浩之间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就在我准备回应之际,从走廊另一端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呼唤:“修士侍者何在?怎地不见了踪影!” 听声音赫然是姜岁岁。果不其然,当我们走近一看,那位醉态可掬、步履蹒跚的女修士便是姜岁岁。她已换下了白天的服饰,目光迷茫,显然是饮了大量的灵液。 “速去清理包间内的乱象,灵酒洒落满地,地面湿滑至极,险些令本座跌倒。”姜岁岁语气带着醉意,似并未察觉到站在一旁的我。 由于我当前正在执行坊市的职务,便没有与她搭话或争执。“明白,前辈,我立刻为您处理。 第23章 不配姓姜! ”小胖礼貌地应答,引领着我步入了紊乱不堪的包间。 只见包间内,五六名修士横七竖八地躺卧着,其中一个女子仍在坚持用仙音筒唱诵修炼法诀,其余之人皆似沉醉在灵液的醉人香气之中。破碎的灵酿罐横陈一地,有两个甚至已裂成碎片。 姜岁岁冲进包间,一把夺过了仍在歌唱的女子手中的仙音筒,对着筒口大声咆哮:“都给本座起身!今日本座遭遇情劫,召集诸位前来是为了共饮解愁,可不是让你们在此昏睡不起!” 听到姜岁岁提及失恋之事,我不禁心中微喜。想来今日清晨在坊门外教训过她之后,她定是又去寻觅马大海的侄儿求复合,而对方恐怕已将关系彻底断绝,这让姜岁岁此刻心情极度低落,故此才邀朋友共饮消愁。 这时,一名染着金发的女修士被姜岁岁的怒吼声吵醒,她不满地抱怨:“唉,我才刚刚入定,你何必如此喧闹?明明是万里那家伙让你伤心,为何却来折磨我们,你应该去找万里算账才是。” 我心头陡然一惊,此言怎会牵扯到我?我望向这名金发女修士,因包间内光线黯淡,起初未能辨识出她的身份。待我靠近拾取碎裂的灵酿罐之际,仔细一瞧,原来此人竟是我高中时期的同门师妹——小桃心。 在我踏入修真界的初期,与姜离离同属青云宗灵枢峰的一脉同门。我们这一届中,有一位名叫桃心仙子的师妹,因其臀部浑圆,背面观之犹如一颗桃心,故此得名。 桃心仙子不仅容貌出众,仅次于掌门亲传弟子姜离离,位列全峰第二。当年她心仪于一位师兄,无奈那位师兄却钟情于姜离离,因此她与姜离离的关系颇为微妙。 那时候,我与姜离离乃是针锋相对的竞争对手,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于是我和桃心仙子的关系倒还算融洽。加之我修行刻苦,道法精深,令桃心仙子对我颇为敬仰。 令人惊异的是,四载光阴流转,她竟然与那曾经的对手姜离离成了同一阵营之人。如今桃心仙子身着奇异服饰,一头金黄长发披肩,显得颇有世俗女子的风尘味。 此刻,姜离离指着桃心仙子怒斥:“你以为本座会轻易放过那个万里么?他注定难逃一劫!明日清晨,本座先去看望吾儿,若他还敢坚持与本座断绝师徒关系,本座必定找到高人惩治万里,如若不然,本座便不配姓姜!” 这时,旁边的小胖子以一种困惑的目光注视着我。我们早已交换过姓名,他知晓我名为万里,此刻他或许觉得此事颇有些巧合。 因我刚入青云宗任职,不愿在此地与姜离离发生争执,于是收拾行囊之际,我刻意低头避开姜离离与桃心仙子的目光。 正当我们即将离开时,姜离离竟猝不及防地将一只玉髓酒瓶掷向小胖子脚下。小胖子被吓得惊叫一声,随即疑惑地看向姜离离,询问其此举之意。 姜离离霸道至极地回应:“本座心情不佳,想找人撒气罢了,你有意见不成?” 话音未落,姜离离再次抓起一只酒瓶扔来,这次直奔小胖子膝关节而去,痛得他立刻躬身吸气,口中发出痛苦的嘶鸣声。 姜离离并未止步,而是径直走向小胖子,抬手扇了他一记耳光,并威胁道:“你这贱奴,就算本座将你打断腿也赔得起!知不知道本座男友是谁?他舅舅可是海阳城主马大海,明白吗?他正是本座男友的长辈,倘若你胆敢不服,小心本座一怒之下,让你这破地方寸草不生!” 小胖子不知姜离离所言虚实,此刻只能忍气吞声。目睹眼前情景,我深知不能再袖手旁观,遂淡然一笑,对着姜离离开口道:“你说的男友?人家早就弃你如敝屣,只是拿你当作消遣之物,你怎么还有颜面口口声声称他为男友呢?你的脸皮真是厚得出奇。” 听闻此言,姜离离立时扭头看向我,借着微弱的月光,她贴近前来仔细辨认,待确认是我之后,顿时愤然而道:“原来是汝这孽障!本座正欲找你清算旧账呢!” 说着,她修炼出的手印幻化成一股凌厉之气,欲要向我脸颊挥去。然而我怎会让她得逞,立刻施展灵动身法,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向后一甩,她便如断线纸鸢般跌落在地。 此时,小桃心自醉仙榻之上起身,步伐虚浮地缓缓走近前来。 “何方修士?岁岁姑娘又是何许人也?”小桃心边走边问,随着她唤醒屋内的灵光照明,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息,终于认出了我:“哎呀,这不是万里道友么?如今你修为大增,差点未能认出。” 尽管从前与小桃心的关系尚可,并且她未曾对我有过任何亏欠,此刻我对她的态度依旧保持着应有的客气。 我淡然一笑:“如今你怎么竟与姜岁岁这等败类修士纠缠不清,修为气息明显衰颓不少。” 小桃心还未及开口回应,姜岁岁已怒火中烧,起身再度朝我冲来:“你有何资格指责他人堕落!想当年你身为品学兼优的杰出弟子,本应步入仙门圣地,却因一时之错沦为阶下囚,现今竟然沦落到此地做杂役侍候修行者,你才是真正堕入深渊之人!” 对于姜岁岁的无理取闹,我并未手下留情,一记清脆的掌掴之声响起,她再次被打翻在地。 小桃心忙劝阻道:“道兄,请勿动怒,如此对待女子实有失修道者的风范。” 听罢此言,我明白了小桃心已然变质,显然她与姜岁岁已是同一阵营。我不再期待能与她维持旧日友谊。 江苏岁被我接连击倒,愤恨不已,走向一旁的三位沉睡男子,奋力击掌唤醒他们,随即指控我打了她,让他们替她报仇。 小胖想要唤人助阵,却被我制止,我对他说道:“此事乃是私人恩怨,我能自行解决。今日乃是我第一天在此处任职,不愿因此事惊扰了雯师姐以及其他尊长。” 言毕,那三位男子已然逼近。我先是施展一记穿透力极强的直拳,砸在首位男子左颊,瞬间将其打昏;紧接着是一脚正蹬,将第二名男子踢开,拉开一定距离;随后我又是一记威猛的中段鞭腿,疾扫在第三名男子的小腿之上。 练武之人都深知鞭腿威力巨大,即便不致骨折,亦足以令肌肉痉挛甚至肿胀。此人虽然经受住了我这一腿,但小腿肌肉无疑已经严重抽搐,他吃痛之下连忙按住腿部后退几步,同时不断揉搓受伤之处。 先前被我一脚踢飞的男子看出我不是易与之辈,意识到自己绝非对手,于是没有再上前,只是指着我质问道:“你这小小侍者,竟敢动手伤客,皇家修真楼便是这般教导你们的吗?” 我未予理睬这名男子,而是转向姜岁岁:“休在此胡搅蛮缠,若还能放声歌唱便好好献唱,否则带领你的随从立刻离去!若你仍旧心怀不甘,待我下班之后,我们另寻一处决斗,无论你想请来干兄干父还是其他高手,我都随时恭候。” 在这里,原本的世界观被替换为修真世界,人物间的矛盾冲突和对话也都转化为修真者之间的较量和争执。 嘻,汝安心,吾早晚必折断尔之腿,然今日则不同,吾欲令汝失却修炼之地。岂非今日乃汝初入仙门修行乎?吾便使之于入门之初即遭弃绝。” 言罢,姜寻寻目光转向肥硕之修士小圆:“岂可怠慢,速唤尔之师尊前来,吾有怨需诉诸其耳。” 第24章 仙居争锋 小圆想必亦明了此情,自己首日踏入修真之地即生祸端,恐怕此举将引致师尊责罚,甚至将其逐出门墙。此时,他遂向前靠近姜寻寻,试图婉转劝解: “道友姐姐,此刻已至昏晓时分,吾师尊早已闭关修炼去了,否则我……” “汝休要向吾敷衍塞责,速去唤师尊前来!”姜寻寻毫不退让地回应。 使我稍感惊异的是,此刻一侧的小桃灵竟出言为我辩护。 她对姜寻寻说道:“哎呀,汝二人之间之事,私下化解即可,何必劳烦师尊降临。一旦师尊得知此事,必然导致万里道友修炼之地不保,其曾犯下大错,出狱后求得一处修炼之所殊为不易,恕人之过方显大道宽容之意。” 姜寻寻冷哼一声:“正合吾意,吾就是要让他在港城无法立足,修炼无门,寸步难行!” “哎呀!” 小桃灵贴近姜寻寻耳边低语,不知言语间透露何种机密,只见姜寻寻眉头微蹙,陷入沉思。片刻之后,她改变了心意,朝我和小圆挥挥手:“罢了,看在小桃灵的情面上放过你们,速离去吧。” 此时我对小桃灵心生疑惑。 她究竟向姜寻寻说了何事,使得后者忽然转变主意? 自从那次猕猴背信弃义之后,我便愈发警惕,不敢轻易视人为友,即便是小桃灵出手相助,我也不会轻易卸下防备之心,除非历经长时间共处,彻底认清其为人。 当然,此刻我并未深思过多,因为我已然确定小桃灵必有所图。 待与小圆走出修炼室之后,小桃灵竟尾随而出,笑盈盈地对我言道:“万里道友,想当年我们关系也颇为亲近,即便你与寻寻道友有嫌隙,但这不妨碍我们之间的交情,不如留下联系方式,日后方便再联络。” 我欲探知她与姜寻寻究竟有何图谋,于是便将联系方式告知了她,并随小圆一同步入修炼工坊。 “此女子何人?气焰如此嚣张?”落座于修炼工坊的蒲团之上,小圆询问我道。 我并未详细解释,只淡淡地道与姜寻寻存有过节。 “吾闻你方才提及,如今之境遇皆因她所致,甚至牢狱之灾亦拜其所赐?” “嗯。” “又听说她曾称其男友为马海大师兄之侄子,此事可是确凿无疑?” “先前确实如此,然而如今已被其男友抛弃。” 听我这般述说,小圆神色紧张起来,道:“如此说来,即便分手亦有可能重归于好,届时若她带着马海大师兄等人来找咱们麻烦该如何应对?那马海并非善茬,早年与吾等熊师兄颇有芥蒂,以往常借消防之名,屡次挑事查问吾辈修炼之所。” 我淡然一笑,戏谑道:“如何,汝是惧矣?若怕牵连,则今后远离我便是,以免受池鱼之殃。” 肥胖修士李琢略微一愣,紧接着拍了拍胸口,显露出一番侠肝义胆的神情,朗声道:“贤弟你此言差矣,虽然吾二人刚刚相识,但我观你气质非凡,实有修真之缘,我也正有意与你这位道友结交至深。你如今让我远离,这不是对我修行人的一种轻视么。” 我淡然一笑,并未言语,而是点燃了一根灵烟,轻轻一口吸入,品味其中蕴含的天地元气。像李琢这般性格的人物,我在闭关修炼的禁地中见过不少,他们的内心并无恶意,却缺乏闯荡仙途所需的勇气和决断,与这样的人并肩前行,只怕会拖累自己的修行。 李琢见我不语,便继续开口:“我只是为你担忧,怕那个女子回头纠集修士前来对你不利。” 我微微摇头,淡定回应:“无妨,对付这类小事,我自有一套应对之策。” 他好奇问道:“那你与她之间,究竟是何缘由结下这段因果?又是如何让她把你这样一个潜心修道的好弟子逼入今日之地步呢?” 我挥挥手,不愿再提此事:“提及她徒增烦忧,换个话题罢。” 李琢见状,遂提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前往洗浴秘境,看看你的师弟王浩是否在那里。” “他并非我的同门。”我留下一句话,起身向门外走去,随口问道:“那洗浴秘境位于何处?” “第五重天。” 我和李琢来到了洗浴秘境,只见前台的侍女见到我们身穿KTV的工作服,脸上并未展现出太多热情,只例行公事般地询问我们是来游历秘境还是寻找故人。 李琢指向我,纠正道:“此兄乃是王浩……啊不,是王师兄的挚友,特来拜会王师兄。” 侍女一听我是王浩的朋友,立刻换上笑脸,款款而来,说道:“原来阁下是王师兄的挚友啊,恰巧今日王师兄不在秘境之中,否则我可以先行为您安排一次秘境游览之旅?” “王浩去了哪里?”我询问。 侍女回答:“听说是他女友刚刚完成清灵术(代替人流),他正在陪伴照料。” “如此,那我便改日再来拜访吧。” “仙友,您不去游览一番吗?”侍女挽留。 “不必了。”我答道。 李琢有些恋恋不舍,估摸着他想借机进入秘境中的风月场所玩耍。待我们走入电梯,他带着一丝抱怨望着我:“刚才人都说了可以安排你免费游玩,你怎么不去呢?或许看在王浩的面子上,会有高人代付费用呢。” 我反问:“那你呢,有没有人为你支付这笔费用呢?” “我还是算了吧,我和王浩并不熟悉。”他回道。 我玩笑般地问道:“倘若我去游览了,你在外面守着,可否满足你一下眼福?” 李琢嘿嘿一笑:“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我在你所在的秘境内远远地看着,也算过了一把瘾。” 听闻此言,我被他的憨态逗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将来我这里可能会有一些琐碎之事需要你相助,到时候还请多费心。待事情办完,我会邀请你一同畅游仙界。” 李琢一听这话,立刻精神焕发,恭敬地回应:“谨遵大侠之命!往后您便是我李琢的大哥,是我的至亲师兄!” 当我们返回宿舍的时候,宿舍内已经有两位室友回来了,然而他们都已沉沉入睡。这两个室友正是先前李琢告诫我切勿轻易招惹的两位。 为了不妨碍他们休息,李琢甚至连灯光都不敢开启,低声对我说:“我们就这么直接躺下睡觉就好,尽量不要惊扰到他们。” 我想了想这黑暗中无法辨识床位的情形,睡觉前总归要进行必要的修为洗涤(代替洗漱)吧,还要从储物袋中取出洗漱用品吧? 于是乎,我径直将宿舍的照明灵石点亮。 在遥远的灵元大陆,胖乎乎的弟子陈胖子瞪圆了灵动的双眸瞧着我,朝我连连挥手,示意我赶快熄灭灵光石。我却对他视若无睹,他见状便要亲自过去关闭,却被我伸手制止,我说道:“无需担忧,此灵光石乃是由我开启,与你并无干系,你若是困倦,只管安心入定便是,我去外间涤尘修行。” 陈胖子谨慎地瞥了一眼已陷入沉睡的两位师兄弟,而后回到自己榻前褪去修炼靴,轻手轻脚地踏上卧榻。望着他那一副胆怯的模样,我不禁揣测他在平日里恐怕没少吃苦头,对我如此热心肠,料想他身边鲜有真心相待的同门好友。 言毕,我取来灵玉盆,在水榭中完成净齿洁面的修真仪式后返回,发现那两位原本已然进入冥想状态的师兄此刻已然端坐在床畔。 此时的陈胖子正襟危坐在他的修炼塌上,满面紧张地注视着两人。其中一位肤色黝黑,浑身疙瘩肌的师兄,看上去约莫二十四五载,他侧目瞥了我一眼,随后向陈胖子问道:“这位便是新入门的弟子?” 陈胖子神色慌乱地望了我一眼,答道:“嗯。” “刚才你说,是这位新开启的灵光石,对吧?” “是……是的。” “这位新入门的弟子不懂门规,那你难道也不懂吗?不知道老夫修炼入定时不可点照明之物吗?” 黑肤师兄语气严厉,随手提起修炼靴掷向陈胖子。 陈胖子并未闪避,承受了这一击,脸上更是露出惶恐不安的神情,看着我欲言又止。 此刻我没有立即开口,而是从容不迫地走向我的修炼塌,将灵玉盆置于榻下。我选择沉默,是想要看看陈胖子接下来如何应对。倘若他全然出卖于我,声称已经告诫过我却不被采纳,那此人显然不足为友。而如若他未曾提及,我或许还能视他为朋挚之交。 “你在跟老子说话呢,没听见么?为何不告诉他此事?” 黑肤师兄提高了音量,甚至起身站立,他身高约有一丈八尺五寸,这般魁梧身材配上坚实肌肉,怪不得陈胖子曾言其难缠。 “对……不起,黑师兄……我忘记了。” 陈胖子此话一出,我心中稍感宽慰,至少他并没有像我先前预想的那样不堪。 “忘记?你是吃了什么浑沌废物长大的?连老子睡觉之事都能忘得一干二净?” 口中啐了一口污秽之物,黑肤师兄气势汹汹地朝陈胖子逼近,似乎欲施以惩戒。 然而我立刻接口道:“那灵光石确是我开启的,师兄无需责难陈胖子了。” 第25章 三师父烈焰般的掌上明珠 其实我内心明白得很,黑肤师兄之所以对陈胖子这般粗暴,无非是要给作为新入门弟子的我一个下马威,好让我见识到他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角色。如今我主动承担过错,他也顺势找到了与我正面交锋的机会。 他转身看向我,嘴角勾勒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问道:“原来也是新入门的弟子啊?和陈胖子一样属于乐韵阁?” “没错。” 他并未立刻对我采取行动,反而依旧嬉笑着开口:“我修行中的梦境境地颇为脆弱,夜半时分,不论是灵光闪烁或是低语交谈,都足以扰乱我的修炼。看样子你是初入尘世,未谙门规,今日之事便作罢,往后你可记住了,深夜归巢莫开灵照,明白否?” 身处禁闭四载,世间各色人等我皆有所见。他这般脾性,在我眼中亦不足挂齿。固然我能以言语相激,与他一较高下,让他见识何者方为真正的修为境界之尊。然而,师尊曾教诲,行事切忌轻狂躁进,尤其是在面对这类粗犷无礼之辈,哪怕确信己身修为远胜于彼,亦不宜轻易动武。 师尊言,与人争斗乃最末之举,唯有四肢强壮而心智单纯之人方会选择如此。我可以选择先礼而后兵,倘若礼数尽至,他仍不改其过,届时再施以惩治也不迟。 于是,我淡然一笑,自枕畔背囊中取出三枚凝元丹,一枚掷向黑皮肤之人,一枚赠予另一位同伴,最后一枚递给了小胖。随后我言道:“日后我会尽量避免扰及诸位师兄静心修炼,尚望各位师兄海涵一二,这些凝元丹权作我赔罪之意。” 黑皮肤之人略感惊讶,旋即将凝元丹纳入储物袋内,笑容满面地道:“好兄弟,识大体啊!一看便是通达人情之辈。”说罢,他走向小胖,夺过了那枚凝元丹,随后来到我面前伸出手欲与我结识:“我名叫老黑,在这修炼之地,大家都唤我黑哥,我在炼器坊和灵石阁供职。” 老黑特意强调他人称黑哥,显然是在向我显示他在舍内的地位。我报之一笑,与其握掌相交:“万里。” 直至此刻,那位一直未曾言语的青年才缓步上前与我握手:“麻杆。” 我审视这位青年,身高魁梧,但却极为削瘦,活像一根矗立的枯竹,这般形象倒与“麻杆”的名号相符。他的发丝披肩,一道斜刘海遮住一只眼眸,另一只眼睛流露出几分冷冽之气,直觉告诉我,此人必定非同寻常。 闲谈片刻后,众人熄灭灵灯各自归位修炼,这场微妙的风波暂告一段落。然而我心中明了,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早晚之间,我与他们会有一场剧烈的冲突。但当那一刻来临,我将不再有任何忍让。 或许是因为今日乃是出山之始,我躺在床榻之上久久未能入定,一方面是对修炼环境的陌生感,另一方面则是重获自由后的兴奋之情尚未平息。无奈之下,我只得取出行囊中的百年陈酿仙露饮下些许,方得以朦胧入梦。 清晨时分,我大约在卯时觉醒,宿舍内的修士们已经齐聚一堂。只是其中多数人在子夜时分刚刚结束修炼归来,此刻仍在沉睡之中。小胖领着我去膳堂用餐时,他不好意思地对我说:“昨晚之事深感歉意,当时舍内除他们三人之外,只剩下我一个清醒之人。若我不指明是你开了灵照,他们定会认为是我所为,我必然难逃一顿痛殴。” 无碍,我理解你的难处,并且你并未向他们提及此事,反而预先警示于我,我当真感激不尽。” 重明宗的新弟子胖子阿圆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唉,倘若我告知了他们,他们必然会对你会施以拳脚。你想,你才入宗门第一天便遭此劫难,往后在同门之中又该如何立足呢?其他师兄师弟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你。我自己早已习惯了被欺压,既然如此,若能助你一二,也算尽了一份心意。” 我微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凭你这份义气,待会儿我定会请你品尝珍馐仙宴。” 阿圆坏笑一声,“仙宴就算了,我对此类世俗之物并无太大兴趣,不如引我去灵泉沐浴如何?” “自然可以。”我应允道。 “哈哈,我这位师兄果然豁达。”阿圆赞许道。 “对了,那二人背后可有什么强力靠山?”我询问道。 既然与黑师兄和麻杆师兄共居一室,了解清楚二人的来历和背景总是有益无害的,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阿圆回答道:“靠山?或许那就是他们的直系长辈吧,那位长辈是幻境秘境与斗法楼的主管,他供养着黑师兄和麻杆师兄,让他们负责追讨宗门内的欠款与债务,麻杆师兄行事狠厉,无所不用其极,故而他们在追讨上成功率颇高,也因此受到主管的高度赞赏,表面上还与其二人结拜为兄弟,所以在宗内其他弟子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 说到此处,阿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当然,单凭他们的体魄威势以及行事狠辣,寻常弟子也是不敢轻易触其锋芒的。” 我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量: 麻杆师兄虽然身形消瘦,但其目光冰冷犀利,我曾在狱中见过几位凶顽重犯,他们的眼神与此颇为相似,令人望而生畏。相较于体形壮硕、性情急躁的老黑师兄,若是论起狠劲儿,麻杆师兄未必会逊色于他。 因此,日后若与这对师兄发生冲突,我必须特别留意这个麻杆师兄。 “这秘境斗法楼和幻境秘境的主要收益来源,应当是以赌博石碑为主吧?”我又问。 阿圆朝我竖起了大拇指:“你对宗门之事倒是很了解,没错,他们的确靠赌博石碑赚取大量灵石,而这正是我们皇家仙宗的重要经济支柱,远胜过那些世俗的KTV、灵泉沐浴之地。听闻前些日子有个南疆富商,在此一晚之间便输掉了数千万灵石,你要知道,即便是灵泉沐浴的水再多,那些歌舞坊的姑娘再辛苦,又能卖出多少次,才能换得如此巨额的灵石呢?” 我正欲开口回应,手机忽然响起,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接听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子冷冽的声音。 “喂,你是万里吧。” 女子的话语带着明显的不悦之意。 “嗯,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苏禾。” 一听对方是自己三师叔的女儿苏禾,我不禁一笑:“原来是你啊,昨日我去寻你,他们却告诉我你已外出游历。” “嗯,那你现在不在省城了,回你们港城老家了?”她追问。 “不错。”我答道。 “你现在立刻购买瞬移符前往省城,家父刚刚联络到我,硬是要我今日务必与你会面,真是头疼。”苏禾言语间透出的烦躁之情不言而喻。 我回忆起在牢狱中的时光,三师叔曾提及,他的小女儿苏禾性格火爆急躁,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我告诉她,刚回到港城老家并找到了一份修炼职务,短时间内无法前往省城…… 第26章 玄晶石缘起,叶温娴邀共餐 苏禾冷哼一声,仙音微带不屑:“那该如何是好啊,难不成还要本小姐亲自驾临港城寻你吗?” 我淡然一笑,回道:“非也,并非此意。待我修炼有所闲暇,自会前往省城与你会面。” “那可不成,我已经对我父亲允诺,今日必见你一面。” “今日确有不便,我刚刚破关而出,尚未稳固修为,此时便请假离岗,恐怕不妥。” 苏禾轻叹一声,讥讽道:“你也真是,刚刚脱离尘世束缚,也不懂得修身养息,竟穷困至此,才出关两日便又投身俗务。” 我戏谑地回应:“那是自然,我怎可与你这般身具仙骨的千金小姐相比。” “休要如此言语挑拨于我。”她说完,我又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那不妨我们就去一趟港城吧,路程不远,而且我有一位炼虚期的网友就在那里,还可顺路相见。” 那女子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即便只是语音也能想象其美貌出尘,定是一位柔情似水、甜美动人的仙子。 苏禾对那女子言道:“你说的可是那位在灵舞界中相识的网友?” “正是此人。”对方答道。 “你真要去见他吗?我觉得他在虚拟世界展示的照片太过修饰,真人恐怕容貌不佳,你若是去了怕是要后悔莫及。” “亲眼所见才能知晓真相,还是去看看吧。”那女子从容回答。 随后,苏禾转向我,语气坚定地道:“我们这就出发去港城,你只需向你的上司告假半个时辰即可,不必等到下班,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等候。” 我说我如今值守夜班,白天并不在此处,只要你前来便可随时联络我。 苏禾又开了个玩笑,问到:“值守夜班?莫非重回夜宴楼,做起那翩翩仙使的工作了?听闻你身材魁梧,颇有仙家弟子的气势,做起那仙使怕是游刃有余吧。” 我哑然失笑,心中暗想:三师尊的宗门底蕴,在省城之中也堪称一流势力,按理来说他的千金必然受到良好教化,气质应如大小姐般典雅端庄,何以言语间流露出一股世俗江湖的气息? 欲开口解释之际,电话另一头已传来苏禾果断的话语:“罢了,不多与你闲话。”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把通讯法宝收回衣袖,继续与小胖谈论关于老黑和麻秆两位修士之事,据小胖所说,这二人实乃修为深不可测的存在,今后我需尽量避开他们,至于之前的中华灵烟一类礼物,最好也不要再赠送,一旦形成习惯,日后停止供应便会生出诸多麻烦。 他还提到,以我的月收入,怕是只能为他们购买些许灵烟,等于变相为他们打工。 对此我告诉小胖无需担忧,我自会妥善处理此事。 我所在的修炼者食堂规模宏大,膳食丰富多样,用餐时小胖还指向一桌身着宫装的女子,称她们乃是沐浴殿的侍女,其中一位短发女子更是他曾有过交集的对象。恰好此刻那短发女子看向这边,与小胖的目光交汇,而小胖则向她点头示意并挥手致意,然而那女子并未回应,径直离去。 我猜测那女子或许早已忘记曾与小胖有过交往。 用过膳后,我开始着手准备做一些正事,比如探寻我父的事情线索,打探姜岁岁和刘慧如今的境况,以及寻找猿猴和三角眼这两名失踪同门的踪迹…… 我遵循着幼时的记忆,来到了乡土深处的一座村落,在这里寻找到一位名叫李富贵的中年修士。此人在往昔曾是我父亲灵脉开采队的一员,跟随父亲修习采气之术多年。在我父母尚未因道不同而分离之时,因其妻需用灵石疗疾,我父母亲携我亲自前往其家中送去相助之物,故我对通往他家的道路记忆犹新。 之所以寻找李富贵,只因在我父亲于庆元县石沟子村莫名失联之际,他也应当身在其中,我希冀从他口中探得一二线索。 然而自父亲失踪之后,李富贵便离开了灵脉开采队,如今承包了几百亩灵药田专心炼药修行,见我到来,他一眼便认出了我,并以热络之态相待。 对于我父亲当年失踪之事,他了解的信息却不多。他回忆道:“那晚你父亲似是因心事重重而借酒浇愁,我在场陪同,听他言及欲外出散心,哪知这一去便未曾归返。” “那一晚共饮者共有几人?” “共四位,我当时虽身为开采队员,本不愿饮酒以免影响次日修行,然你父亲赐我一日休憩之期,令我陪他尽兴一醉,言其心中烦忧无处排解。” “其余两位又是何人?” “另一位便是钻井队的副队长侯卫东,你应当对他有所耳闻罢。”我询问。 李富贵点头确认:“没错,就是那位梳着偏分头颅的副队长,与你父亲关系甚笃。” 侯卫东的形象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尤为深刻,时常登门造访,甚至还会开我玩笑,扯下我的裤子查看我灵根的成长状况。他与父亲之间的情谊无疑深厚无比。 “另一位呢?” “那人并非我们开采队中的修士,而是你父亲的一位友人,恰逢那一夜途径庆元县,遂前来石沟子村寻访你父亲谈经论道,至于他的名讳我并不知晓,不过侯卫东倒是认得此人。” 此时直觉告诉我,这位找上门来的所谓“友人”,恐怕背后另有隐情,从他身上或许能探寻到些许线索。 “那你父亲是否曾提及,为何心情糟糕至此?” “提过了,皆因他的侧室,即你继母的事情,据说她涉入了不正当的情感纠葛。” “那你觉得他会不会因为情绪太过低落,醉酒后神志不清,然后选择了某个地方自我了断,如跳入幽冥河之类的行为?” 李富贵面色一愣,旋即连连摇头:“不至于,你父亲性情豪爽,手中亦握有丰厚的灵石资源,若是遭受女性背弃,只需另觅佳侣即可,怎会轻易自我了结?绝无此种可能。” “那么你觉得他失踪四年之久,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什么呢?” 李富贵推测道:“料想多半是因某种秘事远赴他乡,之后我也曾向他人打听你父亲的消息,有人说他因为赌博欠下巨额债务避走他乡,有人猜测他偷渡至海外修炼大道,还有人传言他遭你继母及其情人联手暗害。但我坚信他定然尚在人间,或许正在外地修炼闭关。” 话毕,他还不忘安慰我几句,让我无需过于忧虑,也不要多度揣测,相信我父亲总有归来的那一天。随后我又追问了他有关可疑之处…… 李青云摇头叹道:“不曾有过,日常我亦是个沉浸在修炼中的矿石锻灵师,与令尊交谈的机会并不多。” “那么这位侯元婴呢,他现今仍在港城否?” “仍在,他在城西一处灵市之中开设了一家水灵阁,专门售卖各类水属性的灵材,如鱼鳞草、虾须晶之类。你不妨去找他询问一二,毕竟他与令尊交情匪浅,知晓的事情或许比我更多。” “如此,那就多谢李前辈指点。”言罢,我告别李青云,向城西的灵市方向行去。 然而途中,接到叶清雪的传音入密,她邀我午时共进灵膳,言称昨夜于灵茶坊匆匆一别,今日欲以丰盛的宴席弥补未能尽兴的交谈。 我看了一下时刻,若要去灵市恐怕难以按时抵达,遂决定先赴叶清雪之约,至于寻找侯元婴之事则留待午后或次日再说。 叶清雪安排的地点乃是一座新开业的仙膳楼,据她说此地乃是她心仪已久之地,特意选在此处请我一同品尝其珍馐美味。 约定的时辰已至未至,直至午正四刻,叶清雪方才翩然而至。她似乎精心装扮了一番,身着一件流光溢彩的及膝长裙,面上施以精细绝伦的灵韵妆容,使得她的美貌愈发超凡脱俗,更显气质非凡。 随着她走向预定的位置,四周正在享用仙膳的修士们纷纷侧目,更有甚者因痴迷于她之美貌而被同桌之人怒斥教训。 落座之后,叶清雪带着歉意向我解释道:“实在是抱歉,今日本打算尝试一种新的灵妆,不料试验之后觉得不佳,于是只得卸妆重施,因而耽误了一些工夫。” 听闻此言,我不禁心头微动,看来叶清雪对于此次与我共度的时光颇为看重,此举自然让我感到受宠若惊。 “无妨,时间对我来说并无所谓,稍作等待并无大碍。”我微笑着回应。 “昨日实在抱歉,我的那位挚友一直对你有所误解,他的性格便是如此,你切勿放在心上。” 我轻轻摇头,“并未在意。” “如今想来你应当还未觅得栖身之处吧?昨晚何处安歇?莫非甫出秘境,身无分文,需我先为你租赁一处洞天居所么?你……” 不待叶清雪言毕,我便含笑挥手拒绝:“无需这般费心,已有落脚之处。昨日得一门派招工,如今在其中的九霄歌台任职侍应弟子。” 听我如此一说,叶清雪原先尚且洋溢着惊喜的眼眸立刻闪过一丝错愕和失落,黛眉微蹙:“九霄歌台?莫非是那皇家国际中的娱乐圣地?” 第27章 换份修行人的差事吧 显然,叶清雪对我所从事的这份工作颇感失望。想来也是,自幼至今,我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天才修士,他人眼中的我,日后应投身于那些“高尚神圣”的修行岗位。哪怕是我经历过秘境之难归来,也应该能够寻得一份体面的修行职司才是…… 在寻觅一位炼音堂的侍者时,这往往被视作是没有修炼根基的凡夫俗子所从事的职业,叶清竹对此并不感到丝毫惊奇。 若是在昔日,那位自尊心如磐石的我,此刻面对叶清竹的疑问,必定会面红耳赤,无言以对。然而,经过四年的铁窗生涯,我的脸皮早已磨砺得坚不可摧。 我还轻松地打趣道:“若日后想聆听仙曲,尽可来找我,我会亲自为你引吭高歌。” 叶清竹默然不语,脸上略显尴尬之色,稍后她开口道:“为何会选择在那里任职?那个场所妖孽丛生,充斥着无数邪修恶徒,你在那里久居,实非明智之举,最好还是离开那里吧。” 我答道,目前尚无更好的去处,暂且在那里栖身,赚取一些灵石,以便先维系自身生存再说。 叶清竹并未再多言语,而是直接从乾坤袋中取出一锭灵银,准备赠予于我。 “如果你如今正陷于灵石短缺的困境,我可以资助你。你先拿着找个安全之地安顿下来,随后我们再慢慢寻找一份更为合适的修行者的差事。毕竟你曾经资质出众,现如今却涉足此类职业,总觉得有些不符。” 我立即制止了叶清竹:“不必了,我身边还有一些储备的灵石,足以维持日常生活。况且,我觉得在此地修行也能锤炼自身,增加阅历。” “但那个地方混乱至极,上次我们前往时,亲眼目睹了几名醉酒的狂徒大打出手,打得头破血流,连我都吓得心惊胆战,之后便再也没有踏足过那样的所在。” 说着,叶清竹翻出传音符:“这样不行,你不能在那里任职!我立刻联系好友,看看他那里是否有些适合你的修炼职位。” “清竹妹妹!”我再度阻拦她,“我在牢狱中度过了四年时光,而且未曾涉足过世间之事,别的工作我也未必能胜任。如今我只想先逐步适应这个世界,随意找份工作试试手。” “可是锻炼修为的道路有许多条,何必非要去那般险恶之地呢?久而久之,恐怕人都会被沾染上邪气。” 我淡笑回应:“那我在牢狱之中待了四年,若是会变坏,只怕早已经堕入魔道,岂不是比那些娱乐城还要混乱不堪吗?” “那你坐牢并非出于自愿,乃是受制于形势,现今既然有了自主选择的机会,当然应该选取一条更为清净的道路。你就听从我的建议吧,我们二人情同姐妹,我实在不愿看到你将来走向沉沦与腐化。” “放心吧,我知道你出于一片真心为我着想,但我已为自己定下了计划和目标。实话告诉你,如果我想找一份光鲜亮丽的修炼职位其实并不困难,只是我不想过那种单一乏味,恪守本分的生活。这是我个人的选择。” 当我这般言语出口后,叶清竹的双眉不禁紧锁,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良久之后,她轻叹一声:“唉,既然这是你自己的决定,那我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望着她脸上流露出的一丝失落,我半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莫非你对我失望了,觉得我这份职业毫无出路,未来可能沦为邪修恶徒,然后想要从此不再与我为友?” 很显然,对于我这番言辞,叶温烟流露出一丝愠色,她撇了撇嘴角,“你在说什么呢?我们自幼至长的情谊深厚无比,怎会因为你修炼的职业而对你有所疏离?只要你行事不悖逆天道法规,只要你依旧保持着那份纯净的善意与良心,我自然会始终如一地与你结伴修行。” 那时也不知何处涌来的胆气,叶温烟说完这番话后,我竟鼓起勇气追问一句:“那我们的关系仅限于同门之谊了,对吧?” 叶温烟顿时呆住,显然未曾料到我会如此发问。她立刻显得万分紧张,口齿不清,半晌都无法吐露一个完整的句子,脸颊更是泛起了嫣红,或许是想要借此掩饰内心的尴尬,她随手拿起身边的灵茶盏,意图饮一口清泉镇定心神,却不料手指颤抖,水洒了一身。 她轻呼一声,忙起身取纸巾擦拭。我见状也连忙上前递给她纸巾,并打趣道:“瞧你紧张成什么样了,我只是跟你开了个小玩笑罢了。想当年,我们竹马竹马之时,即便关系亲密无间,我都没有向你提及双修之事。如今我已闭关苦修四年,你仍愿与我保持友谊,我已是感激不尽,又哪里敢妄想进一步的缘分呢?你应该寻觅一位修为更为高深的伴侣才对。” 叶温烟此时脸颊红润至脖颈根部,她低声道:“不……不是……你突然这么说,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那般娇媚害羞的模样,令我的心都要融化了。我在心中暗自责怪姜岁岁与刘慧,倘若没有她们当年的插足,我与叶温烟怕早已成为修炼道侣了。 然而此刻叶温烟的心态,我也算是揣摩透彻了。从她方才的慌乱与回避中可以看出,她如今确实只将我视为修炼道路上的同伴,当年那份青涩的暧昧之意,已然消散无踪。 我不欲给她过多的压力,于是宽慰道:“你想如何答复便如何答,我自己如今的状态如何,我心里清楚得很。我既不会给你增添任何压力,也希望你能遵从本心,做最真实的自己。” 叶温烟轻轻苦笑一声:“那……那你也不要自我放弃啊,我记得你曾经的悟性极高,智慧非凡,只要你如今能专心致志地修炼,未来的道途未必就会走得艰难。” 我微笑着应道:“嗯,你说得对,我自己也觉得我的悟性确实不错。” 叶温烟抬眼瞥了我一眼,撇嘴道:“自恋!” 看到她的神情放松些许,我才重新落座到自己的位置上。 “对了,你出山之事,令堂知晓了吗?” 听闻此言,我不禁自嘲一笑:“别说出山了,便是当年我被困囹圄之事,恐怕她老人家也是毫不知情。” 在翠微山脉的一处秘境之中,叶青瑶也深知我此言带有戏谑之意,她略显尴尬地轻笑一声:“唉,提及你那位尘世母亲,也曾令人颇为叹息,我记得年幼之时,她待你也颇为宠爱。” “不必再提她了,在我修道生涯的词海之中,‘生母’一词早已消逝无踪。” 叶青瑶轻轻一叹:“往后修行之路有我相伴,作为同门挚友,我心中疼惜于你。” “那令尊令堂可知晓你我今日相会之事?他们是否已得知你脱困重返尘世的消息?”我小心翼翼地询问。 在昔年我身陷囹圄之前,她双亲便不愿我与叶青瑶过从甚密。如今我重获自由,想来她父母对我恐怕更为忌惮。 叶青瑶摇了摇头:“应当尚未知晓,此事我并未告知他们。” “万一他们得知消息,必然会让你避我如蛇蝎吧?” “那又能如何?如今我已经修成大道,踏入仙凡两界之隔的大人之列,我自己的事自当由我自己决断,他们再也无法干预我太多。” 尽管叶青瑶言语坚定,但我心知肚明,若其父母真要坚决反对我们交往,她多半还是会做出妥协。 如今我和叶青瑶之间的关系,早已不同于当年。而过去的四年间,叶青瑶未曾踏足过我闭关修炼之地,此事已然昭示了端倪——她终究还是难以违逆父母之命。 正当我与叶青瑶谈论她家父母之际,一阵威严之声忽然从不远处传来:“青瑶!” 我转首望去,但见大厅入口之处,两位修为不俗的中年修士步入其中,赫然便是叶青瑶的双亲。 第28章 凡尘纠葛,同门情深 叶青瑶的父母显然已知悉她所宴请之人乃是我,二人此举看似特意前来质询。他们怒气冲冲,面色铁青,让人望而生畏。 叶青瑶见状,神色紧张,立刻起身迎向父母,并急声道:“爹娘,你们怎会在此?可是李真人告知你们我在此处?你们暂且先退下,一会儿我自有话说。” 二老直奔我而来,无视叶青瑶的阻拦,径直走到我面前。 尽管多年前我从叶府离开时,与两位长辈交谈并不融洽,但他们毕竟身为叶青瑶的父母,亦是修真界的前辈。于是,我面带微笑起身行礼,唤了声“伯父、伯母”,以示敬意。 叶母冷哼一声,责问道:“你究竟有何居心?四年过去,还要纠缠我女,莫非想要她一生都无法摆脱你的阴影?你究竟意欲何为?” “娘亲!是我主动邀他一同用餐,并非他的过错,请您不要如此指责他!”叶青瑶紧紧握住母亲的手臂,竭力将其拉出门外,并对父亲说:“爹,您先把娘劝出去,我们在外面谈,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多有不便。” 叶父也是爱面子之人,他拉了拉叶母:“没错,出门再说,大家都在看着呢。” 叶氏族母全然不顾那些世俗繁琐,她指着我厉声道:“昔年便早已向你明言无误,你与我叶家的明珠姝姝无缘,你便不要再存妄念。如今你因修炼走火入魔,误入歧途,被囚禁清修四年,你以为如此境况,尚能匹配得上我叶家的姝姝么?更勿论伴侣之情,便是寻常道侣之谊,我也断然不容许你们继续纠缠,我家姝姝无需一位曾经背负污名之人作伴修行!” “母亲!”叶温姝愤然而呼,“你太过分了,我早就告诉你,是他应我之邀前来相见,你应该责备的是我才对!” “给我住口!”叶氏族母转头怒目而视叶温姝,“岂有此理,让这餐馆中众人皆知,你这位出自九天玄妙宫的杰出弟子,此刻却在与一名曾囚禁清修四年的散修共进餐食,你不觉羞耻么?此事一旦传扬开来,还不教亲朋好友笑掉大牙!” “我们不过是故友重逢,聚餐畅谈罢了,你这般喧闹何必呢?难道我连结识朋友的权利也被剥夺了吗?” “那你为何不结交些品行端正的朋友呢?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乌合之众,竟连曾受清修之苦的朋友你也交往不成?” “我和他自幼相识,他的为人如何我会不清楚吗?他所遭受的清修之苦乃是被人陷害所致,并非你口中所说的那些不堪之人。” “以往他是个怎样的人你或许了解,可现如今呢,他在那清修之地度过了四年时光,又有谁能确知他现下心境如何呢?” “他的心意我知晓!” 实则,叶氏族母这番言语对我如今而言,已无法造成丝毫伤痛,我亦毫不在意。而叶温姝为了我与其母力争道理,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激之情。 然而,我并不愿因此事给叶温姝带来过多压力,毕竟我们二人现今并无任何纠葛,更不必同她父母这般针锋相对。于是,我赶忙插言阻止了这对母女间的争论。 随后,我对着叶氏族母淡然一笑,开口道:“前辈,请您暂且息怒,我能理解您的忧虑。倘若换作是我,日后发现自家女儿与曾受清修之苦者一同用膳,必然也会气愤不已。” 闻此言,叶氏族母的眉头紧锁,显然未曾料到我会如此回应。 “哼,既然你都明白这一点,那就请你今后远离我家姝姝。” “前辈请放心,我与姝姝之间并无半点情愫牵绊,对她也无任何非分之想,今日相见只为旧日友情重温,了解当今天下修真界的进展而已。请您放心,以姝姝的天赋与修为,必定会觅得更为契合的仙缘伴侣,我这般修为浅薄之人,自然难以与之相配,对此我已有清醒的认识。” 一番诚挚的话语出口后,两位长辈的脸色稍有缓和,叶氏父亲甚至适时地出面调停,他对叶氏族母说道:“你看,你刚刚一进门便冲动地质问一大通,看来是误会人家了。先前我不是告诉过你,他们或许仅仅是故友叙旧么?” 叶氏族母冷哼一声:“嘴上这么说,谁知道他心底究竟作何打算,总之我不管怎样,往后不能再让他们二人过多往来。” “母亲,这是我的个人之事,你能否尊重一下我的决定?” 在这一刻,叶妈妈语重心长地道,“这一切皆是为了你的修行之路,哪怕此刻你对我满怀怨念,将来也会感激我的良苦用心。”说着,她继续提醒我,“如今我家温姝的追随者无数,其中包括省城那位财力雄厚且英俊潇洒的修士,他甚至驾乘着价值连城的飞梭造访过我们府邸。虽说我叶家并非贪财慕势之流,但至少也要寻得一位修为相当、家族匹配的伴侣,这其中的轻重缓急,你自己心中须有定夺。” 正在此时,我的灵符通讯器震动起来,显示来电人为苏禾。我遂打断叶妈妈的话,礼貌地回应:“抱歉,姨母,我有紧急事务需要处理,今日之事还请您莫放在心上,对于温姝,我并无丝毫越界之意。” 随后我对叶温姝轻轻一礼,道:“温姝,先行告辞,与你母亲详加解说吧。” 叶温姝望向我,眼中情绪复杂,难以捉摸。她的樱唇微启,似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化为一个点头:“嗯。” 离开西餐厅之际,心中五味杂陈。昔日与叶温姝共结仙侣契约已然破碎,现如今连做挚友亦步履维艰。更不必提她双亲尚不知我于皇家仙宗任职一事,一旦知晓此事,恐怕会有更多责难之词,极力阻挠我们以友相待。 当我走出餐厅,发现苏禾已挂断了通讯,于是连忙回拨过去。电话接通,苏禾语气严厉地喝道:“今后若老娘来电,务必三息之内接听,听见没有!” “万一我当时正在入定修炼呢?” “那就让你在修炼中魂归混沌!”苏禾毫不客气地回答。 “好吧,大小姐,我明白错了。你现在何处?是否已抵达港城,并下了传送阵?” “还用问么,早就降临到你们港城中心广场的大钟阁前了,就是那座标志性的高塔。” 大钟阁乃港城标志性建筑,距我当前所在地不过半条街的距离。 “那你便寻个安全之处暂且停放仙梭吧,我这里离你不远,大约七八分钟的瞬移便可到达。” 一听此言,苏禾再度火冒三丈:“瞬移?还需七八分钟?立刻召唤遁光赶来见老娘!” “那我就施展身法……” 不待我说完,对方竟又一次切断了通讯。无奈之下,我苦笑一声,身形一闪,向广场的方向疾驰而去。 正奔跑间,收到叶温姝的一则传音:“对不起,似乎是李梦泄露了我去寻你的消息给我父母,未曾料到他们会直接闯入餐厅,并出言不逊,真是抱歉至极。” 我驻足片刻,回复道:“你若是仍将我视作知己好友,便无需这般自责。” 叶温姝迅疾回信:“那我改日单独请你品尝仙膳,届时不会告知任何人,咱俩好好叙谈一番。” “无妨,静候佳期便是。” 发送完毕,我收起传音符,瞬间加速奔向广场。等我抵达肯德基门外,远远瞧见一辆华丽的揽胜仙梭停靠在路边。透过车窗,可见主副驾驶座位上各有一位仙女端坐其中…… 第29章 飘渺仙子与甜心道侣 坐落在驾驭灵兽飞舟之位的那位女子,一头齐耳短发修剪得整整齐齐,两颊之上各佩戴一枚闪烁银光的大耳坠。此刻阳光穿透防护阵法,映照其耳畔,使得那耳坠如同星辉般熠熠生辉。再配上她那冷漠而又高傲的面庞,无需多言,我便知她便是修炼界的女侠——苏禾。 而乘坐于侧席的少女则显得尤为甜美,她梳起了两只简洁明快的双马尾,每根马尾顶端均系有一枚柔嫩的粉红色丝带,举手投足间流露出超凡脱俗的气息,想必那就是那位声音如丝般柔和的女子了吧。 二人皆出落得倾国倾城,即便隔着重层阵法,也能感受到她们身上那股源自修真世家的独特韵味,尤其是她们两位均来自那些宏大仙域的家族,拥有深厚的底蕴与高贵的气质,这份不同于世俗女子的独特魅力更是显而易见。 实际上,她们二人的美貌与修真界第一美女叶温姝不分伯仲,只是身后所承载的财力、地位与家族力量更令人为之一振。 正当我在注视她们之际,苏禾竟也开启阵法降下车窗,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万里?” 我微笑颔首:“正是在下,阁下便是苏禾姑娘吧。” “你这个家伙,我不是让你唤辆灵兽飞舟么,怎地你还徒步过来,让我们在此等候你许久。” 话音刚落,苏禾迈步走下飞舟。她身姿挺拔,约莫一丈七尺的高度,身穿一套露出腹部肌理线条的修身战袍,显现出其对炼体修行的执着追求,腹间的马甲线犹如一幅精致的艺术品。 紧接着,甜美的副驾少女也随之下车。她的身高略逊一筹,大约一丈六尺六七的样子,虽如此,在苏禾身旁倒也显得小鸟依人。她走近前来,朝我微微点头致意:“万里师兄好,我是苏禾师姐的好友,我名叫甘甜甜。” 我的笑声不禁脱口而出。 “你笑什么呢?”苏禾眉头微皱,瞪视着我,旋即又瞥了一眼甘甜甜,“是我师妹样貌有何可笑之处么?” “不……不敢当,我只是觉得她的名字听起来格外甜美。” 说话间,我不禁上下打量起甘甜甜的装扮。她身着一件淡蓝色镶边的仙裙,脚下则是一双典雅的黑色绣花靴,宛如一位刚刚走出仙境的公主,清纯可人。 甘甜甜似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脸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娇羞的红晕,随后她轻轻拨弄了一下秀发,将面庞转向一边,视线落在苏禾身上。 此时苏禾撇了撇嘴,狐疑地望着我:“你可别对我师妹动歪心思,男人之心我一眼便能识破。” 我轻咳一声,笑容满面地回道:“你们尚未用过餐吧,不如由我引路,请二位仙子共赴宴席。” “嗯,那就寻一家灵火煮泉的火锅坊罢,我今日正想品尝一番。”苏禾应声道。 甘甜甜立刻摆手拒绝:“火锅就算了吧,一会儿我还需与网上结缘的同道会面,万一火锅汤汁溅到衣裳上可如何是好?再说,我若是食用辛辣之物,唇瓣便会泛红肿胀,久久不能恢复原状呢。” 在灵气复苏的时代,寻常火锅店已换成了灵膳坊,围裙也变为符纹厨衣。修道之人,无需惧怕世俗之辣,倒是你,不妨尝试以灵椒提神炼体。苏禾瞥了一眼甘甜甜,随后转向我说:那便寻一处灵食摊位,烹几道灵肴,煮一碗灵面罢。 眨眼间,我们三人来到了广场近旁的一家灵面馆内。我看苏禾以咸菜佐餐,大口吞咽着灵面,左手执着一枚灵蒜,时不时地轻咬一口,我不禁暗自思量。 此人真是女修士吗?这般豪放的吃相,仿佛与那些威严肃穆的男修士无异。再看甘甜甜,则是以小口品尝,即便过了许久,她的灵面碗中仍满载未动。 我不禁心中疑惑:这对看似性格截然不同的闺蜜——一位火辣如炼丹师般的苏禾,另一位甜美如同药师般的甘甜甜,究竟是何因缘际会成为至交? 就餐之际,苏禾提及了正事,关于其父邀我相见的真实意图。首先是彼此相识,之后则是邀请我随她前往天都城修炼,言称其兄乃一纨绔子弟,父亲不愿将家业交付于他;她姐姐则是一心向道,无意俗世经营。于是,家族重担落在了苏禾肩头,她亟需忠诚可靠的同道中人辅佐,而我正是其父极力推荐之人。然而,我却表示自己在牢狱之中仅得修道皮毛,尚觉修为不足,欲留在海城从底层磨砺,待到修为精进,届时再赴天都城效力。 听我表明心意,苏禾一时焦急,对我连训带劝,直至见我态度坚定,她无奈挥手道:罢了,那就待你修为有成后再议此事吧。今日之约,也算达成目的,你尽可离去。 恰逢我也用完餐,且时辰尚早,恰好可以去找侯卫东前辈请教。于是起身告辞:那弟子就此告退了。 哼,还想指望我留下你不成? 我微笑着,正欲离去之时,甘甜甜轻轻扯了扯苏禾的仙袍:哎呀,一会儿不是还要去找那位网上结识的修士朋友吗?咱们也不认得路径,不如请他引路如何? 车上自有灵图指引,何须他人引路?更何况你还不相信你禾姐的实力么? 当然相信,你是最强的啦! 那便如此。 苏禾挥了挥手示意。 当我步出灵面馆,来到街头准备唤取灵兽车时,一辆来历不明的无牌飞遁车突然从远处疾驰而来,并急刹停在面前。车内跃出四名蒙面修士,皆戴鸭舌帽,罩口罩,其中两位臂膀之上刺着法阵纹饰,显然并非善类。 四人下车后径直奔向苏禾和甘甜甜所在之处,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苏禾和甘甜甜出身富贵修真世家,财力雄厚,平日必定招惹了不少觊觎之心。此刻这些人莫非是要对他们不利? 不容多虑,我立即疾冲入面馆…… 苏禾敏锐地察觉到了事态的本质,她毫不犹豫地抓起手中的灵玉碗掷向其中一名修士,同时抄起身边的一张法阵雕纹木凳,意图展开反击。 而甘甜甜却被眼前的情形吓得呆若木鸡,连起身都未能做到,只能惊恐地尖叫连连。 我也怒喝一声:“尔等邪魔外道,速速停手,先过了贫道这一关再言其他!” 闻声,四名修士转头看向我,彼此以灵识传音短暂交流后,两名修士目标转向苏禾与甘甜甜疾冲而去,其余二人则对我发起攻击。 面馆之内空间狭小,无法施展开玄腿之术。于是当第一名修士逼近时,我一记凝聚元气的直拳瞬间刺出。 这些家伙分明是邪修绑匪,我毫无留情之意,目标直指其颈动脉,一击之下,仿佛能感受到其颈椎断裂之声,此人立刻瘫倒在地,痉挛不止。 另一名修士见状,不敢再徒手对抗,匆忙自怀中取出一把辟邪飞剑祭出。 虽然我有信心以肉掌制伏他,但并不想冒险。于是我虚指其身后:“斩他元神!” 此修士果真被我言语所惑,回头看去,正是此刻,我操起身边的雕纹木凳,猛然砸向其面部。待他反应过来举臂抵挡之时,我已一脚正蹬,直取其下阴要害。 那一脚蕴含着深厚的内息之力,恐怕足以使其丧失男儿本色。此修士被我踢中后,立刻痛得双手护住下体,蜷缩在地,哀号不已。 与此同时,剩下的两名修士已分别控制住了苏禾与甘甜甜。 第30章 英雄救美 苏禾虽性烈如火,但在这样几位修为高深的邪修面前,显然无法抵抗。此刻她被歹徒反拧着手臂,动弹不得,只能破口大骂:“你知道我是谁家的女儿吗?竟敢动我,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连灰都不剩!” 我心里暗笑这丫头真是天真,这些人正是因为知晓她父亲的身份才会绑架她。若是换成普通人,他们又怎会对她生出歹意? 至于甘甜甜,则同样被人紧紧扼住了手臂,或许是体质较弱,此刻口中还在不断呼痛:“疼……疼啊,求求你放开我。” 我不假思索,立即朝甘甜甜身后那名邪修奔去。他见到我冲来,慌忙将甘甜甜推向我,无奈之下,我只得先稳住甘甜甜的身体,并指引她躲避至面馆后厨方向,随后再度向那名邪修发起了冲击。 这名邪修显然有些功底,旋即对我使出一道凶猛的正蹬,企图拉开距离。然而我身形灵动,轻松闪过这一招,紧接着抓住他的脚踝,用另一只胳膊肘重重撞击其丹田所在。 待他意识到要捉拿我之际,我却后撤一步,猛地提起手腕,使得他身形瞬间失衡。紧跟着,我用脚尖勾住他的脚踝一扫,他应声跌倒,趁着这个机会,我迅猛地一脚踏在其下腹,再次令他彻底失去了进攻之力。 在这片天地间,仅剩苏禾背后的那位魔修尚在顽抗。 如何,还不速速放开此女子,莫非是在等待本座亲自出手不成?我淡然一笑,迈步走向这名魔修。 四大护法已解决三名敌手,此刻我心境尤为轻盈。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轰鸣,转眼间涌进一群身影。我看去,尽是一袭黑衣长袍,腰佩玉带,心中暗叫不妙:刚刚解决了三位强敌,却又迎来一群高手封锁出口,如此一来,一旦众人将我围困于角落,即便我身怀绝世仙术,也无法施展腾挪躲避。 然而事已至此,无从选择。就在我要提起身边的石椅与之决一死战之际,苏禾在身后高声喝道:这些人,皆是吾之随侍! 我微微一愣,继而释然一笑。原来这群着装考究者并非散修出身,而是正统守护者的身份。 最后一名魔修见状不妙,其同伙皆已失去战斗力,只能无奈地松开苏禾,举手投降。 放过我,放过我们,我们错了!他惊恐地恳求道。 苏禾旋即转身,连续扇了那人几个响亮的耳光,随后抄起近旁一只瓷制醋坛,猛地砸向魔修额头。醋坛乃瓷器所铸,瞬间破碎,其内的陈醋犹如瀑流般灌满了魔修的头部。 随后,苏禾身后的那些守护者们迅速行动起来,有的清理现场,有的前来关心苏禾及甘甜甜的安危。令我稍感惊讶的是,苏禾竟责备了一位守护者首领,因其此次来访港城,特意交代这些守护者不得跟随左右。然而他们出于担忧,仍秘密尾随而来。 我想,若非他们悄然相随,今日之事,苏禾必然凶险重重。至于这批魔修来历何方,背后又有何阴谋诡计,便交由那位守护者首领去审问详查。而我因急于寻访侯卫东,故不愿在此久留。 离开前,甘甜甜向我索要联系方式,言称我拯救了她,将来定会找个时机表示感激。苏禾听闻后立刻告诫我:我闺蜜要感谢你,就是为了单纯的感恩,你别胡思乱想,更别对她有任何图谋之心,否则一旦被我发现,必定让你颜面扫地,修为难保! 苏禾提及将对我修为采取惩罚之意,使我瞬时心下一紧。 待我来到城西灵墟交易市场,顺利找到侯卫东。他的水灵阁在这市场中堪称翘楚,店面庞大,买卖兴隆,络绎不绝的顾客或是散客购买,或是批量进货,都纷至沓来。 彼时,侯卫东正悠哉地坐在店内,边磕着灵果籽,边欣赏着炼器台上的画面,身边一位打扮娇媚的女子正在处理账目,料想便是他的伴侣。 我走上前与侯卫东打招呼,他却并未认出我来,误以为我是前来选购商品或送货之人,遂指着身旁的女子道:欲购何物,请询她便可。 侯前辈,连我都认不出了吗?我含笑问道。 侯卫东的目光在我身上细细扫视,赫然认出了我,他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继而放下修炼中的二郎腿,起身,情绪激荡地开口:“哎呀,原来是云万里小友啊,多年未见,你的修为变化之大,让人不敢相认。” 他的伴侣此刻也看向我询问:“这位是万宗主的公子吗?” “正是,刚才连我都险些未能辨识出来,瞧我这双目失灵了。”侯卫东说着,从炼器台后走出,再次凝神观察我:“身形魁梧,愈发显现你父之威严气概。” 可能是因为幼时母亲曾言我与父亲容貌相似,令她厌恶,以至于此后他人提及此事,总会引起我内心的抵触。 侯卫东显然仍以为我是为了购买修炼材料而来,偶然碰见了他。他指向店内堆积的法宝:“你是来选取修炼之物吗?但凡所需,尽管取走,无需付灵石。” 我连忙摇手拒绝:“侯叔,今日并非是为了购宝,而是特来向您询问有关家父之事。” 听闻此言,侯卫东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异,且夹杂着微妙的闪避,那种一闪即逝的疑虑,让我察觉到一股异常的气息。 怎奈何我一提起家父,他便显现出心虚之意?莫非家父失踪一事,竟与此人有所牵连? “嗯,家父已失踪四年之久,此事侯叔您也是知情的吧?这四年我一直身陷囹圄,对于家父的状况知之甚少。我曾请教过李富贵李前辈,据他说家父失踪那晚与众位长辈饮酒消愁,其中就有您在内,故我想向您探询当晚详情。” 侯卫东瞥了一眼妻子,两人间似有片刻的心照不宣的眼神交流。 “好吧,这里人声嘈杂,不便详谈,我们去外面说吧。”他提议道。 于是,侯卫东领我离开修炼物资市场,来到南侧马路旁一棵大树底下驻足。 他取出一包千年灵叶烟,试图从中弹出两支,然而不知是否因烟卷过于紧实,费了好一番功夫也没能成功弹出。 无奈之下,他只得拆开烟盒,从中抽出一支递予我,另一支叼在口中点燃,吸了一口后问道:“李富贵都对你讲了哪些事?” 我回复:“李前辈提及,那晚家父因继母之事心绪不佳,遂邀诸位共饮解忧,共计四位,除了您与家父及李前辈之外,尚有一位。” “没错,还有另一位家父的故交在场。” “李前辈说此人您也认识,对吧?” 侯卫东点头确认:“的确有过交往,只是并不深,而且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过去了四年,我还真想不起他的名字了,抱歉啊。” 对于侯卫东的回答,我并未感到惊奇。自从我注意到他眼神中闪过的心虚之后,便明白今日恐难以从他口中探得什么实质性的情报了…… 在遥远的灵港城,修行者与凡人共存的世界里,侯卫东,一位修炼有成的修士,微微点头应答:“嗯,那位前辈确是出自港城,但如今是否仍在故土,却难有定论。我记得他曾言及,财富充裕的他有意移居仙都省城,恐怕此刻已在彼处修炼或潜行。” “那么,您与家父以及其他的道友或是同门中,可还有人与这位前辈有所交集?”我追问。 侯卫东轻轻摇头,“应该无人了。”他目光审视着我,似乎在探测我的意图:“看来你对此人颇感兴趣啊,年轻人,你父亲失踪之事,难道与此人有关?” 我心中暗自盘算,眼前这位侯卫东必有隐瞒,于是计上心头,故意回应道:“我曾从他人处略微探听到些线索,此刻不便告知长辈,待事情有了眉目,再向叔叔禀明详情。” 侯卫东一时语塞,而后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其神色略显尴尬:“好吧…好吧,那就等事情明朗些,你再告诉我吧。实话告诉你,我和令尊交情深厚,他失踪已有四年,我心里同样焦虑不安,只盼他并非遭遇不测,而是因某些修炼秘事而远游未归。” “那么,叔,您那里可有什么新的线索?比方说,那天夜晚您们用过晚膳之后做了些什么,家父是入室静修,抑或是另有他事?”侯卫东沉吟片刻,再次叙述了一遍与李富贵相似的内容,对于寻找失踪的父亲并无实质帮助。 然而今日的探访已让我收获良多,至少证实侯卫东必定有所隐瞒,他必然知晓一些内情。我在心里盘算:或许可以借助三位师尊的力量,直接将侯卫东擒住,面对严峻的考验,他必定会吐露真相。 不过我又担心此举会引起其他知情者的警觉,从而导致他们闻风而逃,特别是那位所谓的父亲的朋友。我已然向侯卫东透露了一些烟雾弹,料想他下一步定会试图寻找第四位知情者。只要我能安排弟子暗中监视他的动静,便有望沿着这条线索追踪到那位神秘的人物。 离开了此地,我前往本地一家名为“通灵信贷”的机构,这里不仅提供催债和安保服务,甚至连解决武斗冲突也在其业务范畴之内。我毫不犹豫地花费重金雇佣了两名修为不错的修士,要求他们在白昼与黑夜轮流跟踪侯卫东,务必将他所接触的所有人均拍摄下来或录制视频。 走出信贷公司,我心中的忧虑愈发加重。看来,父亲身陷险境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直至晚上七时,我们方才交接班。尚有一些空闲时间,我又试图联系父亲昔日的手下,然而所得情报极为有限,几乎没有带来任何实质性进展。 临近凌晨四点,正准备返回宿舍之际,小桃心忽然来电。接通电话,她柔声说道:“万里,明天可是周末,我们高中校友会在四海仙境饭店举行聚会,中午大家聚餐,你也一定要来参加哦。” 由于桃心师妹与姜岁岁如今结为了仙缘姐妹,我揣测她唤我前去参与修真同门聚会,恐怕并非出于单纯的善意。我询问她:“此盛会可是由你与姜岁岁两位主持的?” 她回道:“你说什么呢,当年我俩皆为修为低微之徒,学业修为如此不堪,倘若由我二人操办,又怎会有同门愿意前来?实乃我们的大师兄所筹办。” “原来如此,竟是大师兄所安排?” “若非真情,便让我立地化犬。” “既是大师兄之意,那弟子便恭敬不如从命,定当准时赴约。” 放下通讯符文,我在心中略微思量了一阵。我料想桃心师妹与姜岁岁邀我共襄此次修真同门聚会,其目的恐怕是为了讥讽于我——毕竟我曾有涉世沉沦的经历,届时她们必定会在众同门面前反复提及此事,使我颜面尽失。 然而,我的三位恩师时常告诫我,未成大道之前,凡夫俗子的那一副面子并无丝毫价值,唯有无所畏惧,才能从容应对诸多事务,以免心境蒙尘。尔等欲观我出丑,那便让你们亲眼见识一番。 待至次日,究竟何人颜面扫地,尚有待揭晓。 回到洞府寝室,除了老黑与麻杆之外,其余四位同门均在屋内。小胖正躺在榻上看阅修炼秘籍,另有三人则摆开桌案,聚在一起玩起了修真版的“斗法地主”。 虽说我昨晚已与众位同门共宿一室,却尚未与他们逐一相识。此刻,我也主动上前致意,并简单做了自我介绍。斗法的三人随后也相继作了介绍。 其中一位皮肤皎洁,装扮稍显阴柔,被众人戏称为“仙音师兄”。另外两位则是血脉相连的双生修士,名叫万龙、万虎,两人身高相仿,样貌平平无奇。 待仙音师兄做完自我介绍后,他急切地问道:“老黑告诉我,你给每位室友都备了天元灵烟作为见面礼是吗?那我们三人的呢?” 我答道,那些灵烟乃是此前修行之余留存下来的,仅有三盒。既然同住一室,自当一视同仁,我会尽快弥补这一疏漏,给他们三人补上同等的灵材。 未料,仙音师兄竟得寸进尺地道:“罢了,那种珍贵的灵烟,我吸食起来实在不适,还颇感心疼。不如你就将烟的价值折算成灵石给我们吧,我们可以打折收取,每人五十块灵石即可。” 他言辞之间诚恳而坚决,全然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我心里暗忖:你们得了我赠予的灵烟已是抬举,竟还这般蹬鼻子上脸,把我当成软柿子捏?此情此景,我岂能姑息纵容。 然而,我并未立即发作怒气,而是微笑回应:“师兄这是在开玩笑吧。” “玩笑?我可没与你闹着玩,正好我们现在斗法地主正需要赢取灵石呢。”仙音师兄说着,手中捏着两张珍稀的二阶符篆重重拍在桌上:“我施放禁制神通,压牌!” 此时,一旁观看的小胖无奈地瞥了我一眼,满脸写着爱莫能助的表情,示意他对眼前之事亦无法插手相助。 我不再去理睬仙音师兄,径直走向自己的床位躺下…… 修为高深的娘娘腔修士朝我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见我已平躺修养,并未出言打扰,而是专心致志地与旁人博弈。待手中灵牌阵势变换完毕,他方才抬眸向我问道:“新入门的弟子,你唤作何名?” “万里。” 娘娘腔修士语气微妙地道:“嗯嗯,这名字倒与你颇有几分契合,你这个人倒真是行事飘渺,如万里之外的云烟一般。” 我淡然回应:“面对令人生厌者,我的确如同万里之外,难以触及。” 他轻哼一声,开始分派手中的灵石符牌,口中不忘警告:“那盒紫霞灵烟,你是打算交出来,还是不愿以灵石相换?若无此意,便自行离去寻购便是。” “此刻我已疲倦不堪,实在无力外出。”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转首凝视于我,目光中的寒意瞬间凝聚。 第31章 表弟竟亦在此洞天之内 我对娘娘腔修士并无半分惧意,只微笑着回答:“何时疲倦散尽,我自会行动自如。” “哎呀!” 他忽然将手中符牌尽数掷于桌面,随后径直向我逼近,随侍左右的万龙、万虎两位同门修士也随之起身相随。 小胖见状,担忧冲突升级,连忙起身调解:“各位师兄切莫动怒,我们毕竟共处同一修炼居所,刚见面便动手,恐怕不太好吧……” 娘娘腔修士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语,用指尖指向他:“休得多言,否则连你也一同受罚。” 随后,他站至我床前,目光凶狠地质问道:“你这是何意?” 我笑而不答,反问道:“我不过是初入此洞天,与众位师兄打声招呼,怎料其中一位师兄却非要我购买一盒紫霞灵烟或是交付五十枚中品灵石,莫非这是我们修炼居所的特殊规矩不成?” “可是问题在于,你对他们三人奉上了灵烟或灵石,为何独独遗漏了我们二人,这不是分明瞧不起我们吗?” 听闻此言,身边的万龙、万虎二人亦附和道:“正是如此,你这不是明摆着瞧不起我们吗?” “那我倒也是想品尝一番紫霞灵烟的滋味,你们三位不如每人送我一盒,也让我感受一下被看重的感觉如何?” 话音未落,娘娘腔修士登时怒目圆睁,冲我喝斥:“你在这里口吐污秽之言,又牛气哄哄地嚣张什么?” 我微笑地提示他:“我这个人特别反感他人随意用手指指点点,还望你能收敛一些。” 诚然,对于别人是否指着我,我并不在乎,但我想要借此机会探查此人究竟有何魄力与胆识。在我眼中,娘娘腔修士与那身手不凡的老黑和麻杆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他一身装扮过于阴柔,缺乏震慑力;另一方面,他与我纠缠许久却始终不敢动手,若是换成老黑和麻杆,怕是早已对我施以教训。 于是乎,对于这类徒有虚名的纸老虎,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果不其然,我这般提醒之后,娘娘腔修士便不敢再轻易指我,只得叉着手道:“罢了,你还真是傲气十足啊。你知道这修炼居所内是谁主事吗?” “你说的是你自己?”我反问。 “那当然不是我做主,真正的主人乃是黑哥,你可知道我和黑哥之间的关系?” 我对那位仙音袅袅之辈在此处过多纠缠感到厌倦,便轻轻挥手示意:“罢了,无需与我在此敷衍拖延。若欲出手,尽管施为;若是无意,速速退至一旁,勿待我怒起,届时即便是尔等三人一同面对,亦难逃劫数。” 或许是我流露出的那份超然洒脱,又或是我那魁梧的身躯与骇人的气势,使得那位仙音袅袅之人终究选择了退却。 他满腹怨念地凝视了我片刻,愤然而道:“好,你是条汉子,我明白了。待会儿我会请黑哥向你阐明门规,你以为仅凭一条灵烟便可轻易收买黑哥么?你这是大错特错!” 言罢,他又退回原处的小桌旁,那一对孪生修士也随之返回。这即将爆发的修炼界风波,就在这一刻悄然平息。 于心中,我不禁对他们三人嗤之以鼻,原来都是些胆怯无能之辈。 随后,我和小胖一同前往膳堂用餐。直到踏入膳堂,他才恢复常态,低声对我说:“我说老兄啊,你这可是威风凛凛,人家三个修士都已经逼近你的修炼室门口,准备对你动手了,你还能躺在床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果然出身牢狱者,便是不同凡响啊。” 我回应道:“这与出身何处无关,牢狱之中也有许多如你这般畏缩不前之人,纵使出狱,也无非与你相差无几。” 小胖摇头叹息:“我也是无可奈何啊,我也想硬气一些,可问题是实力不允许啊,我打不过他们那些人。” 接着他又提醒我:“你现在可是彻底惹恼了娘娘腔,我估计今天他必定会去找黑哥和麻骨修士告状,今夜你回修行居所恐怕会有麻烦。不如你今晚就留在KTV部休息吧,明早再回去。” 我笑言:“他们若是决意对付我,我又能躲得过一日,躲得了终生吗?早晚都得面对,还不如早早解决问题。” “那你打算如何应对?到时候跟黑哥和麻骨修士打起来?这两人都不是善茬,只怕会施展致命神通,你会吃大亏的。而且一旦你跟他们动手,以后怕是在咱们修炼居所难以立足,甚至这份修炼职位都有可能保不住。” 我淡然一笑:“哦?那我倒要见识一番。” 闻此言,小胖顿时焦急万分:“唉,你就听兄弟一句劝吧,那个娘娘腔你可以应付,但黑哥和麻骨修士绝非你可以轻易触碰的存在,他们是惹不起的人物。” “我又没说非要跟他们干一架,只是倘若他们太过嚣张跋扈,我也必须有所反击。好了,你不用多虑,我自己心中有数。” 恰在此刻,我瞥见一个熟悉的青年身影从膳堂窗口取完餐食,朝我这边走来。 此人竟然是我舅舅家的表弟——马涛,他是我二舅舅家的孩子。 小时候,我与马涛的关系并不融洽,彼时我的修为卓着,而他的修为低下,每逢家族聚会,长辈们都会拿我们的修为成绩做对比,称赞我将来必成大器,而他则只能沦落到劳作度日的地步。 这样的言论多少影响了马涛对我态度,以至于他对我说话总是阴阳怪气,带着一股酸溜溜的气息…… 自父母双亲修为尽失,离道归凡之后,我便随姥姥姥爷以及两位叔祖隔绝尘缘,连同他们两家的子嗣也再无往来。今日在此地遇见马涛,我心中惊奇之余,却又觉得并无违和之感。 他修炼根基薄弱,未及结丹期便已弃学,如此修为低下之人,在皇家仙阁任职倒也不足为奇。 当马涛接近我和小胖所在之地时,他发现了我,并一眼便将我认出,眉心不由得紧锁。 毕竟曾是血脉相连的表兄弟,此刻我微笑着向他点头致意,以此示意旧日恩怨皆已如浮云过眼。 在我眼中,幼时那些琐碎的纷争早已不足挂齿,如今我们都已成为修行有成的修士,处理彼此关系更应展现出应有的成熟与理智。 如今我在港城之地,誓要步步为营,立足修真界。若欲成就大事,单凭一己之力,纵然法力通天亦难以独木成林。故此,需寻觅几位可靠的同道中人,作为左右臂膀并肩前行。 我急需贤良之士相助,马涛若是人品坚毅,又愿与我共谋大道,显然要比外人更为可靠。 然而我向马涛示好之后,他仅是淡漠地瞥了我一眼,随后便端着餐盘走向远处避开我。 小胖见我对马涛微笑示意,疑惑问道:“你认识马涛?” 我看出他对马涛名字有所了解,遂轻松回应:“怎么,你也认识他?” “那是自然,他可是我们仙音楼歌舞坊的侍者,咱们可是一脉相承的同僚。” “哎呀,那昨晚为何未曾见过他?” “这也正常得很,歌舞坊侍者众多,而且并非同住一处或有些住在自家,你初来乍到,哪能一一识遍。据说昨日马涛告假了,好像是因其父身染顽疾或是遭遇其他变故。” 病症? 莫非是我那位舅舅? 我忙追问小胖:“他父亲患何病了?”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与他也仅是点头之交,平日里并不常有往来。” “那他在仙音楼过得怎么样?与同事们相处如何,有没有人欺凌他?”我又继续询问。 当然,在我心中其实已经有了大致的答案——以马涛幼年的交际手腕来看,他在待人接物方面定然乏善可陈,在皇家仙阁的日子恐怕不会舒坦,与同僚之间关系也难称融洽。 第32章 邂逅王浩 果不其然,我的猜测得到了验证。 小胖瞥嘴摇头:“他混得还没我好呢,这小子时常遭到欺辱。”话音刚落,他又急切地问起我来:“不对啊,你怎么会认识他,你们以前是同门弟子?” “他是我表弟,他的父亲乃是我叔父。” 小胖满脸惊讶:“亲叔父?” “不错。” “我去,那你们这不是亲上加亲的老表关系吗?按理说应当情谊深厚啊,怎的刚才他一见你就掉头走开,像是完全不认识你似的。” “我俩关系并不亲密。” 言毕,我起身朝马涛走去,准备找他谈一谈…… 在修真世界的角落中,小胖本也预备随我一同前往,然而行出几步后,他又悄然折返,并在我耳边低语提醒:“我便不再向前了,他与沐浴堂的三长老存有嫌隙,那三长老曾警告众人,凡亲近他者皆将遭受痛殴,你最好别与他过多交谈。” 对于小胖的警示,我并未太过在意。直至临近马涛身侧,我径直在他对面坐下。 马涛抬眸望了我一眼,语气淡漠地道:“自禁地出来了吗?” “嗯。” 他一如当年般对我话语中带着阴阳之气:“啧啧,昔日的三才修士,清华北阁的天才弟子,如今却与我一般沦为了仙乐宫的侍者,这般滋味如何,可还畅快?” 我微微一笑:“不至于吧,你怎如此心胸狭窄?即便过去多年,仍旧怀恨在心?毕竟我可是你的远房亲戚,咱们可是同族血脉,一见面你就这样对我阴阳怪气?” “我并非怀恨,只想带你去见见我父母,让他们看看修行好又能怎样,当年他们总是以修炼成果来贬低我,而今又如何了呢?” 对此我不再纠缠,转而问道:“听说舅舅现今病重,是什么病因?” 马涛毫不犹豫地回答:“因尿毒症引发的肾衰竭,需换肾救治。” “那还好,换肾后便可恢复如常,我在禁地中认识的一位前辈便是因尿毒症换过肾,术后状况良好,几乎与常人无异。” 提及此人,实则是我的大师尊,昔年他也曾因尿毒症换肾,那时他已位列高位,动用了海外的医道高手施术,故康复状况尤佳。 马涛轻哼一声:“不必在此假装关心,自从你父母离异后,我们便已与你断绝了宗族关系,想必你心中早已对我们满怀怨恨了吧。” 我坦然点头:“说实在的,当年母亲弃我而去时,的确对你们怀有过恨意,但现在那些情绪已经淡化了。” 他低头嚼了一口饭,随后问我:“你来找我是有何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因咱们是同宗兄弟,过来打声招呼,闲聊一番。” “那你就别来找我了,我得罪了不少人,你若靠近我,恐怕会遭人教训。” “刚才小胖已经告诉我了。” “既然如此,为何你还要过来找我?” “主要是我和你处境相似,刚刚来到此地也已招致不少人忌恨,咱们倒也算是一对患难兄弟了。” 马涛瞥了我一眼,沉吟片刻后开口:“你也不必得意忘形,这里乃是皇家国际,此地稍有不慎便会触动各方势力,直言不讳地说,哪怕大能强者在此出手也属寻常,你初来乍到最好收敛些,莫四处树敌,否则不知何时就会遭遇横祸,被人暗杀而不知凶手何人。别以为你在禁地里待过几年,就可以到处耀武扬威,在真正的权贵巨头面前,你不过是渺小至极的蝼蚁罢了。” 我淡然一笑:“那你呢,明知此处险恶重重,为何还要在此处任职?而且据小胖所说,你每隔三天就会被人教训一顿。” “我迫不得已,必须筹措银两为父亲换肾保命。” “替舅舅换肾需要多少灵石?”我询问道... 他未曾回应我,而是连目光都未曾抬起,反而以一种深藏不露的口吻反问:“如何,你这位外甥想要援手救助你那修炼有阻的舅舅吗?莫非又是打算闯入世家门阀索取天材地宝以图暴富?” 坦白讲,若换做其他人这般对我言语冷嘲热讽,我早已雷霆之怒,予以痛斥。然而他终究是我那位血脉相连的表弟,我能感受到他近年来修行之路的艰难困苦,甚至在他身上察觉到了我昔日影子的一缕微弱气息。 听见他方才那些刺耳却真诚的话语,我没有嗤之以鼻,而是淡然一笑,答道:“在我最为落魄的时刻,你父亲连让我踏入你们家族禁地的机会都没有赐予,所以此刻我并不打算费心去救赎他。当然,念及我们之间的舅舅与外甥的情分,我可以施舍些许灵石作为心意,但这显然无法真正解决问题,对吧。” 马涛苦笑一声,回道:“些许灵石确实无济于事,但对于羞辱我们家族而言倒也足够了。” “你该不会到现在还认为,我今日前来与你交谈的目的就是为了侮辱你吧?” “无论你此行何为,我都并不在意。” 我自衣袖中取出一包灵烟,递给他一支。他并未拒绝,接过后轻巧地夹在了耳边。 随后我说道:“我只是出于亲情,想着帮你一把。倘若你愿意追随我一同修炼,并真诚对待这份血缘关系,那么令尊所需的换灵丹之事,我想应当不在话下。” “追随你?”他这时才抬起头,以一种满不在乎却又充满讥讽的眼神瞥了我一眼,“你还记得自己曾经修行卓绝时的模样吗?现在你与我不过都是凡尘俗世中的小小侍者,你哪来的底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点燃灵烟,悠然吸了一口,随之调侃道:“我不期待你现在就答应,而且这里也不是接纳任何人的废墟之地。并非所有人都能进入我的视线之内,我会观察你一段时间,看看你是否具有足够的资质。想明白了再来寻我,只希望你舅舅能够支撑住,至少要等到你决定向我求助的那一天。” 言毕,我起身走向小胖。马涛则在我身后低声咒骂了一声“蠢货”。 坐定之后,小胖边用餐边好奇地问我:“怎么样,跟你那个表弟谈了些什么啊?我瞧着他整张脸始终不大好看。” “专心吃饭,别管别人的闲事。” 小胖撇了撇嘴,嘀咕道:“我还不稀罕知道呢!” 用过餐后,我和小胖便前往KTV部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这一天倒还算平静无波澜,也许是临近周末的缘故,直到凌晨两三点钟,客流量才有所减少,留下几位同事值守,我们才下班离去。 我带着小胖再次来到了洗浴部,计划找王浩“重温旧情”。乘电梯时,小胖嬉皮笑脸地对我说:“今儿个要是前台再让你进去享受一下里面的修炼室,你就别再推辞了啊,实在不行让我进去体验一下也成,毕竟你之前说过要请我去玩的。” 我微笑回应:“改日再请你吧。” “为什么呀?” “我跟你相识仅有一天而已,对你还不够了解,如果日后觉得你这个人值得结交为友,我必定会请你前去。” 第33章 阴阳秘境中的尘缘旧识 诶呦喂,我可是已将真心与魂魄都托付于你,更是助你隐瞒那阴鸦尊者与瘦竹真人,如今你竟认为我这般道友难以相交乎? 如何,你心存不服么? 吾...吾岂敢不服? 小胖闷哼一声,继而叹道:罢了,我承认便是,吾...... 言至此处,厢房之门悄然而启。门外正有一众人欲步入其中,为首的那位,正是我一眼即辨认出的故人——王浩。 多年未见,王浩更显深沉且充满仙气,身上的俗世气息却也更浓重几分。彼时他并未察觉到我和小胖的存在,只引领随从踏入厢房内,并口中谈论些修炼界的秘闻琐事。 小胖此时主动唤了声以示问候,但王浩仅是随意地瞥了小胖一眼,甚至未曾向其点头示意,显然在他眼中,小胖就如同透明之人一般。 待王浩及其随从挤入厢房后,我才含笑开口:呵,看来浩兄如今修行颇有成就,这一袭灵绸道袍配以玉带,端的是领袖风范啊。 听到我的话语,王浩这才回首望来。 哦,原来是你这万里道友!传闻你曾遭囹圄之困,如今却是脱狱而来? 他边说着,边上下审视我,或许是因为看到我身着青云楼的服务服饰,不禁轻笑出声:你这是打算投身青云楼,侍奉众生?昔日那个位列宗门天才榜的少年,如今却屈尊在此,涉足世俗尘埃,这又何苦呢? 我淡然一笑:此乃慕浩兄修为通天,特来投靠学习一二耳。 好眼力,你小子果然不凡。 王浩身旁一人疑惑地询问他是何人,王浩便解释道:你们可还记得几年前我交往过的道侣姜岁岁?她的母亲曾为其寻觅了一位继父,此人正是她继父之子,当年在校内修真天赋名列前茅,即便是进入仙凡难越的清北两大学府也是绰绰有余,如今却同我等无修行根基之人一同在此地讨生活,哈哈,看来修真之路才是真谛,凡学又有何用哉? 语毕,厢房门开启,显现四层之地,乃是玄机阁与五行幻境所在之处,恰好亦是黑尊与竹影两位前辈值守之地。 王浩引其手下进门,尤其对一位体态臃肿,身穿寝衣的中年人格外客气,想来此客应当是赴浴池修养的散修。王浩亲自引导他前往玩乐之所。 进入之后,王浩朝着一名额上生有横纹的手下道:老三,你先带领这位刘兄进入,我需与这位出狱归来的故友寒暄几句。 被唤作老三的弟子应声遵命,引领着那名肥胖中年人离去,而此刻我心中暗自思量:此人怕就是当年欺辱我表弟的那个老三了吧? 随后,王浩缓步走向我,从袖中取出一包太极灵烟,抽出两支递予我一支,自己则取一支点燃,至于一旁的小胖,他依然视若无睹。 在修真世界的背景之下,这段故事变为: “我说万里师弟,我清楚当年之事,我确实对你有所欺压,只是那时我与那姜岁岁同为邪修伴侣,为了稳固她在修炼上的助力,我才做出了那些举动。实际上,我对你的资质与潜力亦是颇为赞赏。如今我们皆在皇家仙宗任职,共侍一宗,日日后会有诸多交集,此间关系自当妥善处置,你觉得如何呢?” 我一时有些愣神。 王浩此举,意图何在?为何突然对我这般亲近示好,这似乎并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然则或许他是欲在此地显露一番虚伪之态,口中还言称欣赏于我,实则如何,恐怕只有他自己知晓。 他接着道:“过往恩怨,便让它随风消散吧。现如今我和那姜岁岁的邪修之情早已割裂,两人反目成仇。往后我们就以内门师兄弟相待,你唤我一声浩师兄,我称你一声万里师弟。在皇家仙宗中若是遇到不公或磨难,只管告知师兄,如今我虽仅为一处殿主,但也略有一席话语权,你觉得这个提议可行否?” 我淡笑回应:“自然可行,浩师兄如此看重,我又岂敢不知好歹。” 王浩拍了拍我的肩膀:“很好,都说炼狱试炼能重塑人心,看来师弟你确已脱胎换骨,言语之中更具修行者的智慧。如此,我就先陪几位贵宾游览仙境了,无法再与你深谈,改日到洗髓潭边,师兄定邀你一同感悟灵泉洗礼。” 他正欲离去之际,我立刻出声留住他:“浩师兄,此刻我有一桩琐事需劳烦您相助。” 他回首道:“请讲。” “您的下属中有一位名叫老三的弟子,便是适才您提及那位。” “嗯。” “此人似乎时常针对我的表弟,还望师兄能在其中斡旋一二。” “你所说的表弟,可是那音律峰中的马涛弟子?”王浩明显对此事已有耳闻。 “正是,名为马涛。” “明白了,此事我会向老三明言。” 语毕,他朝内廊方向挥挥手后离去。 我和小胖紧随其后登上飞云梯,直指一层而去。 小胖惊讶地看着我:“刚才听你们交谈,原来你和浩师兄曾有旧怨?” 我将王浩赠予的灵烟递给了小胖:“那是当然,当年高考之事,便是他暗中遣人所为,破坏了我的修为晋升之路。” “我去,我还以为你们是至交好友呢。若我不知情之下单独碰到浩师兄,提及你的话,说不定人家直接就动手教训我了。” 我轻笑一声:“我从未声称过王浩是我朋友,这些都是你自己推测的。” 小胖瞥了我一眼:“那你日后打算如何与他相处?是否会选择化解过去的恩怨?” 我冷哼一声:“他毁了我的高考,亦等于断送了我一生的修行大道,仅凭他几句客套话和一支灵烟,就想让我轻易放过他?这根本不可能,我要让他付出一世修为不得寸进尺的代价!” 第34章 破茧修真之路 小胖子神色讪讪地道:“依我看来,你也不必执着于恩怨纠葛之中,修炼之人讲究心无挂碍,总要望向大道前行。你说你还要在这片修行之地立足,若是身边没有几位同道中人相助,又如何能在修真界走得长远?若你能与那位王浩化解误会,甚至结成道友,岂非更有助于你的修行道路?再者,那黑哥麻杆看在王浩的情分上,未尝不会与你亲近一二。” 我对小胖子反问道:“那么你呢?在这里修行,遭受过不少磨砺吧?” “确实如此,或许仅仅比我那远方表弟略胜半筹罢了。” 我又追问:“那你可曾有过想要一雪前耻的想法?将那些曾经欺辱你的人召集到面前,一一给他们教训,让他们当众向你磕头认错,尊你为父为祖?” 小胖子摇了摇头,恰逢此刻电梯抵达一层,我们俩便走了出去。因为一楼的大厅内聚集了许多皇家灵域的修士,小胖子担心他人听到我们的交谈内容,于是示意我先行离开。 来到门外,他低声对我说:“实话告诉你,刚才你说的那种想法,我也曾在心中萌生过。但我自知修为低微,境界浅薄,也只能暗自幻想一番,这辈子怕是没有实现之日了。” 我淡然一笑:“这就对了,连你这样的懦夫都有报仇之心,我身为修道之人,内心对于清算旧账的渴望自然更为强烈。方才我差点就忍不住想要直接教训那家伙一顿,但那样太过轻易,我要让他亲身体验一步步走向绝望的过程,最终俯首在我脚下磕头求饶,这才真正有趣。” “问题是,人家好歹是灵域驻地的一个副主管,你如何去令其陷入绝望?到时候他随便一句话,就有十几个修为不错的弟子前来对付你,你觉得你能抵挡得住吗?” 我回答道:“那就拭目以待吧。毕竟,连皇家灵域的主人熊前辈都要宴请我,他手下这么一个小小的洗浴殿的领队,我又何必惧他!” 听到这话,小胖子不禁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以后得离你远点才行。你刚来两天就已经惹上了不少人,如今又要针对王浩,我若再与你走得近了,恐怕日后免不了天天被人教训。” “你现在难道就不挨教训了?” “现在虽也有时候被打,但至少不至于频繁发生。若是跟你走得近了,只怕将来每天都要受此折磨。” “既然如此,你还跟着我做什么?还不快滚!” “嘿嘿。”小胖子厚着脸皮扯了扯我的衣角:“有些饿了,身上也没剩下多少灵石,里哥,你能否赏我一口带菜的灵饼垫垫肚子?吃完之后,我就立刻离去。” “滚吧!”我应声道。 待我和小胖子回到宿舍之时,没想到屋内的所有人都在场。万龙万虎这对双胞胎兄弟正躺在床上研读仙籍,而老黑麻杆与那位娘娘腔正在一旁斗法比试。见到我们进来,娘娘腔瞥了我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种志得意满的神情,仿佛在暗示:“你今日难逃一劫。”老黑与麻杆则仅仅是看了我一眼后便继续他们的斗法。 小胖子似乎察觉到了宿舍内的紧张气氛,他满脸惊惶地走到床底取出了自己的面盆,匆匆忙忙地出门去洗脸刷牙去了。 我心中暗忖:这小子果然靠不住,关键时候就会躲得远远的。 小胖离寝之后,我也步至床畔,正欲取出灵玉洁面盆前往修炼潭洗涤身心。然而刚刚触及洁面盆,老黑却朝我投来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万里,你的蕴灵香烟可还有剩余?给兄台一支解解乏。” “早已无存了,昨日仅余的三盒全都奉送与你,连我自留的那一盒都已经尽数消耗殆尽。”我回应道。 “那便再购上一盒吧,恰巧此刻我已断烟。”他提议道。 我摇头苦笑:“贤弟,我不是什么仙门世家弟子,每月修炼资源换算下来也不过千枚灵石上下,又怎可能每日都购买蕴含浓郁灵气的蕴灵香烟呢?昨日赠送于你的那三盒,已是吾勒紧裤带节省出来的。” “既然买不起蕴灵香烟,那就退而求其次,购一盒只需二十枚灵石左右的紫云烟也可。”他接着说道。 听闻此言,我微微叹息:“实在抱歉,我身上所剩灵石无多,还需留作日常生活之需。” 此话出口,老黑并未多言,麻杆亦未表露出任何态度,而万龙万虎兄弟二人只是静静地坐在床沿,带着些许嘲讽之意打量着我,显然正在等待一场好戏上演。 此时,唯有娘娘腔突地将手中的符篆掷于桌案之上,趾高气昂地向我走近,边走边伸出食指点着我:“这是何故?黑哥不过是要你买一盒紫云烟罢了,你竟然舍不得花费这点灵石不成?难不成你是瞧不起黑哥不成!” 我从容地将手中洁面盆搁置一旁,目光淡然地看着娘娘腔:“我是否曾告知过你,我对他人以手指指点点之举颇为厌恶。” 由于有着老黑和麻杆两位靠山撑腰,娘娘腔此刻显得底气十足,不仅继续用手指着我,甚至特意加重力度戳了几下:“老子就是要指你,你能奈我何?有种你就对我动手试试!” 我并未理睬他的挑衅,反而将手揣入口袋中——口袋内藏着一把飞天神刃,今日看来似乎非得让娘娘腔见识见识不可,否则那些人定会当我是一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怎么着,你不是修炼有成之人吗?开口说话啊,给老子一个答复!”见我默不作声,娘娘腔愈发猖狂地大声喝道。 我淡然一笑,回应道:“同住一间修行室,皆为同门师兄弟,本应和睦共处,为何偏要挑起事端,刻意惹我呢?” “惹你?明明是你先看不起老子的,你看不起老子,老子凭什么还要对你笑脸相迎,与你和睦相处?” “我没有为你买烟,便是看不起你?”我反问道。 “这还需要问吗?”他冷哼一声。 “那你们无人愿意为我购置灵烟,岂不是意味着你们当中无人看得起我?”我进一步质询。 娘娘腔嗤笑出声:“你还以为宿舍里有谁会看得起你不成?哦对了,除了那个胆小如鼠的小胖之外,恐怕也就只有他还能勉强看得起你吧。” 对此我不予理会,转而望向老黑:“老黑,我看你在我们宿舍之中颇有威望,先前你也收了我的灵烟,如今是否能出言调解一二,让他停止这般纠缠呢?” 老黑面色不悦,纠正道:“别叫我老黑,应当称呼我为黑哥。” “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唤你一声黑哥。那你能否帮我这个忙,劝导他不再这样无理取闹?”我恳请道。 老黑撇了撇嘴,摊开双手,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他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我能不能管得住他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麻杆呢?万龙万虎二位师兄,你们也无法从中斡旋吗?”我又看向寝室内的其他几位修士…… 其他人只是淡然一笑,并未言语。 既然如此,尔等皆置身事外,此事便由吾自决矣。 音调婉转却带有威严之人——琴箫公子指着我,继续训斥道:汝这修为低微之辈,竟连吾等同门之情都未能洞察,尚在此求助于他人,真是令吾啼笑皆非。吾再问汝最后一次,可愿为吾购得那一株千年中华灵芝否? 我淡然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购之,购之便是!何须这般言语相向! 闻此言,琴箫公子一愣,旋即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何必摆出那般强硬的姿态呢。 早已备好,此刻就在吾的乾坤袋之内,只需阁下伸手,便可取之。 说着,我在衣袋内悄然触动机关,一把修炼者常用的瞬影飞刃瞬间弹出,藏于我的袖中。 琴箫公子自然并非愚钝之人,察觉到其中或许有诈,狐疑地瞥了一眼我腰间的布袋。然而,他自恃身旁有五大高手相伴,且有铁骨魔君老黑与幽冥竹竿麻杆两位强者坐镇,料定我不会轻举妄动。 他果真伸出了手,满面傲慢地道:那就请赐予吾那千年中华灵芝吧。 我微笑以对,而后突施妙手,瞬间将他的手腕按在了身边的木质榻栏之上。 同一时间,我右手自衣袋抽出,握住了隐匿其中的瞬影飞刃,直刺其手背,如同飞针穿石,径直将其手掌钉在榻栏之上。 只听得的一声金鸣,瞬影飞刃穿透他的手背,犹如一根钉子深深钉入木质榻栏之中。倘若此处换成铁质榻栏,怕是难以达成此景。 琴箫公子瞬间痛彻心扉,惊呼连连,甚至因疼痛难耐而跳起,全身痉挛颤栗不已。 铁骨魔君老黑与幽冥竹竿麻杆二人起初并未觉察异样,只当我欲教训琴箫公子,忙起身疾奔而来。待近前一看,发现琴箫公子的手已被瞬影飞刃牢牢钉在榻栏之上,两人皆目瞪口呆。 琴箫公子挣扎着想要挣脱,怎奈瞬影飞刃钉得太紧,稍一用力便疼得他惨叫连连,最后只能强忍疼痛,用另一只手紧握住左手腕,慌乱中向老黑求救:师兄……疼……疼煞小弟…… 与此同时,鲜红的血液溢出,滴落在榻栏之上,又洒落于地面。 铁骨魔君老黑面色铁青,怒视着我:你这厮下手怎会如此狠辣? 他虽怒不可遏,却仅止于口头责骂,并未对我动手。想必他此刻心中对我之人品修为并无确切把握,担心一旦冲突升级,我可能会再次挥刀伤人。 我并未打算就此放过琴箫公子,反而轻蔑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冷声道:你刚才不是还想与吾争锋相对么?继续嚣张啊?今后若有胆再与吾较量,小心吾将你的另一只手也同样钉于此处,你信不信? 琴箫公子此刻望向我的目光充满了恐惧,已不敢再多言,只是哀求地看着老黑,希望能得到他的庇护。 而老黑此刻似乎的确萌生了对我动手之意,不仅如此,一旁的幽冥竹竿麻杆也返回自己的床铺,在床下摸索着寻找些什么...... 在灵境外围的荒域之中,只要老黑一个命令,瘦长如竹的麻杆必然立刻前来对我施展攻击。而此刻的我亦已悄然警觉,修为运转,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激战。 然而,老黑终究没有向我动手的意思。他仅仅握住了手持弹簧剑和娘娘腔的手腕,一股强大的内劲瞬间抽出二人手中的武器。随后,他对麻杆与修炼双龙诀的万龙万虎吩咐道:“速速将此人送往疗伤圣地,稍有延误,此人的手臂恐难再保。” 说完,他们四位身影疾驰离去,伴随着娘娘腔痛苦的呼喊声渐行渐远。 待他们刚离开不久,小胖捧着未动分毫的洗脸盆返回。显然,他刚才并未真正去完成清修仪式。他满面困惑地看着我,不解地询问:“怎么回事啊?娘娘腔的手上怎么插着一把飞剑?” 我轻描淡写地回应:“他大概是手痒,自己找乐子玩呢。” “你这不是瞎掰吗?你不会是他背后下手的那个人吧?” 第35章 赐予你驾驭 我微微点头,指向床架子上留下的剑洞:“他的手就是按在那里,我随手一刺,就像打入木桩一般,将飞剑钉在了那里。” 听完这番话,小胖满脸惊骇,全身颤抖不已:“哎呀妈呀,光是听听都觉得寒毛直竖,你这也太狠了吧,跟那个麻杆一样心狠手辣!” “若我不够狠,他们日后必定会频繁欺凌于我。” “那你先前为何不直接跟他们硬碰硬,反而还要白白搭上三件法器作为代价呢?” “那叫以礼相待,先表明我的立场。若你能以友为伴,肝胆相照,我自然会真心实意地与你相处;若是你得寸进尺,那么对不起,只能请你离开。” 小胖朝我伸出大拇指称赞道:“怪不得你如此强硬,原来你果真拥有这般实力,且杀人后还能如此镇定自若,你的心理素质真是厉害啊!” 接着他又不禁忧虑地叹气:“但是你一个人对抗他们这么多也不是办法啊,万一他们联合王浩和老三一起对付你,你又该如何应对呢?他们都狠得很,尤其是麻杆,据说他曾经斩杀不少人,到时候你要怎么办才好?” 我淡淡一笑,安抚他道:“你尽管放心,我没指望你能相助,你也不必担心。他们越狠,我就比他们更狠。且看究竟谁能笑到最后,再说我背后还有强大的靠山支持,他们不敢轻易对我出手。” “靠山?你的靠山是谁啊?”小胖眼中闪烁着好奇光芒,追问:“我觉得你定是有后台撑腰,否则初来乍到你就敢如此嚣张,简直像是疯了一样。” “有些事情无需你现在知晓,将来你会明白的。现在没事的话,先把床架子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地面也要用清洁法器清扫一番。” 小胖不满地瞪了我一眼:“凭什么要我来打扫啊,明明是你弄得血迹斑斑。” 我笑着回答:“你日后还想指望我罩着你不成?想的话就该懂得眼色行事。” 小胖撇撇嘴:“算了吧,我还是离你远一点比较好,看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被人教训一顿。” “你想拖不想拖随你便,待会儿老黑回来,看到满地血迹,你觉得他会让人谁来清理呢?” 在遥远的灵玄大陆上,我... 小胖略微停滞,话语间蕴含着修为未深的迷茫,随即带着明显抵触的情绪,他拿起擦拭符咒的布条,开始清除沾染在法器上的血迹。 我完成清晨的修炼与洗礼后便陷入了冥思入定的状态,待我破关而出时,已然是第二日晨曦微照之时。那时,老黑与麻杆两位师兄尚在修炼中沉眠,而万龙、万虎以及那位颇具仙姿的师兄并未在厢房内,想来三人此刻仍在疗伤院里闭关调理。 当我准备去膳堂汲取天地灵气以滋养丹田之际,老黑师兄已然醒来,他自卧榻之上起身唤住了我。 “万里师弟,你这心性颇显狂放啊,对方并未出手相向,仅仅是言语侮辱了几句,你怎地便挥剑斩在其手掌之中?若他的修行手腕因此报废,届时其家族之人前来寻仇,你又该如何应对?” 我对他的责问报以歉意一笑:“师哥恕罪,弟子昨日确实因心绪激荡未能自制,弟子素来如此,一旦情绪失控,便会行事冲动,此刻弟子亦深知自己下手过重,日后必当谨慎行事。” 老黑师兄冷哼一声:“罢了,你无需在我面前掩饰,你以为你身怀霸道神通,我等便会畏你三分么?你此举终将引来悔恨之事。” “多谢师哥警示。”我拱手致意,旋即离开厢房。 我心中明了,如今我与那位仙姿师兄之间的高下之分已然显现,此番较量过后,他定然不敢再轻易在我面前嚣张。然而,我与老黑师兄及麻杆师兄间的纠葛尚未了结,未来或许仍有冲突爆发。但二人想必亦不敢在我熟睡之时轻举妄动,否则昨夜他们归来之时,必然早已对我施加惩罚。 用过早餐后,苏禾师姐竟意外来电,告知她与甘甜甜师妹即将返回省城,并且甘甜甜师妹执意要在临行前设宴款待我,以示感激我昨日所赐予的救命之恩。 我回道:“师姐客气了,今日中午我确有一场高中同门聚会,不便更改。” “什么?区区一场同门聚会能与我和甘甜甜师妹相比么?我们两位乃是名门世家的千金小姐,千金小姐邀你共进午餐,难道还不比那些同门更重要么?” 我略带戏谑地回应:“自然,我的确认为同窗之情更为珍贵。” 听闻此言,苏禾师姐怒挂电话离去。我立即再次拨通她的通讯符。 起初苏禾师姐挂断了几次,后来终于接听:“你给师傅打电话做什么?还不快滚去参加你的同门聚会!” “师姐误会了,这场同门聚会我当然要去参加,只是现在时辰尚早,我想先送你们一程。” “不必了。” 甘甜甜师妹的声音传来,显然她就在苏禾师姐身旁,“哎呀,好好和人家说话嘛,人家毕竟救了我们两条命呢。” 接着,她又补充道:“我们现在住在天龙仙居的至尊宝殿里。” “明白了,我立刻前往。” 放下通话符,我驾驭遁光直奔天龙仙居而去。 天龙仙居乃是我们这片地域最顶级的客栈,与四大宗门之一的四海仙府隶属于同一势力。抵达那座位于云端之巅的至尊宝殿,甘甜甜师妹亲自为我开启了禁制大门。 如往常一般,甘甜甜师妹钟爱裙装打扮,今日她身着一袭白色长裙,搭配上蝎尾般的发髻,更显得几分娇俏可人。至于苏禾师姐,则依然是一身短打装扮,袒露肩颈与纤腰,举止豪爽洒脱。 “这小子偏要见你一面,真是烦死人了。” 苏禾师姐瞥了我一眼,手指指向甘甜甜师妹。 甘甜甜师妹瞪了苏禾师姐一眼,继而又害羞地看向我... 随后她面向苏禾开口道:“你的飞剑不是要在本地修复么,正好将飞剑令牌交给万里,让他代为修复,届时让他直接驾驭飞剑前往天南省城,或是派遣弟子前来取走都可以。” 苏禾此刻才看向我:“哦对了,你会操控灵舟吗?” 我微微点头,答道:“会操控。” 自幼年起,我对驾驭法器便抱有极高的兴趣。我父母尚未分开之时,总会购买各式各样的仙器模型赠予我。家藏灵舟之后,每逢父亲带我去人迹罕至之处,我总是吵闹着想要亲自尝试驾驶。 即便至今我尚未通过御器考核,但实际上,我还是能够操控灵舟飞行。 听见我会操控灵舟,苏禾立刻从袖中取出一枚刻有路虎揽胜图纹的飞剑令牌抛给我:“那就交给你了,我的飞剑近期有些不适,警示符文一直在闪烁。今日我暂且乘坐护法弟子的灵驾返回天南省城,你找个炼器师帮我修复此剑,日后有机会再驱使它飞往天南省城即可。” “那我不一定何时能回到天南省城,如果你急着用的话,还是让一名护法弟子留下修理比较妥当。” 苏禾挥手示意无需担忧:“不妨事,我家的飞剑法宝众多,这一柄就算赠与你我都不会心疼分毫。你意欲何时前去修复都行。” 我玩笑般回应:“那我可就要一直保留着了,先开着七八载再说。” 苏禾轻蔑地撇了撇嘴角:“看你这点出息,若是你想驾驭上品仙舟,随我一同前往天南省城修行便是,我随时可以为你配备一艘。” “那还是日后再议吧。” 我笑了笑,走向一侧的青石榻坐下,并询问她们:“昨日不是要去见那位网络结识的朋友吗?进展如何了?” 苏禾听闻此言,顿时笑得花枝乱颤:“你问这位小师妹好了,让她亲口告诉你。” 一听苏禾如此说,我便知此事定然不妙。我转头看向甘甜甜,只见此时她的脸颊已泛起一抹红霞,瞪了一眼苏禾,嗔道:“你还笑!你还笑!” “喂喂,你自己做了这般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还不许我笑话你啊?” “那……那我当时怎会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呢!” 我愈发好奇,追问甘甜甜:“究竟发生了何事?” 第36章 旧友重逢:同学聚会 甘甜甜无奈地叹了口气:“别提了,昨天见面后才发现,他的相貌实在令人难以形容,与他之前传送过来的图像截然不同,甚至连普通话说得都不清晰,真真是令人无语之极。” “那后来是如何解决的呢?”我追问。 “苏禾直接命令他回去好好照照镜子反思自己,那人便匆匆离去。” “哈哈哈……”苏禾笑得几乎直不起腰,“别提了,一想起昨日那个不知所谓的人我就想笑,这都什么时代了,还学那些年前的非主流打扮?裤子穿得都是吊档款式,上面还绣着骷髅图案,外加铁链装饰,我早告诉甜甜了,沉迷《天舞玄音》(一款虚构的修真类网络游戏)的人都属于非主流人群,她却偏要说那人肯定很酷,哈哈!” “得了得了,你就别揭我的短了,我都快羞愧致死了!”此刻甘甜甜的脸上更是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苏禾依旧不肯罢休,继续调侃甘甜甜,最终甘甜甜无法忍受,径直起身挠向苏禾的痒处,两位女子便在青石榻上嬉戏打闹开来。 就是在修为切磋之时,甘甜甜的胸口不慎露出了修炼者的灵脉痕迹,连我这个外人都无意间窥见了其中奥秘,这让向来自持定力的我也难免有些失措。 幸亏两位女修士嬉闹不久后便各自收拾起修行用品,而我与她们又交谈了一段时间,直至将近子时,二人登上随行护法的遁光飞舟,朝着邻近的仙域省城飞驰而去。 她们离去之后,我握住了车钥匙,走向那辆熠熠生辉的神兽级飞梭——苍穹路虎揽胜。说实话,昨日目睹苏禾驾驭此车前来时,我还未觉有何非凡之处;如今亲自站立在此车之前,才真正领略到其威猛霸道之姿,尤其是在手中握有的乃是它的启动密钥,想着片刻之后我将驾御此车腾云而行,内心不禁澎湃不已。 待我踏入车内发动引擎,虽有几个阵法警示符文闪烁,然而我对这些符文所代表的问题并不了解。于是尝试性地切换了飞梭的飞行模式,向着最近的法宝修复坊驶去。 得益于苍穹路虎揽胜自动操控的特性,驾驶起来异常轻松,我很快便熟悉了操控方式。到达法宝修复坊后,店主告诉我此车并无重大破损,那些闪烁的警示符文其实是该车型常见的阵法微调问题,只需重新编译一下飞梭内部的阵法程序即可。遗憾的是,用于编程的阵纹计算机此刻恰好损坏,可能需要一两天才能修复。 考虑到此车并非我个人所有,若在此期间出现任何意外状况,恐怕难以向苏禾交待。于是我提出待一两天后再将飞梭送来修复。看看时辰已不早,我决定驾驶飞梭前往四海迎仙楼用餐。 想当年能够驾驭如此档次飞梭者,皆非世俗凡夫所能企及,皆是修真世家或豪门巨贾之辈。四海迎仙楼的守门弟子显然深谙此道,他们并未让我将飞梭停放在远端的临时停靠区,而是立刻移开大门前的禁制石桩,指引我将飞梭停在大门正前方显赫之地。 刚刚泊稳飞梭,正欲步入楼内之际,口袋中的传音符震动起来,原来是皇家国际的熊哥来电。 我走到一处较为僻静之地,接通了通话,“熊兄,怎么了?你似乎有急事需处理,今夜就要自东瀛返回仙域港城了吧?看样子今晚上是否有空,我请你共赴四海迎仙楼品尝一番仙肴?” 我回应道:“既然你有要务在身,还是先处理你的事情为上,改日你清闲时我们再一同品鉴仙宴亦无妨。” “哎呀,回去都已经很晚了,今日也无法处理事务,不如先共度晚餐再说吧。” “还是改日吧,熊兄,如今我觅得了一份新差事,今夜恐有不便。” “哦?不知你找的是何等工作?薪酬待遇如何?是否需要我为你引荐一份更好的职位呢?” 我婉言谢绝了他的提议,表示对此份新工作相当满意。 其实我没有告知他,我现在正在他的皇家国际麾下任职,主要是顾虑他若知晓此事,或许会在暗中对我有所安排,那我留在这里继续修炼与历练的意义也就荡然无存了。除非日后遇到了无法独自应对的难关,那时我会请他出手相助。 “那好吧,万兄弟,待你有空时记得给我传讯。” “好的,一定。” 挂断通话后,转身准备踏入大厅的瞬间,我忽然发现有两个女子正在苍穹路虎揽胜旁边驻足欣赏。正是姜岁岁和小桃心。 姜岁岁惊叹连连:“天哪,这可是揽胜顶级配置吧,估摸价值三四十万枚上品灵石呢!先前总觉得这类大型飞梭显得庞大笨拙,可现在看来越发显得气势磅礴,让人愈发爱不释手。” 小桃心同样满脸艳羡地道:“没错呢,我一直都很喜欢这种大气磅礴的飞梭。” 在遥远的修行世界里,不知是一位沉稳的老修士驾驶,抑或是一名年轻的天才弟子驾驭,倘若是个年轻弟子的话,咱们或许可在稍后觅得联系方式,共论修炼之道。姜爻爻如此说到。 小柳心轻叹了一口气:“恐怕多半是修为深厚的老修士,寻常青年弟子哪有这般财力,能够驾驭一辆青云飞梭或是紫炎宝马已是难得,除非那些出身修真世家的富有弟子另当别论。” 言谈间,小柳心忽然朝我这边瞥了一眼,瞧见我后,她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迅速捅了捅姜爻爻的手肘,示意她看向我的方向。 姜爻爻望了我一眼,脸上顿时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两人低声交谈了好一会儿,内容难以揣测。 不多时,小柳心向我挥手示意:“万里道友,顶层第五重天的508清虚雅阁已在等候,请先行一步。” 我轻轻点头致意,踏入了宽敞的大厅。待深入其中,我不禁回首朝外张望,只见两位女子仍围绕着那辆雷鸣虎兽战车流连忘返,姜爻爻甚至还倚在车首处,让小柳心为她拍摄留念。 此刻若我径直走向前,解开雷鸣虎兽战车的禁制坐入车内,恐怕她定会瞠目结舌吧? 当我抵达第五重天的508清虚雅阁时,已有不少同门在此恭候,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小柳心确是召集了几位高中时期的同门前来,并非一心针对我。 正巧今日我可借此机会细细观察众人,辨识出哪些有潜力成为道侣或者盟友的同门,将来若需借助他人之力时,不至于四处碰壁。 “哟,万里道友驾临!” 班长李文皓见我到来,立刻起身向我挥手致意。这位班长是一个佩戴着眼镜、温文尔雅的修士,昔日学业亦颇为出众,故与我保持着还算亲近的关系。 然而我们的交情仅限于同门之谊,在学院之内尚可和睦相处,私下却鲜少往来。 我微笑着向他点头回应,随后迈步走近。与此同时,周围的几位同门也纷纷与我寒暄问候,然而仅止于此,不再多言。当中有几个当年与我还算交好的修士。 正当我在李文皓所坐的桌边找到座位坐下,原先围坐此桌的几名修士即刻起身移至另一桌,并在落座后相互低语交流,还不时投来几道审视的目光朝我这边。 我料想他们口中所提及的,必是我曾困囚禁地,刚刚获释之事,而他们的远离,自然也是不愿与我过于接近。 我们班级共有六十大弟子,若全员出席,则至少需要五六张法宴桌。然今日到场者并不齐全,因为现场仅备有三张法宴桌以供享用。 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位身穿三叶仙藤短衫的修士,名叫高翔,乃是我们高中时代的修道班魁,他曾与姜爻爻关系最为亲密。 此刻,他朝我挥了挥手并大声喊道:“万里道友,何不到我们这张桌上落座?那张桌皆是品行端正、修为精进的同门,身为曾身陷囹圄、半途而废的修士,你坐那里合适吗?” 第37章 身在皇家仙域任职中 或许他们以为,这般施压于我,会使我陷入颜面尽失的境地,或是迫使我逃离此地,亦或是令我在他们面前畏缩不前。然而今日,我特意前来面对他们,正是想要见识他们对我有何种手段。因此我没有表现出丝毫尴尬与扭捏,反而坦荡荡地起身,径直朝他们走去,嘴角含笑对他们说:“正是如此,像我这样的修炼资质,恐怕也只能与阁下这般的人物同席而坐。” 我的话语中暗藏着对高飞的嘲讽之意,高飞听闻此言,不由得蹙眉,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悦之色,却并未多言反驳。 待我落座在高飞对面之时,他面上虽挂着冷笑,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讥讽:“不错嘛,竟还有胆量坐到这边来,勇气可嘉啊。” 我回道:“你并非什么洪荒猛兽,又不会吞噬生灵,我为何要惧你?” 他冷哼一声:“好,你不害怕是吗?看来你倒是颇有骨气。” 我刚欲开口回应,此时包厢大门被人推开,姜岁岁与小桃心携手步入。 她们二人一进入包厢,立刻引起一阵喧哗:“瞧瞧,咱们宗门内的三位绝色仙子,如今两位已经驾临,位列榜首和次席的仙子都在,大家掌声欢迎!” 随后包厢内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姜岁岁与小桃心显然对此类赞誉颇为受用,她们微抬下巴,带着一丝骄傲缓步走来。 “诸位太过客气了,哈哈,让贫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姜岁岁略带谦逊地道。 她们落座在高飞身旁之后,姜岁岁瞥了我一眼,并未立刻找茬,而是对高飞说:“大殿门外停放了一辆顶级配置的揽月神舟,价值三四百枚上品灵石,实在是威武非凡,我刚才还拍下了照片,让你也见识见识。” 高飞接过姜岁岁的灵符法宝一看:“这神舟确实威风凛凛,若是我能在有生之年驾驭此宝,那将是何等荣幸之事。” 坐在高飞另一边的一个自然卷发青年此时不失时机地奉承道:“飞师兄,你的那一辆灵宝级宝马也是非常不错的啊,年仅二十余载就能拥有这样的宝物,放眼整个宗门,又有几位弟子能够做到呢。” 这位自然卷发青年自高中时期便是高飞的忠实追随者,尤为擅长讨好高飞。此刻他刻意提高了音量说出这番话,显然是有意让包厢内的众人都知道高飞那辆宝马的存在,仿佛唯恐他人不知。 “哦?高飞师兄竟然已拥有宝马了吗?” “当真?是他家的还是自己购买的啊?” “这是哪一代宝马?还是哪个系列的宝马灵宝?” 班级内的同学们纷纷询问起来,高飞满脸得意之色,挥了挥手故作低调:“唉,低调低调,其实只是辆普通的宝马三系罢了,没什么稀罕的。” “宝马三系都不算稀罕?那也是价值数十万枚灵石的宝物了,看看我们这些人,别说宝马了,就连买辆灵级飞梭都困难重重。” 自然卷发青年继续为高飞捧场。 “各位同门只需努力修行,将来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一份机缘。我也就是有幸接过了家父的灵石管道制造坊,每年也能赚取一些小几十万枚灵石的利润,这才勉强购得了这么一辆宝车,实在不值得一提。” 说着这番话时,高飞特意望向了我,他的目光明显在炫耀其所得…… 接着,他朝我问道:“万里道友,如今你自紫霄天牢之中解脱,可曾觅得修炼之地或是门派驻足?若尚未寻得归宿,不妨来我青云宗炼器阁修行,念在同窗之情,我可以为你安排一份清闲的差事。” 我欲开口回应,却被姜岁岁抢先一步:“他哪里需要你的忧虑,早已有了修炼之所,且其所在的宗门地位远超尔等小小的青云宗。” 高飞露出一丝假装的惊异之色,追问:“哦?可是哪家大宗门赐予了他的栖身之处?” “皇家仙宫,听说过吗?那可是熊元君麾下的重地,港城修士哪一个不知晓熊元君的大名?此刻万里道友便在其门下效力。” “竟然能在熊元君座下修行?做的可是何种仙职?”高飞故作不解。 姜岁岁并未立刻回应,而是以一种得意的眼神注视着我:“万里道友,此等事宜还是由你自己娓娓道来吧。” 看着这些人阴阳怪气地针对我,我早已不再是那个容易受伤的书生,他们的言语又能奈我何? 我淡然一笑,回答姜岁岁:“像我这样的刑期已满之人,还能有什么造化?怎能担任仙宫的掌教呢?不过是随从于你昔日的情缘之一,在其中做个侍者罢了。” 听见此言,姜岁岁的眉头顿时拧成一团。她显然知晓王浩也在皇家仙宫任职,从她的神情来看,显然是不愿提及此人。 我接着讽刺她:“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旧日情缘吗?你那些往日的情郎多如牛毛,恐怕连你自己也不记得是谁了吧?我说的就是王浩,那个年少时经常出入你家,把你的法衣穿出无数洞孔的王浩。” 我的话音刚落,周围几位同窗忍不住嗤笑出声。 姜岁岁怒火中烧,起身重重拍了一下桌案。她面色铁青地质问:“你说什么呢!当年那件破损的法衣根本就不是……” 话至中途,她突然收口,似是想要辩解却又不知如何说起——毕竟她难以启齿承认那是她母亲与其他修士私通所遗留之物。 姜岁岁瞪了我许久,最终怒斥:“你这个邪魔外道,当年竟敢窃取我和家母的法宝秘籍藏于你的宝库里,使得众人得以目睹你这幅丑陋不堪的邪灵之面。如今出狱仍不安分,仍旧在我面前叫嚣,早晚有一天你还会重回那囚禁之地。” 看到姜岁岁愤怒,我心里反而痛快了许多,点燃一支仙灵烟卷吸了一口,随后悠悠地道:“法宝秘籍之事,你心中自有一杆秤。你这狐狸精栽赃陷害的手段果真高明,否则我也不会被你陷害入狱。你……” 我话语未毕,高飞立刻对我破口大骂:“你这妖孽,竟敢说我师姐是狐狸精,有种你再重复一遍试试?” 此时,高飞身旁的几名弟子纷纷起身,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似乎随时准备对我出手。 然而我不屑于将他们放在眼中,心中暗想只要他们敢动手,今日我就让他们见识见识真正的修为。就在局势即将失控之际,小桃心起身向他们示意冷静,并悄然来到姜岁岁的耳畔低语了几句。 在万古仙穹之中,姜岁岁听完此言,才轻轻挥手道:“罢了罢了,既然是同门修士,今日相聚旨在共庆修炼之乐,吾暂且不与他细究此事,以免扰了众人的雅兴。诸位先品尝灵膳,共享仙宴吧。” 随后,她在高飞耳边低语几句,高飞便止住了嬉闹之举。 从他们二人那隐含机锋的笑容看去,显然酝酿着一场妙计。 第38章 仙缘宴请 不多时,侍者步入我们的炼虚静室,为我们呈上了一份灵材单,挑选完毕之后,又有一批修士陆续驾临,总计恰好三十人,占据了三座炼神石桌。 对于这场修士聚会的气息,我暗自感叹颇为平淡无奇,大多人要么炫耀自身修行成果,或是偷偷摸摸地筹备着某场秘境探险之事。想起四年前,众人皆是初入仙途的青涩弟子,如今身上却满溢着世俗红尘的味道。 当然,也有几位新晋踏入元婴期尚未觅得宗门任事的修士,他们相较于其他人,气质稍显纯真。 然而令我感到遗憾的是,整个聚餐过程中竟无人前来向我敬献仙露,亦或是单独致意,原本我还期待能结交几位志同道合的修士朋友,如今看来,这份期望怕是要落空了。 待到宴席过半之际,我们的禁制门户忽被推开,三位侍者走入其中,一女子二男子。 那女子挥了挥手,示意大家暂且安静,随后开口道:“原来如此,有一位同门欲借此时机,赠予各位一番修行感悟,并特意命人炼制了一面仙旗,此刻便由贫道为大家展示。” 她朝着两位男侍者点点头,两人立刻捧着一幅卷起的仙旗走上法坛前。 此刻,高飞和姜岁岁则是强忍笑意地看着我,心中不由得一沉:恐怕这仙旗所载的内容,多半与我有关。 果不其然,仙旗展开后,显现一行飘逸仙篆:“吾历尽千难万险,终破困而出,加之近日觅得一处修炼福地——醉云楼,心境畅快无比。今日仙宴,便由吾来承担一切费用!” 瞬时间,静室内传来阵阵笑声,无论修为高低的同门修士均被逗乐。我自然明白,此举定是高飞、姜岁岁以及背后出谋划策的小桃心所为。就在不久前的醉云楼争执中,姜岁岁曾扬言要投诉于我,意图令我丢去修行之地,正是小桃心在一旁悄悄提醒,她方转怒为喜。 刚才,眼看我即将与高飞等人发生冲突,又是小桃心率先出言劝阻,显然是担心我拂袖而去,届时无法再对我施加戏谑之计。 这小桃心,真是诡计多端。 然而对此番羞辱,我早已提前做好了应对,此刻纵使内心愤慨,亦能泰然处之。倘若我因此勃然大怒,乃至大打出手,岂非正中了他们下怀? 姜岁岁则故作惊奇状望着我:“万里师弟,这仙旗竟是出自你手?你要设宴款待同门?当真?此处可是四海仙府,乃是本区域内最顶级的仙餐馆,一顿饭的花费可是极其昂贵,你能负担得起吗?” 在灵云宗的聚灵峰上,羽飞扬跟随在月瑶仙子身后回应道:“不错,这宗门庆典本就应该众人均摊,你又何必独揽此光彩呢?” 月瑶仙子面上带着一丝虚假的同情,轻声道:“你每月在藏音阁中所获的修为贡献值也就一千多点罢了,恐怕还不够支付这一席宴席的灵石代价,何况这里有三层宴席呢。我看,还是共同承担比较妥当,你也不必为此太过勉强自己。” 我淡然一笑,对侍立在一旁的三位弟子侍女吩咐道:“罢了,你们暂且退下吧。” 随后我对宴席中的同门修士们说道:“诸位师兄弟姐妹自然都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这悬挂在厅堂之上的挑衅横幅出自何人之手,各位心中想必已有定论。这般只会暗地施展手段之辈,的确令人鄙夷。不过各位放心,区区一顿宴席之费,对于我万里来说,不过是修炼之余的一点微薄积蓄罢了,今日这宴席便由我一力承担,无需各位耗费一分一毫的灵石。” 此言一出,宴席之中立刻响起一片赞赏与惊叹之声。 “当真如此吗?” “万里师兄,你不会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吧?” “师兄你可别硬撑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不需要你一人承受。” 我正色道:“既是我已承诺出口,必然践言,请客之事不必再多言。” 此刻,羽飞扬冷冷哼了一声:“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大能者吗?这一席宴席便需耗费两千三百枚上品灵石,三席便是七千多枚,你怕是要辛辛苦苦修炼半年,省吃俭用才能凑齐这笔费用吧。” 我冷笑一声,目光冷冽地瞥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此事无需你关心。至于那个躲在背后制作横幅陷害于我的鼠辈,今日我便不再追究。我替他省下的那份分摊费用,权当他买狗粮的钱罢了。” 羽飞扬怒不可遏,手指直指我:“你说谁是狗?!” “哎呀,我指的是制横幅的那个家伙,怎么你跳出来承认了?这么说那横幅果真是你做的了?” 羽飞扬面色铁青,不再掩饰:“没错,正是老子我干的!你这个臭小子,当初就算学业再优秀又有何用?你这辈子也只能做个低贱的服务弟子,永远买不起天阶法宝宝马,穷困潦倒还在这里充大款请客,只怕你拿出的都是棺材本吧!” 此时,姜岁岁也起身嘲讽我:“没错,既然你那么豪爽,不如今晚就带咱们同门去你们那藏音阁好好玩耍一番,那时你可以尽显你的服务弟子风采,让大家见识见识你的服务水平如何。” 我微笑以对,心想今日这侮辱受了,颜面失了,还白白搭进去几千枚上品灵石。此事断不能就此罢休,必须从这几个孽畜身上讨回公道。 姜岁岁与月瑶仙子都是女子,我不能轻易出手伤及她们,尤其是我还计划和姜岁岁长远周旋。而羽飞扬显然是个绝佳的发泄目标。 于是我对羽飞扬说:“羽飞扬,你真是自寻烦恼,好好的经营你的炼器坊不好吗?非要来招惹我这个闲散弟子。” “哈哈!”羽飞扬冷笑:“你这是想搞笑吧?老子招惹你怎么了?有种你过来打我一拳试试看!” “既然如此,我也无意坏了大家的心情。你若是有种,就随我离开宴席,我们到外面找个清净之地,好好谈一谈,你看如何?” “哼,口气不小啊你!好啊,今天我就要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第39章 大堂执事 在言罢,高翔迈步朝外行去,步伐间弥漫着玄妙法力波动,口中低吟:“这四海楼的大堂执事皆是我兄长之故交,在此地,岂容你这孽障修士放肆?” 其身边数名修为低微的弟子纷纷起身询问是否需要陪同,而高翔却充满无尽自信,回身挥手示意他们留守原地:“无需多动,尔等安心用膳饮酒,此事由吾一人出面即可。” 姜岁岁也为高翔鼓舞:“师兄定要振威扬名,今日便让他知晓何为教训。” 我随高翔步入一楼的大厅,准备外出之际,他唤过了大堂执事前来交谈。 这位大堂执事是一名约莫而立之年的男子,体态消瘦,佩戴着眼镜,发式整洁儒雅,显然修炼有一定的内敛之道。他与高翔果然相识,得知我欲寻高翔之事,便客气地指向一侧廊道,并提议道:“此乃四海楼,贵客如云之地,若在此处发生冲突,恐有损饭店声誉,不妨移步至鄙人办公室详谈。” 我并未将他们放在心上,径直走向经理办公室,心中暗自思量: 这四海楼之主,只需我一通传音符便可召之即来,又怎会惧怕区区一名大堂执事? 待我们三人踏入办公室,先前尚显客气的大堂执事,此刻面色陡然阴沉下来,他拽了拽领带,对我呵斥道:“无知修士可知此处乃是何处?此乃四海楼,胆敢在此地滋生是非,也不先自省自身有何实力底蕴!” 高翔愤然回应:“权兄,与这类畜生无需多言,直接教训一顿便是。” 说罢,高翔疾步向我逼近,手中法诀催动,伴随着骨骼脆响之声,似乎是要施展神通攻击。 然而,在我看来,高翔的这一拳虚浮无力,速度亦显迟钝。我轻描淡写地避开,随后反手一拳击中他的脸颊,登时令他身形瘫软倒地。 “汝竟敢在此撒野伤人,真是找死!” 大堂执事怒吼一声,抬手欲扇我巴掌,但我并未让他得逞,左手迅速挡下他的手腕,右手则抓住他的发髻猛地一扯,随之膝盖迅猛上提,狠狠撞击在他的面门之上。 “嘭!”的一声巨响,大堂执事的脸庞瞬间受到重创,摇摇晃晃无法站立,鼻血直流。 此时,高翔也勉强恢复了意识,疯狂地从地上爬起,嘶吼着再度扑向我。我凌空挥出一道鞭腿抽在他的腿上,使他顿时无法直立,只能单腿跳着挣扎。 尚未解恨的我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左右开弓接连赏了他几个响亮的耳光。 “非要触怒于我,可知我有能力让你所在的制器工坊都无法运转?” 高翔此刻依然傲骨铮铮,大声诅咒道:“你这小小侍者,竟敢在此装腔作势,还想让我的制器工坊关门大吉?你依仗何物能做得到?等着瞧吧,今日你胆敢动手打我,将来必定后悔不已!” 我挥手拂开他,紧跟着一脚将他踢翻至墙隅。至于那位大堂执事,原本便是一个形销骨立之人,此刻亦察觉到我并非易与之辈,连忙摸出传音符唤来外围守卫。 他指戳着我喝道:“你闯大祸了,今日若不重惩于你,老夫便改姓随你!” 我对他的威胁嗤之以鼻,冷哼一声回应:“那么你最好立刻通知你的父母,告诉他们你这个逆子今日要改投姓万。” “你少逞口舌之快,待会儿就有你好受的!” 高飞挣扎起身,脸色铁青,显然已意识到自己不是我的对手,当下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敢走到大堂执事后方指着我咆哮:“万里,你彻底完蛋了,就算你现在在我面前磕头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 旋即,门外传来一阵急骤的脚步声,大门被人推开,走进四位修炼有成的护院弟子。 大堂执事忙指向我:“正是此子在此捣乱,给我教训一顿,先废掉一条手臂再说!” 那些护院弟子正欲动手之际,其中一名弟子忽然喝止:“且慢!” 这名弟子便是我在停车时,要求我把飞天揽月兽停在大厅门口的那位。他想来是见我驾驭的是飞天揽月兽,背后恐怕有所依仗,担心动起手来会给修行之地带来麻烦。 他转头询问大堂执事:“权师兄,真要如此行事吗?” “废话,师弟你难道不解老夫之意么?” 那名弟子面露愁容,回道:“此人驾驭的可是飞天揽月兽,恐怕来者不善,我们若断其一臂,只怕要引火烧身啊。” 闻此言,大堂执事与高飞皆愣在原地。 大堂执事结结巴巴地问:“那……那辆飞天揽月兽,真是他开来的?” “没错。” 大堂执事瞥了我一眼,又看向高飞:“怎么回事?这飞天揽月兽是他开来的?你这位同窗究竟是何来历?” 高飞哼了一声:“怎么可能,他就是一个落魄的底层修士,刚从禁闭之地出来才四年,如今在皇家仙宫的灵悦阁做个小厮,怎可能拥有驾驭飞天揽月兽的实力,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那弟子审视了我一番,确定道:“没错,就是他驾驶的。” 此刻我没有多言,从怀中取出车钥,掷向高飞:“你自己拿去看看,是不是我开来此处的。” 高飞满脸惊讶而又惶恐:“这……这怎么可能呢,你是开了哪位大能的座驾?还是借用别人的?莫非就是为了在同学聚会上炫耀一下修为吧?” 随后,他又对大堂执事絮叨了好一会儿,说我父母离异,父亲失踪,现今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即便是我真的驾驭了飞天揽月兽,那也定然不可能是我自己的。 尽管他信誓旦旦地担保,我背后绝无强大的修炼宗门或势力支持,但大堂执事明显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的确,身为常年身处尘世、与各界修士打交道之人,他早已深谙人情世故,深知即便一个看似普通的修士,若是能借得飞天揽月兽出行,必然也非寻常之辈。 在那思索良久,大厅司阍终究还是胆怯了,他挥挥手示意我们二人离开:“罢了罢了,尔等欲争执,自去外界喧嚣之地,勿在此地扰我餐馆清静。” 高翔却并未打算就此作罢,他淡然道:“那好吧,兄弟,刚才给你添乱了,此事我自己处理便是。” 我轻笑一声,回应大厅司阍:“你说算就算了?刚才还在辱我来着。” 大厅司阍显然有些慌张,忙问我有何要求。 我不再与他纠缠,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枚灵符通讯器,直接拨打起了四海仙宴楼主周勇的号码。 不多时,电话接通,我向周勇打了声招呼,并简要说明了情况后,将通讯器递给了大厅司阍。 大厅司阍只接听了几息时间,脸色瞬间变得如纸般苍白,他以极为恭顺的口吻应声道:“是是,周楼主,弟子知错,必定会妥善处置此事,请您宽心。” 通话结束后,大厅司阍战战兢兢地来到我面前,额头已是布满冷汗。他连连扇自己耳光,口中不断向我赔罪:“前辈恕罪,弟子眼拙,不知您竟然与我家楼主相识,实在是罪该万死,求您高抬贵手,若您不肯原谅,弟子这份修行生涯恐怕就要断送于此,恳请您慈悲为怀。” 我没有搭理大厅司阍,而是转向高翔。 高翔此刻的表情仿佛吞下了秽土一般,他并非愚钝之人,自然能猜到我和四海仙宴的楼主有所交情。他喉结滚动,满脸惊惧地看着我:“万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居然认识四海仙宴的楼主?怎么先前未曾言明?” 我冷笑一声:“我所认得的人物众多,倘若我此刻拨动一个念头,只怕你那炼器坊今后也无法再继续经营下去,你信否?” 高翔连忙点头:“弟子信,弟子信!实在是对不起啊,这一切都是因为姜灵犀那孽障唆使,她说只要我助她一臂之力,事后便愿意与弟子共度良宵,弟子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此举,实在抱歉。” 此时我在心中暗自腹诽: 姜灵犀如今竟沦落到这般境地了吗? 只需高翔助其对付我,她就肯委身于他? 看来姜灵犀早已失去了初心。 转念一想,毕竟四年时光已逝,又怎能依然坚守如初呢。 我对着高翔脚下啐了一口唾沫:“看在同窗之谊的分上,我可以放过你这一次,但是你刚刚在众目睽睽之下使我颜面尽失,这件事你打算如何补偿?” “您在哪丢的颜面,弟子就在哪为您找回。” “好,那就出发吧。” 说着,我转身朝外走去,不过走到门口,我又回过头对大厅司阍和高翔警告道:“我与周楼主的关系,尚不想让更多人知晓。我还要继续戏弄姜灵犀,若此事泄露出去,我会让人取你们的舌根。” “前辈请放心,弟子守口如瓶。” 高翔也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赶紧附和道:“万里师兄……万里哥,你尽管安心,此事我绝不泄漏半点。” 待我和高翔返回包厢,只见姜灵犀与小桃心已然起身,紧张地看着我们两人。 姜灵犀有些焦急地询问高翔:“结果如何?可曾让他领略到了教训?” 第40章 灵脉是我驾驭而来 高翔沉默不语,而是缓步走向姜灵仙。 姜灵仙瞥了我一眼,或许看到我气定神闲,甚至对她露出一丝傲然的笑容,她的脸上不禁浮现出更多的困惑之色。 她焦急地追问高翔:“高翔,我问你话呢,你怎么还不回答?” 然而,高翔仍旧未曾开口,他走到姜灵仙与小桃仙儿二人身前,先是施展了一记无声的天罡掌,轻轻拍向姜灵仙的脸颊,紧接着又同样拍向小桃仙儿。 “你们这对邪修妖女,是你们唆使我设计陷害里师兄的,真是罪孽深重!” 怒吼过后,高翔指向姜灵仙,向我们班级的其余同门宣告:“姜灵仙这贱婢,她说只要我能助她侮辱里师兄,便愿意随我去闭关修炼,此人之行径简直让人作呕至极,竟害得我制作了一条阵旗触怒了里师兄,如今我懊悔不已啊!” 此言一出,整个炼丹阁内鸦雀无声,众人皆面露惊愕之情。 姜灵仙与小桃仙儿的脸色此刻变得极为难看。姜灵仙在回过神来之后,毫不客气地反手给了高翔一个耳光,接着怒斥:“你丫有病吧?你打我干什么?万里那家伙给你灌了些什么迷魂汤?” 小桃仙儿也随之上前撕扯高翔的衣衫:“你胆敢打我!咱们俩可是同门姐妹,你动手打女人,难道就不懂得廉耻二字么?” 瞬间,紧邻窗边的那一桌陷入混乱,高翔并未退让半分,或许是想在我面前展现他的决心,他拳脚相加,竟将姜灵仙的衣物撕裂,露出内里的黑绸灵纹内衣。 姜灵仙此刻狼狈不堪,发丝凌乱不堪。 最终还是在班长和其他同门弟子的调解之下,那处的纷争才得以暂时平息。 此时,我也对众位同门宣布:“各位随意享用,我先前所言依旧有效,今日这餐由我买单。不过我尚有要事需先行离去,若有人想夜里继续欢聚,可前往皇家秘境的灵歌坊找我,我必会为诸位打折。” 说完,我望向姜灵仙,与她四目相对。 姜灵仙的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她一定在疑惑,我是如何说服高翔的。 “姜灵仙,你这体质也太过廉价了吧,高翔只是帮你个小忙,你就答应与他一同修炼?想当年你可是班级仙子,校花中的翘楚,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呢?” “万里!你这个混账东西,老子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我冷笑一声,再次激怒她:“哦对了,楼下停着的那辆揽星战车确实是吾所驾驭而来的,你那时不是还与其合影留念了吗,记得将照片销毁,否则我瞧见了会觉得极为不适。” 姜灵仙仿佛抓住了羞辱我的把柄,立刻讥讽道:“是你开的?你会驾驭灵器吗你?少在那里装模作样。” 高翔立刻站出来为我证实:“没错,正是他驾驶的!” 我也随即取出揽星战车的驾驭令牌轻轻摇曳:“如果你不相信,不妨随我下去亲眼见证。” 于是,在姜灵仙与小桃仙儿震惊的目光中,在所有同门弟子惊讶的目光中,我转身离开了炼丹阁。 当我快要走到飞梭升降台时,我听见508号炼丹室内传来了姜灵仙歇斯底里的咒骂声: “万里,老子跟你没完没了!” 在意识到姜灵缘这几日心境恐怕会陷入低谷,我内心深处的喜悦难以言表。抵达了一楼的大厅,办理离店手续之际,大堂司阍如奉神旨般快步而来,告知我周真人已然事先吩咐,无需支付分毫,一切由他代为承担。 我也未做推辞,转而令大堂司阍代向周真人致谢,并随之转身离开了大厅。待到车前,我登车准备离去时,高翔却突然自车内奔出,来到车窗边,满脸殷勤地笑着说:“黎兄,能否留下联系方式?他日我必定设宴赔罪,今日之事,实属抱歉。” 起初我是无意回应他的,这类人在我的眼中并不值得深交。然而思量片刻后,我意识到未来或许也需要如此忠犬之人为我效劳,比如委派他去探查姜灵缘与刘瑾现今的生活状况,抑或是处理一些不便亲自动手的事情。 于是,我将自身的通讯符交予他,并开口道:“恰好有一件事务需要你相助。” 高翔连忙应承:“黎兄尽管吩咐。” “我刚刚从闭关之地返回,姜灵缘与其母亲如今居于何处,从事何业,我皆无所知,你替我查明此事,查清之后务必通知于我。” “她们住在哪里我不大清楚,但她现在经营一事却是知道的。她在一条靠近影院街道的地方开设了一家美甲店铺,她母亲从事美容,而她则专精于美甲,两家店铺相邻而立。” 此时我想起,先前马巨浪的侄儿大背头曾扬言要砸掉姜灵缘家的店面,看来这对母女确实在那里开店营生。 “那么,请你再仔细探查一下,她们如今与哪些人士交往密切,背后又有何势力支撑。” 高翔点头称是:“明白了,我会尽力为你查探,只是我实力有限,只怕所获信息未必详尽。” “无妨,你能获取多少便是多少。” “好的。” “那我就先告辞了。” 启动车辆之际,我瞥见大厅内有二人正走出电梯,正是姜灵缘和小桃心。她们朝着大门的方向行走几步后便停下脚步,似乎是因为发现我尚未离开,因而有些尴尬地站立原地。 我轻蔑地一笑,随即驱车离去。至于姜灵缘是否会删除手机中有关此车的照片,我并未深究。 离开四海福地之后,我驱车前往一处修复法宝的坊市,决定暂且将座驾停放于此。毕竟驾驶此车返回皇家仙域太过显眼,亦难以向宿舍同僚合理解释其来历。 正当我打算乘传送阵返回皇家仙域时,叶婉殊的母亲忽然来电。 “万里,你现在何处?我们见一面谈谈如何?”叶夫人开门见山地道,语调之中透出几分不悦。事实上,对于这位叶夫人,我已经颇有微词。 我反问道:“我在忙碌,有何事不妨直言。” “我问你,此刻你是否正在皇家仙域担任炼器弟子?”假若她并非叶婉殊的母亲,此刻我或许已忍不住破口大骂:此事与你何干? 我半开玩笑地回应:“怎么了,叶阿姨?今夜是要前来仙乐坊一展歌喉吗?” 在遥远的修真世界之中,叶家的一位尊者叶夫人顿时怒火中烧,她愤然开口:“哼!”叶夫人瞬间激动起来,“那样的杂乱之地,我叶家千金金枝玉叶般的温姝怎能涉足其中?我拨通你的通讯符便是想告知你,我女儿日后必定要嫁入仙门世家,而如今你沦落成一名凡尘中的杂役弟子,如此修为身份,根本不配与她并肩,更别妄动那些非分之想。” 我无奈地摇头,回应道:“何时我曾骚扰过令嫒,又何时有过对她怀有邪念之举?如果你提及的是过去我们在同门修炼的日子,的确,我们一同长大,情同手足。但现在,我只是将她视作一位友人,并非如你所设想的那般……” 未待我说完,叶夫人已是雷霆大怒,厉声道:“即便仅为友人,亦不可交往!你这曾犯天条、沦为凡世囚徒之人,岂能与我家温姝交朋友?此事一旦泄露,必会玷污我儿名声。且告诉你,皇城之内,有一江家少年郎,言明若能迎娶温姝,愿奉上九十九枚上品灵石作为聘礼,你这般境况,莫说灵石聘礼,即便是飞剑居所,你又有何物可供?” 提到这位江家少年,我自然知晓其乃那位驾驭保时捷仙梭的江南。先前我曾以一记修真腿法击在其面,令他陷入短暂昏迷,此后此人并未寻我复仇,反倒让我颇为费解。 我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之意,回答道:“叶夫人,现今我虽身无长物,但我定会奋发修行,早晚我会有飞剑宅邸在握,届时别说区区九十九枚上品灵石,便是九百九十九枚,我也断无不赠之理。不过至于我将来迎娶何人为妻,则尚未可知。你不愿成为我之岳母,我又何尝愿意成为你之女婿呢。” 说完这番话,我不再给叶夫人反驳的机会,立即切断了通话。 事后越想越是愤懑,自从上次与叶温姝分别之后,我一直未曾主动联系她,今日怎地无端遭到此番咒骂? 看来果然是人到境界瓶颈,心境波动所致。昔年叶温姝之母对我尚算客气,如今怎地变得如此神经过敏,难道是因为修炼遇到了心魔? 恼怒之下,叶温姝之母多次试图通过通讯符联络我,都被我毅然拒接,她甚至发送了许多辱我之词的讯息。说什么我是癞蛤蟆觊觎凤凰,声称我夸口不着边际,竟敢提出九百九十九枚上品灵石的聘礼,贬损我此生只怕连九枚上品灵石都难以积攒。 料想她恐怕还找来叶温姝,对她一番责骂。不久后,我在前往皇家仙宗的路上,接到了叶温姝的通讯。 果然,我接听电话,叶温姝问我是否接到她母亲的电话。 “嗯,刚刚接过。” “我妈有没有说什么难听话?”她询问。 为了让叶温姝心情不至于过于沉重,我安抚她说她母亲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 “唉,最近我妈不知为何,日复一日追问我和你是否有联络、相见,弄得我都无法静心寻找修炼之地了,不如去皇城暂避一阵吧,至少那里看不到她,心里也能稍微清静些。” 我只能劝慰她:“长辈们总是希望子女过得更好,毕竟那是你母亲,你也不要太过生气。你看我这种父母双亡,无人管束的散修,连个可以教训自己的长辈都没有。” 第41章 破妄之缘起 叶温舒轻声叹息,继而看向我,眼中流转着一丝异色:“方才提及,你与江南生出冲突,并动手相向?听闻他已前往家母处诉说此事,适才家母亦询问于我。” 我坦然应答:“不错,那日在西玄楼宴罢,尔等离去后,他寻衅而来,我一时未能忍耐,便与他交手一番。” “不曾伤他至重吧?昨日我尚见过他,看上去并无大碍。” “无妨,未曾触及根本。”我略带戏谑地回应:“莫非你对他竟有几分挂念,担心我下手过重损伤于他?” 叶温舒柳眉微蹙,轻哼一声:“若是关心他,我自可直截了当地与他通话询问,何须辗转向你打听?” 我淡笑不语。 叶温舒又言:“这几日我思量再三,若决定往京都求取修炼机缘,临行前倒是可以请你共进一餐,彼此畅谈一番。另我这两日也替你想办法,在港城之地寻觅一处适合你修行之处,你如今在歌韵楼侍奉众生,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此言一出,触动了我内心的波澜,显然叶温舒对于我在歌韵楼供职之事颇感忧虑。 “罢了,此处对我来说尚可安身立命,况我舅舅家的小弟与此处同僚,相互间也能有个照应,你就不必为此烦忧了。”我摇头回拒。 “不可如此消极,歌韵楼之内并无修行之道,凭你聪颖之资质,必定能找到更好的归宿……”她的话语至此,似是那边突然出现了变故,音量随之降低:“我暂时不便多言,有些事务需我去处理,就此搁笔!” 收起通讯符,我望向窗外那一片湛蓝如洗的天穹,狱中时光,我对叶温舒朝思暮想;如今重获自由,却又感到对她的情感之中,夹杂了几分难以名状的微妙变化。 当我踏入宿舍时,唯独小胖独自在内,他的左颊浮肿泛红,显然是受了伤。我一看就知道,这定是宿舍内的其他几位室友所为,而且他们显然已经警告小胖,让他离我远些。 “你怎么了?这是被人教训了?”我问道。 小胖瞥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却准备起身离开。 显而易见,有人威胁他,让他避开我。 我一把抓住他:“究竟发生了何事,是谁打的你?为何连说都不敢说?” 小胖依旧默不作声,试图摆脱我的束缚离去,然而我握得结实,他无法挣脱。无奈之下,他苦着脸低声对我说:“大哥,放过我吧,倘若我再靠近你半步,只怕他们会对我痛下杀手。我只是想过安稳日子,赚点灵石,不愿再生是非。” “是不是那个矫揉造作的家伙打的你?这小子吃了我一刀还不知收敛么?”说到这儿,我不禁瞥了一眼那位名叫娘娘腔的室友床铺,只见其床头摆着一只乾坤袋,里面装满了丹果零食及疗伤药物,看来他已经从疗伤之地返回。 “这小子,看来是欠收拾,待会儿我定将他的另外一只手也给废了。” 在修为的低语声中,小胖焦急地道:“并非元婴修士所为,与此人并无半分关联。” “若非他,又是何人?” 小胖依旧胆怯,缓缓开口:“此事无需你再追问,日后我之事亦不再劳烦你费心,你既视我为修炼无成之辈,认为我于你修行之道无丝毫助益,那么我俩便就此作罢吧。” “你这小子!”我怒火中烧,呵斥道:“你以为逃避于我,那些欺凌之人便会放过你吗?他们仍旧会找你麻烦。只有紧随于师尊,或许你尚有一线生机翻身。今日在此立下誓言,早晚有一天,我要将这灵峰303洞府以及皇家仙宗全境宿舍区收入囊中,届时无人胆敢再对你下手。你是愿挺直腰板赚取修为,还是屈膝求存,这其中的抉择还需你自己思量明白。” “我……” 小胖欲言又止,过了片刻,竟给自己重重扇了两记耳光,随之放声痛哭起来,边哭边道:“哪有人愿意像犬类一般仰人鼻息而活?你以为我乐意如此?每日看他人脸色行事,稍有不慎即遭拳脚相加,心中愤懑何需多言?可问题是自家修为浅薄,背后无任何势力护持,便是硬碰硬又能如何,只会落得更为凄惨的境地。你还是别管我了,我不值得你这般挂念!” “我不是早已向你明示,我身后有着强大的靠山,只要你追随于我,定保你不受欺辱。” “哼,你倒说得轻松,如今我与你亲近,却依然遭受拳脚之苦,这又是何解?” 听闻此言,我差点笑出声来,回应道:“你连是谁打了你都不肯讲,有何种勇气说这样的话?有种你就告诉我真相,我自会为你化解此难。” 他长叹一声,拭去泪水:“罢了,也许我该另寻他处修行才是,这里的事便不必再烦扰你。” “休要婆婆妈妈的,堂堂男儿怎可这般优柔寡断?修行之路艰难曲折,有何畏惧?分明就是一纸生死契约而已,你又何必惧怕?” 实话说,此刻我对小胖颇有微词,暗自摇头:真是块扶不起的烂泥,这般品性之人实在不值我费心照拂。 然而转念一想,与小胖几日共处下来,他为人倒也不错,即便日后不能成为生死与共的道侣,至少可以作为同门好友。于是决定还是出手相助。 小胖抬首望向我,吞吞吐吐地说:“那……那你能告诉我你的靠山是谁吗?若是你觉得后台强硬,我才敢告诉你究竟是何人打了我。” 我淡然一笑:“你放心,我背后的势力绝对强大无比,相信我一次,绝不会让你失望。” 小胖迟疑再三,终于坦白说出: “打我的人,是我表兄马涛。” 第42章 万里之外的秘密 在小胖揭晓真相前,其实我心里已有了几个嫌疑对象,分别是老黑麻杆、娘娘腔他们或是王浩、老三等人。然而他说动手的是马涛,这让我感到十分意外。 “马涛动的手?他为何要打你?你究竟触怒他何处了?”我急切地追问。 小胖无奈地苦笑一声:“虽是他出手,但也并非主动攻击于我,而是被人胁迫所致,并且他也受到了不少惩罚,比我还要凄惨。” “那你赶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随后,小胖将此事告知于我。 原来,在午时餐堂进食之际,小胖无意间目睹了老三等人对马涛施展了一顿猛烈的修炼者间的惩戒手段。施罚完毕,老三竟出人意料地唤小胖走近身前。 待小胖接近,老三便强迫马涛出手向他挥出灵力击打面颊,然而马涛心中抵触,坚决不愿对同门弟子施以这般侮辱性攻击,反遭老三一伙人持续重击,并扬言本月不会发放其灵石俸禄,甚至要向宗门高层密告,借此削弱他的修行资源。无奈之下,马涛只能屈服,对着小胖连续扇了几掌灵力冲击。 我望着小胖脸颊上肿胀显眼之处,关切地询问道:“他只需象征性地轻轻击打两下即可,为何下手如此狠辣?” 小胖答道:“起初马涛只是稍微试探性地打了一下,但经老三一番严厉警告后,他才不得不加重力度。” “可恶!这老三可是与王浩一脉相承之人,昨晚遇见王浩之时,我还特意托付他照拂马涛,不要再欺辱他,没想到转眼之间老三竟亲自对付起马涛来。” 感叹之余,我不禁苦笑自嘲:“罢了,我与王浩本就有深仇大恨,昨晚表面上客套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恐怕我越是恳求他,王浩反而会让老三越发加害马涛,以此示威于我。” 小胖附和道:“正是这样没错,我当时距离甚远正在用斋,而老三却特意召唤我过去,显然是觉察到我与你的关系亲近。” “放心吧,这笔账我一定会替你讨回来。我与王浩之间的争斗才刚刚拉开序幕,我会耐心地折磨他,直至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着,我轻轻抚按了一下小胖肿胀的脸庞:“疼吗?” 小胖身形瞬间弹开,口中嘶嘶作痛:“废话,自然疼得很。” “一会儿我给你三百枚灵石作为疗伤之资。” 小胖连忙摇头拒绝:“不必了,你赚取灵石也不易,再说日后你不是还要请我去幻境秘境探险吗,这些灵石你就留着吧。” 我微微一笑:“嘿,刚才你不是还要跟我断交呢,现在怎么又念叨起秘境中的女子了?” “那……那还不是因为你非要坚持与我结为挚友嘛,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下来了。” 小胖话音未落,宿舍大门忽然被人推开,只见娘娘腔与万龙万虎二人迈步而入。 甫一瞧见我和小胖正站立于宿舍中央,娘娘腔不由得微微一愣,与我对视时眼中流露出畏惧之色,目光闪烁不定,且在门口犹疑片刻,终究还是战战兢兢地走进屋内,刻意绕过我的身边,紧贴着床榻边缘小心翼翼地前行,生怕触及到我。 显而易见,这位娘娘腔已被我之前的一场较量彻底降服,对我畏惧至极。至于万龙万虎这对兄弟,平日里虽然看似凶悍,如今在娘娘腔的影响下也同样变得胆怯起来,同样默不做声地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要说呢,尽管我曾教训过娘娘腔,但我们毕竟同居一室,未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多着呢,万一哪晚他一时想不开,趁我熟睡时偷偷用法器刺杀于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因此,关系缓和确实是必不可少的。 在向修真小说风格的转变中,原文如下: 我对那位声音柔和的修士朗声道:“道兄,我这人就是这样,你若待我以诚,我必袒露真心相待;若有冲突,我必定全力应对,绝不姑息。只要日后你能视我如同居一洞天的同修,哪怕表面维持着客气和平的态势,彼此修炼之地互不侵犯,我自然也不会无故找你的麻烦。然而,如果你心中存有不服,暗地里欲召集他人对付于我,我定会让你见识何谓真正的刚毅狠辣,这点,你应该明白了吧。” 柔和声修士抬眸瞥了我一眼,微微点头表示理解,至于他内心真实的想法,那就非我所能揣测了。无论如何,我已经把话说得明明白白。 接着,我又对万龙和万虎两位师弟叮嘱一番,强调我们同住一室,对外应团结一致,切不可自相残杀。实则我是意在告诫他们,勿要欺凌小胖师兄,否则我不会坐视不管。 警告过他们之后,我打算找马涛修士询问一下情况,并让小胖师兄陪同我去他的洞府。 小胖师兄跟随我出门时,显得有些忸怩不安,特别是走廊之中人流众多,其中不乏沐浴堂的侍者。他大概是担忧有人将此事告知老三或是王浩师兄,届时他又会遭受一顿责罚。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鼓舞道:“既然决心追随于我,你便要拿出男子汉应有的魄力,切莫畏畏缩缩,像女子一般怯懦。” “嗯……明白了。”他应道。 来到马涛修士的洞府,却发现马涛并不在屋内,仅有两名弟子正在闲磕瓜籽。 我问其中一人:“贵师兄马涛此刻可在洞府之中?” 那名修士先是略带轻蔑地瞥了我和小胖师兄一眼,随后并未直接回应我的问题,反而不屑地继续磕着手中的瓜籽。显然,此人与老三那一派修士关系匪浅,平日里也未曾少对马涛修士施加欺辱。 我再次发问:“马涛修士去哪里了?” 那人漫不经心地回道不知情,并随手磕完瓜籽,将瓜籽壳随意丢弃在马涛修士的修行床上。 显然,此人的态度已揭示了他的立场。我转向小胖师兄,微笑着说:“胖师兄,昨晚我制住娘娘腔修士,将其手钉于床榻之上,他们匆忙就医时顺便也将我的飞剑一同带走了吧。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在我面前摆谱之人。” 我这句话实际是在警示眼前这位嚼着瓜籽的修士。看来昨夜我刺伤娘娘腔修士之事已在洞府区内引起了一些风言风语,他也因此得知了真相。 此刻,他的面色骤变,显露出惊慌之色,连忙走上前去将落在马涛修士床铺上的瓜籽壳清扫干净,接着讪笑着对我说:“师兄,马涛修士在附近诊室静养,就在我们皇家灵山国际修炼区右方百米处,他的脸颊肿胀严重,需输灵液才能消肿。” 我走近他,微笑而问:“我名为万里,可记住了?” 他立刻频频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你觉得我的名字‘万里’如何?” 他一时愣住,似乎不知该如何作答,犹豫片刻后苦笑回道:“师兄,我该说是极为辽阔的万里,还是……不尽如人意的不万里呢。” 对此我没有回应,而是轻轻拍了拍他的面颊,随后转身离去。 在通往坊市的街巷中,小胖依旧在我身旁不停地叹气:“唉,若我能像你这般修炼有成,此生或许也能如你一般,在众多同道面前傲视群雄,那滋味想必妙不可言。” 我淡然一笑:“一切皆有可能。我曾与你相似,甚至比你更加懦弱些。直到我在禁地之中历经磨砺,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修士和世事,这才慢慢蜕变。只要你历经更多沧桑,将来自然也能有所改变。” 小胖皱眉苦笑道:“可我已经经历过诸多风雨,三天一小斗,五日一大战,挨揍已成了家常便饭,但我为何依然胆怯如鼠?” 我训斥道:“你只知道被动承受,却不知反击之力,如此如何能够炼得坚韧之心?下次老夫出手对决时,你也一同参与,多经几次实战,自会壮胆。” “话虽这么说,但我一想到要动手打人,心里就已经吓得直发慌了。” “真是缺乏修行毅力。”我摇了摇头。 当我们抵达医馆之时,发现马涛正坐在那里接受灵液疗伤,而更让我意外的是,我的远房舅舅竟然也在场。 第43章 世俗亲情之冷淡 比起四年前,我这位舅舅显得更为消瘦,几乎瘦得有些面目全非。尽管我曾经对他怀有过怨恨,并且断绝了亲戚关系,但如今看到他这般境况,心中的一切芥蒂已然释怀。 我主动走上前去唤了一声舅舅,并向他致意。他似乎并未料到我会如此称呼,略显尴尬地点了点头,告诉马涛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先行离开了。 临出门之际,他又特意转头叮嘱马涛:“与同僚相处务必和睦,收敛起你的暴躁脾性,否则言语冲突不断,人家不动手打你还能打谁呢?” 马涛苦笑一声,未作回应。 待舅舅离去后,马涛啐了一口痰,愤愤地说:“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听说你把我的朋友教训了一顿。”我坐在马涛对面,微笑说道。 马涛瞥了一眼小胖,语气挑衅:“若是你为了给他报仇而来,尽管放马过来便是,我哪怕稍有闪避,便甘愿认你为祖宗。” 诊所的掌柜以为我们要闹事,立刻警示道:“你们可别在我的店里惹麻烦,否则我立刻通知执法弟子。” 我宽慰掌柜无需担心,我并非前来滋事之人。 随后我转向马涛询问:“是老三下的手吗?” “少啰嗦,有事快说!”马涛显得有些烦躁。 “你这一顿揍,看来是因为我与王浩之间的事情引起的。昨晚我特意叮嘱王浩,让他提醒老三不要再欺辱于你。结果今天中午你就遭了毒手,显然王浩是在借机报复我。” 马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然后半开玩笑地答道:“那你是不是该替我支付这笔疗伤费用呢?” “那是自然,你以为我今日来找你有何事呢?”我说罢便询问诊所需支付多少灵石,老板报了个价,我毫不犹豫地结清了账单。 整个过程中,马涛并未阻拦我付款,或许是认为这笔费用的确应当由我承担,也可能是他手头实在是拮据得很。 “那么,你现在是否已经考虑清楚,决定加入我门下了?”重新坐回他身边,我又一次问道。 “跟着你混,怕不是每天都要挨上三顿揍吧。” 即便是日受三次磨砺之苦,那我等亦是有骨气地承受,汝可知昨日吾已将宿舍中那位矫揉造作之人教训了一顿乎?” “此事已有耳闻。” “观我入得皇家灵霄宗数日,至今未尝受任何人欺凌,不论是王浩那三长老,抑或是阴鸷的老黑竿儿,此刻皆奈何不了我。人生在世,便是需有一股威猛之气,若是整日在他等面前卑躬屈膝,他等不欺你又欺何人哉?” 马涛对此不以为然:“汝切勿沾沾自喜,彼辈未曾动手,并非无意于你,此乃早晚之事耳。” 言罢,起身之际,我便携小胖子离去了。 待至门口,马涛忽而向我提及:“汝祖母近日身子欠安,现于仙医堂疗疾,汝欲前往探望否?” 我毫不犹豫,留下一句“无需”后毅然转身离去。 然而,自医馆走出,我与小胖子径直购置了一些补品,朝仙医堂而去。 虽早已与母亲一脉亲人断绝往来,但我祖母对我却始终慈爱有加,她在家中的地位微弱,凡事皆由我外祖父做主,其言语往往无人倾听。 想来,祖母或许也曾期盼着能见到这位外孙,只是无力促成罢了。 如今既知祖母患病住院,无论如何,总该去瞧一眼才是,否则一旦阴阳两隔,心中难免会留有遗憾。 到达仙医堂后,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马涛并未告知我在哪个病房寻找祖母。 幸而,一番询问之下,从一位仙医口中得知,祖母正在三层静养殿疗养。 其所患乃心魔侵蚀,心脏肿胀,据传皆因劳碌过度所致。 正当我即将踏入病房之时,房门忽然被一股力量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我那无比熟悉却又不愿再见的面容——我的母亲。 料想如今她的生活定是顺风顺水,一身华服,颈间更挂有一串翠绿如玉的项链,显然价值不菲。 她现今的日子越是风光,我对她的怨念就越深重。 若你贫穷,不理睬这个儿子也就罢了,但她分明富甲一方,只需从指尖施舍些许,我等生活便可大大改观,然而她偏执如此,对亲子吝啬至极,实乃冷漠无情的母亲无疑。 我内心深处更加冰冷刺骨。 见我在此出现,母亲显得颇为惊讶,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紧接着,她紧张地将病房门关上,低声呵斥道:“你怎么来了这里?” 目光瞥见我手中提着的慰问品,她一把推开我:“快给我离开,谁让你来的?” 万万没想到,过了这许多年,我前来探望祖母,母亲的态度竟是这般冷淡。 我冷哼一声:“我是来看望祖母的,不是来找你的。” “她用不着你来看,我家人早与你划清界限,你来凑什么热闹?更何况你祖母患有心疾,病情刚刚略有好转,倘若见你必定情绪波动,万一因此恶化甚至仙逝,你又能负得起何责?速速离开此处!” 言罢,她又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心头此刻正翻涌着一股浩瀚的灵压,迫切地想要借此向她宣泄而出。 然而最终,我还是强行压制了下来。 我手中的修炼物资轻轻搁置于墙隅,继而转身朝向修炼阶梯的方向迈步离去。 身后,母亲依然在低声呼唤,希望我能带上那些物品,但我并未给予回应。 自疗灵室走向医宗大门的这一路,我心中涌动出一种难以抑制的泪意,若非小胖陪伴左右,恐怕我真的会泣不成声。 长久以来,我未曾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触。 小胖仿佛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宽慰道:“你母亲此举实在过分,你不过是去探望祖师姥姥,她不该这般对你说话,唉。” “罢了,此事不必再提,让它过去吧。” 小胖似欲继续言及,见我面色不虞,便选择就此打住。 那天午后,我与小胖并未返回修炼宿舍,而是转而踏入了一处秘境般的网络修炼场——灵网阁,消磨时光。 完成灵识认证后,我立即着手申请添加甘甜甜与苏禾二人的灵讯号码,皆因不久前分别之际,她们二人曾将各自的联系方式赐予我,邀我得闲之时务必加上。 追溯至初入仙道学院与高中修炼阶段,我尚且热衷于涉足网络世界,但在那囹圄之内度过的四年光阴,几乎已令我彻底戒除了对灵网的依赖。如今坐于灵光屏前,目睹小胖沉浸在无尽试炼游戏《阵法对决》之中,我不禁觉得索然无味。 所幸的是,甘甜甜的灵讯很快就在线,并迅速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随后,我们二人便在灵讯之中交谈甚欢。 或许正是因彼此相谈投机,我竟好奇地询问她:“请教仙子,像我这般曾经遭受冤屈、身负囚徒之名之人,常人遇见多半避之不及,以你出身富贵仙门的身份而言,更应对我嗤之以鼻才是,为何仙子反倒愿意与我这般凡夫俗子交流呢?” 她迅速回复我一串满脸不屑的表情符号,然后答道:“修为深厚的修士岂会轻易轻视他人?也得分清楚对方的品性才对吧。你所谓的坐牢之事,据苏禾所述乃是遭人陷害,加之苏家家主也亲口证实你的品行无暇,既然如此,你自然便是无辜之人。再者,我从小与那些权贵家族的子弟打交道,早已对他们习以为常,反倒是你这样经历丰富、故事众多的人物,更能引起我的兴趣,让我想去倾听你讲述过往的故事。” 我微笑着回复:“好吧,往后若有适宜的时机,我定会详述昔日种种往事给你听。” “对了,你之前可曾经历过情劫?” 甘甜甜突兀的一句话,令我稍感意外。 第44章 黑玄杖者威势非凡 此女何故忽然提及此事?我略作思量,如实回答:“未曾历练过。” 甘甜甜随即回复了数个疑惑的表情,接续道:“这可不大寻常啊,我看你身高出众,身形矫健,面相更是英俊潇洒,再加上你早年修行刻苦,学业有成,在修炼界应当极为抢手才对呀。” 读完她的留言,我不禁淡笑一声。 其实当年在班级中,的确是有不少同门对我心生倾慕之情,暂不论我这张还算过得去的脸庞,单凭我在修炼上的优异表现,就已经足以引来诸多女子青睐。 然而彼时,我因家中变故而变得沉默寡言,疏于与人交往,再加上我与叶温姝从小一起长大,对她有着深深的情感纠葛,因此对于其他的女子,我总是表现出冷淡的态度…… 至今为止,我的初恋依旧深藏于心中未变。我回应道:“那是因为我曾有一位竹马之交,我对其他的女子并无太多的牵挂,而且一心一意地潜心修炼,追求更高的仙道境界,并未涉足情缘之事。” “竹马之交?那么如今你们二人又是如何呢?” 正在我准备回复甘甜甜的信息之际,键盘前的电脑屏幕瞬间黯淡下去,连同网吧内的灯光一同熄灭,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操控,选在此刻切断了电源。 无奈之下,我与小胖只得走出网吧。抬头瞥见天色已晚,料想我们也该回去整理一番,准备次日的修行事务。然而在回到住所途经一处丁字路口时,突有一名中年修士自沿街三层楼的窗户跃出,落地后似乎因伤及足踝或是腿部骨折,痛呼一声,满脸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他挣扎着刚要起身逃离,却因脚伤疼痛难忍,无法站立,只能用手艰难地朝远方爬行,看他的模样,似乎正在逃避某个修为高强的仇敌追杀。 他才爬行了十余丈远,忽然有两个身影从附近的巷口奔出,看清这二人后,我不禁愕然,竟然是黑衣师兄和麻杆师弟。二人瞥见在地上蠕动的中年修士,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随后不疾不徐地向他走去。 黑衣师兄一边行走,一边嘲讽道:“哼,你倒是有几分胆识,竟敢直接跳下,现如今你若还能逃,我看你能逃到何处。” 中年修士惊恐地回头望向二人,眼中满是惧意,他加速爬行,口中大声呼救:“救命啊!有修士欲取我xing命!救命啊!” 黑衣师兄依旧不慌不忙,走到中年修士身边后,毫不犹豫地将脚踏在其折断的脚踝之上,中年修士顿时惨叫连连,面如白纸。 “欠债还钱乃天理循环,你为何迟迟不愿归还灵石之债?” 黑衣师兄俯身拍了拍中年修士的脸庞质问道。此时,麻杆师弟从怀中取出一把飞剑,一手握住中年修士的脚踝,开口提议:“不如挑断他的脚筋,让他再也无法逃脱。” 中年修士吓得拼命蹬腿求饶:“弟子知错,弟子这就回去筹集灵石,求二位高抬贵手,弟子保证今日之内一定凑齐。” “你确信今日能筹齐?”黑衣师兄笑容背后隐含森寒之意。 “能……弟子肯定能!” “既然如此,我们就给你一次机会。但是鉴于你此前诓骗过我们,今日必得给你一个教训,这是我们门派的铁律,得罪了。” 话音刚落,黑衣师兄直接捉住其手,将其手腕压在街道石板上,麻杆师弟则挥舞飞剑割向中年修士的手指。 伴随着一阵宛如牲畜宰杀般的悲鸣,麻杆师弟收起飞剑,从怀中掏出一只乾坤袋,将中年修士的小拇指收入其中。 随后,二人这才放开中年修士,缓缓朝我所在的方向走来,临行前还不忘警告他:“今夜亥时之前,若是再不偿还灵石,下次就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你了。” 目睹这一切的小胖脸色煞白,紧张地拉了拉我的袖子:“咱们走吧,快走吧,这俩人可是修真界的狠角色啊。” 实际上,此刻我心中亦泛起一阵涟漪,此二人确乃修炼界的奇才,若能招致麾下,成为左右臂膀,日后的修行之路必将更为通畅。 只是我们皆处于年少傲骨的年纪,彼此间谁都不愿俯首认输。如何才能令他们信服于我,并自愿追随于我修行呢? 直接展现修为底蕴,示以背后强大的宗门势力支持?此举或许可行,但他们必定难以真心归顺。 看来此事还需日后细细思量一番。言归正传,那两位见了我和小胖之后,途径之时特意投来一种充满挑衅与得意的目光注视于我。 老黑更是从小麻手中接过一只装有断指的透明塑封袋,在我面前摇晃,其意仿佛警告:“今后若敢挑战我,此即尔等下场。” 然而,在这囚禁之地的岁月里,什么样的凶悍之人我没有见识过?他的这般威胁对我而言根本无足轻重。我反倒提醒他们:“如此一味替人厮杀卖命并非长久之计,可曾想过自行修行提升,将来功成名就后再洗尽尘缘投身商界?否则万一遇见更为狠辣的角色,人家随手便取你项上人头。” 此言一出,一旁的小胖立刻扯了扯我的衣袖,低声提醒:“你这是在挑事儿啊,小心他们一会儿过来找茬。” 我淡然一笑回道:“他们未必就能胜过我。” 老黑和小麻闻听此言,不禁回头瞥了我一眼,老黑啐了一口唾沫,不屑地回应:“哼,你自己晚上睡觉时可得多留个心眼,把脖子护好了。” 说完这话,二人迅速离去。 小胖此时抹了抹额角的冷汗,瞥了我一眼,担忧地说:“我说兄弟,你好大的胆子啊,刚才他们俩都已经红了眼,你看小麻手上都还有血迹呢,你现在跟他们这么硬碰硬,就不怕他们提刀来找你麻烦?” “他们有刀,难道我就没有防身手段了吗?” “可是人家两个人,你一个人应付得过来吗?” “不是还有你在吗?” 小胖听罢不由得嗤笑一声:“我就是个废物,我能不抛下你独自逃跑已经算是很有义气了。” 第45章 容貌绝美 “放心吧,我是有所修炼的,他们未必是我的对手。就凭小麻那个瘦弱的身板,我只需一记鞭腿就能将他打昏,解决掉他之后再去对付老黑也并非难事。” “人有时候过于自信反而是件坏事,回头你总会……” “罢了,不必多言了,咱们快些准备一下,该去修炼岗位上了。” 这一晚八时许,我刚刚招待完一批客人,正在静室修养,忽见小组长王亮走近前来。 “万里,8号修炼密室内有客人指名要你前去侍奉。” 闻言,我不由心头一紧,竟然有人指名要我前往服务?想来定是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 我向王亮询问这位指名者是男是女。 王亮回答说是一位女子,而且容貌绝美。 竟是位美丽的女子?我立即意识到,十有八九便是姜岁岁。 那古烈德与小桃心费尽心思筹划数日,意图在同学聚会中让我出丑,未曾想最后丢脸受辱的却是她们,不仅在同窗面前颜面扫地,还被高飞教训了一顿。她们怎会甘心咽下这口气呢? 因此,两人恐怕是特意前来寻我修炼之中的破绽了。 我亦十分期待与姜岁岁相见,想要见识一下她此次又策划了何种玄机,故此孤身一人踏入了八号静室。 果不其然,我的猜测并无偏差,来访之人正是姜岁岁与小桃心,以及她们带来的另外五位修士,无一例外,皆为男性修士。 其中一位我曾经相识,就是在那次姜岁岁于此地醉酒后,被我教训过的其中一人。此人看向我时,眼中仍残留着仇恨之意。 我以为姜岁岁见到我之后定会口出讥讽或是命令随从对付我,然而她并未如此做。静室内共有七人,此刻看似皆平静如水,但他们的目光中却隐藏着一丝狡黠,显然是酝酿着某种诡计。 “侍者,将我脚下瓜子壳清理干净。” 姜岁岁率先开口,语气淡漠而高傲,她慵懒地斜靠在仙兽皮沙发上,一只足轻搭在桌案之上,双脚裹在一条乌黑光滑的长筒丝袜之中,自足尖延伸至大腿根部。 她抬起另一只手指向自己的腿下,意指要我将她腿下的瓜子壳清扫干净。姜岁岁并未直接唤我的名字,而是以侍者的身份称呼我,并且平静地与我说话,显然并不打算立刻与我正面冲突,而是企图借助主顾的身份来羞辱我。 若我此刻与她针锋相对,无疑是掉入了她的陷阱,她必会立即寻找机会向上级修士投诉我。于是,我礼貌地微笑着回应道:“那请稍候片刻,我这就去取清扫工具。” 出乎姜岁岁的预料,我竟然选择了“屈服”,她似乎显得既惊讶又不甘,甚至端正了身体,脸色阴郁,似乎正在寻思如何再次挑起争端。然而一旁的小桃心则显得颇为镇定,轻轻拍了拍姜岁岁的大腿,暗示她暂且按兵不动。 随后,小桃心对我挥挥手:“好吧,那你去取吧。” 离开八号静室后,我立即联络了李哥。这位李哥何许人也?他乃是一家灵石借贷公司的负责人,先前我曾从这家借贷公司调集几人秘密追踪监视侯卫东的行动,而李哥正是那位借贷公司的经理。 我请他迅速调动几位修为不错的弟子,前往电影院所在街道,找到姜岁岁母女经营的美甲坊与驻颜殿,制造一些混乱。与李哥商定了酬劳事宜后,我询问他弟子们何时能够抵达,李哥表示电影院附近的分舵恰好有弟子值守,只需五分钟即可集结到位。 挂断通讯后,我走入杂物间取出清扫用具——拂尘与乾坤袋,旋即返回八号静室。 当我清扫瓜子壳时,姜岁岁故意张开双腿,阻碍我顺畅地清扫,甚至恶意地用膝盖顶撞我,但她这点修为之力,对于我来说根本无法构成威胁。我在清扫之时,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她那一双秀美的长腿之上。 果然是修炼有成的长腿仙子,双腿纤细笔直,她几乎是我修行生涯至今所见过的最具魅力的女子。然而,遗憾的是,她的品性却不尽人意,空有一副绝世容颜又有何用呢? 待我清扫完毕瓜子壳后,姜岁岁又向其他修士递眼色,让他们将桌上的瓜子壳与香蕉皮丢掷地上,我依然带着微笑,从容地将这一切一一收纳入乾坤袋内,收拾得井井有条。 当我在准备离开去处理尘缘琐事之际,姜岁岁猝不及防地抄起桌上的一枚玉髓酿泉瓶,狠劲一掷,只听清脆一声,瓶子化作满地碎片,琥珀色的灵液瞬间泼洒四处。 “侍者,真是失礼,我手上不慎失控,劳烦你清扫一下这些破璃残片吧。” 姜岁岁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她或许企图以此挑起我的怒火,但我依然保持着平静。我扭头答道:“无妨,客人请您稍候片刻,因地面沾染了灵液,需取来拂尘布进行清理。” 姜岁岁见我没有动怒,立刻露出了急躁之色,她指着我斥责道:“你这孽障,现今越发会掩饰了,如此挑衅之事,你竟还能忍耐得了?” 站在一旁的小桃心也跟着附和:“确实,我记得当年他可是个脸皮薄且极重尊严之人,如今怎就成了隐忍修炼的修士了?” “早年有他父亲庇护,他还算是衣食无忧,如今沦落至此,做起这伺候人的杂役,若非忍辱负重,他又该如何维生,难不成去吞噬妖兽粪便么?” 我目光平淡地看着姜岁岁:“你确定你的头脑清醒吗?午间宴请于四海仙楼之事,正是由我主办,乘坐的那辆揽月祥云飞车你也亲眼所见,我会在意这一点微不足道的费用吗?” “你还敢狡辩!那辆揽月祥云飞车登记的车主名字是你吗?恐怕是借用他人之物,你有何颜面开着别人的东西在此炫耀吧?” 诚然,那辆飞车并不属于我,与其与她争论此节并无意义,于是淡笑着回道:“那么,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如果没有,恕我先行告退了。” “唉,我这双脚有些疲乏,过来给本姑娘按摩按摩。”姜岁岁命令道。 坐在她旁边的那位浓眉男子,边解开鞋子边打趣道:“让他给我按吧,我的脚可是闻名遐迩的‘臭灵芝’,哈哈。” 姜岁岁立时掩住了口鼻:“哎呀,确实够味儿,你刚一脱鞋我就感受到了。” 我依旧保持着微笑回应:“抱歉,按摩事宜请您移步至洗炼阁,此处乃吾辈的灵歌坊,并未提供此类服务。” “顾客乃是天道之尊,言出法随,何需这么多借口?况且我也无需你技艺精湛,稍微施展即可。”浓眉男冷哼一声。 “这我实在无法从命,还请您理解并原谅。”我回答道。 “你到底按不按?如果不按,休怪我不客气!”浓眉男凶狠地瞪着我。 正当我要开口之时,姜岁岁的通讯器忽然响起,她连忙示意众人安静:“嘘,家母来电,请诸位暂且静默。” 接通后没聊几句,姜岁岁就噌地站了起来:“什么?竟然有人闯入我家店铺捣乱?行,我现在就回去!” 挂断通讯,姜岁岁神色紧张地整理行囊:“快走,我家店铺遭人捣乱,速去瞧瞧。” 她再次冲我挥挥手:“今晚算你走运,改日再来找你清算这笔账!” 我原本打算告知姜岁岁,那些闯入她家店铺捣乱之人是由我指使而去的。然而思及她事后必定会再三找我麻烦,而每次她前来寻衅,我都将安排人马前往其店铺滋扰一番。 相信经过两三番较量之后,她便会领悟到这一切皆由我一手策划。 那时的姜岁岁定会被愤怒淹没,想到这里,我不禁心中窃喜…… 第46章 挑战黑元魁 姜岁岁离去之后,这一夜剩余的时间内,倒也并无任何异象发生。随后,我竟遇见了马涛,原本以为他脸部肿胀无法前来修炼,然而他竟然如期而至,料想恐怕是因为不敢请假耽误修行,或是对于灵石的需求过于迫切,即便面容浮肿,仍旧强撑着面子来到了修炼岗位。 待到子时前后,前来光顾的修士寥寥无几。正当我和小胖准备收束修为,结束值守之时,小胖显得忸怩不安,直到临近传送阵前,他才满脸坏笑地低声提议:“大师兄,今夜可否带我去涤尘池洗净身上的俗垢?感觉身子沾染了不少尘埃杂质,稍加擦拭便能现出污浊之色。” “你这是想要清洗自身,还是想要寻些乐趣?”我反问道。 小胖憨厚地一笑:“洗净身体是主要目的,若是能顺便享受一番,也是极好,你觉得如何呢?” “如今你脸上伤势未愈,不会有碍吧?” “不妨事,我本来面貌粗犷,加之修炼之人注重内在修为,那些侍候我们的仙使也不会以外貌取人。”小胖回答道。 “那岂非还要担心遇到老三与王浩二人?若让他们瞧见你与我同行,再度对你施以惩戒怎么办?” 小胖挺直胸膛,誓言般地道:“无需担忧,自今日起,我便追随大师兄你的步伐,还怕他们几个不成?” 我瞥见他面露心虚之色,立刻明白他是故意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王浩与老三今日不在涤尘殿修炼吧?” 小胖嘴角上扬,答道:“确实如此,刚才我已打听过,他们今日皆因事务告假。” “你这小子,真要有骨气,我今日便是请你尽兴体验三次又有何妨?结果你还趁人不在才敢去,你就这点胆量吗?” “等将来我修为大增,你自然可以请我尽享三次。今日先让我体验一次如何?” “滚一边去,别说三次,一次我也不会请你。除非等到王浩与老三都在场,那时我才答应带你前往。” “哎呀大师兄,今夜正是良机,咱们何不去尝试一番呢?” “此事无需再多言,今晚注定无缘。” 当我们返回宿舍时,屋内的灵石照明已然熄灭。我随手开启灵石灯,发现其余五位室友都已经陷入了修炼状态。黑元魁似乎因为光线变化而惊醒,他不悦地起身怒喝:“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又开灯了?活得不耐烦了吗!” 接着,他转头望向我和小胖。小胖见状吓得连连摆手:“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我微笑着回应黑元魁:“宿舍太过昏暗,不开启灵石灯的话什么都看不清楚,失礼了。” “下次你就把袖珍灵石灯揣在口袋里不行吗?回来的时候使用那个就行了,别再开这种大的灵石灯了。”黑元魁不满地说。 “这灵石灯亮着就是为了照明嘛,如果都带着袖珍灵石灯,那这盏大灯有何存在的意义呢?再者,也不能因为你一人忌讳光线刺眼,就让大家都不开灯吧。不如你自己买个修炼眼罩,睡觉的时候戴上……” 我的话尚未说完,他就朝我呵斥道:“你嚣张什么呢?难不成以为你在练功房中伤了那位长老,这宿舍里就开始由你做主了吗?” 他一面训斥我,一面起身坐到床沿穿上修炼拖鞋,继而走下了床榻…… 在修炼者的世界中,竹竿也被这喧嚣之声惊醒,只见我和魔鲨与铁爪两大弟子气势汹汹,似乎随时可能展开一场修为之争。他慌忙起身,欲调解此事。 娘娘腔与龙吟虎啸两位师弟当然也不例外,尽管他们也已坐起,但仅是默默注视着我们,并无半分离开床榻相助之意。小肥鼠这厮,恐惧之心让他连修炼室都不敢待,手握法器便匆匆离去,引得我在心中暗自嗤笑其胆怯。 要说此刻与魔鲨、铁爪两位师兄在此狭小的修炼室内交锋,我自觉颇有不利。一是空间狭窄,施展不开身法与神通,更别提寻觅退路;二是若未曾事先阐明立场,一旦双方祭出道器,那我面临的危险将会倍增。 我思索片刻,决定让他们二人移步室外解决此事。淡然一笑,我对魔鲨说:“我并未声称自己说了算,只是履行应尽之责。” “老子只问你一句,你是否心存不服?”他目光凶狠地瞪着我。 “实话实说,的确有所不甘,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外出切磋一番。若你能让我败下阵来,自此之后,让你向东,我绝不向西,如何?” “哪那么多废话,就在这里解决!”魔鲨磨砺着手中的法诀,显露出欲即刻动手之意。 我连忙回应:“其他同门还需静心修炼,此地并不适合斗法,还是换个地方吧。既然是同门兄弟,点到为止即可,那些致命的法宝我便不再取用。”说着,我自怀中取出一件飞剑,轻轻放在了我的修炼蒲团之上。 魔鲨瞥见此举,掀开衣襟展示空荡荡的裤兜以示清白。我转身离开时,不忘朝竹竿投去一瞥:“你们俩一同上阵,光凭他一人之力怕是不足以应对。” 此言激怒了魔鲨:“你这混账小子,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竹竿冷哼一声:“黑师兄一人足矣。” 当我们三人来到楼下的庭院,魔鲨片刻也无法忍耐,立刻飞身一脚向我踢来,却被我灵活地闪避开来。本想顺势捉拿他的脚踝,但他身形魁梧,一旦被他近身抱住,恐怕我也难以脱身,更何况若再加上竹竿,我纵有通天手段也难有作为。 因此,我采取了游走策略,伺机扫腿攻击他的小腿,或直接一记重拳轰向他的脸颊,以便将他一举击溃。魔鲨未能踢中我,旋即扑来欲以神通压制我,我连连后撤,他的攻击如熊罴挥爪,却始终未能沾到我的衣角。他愤慨地咒骂道:“你他娘的只会逃跑吗?除了逃跑,你还懂得些什么……” 正说着,我看准时机,瞬间下沉重心,凌厉地扫出一道腿气直袭他脚踝。此刻他正跨步疾冲而来,脚下仅有单足立地,身体重心并未稳固。我的这一腿气横扫而过,“嘭”的一声巨响,魔鲨当即仰面摔倒在地。 见魔鲨倒地,我立即警惕地望向竹竿。令人惊讶的是,竹竿竟然一直站立在修炼楼门口,自走出修炼室后就没有再移动一步。我推测,或许他是坚持原则,认为二人围攻一人即便是胜利也显得不够光明磊落;又或是他对魔鲨的实力深具信心,坚信魔鲨足以应付我这一挑战者。 即便是黑熊长老在此刻被我以灵光扫荡之术击倒在地,他面上却毫无惊惶之意。 黑熊长老迅速自地面跃起,全身气息更是狂暴无比,犹如一头失去理智的妖牛般朝我猛冲而来。此刻他仿佛放弃了拳法,而是欲以手中之力擒拿我的衣衫。 见其面露凶狠,我心中反生从容。修炼武术之人皆知,战斗之际需保持心境平和,心境稳固方能出招精准。 此人一旦焦急冲动,便易露出诸多破绽,极易为敌所乘。黑熊长老几次试图擒拿于我,均被我巧妙避开,期间我还借势施展两记灵气中鞭腿,分别击中其大腿护甲与胁肋之处。 他腿部骨骼坚实,虽受我一记鞭腿仍面无异色,然胸胁处遭我重击后,行步间明显出现异样,时而扭腰,或是腰部肌肉受损,亦或肋骨断裂所致。 “你这小子,除了逃窜之外,还有什么能耐?有种让老子逮住你,我们堂堂正正,修士之间以拳脚决胜负,看看到底是谁的拳头更为坚韧。” 黑熊长老屡次未能近身,愤怒之下大喝不止。 我故意挑衅道:“只有四肢强健而心智简单者,才会一味依赖蛮力挥拳。” “混账东西!”他怒吼一声,身影腾空跃起,意图施展飞身蹬腿将我掀翻在地。 然而我仅需屈膝微蹲,身形一侧便轻易避过了他的攻击。待其落地调整方位之际,我果断踏出一步,迅速准确地挥出一拳,直击其脸颊侧。 因其体格魁梧,我这一拳力度十足,他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应声倒地,没了声响。 而竹竿青年此刻也自宿舍楼口奔来,我早已做好与其交锋的准备。但他并未向我挑战,而是径直走到黑熊长老身边检查他的状况。 我遂问:“那你呢,不想与我切磋一番么?” 竹竿青年毫不犹豫地回答:“空手对决,我绝非你的对手,我认输。” 第47章 兄弟二人,潜力非凡 竹竿青年如此爽快地认输,确乎出乎我意料。观其气质,实则要比黑熊长老更为沉稳。若论急躁暴烈,定是黑熊长老占先;但说到内心深处的狠劲,则竹竿青年更为深藏不露。 他尚未与我动手,怎就先行认输呢?细思之下,可能是因为先前我在宿舍内言明比试仅限于修为对抗,不得动用法宝,还将佩刀置于床上示人。竹竿青年此人虽然内心狠辣,但这狠辣往往基于拥有兵器的条件下,诸如更为果决,更具杀伐之气。若是空手对阵他人,他显然并无胜算,深知此战必败无疑。 无论如何,既然他此刻已主动认输,倒使我对其颇有几分改观,至少为人诚实可敬。同时,我越发坚信,倘若黑熊长老与竹竿青年能够成为我的同道兄弟,与我并肩修行,那对于我而言无疑是如虎添翼般的助力。 “解去他的衣领,让他得以舒缓气息,别忘了翻开他的嘴巴,清理其中的口水痰液,否则恐怕会导致窒息身亡。”留下这句话之后,我转身步入了宿舍楼…… 回到洞府之时,小胖已然端坐在屋内修炼等待。 见我踏入,他眼中闪烁着震惊之色,压低声音惊叹道:“吾乃佩服至极,师兄你的修为深不可测,刚才于窗口窥视,你竟将那位魔影宗的黑师兄震慑得无言以对,真可谓……” 话至一半,小胖似有所悟,连忙掩住口鼻,目光掠过正在打坐修行的音弦、月影与清风三位师弟。他深知若是当着他们的面过分赞誉于我,恐怕三人事后会向黑师兄通风报信,届时他难免遭受牵连。 而那三位师弟此刻也是惶恐不安,避开了与我对视的目光,显露出畏惧之意。我心念一动,决定进一步巩固对他们威势的影响,便故作淡然地开口:“此乃雕虫小技尔,即便面对更多挑战者,也难不住贫道。” 待我取来玉盆沐浴完毕,甫一解下脚上的辟尘靴,斜倚在床上,小胖即凑近低声提醒:“师兄你要立刻入定修炼?莫非不怕黑师兄趁你熟睡之际前来寻仇?” 我淡然回应:“观其为人,应属豪爽之辈,应当懂得胜负乃兵家常事的道理,想来不至于如此不堪。” 然而小胖却忧虑道:“那可未必,师兄你这一番作为可是让他颜面扫地,他平日里极重脸面,怎会轻易咽下这口气?” 就在我们交谈间,洞府门户被推开,那黑师兄带着瘦削的竹竿师兄步入室内。黑师兄怒气未消,满面不甘地朝我逼近,手指直指我胸膛喝道:“你这厮背后偷袭,暗算于我!” 我无奈摇头,反驳道:“你我二人单挑,我又未曾祭出法宝,何来背后偷袭之说?莫非我还需等你转身摆好架势,等你挥拳击中我脸庞后再予以反击不成?技不如人便要承认败绩,这般狡辩,岂不是失了男子汉的大气?” “罢了,罢了,我暂且认栽便是,但我绝不服气,今日之事还未了结,再来一场较量,你若不愿下楼去外山斗法,就在此处比试也可,速战速决,快些起身!” 我轻轻抬手,示意他看向已退赛的竹竿师兄:“他已经明白差距认输,你又何必多言?” 然而黑师兄依旧不肯罢休,连连叫嚣非要与我再度交锋。对此我并不理睬,翻身便作闭目养神之态。最终,在竹竿师兄的好言相劝下,他才强抑愤怒,愤愤离去,临睡前不忘留下狠话:“明日拂晓,我们就在此洞府之内,一决胜负!” 此时我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思量: 若黑师兄一回来便如疯魔般对我出手,此人品质实不足道。如今他虽怒火中烧,终究还能克制住自己没有妄动干戈,可见其行事尚有一定底线,倒是个讲究道义的真男儿。这兄弟二人,确有共事之缘。 当我正欲沉入冥想之时,小胖悄悄传来了秘符信息:“师兄你今晚打坐入定时务必留心,我预感他们会趁夜对你不利,还需谨慎行事。” 在与小胖相邻的修炼榻上,他并未与我交谈,而是神神秘秘地传音入密,令我不禁哑然失笑。出于捉弄之心,我故意抬眸望向他,口中淡淡言道:“小胖师弟,你看我们如此相近,有什么事直接与师兄言讲即可,何必还要借助传音符篆,难不成你的灵石多得无处可花,专用来消耗在传音之上?” 听闻此言,小胖明显一惊,立刻如木雕泥塑般僵在床上,仿若修为停滞之修士,无论我唤他多次,他皆装聋作哑,竟还假寐起来,鼾声连连。 望着他的做派,我摇头轻叹,这家伙真是胆小如鼠至极。不过他本性良善,否则这般累赘之人,师兄我是断不会与其过多纠缠的。 次日清晨,甫一醒来,那黝黑面目的同室师兄便迫不及待地催促我去比试修为,我却并不在意,只推说改日再战。之后我前往丹堂进食,他亦紧紧相随。当我落座用餐之时,他也端来餐盘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淡笑着对他说:“师兄我俩真的非要以武会友不可吗?我觉得你还算重情重义,何况我们又是同一洞府的同修弟子,何不和睦共处呢?” “那你就再次与师兄较量一番吧,只要你能胜过我,一切条件任由你提。” 我略微思量后试探问道:“倘若我取胜,那么往后在这洞府之内,可否由我定规立矩?” “行,你若胜出,随你怎么安排。”他爽快应允。 这样一来,只要我能击败他,那我在这洞府的地位将无可撼动,届时我和小胖也能过得更加安逸自在。 饭毕,我与那黑面师兄一同走出洞府,打算寻一处人迹罕至的幽深秘境,以免熟识之人撞见,让他颜面扫地。 岂料未及寻找,一辆无牌的灵兽吉普骤然而至,停下在我二人身前。车门开启,从中跳出五名手持铁棍的修炼者。我的心神不由得一震,猜想或许是姜岁岁或是江南派出的高手欲对我不利,毕竟他们手中握有凶器。秉持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原则,我果断选择了逃离现场。 才刚奔逃出十几步远,身后便已传来咒骂与打斗之声。回首望去,那五名修炼者已然将黑面师兄团团围住,毫不留情地挥舞铁棍砸向他。 黑面师兄虽勇猛抵抗,怒斥对方来历,然而那些人却是沉默以对,只是一味地用铁棍攻击他。我清晰地听见钢管砸在其臂骨上所发出的刺耳撞击声,只觉痛彻心扉。 面对此情此景,即便那黑面师兄再如何威猛,但此刻身处数敌之中且对手均持有兵刃,他也终究难以抵挡。很快,他就被击倒在地,只能紧紧护住头部以求自保。目睹此景,我暗骂一声,旋即冲上前去…… 第48章 征服303修炼室 在我眼中,此刻正是结交黑袍道友的良机。 此人重情重义,若此刻助他一臂之力,他必铭记这份恩德于心。 即便日后一对一较量中落败,我与他的关系恐怕也不会因此恶化。 于是我决定插手此事。 然而眼前五人均手持铁质灵棍,我自不能赤手空拳上前迎敌,便随手从路边拣起两块沉甸甸的炼体石,疾步接近对手。 我瞄准其中一人,以精准无比的力道掷出炼体石,正中其头颅,瞬间将其击倒在地。 第二块炼体石紧随其后,虽只砸中另一人的背部,但也使其身形一顿,怒吼着挥舞手中灵棍向我冲来。 与此同时,一名身材高大的修士亦随之而来。 如此一来,黑袍道友那里只剩下二人相斗,他估摸自己足以应付,遂不失时机地翻滚起身,拾起地上的铁质灵棍展开反攻。 我并未硬撼那两名追来的修士,而是边退边寻找破绽。 高大修士追赶许久未能得手,愤怒之下挥动灵棍向我砸来,我巧妙闪避之后迅速捡起灵棍,挺身向二人冲杀而去。 率先逼近我的是一名持棍修士,他意图从上向下劈砍,直取我首级。但我轻盈避开,反手一棍击在其手腕之上,令其灵棍脱手而出。 随后我又一棍重重击在他的天灵盖上,撞击声“当”地回荡,震得我手都有些发麻。这名修士承受此击,并未立刻昏厥,只是双手抱头蹲下,疼痛难忍。 高个修士欲去捡拾同僚遗落的灵棍,趁着其弯腰之际,我一脚正中其面门,将其踢翻在地。还未待其挣扎起身,我迅速欺身上前,对着其腿部和手臂施展猛烈的击打,痛得他惨叫连连。 此时,黑袍道友一方已然逆转战局,一位对手已被他打至在地上不断翻滚哀号,另一位更是被其连续猛击头部,不仅失去知觉,更因为头骨破裂,鲜血汩汩流出。 黑袍道友一边痛打敌人一边怒骂:“大胆狂徒,竟敢暗算贫道!” 或许是怒不可遏,他又走向正在地上蜷缩颤抖的青年,用脚踩住其面颊质问:“究竟是何人指使你们,不说清楚,贫道就让你脑袋开花信不信?” 青年立即恳求饶恕:“前辈,弟子错了,弟子也是受雇于王老五,是受他之命前来行事。” “混账王老五!” 黑袍道友啐了一口,随即重重一脚踏在青年脸上,随后抛下手中的铁质灵棍。 毕竟我们此刻身处闹市街头,围观之人众多,地面上又有重伤者鲜血淋漓,一旦引来执法弟子,必将颇为棘手。 我赶忙上前扯了扯黑袍道友,示意尽快撤离现场。 他却神情从容地点燃一支灵烟草吸入口中,又递给我一支,感激地道:“多谢道兄援手,若非你,今日恐怕受伤的就是贫道了。” “此事回山门再细谈吧。” 我以颌首示意远处的皇家灵霄宗,淡淡地道:“无妨,是他们先挑衅于我们,并且我背后有庇护之尊者。” “那你先回洞府更换修炼服,瞧你身上的鞋痕与血迹。” 他低头审视一番,随后便随我一同走向修行居所。 行进途中,他又向我表达了数次谢意,他说自从我入住修行居所以来,我们之间始终存在些芥蒂,但他并未料到我会关键时刻出手相助他。 我答道:“同门师兄弟,理应相互扶持,这种时候自当出手相救。” 他微微一笑:“你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日后若有需要帮助之处,请务必告知我。不过我们之间的修为较量仍需进行,否则我内心难以释怀。” “好吧,那就择日再战,现下瞧你已力有未逮,加之刚才又受了诸多攻击,若此刻战胜你,只怕你又要找出种种借口了。” “我……”老黑欲言又止,最终挥挥手:“那就日后再战。” 返回修行居所,其余五位室友误以为老黑那一身狼狈模样是我所致,麻杆望向我时眼神冷冽。 此时老黑拍了拍我的肩膀,向麻杆解释道:“王老五那家伙背地里设伏算计于我,纠集五名弟子偷袭于我,若非万里及时相救,恐怕我现在已在疗伤殿中修养了。” 麻杆听闻此言,先前的寒霜之色瞬间化作暖阳,朝我点头致意以示感谢,并立即询问起老黑的具体状况。 听完叙述,麻杆立刻从床榻之下取出一把飞剑,怒声道:“我这就去割断他的经脉,昨日饶他一次,竟还胆敢背后偷袭于你。” 我从他的话语中理解到,这位王老五正是昨日因债务纠纷而跳崖之人。 然而老黑却摆手制止:“暂且不必急于寻他,我小腿有些疼痛,不知是否骨折了,我先换件衣物,你还是带我去疗伤殿拍个仙影吧。” “好。” 在换衣物之前,老黑询问我:“你呢?没事吧,需要去拍个仙影吗?” 我轻轻摇头:“哪能像你这般脆弱,刚才那些攻击我可是毫发未损。” 老黑瞥了我一眼,戏谑道:“你这小子,可真是厉害得很呐。” 离出发前,老黑叮嘱娘娘腔和万龙、万虎两位师弟,今后要视我如同己出,切勿再生事端。 我苦笑回应:“就算你不提醒他们,他们也不会再来招惹我了。” 说罢,我指向小胖:“你不是欠我个人情吗?往后只要不再欺负小胖,这便算你还清了我的人情了。” 老黑看了看我和小胖,一边笑骂小胖:“你这小子运气真好,沾了万里师兄的光了,快去给老子买包九转金丹烟回来,待会儿我还得罩着你。” 小胖一听,立时激动地从床上跃起:“好的黑哥,我马上去买。” “记得也给你万里师兄带上一包。” “那是必须的!” 此刻,我心中已然安定了下来,我明白自己与老黑、麻杆已建立起深厚的友情,未来的关系想必也会持续稳固。 当然要想令老黑彻底信服于我,愿意遵从我并跟随我一起修行,仅仅做到这些还不够。 回头还需通过修为较量让他彻底服气,并让他认识到我在其他方面的才能同样出色,唯有如此,方能使他在心底对我敬佩不已。 与老黑及瘦竹竿之间的关系得以改善之后,连带着,我与娘娘腔与万龙万虎间的紧张气氛也逐渐消融。 毕竟,我曾一时鲁莽,刺伤了娘娘腔,即便他未曾明言,心中必然对我有所芥蒂。 思虑至此,我主动走向娘娘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前兄弟行事确实欠缺考虑,望你也不要太过介怀。待你手臂痊愈如初,所需医药费用几何尽管告知于我,这笔账由我来承担。” 娘娘腔淡然一笑,略带苦涩,“罢了,医药费其实并不多,况且你那一剑精准无比,恰好避开了骨骼间隙,未造成严重损伤。” “此事关乎原则,医药费必须由我负责,你就无需推辞了。” 老黑适时插话,力劝娘娘腔接受我的提议,最终他只得点头应允,“那好吧,我便不再客套,之前我在你面前挑衅,确是我做得不对,还请你勿要放在心上。” 自此,入驻皇家灵域不过数日,我与宿舍同修们的隔阂已然消除大半,只是想要成为303修炼室的灵魂领袖,还需假以时日,并且等待合适的机缘。 第49章 刘慧背后的神秘修士与靠山 午时三刻刚过,高飞来电通知我,他已经拍摄到了姜岁岁母女与众修士交往的画面,并已冲洗为灵图,邀我一同观看。 我和高飞约在了我们宿舍附近的巷口相见。他从自己的宝马三系车内走出,显得十分谦逊地从衣袋中取出一个信封递予我。 “你的办事效率真是高,这才多久,灵图就已经准备妥当了。” “那是自然,既然里师兄交付于我之事,我必定全力以赴。” 从信封中抽出灵图逐一查看,姜岁岁的图像并无引起我过多关注之处,然而涉及刘慧的照片却有数万张之多,其中所展现的场景令我不禁心潮澎湃。 这些照片之中,刘慧皆与一名中年修士密切接触。此人我看着极为眼熟,一番回忆之后,终于记起: 四年前,我与叶温姝曾在街头巧遇刘慧,彼时她正驾驶着父亲赠予的宝马座驾,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正是此照片中的男子!当年我就觉得此男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未能确定具体出处。 原来四年过去,刘慧竟始终与这名男子保持着秘密联系? 瞧我专注翻阅着关于这名男子的照片,高飞忙提醒道:“这人的信息我也帮你查探过了,他名叫雷震,早年间不过是摆摊卖鞋的散修,如今已颇有成就,在鞋之城开设了多家店铺,咱们港城的意尔康仙履专卖店便是他所经营。” 听闻此言,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幅旧时画面:儿时每逢随父亲购鞋完毕,他总会带我去鞋之城附近的一处鞋摊闲逛,而且每次都与一位卖鞋的大叔相谈甚欢。 而这照片中的雷震,赫然便是那位卖鞋大叔! 原来他竟是我父的故交? 那么当年他又为何背着家父私下与刘慧暗通款曲? 又念及我父失踪的那个夜晚,他与李富贵、侯卫东以及另一位朋友共进晚餐,这其中所说的第三人,会不会就是雷震呢? 莫非我父亲失踪之事,竟与雷震有着直接的纠葛? 来不及过多揣测,我立刻询问高飞:“此雷震与刘慧现今有何种关联?” 高飞答道:“恐怕就是道侣关系了,此人虽已有妻儿却并未离异,据刘慧美容院附近知情者透露,雷震每隔数日便会造访刘慧一次,每次刘慧都会闭门半个时辰,想来其中必有所秘事发生。” “雷震于鞋城开设商铺又是何时之事?”我追问下去。 “四年之前吧,恰是你入狱之后开业的。你在牢中之前,他似乎并无太大作为,也就是近几年忽然崛起,积累了巨额财富。” 此刻,我心中已有了大致的推测。 父亲的失踪,或许与刘慧、雷震以及侯卫东三人脱不了干系。 至于父亲究竟是遭其谋害,还是遭遇了其他不幸,此时我尚无法确知,但内心深处的直觉告诉我,前景堪忧。 “高飞,刘慧是否还有什么背后势力?” 高飞点头道:“确实有一位,有一位富婆常至其美容店内做保养,二人交情匪浅。那位富婆正是港城建业地产总裁之妻,建业地产的大名你应该知晓,那可是我们港城中的翘楚,而富婆的胞姐,则是山原市秘书长夫人的身份。” 建业地产的老总与熊哥私交甚笃,关于山原市,它是我港城所属的地级行政区,总计人口六百多万,市区内便居住了二百多万人口,在我省之内,除了省会城市,山原市的整体实力无疑最为强大。 而山原市秘书长的地位自然不可小觑。 然而刘慧与秘书长之间相距遥远,她仅是秘书长夫人胞妹的朋友,与秘书长夫人只怕连交谈的机会都难觅。 更何况,我身后还有我的大师兄,他在省城所掌控的力量不容小觑,有了他的支持,即便面对山原市我也无所畏惧。 “那姜岁岁呢,可有什么亲密道侣?”我又问。 “此前她曾与马大海的外甥有过一段,不过据她所述,因你的插手他们俩已散伙。今早倒是有辆公务车辆停靠在她的美甲店前,一位约摸三十岁的男子进店与其交谈了一番,此人我未曾见过,不知究竟来历何方,当时恰巧我的摄灵符卡内存耗尽,未能捕捉到他的影像。” 我微微点头,随后拍了拍高飞的肩膀予以赞许:“好了,接下来你不必每日盯着她们,但凡听到些风吹草动,务必告知于我。” “放心吧,李师兄,一旦有新消息,我会立即通知您。” “好的,那我这就告辞了。” 正欲转身离去之际,高飞却又唤住了我。 “李师兄,请留步。” “何事?” 高飞面露尴尬的笑容,看来他是有求于我…… 随后他开口道:“如此这般,我家不仅经营炼器宗的秘铜矿脉,乡间尚有一处灵植园圃,专司培植无尘仙蔬,你既与东海福满楼的周楼主有所交情,何不回头助我一臂之力,看能否将我家仙蔬引入贵府之中供人享用?” 我并未立刻回应,而是凝眉深思其中关节。 即便我不打算与高飞深入交往,但这桩事却可助我一臂之力。我新近自仙牢出关,欲遍历人间百态,以施展我在牢狱四年所修之能,并借此机会谋取些许灵石。曾在禁地修炼时,我大师兄曾提及,他们昔日食用之菜肴皆为无垢天材,且他结识诸多神通广大的人物,哪怕一枚寻常番茄亦价值数百上品灵石。 在我看来,涉足高端无垢仙蔬之道,确乃可行之举。然而此事成行的前提,便是高飞家的仙蔬品质必须过硬,不容有任何瑕疵。 似是担忧我拒绝,高飞颇为机警地道:“里师兄请放心,该有的好处一分都不会少于你。” 我淡然一笑,反问道:“你家的仙蔬究竟如何,确系无尘仙蔬无疑么?” “当然,若你不信,尽可派遣鉴定师前往查验。家父曾亲随《仙田秘录》中的种植大宗师学习栽培之法。” “嗯,我会派人前去探查。如若一切如你所说,我愿帮你这个忙,只是我有个条件。” 见状有望,高飞眼中光芒闪烁,急切回应:“里师兄尽管说,无论何种条件我都会应允。” “你家的仙蔬需先经我手中交易。” 高飞闻言皱起了眉头:“啊?里师兄,恕我未能领悟您的意思。” 我直言不讳:“我可以创立一家仙商行会,购入你们的仙蔬,然后再由我这里转售至东海福满楼或是其他仙宴之地。” 高飞双眉紧锁,苦笑一声:“你是想成为中间商从中抽取利润啊,我觉得无需如此麻烦,直接从我这里抽取分成便可,不论卖出多少,应当归属你的那份分文不少,绝不私吞……” 我举手示意打断他的话语:“这是我唯一的条件,你自己考虑一下。” 高飞沉吟片刻,答道:“此事还需与家父详谈,毕竟这片灵植园圃如今是由他在打理,而我主要负责秘铜矿脉的事务。” “嗯,你和你父亲商量好之后,记得给我回个讯。” “好的。” 与高飞分别后,我立即拨通了李师兄的通讯符。 我想要询问他对侯卫东的监视进展如何了。倘若他的人手也捕捉到侯卫东与雷霆子有过接触的画面,那么我对局势的推断恐怕更为准确了。 第50章 拜访刘慧的仙容馆 遗憾的是,李师兄回复称他未获取有价值的线索,侯卫东这几日除了在其水灵商铺忙碌,就是在夜市与众弟子饮酒作乐,未曾发现他与其他可疑之人接触。 李师兄还将几幅记录侯卫东在夜市用餐的照片传送过来,我看罢那些陪同他的弟子,明显并非雷霆子的身影。 此情此景令我心里犯起了嘀咕: 莫非是侯卫东镇定自若,尚未露出破绽? 抑或他已经私下与雷霆子通话,透露了我的情况? 再者,是不是我一开始就猜错了呢? 无暇过多思索,我心中已然决定前往刘慧所在之处一探究竟。那女子与姜岁岁一同构陷于我,致我深陷囹圄多年,如今我已脱困多时,此番前来,正是要与这位昔日继母一叙旧账。 刘慧的驻颜阁坐落在闻名遐迩的灵秀街上,因附近有一座演映仙法幻境的影院以及诸多发簪楼与仙女坊,故这条街深受世间女子喜爱,更有甚者称之为“佳人巷”。 在这条街上经营任何涉女之业,往往能赚得盆满钵满。 刘慧的驻颜阁与姜岁岁的丹蔻轩装饰奢华无比,丹蔻轩内无论是仙侍还是顾客皆熙熙攘攘,我立于门前略作观察,约莫有十数人之众。 至于刘慧的驻颜阁,因其大门之后垂挂着轻纱帷幔,无法窥见其内景象,然而我料定其中生意必定兴隆不凡。 此刻,姜岁岁丹蔻轩前的灵光招牌似是受损,两名修道界的工匠正忙于修复,我想这恐怕与昨夜我遣人前来捣乱有所关联。 我又踏入店内环顾一圈,却没有发现姜岁岁的身影,料想她平日亦不常在此地露面。 随之,我步入了驻颜阁之内。 入内之际,一名顾客正躺于养颜榻上,刘慧正在施以驻颜仙术为其按摩面庞。 四载光阴流转,刘慧相较往昔似乎并未显现出多少岁月痕迹,只是装扮较之前更为娇媚撩人,全然不见其曾身为教师、担任仙班导师的端庄之姿。 刘慧瞥见我,身形瞬间僵住,手中的仙法手势也随之停滞。 “万……万里?你来我这里有何贵干?给我离开此处。” 或许是担心打扰到她的顾客,刘慧向客人歉声道:“刘姐,抱歉,我需暂且处理些琐事。” 言毕,她起身朝我走来,试图驱赶我出门。 我不予理睬,而是饶有兴趣地审视着她的驻颜阁,口中却语带讥讽地道:“我说刘慧,当日你不过是一名初阶教习,月领仙晶不过数千,现如今竟开设起如此豪华的驻颜阁,门外那辆崭新的奔驰飞梭也成了你的座驾了吧?看来你如今的日子过得愈发逍遥自在,反观我这个被你教导过的昔日三界楷模,现今却是落魄不堪。” “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在我这里闹事可休想逃脱惩罚,立刻给我离开!” 她用力推搡我,然而我身具修为,她的动作对我并无成效。 “当年之事,你使我枉坐四年囚笼,今日相见,难道你就没有任何解释吗?” 面对我的质问,刘慧或许顾忌到有外人在场,仍旧装腔作势地回应道:“我害你坐牢?你倒是说清楚,分明是你勾结邪祟勒索于我,你所受之罚乃咎由自取。” “你这般言语,就不怕因果反噬吗?” “你少跟我狡辩,快给我滚出去!” “你无需紧张刘慧,我并非前来滋事,只是恰好路过此处,顺道来看看你,毕竟你曾是我的仙班导师,也曾是我的后娘。” 听闻此言,刘慧回首望了一眼她的顾客,客气地微笑道:“抱歉刘姐,不如我让小青或是小红为您服务吧,她们外出采买仙草宝材,很快就回来了。” “那就麻烦你了,我去里面的静室稍作等候。” 说完,那位客人起身走向了后堂静室之中。 刘慧此刻心中已无半分顾忌,面色愈发阴郁深沉,她加重语气质问道:“你究竟意欲何为?直言无妨。” “我问你,家父如今身在何处?” 提及家父,我骤然发问,让刘慧明显露出惊愕之色。 “他……我……我怎会知晓他去了哪里,他已然失联了。” 我紧紧凝视刘慧的双眸,追问道:“家父是如何失联的?” “此情此景,我又如何能够得知。” 尽管刘慧试图掩饰内心情绪与目光流转,但我仍察觉到她流露出一丝丝的忐忑不安。 我再次追问她:“雷震与你现在究竟是何种关系?” 听闻雷震之名,刘慧更是震惊不已,神色紧张万分,良久之后才奋力将我推开:“你管我们之间有何纠葛作甚?家父既已失联,我俩早已协议离异,难道我便不能再与其他异性交往了吗?立刻离开此处,否则我便唤来执法者。” 话音未落,她便转身走向一侧拿起通讯法器,做出拨打报告的样子。 “告便告知吧,恰好我掌握了一些有关家父的线索,正欲与执法者详谈一二。” 刘慧握着手中的通讯法器,一时犹豫不决。 片刻之后,她转过身,步入内室:“随你之意,愿意留便留下,不愿则离去,贫道不愿与此纠缠不清。” 待至包厢门口,她又回眸望向我:“另有一事,你曾令我家岁岁与她的道侣分手之事,这笔账贫道暂且记下,日后必定与你清算。” 我冷笑回应:“刘慧,恶行累累终将遭天谴,过去四年我身陷囹圄,无法对你施以惩罚,让你母女二人逍遥自在四年。但请你放心,我很快就将让你们寝食难安,日日饱受煎熬。” “哼。”刘慧冷哼一声:“你也须要有那般修为,一个刚刚刑满释放的修士囚徒,连份像样的修行之地都觅不得,你又何来自信说出此言?” “但愿你在将来向我磕头求饶之时,还能保持此刻这般嚣张气焰。” 刘慧轻哼一声,用力拉开包厢门走进去。 而此刻,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亦随之转身离去。 通过与刘慧的短暂交锋,她在我提及家父与雷震时的眼神显露出明显的虚伪,看来确有猫腻,此事回头定要细细查探。 话说自那次离开刘慧之后不久,熊师兄联系上我,告知事务已大致料理妥当,今夜设宴款待于我,并称已经邀请了几位港城声名赫赫的人物,晚间一同共商大事。 我想起熊师兄之前也曾多次邀约,既然这次还联络上了其他人,那就前往赴宴吧。 至于宴会的地点,起初熊师兄提议是在四海楼举行,然而我认为如此大张旗鼓太过招摇,于是建议改在一处私密的修真会馆中相见。 自然,今日晚间的修炼值守,我已无法胜任,遂让小胖代我去请假。 当晚七时,我如期来到我所在地域最顶尖的私密修真会馆,与熊师兄以及其他六位港城赫赫有名的修士领袖会面。 这六位修士巨头,其中就包括四海楼的大掌柜周勇,以及建业地产的掌门人等等。他们在港城地界稍有动作,便足以引发震荡...... 至于餐间我们的交谈内容,无外乎询问我对未来的修行计划,或是欲为我谋取修炼上的机缘,再者便是探询我三位师尊的消息,期望我能牵线搭桥,加深他们与我师尊之间的修为交流。 因我现在渴望尽力依靠自身之力开辟一片属于自己的修炼领域,故而对于未来之规划我并不愿过多透露,也未曾告知他们我当前所从事的修炼职责,只是含糊地说我自有打算,若有需要自会找上他们。 此宴直至戌时我才告辞离去,本拟回居静室调息修养,却未料行至中途,叶温姝来电,言其此刻竟于皇家灵歌阁的仙音殿中欢歌,又闻同事提及我今日并未赴职。 第51章 炫耀纹身的修士 听见叶温姝前往皇家灵歌阁歌唱,我颇感惊异。 我淡然一笑,回应道:“我适才有些修行之事需请辞,不过你怎地去了那里高歌,你先前不是说过,在歌厅遇到邪修争斗之事让你受惊不小,此后不再踏入此类是非之地吗?” 叶温姝解释道:“我也无意再来此处,只因今日是段婷的生辰庆典,我们特来为其祝寿。” 段婷,正是我在出山归世那天,助我邀约叶温姝相见之人。 念及彼时她曾对我施以援手,我便思量前往一聚,或许可施些仙缘以报此恩。 “如此甚好,那我即刻前来,也为你们的庆祝减些费用罢。” “不必了,你既已请假,想必必有重要事务待处理吧,不如专心料理你的事情罢。” “已然完毕,且我居所恰恰坐落于皇家灵歌阁的玉霄峰之后,近在咫尺,顺路而已。” “那就这样吧,我们在七星雅室等候。” “悉知。” 放下通讯法器,我重返皇家灵歌阁仙音殿所在之地,甫自法阵传送而出,恰逢小胖迎面而来。 小胖瞧见我,面上露出惊讶之色:“掌门,您怎在此处?不是请了假么?” “有位友人正在七星雅室内献唱,故而至此。” “七星雅室?那里由马涛师兄照拂。” 听闻此言,我心想此举实乃天意使然,遂微笑答道:“原来如此,我便去瞧瞧。” 步至七星雅室外,我推开房门步入其中。 雅室内当下坐了七八位修士,男女各半,一位女子正欲放声高歌,我突然推门而入,令她颇觉尴尬,歌声戛然而止。 我环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定在叶温姝身上。 “万里……你来了。” 叶温姝见我现身,立即起身向我款步而来。 今日的叶温姝着一身紧致的丹青牛皮修身裤,搭配素白的练功衫,曼妙身形一览无遗,走向我时,我不禁瞥向她那笔直的双腿与盈盈一握的小蛮腰。 那双腿如同玉柱般修长,那纤腰更是盈盈一握,令人赞叹不已。 此时旁侧一位修士关闭了雅室内的灵乐法阵,打开了灯光,雅室内顿时明亮起来。 走到我面前,叶温姝转身面向众人介绍道:“诸位同修,他便是万里,既是我的小学同窗,也是从小一同修行的挚友。” 我朝着坐在灵兽皮沙发上之人含笑点头示意,这一举动便是对他们的问候,同时审视全场,除了段婷与李梦两位熟悉的面孔,其余之人皆为陌路之辈。 这些人中大多数透露出一股淳朴沉稳的气息,唯有李梦身边的那位男子,即先前掌灯者,他给人一种游刃有余而又颇为放荡不羁的感觉,尤其其右臂之上,赫然纹着一道繁复的花蔓法阵图腾。 此人目光对我流露出一丝挑衅之意,我心中暗自思量,我并未招惹于他,为何会有这般神情? 并未深究其中缘由,毕竟今日乃段婷的诞辰之日。我望向段婷,祝福道:“恭贺你修为提升,踏入新寿元。我未备有何物作为贺礼,不过今日你们在此地的所有消费,我愿以五折相赠,权作庆生之礼。” 我所在这厢境阁的员工折扣,实则无法做到五折优惠,若要为段婷等人打折,还需我自掏腰包补足差额。 段婷并未与我客套,而是表达了谢意。 鉴于与其他宾客并不熟识,加之他人庆生之际我在此处久留亦显得不合时宜,于是便与叶温姝简短交谈几句,打算悄然离去。 正当我欲离去之际,那位花臂男子却忽然唤住我。 他问道:“道友,刚才听李梦提及,你在这厢境阁仅是一名侍者罢?” 此人的言辞似乎有所试探,我揣测他或许别有用意。 我应声道:“不错,有何指教?” 他冷笑一声,反问道:“既是如此,你身为一名侍者,又有何能耐可以给出五折优惠?据我所知,这里的小队长王亮,即便是他,也只能给予八八折的优惠而已。” 我答道:“这剩余的折扣差额,将由我自行承担。既然是为了庆祝段婷道友的寿辰,我便以此作为贺礼。” 我话音甫落,花臂男轻蔑地撇了撇嘴角,嘲讽道:“我还以为你是这里的执事或者洞主,能有这般权限大幅折扣呢。原来不过是用自己的修为灵石补贴罢了。若是我想这么做,别说三折,哪怕是一折我也付得起,有何稀奇!” 一旁的李梦闻言,不禁嗤笑出声:“兄台,您真是风趣。” 此刻段婷也惊讶地看着我:“哎呀,竟然是你自己要贴补灵石?那还是算了,你就按原价结算就好,不必额外破费。” 我摆手微笑道:“无妨,其实也花费不多,你……” 段婷坚持道:“真的不用。” 叶温姝此时也出言劝阻,希望我遵从段婷的意思。 见她们态度坚决,我便故作轻松道:“既然如此,那就改日找个时间,请你和温姝师妹一同用餐,那时再好好向你表示感谢。” 段婷再次婉拒了我的提议。 显然,她并无意愿与我有更多的交集。 我遂开口告别:“那好吧,你们继续尽兴玩耍,我先告退。” 转身离去之际,花臂男却又一次喊住我:“道友,再去取一坛九转醉仙酿来,这里的酒水已饮罄。” 我回首看向他,淡然回应:“抱歉,在下今日请了假,并未值守。” “请假就不可以取酒了吗?”花臂男霍然起身,眼中闪烁着凶光,还将短袖衣摆捋至肩头,袒露出整个手臂上的花蔓法阵图腾,企图以这种方式震慑于我。 对此,我不禁心底暗自发笑。 区区一幅纹身,竟然也敢妄想威慑于我? 此人实在是过于高估自己的份量了…… 尽管我对这修炼邪气之辈心中早已不满,然而今日乃是段婷师妹诞辰庆典,我自不愿在此地生事端,便依旧客气温和地对他说:“抱歉,在下可以唤来一名侍者前来相助。” “我就要你亲自取来!” “我已言明,在下实在无法为你取得。” “那你今天偏就要我这么做不成?”他语气凶狠地说着,径直朝我走来,立于我身前。 段婷立刻挡在我与他之间,面带愠色地质问这名纹花手臂的修士:“你这是何意?为何非要他去取?他又未曾得罪你。” 叶温姝此刻轻轻推了推我,暗示我尽快离开此地。 我低声向叶温姝询问:“这位是谁?” 叶温姝回答:“是段婷师妹的朋友,至于具体详情,我并不清楚。” 听闻叶温姝说他与她并不相熟,我不禁更加困惑。 若你与叶温姝相识,并对她怀有爱慕之情,那找我麻烦倒还可理解;可若是连叶温姝都不熟识,我刚刚也没有招惹你,为何你要针对我? 莫非是因为段婷? 他心仪段婷,以为我也对她有意图? 随后,纹花手臂修士的一席话让我恍然大悟事情原委。 他手指向我,怒声道:“刚才李梦告诉我,就是你打了江南,而如今江南是我的同门兄弟,今日我要为我的同门手足讨回公道。” 我心中暗自发笑,原来此人不过是江南的朋友。 段婷更是愤怒:“那是江南与他的私事,你何必掺和进来?顶多只能说你们是刚认识不久的朋友。” “江南是我的同门兄弟,他的事便是我的事。” 段婷满脸无奈:“问题是你们认识才不过数日,怎能就成了兄弟?顶多算得上是新结识的朋友。” “相识几日就不能成为兄弟了吗?若是心意相通,一日便可结拜为兄弟。” 纹花手臂修士的话语令我不禁失笑: 原本我以为他与江南已是多年交好的同门兄弟, 谁知二人竟然只是最近通过叶温姝相识,或许看到江南驾驭着灵宝级的保时捷飞驰而知其出身富贵之家,这纹花手臂修士便意图攀附江南,与其称兄道弟。 恰在此刻,李梦告知他我曾动手教训江南,他自是要为江南出头讨个说法,以便日后在江南面前换取些好处。 此人的心机计谋,已被我看破。 段婷此刻又劝说道:“罢了,今日乃我寿辰,你切莫在此闹得太过难堪。” 第52章 三角眼修士的法宝座驾 纹花手臂修士指着我说:“我并非存心挑衅,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取一瓶灵液过来,只要你取来即可。” “但他今日已然告假,并未处于值守状态,他又为何该为你效力呢?” “他若是不取,那就是对我本人的轻视。” “你……”段婷感到无言以对,似乎已无法说服对方,索性转向我建议:“万里师兄,你还是先走吧,他脑袋有问题,你不必理会他。” 叶温姝此刻又拉了拉我,将我向外扯去。 我虽对这纹花手臂修士的嚣张跋扈颇有愤慨之意,但念及两位女子的情面,也只能转身离去。 却不料,那纹花手臂修士竟推开段婷,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我还没让你走呢,你这是不给我留颜面吗?” 他这一抓我衣袍,我体内怒火瞬间升腾而起。 若非叶温姝及时抽身,推开他挡在我与他之间,恐怕我早已一足踢出,直取其要害。 我强压怒火,朝他冷声道:“道友,适可而止吧,今日乃是段婷师妹的生辰宴,我不愿与此地与你计较太多。” “有种你就过来试试,口气倒是不小,若非她们阻拦,我便让你尝尝头破血流之痛!” “够了!你究竟想怎样?还想让不让本座给师妹庆祝生辰了?” 段婷奋力推开那位纹着花臂的修士,继而转向李梦责问道:“你又是何意,无端在他面前嚼弄口舌是非?原本我并未打算邀请他前来,是你执意带来,既然带来了,你看他此刻又在做什么?” 李梦坐在一侧的蒲团上,先前一直在旁观战,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此刻,随着段婷一番斥责,她的神情亦显得颇为不悦。 她含冤道:“我只是在路上遇见他,他得知段婷师妹要过生辰,非要跟着来。至于你说的嚼舌根,不过是回答他关于万里的询问罢了。” 说到此处,李梦瞥了我一眼,目光中仿佛有些责备之意。这李梦平日里煽风点火之事已非一桩两件,在江南面前挑拨离间,叶温姝的母亲那里也不安分,如今竟连段婷的生辰宴都不放过,我心中暗自思量,叶温姝为何还要与这样的人做至交好友? 对于李梦,我早已心存不满,遂向她直言:“劳烦你日后莫再妄言乱语,以前我和温姝外出用斋之事,是否便是你到她母亲那里搬弄是非?你喜欢江南,自己去追求就是,为何屡次要借他人之手对付我?” 李梦一时愕然,紧接着面颊飞红,显而易见,她对江南确实有着微妙的情愫。被我看穿之后,她愤怒地质指于我:“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何时说过喜欢江南了?我只是觉得你曾入狱修行,不愿让温姝接近你这般人物。” 纹着花臂的修士趁机拿我过往的经历嘲笑不已:“此人居然还曾有过闭关历练的过去?难怪性情如此激荡,果真是有些底蕴。” 此言一出,段婷和叶温姝更是愤慨不已,令李梦与这位花臂修士规矩坐下,倘若再敢言语冒犯,便请他们离开此处。 就在局势愈发紧张之际,门外突然闯入一人——正是马涛。 马涛察觉屋内气氛不对,遂踏入查看究竟。见到我在此地,他显然有些意外。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疑惑道,“你不是请了假吗?” “是朋友生辰,特意来看看。” “那没发生什么麻烦吧?” “没有。” 花臂修士见马涛与我相识,立刻指向他向众人宣称:“这小子可是你们这里的弟子吧?刚才我要他为我取一瓶灵液,他却不肯,还在这里充大个儿。你快去把你们的长老找来,我要投诉他!” 马涛望了我一眼,旋即以礼相待,回应那花臂修士:“这位师兄误会了,他确实在休假之中,今日并未值守。不过既然您还需要一瓶灵液,我这就为您去取。” “你耳朵聋了吗?老子让你去找长老!” 叶温瑜此时亦焦急无比,她指向那位纹满莲花图腾的修士:“你若再如此放肆,我便通知江南真人,让他亲自前来,你看你会不会相信?” 莲花图腾修士冷哼一声回应:“即便江南真人亲临此地,他也必定会对这个愚不可及之人痛施教训。” 随后,他大声喧嚣,声称今日必须由我去拿一瓶灵液向他赔罪,否则就要对我进行投诉,使我失去修炼之地的位置。 马涛见状,竟上前代替我向莲花图腾修士赔礼道歉,并不断好言相劝。然而,那修士不知为何,话语间忽然出手,对着马涛猛然甩出一记耳光,口中怒斥:“你小子在老夫面前啰嗦个屁?给我滚一边去!” 这一巴掌打在马涛身上,我再也无法忍受。 其他弟子也就罢了,马涛却是我的族弟。 我想着反正今日已请示闭关修炼,对付此人想必并无大碍。 我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发髻将他拖至墙边,然后紧紧摁住他的头颅,将他的脸颊狠狠地撞击墙面数次。 “砰砰砰……” 每一次碰撞都力道十足,特别是最后一击,似乎传来骨骼碎裂的声音,恐怕已是鼻梁骨断裂无疑。 待我放手,又是一脚将其踹至墙角。 “你以为老夫畏惧于你吗?不愿与你纠缠,你竟然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不成?” 说着,我又接连几脚狠踢。 在这包厢内的其余人,皆为平日里安分守己的修行者,哪曾见识过这般场景,瞬时间都被吓得鸦雀无声。 此刻,莲花图腾修士的鼻血如同泉水般狂涌不止,他擦拭着嘴角的鲜血,满脸不服地咆哮:“你就是那个万里吧,你完了,我告诉你。” “我看你还是执迷不悟呢。既然如此,也别怪老夫手下不留情了。” 我没有犹豫,再度抓起他的发髻将他提了起来。 毕竟此处乃是皇家仙域国际会所,如若在此挑起争端,事后袁雯掌门必定会严厉责罚于我。于是,我决定将他拉至室外解决此事。 我拖着他离开了包厢,段婷与叶温瑜等人也跟着走了出来。 “万里!罢了,你可千万不要把事情闹大啊,你才刚刚结束闭关,万一再犯事被抓进禁闭室该如何是好?” 叶温瑜跟随在我身后焦急地劝告道。 我不愿让叶温瑜目睹我动粗的场面,恰好此时小胖与其他几位同门走出,我立刻对小胖交待:“你们几个挡住后面的女同门,我要下去教训一下这个人。” 小胖答应一声,连忙挡在叶温瑜身前,我也借机迅速带着莲花图腾修士离开了包厢区域。 考虑到不能让他流着鼻血污染了电梯,我径直带着他走向楼梯通道,在楼梯中,此人试图反抗并破口大骂,我便顺势补上几拳,将他暂时制服。 直至我们来到了皇家仙域国际会所大门外的一条僻静巷子,我才放开手,对他实施了一顿狠厉的拳脚惩罚。 内心之中我实则愤慨不已,只因我不想在叶温瑜面前惹出是非。 然而此人偏生要在叶温瑜面前激怒于我,迫使我不得不在她面前动手。 在我痛殴莲花图腾修士的过程中,他始终未曾有力反抗,看来这只是一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口头上嚣张跋扈,真刀真枪干架时却胆怯不已。 最终,他被打得半倚在地上,全身沾满了鲜血。 即使如此,他仍不服输,甚至还掏出了通讯符,扬言要召唤帮手前来助阵。 我冷笑一声,“你尽管叫人来便是,今日老夫便陪你耗到底!” 玉麒麟拨通通讯灵符后,对我传音道,他的义兄恰好就在近处,正迅速赶至,让我在此地耐心等待。 大致过去了五个呼吸的工夫,一辆古老的灵梭破空而来,降落在视线之中。 当我看见这辆灵梭时,瞬间愣住,其车身之上刻印着“壹玖玖捌”四个古朴字符,想是历经岁月流转与风雷洗礼,已然使得这几个字迹斑驳不清,难以辨识全貌。 之所以我会瞠目结舌,皆因昔日那个三角瞳,在水月瀑布畔将刘慧母女擒拿之时,所驾驶的那辆灵梭,车身同样烙印着“壹玖玖捌”四个字符,无论是位置、字体乃至色彩大小,二者竟如出一辙,显然是同一辆无疑。只是如今,此车已显陈旧残破之态。 第53章 有种你去找通天猕猴 那辆古老的灵梭徐徐停靠在幽深巷口之际,我不由得心跳加速,瞬息间诸多思绪涌上心头。通天猕猴曾提及,他那位义兄三角瞳以及毛发寸短的好友,均来自邻近的成元界域。 此次我出关重游人间,原本打算寻觅他们的踪迹,然而鉴于他们并非本界之人,我曾预想此事恐怕不易。未料世事无常,竟在此处意外邂逅他们。 至于驾车前来者究竟是三角瞳还是通天猕猴,此刻夜幕降临,光线昏暗,我未能一窥究竟。 见那灵梭安稳落地,玉麒麟站起身形,步履蹒跚地朝车辆方向走去,口中呼喊道:“我就在这里,诸位速速前来。” 随后,灵梭车门被拉启,从中走出五道身影。我在微弱的街灯映照下略作打量,似并未察觉三角瞳与通天猕猴在其中。我原以为四载光阴足以使人生出巨变,遂凝神细察,可终究还是未能觅得二人的踪影。 人群中却有一位熟悉的面孔引起我的注意,待其随玉麒麟临近我身前几步时,我才辨认出来,此人正是毛发寸短!那家伙,便是当年痴迷于姜穗穗,结果反遭王翰一顿痛揍,左臂骨折的家伙。姜穗穗母女被带至水月瀑布那次,他也曾肆意欺凌姜穗穗。 见到毛发寸短,我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有他在此,我还不信找不到三角瞳与通天猕猴! “便是此子,当年一掌击断了我的鼻梁骨,至今鼻子仍无知觉,血流不止,待会儿你们务必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厉害!” 玉麒麟手指向我,一脸凶狠地道,较之先前萎靡不振的样子,此刻他再次恢复了往昔狂傲跋扈的神情。 临近我面前时,我听闻玉麒麟低声询问毛发寸短:“对了,悟空师兄怎未一同前来?” “他刚刚相约了一位修炼界的前辈,片刻之后便要共赴秘境历练。” 关于这位玉麒麟口中的干哥,我想除了三角瞳之外,再无他人。 毛发寸短此刻指着我厉声喝斥:“原来是你这孽障,胆敢欺辱我兄弟不成?今日老夫……” 话至此处,他忽然戛然而止,面上的表情凝固在惊愕之中。 “万……万里?” 显而易见,他已经认出了我。 十四 “岁月如梭,已有四年,你竟仍记得我的姓名。”我含笑向前迈步,至距他约两丈之地止步。 相较于四年前,他的身形略有丰腴。 纹身大汉颇为惊异,目光在我与毛寸头之间流转:“怎会如此,你认得他?” “我……” 毛寸头嗫嚅犹豫,显然是不知该如何阐明我们二人的过往关联。 其面色惶恐,旋即挥手对纹身大汉言道:“罢了,此事就此作罢,我们走。” 纹身大汉立时面露不满:“为何?他将我打成这般模样,你竟不替我讨回公道?” “先行离去,稍后再议。” “他不过是区区一名凡尘伺候之人,难道背后有什么惊人之秘?” “并非关乎背景之事,你先上车随我回去。” “那我这一顿打岂非白白挨了?” 毛寸头顿时怒形于色:“你丫能不能少废话,老子叫你上车,赶紧滚上去!” 纹身大汉畏惧毛寸头的威势,满腹不甘地瞪了我一眼,转身朝一辆停在一旁的飞禽车走去。 此刻,毛寸头望着我,似欲开口言说什么,但终未言语,只是转头离去。 我又岂能让其轻易离去,高声喝道:“你逃什么逃?我将你兄弟打成这般模样,你就一点也不想过问,替他讨个公道?” 毛寸头并未回首,只抬起手臂挥了挥手:“此事就此结束,你且自便吧。” “就此结束?谁他娘跟你讲的就此结束?你们这群畜生当年助纣为虐,帮着姜岁岁母女将我送入囹圄,如今你却对我说就此结束?我刑满释放便是来寻你们讨债的!” 闻听此言,毛寸头才转头看向我:“此事与我关系并不太大,然而你若执意要向我讨债,我亦愿一战,只是今日我无暇与此纠缠,另有要事需处理。” 我不想与其过多纠缠,遂直言相问:“猿猴此刻何处?” 原以为他不会告知我答案,不想他爽快答道:“南山五岔口,若有胆量,你可以回头自行寻找。不过他现下在外域,并未在港城,你须待几日后方可前往。” 留下这句话,毛寸头偕同其兄弟登上了飞禽车。 得知猿猴的踪迹后,我并未再挽留他们。 提到南山五岔口,我自然知晓其所在。位于港城南部,正是港城与成县交接之处。那一地带据说遍布煤矿与钢厂,以及各类加工厂,乃是港城重工业区域。港城年复一年的一多半财源,皆仰赖这片工业区的支撑。 而管辖这片地域的人物,则是一位名为“七爷”的存在。在港城,此人堪称是无人敢居其次的存在——只要他自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七爷与众如熊哥周勇等人并不和睦,就在与熊哥共进晚宴之际,熊哥还提及他与七爷之间的恩怨纠葛。 猿猴既然栖身于五岔口,他在那里所为何事呢? 是在此做工求生么? 我想这可能性不大,猿猴素来喜好闯荡,以其性情而言,断不会安安稳稳地做一名工人…… 且先前毛寸头曾言,若有胆量,尽可寻那猿猴一见,此话语中之意岂非正表明猿猴现今于修炼界混得风生水起? 思及此处,便决定回头亲自去会他会,借以探查实情,或许还可借此机会叙旧一番,共论修炼之道。 待我重返皇家仙宗山门之外,却见叶温姝与众同门已在门前等候多时。见我走近,叶温姝即刻奔至近前,边跑边询为何其拨打之灵符传音未能接通。 我取出灵机一瞥,告知她因电量耗尽已自动关闭。她至我身前,见仅我孤身一人,遂问花臂修士何在。 “他被友人接引离去了。” “哦?他的那位友人来了?他们可有对你不利之举?你安然无恙否?” 我笑答:“无需担忧,生死之间自有修为护体。” 此时,段婷与众师姐妹亦步履轻盈地接近。李梦还假意关切地警告道:“万里师弟,我有必要提醒你,此人背后势力庞大,皆乃世俗界的修行恶霸。今日之事,你若是出手伤了他,日后定要小心防备,恐怕他们会找你复仇。你近期最好暂避此地,勿再来此修炼,抑或换个修炼之地,毕竟你在此处的修炼任务也非甚重,舍弃也罢。” 叶温姝望着李梦,流露出些许责备之意:“你这说的是哪里话,还不是因为你,好好地为何要在他人面前挑起纷争?” “挑起纷争?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怎就成了我惹事生非了?” 段婷也责备李梦道:“得了,你自己心中不明了吗?分明是你故意挑衅,连我寿宴的和谐气氛都破坏了,真是如此。” 李梦面色愈发阴郁,冷哼一声回应:“好吧,全都是我的错好了!往后我尽量远离你们,不再给你们增添烦忧。我走!” 说着,李梦赌气般拂袖而去。 叶温姝顿时更加焦急:“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们可不是那个意思,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段婷安抚叶温姝:“你别理她,让她自己静一静,总觉得她最近脾气越发古怪了。” 终究是我将段婷的寿宴庆典搅扰得一片混乱,内心深处我难免有所愧疚。于是我对段婷望去,歉然道:“抱歉,让您的寿宴变成这般光景。” 段婷倒显得颇为明理,表示此事并非我的过错,劝我不必过于介怀。而后她与叶温姝匆匆交谈几句,便带着众人离去,现场仅剩下我和叶温姝二人。 “这该如何是好?万一他事后寻上门来,你的修炼之地是否也会因此保不住?” 叶温姝依旧为刚才的事情忧心忡忡,我则不由得一笑:“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能换个修炼之地吗?倘若我失去了这个地方,你应该感到庆幸才对。” 第54章 叶温姝怀胎有孕 叶温姝稍作愣神,随即面上神色渐显轻松:“哎呀,这么看来的话,你确实有机会换个修炼之地了。” “既然如此,那就交给我处理吧,这件事你不必再多费心。” “可是……倘若他事后依然纠缠不清,甚至跑去告发你,到时候官府捉拿你入狱,又当如何应对呢?” 他不会向执法殿通报此事的,不是已经告知你了吗,他与我也有所交情,有了这份渊源存在,他断然不会轻易挑起纷争。 当然,此话我旨在宽慰叶温殊,若要我去寻那猿猴岭的三角眼修士报仇,那我与毛寸头以及花臂修士之间的恩怨必将再次激化,这是早晚的事。 真的吗? 叶温殊眼中满是狐疑地看着我。 自然无假。 我坚定地回应。 叶温殊轻轻点头,随后轻抚胸襟,略带惊魂未定地说:好吧,不过刚才的事情的确把我吓了一跳,跟你相识这么久,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竟然动手伤人,而且下手那么狠,在那一刻我都几乎认不出你了。 我半开玩笑地回答:毕竟我在闭关修炼之地度过了四年时光,与四年前相比,自然是有所不同,你说对吧? 嗯,变化确实很大。还记得当年王浩的那一脚吗?当时你都没做出什么反应。 唉,提起那个我就觉得丢脸得很。 那就…… 叶温殊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希望你以后能避免这样的事情,真的很让人害怕。再说,你今日打了人,明日就可能被人报复,或是不小心将人打伤,那你岂不是又要重回闭关修炼之地吗? 嗯,明白了,今日之事实属无奈之举,他一直在挑衅你也看到了。 这倒也是。 就在这个时候,叶温殊的灵通讯器突然响起,来电者是她的母亲。她母亲认为时辰已晚,催促她尽快回家。 叶温殊本打算自行乘坐传送阵返回,但我考虑到时间已晚,便决定陪同她一同前往其居住的仙居——沙漠绿洲仙府。 抵达仙府入口之际,她正欲踏入其中,忽然转头看向我:对了,有一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何事? 就是…… 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言语间支支吾吾半天未曾说出实情,且脸颊瞬间泛起了微红。 怎么了,还不好意思开口吗?究竟是何事需要我相助。 我微笑问道。 我……哎呀……你还是先回你的修炼洞天吧,待会儿我会以传音符告诉你。 说完这话,叶温殊带着几分羞涩转身离去。 当时我心中也是一片茫然: 她这般模样,莫非是要对我吐露一些亲密的心意不成? 即便时光倒流至四年前,我们情感最为微妙的那段时期,叶温殊也不可能主动向我示爱。 更不必说是在如今的情境之下。 在返回我的修炼洞天的路上,叶温殊给我发送了传音符。 她在信中写道:能否陪我去一趟仙医堂做一次诊查? 我立即回复:当然可以,是什么样的诊查?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修为晋升,想要去确认一下。 读完叶温殊的传音符,我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击,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仿佛意识陷入一片空白。然而几番掐痛自己的大腿之后,那种真切的感觉以及手中的传音符,无不证实这一切并非幻觉或错觉。 修为晋升? 叶温殊修为晋升了? 这怎么可能呢?她连修真伴侣都尚未结识,又怎会突然修为晋升? 莫非……晋升的是婴变期?! 正当我心潮澎湃之际,叶温舒又传来了新的讯息: “前些时日于省城,与友人游水之时,竟遇一男子于池中行不轨之举,令人作呕。此后,本月月经迟迟未至,至今已逾一周,心中恐惧不已,疑是怀上了孩子,故欲寻求查验。” 读罢此信,我才将心头悬着的巨石放下。 原来如此。 尽管彼时我还是一个未经世事的修炼者,对于男女之情并不甚了解,但依我所知,此种意外受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便向她询问:“或许只是月经周期有所延迟,并无大碍,你未曾使用过灵验孕符自测吗?” 叶温舒回道:“我实在没有勇气去购买,更不敢在家中自行施法检验,唯恐被他人撞见,届时难以解释清楚,何况那些世俗的验孕符灵效亦不可靠,唯有仙医神鉴方为至准。” “那你到仙医院府接受查验,岂非更容易为人察觉?” “我打算前往外地的仙医院府,只是我一人独行却又畏惧,故希望你能陪我一同前往。” 听闻此言,我不禁苦笑一声,继而答复:“既然你坚持要去,那我明日清晨便陪你同往。不过在我看来,这样的可能性实属罕见。” “我已经请教过段婷,她替我在网络上询问了仙医,据说也不能完全排除此概率,你还是陪我去一趟吧,只有查证之后,我的心才能安定下来,这两夜我都因担忧而辗转难眠。” 既叶温舒心意已决,我只得应允:“好吧,那明早我会如约陪你同行,此事切勿告知他人,以免引起流言蜚语。” “好的,记着稍后把这条信息消除,免得被人翻阅你的法宝通讯录,看出端倪。” “嗯。” 我们商定了次日会面的时间与地点。此刻,我的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一系列纷繁复杂的景象,其中的女主角自然是叶温舒。 深陷此类遐想之中,我体内不由得生出某种玄妙反应,须知此时身在飞遁妖车上,倘若这般情形被外界察觉,必然颇为尴尬。于是,我强撑起话题与驾驭妖车的驭妖师攀谈起来,以此驱散心头幻想。 待我抵达皇家天象楼,正准备穿过一侧巷陌步入后院仙居时,王师兄突然来电。 接听电话,只听见他语气冷漠地命令:“速至炼器室!” 未容我答话,他便毅然挂断通话。 我自知王师兄召唤我,必然是为了处理那名有花臂纹身的修士之事。那家伙曾言识得王师兄,我当时出手教训他之时,他为何不去找王师兄求助呢? 我琢磨着,也许是那花臂修士以为即便找到王师兄,以我对王师兄的弟子身份,他也奈何不了我,除非借助外力方可痛下杀手;抑或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亲密。 当我踏入炼器室,室内除了王师兄之外,还有马师弟在场。观马师弟那满面无奈之色,显然他已被王师兄责罚过了…… “你的修为越发精进了啊,才刚刚踏入此地没几日便敢动手对付修士?”王瑾看见我进入,手指指向我,话语中带着责难之意。 “是他先行挑衅,并且动手打了马涛。” “马涛与你同为侍者,我们都以服务修士为主,修士便是我们的天道,即便他们对服务不满,出手教训一下也就罢了。可你现在把修士打成了何样?听说对方此刻正在疗伤院,鼻梁骨都有可能断裂了!” 我苦笑回道:“王师兄,我记得初来之时,您不是也曾言明,若有修士胆敢在我们灵皇国际撒野,便应当直接处置,就算将其废掉也有灵皇国际担责。刚才那位在咱灵皇国际闹事,我教训他也是按照您的教诲行事。” 王瑾顿时怒形于色:“你休要给我扣帽子,还想把责任推到laozi头上?laozi确曾说过遇事可反击,但他那样算找事吗?他不过是请你取些灵酿,为何你不予理会?” “今日我已请了假,并未在职值守。” 王瑾嗤笑一声,点燃一支灵烟深吸一口:“请假了便了不起不成?请假了你就不是侍者了吗?你也不过是个小小侍者,有何傲气可言!” 第55章 玄组组长王瑾威逼于我 听见王瑾这番言语,我不禁心头火起: 若是换做其他修士,他会如此对待吗? 还不是因为那个刺青修士与他是好友,你分明就是在滥用权力公报私仇! 诚然,我在包间内动武确有过失,同时我又想着在此处继续修行,不愿与王瑾发生剧烈冲突,于是只能任由他责骂几句,暂且忍受下来。 随后我赔礼道歉,保证绝不再犯。 然而王瑾却冷哼一声:“你还敢说什么绝不再犯?还会再有下次吗?此事我已经禀报给了师姐袁纹,今日她就会将你革职离去!” 我暗自思量,这个王瑾,不过是一件小事,竟跑到袁纹面前告状,看来他是真的想要逼我离开这里。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这个小组长之位还能坐多久? 正说着曹操,曹操就到,这时工作室的门户悄然开启,袁纹踏着一对仙鹤凌云步走进来,脚踏玄晶高跟鞋。 上次见到袁纹,还是第一天入职登记之时。 那时她始终坐在案牍后的宝座之上,我看不清楚她的全貌,只记得她极尽魅惑,身材凹凸有致,事业线引人遐想。 此刻她整个人完全展现在我眼前,不禁令我感叹: 这才是真正的性感灵动,她那曼妙身姿堪称一绝,尽管我认为姜岁岁的体态最为完美,但袁纹亦毫不逊色,二人只是各具风情。 袁纹的臀部更为丰满浑圆,观感上的诱惑力更强,再加上她比姜岁岁年长几载,显得更为成熟知性。 “袁纹师姐,就是这家伙,才来没几天就对修士动手惹事。”王瑾立刻趋步上前,在袁纹面前低头哈腰地说。 然而袁纹只是淡漠地看着我,开口问道:“你自己说说是什么情况。” 我刚要张口,王瑾便抢着答道:“有个修士让他去取些……” “我没向你发问。” 袁纹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 王灵光一愣,随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笑意。 紧接着,我把整个事件始末详细讲述一遍,袁雪晴还向马洪询问我所述是否属实。 马洪此刻似乎对王烈这位小队之长的身份有所顾忌,略作迟疑后,终究站在了我的立场,承认的确是那位纹着花臂的修士率先挑衅。 这时,我有意提到了花臂男与王烈的交情,只见王烈的眼神瞬间变得犹如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望着我。 对于袁雪晴而言,她并非那种过分苛刻之人,在详细了解过事实经过之后,只是轻责了我几句,并未对我施以任何惩罚,旋即离开。 待袁雪晴离去后,王烈愤然地指向我斥责道:“你他娘是什么意思?跑去跟雪晴姐说我跟他有交情干什么?你想告诉她我是公报私仇不成?” 既然袁雪晴已经无意追究,我也便没了后顾之忧。 我回应道:“我可没那个意思,你要非这么认为,我也没辙。” “哼,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老子记住你了!我虽然只是个小队长,但也足以让你在这里待满一个月领到薪水,若不然,我跟你姓!” 言毕,他怒视马洪喝道:“还不给老子滚去干活!” 马洪点头应声,转身离去。 “你也给老子滚,记住刚才老子说的话。” 原本我还想回敬他两句,转念一想,索性暂时忍下,待我日后扳倒他小队长的位置之时再行羞辱。 走出房间后,我发现马洪并未走远,正在走廊里等候我。 我走上前去,调侃道:“怎么,是不是要感激我一番啊?不必客气,毕竟我们好歹算是同宗亲族,我帮你……” 然而,马洪面色阴郁地打断我:“感激我什么?” “我去,不至于这么冷血吧?那家伙扇了你一巴掌,老子帮你教训了他一顿,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怎地还摆出一副老子欠你五百灵石的模样?” “你确定是因为他打了我一巴掌才动手的?其实你早就想找他麻烦了吧,只是刚好我给了你一个借口而已。而且你还害得我本月的修炼资源补贴都没了,还被王烈兄训斥一顿。” “一个月也就两百灵石的补贴,大不了老子给你。” “那你现在就给我。” 马洪毫不掩饰地伸出一只手。 明知道马洪处境艰难,我从怀里摸出两百灵石递给他。 他接过灵石揣入口袋,甚至连一句谢字都没说就要转身离开。 我立刻抓住他胳膊:“你都已经穷困至此了,难道还不打算跟着我一起修行发展么?” “跟着你修行?你自己这工作都要保不住了,还想着带我修行呢?” 我下巴微抬,朝工作坊方向示意:“别看现在姓王的气势汹汹,他还能把我的修行岗位给弄丢不成?你就看着吧,看我回头是如何将他这小队长之位拿下的。” “即便是你搞掉了他又能如何?那时你接任小队长?那我跟着你修行又有什么好处,你能让我每月的修炼资源补贴翻倍还是怎样?” “如今我手上正好有一个绝好的修炼项目,正准备注册一家修炼公司,念及我们之间的亲戚关系,我可以以你的名义注册,让你担任法人为掌门,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而且你……” 话音未落,马涛已然面带不悦地挥手打断:“我对你的修真秘闻并无兴趣,此刻正忙碌,恕不奉陪。” 恰在此刻,王亮自修炼室走出,马涛便疾步离去,我只得返回自己的居所修炼静思。 关于让马涛注册仙宗一事,原因在于若高飞前辈应允了我的条件,我必然需预先创立一家宗门作为根基。令马涛担任宗主,一则出于对他修为提升的帮助,待仙宗运转良好、功绩卓着时,可将其完全托付于他管理,届时我只需坐享宗门收益即可。二则,作为宗主,需承受诸多未知风险,若有危机降临,马涛可以挺身而出抵挡,如此便可使我有更多的时机与空间处理背后的大势。 这一切实乃遵照我师尊之教诲行事。 担任宗主虽看似威风八面,外人看来,似乎是宗门至高无上的存在。然而如若手中未曾掌握真正的权力,无法决定宗门大计,那只不过是徒有其表的傀儡而已,并无实质作用。 话说当我返回居所时,老黑与麻杆已在其中修炼调息。麻杆正在为老黑腰部敷治灵丹妙药。 瞧见我归来,老黑责备道:“你这小子,那一脚‘龙卷破空腿’竟将我肋骨震裂,原来这段时间我一直痛彻心扉的原因就在于此。” 我淡然一笑:“你也别冤枉我啊,怎不说那是王老五的手下所为?” “王老五的手下确是对我腿、臂、背肩施以重击,唯独未曾伤及腰部。” “那又如何?倘若真是因我所致,我会赔付一些疗伤资源作为补偿。” “那就无需多虑了,大夫诊断仅是微骨折,修养两日便可恢复元气,只是如今皮肉略有肿胀,躺下触及此处仍有疼痛感,短时间内怕是难以与你一对一较量了,暂且缓缓再说吧。” “你还真是执念深重啊,何不像麻杆那样做个明理之人?你看他,知道自己修为不及我,索性就坦然认输,唯有你顽固如铁。” “麻杆本就非战斗型弟子,他是性情中人,与我不尽相同。” “那好吧,既然你不肯轻易放弃,等你伤愈之后,随时来找我切磋便是。” 与老黑闲聊片刻,他忽然询问为何今日提早归返。我如实相告,提及自己已向门派请了假,并将发生在乐韵殿之事告知他,还问起他是否认识王亮。 老黑摇了摇头:“皇家仙域广大无垠,各殿各堂弟子众多,我怎能一一相识?况且你们乐韵殿仅侍者首领就有几位,要说东子我还略有所知,至于王亮此人,我未曾深入了解,或许见过面也能略微记起他的面貌。” 第56章 陪同叶温姝前往医道圣地求诊 老黑口中的东子,乃是乐韵殿的副殿主。 乐韵殿共由两人共同主持,一位是袁雯殿主,身为殿内首脑,平日里她在六层办公区域处理行政或财经事务,除非必要,否则不会亲临乐韵殿。而始终留在乐韵殿主持日常运作,统筹安排各项修炼事宜的,则是那位名为东子的人物…… 东阳也算作袁琳的门下弟子,只不过近一段时日他远赴瑶池仙洲,据说是为了研习那里仙宗娱乐场所的管理之道,如今并未留在港城山门之内。 “那你与王玄的关系如何呢?”我又询问道。 “也就那样吧,表面上还算过得去,先前他还曾亲自传音于我,询问你的境况,并提及你们二人曾有过嫌隙,希望我能‘多多关照’于你。” 说着,他又特别感兴趣地望向我:“能否告之一二,你与王玄之间究竟有何深仇大恨?莫非是因某位仙女之事?” 若是在过去,我断然不会与老墨这般详述,但如今双方关系已然和解,且我有意与其结交为修道同僚,便将我与王玄之间的恩怨纠葛告知于他们。 老墨听完后嗤笑一声:“王玄这孽障确非善类,但从你的描述来看,此前他多次欺辱于你,而你却一直忍气吞声,显得颇为怯弱。” “嗯,当时我确实懦弱些,还保持着世俗所谓的三好学生形象呢。” “那你这四年闭关修炼的效果可谓惊人啊,在这炼狱之中竟能脱胎换骨至此?” 对于老墨关于我狱中经历的追问,我没有详细解释,只是淡淡回应:“我与其他囚徒不同,将来有机会再细细讲述吧。” 老墨的好奇心显然已被我挑动起来,他催促道:“哪能等到以后啊,你现在就说嘛。” “如果你愿意当下立誓成为我的弟子,日后遵从我的教诲与差遣,我或许可以考虑将此事告知于你。” “滚一边去,你想什么呢,还想收我做徒弟?下辈子也不可能!” “你可别把话说得太满,待到将来你主动尊我为师之时,看看你的面皮会不会感到火辣辣的疼。” “那是绝无可能的事!” 次日清晨,我在膳堂用斋之时,小胖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 “师兄,昨晚那些美貌仙子,与你究竟是何渊源啊?一个个美艳不可方物呢。” 我邪魅一笑,反问他:“看上哪一个了?” “就是那个身穿牛仔裙,搭配白衫的仙女,真是美的……” “放肆!她可是贫道从小一起修行的青梅竹马,你也敢对她起妄念?” 小胖撇撇嘴:“那另一位呢,穿着黑色仙裙那位。” 昨晚唯一身着黑裙的就是段婷师妹。 “她是我青梅竹马的结拜姐妹,虽然与我并不十分亲近,不过你也别对她生出非分之想,如此倾国倾城之姿,恐怕你是难以企及的。” 小胖似乎也明白自己难以高攀,无奈叹道:“我自然也知道追不上,也就是随口问问你罢了。” “倒是有位仙子你应该试试追求,据说她偏爱你这样的憨态可掬的修士,昨天还特意问我你是否已有双修伴侣呢。” 此刻我开始误导小胖,口中所提之人自然便是李梦这位祸水红颜。 这妮子总是处处针对于我,我也得找个时机让她尝尝被人戏弄的滋味。 “啊?”小胖瞬间瞪大了眼睛:“当真?是谁啊?” “就是那位身穿超短仙裙的,短得几乎要露出内衬乾坤袋的那个,记住了吗?” “你说的是那个穿着粉红仙衣的那位吧?她的衣服极其短小,连肚脐都隐约可见,还佩戴着眼镜?” “没错,正是此人。” 小胖子的灵液欲滴,他吞了一口元炁,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她倒也可以,尽管不如别的女子貌美绝伦,不过她的仙体资质却是极佳。” “关键是,她对你颇有好感,你们二人若是能够修成正果,那就再妙不过了。” 小胖子摩拳擦掌地应道:“没错,若真能走到一起,往后我还何必沉迷俗世的沐浴之地?那时只需日日与她共修双修之道,岂不妙哉?哈哈。” 说完这些,他便急不可耐地向我索要李梦的通讯方式。 我告诉他目前尚未得到李梦的联系途径,待有消息一定告知于他。 小胖子显得异常开心,甚至扬言接下来的一切消费由他包了。我不禁提醒他之前曾说自己囊中羞涩,他却豁达地拍了拍胸口:“即便是身无分文,为我这位老大请一顿饭,我还是挤得出那点修为的。” 用过餐后,我回到修炼室换上一身自认为最具气势的法袍,并将发髻精心整理一番。今日虽陪同叶温姝前往疗伤殿查验病情,可内心深处,我却好似即将赴一场神秘的约会。 皇家灵域外,法宝修复铺来电通知我,我那辆驭风飞舟已经修复完毕,随时可以去取。 原本我想驾着飞舟送叶温姝前往疗伤殿,然而思及此物太过引人注目,而叶温姝此刻心绪惶恐,显然更期望行事低调。于是决定改乘遁光出行。 我告诉修器师,暂且将飞舟留在他的店铺,待我空暇之时再来取走。 说起苏禾这丫头,我心中对她也是颇为钦佩。自从她离去之后,对于那价值连城的飞剑法宝,她竟连一句询问都没有,这三百万枚灵石之物,在她眼中仿佛毫不重要。 我与叶温姝约定在坊市一处静谧之地相见,或许是为了避免引起他人注意,今日她穿着朴素至极,几乎没有施加任何妆容,更是头戴斗笠、面覆轻纱,全身上下遮掩得密不透风。 听闻叶温姝此次前去疗伤殿是做孕检之事,见面时她显得极为尴尬,脸颊红润至脖颈根处,都不敢直视于我。 我笑容满面地安抚她,告诉她并无过错,这一切不过是意外使然,无需过分担忧。 “你说……你说万一我真的怀孕了,该怎么办才好呢?”等待遁光的过程中,她小心翼翼地询问。 “若真是如此,我们可以借助清胎秘术解除困扰。” “那……那样的话,将来我若是成婚了,我那位夫君会不会知晓此事?而且这也会影响到我……” 话音渐弱,直至最后几不可闻,我不禁怀疑,她是说得太轻我未能听清,还是故意戛然而止。 我靠近她耳边追问:“会影响到哪个方面呢?” “就是……就是我日后诞育子女之后,会不会因此失去……初次?” 她的问题让我一时语塞,只能回答并不清楚。 我再度宽慰她:“没关系,毕竟你并非因放纵之举导致如今的结果,就算如实告知你的未来夫君,我也相信他会理解并接纳的。另外,你也别过于紧张忧虑,瞧你额头上的细汗,或许压根就没有怀孕,只是经期稍有延后而已。” “可是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得不得了。如果真的怀孕了,我得多亏欠啊,感觉这辈子都要被毁掉了。” 我半开玩笑地说:“那你就干脆嫁给我吧,反正我对你深信不疑,对于这件事,我亦不会介意。” “我……” 叶温婉神色微滞,随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刻,我也暗自揣摩: 叶温婉如今对我究竟怀着何种心意? 她对我尚存情感吗? 刚才她一再提及怕未来伴侣误会,此言不正意味着在我之前,她心中已有他人占据了首要之地? 然而如此关乎她重大的事情,她却选择由我陪同前往医院,无疑也表明了对我极高的信赖程度。 那么,她视我仅为挚友,抑或是其中蕴藏着一丝男女之情? 第57章 与叶温婉共赴修炼秘境 恰在此刻,一辆出租车适时而来,我二人忙拉开车门登车,就此化解了短暂的尴尬气氛。 我们的目的地是辰县——三角眼与毛寸头二人的故乡,此地距我所在的港城约莫二十余里。本无需耗费太多时间抵达,奈何途中需翻越一座山峦,行经崎岖山路,故而我们耗时一个多时辰方至。 辰县之地较为荒僻,与繁华的港城相较之下相形见绌,县城内的街道景象显得颇为陈旧,无怪乎三角眼等人会选择投奔港城寻求更多机遇。 踏入医馆门前,叶温婉的步伐显得愈发紧张不安。 “放心,你并未身怀灵种,无需这般担忧。” “我……我有些害怕。” “别怕,有我在呢,无论今日之结果如何,我都将始终陪伴于你左右。” 闻听此言,叶温婉抬起面庞,透过口罩与斗篷间的缝隙,一双明亮且满含感激之意的眼眸映入我眼帘。 “好吧,那我们进去吧。” 步入医馆之内,挂号选择了妇科高阶医师,待到就诊之时,叶温婉宛如一只胆怯的小鹿,畏缩在我的身后。 待我向医师说明前来意欲做孕育初期检测之时,医师又询问了我二人之间的关系,并问及是否准备留下此灵胎。 为免让叶温婉太过难堪,我直言答道,我二人乃修行伴侣,至于是否留下灵胎一事,目前尚未决定,先行检测确认是否身怀灵种再说。 随后医师开具了取血检验之单据,缴费之后我们来到了抽血窗口。 “这是要做何种检验?” 抽血窗口处一名女弟子面露不悦之色质问道。 我欲尽量保持低调,于是回答道,单子上有记载,请您查阅。 女弟子并未理会我的话,瞪着我说:“我问你你就直接回答就行了。” 实则内心所想,若非顾忌叶温婉感受,仅凭她此刻对我之傲慢态度,我早已与其理论一番。 “是进行孕育初期迹象的检验。” 我回应道。 “伸出胳膊。” 女弟子对叶温婉的态度愈发恶劣。 或许因其心绪不佳,她在为叶温婉采血之际动作粗暴异常,只见叶温婉握着手臂站起时,面上显露出泪花闪烁的模样。 “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我忙关切询问。 叶温婉摇了摇头:“不算很痛,只是……只是有些被吓到了。” 我低声安抚道:“不必搭理这种修为低劣之人,定是其夫君另觅新欢令她心境不佳,此刻拿咱俩撒气罢了。” “哎哟,这不是哪位啊?” 忽地,有人一把拍向我的肩头,使我猝不及防地扭头望去…… 在我的身边站立着一位剃度修行的男子,他的双眸呈三角之形,格外引人注目。 竟然是位三角眼修士? 若是在别的地方遇见这样的眼神,此刻我定会斥责于他,然而此刻我和叶温姝正在做孕元查验,恰在此关键时刻与他相遇,令我内心不安至极。 若他事后泄露此事该如何应对? 察觉到有人认出了我,叶温姝立刻低头避开,并转身离开。 我一时无言,只紧紧地审视着这位三角眼修士。 相较于四年前,他显得更为沉稳深邃,由于修炼的原因剃成了光头,颈间挂着一条粗大的金锁灵链,加之他三角眼的独特眼神散发出一种威猛的气息,整体看来更像是修炼界的资深强者,让人不由得避而远之。 寻常人见到他这般模样,皆会选择绕道而行。 见我不作回应,那位三角眼修士又笑眯眯地问:“如何,莫非已经认不出昔日的故友了?想当年,我还曾助你解决了后母带来的麻烦,记不记得?” 我此刻轻轻地推动了一下叶温姝,指向一旁的阶梯入口,低声告诉她:“你先去楼梯口那里等我,我随后就来。” 叶温姝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轻快地向楼梯口奔去。 三角眼修士碰了碰我的手臂,追问:“究竟有没有认出老朽来?你可是没搭理我。” 我才回道:“即便你化为灰烬,我也能认出是你。” “嘿,多年未见,你的口气倒是愈发傲然了,连自称‘老朽’都出口了?” 他接着扬起下巴朝叶温姝的方向示意:“那女子又是何许人也?是你的仙侣伴侣吗?刚才听你说是来做孕元查验的?这么快就让她怀上了?你刚从闭关之地出来没多久,怎就能让佳人怀胎,你这……” “与你何干?此事与你有何相干?”我冷淡地打断了他的言语。 听见此话,三角眼修士脸色一沉:“你能否正常与老朽交谈?昨晚是不是打了我家师弟?老子还没找你算这笔账呢,你倒在这边嚣张起来!这里是成县,是我的根基所在,你信不信我现在只需一句话,便能调遣一批修者前来取你项上人头?” 尽管我确实想与这位三角眼修士较量一番,但叶温姝还在前方等待,我与他的恩怨只得暂且搁置。 于是我说:“你使我陷入囹圄之祸,此事早晚必与你清算。今日我有要事在身,便不再与你纠缠。” 说完这番话,我转身朝叶温姝所在的方位走去。 三角眼修士在身后破口大骂,似乎还想上前再与我理论一番,不过此时一名腹部高隆的女子从一旁的静室走出,他连忙赶去扶持这名女子。 我想这女子要么是他的结发妻室,要么便是他的亲密伴侣。 待我走到叶温姝身边时,她紧张得不住地摩挲着衣角,紧接着便拉着我迅速向楼下奔去。直到离开了楼层来到医院大门外,她才开口询问我:“那个人究竟是谁呀?你怎么会在成县这个地方还认识别人呢?” 我回答道:“他正是当年伙同姜岁岁母女一同诬陷我入狱之人,此人乃是地道的成县居民。” “啊?那他应该不知道我吧?回头会不会把我的事情给抖搂出去啊?” 我说道:“他并不识得你,更何况你此刻身披斗篷,面覆口罩,即便再次相见,他也定然无法辨认出你。就算日后此事传出,若有人询问于我,我也必定矢口否认曾引领你至此地,你尽可安心。” “嗯嗯,咱们还是尽早离去吧,我觉得我的心都快要跳出喉咙了。” 由于检测结果需待至午后方可出炉,我和叶温姝只好先行寻觅一处客栈暂歇,预订了一间时辰短租的静修室。 然而颇为尴尬的是,此静修室隔音效果极差。午膳之时,相邻室内一对修士情侣正修行亲密之术,男方修为深厚,女方娇喘连连之声清晰入耳。 叶温姝当下脸颊与颈项通红如玉,连肌肤之下似乎都泛起了一层淡淡的嫣红。或许正是由于男女单独相对,加之耳边传来的情侣修炼之声,我不禁思绪纷飞,随之而来的自然是一番难以言喻的反应。 为避免叶温姝察知异样,我便找个借口掩饰道:“那个…我去外头取一颗凝灵冰晶,这里有些炎热。” “嗯……”叶温姝的声音细若蚊鸣,整个人显得如同初涉世事的小师妹般娇羞不已。 实则女子越是这般含羞带怯,男子心中便越是浮想联翩。 起身之际,并未立即离屋,而是俯首看向她。 我们的居所内设一张低矮案桌,此刻叶温姝正低头用餐,身体向前倾斜明显。她的头部深垂,这样一来,衣襟领口便朝向了我的视线。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略微探首窥视,瞬时心跳加速至极限。 第58章 丹药检验结果 衣领之内,隐现出不应泄露的秘境,使我口干舌燥,难以自制。 鉴于我站立的姿态,叶温姝只需微微抬眸,便可瞧见我腰际间的异常。为此我不敢在此久留,生怕她察觉我的变化,随后便转身离开。 临近房门之际,我又回首望了一眼,恰好叶温姝亦转头望向我,与我对视不过一秒,她即刻转开头去,深深地将面庞掩藏于胸膛之中。 心中暗忖,论及情感之事,叶温姝仍是极为矜持羞涩,若是换成那个大胆开放的姜岁岁,恐怕便不会表现出这样的姿态。 购得凝灵冰晶归来,邻室修行声依旧未曾停歇,不得不承认,那名修士确实功法高强,持久非凡。 心中不禁琢磨:将来若我也亲身经历此类修真情境,又能坚持多久呢? 待雪莲果冻品尝完毕,又耐心等待了十余息的时间,直至隔壁仍旧声浪不断,叶温姝终于按捺不住,提议道:“我……我想去机阵阁用一会神机盘,我们去机阵阁如何?” 我点头答应,遂引领她前往附近的一家机阵阁。 甫一坐到神机盘前,刚刚登陆自己的天枢通讯录,信息提示便蜂拥而至。原来甘甜甜自上次谈及青梅竹马的话题后,一直期待我的回应。因网吧突发灵力波动导致暂时断电,未能及时回复,她便连发诸多留言讯息,询问为何未作回复,甚至担心是否自己问话过于冒犯,惹我生厌,不愿再与其交流…… 我苦笑一声,连忙解释道:“上次在修炼坊市的灵网阁,因灵力波动导致网络中断,电脑忽然关闭,未能及时回应你。” 对于她询问我和青梅竹马如今状况一事,我没有正面回答,毕竟此刻叶温姝正坐在我身旁,若是我谈及此事,万一被她无意间瞥见电脑屏幕上的信息,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还是待日后甘甜甜上线之时,再直接告知于她吧。 “这个灵识传音账号是你新注册的吧?”叶温姝似乎察觉到我在与他人交流,目光掠过我的灵晶屏问道。 “没错,在上次游历秘境时申请的,之前的那个旧账号,早已忘记其内的灵诀验证之语了。” “可你刚注册不久,怎就有了几位传音好友?而且还是一位女性修者?” 叶温姝突然如此问起,我不禁暗忖:莫非她此刻心中泛起了些许微妙的嫉妒之意? 我故作轻松地调侃道:“怎么……是在乎了吗?” 叶温姝立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臂,否认道:“别乱说,我才没有呢。” 我微微一笑,找个借口解释:“那次在修炼坊市巧遇两位旧识,便顺势互加了传音好友。原本还想索要你的联系方式,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平日里我并不常在灵网上行走,拥有你的联系方式便已足够。” “你怎会不常在灵网上出现?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对此颇为热衷。”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我对世俗之事已经没有什么兴趣。若非今日你要我一同前来,我也不会踏入此地。” “那好吧,你现在就加我为传音好友吧。” “好的。” 完成添加叶温姝为传音好友的操作之后,我便沉浸在了修炼辅助游戏中。叶温姝的传音好友列表人数众多,而且时常有人向她发送消息,我偶尔瞥一眼她的屏幕,注意到大多数发送消息者皆为男性头像,显而易见,皆为男性修者。 想来也是情理之中,叶温姝身边围绕着诸多倾慕者,每当她登录灵网必定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直到当日下午三时许,我们二人一同来到了天元医馆,然而检验结果尚未出炉,还需等待两个小时。于是我们寻了个无人之处,在医馆内静候佳音。 待至临近傍晚四点半,检验报告终于揭晓,看到结果的那一刻,我们如释重负——并未怀孕。 叶温姝兴奋得瞬间跳了起来,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相较之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没怀上……” 我笑着回应:“本就不大可能怀上的。若是那么容易就能受孕,那些企图繁衍大量后代的邪修只需潜入灵水潭数次,岂不是会有无数无辜之人因此怀胎生育不成?” 叶温姝闻言嫣然一笑:“我当时也知道不大可能,毕竟那人距离我们尚有好几丈远,而且当时他正处于施法状态,并不确定灵力是否已经外泄,我们发现情况不对劲便立即离开了。” 我说既然你之前就觉得可能性不大,为何还吓得失魂落魄的样子。 叶温姝答道:“还不是因为月经推迟了嘛,以往我都算得很准,这次却突然延后,自然让我心慌意乱。” “罢了,既然检查结果已经明确,你也应该安心了。我们现在就返回港城吧。” 随着叶温姝所施加的“压制”完全解除,在归途之中,她宛如一只欢脱的灵雀,我们的交谈也因此变得尤为轻快。 然而临近港城之际,她却又提起工作之事,提议我尽早更换职业,认为在KTV这样的场所任职,就算自身不惹是非,也可能祸事临门,如同那天遭遇的纹身男子,即便我没有主动挑衅,仍旧难逃一劫。 我敷衍地回应会考虑一番,而叶温姝对于是否前往省城工作的决定依旧犹豫不决,表示还需要再多思考几日再做定夺。抵达港城后,我匆匆将叶温姝送到家,并迅速返回宿舍准备上班。 推开门,只见老黑与麻杆正更衣换衫,衣物上染满了斑驳的血迹。见此情景,我立刻明白他们二人又是外出执行追讨仙晶的任务去了。“又去收取债务了?”我询问道。 老黑笑着摇头否认:“并非如此,这次是对付王老五那个家伙,自从他背刺我之后便躲藏起来,幸亏我一个朋友得知了他的藏身处,于是我们二人便再次出手,斩断了他一只手,身上沾满了血渍,真是晦气至极。” 听闻此事,我不禁想到王老五咎由自取,毕竟老黑已给他留过余地,但他仍不知收敛。然而,老黑和麻杆时常这般轻易地剁人之手,我也觉得有些不妥。 我劝告道:“日后你们还是尽量别再这般下手狠辣了,他若是暗中算计你们,你们可以向他索要赔偿嘛。若总是剁人手臂,恐怕早晚会让整个港城的人都与你们结仇,没准哪天出门就会遭人伏击身亡。” 对此,老黑满不在乎地道:“放心吧,有龙哥罩着我们呢。” 所谓龙哥,便是皇家仙缘赌石坊的掌舵人,小胖曾提及,因老黑与麻杆行事果断,办事利落,深得龙哥赏识,彼此之间常以兄弟相称。 但我深知,对方怎可能真正视他们为兄弟?无非是看重他们的能力加以利用罢了。一旦二人心狠手辣的行为引发严重后果,或是触怒了连龙哥都要忌惮的人物,届时龙哥必定毫不犹豫地舍弃他们。 失去了后台依靠,单凭二人一身武艺敢作敢为,又能解决多少世间纷争呢? 显然,仅凭拳脚之力并不能摆平世间的种种问题。 我继续劝谏:“那倘若将来你们得罪了比龙哥更为厉害的存在呢?那时他又如何助你们脱困?” “那不是还有皇家仙缘背后的熊哥吗?毕竟皇家仙缘可是熊哥的地盘,如果龙哥对付不了,还有熊哥可以求助啊。” 我对他的天真想法报以苦笑:“这些人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个个都是智珠在握、以利益为先的聪明人。只要你对他们有价值,他们才会对你笑脸相迎;一旦你成为他们的麻烦,他们会毫不留情地清除你们。你难道还认为真遇到危急时刻,能指望着他们为你化解危机不成?绝无可能。” 第59章 再度戏弄姜岁岁 小胖此刻也开口相劝:“没错,黑哥,如果你跟龙哥、熊哥是亲属关系,咱们另当别论,他们肯定会真心实意地帮助你。可事实上你跟他们并无丝毫血脉瓜葛,他们为何要竭诚相助呢?分明是出于对李勇你的器重。” 老墨瞪了小石一眼:“如何,本座赐你些许颜面,你以为便有资格教导本座了吗?” 老墨脸色骤变,小石吓得几乎一屁股跌坐在蒲团之上,忙赔礼道歉,旋即转身去整理修行用品。 随后,老墨转向我,笑意盎然地道:“你还好意思提及吾二人之事,你心中也有够狠辣,你将那位仙音宗弟子的手定在床榻之上时,为何未曾于内心自我反省一二?” 仙音宗的弟子当时仍在静室之中,此事又被老墨提起,我不禁对那弟子投以尴尬之色,并向他致以歉意。 我回应老墨:“应当狠辣之时自当不留情面,而无需狠辣之际,则需施以柔和之策,软硬兼施之道,你可明白?” “不明此理,若我早通晓这其中玄机,如今何须屈居于龙师兄之下,充当护法弟子,挣这份生死悬殊的修为?” “你虽不解其意也无妨,往后随我潜心修炼,我必指引你前行之路。” “你就别安慰我了,等你能胜过我再说这些罢。” “你可是忘了上次是谁被我一招制伏,昏厥不起?” “那次乃是偷袭之举,不算公平交锋。” “那我……” 话未说完,我的灵犀传音令牌忽然震动,取出来一看,原来是高飞发来的传音讯息。 我站起身,离开修炼室,走到附近一处人迹罕至之地接通讯息。 “阁下,已与家父商议,他同意与你联手,但关于我们出售灵材的价格,务必维持在我方能够接受的范畴内,你不可过分压低价格。” 听见高飞所言,我深感事情已有了妥善安排。 “你放心,商业交易合作共赢,本就应该先确保各方都有利可图,只有你们盈利生存下去,我这灵宝交易坊才会长久兴隆。否则,若你们无法维系经营,我这产业早晚也会随之凋零。” “如此看来,还请阁下方便之时,赏光共进一餐,届时家父也可与此事详谈一番。” “在正式合作之前,我必须派人前往贵府的灵植园巡查确认无虞,之后才会进一步洽谈。” “好的,在你带人前来时,请务必事先通知我,我会亲自陪同参观。” “明白了。” 收起传音令牌,我盘算着得尽快找一位精通灵植的高人前去查探。 说到何处寻找此人,这对于我而言并非难题,昔日我大师父身居高位,对于这类高端灵植领域中的专业人士,又怎会难以寻觅? 恰好苏禾的飞剑已经修复完毕,她曾托付我找个空档时间把飞剑送还给她,索性就在近日找个契机,一并将送剑和寻人的事务一起解决掉。 是夜戌时三刻前后,姜灵月和桃心带着几位同门再次前来聆听天籁之音。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她们此行的真实目的并非只为歌唱,而是来找我有所交涉。 如往常一般,姜灵月依旧指定要我为其提供服务,不过在我踏入她的修炼密室之前,我又暗中联系李师兄,请他再次安排人手悄然潜入姜氏母女的店铺制造混乱。 待我进入姜灵月的修炼密室后,她尚未找我麻烦,手机便按预设计策响起。 挂断电话,她面色铁青地咒骂道:“近两日究竟出了什么岔子,总有愚笨之徒跑到我家商铺捣乱生事,真是气煞老娘我也!” 撂下此言,她身形一闪,匆忙引领着门下弟子离去,在离开之际,她仍旧紧锁眉头,以狐疑之目光久久凝视于我,令我心中暗自揣测: 难道她已然察觉到其中端倪? 识破了我的秘术操纵了吗? 显而易见,姜岁岁尚无法洞悉一切,终究未曾对我发出质疑。 这一夜深人静,已至子时,KTV殿内几乎无宾客光顾。我与小胖正欲告辞之际,王亮忽地唤住了我们。 他沉声道:“今夜由你们二人值守至拂晓,暂且不可离去。” 我略感惊讶,回应道:“本周不一直都是第二梯队负责值守吗?待到下周才轮到我们这一支啊。” 王亮解释:“第二梯队有人请了长假,我主动提出让我们这支队伍顶上。” 我看出了其中的蹊跷,明白王亮是在借机刁难我,便向他问道:“如此的话,那我们两人今夜值守了,待到下周轮到我们队时,是否便可免去值守之责?” 王亮冷笑一声:“你想得美!今晚你是代人值守,所以下周你们依然得继续值守。” 听闻此言,我不禁反问:“那我若是代人值守,可有什么灵石补贴?” 王亮摇头,义正言辞地道:“没有!” “既然无灵石补贴,为何我还要代人值守?” 王亮趾高气昂地道:“本组长命你值守就得值守,这是我对你的试炼和考验,为的就是让我们的皇家仙阁更加繁荣昌盛。怎么,你不愿贡献一份力量吗?” 还未等我开口,小胖立刻满脸堆笑地应承道:“乐意效劳,乐意奉献。” 我瞥了一眼小胖,暗自腹诽:奉献个屁! 旋即我语气不佳地对王亮回道:“吾辈在此求的是修为提升,而非什么奉献牺牲。你想奉献你自己去值守便是,我们要下岗休息了。” 话毕,我拉着小胖朝传送阵方向走去。 王亮瞬间疾步赶上,一把抓住我,并怒喝道:“你以为你是哪位仙尊?在我面前摆谱?想找死不成?” 我心里暗思,就让你再多得意几天吧,非要惹火烧身,那今日便陪你好好较量一番。 我转过身,凝视着他:“吾给你三息时间,放开吾。” “一!” “嘿,你说数三下又能如何?你想动手教训吾么?来,今晚你就尝试一下,看能不能伤得了吾。” 对此我并未搭腔,而是继续数着:“二!” 此时,我也紧紧盯着王亮的眼眸。此人虽位居队长之职,但实际上欺软怕硬,此刻面对我强大的气势和凶狠的眼神,他不禁生出惧意,当我要数到“三”之时,他连忙松开了手。 “万里,你倒有些傲骨仙风是吧?原本想着今夜你能安分值守,便放过你这一次,谁知你竟这般不知进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给我等着。” 说完,王亮愤然转身走向修炼室。 而我则淡漠地抛下一句“无知之辈”,带着小胖朝传送阵迈去…… 小胖流露出畏惧之色,苦笑劝道:“师兄,咱们是否考虑一下不再值守一日?毕竟那位可是炼气小队的组长,万一东子师兄从海外归宗之后,他在东子师兄面前说你几句闲言碎语,你被驱逐出宗门都算是轻的,更别提可能会遭到痛殴。王亮此人平日深得东子师兄的信任与宠爱,当年东子师兄的母亲修养于灵医堂时,都是他每夜侍奉左右,端药递水的。” 我拍了拍小胖的脑门,斥责道:“你怎可如此没有骨气?就算失去修炼岗位,遭受一顿惩罚,又能如何?又不是修为尽失,届时重新寻找一处修行之地便是。倘若此刻你选择了妥协,明日他必定会让你继续值守,你信不信?” “哪有可能让我们每天都值守啊,我觉得……” “无需多言,一切照我所言行事便是,这等人还不够资格对我构成威胁,他的小组长之位恐怕也难以长久维持下去。” 小胖似有欲言又止之意,唯恐触怒于我,便也只能苦笑作罢。 步入飞升梯,我径直按下五层的按键,打算前往灵泉阁与王浩清算旧账,他指使老三对付马涛之事,我至今还未找他理论清楚。 小胖误以为我会带他进入仙侣殿享乐,先前萎靡不振的模样立刻振奋起来,激动地拉住我胳膊:“大师兄,您是要带我去体验那仙缘秘境吗?” 第60章 王浩邀我共赴赌石盛宴 我邪魅一笑:“带你领略仙缘秘境的乐趣,或是引荐佳人相伴,二者之中,你只可择其一,你自己决定吧。” 小胖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先享受一番再说啊,等到日后哪个仙女愿意与我正经交往了,那时候我再收敛心神也未尝不可。” “好吧,不过老三和王浩可能正在楼上,你怕不怕?” 一听这话,小胖瞬间显得有些胆怯,扯着我的衣袖撒娇道:“师兄,咱们换个地方吧,这世间修行之所众多,并非只有我们皇家仙宫这一家。万龙曾提起,市井之中新近开业了一处洞天福地,据说那些侍女皆是从南海仙境来的,年华正好,身姿曼妙,或许我们可以……” 我打断他的话:“就在此地!你是前来助兴消费的,更是为王浩提升业绩添砖加瓦的,他见你前来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对你动粗?” “不然改日再来吧,我们先回修行宿舍也行。” 话音刚落,飞升梯停在了第五层。 走出飞升梯,小胖似乎不愿离开,我只得强行将其拖出。 前台仙婢看到我们二人,一如往常地询问我们的来意,究竟是访友还是前来寻欢。 “王浩在哪里?”我径直上前询问。 前台仙婢一时愣住,随后才看向我说道:“哎呀,你之前是不是来找过他了?我记得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最近这脑子不太好使了呢。” 我点头确认:“没错,的确有过此事。” 她依然认为我和王浩之间存在着同门师兄弟的关系,立刻取出传音玉符朝另一头呼喊起来。 没过多久,王浩自旁边的通道走出来,知晓是我来找他之后,他显得颇感意外,同时面上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意…… 他的面色似乎颇为不佳,走近之后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淡地问:“你来此何事?寻欢么?若是wanniu,自当径直交付灵石予前堂侍者,一切事务自有他们安排。” 小胖察觉到王浩的恶劣态度,更是畏惧得脸色大变,他故作痛苦地捂住腹部,佯称:“唉哟,我腹内有些不适,需先行去解手。” 即便如此,王浩仍不忘呵斥他:“你们雅音阁之中难道无处解手?竟跑到我这紫霄宫来借用茅厕!” 此刻,我望着王浩那一脸不解之色,心中恨不能大声斥责他:“汝不知吾乃来找你论道之事乎?” 但我并未发作,而是选择了以退为进,淡然一笑回应:“浩师兄莫非忘记了,上次前来此处时,你曾言待我有暇之时可以上门与你切磋一番。” 王浩拧紧眉头沉吟片刻,随即将目光转向一侧的侍者台:“给他安排一位修炼伴侣。” 我忙道:“浩师兄你误会了,吾并非前来寻求红尘伴侣,实则是找你一同切磋。” “找我切磋?”王浩冷笑一声:“那你可知此时我在内室与人斗法,你有兴趣加入么?” “既然无事可做,回去也是打坐修炼,倒不如在此较量一番。” “我们所玩的并非凡间俗物,胜负之间有时一局便涉及数千乃至上万灵石,你确信要参与其中?” 显然,王浩试图用高额赌注令我望而却步,然而对于我而言,此举并无效果。 一则我不乏灵石,三位师尊赠予的财物足可惊世骇俗。 再者,我在牌局之上绝不会败北。我三师尊乃是一位深谙世间百态的老江湖,其斗法赌博之术精妙绝伦,且擅长暗施千术。昔年他曾特意前往港澳之地向高手求学,而在囚狱之内,我也从他那里学到了许多。因此,面对这些寻常修士,我自信十战九胜,至于那唯一的一次失利,也必定是我有意放水所致。 如今有机缘能从王浩手中赢取灵石,我自然欣然应战。 我微笑道:“确是要斗上一场,便是输掉数万灵石,于我亦是毫发无损。” 见我坚决要求参与斗法,王浩反而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眼中狡黠之光流转,似乎正在酝酿某种计谋。 他换上和颜悦色的表情,笑着问我:“你在囹圄之中度过了四载春秋,怎会有如此丰厚的家底?牢狱做工赚取的报酬又能有多少,竟能让你这般挥霍自如,未尝玩笑吧?” 我回答道:“若敢戏言,天诛地灭。牢狱之中劳作所得微薄至极,仅够购置些许灵草香烟。如今身上的这点儿家底,皆因家父临终之际有所馈赠。” 提及家父之时,我特意留意了王浩的神情变化,试图从中探寻他是否与家父失踪一事有关联。 想当初,在我藏匿床底悄然窥探之际,正是他向姜岁岁献策欲除掉家父的…… 然而,此刻的王浩神情如常,他略带疑惑地问道:“你父亲不是早已消失于修炼界了吗?他又如何能为你留下灵石呢?” 我巧妙地回应:“那是多年前的事了,些许遗留之物,姜岁岁与她母亲并不知晓。” 王浩朗声一笑:“倒也是,毕竟你可是你父亲的亲子,他虽然表面看似偏向那母女二人,心底总会为你预留一些修行资源。不过……” 话至此处,他稍作停顿,又以探询的口吻继续说道:“但是你需谨慎思量,这次我们的赌局规模颇大,若是一时不慎败北,可别怪罪于我。虽然当年咱们的关系不太融洽,可如今我是真心想要带上你一起闯荡修行之路。万一你在这场赌局中亏损严重,将怨念加诸于我……” 我立刻以轻松的口吻插话:“你放心,我不惧失败,我更担心的是赢多了之后,你和你的师兄弟们会对我生出嫉妒之意。” “哈哈,看来你低估我王浩了,区区几万枚灵石在我眼中犹如尘埃一般微不足道。” 尽管王浩这般豪言壮语,但我心知肚明他在虚张声势。刚才在接待台那边,他面色阴郁地离开,分明是因为输掉了不少灵石。他说输掉几万枚灵石如同无事发生,在我看来,恐怕几百枚就足以让他痛彻心扉。 不多时,王浩引领我来到了一条走廊尽头的一间密室之内。屋内的麻将桌旁围绕着七人,其中两位是女子,另外五位则是男子。 随着我和王浩的到来,房间内的人数总计达到了九人。我大致一瞥,发现老三也在此列。 看到我出现,老三显然有些意外,他指了指我,向王浩询问:“这不是那位马涛表兄吗?你怎么会带他……” 王浩或许担心老三出口不逊,赶忙笑着打断他的话语:“没错,我这位兄弟执意要加入你们的牌局,并扬言要赢你们几位几千枚灵石呢。待会儿大家务必认真对待,别给我们浴池秘境丢脸啊。” 老三略显愕然,随后似乎明白了王浩的暗示——今日务必将我击败,最好让我连身上的内衣也赔个干净。于是他开怀大笑,还将坐在他大腿上的一位酥胸丰满的女子推开,吩咐道:“去,给王浩兄弟拿张椅子来。” 那女子立即照办,搬来一张椅子置于老三面前。 我走过去落座,老三见王浩并无入局之意,便问他为何不去玩。 王浩答道:“你们先开始,我稍后再加入。此刻我手掌有些瘙痒,先去摸一会儿那女子的手。” 说着,他拥住了刚才为我搬椅子的丰乳女子,毫不避忌地把手探进了她的衣襟之中。 对此情景,那女子并未表示异议,仿佛这一切对她而言稀松平常。 老三随即便问我玩哪种赌博法门。 我回答随意。 “你会玩‘金花斗’吗?” “会。” “那我就跟你讲讲我们的规矩,每局底注一百枚灵石,每人轮流一次下注,最低十枚起步,上不设限;只有剩下三人时才可翻开比较手中牌力,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悉听尊便。” “那么庄家是否抽取一定比例作为彩头,抑或是直接比大小决定胜负?” “随便。” “那就按照抽取彩头比大小的方式进行吧。” 于是我们六人各自抽取了一万枚灵石的筹码,由于我的起手牌最为强势,我自然而然地坐上了庄家的位置,开始发牌。 在推演灵符之前,我半开玩笑地问道:“此局无碍吧?” 老三带着讥讽回应:“你小子胆敢如此戏言,岂非当真是欲恶心我等?这可是正宗的天元玉骨牌,在坊市中仅售一灵石一枚。” 我淡然一笑,开始操持起洗牌之术。 第61章 逆转乾坤,赢得万余灵石 实则论及操牌之道,若是由我执掌,则胜负早已在我掌握之中。只需在洗牌之时暗自记下那几张至关重要的上乘灵符,待洗牌完毕,便能确保这些灵符落在牌阵中的预定位置。 即便他们事后试图通过切牌扰乱牌势,我亦可在发牌之际巧妙运作,确保那些关键的灵符落入我的手中。 因此首局较量,我并未对他们客气,直接为自己抓取了顶尖的灵符组合。 而他们这群所谓的同道中人,似乎私下里有一套专门用来坑骗外人的诡计秘籍。平日里彼此间或许尚存诚信,但与我交锋时,他们之间却眼神交错,暗藏玄机。 更有甚者,在看清自家灵符品质较高后,还会以微妙的手势向同伴示意。于是乎,其余之人纷纷弃牌,唯有二人依然故作神秘,不断加注赌注。 他们的意图显而易见:既想诱使我持续跟进赌注,又需确保牌桌上至少保留四位玩家未揭牌,以便拖延战线,使我无法提前揭晓灵符真相,只能被迫继续押注。 随着赌局渐深,他们的每次加注已逾两百枚灵石,连续多局下来,累积的赌资已达五六千枚之巨,然而始终无人愿意率先揭开灵符。 此刻,王浩在一旁假装关切地提醒我说:“老三已经验过灵符了,到现在还不舍弃,恐怕手中的牌必定非凡品。另外还有两位一直在掩饰,你自己也在掩饰,我看你这回凶多吉少,还是先揭牌瞧瞧吧。灵符够强再赌,否则不如尽早弃牌。” 我摇头浅笑:“无妨,待筹码累积至一万枚灵石再言开牌之事。” 王浩眼中闪烁着难以掩藏的贪婪笑意,冷嘲热讽地说:“你该不会是不懂如何博弈吧?你真打算这么做?一会儿输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显然,他认为我这一局必将损失惨重,而其中失利的灵石,他自然也有份分润。 老三对他提醒我颇感不满,恐怕我万一退缩不再参与赌局,便会打乱他的敛财计划。他瞪了王浩一眼,挥手示意道:“喂,你又没入局,就在一边少掺和。” 我也轻笑着回应:“无妨,先把赌注堆到一万枚灵石再说。” 尔后,经过数轮对决,赌池里的灵石已然积累至一万有余。 老三估摸时机成熟,便对那两名仍在隐藏灵符的玩家言道:“罢了,你们二位也无需再掩饰下去,看看各自的灵符吧。若发现不利形势,趁早退出便是。” 二人揭牌一看,发现自己手中的灵符皆非上乘,遂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弃牌。 至此,场上只剩下我和老三两人相对而立。 老三问:“咱们接下来怎么做?你还要继续隐藏灵符吗?抑或是选择开牌比试一番?” 我镇定自若地道:“我仍选择隐蔽不出,你若有胆,尽可先行开牌。” “好大的口气!你连牌面都没瞧过,竟敢跟我硬碰硬地继续隐藏?”老三闻言,不由得眉头紧皱。 我针锋相对:“怎么?你是害怕了吗?亮出你的灵符都不敢与我一决高下?” 被我这般激将,老三顿时豪气干云,随手掏出一千枚灵石掷于赌池之中,喝道:“老子再跟一千!” 由于暗押只需半数灵石,我又跟进注入五百枚。 老三与我又较量了两轮之后,他身上的灵石已耗尽,此刻他目光转向王浩,王浩怒喝:“老子身上仅余的八百枚灵石,在先前已经被你们赢走了,哪还能借钱给你!” 此时侧旁一位修炼者倒是尚有余财,从容掏出两千枚灵石借予老三。 老三将两千枚灵石掷于赌台上:“这是我最后的一注,你也押上千枚吧,待会儿我们就直接揭开灵牌定输赢如何?” 我自无异议,只是腰包内的灵石已然所剩不多,便提议暂且记账,直言身上并无现世之物——灵石。 王浩立刻表示愿意借贷解围,随即从身边一名女子手中借得一千枚灵石转交于我,他打趣道:“这笔借款是要付息的,借一千还一千二。” “若是我赢了,我立即连本带利还你一千五。” “你赢不了,我手中握有的乃是同花序列之宝牌,六七八!”老三此刻已是耐不住性子,直接掀开自己的灵牌拍在玉石麻将桌上:“你一直在暗押,我就不信你能压出一张比我更大的宝牌来,哈哈,这桌上的灵石全归我了。” 话音未落,老三便欲动手将赌台上的灵石揽入囊中,我连忙阻拦:“别急呀,我这牌还未看过呢,你怎么就开始收拾灵石了?” 老三并未在意,反言道:“你看便是,尽管看,只要你今日能暗押出比我更大的同花序列宝牌,我就把这副牌吃掉。” 我淡然一笑,随手拿起牌,假意瞥了一眼即刻放回原处:“抱歉诸位,我手中的其实也是同花序列宝牌,八九十,恰好比你的还要大些。” 言罢,我一把推开老三,顺势将桌面上的所有灵石揽至己方一侧。 老三顿时瞠目结舌,脸色惨白如同家中突遭丧事一般难堪。周围其余几位修炼者也都愣在当场,惊讶地盯着眼前的灵牌。 王浩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走过来拿起我的牌审视一番,确认无疑后尴尬地笑笑,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言道:“好家伙,小友你运气不错啊,首局就让你闷出了这么一手好牌?而且还赢了这么多灵石?” “各位抱歉了,还继续吗?” 我在一边整理灵石的同时开口询问,同时也将刚才王浩借给我的那一千枚灵石如数奉还,并外加五百枚作为利息。 然而接过这五百枚灵石的王浩并未露出笑容,因为他深知这些灵石原本是他兄弟赢取的目标,如今却被我这位“冤大头”一扫而空,他又怎能高兴得起来? 老三满脸愤懑,还想继续博弈,无奈囊中羞涩,已是分文皆无。 旁边的几位修炼者虽然尚有些许灵石,但也已所剩无几。 见状,王浩不甘示弱地拍了拍老三:“下去吧,换我来。” 说着,他将我之前归还给他的那一千五百枚灵石重重拍在赌台上:“我只剩这一千五百枚了,赌完为止,如何?” “可以。” 于是我们继续游戏,因我获胜,自然由我负责洗炼灵牌。不过,在计牌之际,我却留了个心眼…… 我预料到他们此次会更加小心,待会儿切灵石或是分配灵玉时必然不会再让我亲手触及,于是便暗自多记了几块灵石的特性。 果不其然,在我将洗炼过的灵石交给王浩时,他指向桌面道:“你就将灵石置于桌上吧,我们直接抽取即可。” “浩哥,你这是怀疑我不成?”我笑着打趣他。 “哪有的事,这样抽取灵石方便些,你分发多费心力啊。” 我没有再多言,径直将灵石摆放在桌面上。 接着,王浩切过灵石序列,开始抽取属于自己的那份灵气。如此一来,灵石无需经由我之手,我所期盼的那一块灵石能否落入手中便变得难以预料。 但因我事先记住了部分灵石的属性,待会儿只需观察手中的灵石,便可知晓对手持有的灵石品质高低,即便我手中的并非最佳,也可凭借策略与他们周旋。 抽取完毕灵石后,我暗中观察了几轮,发现众人囊中的灵玉已所剩无几。这时我瞥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灵石——单A配上K,此刻所有人皆闭合灵石不显端倪,故而我获胜的可能性仍然较大,并且我深知旁人的灵石品质均不及我,内心随之安定了许多。 王浩或许是顾及颜面,不愿率先查看灵石,只得给他人递眼色示意。看过之后,众人纷纷因灵石品相不佳选择弃权,最后只剩下了我和他。 “贤弟你不看灵石便也不舍弃,看来你手中必定握有极佳的灵石吧?”王浩此刻语气试探地向我问话。 “若我说我最好的只是一块单A,你是否相信?”我淡笑着回应。 “哦?如此说来,我还有一线胜机嘛,我把所有灵玉全都压上去,咱们这就揭开如何?” 为了让他的情绪更为激动,我也把自己刚刚赢得的上万枚灵玉悉数投入赌局之中。 “我也期待浩哥你好运连连,一把将全部灵玉收入囊中。” 王浩闻此,眼中闪烁出兴奋的光芒,他激动地看着桌上的巨额灵玉问道:“你这是何意?要把所有灵玉全押上了不成?” 第62章 你是王浩的一条守护犬 我带着些许逢迎之意答道:“没错,今日前来便是陪同浩哥你娱乐一番,输赢并不重要。若是浩哥你好运爆棚,手握更强的灵石,那么这些灵玉就当作是我孝敬你的了。” 王浩听罢乐不可支:“你确定手上真的只是单A,没在糊弄我?” “确实如此。” 王浩捧腹大笑,拍了拍大腿,显得极为开心。 “万里贤弟,我真的没看错你啊,你这位兄弟的确值得深交。想当年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竟然为了那个姜岁岁的妖媚女子,屡次欺凌于她。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懊悔不已。今后你们可得多关照关照他,你们懂的。” 围坐四周的几位修士自然迎合着点头称是。 我望着王浩那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样,心中暗骂:你丫就是个十足的大笨蛋,还真以为老子会白白让你赢走灵玉? 实则,老子是要将你手中仅剩的那些灵玉全部赢光罢了。 随后,王浩查看了自己的灵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的灵石应也是单A,只不过附加的是九品灵石,品质不会超过我手中的单A。 果不其然,王浩浏览过灵石后,在桌上放下了一万枚价值相当于九品灵石的筹码,并戏谑道:“我这也是单A,不过还配了个九品灵石,你呢?” 我并未与王浩过多纠缠,而是径直将手中的灵符拍在桌上,赫然是两张上品灵石印记的“A”,一张蕴含浓郁天地元气的“K”,以及一块刻有五千年寿元烙印的“5”。 王浩面如土色,其神色之难堪,不亚于此前老三败局时的狼狈。他凝视我手中的灵符片刻,旋即愤然掷出手中灵符,口中咒骂道:“老祖宗显灵,这是何等诡异的机缘?同样是单体A级法器,为何你却能配以顶级辟邪神符‘K’?” 我含笑回应,略感歉意地收回桌面上的所有灵石与寿元石:“浩哥,我已经给你留足了机会,并明言自己持有单体A级法器。看来,今日天道意志确实偏向于我。” 将所得宝物妥善收纳后,我询问众人是否继续切磋修行。 他们虽然满腔不服,然而皆已灵气枯竭,囊中羞涩,王浩无奈摇头道:“罢了,暂且作罢,择日再战吧。日后我们移步至四层秘境修炼,那里专供此类法术对决,更多变化亦更有趣味,如何?” “如此甚好,恰好我也有些疲乏,便先行告退了。”说着,我起身欲离去。 老三见状,显然是因输得憋屈,连忙唤住我:“稍待片刻,别急着走。” 我朝他望去,询问有何事相商。 “你……你不想去体验一番双修之道么?既然赢得了这般丰厚的修为资源,不如请兄弟们共享一番如何?”老三恳求道。 我婉拒道,有些歉意:“实在抱歉,我此刻确感疲惫,而且明日清晨我尚有要务需返回闭关之处。” “你小子刚到此地片刻,便是兴致勃勃地找浩哥切磋,现在不过一会儿工夫就要离开,岂非太过扫兴?”老三此刻语气已是颇为不满。 周围众人也随之附和,认为我既然赢取了他们的修为资源,就应该请大家一同享用,否则实属不够义气。 我心里暗想:与尔等这群愚昧之辈讲什么江湖义气? 于是,我淡淡留下一句:“我真的累了,这就告辞了。”随后,大步朝门口行去。 老三试图上前阻拦,却被王浩及时制止,王浩在他的耳边低语几句,老三这才悻悻作罢,不再言语。 王浩挥手示意我离去:“好吧,那你先回去吧。” 当我迈步走向电梯,内心却是欣喜无比。这场胜利固然可贵,但更重要的是令王浩和老三心生沮丧,使其修行之路受挫,这才是我最为在意之事。 待电梯降至底层,走出皇家仙宫的大门,我不禁拨通了小胖的传音符。 只听小胖在另一头低声细语,原来他已回到宿舍,估计是因为老黑等人已经歇息,故而他讲话也格外谨慎。 通话结束后,我正欲步入身旁的巷子返回宿舍,忽闻身后响起阵阵步伐声。 我转身望去,只见老三带着几位手下快步而出。 “朋友,请留步。”老三叫住我。 “有何指教?”我回应道。 老三走近我面前,神情冰冷,与刚才楼上的态度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他娘的可是动用了隐秘手段?”他质问道。 尽管我确实在对决中运用了秘法,但这般质疑自然不能承认。 我佯装怒意,厉声道:“秘法?你我之间不过交手两次,我怎会动用秘法?这里是你们的地盘,阵法赌台乃你们所设,那些符箓更是出自你们之手,我又怎能施展秘法作弊?” 老三冷哼一声,言辞犀利地喝道:“你休要在这里虚伪,分明是你动用了灵决作弊,否则怎敢一直与我等以命相搏,连隐藏牌面都敢押注至一万晶石之上?你对自己的底牌显然有着充足的自信,此般行径分明就是暗中施展修为之力!” “我之所以敢于与你们纠缠至一万晶石之巨,无非是意图借机输掉一些,以此讨好浩哥,毕竟日后还需仰仗他的庇护,些许晶石于我而言又有何足挂齿?” “那你既然意在巴结他,为何第二局又赢了呢?” “只能说今日我运道颇佳罢了。” “别再狡辩了,若你真心想要奉承他并赠予他晶石,直接弃权不战便是,何必还要争斗一番?” 我不置可否地道:“我以为自己手中之牌并不足以胜出。” “胡扯!你手中单A配以隐秘的K,亦非寻常修士所能匹敌……” 未待老三说完,一旁一名男子开口打断道:“不必再与他多费唇舌,他说要献礼给浩哥,那就让他立刻将赢得的晶石交出来便罢。” 听闻此言,老三遂伸手欲自我的储物袋中搜取晶石:“没错,你现在就将赢来的晶石拿出来作为孝敬浩哥的礼物,浩哥必会记住你这份人情。” 我忙向后闪避,反问道:“如何,你们这是打算强行夺财不成?” 老三抬首怒视于我:“你刚才不是说要孝敬浩哥吗?” “孝敬他自然有我自己的方式,你们怎能这般公然掠夺?” “老子就是要强行索取又怎样?”对方恶狠狠地回道。 “那你尽管试试看。”我回应道。 察觉到我的强硬态度,老三脸色愈发难堪,猛地一把推向我胸口下方:“想找揍不成?老子问问你,是不是想找揍?” 此刻我已无意与他多做口舌之争,直言若是真想找揍,他也未必有这个能耐。 “我靠,你这是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老三啐了一口,随之猛朝我踹出一脚。 我瞬间出手,轻轻勾住他的脚踝,并迅速反击,一记扫堂腿直击其小腿,将其整个身躯扫翻在地。 周围众人见状,纷纷叫嚣着朝我围攻而来。然而我迅疾后撤,边退边寻找破绽。这些家伙虽气势汹汹,却并无半点修炼者的底蕴,一个个漏洞百出。我瞄准他们的破绽,每出一招皆可制敌,不过几个回合下来,只剩下了手持弹簧短剑的老三还在挣扎。 尽管我有信心击败他,但如果出现意外被其刺伤,那实在不值当,于是我决定逃跑。 并未选择逃向后院的宿舍楼,我转向另一条街口狂奔而去。老三也被我激怒到了极点,紧随其后,一边追逐一边咒骂:“有种你就别跑啊,你娘的!今儿个居然胆敢动老子,不在我身上戳几个洞,老子跟你姓!” 实则我内心反而希望他能继续追赶,于是故意刺激他:“你无非就是王浩身边的一条走狗罢了,实话告诉你,我连王浩都不放在眼里,你觉得你又能算得了什么?我本想施舍些颜面给你们,如今你却反倒得意忘形起来?” “吾以祖宗之名,汝速止步!”三师兄此时怒吼声中夹杂着破音,其愤怒之情显而易见。 我在林间疾奔一阵,发现身后那些师弟并未追赶而来,心知时机已至,便就近俯身拾起一块山石,瞄准三师兄胸前掷去。 第63章 阁门外的揽月神兽是谁所有 这一石准确无误地击中目标,尽管三师兄竭力闪避,终究未能避开,正中其要害之际,我借机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去,挥出一道猛烈的腰斩腿,直击其腰侧穴道。 原本我是打算施展顶天立地腿法,攻向其面颊,然而念及此招若击实,他恐怕当场昏厥,失却战斗之意,便改变了主意。 三师兄遭此重创,如同狂魔一般咆哮着再度扑来,然尚未奔出三尺之地,便忽然紧握腰部低呼痛吟,看来是已被我一脚震断了肋骨。 “尔今已败于我手,自此之后,在皇家仙域之内,你休想立足!”三师兄咬牙切齿,恶狠狠地道出这番话语。只是腰部剧痛难忍,连呼吸都显得急促,语调虽狠,威慑力却大减。 我又从附近拣起数块山石,愤然而掷,重伤之下的三师兄因腰痛行动不便,无法躲避,连遭我数次攻击,其中一石更正中额头,顿时皮破血流如注。 待见他再无反击之力,我上前踢飞其手中的灵兵,随后踏在其胸膛之上将其镇压于地。 “回去告诉王浩,昔日他如何欺辱于我,今日我必将百倍奉还!他当年与姜岁岁言道,若我修炼有成,便要向我磕头认父,告诉他,这一刻无需久候。” 言毕,我又重重地朝三师兄脸上印下一记狠辣的脚印:“这一脚,乃是我替马涛讨还的,往后若是胆敢再欺凌马涛,我必取你狗命!” 撂下此话,我转身走向附近的仙居客栈暂避,未返回宿舍的原因在于料定王浩必定率众前来寻仇。宿舍空间狭小,届时若是被围,我唯有两条出路——或是任由对方肆虐,或是求助于熊前辈。 此刻我不想轻易动用熊前辈的关系网,故若想避过一劫,唯有藏身客栈。但我忧虑王浩寻不到我会迁怒于小胖与马涛,于是给他们二人发送信息,提醒他们暂且躲避。 只可惜短信发出后,并无人回应,想来或许是他们已经入睡或是未曾查看手机。我心中暗自叹息:我所能做的仅止于此,倘若今夜他们遭受毒手,只能说他们运气不佳。 后来,正当我在客栈安顿下来准备歇息之时,小胖来电哭诉,原来他已遭到王浩的毒手。 据小胖所述,若非老黑与麻杆及时阻拦并苦劝王浩,恐怕今日他已然丧命在王浩手中…… 聆听着小胖子泪涟涟的诉说,我以修者间的戏谑口吻调侃道:“那你未曾反击啊,直接施展灵力冲击他的识海,让他对你畏惧三分,日后自然不敢再欺扰于你。” “你这混账家伙竟还在这里跟我打太极,分明是因为我才遭此横祸,今后我可不会再跟你有所瓜葛了!”小胖子愤然回击。 “那么马涛呢,他也遭到攻击了吗?”我淡然一笑,继续问道。 “据说那些人也去了马涛修炼的居所找他,只是马涛并未在场,据马涛同居一处修炼的同伴所说,好像他是赶往医玄堂疗伤去了。” 我对此并不感到惊奇,估摸着我外祖母此刻仍在医玄堂调理身体,而我那位体质羸弱的小舅舅亦有可能在那里接受治疗,马涛去医院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嗯,你若遇见他,不妨提醒他一句,让他小心应对第三脉弟子的老三以及王浩的算计。” “为何不亲自去提醒他呢?”小胖子反问。 我尚未回答,他便又急切地补了一句:“我看你的意思莫非是要避世修行几日?你惹出了这般大麻烦,如今却是选择弃我们不顾,临阵脱逃不成?就这样把我和马涛撇下不管了?” 我玩笑般地回应:“正是如此,我打算找个清静之地暂避风头,明日记得代我向王亮告个假,就说我要去玄都省会一趟,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啊?你还打算请假?竟然还想让我帮你请假?现如今王亮恐怕已经对你恨之入骨了,一天假都未必肯批,你却还想请好几天假?你自己去跟他解释啊,我若是替你说,他岂不是要把我一顿臭骂?你……” 话音未落,我便果断挂断了通讯法器,旋即关闭了它,准备安然入睡。事实上,我所谓的避世修行,不过是去一趟玄都省会而已。 次日上午,刚刚开启通讯法器,瞬间涌入了大量的留言与未接来电。其中有一条来自马涛,他表示已向门派请了假,这几日不再修炼参悟;紧随其后的则是小胖的诸多抱怨之词;另外还有几条来自于王浩的信息,他的那些未接来电也是他打来的。这家伙不知如何得知了我的通讯方式,或许是在无法拨通的情况下转而发送威胁信息,声称老三如今身陷重病,正在养神殿中接受重症监护,每日所需费用高昂且至少需修养半月,勒令我速速筹备十万枚灵石,否则便让我承受牢狱之灾。他还扬言自此与我结下不解之仇,日后定会让我过得不安生。 对于他的嚣张跋扈,我自是不会予以理会。 待起身洗漱完毕之后,我召唤了一辆仙鹤飞车,目的地直指炼器坊所在之处。 行至一家仙衣楼门前时,我不禁留意到一辆揽胜战车,与苏禾的座驾如出一辙。 心中暗想:能在港城驾驭此类战车之人,必定非富即贵,或许还是我熟识的周勇、熊哥那样的宗门长老。怎料,仙鹤飞车行至揽胜身后,我瞧见了车牌——赫然是玄都省的标识。 更令人惊异的是,车牌号的后几位数字与苏禾的座驾车牌一模一样! 这难不成就是苏禾的那一辆战车? 此处距离炼器坊尚有两个星罗距离,车辆怎会出现在这里? 一股直觉涌上心头,我猜想此车可能是被某个修为不高的门徒擅自开出,用来炫耀示威。 念头一闪,我立刻命仙鹤飞车停下,并付了车资匆匆下车,缓步走向眼前的揽胜战车…… 此地停驻的灵车上禁制犹存,车内并无修士身影。此车停靠于一处炼器宗门的附设衣坊门前,我揣测驾驭此车的修士或许正在店内挑选法宝衣物。 未曾料及,踏入店内,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其臀部之上显现出一枚桃花印记,独特至极,正是那修炼桃花诀的小桃心无疑。 而小桃心身边,除却店内侍奉的炼器弟子之外,竟还有一位身形略显丰腴的男子在旁陪同。莫非,此人便是驱使此灵车的修士? 我仔细审视这位微胖男,却并未在其身上察觉到半分熟悉气息,观其服饰修为,似乎也并非炼器宗门内的仆役或工匠。 “此等七宝飞梭为何方神圣所有?”我主动开口询问,声音回荡在店内。 闻言,微胖男、小桃心以及侍奉弟子三人皆朝我望来。微胖男脸上掠过一丝得意之色,回应道:“此乃吾之坐骑,何故发问?” 小桃心此刻亦蹙眉向我缓步而来:“万里兄?” 我未搭理小桃心,径直对微胖男问道:“此飞梭确系阁下所有?” 微胖男答曰:“自然,有何问题乎?有事但讲无妨。” “阁下可确实此飞梭归属?”我再度追问。 微胖男面色瞬间阴沉下来,起身逼近,质问我意欲何为:“汝作何解?此物非吾之物,又当属谁所有?” 他目光在我身上的朴素衣饰间流转,大概认为我并非修真界的富贾显贵,遂昂首挺胸,越发傲慢自大。 小桃心似是想起了某事,黛眉紧锁,开口问道:“万里兄,我记得此前你也曾乘坐一辆与此般同色的七宝飞梭,而且同样是这等车牌,可是吗?” 我冷笑一声:“非止色泽相同,连车牌号码亦分毫不差。” 此言一出,微胖男面色立时大变,露出几分慌张之态。然此人倒也狡猾,稍纵即逝的情绪波动被他迅速掩饰过去,佯装镇定地回应:“与我车牌一致?定然是有人盗用了我之灵符,屡次冒犯仙规,令我近期接二连三收到执法殿的处罚通知,气煞老夫!看来今日原是尔假冒我之车牌,公然驾此车游历修真界。” 第64章 老子与熊哥乃是同族亲眷 听闻此言,我险些失声大笑。面对如此情形,他竟还在试图蒙混过关,殊不知我只需一通传音密令给修车堂的师兄弟,他便无所遁形。 然而,在我尚未开口之际,小桃心已忍不住询问微胖男:“兄长,此事究竟如何?此七宝飞梭果真为你所有吗?” 微胖男做出一副坚信不疑的模样,斩钉截铁地道:“岂有假话?这自然是吾之飞梭,此人纯粹是个胆大妄为的伪造车牌者,窃取了一辆来历不明的走私法宝,竟敢堂而皇之地挂着我之车牌行驶在仙途之中。” 说着,他伸手指向我,警告道:“欲盗用吾车牌,若吾上报执法殿,你难逃法网之惩,我看你衣着简朴,怕也买不起那走私法宝吧。想必只是借他人之宝,妄图炫耀罢了,还不快滚,我不想与你纠缠。” 微胖男此刻焦急不安,急于将我驱离。而小桃心听见此言,仿佛发现了羞辱我的良机,立刻接口反问:“既然他盗用了你的车牌,怎可这般轻易放他离去?” 微胖男闻此,皱眉道:“我尚有要事需处理,且我们还约好前往那秘境交易会,时刻紧迫,不愿与这等宵小之人多费唇舌。” 魁梧壮硕的修士云鹤向我挥手示意离去,其意急切。 小师妹桃儿却不放我离开,她嗤笑一声,嘲讽道:“万道友,你这伪装可露了马脚啊。那次同门聚会上,你驾驭的竟然是一辆伪造灵符标识的飞梭法宝?真是奇哉怪也,所有的威风都被你一人独占,而违章之责却让吾师兄晨照承担罚款。你玩弄手段的技艺真是炉火纯青啊。” 我顿时哑口无言,心中暗想,这个桃儿师妹与当年相比,怎地变得如此世俗且缺少慧根?莫非她以为攀上了某位富有的仙缘宗门弟子,一时兴奋之下,竟至心智迷失? 我淡然地看着桃儿师妹:“想当年我们在修炼学院共度时日,彼此关系尚算融洽,并且那时你似乎也颇为瞧不起姜师姐岁岁吧。如今我并未对你有所冒犯,为何偏要在此助纣为虐,替姜师姐对我冷嘲热讽呢?” “当年你是我们修行班上的品学兼优者,如今你却成了被仙狱惩戒过的修士,你希望我对这样一位曾经的阶下囚抱有何种态度呢?” “哼,既然你执意要站在姜师姐那一边,那便看看你会有何后果。” “是吗?那我就静待那一天的到来好了。” 她显然不愿与此事纠缠太久,挥手示我速离,并告诫道:“趁师兄晨照还未动怒,你还是尽快离开吧。记住,日后勿要再随意驾驭那些借用并假冒他人灵符标识的飞梭法宝出来显摆,你以为这样做为你增添光彩,实则背后众人对此嗤之以鼻,皆视你为耻辱。” 此时,我取出通讯玉简,准备联系星梭坊的人以证清白。 见状,云鹤修士立刻慌乱起来,忙上前抓住我的臂膀,用力向外拖拽,口中还不停地质问我:“你还在磨蹭什么?是不是非要老子教训一顿才肯罢休!” 待将我拽至门外,云鹤修士回头瞥了一眼桃儿师妹,确认两人之间已有一段距离后,连忙堆起笑脸赔罪道:“师兄,实在是抱歉得很,我借你的飞梭法宝只是为了短期内装模作样吸引佳人的注意,马上就要带她去秘境洞府幽会了,只差最后这一步。你能否再帮我一把,过后我会亲自将飞梭法宝归还,并另外补偿你一箱高品质元气石作为燃油费,可以吗?” 我对此毫不在意,推开云鹤修士,沉声喝道:“什么?用一箱元气石赔偿我?我稀罕你这点财物么?只要你现在能诚恳道歉,我还可以既往不咎。快点!” “我……我靠,你小子给脸不要脸是吧!”被我当面揭穿,云鹤修士勃然大怒。 桃儿师妹此刻也迅速走近,先是望了望我,接着又看向一脸尴尬的云鹤修士。 “晨照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啊?” 云鹤修士明白已经无法继续遮掩,只得硬着头皮笑着对桃儿师妹解释道:“抱歉,这飞梭法宝其实是从星梭坊的一位好友那里临时借来的,因为我的主要座驾近日出现故障正在家中修理,所以才紧急向朋友求助借用了一辆。” 听到此言,我不禁仰天大笑。 我瞥向脸色变得极其难堪的桃儿师妹,略带讥讽之意地拍了拍手:“我说你现在修炼之心这么散漫了吗,这胖子分明是在糊弄你,想要与你亲近缠绵,你倒好,主动投怀送抱。如此行为,和修为尽失的痴傻修士又有何异?” “我……我……” 桃心仙子的俏脸此刻被怒气染成了嫣红,她直奔微胖修士而去,用力拍击着他,喝斥道:“欺师灭祖之辈!伪善的大骗子!我对你恨之入骨!” 可能自觉颜面尽失,桃心仙子转身欲离去。 微胖修士显然不愿就此罢休,紧紧拉住了她:“我没有欺骗你,真的没有,我出身于富饶的修炼世家,并且与熊尊者还有宗族之亲,如果不信,我现在便给熊尊者传音,让他派出弟子前来教训此人一番如何?他即便驾驭着揽星飞舟又能如何?待会还是要向老夫低头赔罪,届时也让此人向你磕头认错,你觉得如何?” “谁会相信你这等言语,放手!”桃心仙子奋力挣脱微胖修士的束缚。 “哎呀,我对天地立誓,我家族确实与熊尊者家族有着宗亲关系,你就让我试试传音,待会熊尊者派遣门人前来,咱们立刻给他个难堪,我定助你一泄心头之愤。” 桃心仙子瞥了我一眼,料想是我那讽刺的目光令她动怒,她心中同样憋了一口气,竟然选择了信任微胖修士的话语。 “你当真与熊尊者有亲戚关系?” “的确如此,再给我一次证明的机会,我这就传音。” “好吧,我再信你一次。” 微胖修士连忙取出一枚传音玉符,生怕我们在场之人听见什么秘密,特意走到偏僻无人之处进行联系。 当他收起玉符回来,面色狠厉地指着我,破口大骂:“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待会熊尊者的门人一到,便是天帝降临也救不了你。” 桃心仙子见微胖修士言辞凿凿的模样,不禁有些欢喜地询问:“熊尊者真的派人过来了?” “没错,十息之内便会抵达,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桃心仙子此刻信心倍增,双手抱胸,挑衅地看着我说:“万里,我看你待会还能怎么嚣张。” 我淡然一笑,未做回应,而是走向门外,在石阶上坐下,点燃一支灵草炼制的香烟,悠然自得地吸起来。 大约过了十个呼吸的时间,一辆镶有宝光流转阵纹的宝马三系法器驶近,稳稳地停靠在路旁。微胖修士起身迎上前去。 我也看向那辆三系法器内部,试图看清是谁驾临此地。然而,由于阳光反射在车窗上的阵法之上,使得车内的情形难以辨识。 桃心仙子亦朝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对我冷嘲热讽:“臭傻修,你的末日来临了。” 随后,我看见宝马三系车门开启,从中走出一位约莫三十载修为的男子,其气质轻浮,看上去颇似一位散修豪强。 他与微胖修士及桃心仙子交谈几句后,便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向我走来。 走近我身前,他盛气凌人地指着我喝问道:“可知我是何许人也?告诉你,我和熊尊者乃是宗族至亲,识相些,速速向我们赔礼道歉。” “你和熊尊者是如何的亲戚关系?”我反问道。 “我表姐夫,是熊尊者的远房堂兄的侄子,虽非血缘至亲,但在熊尊者面前也能说得上话,我一个传音便可唤熊尊者降临此处。” 他这一番话让我忍不住哑然失笑,心中暗忖:这究竟是何等曲折离奇的亲戚关系! 见到我笑,他怒指我大声咆哮:“你还敢笑?信不信我立刻召唤熊尊者过来,将你的脸皮撕个粉碎!” 我微微点头,沉声道:“那就请你即刻联络熊师兄,告知他速速前来。” 第65章 道友熊临 这位操纵三系法阵的修士,显然未料到我会要求他直接联系熊师兄。 他一时愣住,破口大骂:“你竟还胆敢命我召唤熊师兄?可知熊师兄身份何等尊崇,在我港城修真界中占据何种高位?他若应召而来,仅凭一句话便可令你身陨道消,我看你是尚未悟透其中凶险吧!” 我对他的威胁不予理会,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无需在此对我虚张声势,先把人叫来再说。” “哼,你小子口气不小,今日非要见到事实才肯罢休么?” 三系修士拖延不决,迟迟不愿拨通电话。我心中早已明了他的所谓与熊师兄沾亲带故多半是谎言,就算确有其事,这般远房亲戚关系,他也断难接触到熊师兄的真面目。 就算退一步来讲,他真是熊师兄的至亲,哪怕亲如胞弟亲子,他又怎敢随意调动熊师兄,来对付区区在下的我? 此刻,一旁的小桃心却多生了一丝警觉,恐怕是被微胖修士先前的狡诈所震慑,她出言询问三系修士:“你还真认得熊师兄吗?若识得,不如立刻打个传音符,请这位愚者收声吧。” 三系修士被小桃心这般质疑,不由得面露愠色,愤然回应:“岂有此理,我自然认得,你只管瞧好吧,我现在就传讯给他。” 话毕,三系修士便走到一旁,开始拨弄起手中的灵石通讯器,连续发出四五道传音符,显然是在多方寻求与熊师兄的关系证明。 待他再度信心满满地返回我身前时,扬言道:“我已经联系过了熊师兄,但他此刻正在修炼关键时刻,无法亲自前来。不过他已经派了家族中的御灵车夫前来,此人于港城修真界亦是有一定威望,你如今可是后悔莫及了。” 听闻此言,我不禁暗自发笑,这三系修士耗费了不少力气,最终竟只是请来了熊师兄的御灵车夫?其实,我在上次与熊师兄共进灵膳之时,已与此车夫有过一面之缘,深知他即便到来,亦不会对我有所不利。 接下来,三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一番,但我自岿然不动,静待其变。然而,我耐心等待良久也不见车夫踪影,不免感到烦躁,遂向三系修士询问熊师兄的车夫还需多久才能抵达。 他无奈地再次联络,过后回复道,对方正忙于护法修炼之事,至少需要二十分钟。 一听还需如此长时间,我顿时怒从中来,斥责道:“你唤一人竟如此劳师动众,耽误老子修行时间!没工夫陪你在这空耗了。” “哼,你是害怕了吗?想要逃跑不成?”三系修士手指着我质问道。 小桃心赶忙站到了灵兽揽胜车门前,企图阻拦我离去:“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刚刚顶撞了我们,今天必须给个说法!你就再多等一会儿。” 我心想车钥匙还在那微胖修士手里,自己根本无法驾车离开,这小桃心果然是不通世务。于是我取出传音玉佩,对他们三人说道:“我实在无暇与你们这般纠缠不清,那便由我直接联系熊师兄,让你们与他当面理论如何?” 此言一出,三人相互交换眼神,旋即齐声朗笑,显而易见,他们都认为我在夸大其词,炫耀修为。小桃心更是掩腹大笑,声称腹部难以承受笑意之痛,待她稍作收敛,便戏谑地指向我:“哈,你还说你认得熊师兄?甚至还存有他的联系方式?万里,你在此处究竟扮演何等角色?莫非这皇家灵域夜宴宫就是由熊师兄开设的吧?若你与此人有着这般深厚的关系,怎会屈居于区区一家修炼歌坛,做个最低阶的招待弟子?且看你从囚禁之地释放出来后,愈发热衷于伪装高深啊。” “啊?原来他在修炼歌坛当招待弟子?”微胖修士惊讶地问。 “没错,正是最底层的那位。”另一位三系修士答道。 微胖修士与三系修士闻此言,面上神色更为轻松。微胖修士指着我斥责:“孽障,这飞舟分明非你所有,就算你亲自将其送去修仙坊,也定然是代他人行事。” 他说得倒也没错,这飞舟确是属于他人,我无意与其纠缠此话题,只是声称只需拨通一通电话,真相自明。 于是我向熊师兄拨出了通讯符。 小桃心依旧在一旁冷嘲热讽:“让他打吧,看他如何继续装模作样,若是电话接通了,他又该如何圆谎。” 很快,电话那边传来了熊师兄的声音。 “万师弟。” “熊师兄。” “如此清晨便联系师兄,可是有何紧要之事?” “是这样的,有个家伙自称是师兄的远亲,扬言要对付我,刚才还给您传音,说是您已派出弟子前来,有这回事么?” 熊师兄惊讶之余连声否认:“没有此事,绝对是有人假冒我的族亲闹事!他在何处?请开启通话共享,我要亲自质问他。” 我按下通话共享键,随后示意三系修士:“熊师兄问你话呢。” 紧接着,熊师兄喝问道:“你是何方妖孽?竟敢冒充我家亲人,活得不耐烦了吗?” 原本我以为熊师兄这一席话会吓得三人面无人色,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并不相信我与熊师兄相识,更别提拥有他的联系方式了。因此他们认定这位自称熊师兄之人是个假冒之徒。 也是,他们三人终究只是小辈修士,恐怕一生都难有机会与熊师兄攀谈半句,自然辨不出熊师兄的真实声音。 三系修士直言辱骂:“你算哪根葱啊?真当你自己是熊师兄了?还冒充他的亲戚?你也配让人家冒充?” 小桃心亦附和道:“就是,别再跟着万里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小心日后熊师兄清算起来,把你一块儿牵扯进去。” 熊师兄何等人也,平日里岂容他人如此侮辱,当下怒火中烧。 “放肆!什么东西敢这般对我放肆?今日老夫非得将你们的嘴巴撕个粉碎不可!” “有种你现在就来,如果你今天不来,你就当我孙子。” “你给我等着,我现在立刻过去。” 随后熊师兄询问具体方位,我告知之后挂断了通讯符。 直到此刻,三人仍浑然未觉即将面临的巨大危机,仍在一旁对我冷嘲热讽。我不再与他们争辩,而是趁此时机给修仙坊打了电话…… 炼器坊自知失礼,对我连连道歉,并免除所有费用。随后,他们还联系了微胖修士,让他将飞梭之钥交予我,而微胖修士在交付钥匙之际,有意无意地设下一道考验。 约莫十息之后,一辆镶有阵纹的豪华遁光——熊师兄的法器迈巴赫瞬移至近旁,其后尾随数辆镌刻灵阵的路虎与丰田凌云战舟,总共五六艘法宝,威势赫赫,煞气凛然。 车停于林荫古道边,三系修士面色骤变,口中念叨:“啧啧,我那位亮师兄果然是对我看重无比,不仅唤来驾驭法器的侍者,竟还调动了如此多的同门前来,这小子这次可有苦头吃了。” 小桃真人此刻心情畅快至极,对我轻摇其首,满脸得色。 我淡笑回应小桃真人:“你说我会遭罪?倘若我说今日你会向我俯首叩拜,你又作何感想?” “我呸!你当我会上你的当,我们这边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你还在此故作镇定!” 我戏谑一笑道:“待会儿行大礼之时,记得寻一处柔软之地,莫要损伤了你那珍贵的膝盖。” 话音未落,那五六艘法宝的车门纷纷打开,在熊师兄的带领下,足足十几二十位修为不俗的修士气势汹汹地走出法宝,朝我们逼近。 第66章 小桃真人跪地求饶 即便无法辨识出熊师兄的声音,但这三人对他的样貌可是记忆犹新。此刻见熊师兄亲自领队而来,三人皆是一愣,旋即又欣喜若狂。 三系修士嗓音颤抖地感慨:“哎呀……哎呀……我那位亮师兄面子真大啊,原本以为只会有他派来的护法驾临,哪料到他居然亲自降临,哈哈,今日一定要与熊师兄合影留念,此生足以傲视群伦了。” 微胖修士紧握着三系修士的手臂,眼中满是崇敬之情:“师弟,你真是太厉害了,我真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小桃真人更是指向我,宣称我即便此刻跪下来求她开恩也为时已晚。 心中暗笑这三人愚钝,我决定让他们见识一下真相。然而还未等熊师兄等人走近,三系修士便急不可耐地迎上前去,躬身弯腰,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开口问道:“熊师兄,您怎么亲自来了啊?” 此时熊师兄可能还在困惑,不知究竟谁才是自己弟子中的人,又是谁在电话里辱骂他。于是他对三系修士的问候并未回应,而是径直走到我面前,询问道:“万师弟,刚才电话里辱骂我的那人是谁?” 熊师兄说话间,我特意观察了一下三人的神色变化。只见他们的脸色几乎是同时从兴奋变为震惊恐惧。原来,他们直到此刻才意识到,之前那个在电话中自称熊师兄的人,正是眼前的这位真身所在! 而这一切,其实都是我操控的局面。我微微低头,以下巴示意:“是他骂的。” 三系修士闻声立时吓得魂飞魄散,身体绵软无力,瘫倒在尘埃之中,连求饶都忘记了。熊师兄走到他跟前,愤然一踢,正中其面门,紧接着命令身旁的修士:“给他容貌毁去,舌头也要割下。” 三系修士连忙如惊雷滚地般求饶:“熊师兄……弟子知错了……弟子真不知是您老人家……若早知电话中是您……弟子怎敢对您有所冒犯啊……恳请您慈悲放过弟子吧……” 熊师兄朝三系修士啐了一口唾沫星子:“你辱骂我倒还算轻的,但你胆敢触怒我万师弟,便是让你魂飞魄散百次都不能消我心头之恨。” 言罢,熊师兄挥手示意门下弟子:“将此人带上飞舟,带到荒无人烟之处割舌示众,此处动静太大,容易引人注目。” 几名弟子领命而去,拽着颤抖不止的三系修士离去,此刻他的双腿依然瘫软无力,只能任由他们拖曳,甚至吓得裤子都湿透了,留下一大片水渍。 三系修士口中不断哀求,却无济于事。 惹恼了熊师兄这样的强者,今日恐怕难逃厄运。 尚未等三系修士被送上飞舟,微胖修士已被恐惧所驱,直接跪在我与熊师兄面前,满面恐慌地磕头赔罪。他相较于三系修士显然更为机敏,先是向熊师兄磕了一个头,紧接着转身向我磕头,反复认错不已。 对此,我并未与他多做纠缠,只是向熊师兄摆了摆手。熊师兄立刻明白我的意思,遂下令将他也带离此地。 待到此时,场上仅剩小桃心一人。 小桃心此刻的双腿也开始微微发颤,虽不愿屈膝下跪,但在意识到触怒熊师兄而不被宽恕的严重后果后,她终究还是选择了屈服。她选择面向熊师兄跪下,一边磕头一边恳求饶恕,自称只是被微胖修士和三系修士蒙蔽的无辜女子,她才是最无辜的一个,希望能够得到一次宽恕的机会。 熊师兄或许是不愿同女子一般见识,于是看向我询问:“这位……万师弟有何处置意见?” 我答道:“她是我的同窗好友,我想亲自处理此事,今天让熊师兄费心了。” 熊师兄立刻笑容可掬地挥挥手:“哪里哪里,万师弟对我太过客气了,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如此,那既然无事的话,熊师兄您就请便吧。” “好的,那我就不打扰了,有事记得通知我。” 熊师兄离开之际,仍不忘威慑小桃心:“给我好好地向万师弟赔礼道歉,若是万师弟对你的歉意不满意,我就把你送去我们的清修坊做侍女,让那些修士一日之内强行修炼你一百次!” 小桃心闻听此言,全身一阵颤抖,随后赶忙再次转向我磕头赔罪。 很快,熊师兄和他的随从离开了现场,只剩我和小桃心留在原地,周边围观之人见状纷纷离去。我为了避免过于招摇,便对着四周的人大声喝道:“各位看客都散了吧,各回各家。” 随着我的一声令下,周围围观者纷纷四散而去。 “万里师弟,我真的深感懊悔,从心底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请你原谅我吧。”此刻的小桃心依旧跪在地上,双手抱拳恳求着我的宽恕…… 我俯视着她,冷哼一声,话语中蕴含着修为者的威压:“吾念及当年与你的些许交情,不屑于与你纠缠。你竟屡次挑衅于我,实话说,我真有心令熊兄将你送往烟花之地赎罪。” “弟子知错,恳请前辈恕罪。”小桃心匍匐上前几步,紧紧握住我的袍角。 我嫌恶她的低贱之举,毫不犹豫地以法力震开她:“退下,勿要靠近吾身。” “万里道友,乃是姜岁岁以邪术蒙蔽了我,昔日我对你的印象尚佳,然而自与她结为姊妹以来,她日日诽谤你为人虚伪至极,恶心之极,我那时是受了她的欺骗。如今我确实悔悟,从此不再与她来往,愿追随道友左右,可否容我一席之地?” “想要跟随我修行?你又有何资格?” “弟子自知资质平庸,不足以侍奉于尊者身旁,但我知晓姜岁岁的诸多秘辛,若道友有意,我皆可告知,此后亦可助道友一同对付姜岁岁。若能让道友宽恕此过,即便是让我当下便去痛斥于她,不论如何辱骂,我都甘之如饴。” 瞧见小桃心那般低声下气的模样,我心中暗忖此人亦非善类,其对姜岁岁的所谓姐妹之情怕是早已荡然无存。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姜岁岁这般人物,其所环绕之人又岂会洁身自好? 原本我欲以言语羞辱驱逐小桃心,毕竟我还需尽快赶往仙都城处理要务。然而听她所言,既知姜岁岁的许多隐秘之事,又能协助对付姜岁岁,我又何尝不能借势利用她? 念头至此,我解开禁制,步入车内,同时对小桃心下令:“随我上车再议。” 听见我能让她乘车,小桃心顿时神色舒展不少,起身拂去裤腿尘土,旋即走向副驾驶座登车。 我发动飞梭,在无人之境疾驰片刻,最终将车停在了一处幽静街巷。 “里师兄,您为何与熊师兄相识?二人之间又是何种关系?适才熊师兄与您交谈之时,显得格外恭敬,究竟是何缘故?”此刻,小桃心小心翼翼地探问道,对我称呼也由先前的“万里”改成了“里师兄”。 对于她的询问,我冷声道:“无关紧要之事无需多问,知道过多对你并无益处。” “是……是……弟子不敢多问了。”小桃心连忙应道。 我点燃一支灵犀香烟轻吸一口,随后开口:“总而言之,只需你知道,我只需一个念头,姜岁岁母女便无法立足于仙都城,我随时可以让她们流离失所,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然而目前暂未施加惩罚,仅是因为我想慢慢与其周旋,如此方显乐趣,你懂了吗?” 小桃心连连点头:“明白了明白了,今后弟子愿随同里师兄一起整治她们母女二人,师兄指东,弟子绝不敢向西行一步。” 话音刚落,小桃心故意松动了衣领的吊带,另一手轻轻扇动面颊,做出娇柔之态:“好像车内有些闷热……” 我目光顺势一瞥,只见她刻意露出一抹春光,心下不禁疑惑:这女子莫非是在勾引于我? 第67章 送苏禾仙梭 实言相告,小桃心的修为体质堪称绝佳,特别是她那颗犹如桃心般的妖臀,显得格外独特,此刻的她更是流露出几分勾人心魄的媚态仙姿。 然而她若是认为这般便能轻易动摇我修道之心,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尚且保持元阳未破之身,又岂会被此等女子所惑? 我轻吐一口灵烟,对她郑重警告:“我与熊兄之事,我不希望第三修士得知,你应懂得我的意思。” 小桃心连连点头:“明白明白,此事我一定守口如瓶,绝不泄露给任何人。” 然我对小桃心此人的人品并未抱太大指望,遂进一步威慑于她:“倘若你泄露出去,恐怕你这舌尖难保,我并非在恐吓你。” 听闻此言,小桃心显得更为畏惧,忙举手起誓:“我以大道发誓,决不泄漏分毫,若违此誓,愿遭天雷轰顶。” “嗯,那你留下联系方式吧,日后有关姜岁岁母女的事情,我或许需常常向你询问。” “遵命!” 小桃心欣然取出一枚储神符,随后与我交换了通讯方式。 交换完毕,她疑惑地问道:“里师兄,既然你与熊兄相识,为何不去皇家仙域谋个主管之类的职位,反倒甘居小小侍者之位呢?” “我不是已经说过吗?我欲与姜岁岁深入交往,既然要扮戏,自然要做到逼真无比。” 诚然,此番言语不过是对小桃心的敷衍之词,我真正的意图是从底层开始,步步登高。 但这其中的深意,便无需与小桃心赘述了。 “嘿,起初我也曾暗自揣测,你昔日修行根基深厚,智慧卓绝,即便经历过囹圄之灾,理应也能成就一番大事,何至于沦落至此,担任一名侍者呢?我隐隐猜测你或许另有计划。” 听到小桃心这一席阿谀奉承之辞,我内心深处愈发对其感到厌烦。 这分明是在编织谎言! 我挥手打断她的话语:“罢了,我即将前往省城仙域,不便再与你多言,你退下吧,记住了,有关姜岁岁的秘辛,悉数书写在一万里纸上,之后交予我即可。” 小桃心一听我要前往省城仙域,顿时喜形于色:“哎呀,里师兄你要去省城?是驾车而去吗?” “嗯,有何贵干?” “师兄能否带上我一同前往?恰好我也要去省城赴一场仙友的婚宴。” 我毫不犹豫地回拒:“不必了,我们各自走各自的路罢。” 小桃心仍不死心,带着撒娇的口吻央求道:“哎呀,里师兄你就带上我吧,路上也可以陪你说说话,免得你一人孤单无趣,你不是很想知道姜岁岁的事情吗?在路上我就全都告诉你,而且我也会操控飞舟,万一你驾驶飞舟感觉疲倦的话,我还可以替你驾驶,你看如何?” 说到独自驾车前往省城仙域一事,我心中确实有些忐忑不安——毕竟我尚未取得驾驭飞舟的仙籍,并且驾驭技术亦非熟练,上了仙途高速难免会心生疑虑。 原本我是打算先去仙器坊取回我的飞舟,然后再请一位经验丰富的仙驾师傅陪同,但如今小桃心声称她会驾驭飞舟,我琢磨着不妨让她代劳?... 顺带一提,还能借此机会与她谈论一下有关姜岁岁修炼的事情。 略微思索后,我询问她:“你的御灵之术修炼得如何了?” “相当精湛呢,早在高中毕业那年,我就已经通过了驭器师的考核,而且在大学期间,我的道侣拥有一辆凌云飞梭,那时候我时常驾驭,眼前的这部同样是凌云系列,我想驾驭起来应当并无太大难度。”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一同搭乘吧。” 于是,我和小桃心驾驭着灵车驶上了通往天南省都的通天大道,沿途大多数时间都是小桃心在操控飞梭,她的驾驭技巧确实体现出高深莫测。 至于姜岁岁与刘慧之间的那些秘闻,我们也交流了不少,然而小桃心提及最多的还是姜岁岁的情感纠葛,这类事情对我而言并无多大助益,我也并未过多关注。 我还试着向她探听是否从小姜岁岁的口中听说过关于我父亲的消息,小桃心却表示与姜岁岁甚少谈及我父,即便偶尔提起,也是充斥着贬低与讥讽之词,除此之外,并无更多有价值的信息透露。 这一路上,小桃心也不忘向我展示其炼魂符篆的修为,多次试图以幻音符影响于我,然而我自是不会中招。 抵达天南省都后,我尝试联系苏禾两次,但她似乎正忙于某事,始终未能接听电话。无奈之下,只得与小桃心一同投宿于一家名为“云隐仙居”的客栈,各自预订了一个修炼室。 小桃心出于巴结之意,坚持要支付住宿费用,但我并不想让她破费,故此婉拒了她的提议。 入住并简单用餐之际,苏禾来电告知我一个聚会地点,让我驱车前往。临行之时,小桃心执意要同行。 尽管我百般劝阻,她依旧撒娇卖萌,不愿离去,这令我不禁感到几分愠怒。 我冷淡地回应:“你可别误会,我只是念在旧情带你来到省都并与你共进一餐,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成为了朋友。我这个人交朋友颇为谨慎,不易亲近他人,因此也希望你不要太过于黏人,否则我会觉得烦躁,明白吗?” 我这一席话仿佛一盆冷水浇在了小桃心头上,瞬间让她神色黯然。 “嗯,那好吧,那你先忙吧,我去找我的好友。等会儿……那个,师兄你何时回来呀?晚上我们还一起用餐吗?我知道省都有一家名叫‘月华仙膳’的西餐厅,那里的菜品据说非常美味,我们可以一起去尝尝……” “晚餐我自己解决。”我语气冰冷地打断她,随后离开。 由于天南省都的飞舟络绎不绝,加之我对灵车操控尚未炉火纯青,在历经半小时的拥堵之后,我才终于抵达苏禾所在之处。 苏禾见状显得极为不满,语气责备道:“你怎么这么久才到?能不能快一点?” 我解释道:“抱歉,我的飞梭驾驭技艺尚浅,再加上省都内的交通实在太过繁忙。” 苏禾朝不远处的一个飞梭停泊场一指:“把车停在那里,放入停泊场内。” 说着,她毫不犹豫地拉开副驾座车门进入车内。刚刚关上车门,苏禾便皱起了眉头,似乎在空中捕捉到了什么异样气息,她疑惑地问道:“怎会有女子的香氛之气?难道你让别的女子乘坐了我的飞梭?” 面对苏禾咄咄逼人的神情,我哪里还敢坦白承认,只能敷衍道:“不曾有过,可能是修车坊的工匠师傅借用飞梭出门炫耀所致吧。” 苏禾啐道:“该死,污秽至极,恐怕此地已承受数次灵力震荡之苦。” 言罢,她带着厌恶之情拉开车门,随之示意我也下车。 “此车便暂留于此,待会我自会遣人送往洗髓涧进行全面涤荡。” 我应声下车,将车钥匙递向苏禾,然而她并未接过,而是指示我将其置于车内即可。 “这样安全吗?不怕有人暗中窃取仙器?”我问。 苏禾轻笑出声,指向不远处的诸多高楼,道:“这片楼宇皆为我苏氏家族所有,这广袤的停车场亦然,又有何人胆敢在此觊觎?” 我仰首望去,她所指的那些高楼皆为商贸重地,顶层悬挂着各家公司的修炼坊标牌。 其中有能量宗、矿藏洞天以及地产仙域等各大势力的标识。 我不禁在心中暗叹: 我第三位师尊果真底蕴深厚,家业繁茂矣。 “下午你不返回港城仙域么?” 苏禾此刻向我询问。 我摇头道:“驱驰半日,已疲乏不堪,今夜便在省城仙都稍作歇息,明日再行归程。” “嗯,那下午当无他事了吧?” “无事。” “如此甚好,那你今日午后陪我与甘甜甜一同游历坊市如何?甘甜甜闻听你已抵省城,正在家中精心妆扮,我们先行至我的炼虚阁待她片刻。” 第68章 甜仙女对我青睐有加 听得甘甜甜即将驾临的消息,我实则并无太多惊奇之感。 早在奔赴省城仙都之际,我便有预感苏禾会告知甘甜甜,而甘甜甜自然也会寻我而来。 至于此种预感缘何而来,我倒也无法细述其中原委。 总而言之,它确乎存在。 引领我前往其炼虚阁之时,苏禾还特意联系了甘甜甜,获知对方还需近半个时辰方能抵达,顿时怒火中烧。 她在通话之中训斥了甘甜甜一番,催促她加速前来。 挂断通讯,苏禾依旧怒意未消,瞪了我一眼,责备道:“又不是要见什么仙界要客,不过是见你这位小修士而已,何必这般郑重其事,费心装扮,何足挂齿。” 他人称我为修士底层,或许我会心生不满,但从苏禾口中说出,我只能报以苦笑,毕竟在其面前,我确实不过是个渺小的修士罢了。 话说进入苏禾的炼虚阁,我又一次感受到了震惊。 她的修炼之所实在宽阔无比,更令人惊讶的是,在其内室之后竟然还隐藏着一处巨大的修养秘境,内含仙歌殿、安神居、修身堂等诸多设施,应有尽有。 或许是午后时分略感倦怠,苏禾命我随意闲逛,自己则踏入内室静养。 约莫过去一个时辰,她走出内室,言道甘甜甜已在楼下等候。 我和她步出大楼,在前方不远处一棵雅致的灵植之下,一位身着淡蓝色流仙裙的女子正手握一面宝镜自赏,虽彼时尚背对我们,但我依然一眼认出那就是甘甜甜。 毕竟她甜仙女的独特气质太过鲜明,辨识度极高。 甘甜甜全神贯注于手中的宝镜,未曾察觉我们的到来,直至临近其身旁时,苏禾调侃道:“臭美什么呢,打扮得仿佛要去见你的如意郎君似的。” 甘甜甜被这一情景吓得仙灵动摇,仙躯微颤,回眸之后,她含着一丝娇羞对我轻轻摆手致意,算作是仙界的礼节问候。 我也回应了一个简洁的仙家问候。 寒暄之后,我和甘甜甜之间便再无言语交流,反倒是两位仙子开始娓娓道来,灵识共鸣,交谈甚欢。 片刻之后,苏禾有意地戏谑起甘甜甜,以仙音传声道:“你不是时常念念不忘想要与他相见么,如今人家已然降临此地,你怎么反倒不去亲近呢?看来你的那份痴心似乎还不够热烈啊。” 听见这话,甘甜甜仙颜瞬间泛起了嫣红,全身上下流露出一副仙子般的娇态。 她走向苏禾,轻挠其仙腰,柔声道:“休要胡言,我何时有过这般念想。” 苏禾听闻,嘴角勾起一抹仙笑,反驳道:“你还装蒜呢,你的心思我岂能不知?你看你现在面若桃霞,犹如猴儿醉酒般。” 说着,苏禾手中仙术一闪,夺过了甘甜甜手中的宝镜,对着她的脸颊照去:“来,你自己瞧瞧,是否脸色如火?” “哎哟,你们别闹了!” 看着这对仙子嬉笑怒骂,我在一旁不由得发出一阵仙家笑声。 苏禾见到我的笑意,目光中闪过一道警示之色,对我道:“别以为甘甜甜对你稍露善意,你就妄想接近她!往后你需同她保持一定的仙凡界限,清楚了吗?你这修炼未竟的小修士,可配不上她这位仙子。” 我淡然一笑,回道:“放心吧,我没有那样的念头。” 随后,苏禾从仙府秘境中驾驭出一辆豪华的祥云宾利,载着我和甘甜甜前往仙市。 一场长达三个时辰的仙市游历之旅就此开启。 若要用一个字来形容这次仙市之旅,那便是——疲惫。 实在是太过消耗灵力了。 这两位仙子仿佛饮下了九天神丹,将整个仙市的每一寸角落都探寻了个遍,且某些楼层还需反复踏足,反复品味。她们挑选物品出手阔绰无比,那些价值数千上品灵石的衣物,在她们眼中却宛如凡尘俗物一般。 于是乎,大包小包的购物袋,最后尽数挂在我的仙法虚影之上。 待准备离开仙市之际,甘甜甜略显歉意地道:“对不起啊,今日所购之物颇多,怕是要劳累你了。不如让我替你分担一些如何?” 我还未来得及回应,苏禾便开口道:“他身为一位男修士,携带些许物品又有何妨?看你这般关心他,你也真是用心良苦。你安心站着就好,这些重负就让他承受吧。” 我侧目望向苏禾,提议道:“那你不妨亲自尝试一番,把这些挂于身上的重担体验一下,看看究竟有多辛苦。” 苏禾闻言撇了撇仙唇:“我乃女修士,怎能与男修士相比。” 甘甜甜此刻还想硬是从我手上接过几个购物袋,但我婉拒了,言道:“马上就要离开此处了,不差这一时片刻。” 话罢,我们离开了仙市,将购买的物品放入祥云宾利内,正准备前去享用晚膳之时,苏禾忽然接到一个紧急的仙讯,接完之后她告诉我们家中有急事亟待解决,因而只能留下我和甘甜甜独自在仙市门前。 面对苏禾的突然离去,甘甜甜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面上掠过一丝欢喜之情,她羞涩地抬起眼帘望向我,低声问道:“那……那我们二人就一起去品尝仙界火锅如何?” 我微微点头应允:“可行。” 于是,在甘甜甜的带领下,我们走进了一家极为奢华的仙界火锅店,在那里,不仅能品尝到美味的仙膳,还能欣赏到震撼心灵的仙曲戏剧表演。 在拘禁之所修炼时,我曾听闻吾入门师父提及,他们早年间曾在一处拥有神通力量的火锅府邸品尝过佳肴,宴席间更有修士们赞不绝口的戏曲法演,其场景氛围之奇妙令人称颂不已。 尽管此次与甘甜甜所至之地商业气息更为浓厚,且这里的戏曲艺人或许并非修行界中的知名大能,然而仍令我心生震颤。 更何况身边还有甘甜甜这样的甜美仙子相伴用餐,自然使得我心中愉悦无比。 “对了,我后来传音入密给你留的信息,你收到了么?” 在等待灵火熬煮火锅之际,甘甜甜忽然向我询问。 我忙应答:“收到了,我还以灵息回复了你呢,先前真是抱歉,网吧遭遇灵气波动导致断电。” 甘甜甜一愣,随后连忙摆手示意:“不不……我不是问那次,我是问你在解释过后,我又给你发送的新传音,你收到了吗?” 我摇摇头:“未曾收到,我平时并不常涉猎尘世网络。” 甘甜甜轻轻一笑,似以为我不愿与她交流,故而未曾回应信息。 我赶忙澄清:“那当然不是,若我接收到了定会回复你的。” 说着,她又问:“那你的飞梭法宝中,也不常用传音符吗?” 关于飞梭法宝内的传音功能,我的记忆还停留在四年前,那时只能通过登录凡间的网页版传音平台,信号时常不稳定,传递消息亦繁琐无比。 于是我摇头道:“那种方式太过繁琐不便。” 甘甜甜闻言,竟从乾坤袋中取出一部苹果三灵机,言其此物使用起来极为便捷,并提议我购置一部。 见我有所迟疑,她立刻补充道:“不必客气,我一会儿便赠予你一部,恰好京城的苹果商铺乃我家联营,我自可……” 我忙连连摆手:“多谢美意,只是我对此类物品实在兴趣不大。” 甘甜甜面上略显失望,但她旋即又问:“那……日后我想与你交谈时,能否用灵讯与你联系呢?”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当然可以啊,即便发送神识讯息或是直接传音皆无不可。” “发送灵讯是要耗费修为的,若是次数多了,你会不会觉得有些厌烦呢?” 我摇摇头:“自然不会,况且消耗的修为也不算多。” 说话间,一股强烈的预感油然生起。 这小妮子似乎对我颇有好感之意。 其实早在港城初遇之时,我便有此种察觉,只是今日这份感受尤为鲜明。 我不禁困惑: 莫非正是因我之前对她施展妙手回春之术,使得她对我生出了情愫? 正在我思索之际,她再度开口询问:“对了,你上次并未回答我的问题,你和你的幼年挚友如今如何了?” 此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此事。 原来那次同叶温姝一同前往网吧时,她在旁陪同,因而我对甘甜甜的部分传音并未详尽答复。 第69章 仙桃之心的牵引 我微笑着答道:“我们仍然保持着联络,如今与她算是修道途中的知交好友吧。” “那你被囚禁这四年之中,是不是也常与她互通神识消息呢?”甘甜甜依旧睁大好奇的眼睛望着我。 提及此事,我的心湖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淡淡的哀愁。 我苦笑摇头,“不曾有过,自那日我被擒入修真禁地,与她便断了所有联系,这四载春秋未曾互通只言片语。” “哦?她竟未曾前往探望于你?” “未曾,但在我重归红尘之后曾去找她,她说彼时其双亲对她管制甚严,无法抽身前来。” “那你定然十分悲痛吧?” 我轻叹一声,道已成过往无需再提。 “嗯,抱歉触及了你的伤心之处,咱们换个话题聊聊吧,你可有偏爱观看的仙侠影片?” 我点头示意,称确有喜好。 于是,我与甘甜甜便如此边品尝灵膳火锅,边畅谈笑语。虽在苏禾面前,甘甜甜对我言语间略显羞涩,但我们两人独处时,她显得更为自然大方,话语连珠,不断挑起各种有趣的修真话题,使得这餐宴之中的气氛相当融洽和谐。 饭毕,我将甘甜甜安全送达位于省城顶级修真府邸区的家中,那府邸大门的华丽壮观令我为之震撼。 返回客栈,刚刚开启房门欲步入其中,隔壁房间的门户忽然传来声响,随后有人拉开房门向外张望,正是小桃心。 “里师兄,你回来了。”小桃心露出柔和又含情脉脉的笑容。 “嗯。” 我对她的热情并无太大回应,推开房门正欲踏入,小桃心却疾步上前用臂膀抵住门扉。 她以撒娇的口吻央求道:“里师兄,我房内的修炼阵法出了问题,修真马桶无法正常使用,能否容我在你这里借用一下?” 尽管我深知小桃心此言多有谎言,也猜得透她背后的意图,然而仅仅借用洗手间而已,只要我守持心念不为所动,她又能奈我何? 于是我侧身让出路来,让她进入房间,随后关上了门。 不想小桃心进入室内并未立刻走向洗手间,反而卸下了身上的浴袍,显露出内里穿着的一袭淡粉色的丝质寝衣,那衣物极尽轻薄透明。她将浴袍搁置在我的床榻之上,还特意向我展示她的新购置的寝衣,问我是否觉得雅致悦目。 我瞥了她一眼,并未予以过多理会,反倒是坐在床畔打开了修炼法宝——灵视镜。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冷淡,赶忙解释道:“里师兄你别误会啊,这浴袍尺寸偏大,上洗手间实在不便,所以我只好先脱下来。” 言罢,她转身走向洗手间所在的方向。 待她使用完毕出来,却仍未离开的意思,反而站立在我面前与我一同观赏灵视镜播放的剧集:“这部剧集我曾经观过,剧情颇具仙缘,男主角修为深不可测,相貌英俊非凡。” 我提醒道,既然已经解决了内急之事,你是不是应该回自己房间了?我还需沐浴静心修炼,明日清晨还有重要事务需要处理呢。 小桃心闻言撅起嘴巴,“哼,你要洗澡便去洗好了,我在此处多看一会儿电视有何不可?放心吧,我绝不窥视你修炼之时的景象。” 说着,她突然俯下身,用手揉搓膝盖部位,口中还念叨着:“今晨在修炼场地磕头参拜之际,好似不慎损伤了膝盖,此刻略微有些疼痛呢。” 此番举动看似关心膝盖伤势,实则是另有所图,企图撩拨我的心弦…… 因为她俯视膝盖之际,盈盈翘臀便自然而然地显现出来,且她刻意背对着我,径直对着我展现那一幕春光。 我和她的间隔,当时不超过两丈之遥,加之她那形如桃花的浑圆臀部独具韵味,配上轻薄透视的寝衣,一切皆清晰可见,如此近距凝视之下,竟令得我体内气血瞬间犹如煮沸般激荡。 即便我身为一名正值壮年的修炼者,在这样的场景面前若无丝毫反响,那显然是违背常理的。然而纵然如此,我亦不会坠入她的陷阱之中,毕竟那时我尚保留着童贞之身,在男女情事方面,我仍秉持着一份传统与保守。我内心坚定地认为,我的初次宝贵经历,无论如何都应该留给我深爱的那个女子。 原打算呵斥几句,催促她尽快返回闺房,但话语到舌尖,却又难以启齿。或许,眼前的景象太过诱人,连我也无法抗拒想要多瞧上几眼的冲动。 那桃花般的臀儿独占鳌头,见我没有回应,她略一侧首望向我,随后又带些嗔怪之意哼声道:“里哥,我这膝盖可是因为你才会痛的,你怎么也不懂得关心一下人家呢,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我冷笑一声反问:“平时你施展媚功勾引男子时,也是这般妖娆的模样么?” 我以为如此嘲讽,定会使她勃然大怒,然而此刻的小桃心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愈发地斗志昂扬。她摆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型曲线姿态,继而以一种无比撩人的语调缓缓道:“没错,还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抵挡住我的魅力呢,我坚信里哥你也一定……” 未待她说完,我便挥手打断:“罢了,你回屋去吧,我要沐浴歇息了。” “哼,那不如我们一起洗好了,反正我也没洗澡呢。”小桃心得寸进尺地提议道。 “休要在这儿妄动心思,我是断不会中你计策的。”我说道。 “真的吗?” 小桃心说着,伸出一根纤纤细指点向我某个部位:“口头上说着不会心动,可你的身体却给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呢?” 此时的小桃心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也感到了一丝难言的尴尬,心跳更是加速不已,心中暗自思量: 果不其然,自古以来便有英雄难过美人关的说法,这种感觉的确让人难以招架。 为了防止小桃心继续闹腾,我当下特意板起面孔警告:“身体的反应我无法控制,但你我可以!立刻离开这里。” 然而小桃心依然不依不饶,她直接走到我身边坐下,一手勾住我的脖颈。 “里哥,你看你现在都煎熬成这样了,就让我帮你一把吧?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守口如瓶,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可以吗?” 我挣脱开她,语气更加冷冽:“我数到三,你就给我出去,否则我真的要生气了。” 小桃心低头瞥了一眼,嘴角掠过一抹狡黠的笑容:“里哥,我在这方面可是很有一套的,难道你就不想试试吗?” “二!” 我继续数数。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如果你不愿意与我共赴巫山,那就让我的唇舌帮你解忧如何?” 说着,小桃心指向自己的樱桃小嘴,同时轻轻咬住下唇,流露出更为放荡不羁的表情。 “一!” 当吾即将数至一之际,桃心仙子略显失望地起身,继而转身迈向门外:“真是不解风情,我这般姿态,你竟仍令我离去!” “且慢!”此时,我唤住了她。 桃心仙子止步回首,瞬间笑意盎然:“嘻,果不其然,里公子终究舍不得奴家……” 我直接打断她的话语:“取走你的炼体灵袍。” 桃心仙子微微一愣,随后面色更显黯淡,她走至床边拾起炼体灵袍,旋即怒气冲冲地离去。 待她离去后,我低首轻笑一声:“罢了,体内真火炽盛。” 因体内炽热难耐,唯有褪去衣物步入洗髓泉洗涤一番。 次日清晨,我前往拜见昔日恩师引荐的那位高人。 此人乃朝廷某重臣之首,执掌一方要务。 听闻我要寻找一位擅长灵食鉴别的修行者,他果断命手下推荐几位来自东域繁华大城如北冥、南粤、西泽等地相关机构的首领,告诫我如有需求可径直与他们联络。 辞别此人后,我与东海岸某城市的负责人取得联系,对方了解详情后表示将尽快派遣高手前往海城助我进行灵材检测,预计需时一二日。 事情安排妥当,我便决定返程返回海城。 我先后致电苏禾与甘甜甜,告知她们行程。甘甜甜询问为何不多逗留几日,我答道家中尚有许多事务需处理。 甘甜甜还邀请有机会时去海城找我相聚游玩。 至于桃心仙子,因她正赴友人洞府参加仙婚大典,我并未与她告别,只悄然购买了返回海城的渡舟票券。 临近海城之时,一个陌生的传音符打入我的灵戒之中。 甫一接听,那头便传来王浩怒喝之声:“你小子终于敢接老子电话了是吧,躲哪儿去了?有种这辈子别让老子找到你!” 第70章 寻访灵猿 电话中的声音,无疑是王浩无疑。 我淡然一笑回应:“王浩,你莫非尚未认清形势?我何须躲避于你?你又能奈我何?你以为我会惧怕于你么?实则只是想与你徐徐图之……” 我话未毕,王浩已被激起无名怒火,他狂吼道:“万里,老子今日要诅咒你祖宗,区区几年牢狱生涯,你还跟我摆谱是怎么回事?原本打算带你一起纵横修炼界,你却这般不知好歹,告诉你,你离魂飞魄散的日子不远矣,胆敢惹我王浩,定叫你生不如死!有种你现在报出所在之地,老子立刻带人斩你信不信?” “恕我失礼,此刻我不在海城,待归去后再与你详谈。你亦无需如此动怒,伤及元气恐怕将来连修炼女子之力都难以驾驭。” 言罢,我毫不犹豫地切断通话,料想那头的王浩定已气得鼻孔喷火,内心深处涌起一股畅快之意。 王浩自知无法挽回颜面,连续向我拨打数通传音符,我皆毫不犹豫挂断。此外,他还发送几条辱骂信息,然而我连浏览的兴趣都没有,随手将其全部删除。 渡舟驶离天衍高速,桃心仙子也适时来电询问我行踪。 她言己已返回客栈,并问我如今身处何处。 我回答道,此刻已然回到海城…… 桃心仙子一听,面上不禁流露出一丝愠色,她轻声道:“你……你怎可如此行事,回到宗门也不告知于我?至少也该言明,让我们一同返回才是。” 我心中暗忖这女子为何纠缠不休,只因不愿与她有过深纠葛,当下便语气冷淡地回应:“你莫非已忘却我二人之间并无情缘牵绊,我并非你的双修道侣,亦未将你视作至交好友。若非为了探寻姜岁岁的修炼秘密,我连与你交谈的兴趣都无,更何论向你禀告行踪之事?难道我欲前往何处还需向你禀报不成?” 感受到我话语中的冷漠,桃心仙子顿时慌乱起来,连忙以略显卑微的口吻赔礼道歉:“师…师兄,你怎会生气了?我只是想着若是同路返回,路上也能彼此作伴,聊些修炼心得,以免你孤单寂寞。我方才言语或许过于冒失,还请你恕罪。” “罢了,不必再多言,往后若非必要,你我各自修行,无需相互联络。至于姜岁岁面前,你们姐妹间的相处之道,仍需照旧,务必做到不露丝毫破绽。” “嗯,弟子谨记。” 说完,我挂断传音符,朝窗外望去,此刻身处之地正是南岭五岔口。 曾听毛寸头提及,此地附近似乎有一位名叫猿猴的修士在此地盘踞。 思及此刻尚早,即便回返洞府也无事可做,不如趁机寻找猿猴,看能否有幸与其相见。 五岔口一带因货车络绎不绝,道路显得污秽不堪,四处散落着煤炭碎屑和扬尘。 一条主要道路上,临街开设着一排餐馆与修车铺。 我选择其中一间看似还算整洁的酒楼步入,点了几样菜肴。等待之际,我询问一名十六七岁的男侍者。 “敢问小兄弟,你可知此地是否有一位绰号唤作猿猴的修士?” 那少年侍者擦拭着桌面,抬眼瞥了我一眼,点了点头:“猿猴兄啊,自然知晓。” “他在这一带从事何种营生?” 未曾料到,那侍者并未立即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颇为警惕地反问:“你……你问这个作甚?与他有何渊源?” 我心头暗笑这少年的警觉,遂含笑道:“我与他是幼时一同修习的同门,近日听说他修行有成,故特来投靠他。” 听闻我是猿猴的同门师兄弟,那侍者的脸色立刻缓和不少,面带笑容地答道:“原来如此,那你算是找对人了。他如今确实混得风生水起,主要经营一些秘宝交易,并兼收些地方保护费之类的。” “秘宝交易?是从过往的货车上获取?” 侍者点头称是:“没错,他与许多货车驾驶员以及工坊中的人颇有交情,在他们运输秘宝之时,猿猴从中插手操作一番,随后将那些秘宝以高价售予远方的买主,借此盈利。此外,他还涉足物流行业,不过物流公司并非由他一手创办,而是跟随他人共同经营。” 说罢,那侍者又指向西方的方向:“你用过餐后出门往西边走去,大约行走二三百步的距离,就能看见一家名叫辉煌物流的公司,他在那里落脚,此时恐怕正歇息午眠。” “多谢指教。” 餐毕,我依照侍者所指,找到了这处隐秘的辉煌仙物流阁。 巨大的石门前此刻敞开,我径直踏入其中,内中空间广阔无垠,一片空旷之地供飞剑落脚或灵材卸载之用,尽头一排静谧的草堂赫然立在那里,料想猿猴前辈必然居住其中。 踏入约莫五十丈之内,一位守卫自一间草堂走出,向我询问来意。 “请问尊驾所为何事而来?”他开口问道。 “特来寻访友人,名叫猿猴,前辈可曾知晓其踪迹?” 那守卫并未直接回应,而是朝邻近的一间草堂高声呼唤:“猿猴!有人前来寻你!” 呼声久久未得回应,守卫遂走向草堂门户,推开半掩的木门步入其中。过了许久,他方才走出,脸上显露出不悦之色,对我挥挥手示意:“人不在这里,请你离开吧。” 我心中明了此人必是在敷衍我,倘若猿猴果真不在屋内,守卫只需瞥一眼便知,何须费时良久才告诉我人已离去?我猜测或许猿猴前辈早已透过窗棂窥见了我的身影,因顾虑与我相见,故遣此人口头上令我退去。 想到猿猴前辈就近在咫尺而不得相见,内心不禁感到愤懑难抑。于是毅然决然地朝那座草堂步步逼近。 那守卫见状,忙疾步上前阻拦:“你这是做什么?已经告诉你了,人不在里面,为何还要闯入其中?”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平静应答。 “无需多言,速速离去,别在此处打扰清修!”对方语气愈发严厉起来。 尽管此刻我急于质问猿猴前辈当年为何背信弃义,但在这样的场合下动手显然是不明智之举。毕竟,猿猴前辈逃无可逃,我早晚有机会与他会面。于是我微笑着说:“既然如此,还请阁下代为转告猿猴前辈,昔日同舟共济的兄弟万里今日曾来寻访,欲重提那段兄弟间的深厚交情。” 离开辉煌仙物流阁之后,我并未立即返回城区,而是遍访附近多家客栈,试图打探猿猴前辈的消息。从众人言语之间不难察觉,他在这一地域颇具威望,人脉广布。 回想起刚才若执意硬闯草堂,恐怕今日便会惹上一身麻烦,遭到一顿教训。 待我回到居所时,只见老黑、麻杆和娘娘腔正围坐在一起,手中捏着符篆,悠哉地斗法竞技。 “嘿,你还敢回来啊,我还以为你受不住压力,辞了职就彻底人间蒸发了呢。”老黑调侃道。 “怎么,仅仅因为王浩?”我淡笑回应。 “没错,这家伙不分日夜,每隔片刻便差人四处寻找于你,我还以为你已被吓得肝胆俱裂,连工作也不要了呢。” 我轻蔑地一笑,回应道:“区区王浩,纵有十倍于他,也难入我眼。” 此时他们恰好结束一场对决,娘娘腔眼尖地闪在一旁,朝我招手示意:“里兄,您来试试身手吧。” 我走近桌前坐下,从怀中取出先前从王浩一伙手中赢来的灵石,随手抓起一把,估摸约有五六千枚上下,具体数目并未细数,随即悉数递至娘娘腔手中。 这是我从王浩与他的同修那里夺得的,你就拿着吧,权当是补偿你的疗伤灵石费用了。 娘娘腔修士一时愕然,随后苦笑摇头:啊?原来此物是你从浩师兄手中所胜,那还是算了吧,贫道不敢接受此物。 第71章 你是否向王浩泄露消息了? 我戏谑地斥道:你这厮,这有什么不敢接的!这是我赠予你的,就算王浩前来讨债,他也应找我,难道他还修炼了一门犬鼻秘术,能嗅出此物源自他处? 此言一出,老黑顿时哈哈大笑,他开起了玩笑:你还别说,王浩的嗅觉确实与灵犬无异,尤其是辨识女子的气息尤为精准,哪个女子身上蕴藏的妖媚之气重,他只需一闻便知。 老黑这般贬低王浩,明显并不惧怕他。想来也是,小胖曾提及,皇家仙宗之中最宝贵的资源便是赌石坊,该坊的主管便是龙师兄。因给宗门带来丰厚的元晶收入,龙师兄必然是熊师叔眼前的宠儿。而龙师兄与老黑以及麻杆两位师兄称兄道弟,王浩不过只是沐浴殿的一名守卫队长,在老黑面前自然难以嚣张跋扈。 我拍了拍娘娘腔修士的肩膀以示安抚:放心吧,在咱们修炼室中无人会告知王浩此事,他也不会找你麻烦。 此时,老黑与麻杆师兄也纷纷规劝娘娘腔修士接纳这笔灵石,后者不再推辞,尽数纳入怀中。 上次王浩寻你滋事时,我还特意为你周旋说话,并且若他再带着同门上门欺凌于你,我也定会在其中调停,减少你所受伤害,你说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些许谢礼作为回报呢?老黑看向我,半开玩笑地说。 我也没有客套,随手抓出几百枚下品灵石掷于修炼桌上:这点烟雾石的花费就由我来补贴吧,如此总可满意了吧? 老黑满面笑容地将灵石收起揣入乾坤袋:好,你小子真是深谙道理,将来必定前程似锦。 正交谈间,我们的修炼室门户被人推开,一名头顶一抹金黄发丝的男子探头瞧了一眼,随后与老黑麻杆二人打了声招呼,匆忙离去。 此刻,老黑提醒我:此人乃是三号修炼室的老三的手下,恐怕是过来刺探情报的。你相信与否,王浩很快就会带着人马杀将过来。 果真如此么?那我倒要去会一会这位家伙,胆敢替王浩充当爪牙行事之人,我决不轻饶。 撂下这句话,我自床底抽出一把淬炼过的飞燕弹簧剑,径直出门而去。 毕竟我初来乍到皇家仙宗不久,目前仅与我们303修炼室内的修士建立了些微联系,若是让其他修炼室的修士在支持我和王浩之间做出选择,我确信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会选择站在王浩那边。 倘若我不采取一些手段的话,日后我的任何举动都将被他们监视并向王浩禀告,甚至有可能会有修行者暗中助纣为虐,对我使绊子。 因此,我必须杀鸡骇猴,令他人知晓: 你们可以袒护王浩来对付我,但必将付出相应的代价... ... 见我威势赫赫地走出修炼室,老黑他们三人依旧兴致勃勃地跟上前来,并非出于助我之意,在当前我们的修为与交情之下,他们至多只会替我在言语间周旋一二。若真的与位列第三的王浩麾下的弟子发生冲突,料想他们是不会为我冒生命危险,出手相搏的。 这一点我心中自是明镜似的。 他们不过是图个看热闹罢了。 待我踏入王浩这位三师兄的居所时,先前闯入我们修炼室的那个毛发浓密的青年正坐在那里拨打电话。只听得他对着电话那端坚定地说:“千真万确,浩师弟已经归返,此刻正与老黑他们在斗法博弈……明白了……明白了……浩师弟您速来,我会密切关注此地情况。” 彼时,三师兄宿舍中共有三人,另外两人已瞧见了我的到来。待那毛发青年挂断电话,二人便默契地用下巴朝宿舍门口示意,随之,那毛发青年转身望向我。 当他瞥见我时,显然被震慑住了,身形竟微微颤抖起来。关于我如何以阴阳之力震慑住三师兄并将其送入疗伤秘境之事,他定然有所耳闻,因此对我而言,他自然不敢小觑。 紧随其后,老黑等人也来到了门口。 那毛发青年见老黑走近,赶忙点头致意,笑意吟吟地道:“黑…黑师兄,有何贵干?” 老黑轻轻拍了拍我肩膀,答道:“此事与我无关,我们同门万里欲与你商谈一二。” 毛发青年再次望向我,眼中显露出更为惊惶之色,甚至不敢直视我的双眼。 他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向我问道:“道友,不知你找我何事?” “方才你可是刚与王浩通了话?”我仍旧面带微笑,步步逼近他询问。 这小子还想狡辩,连忙摇头否认:“没…没有啊。” “那刚才我又怎会听见你说正在与老黑斗法,并且尊称对方为浩师弟呢?” 面对我的质问,毛发青年一时语塞,支吾半天也无法给出合理解释。最后,他只得转向娘娘腔,企图找个借口敷衍过去:“浩师弟刚才只是问及娘娘腔师弟正在做什么,我告知他在与老黑斗法而已。” 我回首看向娘娘腔,轻声道:“娘娘腔,原来你与王浩这孽障倒是交情匪浅啊,他对你颇为关注,竟然还要时刻掌握你的行踪。” 娘娘腔估摸是不愿卷入我与王浩之间的是是非非,生怕给自己引来麻烦,便立刻掩住腹部,声称自己有些不适,随后便匆匆返回修炼室。 老黑不由得调侃道:“这小子如今怎地变得跟小胖一般胆怯了。” 麻杆闻言,附和一笑:“还不是因为万里那一刀捅得他规矩了许多。” 我缓步走向毛发青年,落座于他床榻一侧,随后示意他也坐下。 毛发青年倒也听话,但起身坐到离我稍远的地方。我朝他招手,让他再靠近一些。 他思量片刻,终究还是移近了几分。也许是过于紧张,只见他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道友……你还想与我谈论些什么呢?若是无事,恕我先行告退,还需去浴池沐浴一番,之后尚需值守岗位呢。” “无事拜访,不过是想验明阁下是否忠诚可信。我在此静候片刻,若王浩未曾现身,尔等自便便是;反之,他一旦驾临,那便证明你已通风报信,届时,我自当与你详谈一二。” “前辈,弟子真的未曾通风报讯。”他苦笑回应。 “信或未信,待王浩亲至,自可水落石出。” “即便他真来了,也不见得便是弟子所报之信,或许另有他人告知于他?” 我扫视一眼对面端坐的两位修士,向他们询问:“莫非二位师兄才是那位传信之人?” 二人闻此言,皆面露惧色,连忙摇头否认:“非我所为。”其中一人甚至紧张地取出灵机,在暗中不知按下何键,疑似秘传信息。 我戏谑地问他:“莫非你正在用灵机与王浩联络?” 此人一听,惊惶之下立刻将灵机掷向身侧的卧榻,并连连挥手否认:“不……并非如此,乃是弟子在与吾道侣互诉心语,前辈尽可查验。” 实则观此宿舍之内,王浩与老三麾下的三人皆畏首畏尾,虽人数众多,却多属欺善怕恶之辈,真刀真枪之际,断难抵挡。老黑与麻杆此刻也在一旁择床而坐,面上写满了“看好戏”的意味。 “道友,倘若你不曾泄密,能否以誓言为证?”一撮毛此刻再次恳切地开口。 “罢了,待王浩真人到来之际,一切自然分明。且我主要针对的是王浩真人,你亦无需太过忧虑。”我轻拍其肩,安抚道。 第72章 玄通真人王浩领众来访宿舍 一撮毛似欲辩解一番,终是沉默不语。他大概认为只需静待王浩来临,届时便可凭其支持,无惧于我。 至于我,其实也是在博弈之中。假使王浩果真率众而来,必定携带着一批修士,一旦局势失控,他定会号令众人齐上,将我围攻。彼时若无处可逃,老黑与麻杆又未能全力援救或是援救力度不足,恐怕免不了一场惨败。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我并未召唤熊哥相助。 故而,我在博弈的同时,也需毅然决然地付出代价。在宿舍区内树立威望,证明即便孤身一人,也可闯出一番天地,有些时候,必须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其间等待王浩的时刻,老黑也曾多次提醒,告诫我王浩必会率领众修士前来,届时我势必要遭受一场猛烈攻击。 他的言下之意,无非是暗示我暂避锋芒,以免受伤。然而,躲避一日并不能逃避一世,终究要面对现实,因此我坚持原地等候。 大约十息光景过后,外廊忽然传来一阵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显然有人正急速靠近…… 夜深之际,老墨与瘦竹两位师弟皆卧于塌上,正欲入定修炼,忽闻一阵异动之声,二人瞬间自床上挺身而起,面庞上洋溢着跃跃欲试的战意。 老墨搓着手掌朗声道:“果然来了,这步伐沉重,少说也有十几位道友,此番较量看来颇有看头。” 话毕,他又戏谑地瞥向我,问是否有所畏惧。我未予言语,仅投以一道冷峻眼神作为回应。旋即,外间廊道中传来阵阵敲门声与王浩的喝令: “洗尘阁众弟子,三零六至三零九洞府的弟子速来三零五洞府,共同驱邪斩妖!动作都要迅速些!” 我能察觉王浩已怒火中烧,他原先带来的修行者数量就不菲,如今又唤来其他洞府弟子助阵,显然是要借此机会展示其威势之强。然而我依旧泰然处之,甚至点燃一支灵烟草,悠然品吸。 我对一撮毛调侃道:“你那位浩师兄已然驾临,瞧你现在是不是比先前镇定了许多?刚才那股紧张劲儿似已消退不少。” 此刻的一撮毛确乎有了几分傲气,瞥了我一眼,意图起身离去,却被我一把按下肩头:“无需四处乱闯,安心在此落座便好。” 他奋力挣扎,但我按得稳如泰山,他也只能无奈作罢,口中略有不满:“浩师兄亲自带人前来,我劝你还是收敛一些的好,否则待会儿场面恐怕难以收拾。” 我吸一口灵烟草,将烟雾喷洒在他面上,继而微笑道:“究竟是你难收场还是我难收场,待会儿自有分晓。” 老墨与瘦竹此时投来目光,那目光奇异而又复杂——凝重、期许、欣赏之余还夹杂着一丝不解之意。想来,他们正在暗中观察我,权衡我是否值得结交,成为一同修真的同道中人。 不多时,走廊内的纷扰声渐近三零五洞府门口,伴随着一声轰鸣,房门被人硬生生踢开,王浩满脸杀气地领着一群修士闯入屋内。他先是瞪了我一眼,随即手指着我,破口大骂:“好你个孽障,总算让为兄找到你了!胆敢挑战为兄,还敢肆意挑衅?今日,为兄便教你明白何谓‘死’!” 与此同时,他朝老墨与瘦竹瞥了一眼,以防他们两位在关键时刻偏袒于我,故而提醒他们:“今日之事乃是为兄与这位小兄弟之间的私怨,尔等只需旁观便是,切莫插手其间!若有哪个胆敢阻挠为兄教训此子,休怪为兄无情!” 此刻,后面的走廊中仍不断有修士涌入房间,其中一人因人群拥挤不慎向前一扑,险些撞翻了王浩。王浩立刻回头怒斥门外众人:“都挤什么挤!此处空间狭小,岂容尔等尽皆进入?只需几位道友在外守护,对付区区一介凡夫俗子,绰绰有余矣!” 目睹王浩这般张狂嘴脸,我在心中暗忖:他一面纠集众多洞府弟子为其壮声势,一面却又言收拾我不需多少人手。如此言行矛盾,实乃徒增笑柄。 见王浩进来,一撮毛神情顿时大变,眼中闪烁着激动光芒,急欲起身走向王浩那边…… 我自然是再度镇定地压制住他,语气冷冽地道:“你觉得本座允许你起身了吗?安分些,坐在那里别动。” 一撮毛怒气冲冲地推开我,不满地质问道:“你拽什么拽?没看到浩哥都已经来了吗?” 此时,王浩也气势汹汹地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早已做好了随时应对冲突的准备。 只要他露出一丝出手的征兆,我会毫不犹豫地先行制敌,让他无法翻身。 随着王浩一同到来的还有几位修士,其中一位满头长发的男子口中咒骂不止,甚至想要抬起腿来踢我,却被王浩及时制止。 王浩将他推向后方,喝道:“且慢,老子先要回欠款再说。” 老黑与麻杆此刻也朝王浩和他身边的几人厉声喝令:“都给老子往后退几步,别挡住老子看热闹!” 这些人倒也给老黑几分颜面,纷纷朝门口方向后撤几步。 我心里清楚得很,老黑这么做无非是担心他们会群起而攻之,使我来不及防御,从而争取时间与空间给我。 此时王浩指向我,讥讽道:“小辈,老子暂且不收拾你,给你一个机会,拿出十万元赔偿给老三,再向老子磕头认错,今日老子可以手下留情,另外那晚赢得我们的钱财,立刻还给老子。” 我淡笑着回应王浩:“怎地?输不起么?玩牌输了还要找补回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好意思丢这个脸?” “混账!”王浩眼中凶光毕露,瞪着我说,“是老子输不起?你若是正经玩牌,老子就算输你十万也不在乎,可是你胆敢跟老子设局使诈,不废你双手已经是对你的天大恩赐了!” “你有何凭据说我出千了?” 王浩不悦地挥挥手:“少给老子扯那些没用的,反正是你干的,快给老子掏钱,先把那一万块赢利还回来,老子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不给钱的话,看老子怎么教训你!” 我没有搭理王浩,反而转向刚刚的一撮毛,再次质问他:“我再问你一次,刚才到底是不是你给王浩通风报信的?” 一撮毛眉头紧锁,显得有些困惑不解,大概不明白在这种关键时刻,我为何一定要揪住这个问题不放。 他哼了一声,语气不佳地回答:“没错,是我报的信,你想怎样?” 说话时,他虽然表面看似颇有底气,但从眼神深处却掩饰不住那份慌乱。 这类欺善怕恶之人,大多都是这副德行。 王浩此刻还不忘用拳头抵了我一下,给一撮毛撑腰打气:“就是他报的信又能怎么样?有种你就动他一下试试看?我就不相信当着老子的面,你还敢对他下手?” 我淡然一笑,捏着手中的灵烟狠命吸了一口,使得烟头燃烧得更为旺盛,红彤彤的。 随后,我目光转向一撮毛,带着厌恶之情对他说道:“我最痛恨的就是你这种口舌生贱之人,别人不敢给王浩通风报信,你怎么就偏偏嘴贱要去告密呢?你把自己当作是王浩的走狗了吗?” 说着,我忽然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其摁在床上,另一只手则从嘴角抽出烟蒂,紧接着便将滚烫的烟头对准一撮毛的嘴唇,用力按压了几下。 烟蒂被瞬间捏熄在他的唇上,伴随着刺耳的滋滋声,一撮毛因疼痛全身颤抖,口中发出惊恐的大吼并极力挣扎。 王浩愤然咒骂一声草后,立刻自我的身后抓住了我的衣领。而我也并未坐以待毙等待他施暴,迅速从口袋中抽出一把灵银飞簧刀,解开保安装置,随着一道清脆的“噌”声,锋利的刀片瞬间弹射而出。 第73章 重拾飞刀 当手中飞簧刀的刀片一展露锋芒,我高举手臂,展示出刀刃。王浩见状立即惊呼一声,如避蛇蝎般向后疾退。 显然,他误以为我会朝他刺去。然而我并无此意,此刻我的目标锁定在一撮毛身上。 我猛地抓住一撮毛的头发,将他从床榻上提起,然后将其面庞转向王浩的方向。随后,我右手握着飞簧刀,在他唇上反复划割,或是用力戳向其牙齿。力度拿捏精准,仅令其嘴唇与嘴角肌肤、牙龈破损流血,却不至于危及其性命。 这家伙在我刺扎他嘴巴时痛得嚎啕大哭,身体失控地奋力挣扎试图逃脱。我果断从他背部狠踢其小腿,使他跪倒在地,紧接着,我又用左脚踏在其小腿肚子上,制住他的身形,同时严厉警告他:“别TM敢乱动,听清楚了吗?否则老子会让你脸上多个窟窿。” 说话间,我将刀尖直指他的脸颊,并微微加力,让刀尖刺入他肌肤之中。 一撮毛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口中断断续续的话语难以连贯,由于嘴唇已被我扎得血肉模糊,嘴角几处肌肉更是垂挂下来,疼痛使得他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发出呜咽哀鸣,泪珠也不断从眼角滚落。 居然直接哭了出来。 说实在的,对于一撮毛而言,所受的伤并不致命,仅仅属于皮外伤,然而受伤部位偏偏位于嘴部,以至于他的嘴唇大面积溃烂,血肉模糊的一幕极为骇人,观感上十分令人不适。 这一幕无疑对王浩等人产生了震慑作用。我抬头瞥了王浩一眼,只见他呆若木鸡,愣在三米之外,既不敢接近,又后退几步,还招呼门口的手下进来几个,站在他身后助威壮胆。 “万……万里……你想跟老子玩狠是不是?你以为我们不敢跟你硬碰硬是不是?你狠,老子更狠,信不信由你!”此时,王浩虽仍试图对我叫嚣,但语气已不如先前强硬。 我冷笑一声,向他勾了勾手指:“来,你过来试试狠劲。” 然而王浩并未上前,只是满脸不服气地反驳:“老子没带飞刀,傻子才会傻乎乎地跑上去挨刀。不过告诉你,你完了!先是打了老三住院,现在又公然持刀伤人,老子要把你重新送回牢狱里去,最后问你一遍,给不给钱,如果不给,老子跟你就没得谈了,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 我没有回应他的质询,而是飞起一脚将一撮毛击倒在地,随即便俯身以他的衣衫擦拭手中灵刃上的鲜血。 随后,我声音提高八度,向着宿舍内外的所有人喝道:“你们这群生灵都要牢记,本尊最厌恶口出狂言之人。自今日起,若有人胆敢效仿此人,在王浩面前出言无状、搬弄是非,一旦被本尊知晓,定会将尔等之舌如同捣蒜一般,以利刃碎之,此乃本尊立下的誓言。” 此话一出,整个宿舍瞬间鸦雀无声,无人敢言语半句。 过了片刻,王浩才颤抖着手指向我挑衅:“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你以为这般恐吓,众人便会惧你三分?就你精通刀术,老子就不会——” 王浩的话还未说完,我已径直朝他走去。王浩惊恐之下连忙往后挤,挤出门外后,他仍旧紧张地注视着我手中的灵刃,问道:“你想干什么?想刺杀老子不成?你现在虽手持利器,可如此行径又能证明得了什么能耐?” 我冷笑一声:“急不得,早晚有一日你会明白,这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今日与你交锋至此,本尊暂且歇息一阵。” 当我走到门口之际,王浩和他的手下早已自觉为我让出了一条通路,那王浩的目光始终不敢离开我手中的灵刃,生怕遭到袭击。 离开了305宿舍,我朝我们的303宿舍行进而去。 此时,老黑和麻杆也从宿舍内走了出来,我还听到老黑对着王浩讥讽道:“浩哥,你怎么今日显得底气不足了呢?平日里你手握刀剑砍人无数,为何今儿个却害怕了他?换作是我,早就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不死一个绝不罢休!” 王浩只好找个借口解释道:“MD,我那婆娘近来刚做完堕胎之事,我请了一位风水大师看相,大师说我这段时日不宜沾染血腥、不宜动刀,否则的话,刚才我非要教训他一番不可。” 待我来到303宿舍门前准备进入之时,人群中却传来一声叫嚣:“浩哥,咱们一人抄起一根铁棍,冲进去对他一顿乱打乱砸,就算他抽出刀来又有何用?一个人终究应付不来。” 我停下了步伐,转身看向发出这番豪言壮语之人。 对方是一位身材高挑消瘦的青年男子,当我的目光与他对视时,他并未流露出丝毫畏惧之情,反而眼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似乎随时准备与我硬碰硬。 我心中暗忖:王浩身边并非全然尽是懦弱无能、欺善怕恶之辈,亦有胆识过人、勇气可嘉者。料想日后王浩必然也会采取其他手段报复于我,例如设伏暗算之类的,故而我必须更加警惕小心。 回到宿舍后,娘娘腔见我手执带血的灵刃,便瞪大眼睛问我:“你又动手动刀了?” 我回答:“没错。” 他无奈一笑:“哥你真是勇猛异常啊,稍有不合心意便拔刀相见,若是早知你性情如此,先前我又何必招惹你呢。” 说着,他又晃了晃他那受伤的手臂:“现在想想,我真是追悔莫及啊。” 我询问他手臂的伤势是否好转些了,他答道:“好多了,今天上午刚刚换过药,再修养一周应该就能恢复如初了。” 随后,寝室外的回廊中,步伐声逐渐消散,显露出王浩带领其手下已然离去的迹象,老黑与麻杆也随之返回。 “你这家伙,先前还劝咱们哥俩行事别太过狠辣,你自己倒是好意思说,你看你自个儿,比起咱们又仁慈了多少呢?” 我淡然一笑,答道:“性质不同,你们那是职责所在,只为索取钱财,并无深仇大恨。而我面对的尽是主动挑衅我、与我对抗之人,必须杀鸡儆猴,否则日后人人都会效仿王浩对付我,我在这修炼之地还如何立足?夜里连安稳修行都做不到。” 老黑颔首认同:“没错,你这一出手,的确让大部分人不敢再助王浩监视于你。但王浩身边并非全无高手,且他也已非昔日可比,行事越发谨慎,懂得运用智谋而非蛮力。他刚才没跟你硬碰硬,并非畏惧,只是因为他如今身份有异,做起事来更倾向于用心计。若与你硬杠起来成了匹夫之勇,一旦有所损伤,他恐怕会觉得不划算。然而,若是激怒了他,他该强硬时还是会强硬。” 我毫不在意地回应:“他若对我施展强硬手段,我自然奉陪到底;即便是想以智谋暗算我,我亦无所畏惧。” “我刚才看见他离开时拿出了传讯符报警,估计不久便会有执法者上门。刚刚那人你并未施以重手,估计花些灵石便可摆平。关键在于老三那边,据说已经进了重症监护室,倘若医院评定出什么轻重伤情,事后他必定会让你赔偿并遭到囚禁。” 我淡笑一声,胸有成竹地道:“关于老三那里,无需一分灵石赔偿,对于我而言并无任何麻烦。至于刚刚那位少年,我更是无需支付分毫赔偿金。并且,这囹圄之地,我是再也不愿重返了。” 老黑嗤笑一声:“你就继续装吧,待会执法者将你带走之时,我看你还说什么。” 我只是笑着回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不多时,几位身穿执法服的修士踏步而来…… 第74章 玄冰花 执法者乃一对男女修士,男子看上去约莫二十七八载,面庞正直,一股浩然之气充盈其间。 女子年纪与我相仿,正值二旬初度,风华绝代,身着执法道袍更添了几分英姿勃勃的气息,只是面上仍带有几分稚嫩之色,似尚未褪尽童真之意。 男子自称为王执法,声称收到报案,说我于修炼室之中以灵刃伤人,现欲带我返回宗门详查此事。 我自然坦然而应,便随其一同前往。 临行之际,老黑戏谑地向那位女修士开口:“玄冰花师姐,我身为一名目睹此事的证人,能否也陪同前去呢?” 女修士似乎尚处于新晋执法者的阶段,显得稍显羞涩且经验不足,被老黑如此一调侃,脸上泛起一抹青涩之色,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她转头看向男修士,目光中流露出求助之意。 男修士面色冷峻,瞥了一眼赵虎,淡漠言道:“你不必随同前往,只需将你所知之事简述一二便可。” 老黑这才指向我解释道:“其实是他人欺辱于他,直至他无法再忍才出手反击,我认为此举可视为正当防卫之举。” 麻杆亦连忙附和:“没错没错,事情确实如此。” 尽管无需两位师兄在此为我遮掩,毕竟只需动用马大海长老的关系即可解决此事,但对他们二人的情谊我还是投以感激的目光。 随后,男修士又询问了老黑一些相关事宜,而后引领我离开修炼区,登上执法飞梭。 朝着宗门执法堂疾驰而去的过程中,女修士一脸严肃地向男修士请教此类情形该如何处置。 男修士答道:“关键在于受伤之人伤势如何,疗伤殿的伤情鉴定结果又是怎样。如若已达重伤程度,则需承担刑事责任。至于若是确属正当防卫,则无需担责;如双方选择调解,通过赔偿了结此事,又该如何处理,虽有明确规定,但在我们日常处理各种纷争之时,是否还需兼顾人伦情感及道德舆论的影响,这其中规定的灵活运用空间究竟几何呢?” 女修士虚心求教:“那假如他是正当防卫呢?是否也需要承担刑事责任?抑或是双方愿意和解,以赔偿方式解决,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应该如何操作呢?虽然规定明明白白,但我们接触的实际案例中,似乎应当更多地考虑到人心和道德因素,这个规定的边界是否足够宽泛呢?” 男修士并未直接回应女修士的问题,反而反问她:“你根据当前掌握的情况判断,他进行正当防卫的可能性有多大?” 女修士思索片刻后答道:“我还无法断定,感觉可能性并不大。” “何以见得?” “我看他态度从容,丝毫不见紧张惶恐之色,加之刚才他的室友,感觉……感觉……” 说着,女修士回首望了我一眼,继而续言:“他室友给人一种狡黠之感,宛如市井小混混一般,其所言恐怕不足为信。” “嗯。”男修士微微点头,满意地道:“你的直觉的确敏锐,我也认为此子正当防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此我们在回宗门处理此事时,便需……” 话音未落,我立刻打断他,含笑问道:“执法大人,您为何这般确信我并非正当防卫呢?” 紫宵宗执法堂弟子赵凌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修者特有的淡漠,道:“你自己心中清楚,也不要以为我等皆是无知之辈,你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对于我们而言,唯有灵识查证与天地法则印证的事实,才能作为定罪的依据。待我们彻底查清此事,自会依照宗规对你予以相应裁决。” “我确系出于自保,乃是正当防卫。”我含笑道,尽力解释,“那群人足有二三十之众,将我居所——静室,都强行挤满。这一点,诸位只需逐一询问相邻修炼室便可得知详情。当时情急之下,我才不得已祭出飞剑刺向对方,以防身受重创。” “哦?情急之中挥剑自卫之事,我并非未曾见过,不过这般一口气在对方咽喉处划出数十道伤痕,我还真是前所未闻。你此举如同对待凡间畜生一般狠辣无情,哪里有半分遭到欺凌的修士被迫自卫的模样?别说是我,即便是初入执法堂,尚在磨砺心性的新晋弟子李师妹,恐怕也不会轻易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我目光柔和地看向那位被称为“jinghua”的女弟子:“jinghua师姐,您又如何看待此事呢?莫非真的一点儿都不相信弟子的辩解么?” 李师姐尚未答话,赵凌师兄已是满脸不悦地喝止:“休要唤她为jinghua师姐,需知尊重之道,当称呼其本名为李执法。” “原来如此,李执法师姐全名是什么?”我客气地问道。 这一问令二人颇感意外,皆回首望来。 赵凌师兄面露愠色,斥责道:“你这是何意?竟在此与我玩笑嬉闹不成?你当真以为我等可任由你轻慢怠忽么?你最好收敛些,端正态度。” 我咳了一声,言归正传:“好吧,那就让我们回到正题上来。我确实是在自卫,并无他意,还请两位执法弟子能从中斡旋一二,放弟子离去。若是非要进入禁制重重的审讯阁接受盘问,甚至录入灵念口供,不仅耗费你们时日,最终仍须释放于我,岂非徒增繁琐?” “哼,轻易让你离开?今日之事未必如你所愿,我必将查明真相,还你一个‘清白’之名!”他特意加重了“清白”二字的读音。 对此我不予理睬,而是取出了传音符篆,联系了好友、青云峰长老马海川,简述了眼前的情形,并表示自己是在遭受众人围攻的情况下正当防卫。 马海川听闻之后,怒火中烧,声称要立即召集弟子捉拿那些人严加审问。 然而我并不希望马海川牵扯进此事,便安抚他说不必大动干戈,仅是些许误会,私下化解即可,无需劳烦他出手相助。 马海川深知我意,遂应允下来,并表示他会妥善处理。 挂断通话后,我随口与赵凌师兄调侃:“师兄行车之际还需稳重些,切勿疾驰过快,待会你还需护送弟子回静室呢。车速若快,怕是要绕远不少路途。” 赵凌师兄一脸倔强,坚持声称无论如何也要押我进审讯阁好好审理一番,即便我联络了任何人也无法改变这个决定。 言毕,他的通讯令牌突然响起,接听完毕之后,他面色骤变,旋即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朝我的静室疾驰而去。 李执法师姐疑惑地看着他,忍不住发问:“赵师兄,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突然改道返回静室?” 赵凌师兄面容严峻,淡淡地道:“马海川长老已经调查清楚,此人确实是正当防卫,并且双方同意私下调解此事。既然如此,此事就此作罢吧。” 璇华师姐似乎流露出一丝不服之色,她回眸瞪了我一眼,蕴含着些许愤慨。 我微笑着回应:“璇华师姐,方才那位师兄提及你初入此地修炼,我便当你是在求学问道的第一步,便给你略作点拨,往后你需得勤奋修行,欲在大道之路上有所建树,可不是一件易事。” 璇华师姐轻哼一声,口中低语几句,因声线轻微,我没有听见其具体内容。 待到那位男修士引领我抵达皇家仙宗大门前,我下车准备离去时,还不忘戏谑地对璇华师姐说:“璇华师姐,不知尊姓大名,待我日后有机会,必当施以援手,让你在这仙宗之内……” 第75章 切磋 话语未尽,璇华师姐便冷然打断,仅留下一句“不必”,之后鄙夷地瞪了我一眼,示意那男修士驾车离去。 望着远去的仙宗弟子身影,我不禁一笑: “小璇华,今后我们或许会时常打交道,而我今日所授之道课,恐怕只是其中的一节而已。” 待我返回洞府,屋内的三位同门皆显困惑。 “你怎么如此迅速便回来了?难道连口供都没录,罚责也没受?”黑衣师兄惊讶地询问。 我调侃道:“这还得多谢黑衣师兄你啊,你先前替我辩护,称我是正当自卫,他们接纳了你的证言,便立刻释放了我。” 黑衣师兄深知我在与他开玩笑,笑着说:“嘿,若我的话真有这般效力,我还不得早早谋个宗门长老的位置?实话告诉你,你肯定是托了关系吧。” 我点头应声道:“嗯,确实动用了些人脉。” 他笑咪咪地道:“我就知道,像你这样行事果决之人,没有点背景是不可能的。” 这时,身边的娘娘腔弟子指向黑衣师兄:“黑衣师兄刚才还说,不行他就亲自联络龙前辈,请龙前辈帮忙疏通一下,哪知你自己解决了。” 我望向黑衣师兄,眼中满是感激之情:“无需多言,改日定请师兄你吃一顿酒宴,咱们好好痛饮一番,以此结交为友,共结金兰,如何?” 黑衣师兄撇了撇嘴:“结为朋友暂且还可,至于成为兄弟嘛,只怕你还欠些火候,先赢我一场再说吧。” “那你的腰部怎么样了,好些了吗,现在能切磋一下吗?” 黑衣师兄揉了揉腰部,拧紧眉头回答:“还不成,仍有些疼痛,还是等几天再说吧。” “对了,其他人呢?”我朝小胖的修炼位置努了努下巴。 黑衣师兄答道:“小胖今早外出,至今未归,另外两位同门似乎萌生退意,听说是要回家乡种植灵药,具体原因不明。” “灵药?”我问。 “没错。”他答道。 我笑了笑,开口道:“那也是好事,总比留在这里更有前途。他们二人缺乏见识和胆魄,在这里又无强大靠山,将来即便苦苦挣扎,也无法获得更高的地位,只怕到最后连迎娶佳人的聘礼都凑不足。” “那你呢,既然明知此处并无长远发展,为何还要来到这里?”黑衣师兄反问我。 我反唇相讥:“你觉得我会安安心心在这里做个普通的杂役弟子吗?” 老黑摇头晃脑地道:“看来不像,你这样的资质恐怕不会满足于仅仅做个凡尘俗世的服务者吧。” “你误会了,我投身服务业只是为了体验底层生活,以此为基础,将来徐徐图之,逐步攀登修行者的高峰。” 老黑对我竖起了拇指,赞道:“有鸿鹄之志自然是好事,我预祝你能修炼至龙师兄或袁雯师姐那样的境界,成为熊前辈座下的重要辅佐,以你的性格与天赋,若肯刻苦专研,到而立之年,必有所成。” 我心里暗想,这老黑也未免把我看低了。 袁雯和龙师兄这般修为的人物,我又怎会放在眼里? 更别提他们的顶头上司熊前辈了,倘若我能修炼至他的层次,恐怕我的三位恩师都会指着我的鼻尖责备我不思进取呢。 不过这些念头我并未与老黑多言,否则他们只会认为我在空口说大话,做着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那么你们呢?难道就没有想过提升修为,突破现状?”我反问道。 老黑长叹一口气:“哪个人不想晋升呢?但我们身后除了龙师兄再无他人接替,人脉不足,想要晋升就得击败龙师兄,但他待我们实在宽厚,跟随在他身边也是不错的选择,除非……” 说到这里,老黑狡黠一笑:“除非将来龙师兄能够达到熊前辈的高度,那时我和麻杆兄弟俩才有机会挺直腰板,担任个真正的堂主之职,否则这一辈子怕是难有大的作为,只能尽力积攒灵石,等到修为衰败之时,找个伴侣,生育子女过日子罢了。” 我淡然一笑,半开玩笑地回应:“所以说,你们不如早点加入我麾下,待到将来我带领你们飞升仙界,那时候你们或许就能超越……” “得了得了!”老黑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别给我们描绘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想了,你先把王浩那家伙解决了再说吧。还有,你们这修炼之地的主管袁雯,估计很快就会找上门来,你初来乍到便惹出了这么多风波,她肯定会出手干预的。” “放心,对付袁雯我已经有了对策。” 听到这话,老黑的笑容愈发玩味:“什么对策?莫非要用你的先天灵根来解决问题?你有能力做到吗?不然还是让我代劳吧,在这方面,我的手段可是十分高明的,哈哈,提起袁雯这位女修,真是让人垂涎欲滴啊,她的身段婀娜至极,特别是那一双丰满的……” 老黑的话音未落,宿舍大门猛地被一股强大的灵力撞开。 随后,一位身着 OL 职业套装的女子踏入室内,正是袁雯无疑。 显然,刚才老黑的那些轻佻言语都被袁雯听了个真切。此刻的她面色铁青,面无表情地走近老黑,话不多说,扬手便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好,你的手段既然如此高明,那就试试看如何解决我吧!”袁雯冷声道。 老黑平素极为注重颜面,如今当着我们的面被袁雯扇了一巴掌,显得相当不悦。然而袁雯与龙师兄同属熊前辈座下的两大护法,皆由熊前辈亲自管辖,而老黑只不过算是龙师兄手下的一名弟子。即便受了袁雯的侮辱,他也只能忍气吞声。 片刻的寂静之后,老黑赔笑着向袁雯道歉:“对不起,雯雯师姐,我不该胡言乱语,是我该罚。” “尔后再胡言乱语,舌骨便会自你喉中剥离。” “遵命。” 随后,袁雯转向我道:“随吾前往一遭。” 随着袁雯走向外间,我们在长廊中偶遇了几名浴池殿的修炼者,其中有些与我对视时流露出畏惧之色,迅速避开目光;也有少数依旧傲慢不驯,瞧见袁雯面沉如水,误以为我要遭受责罚,脸上竟流露出一丝幸灾乐祸之意。 我心中暗想,我和王浩之间必然还会生出诸多纠葛。至于彻底掌控这宿舍楼三层,乃至整片宿舍区域,也需要一段时日的积累和努力。 袁雯引领我走出宿舍楼,来到一处无人的古树枝下,然后转身凝视于我。并未立即发话,而是仔细地从头到脚审视着我。 片刻之后,她方才开口询问:“你与那位刘主管究竟是何关系?” 她的突兀提问令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我反问她指的是哪位刘主管? 她答道:“人力资源部的刘主管,便是他批准你来此修行的。” “我与他并无关联,面试第一天见过一面,之后便再无交集。” 袁雯的眼眸深处仿佛书写着“难以置信”四字,随之冷哼一声,道:“然则此人缘何如此看重于你,我刚得知你在宿舍区又闯下了祸端,正欲前来问责,他却中途来电,声称知晓此事,并叮嘱我勿要对你施以惩罚。” 听闻袁雯的话语,我也是一脸惊愕。那次与刘主管会面时,他曾鼓励我在这儿展现出真我才智,可不曾料想他竟密切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此处与王浩发生的冲突,他竟能第一时间得知?难道他在宿舍区内布设了耳目? 我向袁雯坦言自己也不明所以,或许是因为他欣赏像我这样曾经身陷囹圄仍不失坚韧之人。 第76章 并非良善之辈 “仅此而已?” “还能有何他意,欺骗你我又从中能得到何种利益呢?” “那你行事为何这般狠厉?在我到来之前,我已与王浩通话,他提及你曾是一名学业优异、品行端正的三好学生,如今出狱四年,怎地变得如此狠毒狡诈?按照常理,在狱中苦修四年,应当更加本分守己才是。” 对此,我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反过来试探性地问道:“莫非,雯雯姐你对我产生了兴趣?” 我这番略带玩笑的言语之下,我担心袁雯会猝不及防地出手教训我,因而早早做好了回避的动作。然而,她似乎并无此意,只是轻哼一声,冷冷地道:“你不过是涉世未深的雏鸟,我能对你产生何种兴趣?” “那么既然刘主管已然与你交待,让你不必惩罚于我,你今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只是单纯地想要盘问几句话么?” “我是来给予你警示。”袁雯语气决绝地回答。 刘川河此人乃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精于权谋之术,且惯行阴诡之事,其得罪之人不在少数。若你想为其效力,便需仔细衡量自身道行是否深厚,此理你应明白吧? 袁紫烟此言之中蕴含的信息量深远,我颇费时日方能参悟透彻。随后,我与袁紫烟四目相对,心中暗自揣测:观袁紫烟之意,显然与刘川河存有深仇大恨。料想刘川河将我安置于灵歌阁内,恐怕在我眼中仅是监视袁紫烟或寻找其瑕疵的眼线。 因此,她此刻前来警示于我,劝诫我莫要过于亲近刘川河。既然我已决定在仙凡交错的皇家国际步步高升,那么这其中的高层恩怨纷争,我势必要厘清头绪。于是向袁紫烟询问:“你与刘真人之间究竟有何种过往恩怨,能否告之一二?” 袁紫烟轻哼一声,以不屑的目光瞥了我一眼:“你以为你这样的小小侍者,我会对你袒露何等秘辛?” 我淡然一笑,回应道:“你如此轻视于我,就不担心我转而坚定地站在刘真人那一边,为他尽忠效命么?” “我并非前来哀求你,而是来警告你。你的抉择悉由自便,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修行之路须由己行,倘若执意不听良言而步入绝境,待到那时悔之晚矣。” “多谢紫烟仙子的关怀之意,仙子果然貌美心善。”我口中虽带笑意,却暗藏讥讽。 袁紫烟冷哼一声,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转身寒霜般离去。 如何选择,暂且不论是在刘川河或是袁紫烟之间,当前我内心倾向于袁紫烟。刘川河此人显露出的举止,并非良善之辈;而袁紫烟尽管对我态度恶劣,但她的真实为人或许并不像表面那般恶劣。但在未能彻底了解二人间的恩怨之前,我自然不会轻易表明立场。 回至宿舍,老墨见我归来,忙问袁紫烟找我去谈了些什么。 我随口敷衍一番,称袁紫烟责备了我一通,让我日后不可惹事生非云云。 老墨压低声音追问:“那她走了没?” “走了。”我答道。 老墨似仍心有余悸,走到宿舍楼门口朝走廊里张望了一番,确认袁紫烟确已离开后,这才放胆咒骂道:“这等仙子,竟敢掌掴于我!待某日修为大成,定要将她镇压于床榻之上,让她知晓背后挨扇的滋味,将她的仙臀扇得稀烂。” 我不禁嘲讽道:“你小子也就嘴巴上过瘾,在人家面前倒是不敢嚣张。” 他哼了一声,傲气地说:“你以为我真的怕她?不过是给她留些颜面罢了。待到我飞升之时,看你还会不会对她颐指气使。” 正当谈话之际,外廊忽然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听声音数量并不多,大约三四人而已。而且,我还听见有人操着本土方言念叨:“303号宿舍,没错,就是这里,301已经过了,继续向前便是。” 然而,这段对话并未引起我过多的关注,毕竟此刻的我更加关心的是如何在这个充满修真法则的世界中立足,以及如何解开围绕在刘川河与袁紫烟之间的复杂恩怨纠葛。 随后,我们的洞府门前显现出三位身影,一男二女,皆是四五十载修为的中年修士,从他们的衣饰与气质上看,似乎是来自某个偏远村落的修炼者。 其中一位身着深赤色道袍的妇人凶狠地瞪视着我们洞府内的几位弟子,随后厉声质问:“哪位名叫万里?给我立刻现出身来。” 见此情形,我已然明白他们是来寻衅滋事的,而他们的目标究竟是老三还是不久前被我教训过的那一缕须发修士,我也心中有数。 我回应道自己便是万里,有何贵干? 闻听此言,那位妇人一听我自称为万里,竟欲扬起手掌对我面门施以重击,幸亏旁边两位修士及时制止。 接着,那妇人气愤地质指于我:“你小小年纪便出手如此狠辣,瞧瞧把我家三儿伤成了何般模样,他在疗伤阁内昏迷不醒已有两日,你却不曾前去探望,更不曾问过一句,你还算得上是一位修道之人吗?” 此刻我才明了,眼前这三人乃是老三的家族长辈,其中那位责骂我的妇人应是老三的母亲,旁边那位中年男子则是其父,另一位则可能是他们家中的某位亲眷。 我反驳道:“分明是你们家老三纠集同伙企图加害于我,无奈之下我才予以反击,你们若是不满,尽可向宗门长老诉诸公道,我亦要求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你还想要解释?你安然无恙地立在此处,我家儿子却躺在疗伤阁的重症监护室内,你竟然还有脸要求解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中年男子面露愠色,指向我喝道,“我乃赵家村的村首,今日前来是希望和平解决此事,你最好展现出应有的态度,否则我就率领赵家村上下所有修士,踏平你们这所谓的皇家仙院宿舍区域!” 此时,老黑欲替我辩解几句,却被我挥手示意不必言语:“罢了,此事由我来处理。” 我转而向老三的父亲询问:“那么,请问您觉得我应当展现出何种态度才是合适的呢?” 老三的母亲顿时接口道:“这还需要你问我?自然是拿出应有的赔偿之意!” “那你们想要索取多少赔偿呢,不妨说出来听听,如若价格公正合理,我会照价赔付。”我未待对方回答,便继续道,“当然,我只给你们一次提出条件的机会,假如你们提出的金额不合情理,那么赔偿之事恕难从命。” “一百灵石!”老三的父亲开口道。 “哪里够,至少得一百五十灵石!”老三的母亲立即附和道。 这对夫妇显然试图借此机会敲诈一笔巨额赔偿。 我挥了挥手,平静地回应:“一百五十灵石的赔偿,这样的态度我无法接受。” “我儿子被打成这样,让你赔偿一百五十灵石都嫌少不成?”妇人怒声道。 我摇摇头:“很抱歉,我身上并没有这么多灵石。” 陈三的父亲看向我,严肃地问:“那你究竟有何底蕴,能给出何等诚意之物,不妨直言。” 我伸出一个手指。 “区区一万灵石就想打发我们?简直痴人说梦!此等想法,休想得逞!” 我摇头轻笑,纠正道:“非也,并非一万,乃是一百灵石尔。” 听闻此言,陈家一家三口瞬间僵立当场,连旁观的老黑与麻杆也都忍不住哑然失笑。 第77章 见招拆招 直到此刻,他们才明白我并无赔偿之意,而是以此为乐,遂即三人怒容满面,陈三的母亲更是气愤欲上前来教训于我,我则摆出一副若有触碰便立即跌倒借机纠缠的姿态。陈三的父亲忙一把拉住妻子,劝其务必保持冷静。 他瞪向我,口中低喝:“既然如此,你就等着后悔吧!我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后果!” 话毕,他带着妻儿愤然而去,离去时还在走廊中咒骂不止,声称若我不赔偿损失,必定不会放过我。 我却面含讥讽,走向门口对他们大声喊道:“对了,最好尽快让陈三离开疗养殿,那里一日所需修炼资源无数,多待一日便是白花花的灵石外流啊,日后耗费数十万灵石岂非让人痛心疾首?” 陈三的父亲愤然回首,威胁般地朝我喝道:“小子,我会让你付出住在疗养殿的代价!” 回到居所并将房门紧闭后,老黑还对那一家三口的行为冷嘲热讽,直言对方分明是故意漫天要价。他还告诉我,已经派人私下查探过,陈三根本无甚大碍,纯粹是在医院里故意拖延时间而已,按照实际情况来看,赔偿一千灵石足矣。 对此,我坚决回应,分文不赔。 老黑疑惑地瞥了我一眼:“那你准备如何解决此事?莫非真打算置之不理,任由他们闹腾?” 我淡然答道:“任由他们如何去闹,无论他们寻上官府或是找人挑起争端,自有应对之策,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心中自知,那些人即便状告于官府也是徒劳,背后有马海涛大人暗中相助,此事早已悄然化解。若他们胆敢在这皇家仙宗的地盘上生事,想必也不会不清楚熊哥在此地的崇高地位,即便是身为村长的陈三父亲,谅他也没有那个胆量招惹是非。 他最多不过在外设伏陷害于我,或者动用关系对我施加压力,届时见招拆招,无需太过在意。 直至临近修行之时,小胖才满脸淤青、神情沮丧地返回住所,原来他在外出结识女修士的过程中,竟遭女方前任袭击,不但被打伤,甚至还被迫赔付了两百枚下品灵石。 小胖义愤填膺地请求我去报复那个男子,我则安慰他不必急于一时,如有合适的时机,自然会帮他讨回公道。 由于此前请假未经王亮允许,我与小胖前往修炼之地报到时,他一直提醒我,担心王亮会因此找我的茬。 果不其然,当我来到修炼场后,王亮立刻唤我过去训斥一顿,并扬言要上报给东子师兄,意图扣除我五百枚下品灵石作为惩罚…… 我特意警示了他一番,挑衅我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王亮回应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这一日晚间亥时已过,姜岁岁再次翩然而至。 令我稍感惊奇的是,她竟携同小桃心一同前来。 我想起小桃心的速度着实不慢,午间与我通电话时她还在灵州城内,未曾料及此刻已然归来。 如常一般,姜岁岁指定要由我亲自为其炼化灵力,而我亦联络了李师兄,命他派人持续前往母女二人的仙丹店铺坐镇修炼。 正当我步入修炼室之际,恰好走到门口,便见到小桃心自其中走出,显然是要去五行净室内涤荡灵躯。 察觉到我立于门前,她先将门阖上,旋即对我绽放出一道意味深长且喜悦的笑容,随后靠近我耳边低语道:“姜岁岁已经攀附上了赵平安之子,你须得留心些,可知晓赵平安何许人也?” 我微微摇头,表示不知其身份。 “乃是我们港域城的副城主大人。”她忙解释道。 听罢此言,我并未放在心上,仅淡淡地回应一声“嗯”。 小桃心似有所疑虑般试探性问道:“你有信心应对赵平安之子么?熊师伯或许能够助你一臂之力吧?毕竟港域城不过是一座县级修炼城,其副城主也不算位高权重的人物吧?” 从小桃心的眼眸中,我看出她的动摇与不确定性。 我深知小桃心乃一名趋炎附势之人,此刻恐怕正在揣测我是否能应付得了赵平安之子,处于旁观的状态。 对此,我并未向她透露背后还有更高层次的庇护者,更未提及哪怕是对付正牌城主,我也无所畏惧。 我只是装作颇为忧虑地道:“副城主之子?此人可不是易与之辈,虽然熊师伯或许有能力解决此事,但他是否会因我而与赵平安结怨呢?在这方面,我还真是缺乏自信。” 听到我这般言语,小桃心眼中掠过一抹失望之色,欲言又止。 恰在此刻,修炼室的大门忽然被人猛地推开。 一位身材矮小的女子从中走出,正是姜岁岁的同门师妹,此前曾随姜岁岁一同来访过。 见我和小桃心立在门外,她对小桃心惊讶地问道:“哎呀,你不是去五行净室排毒清修么,怎地与这名修为底下的人在此处?” 小桃心立刻收敛笑容,冰冷的目光投向我,随即假意斥责道:“还不快回去尽心侍奉岁岁姐,若不尽职,看我如何禀告师父治你!” 随后,小桃心问矮个女子有何打算,矮个女子答道:“我也是要去五行净室净化灵体,咱们修炼室内的五行净室实在是太过污浊了。” “原来如此,难怪我刚才也要出去清修,走吧,一起过去吧。” 两位女子相伴步入修炼者的静室,而我则踏入了秘境所在的包厢。姜岁岁前来并非为了咏歌,而是有所事务于我,故此包厢内璀璨的灵光阵并未启动,悠扬的仙乐也未响起,整个空间显得格外宁静宁谧。 特别是姜岁岁示意我封闭门户之后,室内更加寂静无声。 “万里,你昨夜遁入何方秘境,听说你未在世俗岗位之上显迹?”姜岁岁端坐于灵石榻上,一手夹着蕴含灵力的烟蒂,口中缓缓吐出一道青烟问道。 “如何,你还以为自己仍旧是我的长辈,需得向你禀报行踪不成?”我微笑反问,带着几分淡然的讥讽。 姜岁岁冷哼一声,指向坐在她身旁的一位青年男子:“来,我为你引见,这位乃是赵瑞杰,赵副市长赵平安之子。” 我目光落在名为赵瑞杰的青年身上,此人虽外形出众,气宇轩昂,然而其人品定然不佳,否则断不至于与姜岁岁这般修炼界边缘人物同流合污。 我忆起好友高飞曾提及,目睹一辆灵兽驾驭的公车停驻于姜岁岁开设的养元护甲坊外,料想此人便是赵瑞杰无疑。 既已踏入这场虚幻的演绎,自然须得全力以赴。我朝赵瑞杰深施一礼,语气略带谦卑地笑道:“赵公子您好,在下万里。” 赵瑞杰显然对我展现出的态度以及尊称他为“赵公子”之举颇为满意,面上浮现出洋洋得意之色。 他傲然挺胸,流露出一种凌驾众生的姿态:“来,你走近些,让本公子瞧瞧这位昔日的修士兄弟如今的风采。” 我应声上前几步,任由他审视清楚。 此时姜岁岁却放声大笑:“你们瞧瞧,像条温顺的灵犬一般,让他过来便即刻前来,哈哈!先前他不知通过何种手段化解了与马大海那愚笨嗣子之间的纷争,便自以为在我面前可以嚣张跋扈,你看他此刻的模样,变脸之速当真令人叹为观止,哈哈。” 言毕,她还模仿召唤灵犬的动作,“啜啜啜”地呼喝着让我走近。 就在这一刻,姜岁岁的通讯法宝震动了起来。接听不久,她的情绪陡然高涨,怒斥道:“孽畜,又是谁闯入我家店铺捣乱!” 话音刚落,她便转头望向我,双眉紧锁,紧接着挂断通话,手指直指我质问:“万里,此事可是你所为?” 第78章 毁店 我故作不解回道:“姜师姐何出此言?” 她厉声道:“你少跟我装蒜,莫非是你派遣手下弟子闯入我家店铺闹事的不成?每逢我前来此处寻你,家中必定生祸,必然是你干的好事!” 我还打算逗弄她一番,继续装作不明就里地挥手否认:“此事与我毫无关联,我一直在宗门内值守,怎会遣人前往店铺捣乱呢。” “你休想糊弄过去,定然是你,否则怎会如此巧合!” 她似乎意欲诱我坦白认错,口气骤然缓和下来:“罢了,你或许尚不清楚我和赵瑞杰之间的事宜,若是果真因你而起,我也不责怪你,只求你日后不再惹是生非即可,你只需承认此事,我今日便不惩处你。” 我依旧摇头否认:“真的与我无关。” “那你把你的灵枢通讯器递过来,老子查验一下你刚才是否联络了外人。” 我心中暗想,一旦拿出这通灵宝器,恐怕我的行踪便会暴露无疑,自然不会轻易交给她。 “递过来,我要检查你的灵讯往来记录,若果真未与他人传音,那我便相信你。” 我思量再三,觉得继续隐瞒已无意义,便昂首淡然一笑,回应道:“姜岁岁,你这妖媚之徒,若是让你触碰我的灵枢,岂不是玷污了它的清灵?我怎会让你触及分毫?” 此言一出,整个修炼密室内一片寂静,众人皆瞠目结舌,显然他们都认为我已被赵瑞杰那仙官之后的威压所慑服,才会表现出如此畏缩的姿态。然而我突转攻势,痛斥姜岁岁,顿时让他们大惑不解。 其中尤以赵瑞杰的眼神最为惊愕,他不仅满面困惑,还显露出一股怒意,显然是因为我无视了他的仙官之子身份。 “大胆狂徒!” 姜岁岁怒不可遏,立刻取过身边的法鼓欲向我砸来,却被我巧妙闪避。 “你以为在和老子玩游戏呢?” 我从容不迫地反唇相讥:“对付你这种空有一副仙姿却无半点心智的女子,戏弄于你又何足挂齿?这又有何值得惊奇之处呢?” 姜岁岁勃然大怒,直扑而来欲抽我一记仙掌,却被我提前捉住手腕,轻轻一带,她便失去重心跌倒在地,一声娇呼。 姜岁岁倒地后发出哎呀之声,附近一名仙女弟子忙上前将其扶起,而赵瑞杰此刻也愤然而立,瞪视着我,眼中凶光毕露。 “你找死不成?竟敢在我面前动手动脚?” 我瞥了一眼赵瑞杰,沉声道:“此事乃是我与姜岁岁之间的私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以免引火烧身,你父亲能晋升至如今仙宫要职不易,恐怕是你赵家历代修行人的共同努力成果,不能因这样一个轻浮女子而断送了你们赵家的千年基业,懂么?” 听闻此言,赵瑞杰愈发愤怒,语调颤抖地说:“哼,你……你这小子口气大的惊人,刚刚都没听清楚我父亲究竟是谁吗?告诉你,我父亲乃是仙界城池之主,你一个小小修炼之地的服务生,还想毁掉我们家族的一切?你拿什么去毁?你这样的话只会让人笑话你连基本的修行世界法则都不懂!” 周围之人纷纷附和嘲笑,说我不过是个井底之蛙般的低阶修士,平时接触最多的高层势力或许也就是某个村落或坊市的首领而已,根本无法理解赵瑞杰背后的仙门世家有多么强大,因此才会说出这样无知可笑的话语。 然而对于他们的冷嘲热讽,我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微笑地看着赵瑞杰,淡淡地说:“别总是把令尊的地位挂在嘴边,在我面前这一切都是虚妄无用。即便你父亲真的驾临此处,又能如何?在我看来,他什么都不是。” “你放肆!居然敢说我家父什么也不是?告诉你,如果他老人家真要降临此处,只怕你会吓得魂飞魄散,更别提你了,就算这里修炼之地的主人见到我家父,也要恭恭敬敬地上茶问候,你明白吗?我是真不懂,你这小小服务生,哪里来的胆量说出这般狂妄之言?” 赵瑞杰自修炼以来,恐怕从未遭受如此侮辱,谈及此处,他已经不屑于与我再多费口舌,怒喝一声后,便欲踏法而来对我施以惩处,身旁两位随从弟子显然意图展现忠诚,亦尾随其后,凶焰滔天。 然而未及近身,姜岁岁已横身拦截,朗声道:“此人修为不俗,尔等三人均未曾修习斗法,恐非其对手,若受伤损,反为不美。” 三人闻此言,神色顿时一滞,嘴上虽依旧咄咄逼人,但身形已遵从姜岁岁的警告,退回原处的沙发旁。此刻,小桃心与那位矮修士也重返现场,感应到包厢内紧张的气氛,小桃心立刻明白了事情经过,故作关切地走到姜岁岁身侧,虚情假意地询问姜岁岁的状况,并顺势附和了几句责备我的话语,不过相比先前,语气已然轻了许多,最恶毒的话语未曾出口。 姜岁岁连番斥责之后,开始质问我:“孽障,还不速速承认,是你指使妖邪破坏我家仙铺的吧?” 我嗤笑一声,回应道:“不错,正是我命人所为。只是你这心智也太过稚嫩,竟然直到第三次才察觉到此事与我有关。” 姜岁岁听罢,气得胸口急剧起伏,面色胀红:“你这畜生,可知你屡次挑衅,使我家中仙铺流失了多少虔诚信客?万里,老娘恨不能立时将你挫骨扬灰,若是不报复此仇,我便誓不为人!” 她随即走向赵瑞杰,拉住了他的衣袖:“杰哥,你务必替我讨回公道,你看此人猖獗至极,竟敢公然对抗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放过他。” 赵瑞杰并未言语,而是点燃一支灵烟,深陷眼眸中仿佛凝视着远古秘境,他在平复内心波动的同时,也在思量如何对付我这个棘手之敌。 过了许久,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问道:“阁下便是万里吧?” 我含笑回应:“正是,如若你需要,我可以亲手写下名字,让你看清‘万’字何形,‘里’字何状,甚至可附上生辰八字供你参详。” 他冷笑一声,继而发问:“且莫猖狂,待会儿你会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那么,请告诉我,你家族修行的是哪一道法门?是耕田炼体,还是凡尘劳碌,抑或是经营商贾之道?” “你又何必在意我家修行何道?如今之事与此有何相干?” “息息相关。”赵瑞杰淡然地将手中灵烟摁熄在面前的灵玉案上,“你家若是耕田修炼者,我可在一日之内令你们无田可耕;若是世俗劳作者,我能让你们一日之间失去生计;若是经商修行者,那么一日之内,你们的店铺必将门庭冷落,被迫歇业,你信否?” 对于赵瑞杰这番趾高气昂的话语,倘若我没有强大的背景支持,在外人看来确乎可信。然而当下,我只能付之一笑,心中暗自冷笑不已。而姜岁岁则不失时机地对我进行了进一步的嘲讽。 第79章 姜岁岁的邪灵计策 她轻声道:“他父亲已经离奇消失多年,恐怕早已陨落在未知的修炼秘境之中,而他母亲因不满其父的失联,毅然与其离异,并断绝了与他的亲子关系。如今,他的家族只剩下他一人,在这个世俗世界的角落里,他仅靠在这家灵音阁维持生计,这就是他的全部修为底蕴。” 赵瑞杰转头,眼中含笑地看着姜岁岁:“那么我们便令他立即失去修行之地?让他此生都无法觅得一处修炼之所?” 未待姜岁岁回答,赵瑞杰便连忙挥手道:“不可,若是我们直接将其驱逐出境,日后想要再寻他娱乐消遣,岂不是麻烦重重?这小子太过招惹同道之怨,如此轻易地对付他,实难解我心头之恨。诸位有何妙计,助我泄此心头之愤呢?” 于是,其余的修士们纷纷开口献计,协助赵瑞杰制定对策。 有人提议让他继续在灵音阁服役,然后每晚让他们带着皇家仙宗的大佬熊真人前来,命我在熊真人面前为他们逐一洗涤灵足,洗涤完毕之后还要饮下他们的洗足水以示侮辱。 还有人声称他熟识诸多武术门派的弟子,皆擅长散手、拳击与自由搏击,可以请他们每日前来教训于我,让我日日颜面尽失,血染衣衫。 然而,对于他们所出的种种诡计,我听后内心并无丝毫波澜。 终于,姜岁岁似乎想到了一个更为阴险的计划,她悄声向赵瑞杰述说了一番,赵瑞杰听后不由得一笑。 他问姜岁岁:“你确定这样的手段会使他彻底失控?” 姜岁岁笃定地点点头:“必然如此,他必定会因此疯狂。” 说着,姜岁岁朝我这里投来一道狡黠的目光,眼中的恶意已然难以掩饰。 赵瑞杰这才挥了挥手,对我下令:“罢了,你暂且退去吧,今夜我姑且容忍你多苟活一夜,明日自会让你见识何谓因果报应。” 原本我还打算询问姜岁岁究竟意欲如何施害于我,但转念一想,即使问了她也不会告诉我,而且无论她和赵瑞杰策划何种阴谋诡计,我都已有足够的实力予以反击,任由她们折腾便是。 正当我准备离去之际,姜岁岁却又唤住我:“等等,你立刻通知你的手下,让他们迅速撤离我的店铺!我和赵瑞杰马上就会赶到,届时必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淡然回应:“你放心,我现在就去联系。” 离开发音阁后,我给李师兄拨通了通讯符,要求他增派些许修为高深的手下,务必行事狠辣一些。 我离开包间后,姜岁岁果然与赵瑞杰带领众人迅速离去。他们刚走出不久,小胖便来到我身边低语道:“刚才你进入包间之时,王亮一直在走廊偷偷窥视着我们的动静,看那架势,分明是在暗中偷乐呢,这家伙真是个卑鄙之人。” 我微笑着说:“你倒是可以替我问候他两句,问他躲在那幸灾乐祸个什么意思?” 小胖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撇了我一眼,低声抱怨:“你还不如直接取了我的性命呢。” 因为我在电话中指示李师兄更加严厉地行动,使得姜岁岁母女经营的店铺遭受了沉重打击,事后小桃心通过传音符告诉我,姜岁岁已被气得无法自制,她很可能会设法在背后对我施展阴谋诡计…… 在我接到提醒之后,她又追问我是何来的胆量敢于直面赵瑞杰,是否背后有什么高人撑腰。对此,我不屑于回应,连短信都没回复她。 次日卯时已过,我刚刚从修炼中醒来,正欲外出觅食,手中灵机忽然震动不已。 来电显示是叶温姝之母,一股紧张之感瞬间萦绕心头。莫非我和叶温姝私下进行的灵根检测之事,已被那狡猾的三角眼泄露,导致叶母误会前来问责? 尽管心中忐忑,我还是接通了那个来电。 “万里,你究竟做了何事!我们家的灵宝阁竟然遭到了禁闭整顿!” 叶母的语调严厉且充满质疑。 我呆立当场,一片茫然。她家灵宝阁遭到整顿,为何却来找我问责? 虽有些窝火,我还是竭力保持礼貌地反问:“伯母,您家的灵宝阁被勒令整顿,此事与我又有什么关联呢?” “与你无关?” 叶母的声音陡然拔高,“方才,执法司的消防修士上门检查,指责我店内防御法阵不达标,勒令暂停营业一整周,待修复并通过检验方可重新开张。那些修士离开后,便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上面写着‘您即将寿辰,这份整顿便是万里赠予您的贺礼。’此事,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闻此言,我立即明白了其中端倪,此事必定与姜岁岁及赵瑞杰脱不了干系,毕竟昨晚姜岁岁可是献计给赵瑞杰,想要以此对付我。看来她的计划已然奏效。 暗叹姜岁岁的毒辣心思,她深知与我同居多年的叶温姝正是我的致命弱点。于是她唆使赵瑞杰挑起叶家风波,此举确实狠辣至极。 当下不容多想,我赶忙应答:“伯母,最近我或许不慎触怒了某位修士,这件事恐怕是他幕后操纵。请您放心,我会即刻联络门派中人脉,力求尽快撤销对我家店铺的处罚。中午之前,一定为您妥善处理。” “哼!”叶母冷笑一声,“这么说,你承认这件事情与你有关了?” 料想到可能会遭受一番责难,但我依然坦然承认:“是的,伯母,此事的确与我有关,但请相信我,我立刻着手解决。” “你要如何解决?光凭你一人之力又能如何解决?”叶母再次冷哼。 “伯母,此事您就不用过多担忧,我定能找到方法,在午时之前恢复您家店铺的正常营业。” 然而叶母第三次冷笑:“万里,你以为我是那么容易被骗的么?我虽不清楚你惹恼的是哪路大能,但这人必定来历非凡,否则怎可调动执法司的消防修士针对我?而你,既无双亲庇护,亦无宗门背景,只是个俗世娱乐城内的小小服务员,你拿什么来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呢?” 我无奈苦笑:“伯母,无论如何也请您给我一次尝试的机会,先挂断电话让我去处理,稍后再看结果不是更好吗?” 罢了,此事无需再多言。 叶母的语气犹如千年寒冰,她带着警示意味对我说:此次之事,算是我遭遇劫难,我亦不再奢望你能化解。我已经联系了江南仙尊,他说会出手相助。我致电于你,仅是告知你,你的琐碎因果不要再牵扯至我叶家或是温姝,你可还记得当年温姝为何颜面尽失?若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气! 我此刻心中满是愧疚,毕竟这一切皆由我而起,唯有不断地道歉。 罢了,我不想与你过多纠缠唇舌。你要记清楚,往后务必远离我儿温姝,也让那些所谓的妖邪之友远离她。莫要让我全家对你厌恶至极,痛恨入骨。提及你,便是十足的霉运,早知如此,当年就不应与你父母结交,实乃晦气至极。 说完这些,叶母便果断地切断了通话。 我放下通讯法器,心中也将姜岁岁狠斥一番。原本打算与她周旋一番,岂料她竟敢觊觎叶温姝,这叫我如何能够容忍? 于是,我立刻唤来了修行同道马大海,请他助我处理叶温姝家族店铺之事。不出二十息的时间,马大海回复我已联络上方灵域执法者前往叶温姝家店铺,一切不法之事将得到迅速纠正。 正当此事尘埃落定,叶温姝便传来音讯询问详情,得知是姜岁岁所为,她在电话中怒斥了姜岁岁许久。 我当然不忘提醒她这段时日需多加谨慎,最好避免独自出行,以防姜岁岁暗施毒手。恐怕正是由于当年姜岁岁那一掌打肿了她的脸颊,使得她至今心有余悸。 她此刻显得有些惊惶失措,言道:那该如何是好啊,我才找到一份新工作,明日便要去上班,每日都得独自骑行那小巧电动车往返,她不会在路上找我麻烦吧? 第80章 金猿寻上门来 叶温姝的忧虑同样萦绕在我心头。尽管姜岁岁对叶温殊家店铺有何图谋,我并不担忧,只需一通传讯,自可轻易化解,顶多只会加重叶温姝父母对我恶劣的看法,但这对我来说并无差别,反正他们向来对我无甚好感,也无需期待有所改观。 然而,如果姜岁岁胆敢对叶温姝下手,无论是再次痛殴她,还是企图破坏她的容貌,乃至勾结邪魔欲对她实施玷污之恶行,这样的结果是我无法接受也无法挽回的。 因此,此类灾祸绝不可发生。 我问叶温殊:你在哪里任职?距离家中有多远? 她回答:其实并不太远,在商业广场内的商贸大厦内,有一家广告公司正招贤纳士,我去那里负责创意设计的工作。 广场距叶温殊家所在的别墅区的确不远,仅有二三里之遥,并且沿途皆为繁荣之所,即便是深夜时分,也有明灯照亮道路,理论上而言安全应当无忧…… 在仙凡交织的世界里,姜岁岁若是坚凝心念要对付叶温姝,哪怕叶温姝只身在家附近的二百里灵境内,她定能在这一路设下重重陷阱。因此,我匆忙询问她:“那么,仙子每日何时修行起始,何时结束修炼呢?” 她回应:“清晨卯时一刻,至黄昏酉时方能收功。” 略作思量,我提议:“如此这般,你每日修炼起止之时,弟子愿亲自驾御飞剑接送于你,弟子亦有一柄灵巧电动车形的法宝,届时与你一同往来,恰好弟子清晨卯时一刻亦无修行之事,黄昏酉时亦然。” 叶温姝一听,语气中流露出些许犹豫:“你……你要每日护送我往返修炼之地?这……” 我能从她的犹豫中察觉到,她似乎并不希冀如此安排。 “此乃不便之处么?”我询问。 “我……我觉得这样对你太过叨扰了,你夜晚值守结束后,黎明与傍晚还需护送于我,实是过于劳烦你了。” “毫无忧虑,清晨时辰,弟子也正欲前往灵食坊用膳,将你送达广场后,弟子便自行返回享用早点,午后同样如此,送你之后再返我修炼之所,并未耗费多少时间。且弟子并非日日皆需护送于你,仅在近期姜岁岁可能会寻你麻烦之际才会这么做,待过些时日确认平安无事后,弟子便不再相随。” “那……那万一此事被我双亲知晓,他们不允许我与你走得过近,尽管我不愿意顺从他们的意愿,然而每次回家都免不了争吵,实在令人心烦意乱,而且……” 话至此处,她再次陷入沉吟。 “如何,还有什么不便言明的吗?”我含笑问道。 电话彼端沉默片刻后,叶温姝依旧吞吞吐吐地答道:“没……没什么。” “莫非难以启齿?不妨直言便是。”我轻笑道。 “并无,真的没什么。”叶温姝坚称。 然而她越是这般掩饰,我越发确信其心中必有隐忧,猜想她或许是担忧在我俩当前的修为境界下,我频繁接送她会引起他人误会,误以为我们在修真情缘中有所牵扯,以至于她的同门修士们生出误会。 即便我早已深知,自己与叶温姝的关系已非四年前的模样,然而一旦想到她或许有意拉远与我的距离,内心仍难免有些失落。 原本我想另辟蹊径,雇佣一位高阶修士暗中保护她,但她恐怕更加反对这样的安排。于是,我只得改口建议:“既然如此,为了避免让你双亲知晓,我可以不与你并驾齐驱,我们之间保持十数丈的距离,我驾驭飞剑悄悄跟随在后,你觉得可行否?” “哎呀……不必如此,我们就一起前行便可,如此还能趁机交流修炼心得,你若与我保持着十数丈的距离,那又算哪门子的同行呢?那就依你说的办吧,先试行几日。” “好吧。” “那明日卯时,请你务必至我家所在之修炼小区门外等候。” “谨遵仙子之命。” 挂断与叶温姝的通话后,我盘算着要去找姜岁岁母女二人,让她也尝尝因果报应的滋味。得知我的计划后,好友老黑与麻杆两位修真同僚主动请缨陪同前往,声称今日恰逢他们无修行事务,闲来无事,正好借此机会助我一臂之力。 我们三人离开修炼者居所区域,刚刚步入皇极天玄大门口,一辆熠熠生辉的炼虚飞梭忽然间门户洞开,紧接着从中走出一位我久未谋面的“故友”。 正是那位灵猴修士——傲云猕猴。 对比当年,傲云猕猴的修为并无太大变动,然而其周身的人间烟火气更为浓厚,脖颈上缠绕着金光闪闪的灵脉锁链,手腕上还佩戴着一枚金质的时空罗盘,一身仙鹤纹饰的法衣更是显得威仪万千,仿佛一位行走于红尘的修道高人。 他显然是在此特意等候我出现,因此我一走出大门,他便立刻下了飞梭。 实话说,我对他的出现感到颇为惊讶,原本料想他会避而不见,直至我亲自寻上门去,未曾想他竟胆敢主动来找我,关于他为何会找上吴刚,我心中已有猜测:或许是要威慑于我,告知他现今在修行界的势力如何壮大,叫我不再轻举妄动,否则必遭天谴;又或许是前来恳求宽恕,提及当年之事的无可奈何,承认是他对不起我,希冀能得到我的谅解。无论动机如何,我心中的怨念并未因此减轻半分,这笔恩怨,我势必要讨回。 走到我们三人面前,傲云猕猴朝我微微一笑,点头示意:“吴刚,我俩换个地方好好谈谈如何?” 我扫视了一眼身旁的老墨与白杨木:“你们在此稍候片刻,我去与他说两句。” 老墨面露不悦之色:“两个修士之间,在此交谈便是,何必另寻僻静之地?莫非打算在这里施展禁术对决不成?” “滚一边去,那可是你的行事作风,我可不做那等勾当。你们先在这等着我。” 说完这些,我径直走向先前与那位麒麟臂修士交锋的巷口,那里人迹罕至。傲云猕猴紧随我身后,并开口提议:“不如我们去那家‘吞星宴’共进一顿灵膳如何?由我做东,届时我们畅谈一番,再饮几壶紫霄琼浆,既算作兄弟为你重返修行界设宴洗尘,也为当年之事向你郑重道歉,你看可行否?” “兄弟?” 我止步转身,以戏谑的眼神望着他:“我没有听错吧?你是说我们现在依然是结拜兄弟?” 傲云猕猴意识到自己理亏,此刻只能尴尬地笑笑,并未回应。 我原打算继续朝巷口前行,不过转念发现老墨与白杨木离我们已有一段距离,即便我们谈话内容他们也无法听见,于是决定就地与傲云猕猴交谈。 “你来找我究竟有何事要说?”我问道。 “主要是为了向你道歉而来,当年那桩事做得实在过分,过去的四年里,其实我一直深感内疚,对你真的十分抱歉。我当年确实是被心魔所控,如今才……” 他的话语还未讲完,我便打断了他:“愧疚?若这四年中你真心有愧疚之意,为何不去狱司秘境中探望我?哪怕送去几件法宝衣物或是些许灵丹妙药也罢?” “我……其实我真的想去找到你,只是不知该如何走那个程序……” “罢了。”我挥挥手制止他:“不必再提那些借口了,你心中所思所想,你我二人皆心知肚明,无需在此矫揉造作。如果你今日真的是来道歉的,那么就免了吧,我不接受。” 第81章 万道争锋:怒斥灵猿 灵猿带着一丝无奈与苦笑,轻叹道:“吾之兄长,此事已然尘封四年,如今再去揭露真相,又有何益?昔年他们联手陷害于你,背后势力错综复杂,非你我能轻易撼动。即便真能令沃柑尊者及姜氏母女受到应有的惩罚,你便以为此乃你的解脱?届时,沃柑尊者一旦震怒,其麾下弟子定会群起而攻之,你说……” 我不由心头烦躁,语气冷冽地打断他:“罢了,你不必绕弯子,只须回答,是否愿意为我做证,指向沃柑尊者以及姜氏母女的真面目,是或否!” 听见此言,灵猿的脸色瞬间变得冷漠:“不愿,此事已成定局,你勿再妄想。” 我摇头,挥挥手驱散交谈之意:“既然如此,你我之间已无需多言。速速离去吧,我不想与此事纠缠。” 然而,灵猿并未离去,而是挡在我前方,苦口婆心地劝解:“万里道友,何必执念于此?我们不妨共谋未来之道可好?我已探得你父失去音讯四年,而你栖身宿舍,甚至在凡尘俗世中仅以KTV服务员为生,难道你便甘愿一生默默无闻,毫无作为吗?不如随我修行,我愿倾囊相授,保你一年之内修为大增,驾驭法宝不再是梦,仙途之上,我们一同享受修炼之乐,岂非更好?” 我淡然一笑,目光如炬:“看来你在修真界中确有成就啊?刚才那辆威猛的遁地兽,可是凭你自身之力所得?” 灵猿微微点头:“的确,那遁地兽便是我辛勤修炼所换来的回报。若你肯追随我修炼,一年之内,驾驭飞剑级的法宝如帕罗天梭或是幻月雅阁,对我来说并非难事。” “倘若我跟随你修炼,日后若是遇见那沃柑尊者,我欲与他清算旧账,你会助我还是助他?” “哎!”灵猿听罢,显得颇为无奈,“既已入我门墙,为何还要执着于过去的恩怨纠葛?我等修士应以提升修为、追求大道为重,和睦共处方是正道。” 别再痴人说梦了,还想让吾辈随你修行,你有何德何能承受此等荣幸? 此时,我不愿再与这只灵猿虚与委蛇,我满腔愤怒地用指尖指向他的胸膛。 我一边指着他,一边愤慨地喝道:当年吾将你视作同门师弟,你又是如何待吾的?你竟伙同他人构陷于吾,致使吾身陷囹圄四载,将原本灿烂无暇的人生毁之一旦。如今你说几句悔过之言,便想一笔勾销吾所受的所有苦难?你说得如此轻易,岂不是笑话! 或许是因为我的动作过于激烈,又或是话语过于尖锐,使得灵猿的脸色变得难堪异常。 我知道他内心定然波澜壮阔,甚至想要爆发出修者之间的禁忌咒骂,但他强行压制住了这种冲动。 随后,他仍试图挤出一丝笑容,朝我勉强一笑:抱歉,让你受苦了,因我之过,导致你沦落至此,故我更需补偿于你。先别生气,让我们好好谈谈。 说着,他从衣袖中取出一只玉函,将其递给我:这里面蕴含五千年寿元石之力,你可暂且取用,若是租赁一间修炼居所或是购置一些修行物资,也足以支撑一年所需,如此你修行生涯…… 滚开! 我毫不犹豫地挥手打飞那只玉函:这点寿元石之力,你留着为自己疗伤吧,吾迟早会向你讨还因果,那时你躺在疗伤阵法之中,就用它维持生机吧。 万里! 灵猿的面色变得更加冷漠:你以为你这样做有意义吗?我以平和之心与你交流,并诚挚向你道歉,而你却执意这般无礼?那么,你究竟意欲何为,是要动手教训我吗?来,你可以试一试。 为了激起他的怒火,我甚至用力推了他一把。 他似乎并未料到我会突然出手,因此被我这一推,往后踉跄退了数步。 远处的老黑与麻杆等人,见到我和灵猿似乎起了冲突,立刻疾奔而来,老黑边跑边问:发生什么事了,这家伙是来找麻烦的? 我朝着老黑挥挥手,示意他不必近前:你别过来,我能自行应对。 老黑和麻杆见状才止住步伐。 此刻,灵猿冷笑一声,开口道:好吧,万里,既然你要这般行事,那我也算仁至义尽了。我为你提供修行秘境,给予你赔偿,你皆拒绝,看来我们之间已无话可谈。从此之后,你走你的通天大道,我走我的独木险桥,彼此互不干涉,可以了吗?我们就当从未相识。 哈哈…… 我嘲讽般地笑了出来:你耳朵聋了吗?刚刚我说的话你都没听到吗?我说了要让你在疗伤阵法中自食其果,你现在就想与我形同陌路?不可能的事,我出狱就是为了寻仇雪恨,绝不让你们任何一个逍遥法外。 这么说? 灵猿挺直腰板,眼神坚毅:那既然你坚持如此,我也只好奉陪到底。只是我要提醒你,你目前不过是个凡俗之地KTV的小小侍应生,你自己掂量掂量,你有本事对抗得了我吗? 言罢,他指向自己驾驭的那尊威猛灵兽,“区区四载时光,我便已能够驭此神通兽出行,你以为我还是昔日随人摆布的那个修炼稚嫩的小厮?你实在是太过天真无知了。” “是否天真,你很快就会见识到。” 留下这话,我转身朝向老黑与麻杆所在的方向行去,走了几步之后,又转过身对他言道:“回去不妨告知你那修为高深的师兄,我刚才的话语同样是对他说的,让他也预先为自己可能入住闭关疗伤之地做好准备。” “万里,总有一日你会为今日之言懊悔不已。”猿猴修士警告道。 “那就让我静候那一刻的到来。” 待我走近老黑与麻杆二人身旁,老黑问道:“那家伙是谁?我适才听到你说的话,似乎你之前的牢狱之灾与他有所关联。” “咱们边走边聊吧。” 行走途中,我将与猿猴之间的恩怨纠葛大致叙述一番,并提及了与姜岁岁母女间的种种事宜。 听罢,老黑愤慨地咒骂起来,他表示最厌恶此类背叛同门之情的修士,称猿猴的行为比起姜岁岁母女更显得令人齿冷。 我附和道:“确是如此。” “你刚才就应该让我们兄弟俩过去教训教训他一顿,替你出出恶气。”老黑语气中带着遗憾。 “放宽心,早晚我会给他个教训,此刻并不急于一时。今天我们首要之事是先去解决姜岁岁与她母亲的事情。” “到时候收拾他,记得也带上我啊,我也要帮你出一口恶气。” “是要收点报酬吧?”我开玩笑般询问。 老黑一愣,随之朗声大笑:“那是自然,我又非你的师弟,怎会白白替你做事呢?” 虽这般言语,我能感受到老黑已然视我为兄弟一般。或许是刚刚借针对猿猴发泄掉心中积郁已久的怒火,此时我感到全身上下通泰无比,暗自思量倘若将来能让其跪在我的面前求饶,那必定会更加畅快淋漓。 当我们来到被称为“仙子坊”的街道,抵达姜岁岁与其母店铺门口时,发现两侧店面墙壁上皆张贴着“暂时歇业”的告示。屋内正有许多工匠忙碌地整理物品,显然是李哥麾下的修士们昨日施以重手,导致这两家店铺无法正常营业。 正当老黑问我有何行事计划之际,刘慧恰巧从附近的驻颜殿走出。 第82章 须低调一段时日 刘慧看上去满脸愁云惨淡,见到我时更是面露愤怒之色。 随后她手指向我大声斥责:“万里,你这孽障小子,原来一直都是你在背后指使人骚扰我家店铺,三五不时地过来生事,还想不想让我做生意了?不少常客都已经另觅他处消费去了。” 见刘慧气急败坏的模样,我的内心却倍感惬意。 我含笑回应:“那你就该去找你女儿兴师问罪才是,每次都是她率先跑到我修行之地挑起事端,我才不得已而反击,若是她不再招惹于我,我又怎会派人砸她的店铺呢?” “你少给我装蒜!如果岁岁不来惹你,日后你就再也不会找我们的麻烦了吗?你敢不敢担保这一点?” 我淡然地微笑着,轻轻摇头:“那似乎也不可能,你们母女与那些妖猿们共谋陷害于我,此怨怎能不报?” “你究竟意欲何为?”刘慧横剑腰间,目光凌厉地质问我。 “我早已言明,我要报复。” “你少拿这些虚妄之词搪塞我,直说你要如何报复,报复到何种地步才会罢休。莫非你要置我们于死地,或者令我们落入贫困无助之地,直说便是,不必这般背后使手段。” 我以调侃之语回应:“此刻我尚未定夺,但若你们母女二人肯屈膝向我叩首乞恕,或许我会考虑从轻发落。否则,你可以先行尝试一下下跪的感觉。” “向你下跪?你算哪根葱?念在往日一家的情分上,我本不愿与你多费口舌,可你却屡屡挑衅于我,那就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是吗,我正期待着那一刻呢。” 我抬起头,扫视了一下她家店铺的阵法防护:“我觉得你们这家店的护宗阵法恐怕有疏漏,我正考虑上报宗门进行调查,你觉得如何?” 实际上,在踏入此处之前,我已经盘算好如何对这对母女施展报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既然姜岁岁能让叶温姝的店铺遭到禁闭整顿,那我亦会让她们母女遭受同样的命运,让她们的店铺永无开张之日。 倘若姜岁岁胆敢找赵瑞杰来对付我,我便带上马大海亲自登门拜访赵瑞杰,让他明白,即便他是谁的父亲都不敢轻易招惹我,更别提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一切计划,早已在我心中筹谋完毕。 听见我提及投诉一事,刘慧并未显露出丝毫紧张,反而嗤笑道:“万里,不是我看不起你,如果你今日真能让咱家店铺因你的投诉而被迫关闭整顿,我愿意唤你一声父亲。” 我冷哼一声回道:“就算你喊我父亲,我都觉得污了我的耳朵。如此的话,假如真的投诉成功,就让你的两个手下在我的命令下,在你店里骚扰你们几个时辰,怎……” 还未待我把话说完,刘慧的情绪便突然失控:“万里!你太过分了!是不是在这里恶心老子我?” “怎地?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高洁之士吗?当年是如何勾引我父,又如何攀附权贵将他逼至失踪之地,你心中难道没有丝毫自知之明吗?你还在这儿装什么呢?” 或许是听我提及她的父亲,并指责她导致父亲失踪之事,刘慧的眼中掠过一丝惊惶。 随后,她急忙为自己辩护:“你少在这胡言乱语,你父亲的失踪与我毫无干系,总之你别……” 也许是不想继续与我纠缠,她挥手呵斥:“罢了,我不想跟你浪费唇舌,你现在最好马上离开,否则今天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她掏出了传音符,转身步入内室,显然是在联系同门求助。 而我并未与她纠缠,只是朝老黑和麻杆示意:“你们进去制造些混乱,让里面的工匠全部停工,并尽可能破坏一些店内布置。” 黑玄邪魅地一笑,低声道:“此人身躯壮硕,颇有几分修炼有成的成熟韵味,嗯嗯,的确深得我意。” 我制止他的闲言碎语,催促道:“休再多言,速速进入那店铺制造些混乱。” “此事乃是阁下差遣贫道所为,若生有何变故需赔偿损失,还望阁下担责才是。” “岂有让你承担之理,自当由我负责。” 两人踏入店内,立刻引来刘慧愤懑的叱喝之声,我则悄然退至一侧,拨通了马大海这位灵海境修士的通讯符。 意图令其调动火元宗弟子以检查刘慧与姜岁岁的店铺是否藏匿妖邪。 然而未曾料到,通话甫一接通,马大海竟直接切断了联络。稍顷,他又以另一个秘传通讯符联络上我,并告知了一个令人忧虑的消息。 据报,高层某位隐秘真人已悄然降临港城巡查,目的在于查处包括他在内的诸多官员的贪墨渎职行为,一时之间,港城各门派掌门及长老们皆如履薄冰,因此马大海此刻难以抽身相助,以免授人以柄,让敌对势力得以乘虚而入。 我询问马大海是否可以寻求他人援助,他却答复,在当前形势下,无论求援于何人,恐怕结局都将相差无几。更让我忧虑的是,我大恩师在省城的权势似乎亦遭遇挑战,一股神秘力量正对其施压,港城众人此刻均抱持观望着态度,因此短期内怕是不会全力助我,甚至有可能有人借此机会对我暗下毒手,届时我的处境将更为艰难。 听到这些,我心中一片黯然。实话说,我能在港城如此肆意妄为,全赖大恩师与三恩师背后雄厚的仙缘庇佑。如今一旦大恩师势力受损,三恩师在省城的地位亦难免受牵连,我在港城便再难觅得有力支持,甚至会有人借机投靠对立势力而向我发难。 于是我对马大海表示深深感激,谢他通报此事。挂断通讯符后,我旋即联系大恩师在省城的亲信,对方告知省城确实暗潮汹涌,当下须保持低调戒慎,并特意告诫我暂勿动用大恩师的关系,以免授人以口实。 挂断通话后,我不禁苦笑:看来事已至此,我真的只能依靠自身之力了,同时也暗自发愿,祈愿大恩师背后的那个强大仙缘网络能够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争斗中取得胜利,唯有如此,我才能继续在港城纵横捭阖,行事自如。 当然,我同样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万一大恩师及其势力败北,失去了庇护的我,便不得不依靠自身实力闯荡前行。纵然面临逆境,我亦不会气馁,坚定信心,凭借自身修真之力,定能闯出一片天地。 就在沉思之际,黑玄与麻秆两位师兄从店内急匆匆走出,来到我身边,黑玄眼神惊惶地问道:“糟糕,你这位义母竟然认得赵瑞杰?就是那位赵平安仙尊之子赵瑞杰吗?刚才她似乎是正在给他打电话呢!” 第83章 沃柑偶遇灵华仙子 无奈一笑:“恐怕我已经触怒他,并且直言斥责过他了。” “天哪!”老墨的脸色瞬间变得严峻:“此言当真?你这无知小儿竟敢辱骂他?你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现如今我不是依然安然无恙吗?怎地就成了不知天高地厚?”我反问他。 “哎呀哎呀,你看你还没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呐。咱们得赶快离开,万一这事扯上我和竹竿兄弟,倒没什么大碍,若是牵连到龙尊,龙尊不把咱们撕了才怪呢。” 说完,他便拽着我强行要离去。 如今看来,上界派出高手降临港城调查,使得马大海等人皆感畏惧,那么赵平安必然也会胆寒心悸,他必定会第一时间告诫其子赵瑞杰近期切勿生事,以免误伤自家父亲。 由此观之,赵瑞杰或许会在一段时日内收敛行径,如此一来,我也无需对他太过担忧。 尽管我仍想给刘慧制造些麻烦,不过思及马大海与我师尊门下弟子们的提醒,近日内需收敛气息,于是我决定暂避风头几日。 正当我们悄然离去之际,刘慧竟然追出来对我冷嘲热讽。 她冲我大声讥讽:“你跑什么呢?我一提要请赵瑞杰过来,你们怎么全都跑了?不是扬言要让我家店铺关门吗?瞧你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快滚开!” 我心里确实憋了一口气,于是回嘴道:“你别急,回头连同我父亲之事,我一并跟你清算清楚!” 一听我提及我父,刘慧立刻闭口不言,转而返回店内。 此事愈发坚定了我的猜测——我父亲失踪一事,必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待我们走得远了,老墨还在一边不停地数落我,说什么本以为我背后有何等强大的庇护,先前还想扬言封禁对方店铺,结果此刻却是狼狈逃窜,显然是个虚张声势之人。 对此我并未多加辩驳,任由他尽情挖苦。 次日,因需陪同叶温殊一同出入修炼之地,我带他们来到灵兽坊,计划挑选一头适合的代步妖兽。二人还戏谑地嘲笑我,说妖兽坊都是女子驾驭的灵兽,堂堂男子汉至少也该选一头威猛的飞禽坐骑。 来到了妖兽坊,刚刚选定一头准备离去时,却意外遇到了李警仙。 正是那位曾有一面之缘的女修士——李灵华。 “李仙子,你也来挑选妖兽吗?”鉴于之前有过交集,我自然上前与她打招呼,并同时仔细打量着这位气质非凡的女修士。 今日的她似乎并未闭关修炼,因此并未身着警服,而是换上了一袭显露出利落身手的束腰短裤与轻便短袖,整个人显得更为仙姿焕发,气度非凡。 李执事显然未识破我的身份,略带疑惑地蹙眉问道:“汝是何人?” 身旁的黑衣修士不由得哑然失笑,开口提醒道:“jinghua师姐,你的记性怎会如此之差?我们可是皇家灵宗的弟子,住在303静修室,你不曾刚刚去过我们的静修室擒拿过他么?他名唤万里,因自卫将他人面门刺伤数十处,此事你可还记得?” 李执事这才恍然大悟,微微拧起眉头,面上闪过一抹寒霜。 她并未与我们多言,径直走进了一家飞剑商铺。 “jinghua师姐此番前来是要挑选飞剑吗?像你这样的执法者平日里不应配有宗门提供的灵禽代步么,为何还会亲自驾御飞剑出行?”黑衣修士朝着她的背影大声喊话。 然而,李执事并未回应。 我轻轻扯了扯黑衣修士:“罢了,我们快些离开吧。” 返回皇家灵宗之后,我将飞剑停放在宿舍楼下方,直至午后两三点钟左右,一阵铃声惊扰了我的修炼,来电显示是甘甜甜。 接通电话,甘甜甜告知我她此刻正向港城进发,预计今日下午就能抵达。 “啊?你要来港城?”我略感惊奇地询问。 心中暗自思量: 先前甘甜甜曾经提起过,若是有闲暇时光便会前来港城寻我切磋修行,这次莫非便是为此而来? “嗯,我不是之前去你们港城见了一个网上的道侣么,结果一见面发现对方真人与在网络中所展示的形象相差甚远,于是我便将其拉入黑名单不再联络。后来他又多次主动联系我,又是道歉又是诉说如何难以忘记我对他的情谊,甚至声称若是我再不理睬他,他会心如死灰乃至修炼走火入魔。对此我也始终未曾理睬。今天你们港城的护法给我传讯,称他因思念之情无法排解,竟然欲自我了断以血祭道,让我前去了解具体情况,并尝试安抚他的情绪。” 听完这些,我不禁哑然,一名男子竟会为了一个女网友的拒绝而痛不欲生,甚至不惜以死相逼,这也太过懦弱无能了。 不过转念一想,甘甜甜这般容貌出众、气质甜美的女子,在我们港城这样一处修行界偏僻之地,对于那些见识浅薄的小修士而言,对其痴迷至生死不顾的地步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我忧虑于甘甜甜的安全,毕竟上次她来到港城时,已有狂徒欲对她不利。 于是,我向她追问:“那你此行是单独一人前往,还是身边带有护道者随行?” 甘甜甜答道:“我是独自前去的,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父母,他们极力反对我去港城,认为那人是否生存与我无关,若是真有问题可以让你们港城的护法到省城找我解决,到时候我父母自会处置。但我担心他会真的出事,一旦酿成惨剧就麻烦了,所以我才偷偷独自前来。” “啊?” 得知甘甜甜竟是孤身一人悄悄前来港城的消息,我愈发担忧起来。 我劝诫她:“你应该听从你父母的意见,为了这样一个人,你实在不必特意跑这一趟。” 甘甜甜却调侃似的笑了笑:“去那里处理他的事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能借机找你一同游历修行啊。” 听着她的言语,我不由得心头一紧,心跳也随之加速起来…… 我确认之前的猜测无误,此女正是前来与我共度修炼时光的甘甜甜。我对她说,“如此一来,夜间未曾归家,你的家族长辈恐怕会有所责难吧?”她回道,已告知家中长者,今夜将在同门师姐妹处借宿,并已取得对方同意。“那苏禾仙子呢?此事她可知晓?”我问。甘甜甜答道,“尚未告知,若她知悉,必会责我擅自离宗外出,嘻哈。” 尽管甘甜甜这位出身显赫的修真世家之女决定私自来往港城,我内心虽感欣喜,但担忧之情亦油然而生:她如此私自离家出行,万一途中遭遇修行者的争斗或是其他意外,谁能承担得起这重大的责任?倘若此事泄露给苏禾仙子,她必定会责怪我知情却不报。于是,我试着劝阻甘甜甜,提议若是离宗时间尚短,便尽早返回,以免令家人忧心忡忡。甘甜甜却回应,说自己已然踏上半途,大约一炷香功夫便可抵达港城的传送阵。 我心想,此刻再说何以挽留也是无益,只叮嘱她在路上务必谨慎,护好自身的修为法宝,届时我会在传送阵外恭候她的到来。甘甜甜听罢,故意轻哼一声,调侃道:“如何?你莫非不愿意见我,认为接我去修炼之地只会为你增添烦扰不成?你若这般想……” “哎呀,哪里话!”我连忙打断她,“能够迎接仙子阁下这样的绝世佳人,那是我修行千年才得以修来的机缘,我又怎会不乐意?实则盼望着早日相见呢。”甘甜甜被我这一席话逗笑,询问我是否诚心诚意。我发誓,若有丝毫虚言,愿遭天谴,魂飞魄散。 甘甜甜急切地回应,“哎呀!你怎能这般诅咒自己,速速吐口唾沫,如此一来,誓言便不成立了。”我告诉她不必担忧,我所言皆为肺腑之言。 “你……那好吧,一会儿记得来接我哦,实话告诉你,这是我平生首次独自远离宗门,心中难免有些忐忑。”甘甜甜如实相告。 “放心吧,我会提前赶到。”说完,我询问了甘甜甜预计到达港城传送阵的时间,挂断通讯符篆后特意前往澡池洗涤尘埃,更换了一身洁净的道袍,并精心整理仪容,准备迎接她的到来。 果真,在预定时间提前半个时辰,我驾驭着法宝飞剑来到了港城的传送阵附近守候。之所以这么早到,皆因甘甜甜身份高贵,唯恐出现任何意外状况。 大约等待了三十分钟左右,甘甜甜终于从传送阵中走出。她身穿一件勾勒出曲线美的格子法衣,上身搭配了一件带有蕾丝边饰的白色法袍,整体造型既显娇俏又不失仙气。今日她的发型简洁大方,仅束起一条马尾,其上系着一根精致可爱的彩带。当她走近我身边时,不知是因为天气炎热还是羞涩所致,双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哈喽,又一次相见了。”她主动朝我打招呼。 “一路可还安好?”我关切地问她,同时伸出手帮她卸下了肩头的一个乾坤袋。 “一切顺利。”甘甜甜微笑着回答。 与我说话之际,她的目光略有闪烁,显露出一丝羞怯之意,此情此景让我忆起高中时期,许多女子在我面前皆流露此类神情,故我心中明了,她对我必怀有倾慕之情。 “我们直接前往修炼宗门吗?”我问道。 “不必,此刻时辰已晚,我亦感腹中空虚,你可否先带我去觅食一番,明日再陪你一同前去宗门处理事务?” “如此也可,不如先找一处修炼驻地暂歇。” 我指向不远处的一驾飞灵梭,“乘坐此法宝代步是否便利?我便是驾驭它而来的。” 甘甜甜望了一眼,立刻欢欣雀跃地喊道:“太好了!我一直向往体验飞灵梭之行,却始终未能如愿,哈哈。” “竟然未曾乘坐过此物?!” 甘甜甜点头应答:“正是,自幼至今,出行要么步行,要么乘载法器,从未有过骑乘飞灵梭的机会。” 第84章 “那你可会驾驭此物?” 甘甜甜摇头:“不曾习得,记得年幼时尝试骑骑术一次,不慎摔倒伤及膝部,疼痛至极,自此便不再学习。” 我心想,寻常人若年至此刻尚不会驾驭骑术,确乎有失颜面,然而对于出身名门的甘甜甜而言,这般情形倒也平常无奇。 随后,我引领她走向飞灵梭,带着她向着天龙仙居驰骋而去。那处仙居,正是她与苏禾昔日来此修行为止之处。 途中,或许因港城某些路段地面崎岖不平,甘甜甜时常发出惊呼,生怕从后座跌落,她紧握着我的腰部以求安稳。 我腰际感受着她那双柔嫩小手的温度,内心也随之怦然心动。此种感触,既是青涩,又带有朦胧,实乃言语难以形容的奇妙体验。 待抵达天龙仙居时,甘甜甜满心欢喜,兴奋不已地表示,这般坐在飞灵梭后座穿行于小城的坊间巷陌之中,的确别有一番风味。 见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内心亦随之欢愉。 安排妥当住宿之后,我带领她穿过街道来到一家小饭庄用餐,在席间甘甜甜不断询问有关叶温姝之事,并表达出想要一睹其芳容的愿望。 巧合的是,我们用完餐准备离开之时,恰逢叶温姝与李梦结伴过马路朝我们的方向而来,只是彼时尚未察觉我们的存在。 想起上次段婷寿宴时,叶温姝与李梦之间曾发生过争执,如今却又形影不离,尽管对此感到困惑,但念及此时正与甘甜甜共度时光,我并未深究此事。 不知何故,我心头陡然升腾起一阵慌乱,并生出一念——不可让叶温殊发现我与甘甜甜在一起,更不宜让甘甜甜提前与叶温殊有所接触。 此念由何而起,我自己也无法解释清楚,竟仿佛瞬间产生了偷欢般的愧疚感——仿佛叶温殊是我的道侣,而我却与甘甜甜私下密会…… 我立刻转身重新踏入了灵膳楼,口中一边念叨着:“我的修炼密室令牌好似遗失了,我需进去搜寻一番。” 甘甜甜并未多虑,立即跟随我步入其中:“可是那辆飞遁灵车的令牌么?” 我摇头否认,答道:“非也,乃是我们闭关修炼之所的令牌。” “那便让我助你一同寻找。” 我们二人在灵膳楼内搜寻令牌之际,我心中不断祈愿: 唯愿叶温姝此刻并非前来觅食,即便是来此用餐,此地街区之内餐馆繁多,望她莫要选择此地。 幸运的是,叶温姝与李梦并未出现,待我假意寻不得令牌放弃搜寻,与甘甜甜离开之时,她们二人已不知所踪。 当我和甘甜甜穿过灵光交错的街道,向对面的洞天福地酒店走去时,甘甜甜轻声道:“方才我瞧见一名绝色仙子跨过此街,真未想到,贵港城竟藏匿如此美貌之仙女。” 我含笑回应:“确实如此,虽然贵港不过是一座小宗门所在的县级城市,却也不乏绝代佳人。” 彼时我在心中暗自思量: 如此看来,未来我与甘甜甜必将成为至交好友。 而她早晚有一天会得知叶温姝的存在,一旦相见,得知叶温姝竟然与我关系匪浅,那时又将是何种情景? 再者,若叶温姝知晓我与此般既貌美又家财万贯的仙家千金结为了挚友,并且对方对我似乎颇有情愫,她又将作何感想? 是否会产生嫉妒之情? 将甘甜甜送到福地酒店后,我便准备返回洞府收拾一番,以便继续修行值守。此时的甘甜甜显得对我颇为依恋。 她瞪大双眼询问我:“可否请你今晚暂时不去值守,留在我身边作伴?我独自一人在此,实在感到寂寥与恐慌。” 如若今日马大海未曾告知那些令我不安的消息,我或许便会欣然答应请假,一切皆无妨。然而如今形势有变,若我再次请假,一旦引来王亮或是袁雯的责难,恐怕届时难以应对。 届时若因此丢掉守护此地的职责,那可就麻烦大了。 于是我无奈一笑,答道:“我来到此处修行值守的时间尚短,之前已数次请假,上次赴省级秘境亦是请假外出,如今再去请假,只怕不易批准。” “那你……” 甘甜甜眼中流露出一丝失落之意。 望着这般美丽动人的女子流露出此种神情,内心实感愧疚。 她似乎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朝我挥手告别:“那好吧,那你何时能来看我呢?” “明日清晨,大约辰时前后吧。” “那就尽量早些过来哦。” “我会抽空为你购置一些修行所需的食物补给,你今晚便安心在房中静修,勿要出门,以免遭遇危险。” 甘甜甜乖巧地点点头:“知道了。” “那我先行告辞。” 甘甜甜凝视着我,眼眸中满是不舍之情,我也莫名地对她产生了眷恋之意。 随后,在返回自己洞府的路上,我不禁在心中暗自揣测: 难道我已对她动心了吗? 细加思索之后,我认为可能性不大。 我对她的感情,尚未到达倾心的程度。 在吾心深处,叶温姝之影依旧优于他人。是夜亥时已过,正当予为人界凡尘的客官递送灵酿之际,王亮匆匆传讯于我,言洗灵潭之陈罡欲见我。此陈罡乃洗灵潭管理者之一,与袁雯、龙师兄皆同列高位,更是王皓之直属上级。 深知其召见之意恐非善茬,盖因那第三弟子及一撮毛二人皆系洗灵潭门徒,前者遭我重伤入院疗伤,后者则唇裂数十道剑痕,陈罡身为掌事者,岂会轻易饶恕于我? 明晓此行或将凶险,于是我遣信告知小胖,请其速告刘河,言陈罡或将对我不利。尔后,孤身一人踏入洗灵潭之境。 待我踏入洗灵潭的大厅,便见王皓已在主座之上候我多时,面上满是看好戏的神情,眼神中似在低语:“你此行必败无疑。” “我以为你畏惧而来不及赴约,看来是我误解了。”王皓起身,向我逼近。 我冷笑回敬:“你以为我如你一般懦弱胆怯吗?” “我懦弱胆怯?你从何处得来这般错觉?仅仅因为你曾教训过我的两位弟子,你就以为我惧怕于你了吗?须知,我会以慢磨之法,将你折磨至濒死边缘,如此方显趣味,若只是简单地将你击伤致残,实则无趣至极。” “恰好我也抱有同样之意,故你此刻尚能安然立于我前口出狂言。”王皓冷哼一声,旋即言道:“少说无用之话,随我前来,陈总已在等候你多时。” 言毕,他转身步入内廊深处。我紧跟其后,直至抵达昔日博弈之处的静室之内。 室内,一名约莫三十七八载的赤膊中年男子,正安然端坐床上吞云吐雾。其肌肤上布满了几道刺目的长形疤痕。左右两侧,两名肌肉虬结、青筋凸显的壮汉侍立一旁,观其体型,显然是修行武道之人,其中一人右小腿异常粗壮且覆有一层厚实的老茧,此人应习得泰坦神腿之术,其腿劲之强,足以摧枯拉朽,轻而易举使人骨折或头部破裂。此情此景令我内心紧绷不已,倘若陈刚令此二人对付于我,只怕届时难以逃脱,甚至有可能落个颅破骨折之惨状。 于是乎,我在心中默默祈愿:刘河啊刘河,你务必尽快赶到,若你不能及时出现,我恐怕只能求助于熊前辈了。 此刻,陈罡自床畔起身,目光炯炯地看着我问道:“你便是万里修士吧?” “正是。” “那老三与小康,皆是你所伤之敌罢?” 所谓小康,即指那“一撮毛”。 “不错。” “我还听闻你与王皓之间亦有纠葛恩仇,此事可是真的?” “确实如此。” “那你意欲如何?是否也计划找个机会,将王皓教训一番?” 陈刚问及此事时,其双眸微眯,一道冷冽的灵压自其中迸发而出,若非我身负修为,恐怕仅此一眼便足以令寻常人胆寒。 然而,我曾在囹圄之中面对过诸多邪魔歹徒的眼神,相比之下,陈刚的目光便显得不足为惧了。我凝视着他,目光坚定不移,淡然回应道:“不错,与王浩之间的恩怨,我必定会亲自清算。” 陈刚脸色瞬息万变,先前的威严之意收敛,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嘿嘿,你小子倒有些胆魄。” 他接着询问我:“据说刘真人对你颇为看重,始终庇护于你,可有此事?” “或有几分道理。”我答道。 陈刚紧接着提议:“既然如此,你是否有意加入我所在的灵泉殿修炼,相比于俗世中的KTV部,我认为灵泉殿更能助你修为精进。若是你肯前来,我便立即将你提拔至王浩之上,接任副殿主之职,你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即便陈刚是否真心,站在一旁的王浩已是面露惊惶之色。他匆忙辩解:“陈师兄,您莫不是在开玩笑吧?他区区一个凡尘杂役,既无功绩亦无根基,怎可一跃而上取代我呢?” 陈刚闻言,转头看向王浩,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哼,我行事何须你来指教?” 王浩立刻躬身赔罪:“弟子不敢,弟子不敢。” 细想之下,此次陈刚召见我,很大程度上应归功于王浩背后的挑拨离间。如今听闻陈刚欲将我提拔至王浩之上,王浩心中的懊悔之情定是犹如苦胆般涩痛。 对于去往灵泉殿修炼之事,在我看来并无所谓。无论是去还是留,只要能替代王浩的位置,我皆感欣慰。只是目前尚不清楚陈刚与刘河之间的关系。倘若他们二人存有深仇大恨,我追随陈刚,只怕刘河不会轻易放过我。 因此,我谨慎地问道:“若我决定前往灵泉殿修炼,是否还需征得人事部的认可,并告知刘真人一声?” 陈刚轻蔑地挥挥手,傲然道:“哼,人事部殿主又如何?想当初,我可是随熊师叔披荆斩棘,以手中长剑杀出一条血路才坐到了今天这个位置。难道调动一名弟子还需要得到刘河那家伙的首肯不成?我就偏不信这个邪!” 望着陈刚这般决绝的姿态,我心中已有了答案:陈刚与袁雯实则同属一方阵营,且均与刘河存在矛盾。 至于他究竟是出于对我潜力的认可有意拉拢,抑或是想要借机整治我,我一时之间难以揣摩。于是再次开口问道:“敢问陈师兄,为何执意要我去灵泉殿修炼,这其中有何缘由?” 陈刚果然是直爽之人,坦诚相告:“原因简单得很,其一,我看重你年轻有为,身上锐气未泯,值得重点培养;其二,我对刘河那肥猪一般的家伙早已心生厌恶,从他那里夺人而来,方能使我的心头畅快。当然,如果你害怕这样一来触怒了刘河,担心他会找你麻烦,那你就不必来了,像你这样的懦夫,我也并不需要。” 我没有立即作答,而是更加审慎地观察着陈刚。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显然刘河并非是我理想的修炼之地。而我也不打算继续留在他身边…… 至于这陈刚,察觉其气息要比刘河更为扎实与可靠,或许可将其视为踏入修行道路的一个踏脚石。 最关键的是,一旦过去与王浩同在一脉修炼,便有了更多整治王浩、让他不得安宁的良机。 因此,我也萌生了这样的念头。 只是此刻,我尚不便动用背后更为强大的宗门支持,倘若就这样背离刘河,万一刘河寻仇滋事该如何应对? 陈刚能否庇护得了我呢? 我接着问道:“若我转投而来,刘河是否会因此而找你和我的麻烦?” 陈刚豪气地答道:“你让他尽管放马过来,他仗着自己是熊师兄的姻亲,在这里嚣张跋扈,其实熊师兄早就不满他了。你无需畏惧他,有我在,出了事情我会为你撑腰。不仅我,连我们浴池部的袁雯也都对他颇有微词,熊师兄面上总会给我们几分薄面。” 我又转向王浩开口:“问题是,我和他曾有过嫌隙,假如我加入后出手教训他,该如何收场?”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会插手,私下自行解决便是,只要不闹出人命的大事,任由你们如何较量。但切记,无论你们如何争斗,都不能影响浴池部的灵力汇聚,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王浩满脸不服地回话:“你想打我?未免太过自信,如果你胆敢过来,定会让你分辨不出东南西北,最好还是安安稳稳待在你那个歌乐部吧,别自讨苦吃。” 显然,王浩极为忌惮我抢了他的副掌灵之职,刻意对我施以威慑。 但他越是惧怕,我便越是坚定想要过去。 只是当前我对陈刚、袁雯与刘河间的恩怨纠葛尚未明了,觉得应先行查探清楚再作决策。 于是,我笑对陈刚道:“陈兄,只要你答应我一事,我便可思量是否接纳你的邀请。” 陈刚眉头紧锁,颇为不满地回应:“何事?我答应你一事,你还要考虑?考虑个屁啊,不来就算了!” “嗯,我确实需要斟酌一番。” “那你且言明,有何要求?” “我们在歌乐部有一个名叫王亮的小组领修,我认为他修为不足,难以胜任小组领修之责,你不妨去跟袁雯提及此事,看能否暂时代替他的位置。” 陈刚听闻此言,轻轻一笑:“仅此而已?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简直如同白送一般。好吧,你说多久考虑?” “一周时间吧。” 我望向王浩,又补充道:“总要给王浩一个阻止我去浴池部的机会吧?万一在这七日之内,他将我吓得不敢再去呢?” 陈刚被我话语中带有的机智逗笑,点头道:“好,那就权当你的一次试炼吧。” 说着,他又瞥向王浩:“你这个副掌灵的位置能否保住,就要看你这一个星期的表现了,你跟着我修炼的日子也不短了,别让我失望才是。” 第85章 你已被贬为普通弟子 王浩嘴角上扬:“陈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只怕伤了那小子,到时候你会责怪于我。” “无妨,你们尽情较量便是,若是连你都对付不了,留他在歌乐部又有何用?” “那我就放心了。” 说话间,王浩流露出一股凶煞之气,狠狠瞪了我一眼:“万里,你觉得你已经修炼至无法无天的地步了吗?我看你接下来这一周还能猖狂到哪里去。” 我没有回应王浩,而是转向陈刚:“那我就先行告退了,你自己也不要抱有太大幻想,也许待我权衡再三之后,还是会认为跟随刘真人修炼更为明智,到时候你可别对我怀恨在心啊。” 陈刚淡然一笑,“我相信你的眼光不会那么短浅。” 话音未落,我们的修炼室大门被人推开,刘河面色阴郁地步入其中。 他瞥了我一眼,见我安然无恙,刘河的脸色才稍显舒缓,随后他目光落在陈刚身上,调侃道:“陈师弟,这不是都已经跟袁仙子交待清楚了吗?我看中这位弟子了,他与人比试误伤了两位同门之事,谁都不准因此去找他的麻烦。你现在这么做,分明是不给我这个师兄面子啊。” 陈刚表面上虽对刘河毕恭毕敬,暗地里却时常咒骂他。此时面对刘河,他依然保持着足够的礼数,缓步上前,取出一包灵烟递给刘河:“刘真人误会了,我并未找他的茬儿,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事情经过,了解清楚之后便会让他离开,你看他现在不是完好无损嘛,我并没有对他采取任何措施。” 刘河接过陈刚手中的灵烟,点燃吸了一口后,看向我问道:“刚刚有人对你出手吗?”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 “既然如此,你便先回去吧。” 当我走出修炼室之际,陈刚示意其他人也离开此地。 我沿着修炼楼廊走向传送阵准备离开时,王浩快步跟了上来。 他一把抓住我,威吓道:“这里可不是你能随意踏入的地方,你最好安守自己在练气堂的位置,明白吗?” 我直视着王浩扣在我手腕上的手指,冷声道:“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放手,我会用我的禁制之术将你的手钉在旁边的石门之上,你信不信?” “三!” “二!” 数到二时,我毫不犹豫地把手探入衣袖。 实际上,此刻我的衣袖之中并未藏着那柄修炼者常用的飞剑,这只是我在恐吓王浩而已。 然而,王浩终究是个胆小之人,真的被我震慑住了,忙不迭地松开手,还扯了个借口,说是看在刘河的面上饶过我这一次。 我从王浩松手的那个瞬间就明白,这家伙本质上就是一个欺善怕恶的懦夫。过去我畏惧他,那是因为当时的我只是一名修行未入门的良家子弟,对于这样的江湖混混自然有着极大的忌惮。而如今,我和他也同样沦为了修行界的边缘人士,一切都要靠智慧、勇气以及修为来说话。这次较量的结果自然是王浩败下阵来。 我戏谑地看着他:“怎么样浩哥,是不是后悔在陈兄面前嚼舌根了,以为把他引到这里,陈兄会替你好好教训我一顿,结果人家不仅没惩罚我,反而想要提拔我取代你的位置,现在你心中肯定懊悔不已吧?” “哼,后悔?我才不后悔呢,你就等着看我这一周怎么对付你吧,到时候看看是谁后悔。” 尽管王浩嘴硬,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确实是在后悔。 对此我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自灵泉沐浴殿归来,王砺这修炼渣滓竟立于歌谣玉阁之外,手中夹着一缕青烟,看似有意在此等候于我。 瞧见我自灵光浮梯走出,他立刻窜至近前,语气阴阳怪气地询问道:“陈宗主召你前往何处?可曾对你施展惩戒之术?” “与你何干!只需恪守你的修炼职责便可,莫要整日插手他人之事。”我冷言相向。 看来他是以为我遭受了宗内试炼的洗礼,王砺嘴角上扬几乎勾到了耳畔,戏谑道:“作为小队领袖,我对同门弟子之事自然有所关切。他们是如何教训你的?下手可重?修炼室备有一些疗伤丹药,需不需要我为你敷上一些?” “你还妄想充当小队领袖?你这不过是条无用之犬罢了。” “怎地,你敢质疑不成?此组长之位乃是东华师兄当年亲赐,你即便心有不甘,也只得遵从。” 此时,圆滚滚的小胖子李浑自附近的凝元净室走出,瞥见我和王砺对立于此,立刻疾步上前。 “万里师弟,你可安好?”李浑环绕我转了几圈,仔细查看之后,又轻轻抚触我的脸颊。 “并无大碍。”我摇头否认了他的猜测。 王砺冷笑一声:“何必装模作样呢,在这皇家仙宗之内谁人不知,陈刚长老手段狠辣,他的两位护法皆是散功与拳法双修的省级比斗冠军,你一旦踏入其麾下修炼之地,焉有不受惩处之理?” 话音未落,他又命李浑去取疗伤之药:“快去修炼室取些疗伤丹来,给他涂抹一番。” 李浑看了我一眼,又看向趾高气昂的王砺,显露出不愿从命之意。 见李浑并未行动,王砺顿时怒形于色,朝他呵斥道:“岂有此理,连为师尊做事都这般消极怠工!还想不想在本组长手下混日子了?还不赶紧给本组长去取!” 他之所以勃然大怒,究其原因,一部分是因为我在他面前的态度,不敢轻易对我发作,便将李浑当作出气筒。 李浑微微点头,欲迈开步伐之际,却被我制止:“胖儿,不必理他,咱们走便是。” 李浑对我苦涩一笑:“还是我去拿一趟吧,你是否需要暂且不论,先取来再说。” “我说过了不用拿,他这所谓的组长,甚至连狗尾巴草都不如,你无需理睬他。” 王砺冷哼一声,手指直指李浑,继续施加压力:“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去不去?如果你敢不去,我现在就给东华师兄传讯,看我不让他把你这张脸抽成猪头,还不快给本组长滚去取药!” “别去!”我一把拉住李浑:“他这个组长的位置只怕维持不了多久了,无需理他。” “哦呵!”王砺故作惊讶地笑了:“我这个位置维持不了多久了?你又是哪路神圣?你有何资格决定此事?” “没错,此事由我做主。” “你未免太过自视甚高了,今日若你能罢黜我这小队领袖之职,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依你,哪怕是赴死也在所不惜。” “真的吗?那你可得言出必行,若事后反悔,你就得认我为孙!” 话音刚落,仙云缭绕的灵石升降台缓缓开启,身着修炼制式裙装的袁纹款款走出,轻摆细腰而来。 第86章 破阵夺魁后的首次挑战 王亮见到她,立刻诉苦道:“雯雯师姐,你可要主持公道啊,如今这两个家伙完全无视我这位小队队长的存在,甚至刻意与我作对,如此一来,我如何能够有效地领导队伍呢?其他的队员恐怕会被他们带偏,到时候只怕都不会再听从我的指令,那样我们整个队伍岂不是……” 未待王亮说完,袁雯便淡然回应:“自此刻起,你不再是小队队长。” 听到袁雯此言,王亮顿时瞠目结舌,嘴巴张得老大,满眼皆是困惑与震撼,他无法理解为何袁雯会剥夺他的队长职务,而这一切分明是因为小胖所引发的冲突——他在修炼洞府内触怒了外门弟子。 小胖见此情景,却是心花怒放,眼中流露出对我深深的敬佩之情,显然他已经猜到这是我的暗中筹谋所致。袁雯目光转向我,淡淡地道:“你暂时代理第三修炼小组的队长之职,待东师兄回来之后,再由他根据具体情况重新选定。” 或许是因为预感到我将来可能成为她和陈师兄麾下的有力助手,袁雯看向我的目光较先前柔和了许多,其中蕴含着一丝温婉,这使得她身上那种成熟而神秘的仙子韵味更加浓郁。 我郑重其事地答道:“多谢雯雯师姐的信任,我定不负期望。” 袁雯微微点头,随后迈向通往修炼塔的通道。王亮忙不迭地追上她,焦急地质问:“雯雯师姐,这是为什么?我究竟哪里做得不对?分明是他的过错,他闯入禁地打伤了守卫弟子,为何撤销我的队长职务,反而让他接任?你这不是变相纵容其他弟子效仿他吗?这样一来,咱们队伍的纪律……” 袁雯停下脚步,冷冽的目光直视着他:“你想离开这个修炼小组,对吧?如果不愿留下,那就立即滚蛋!” 王亮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袁雯离去。待她离开后,王亮转头看向我,脸上的神情如同吞食了毒丹一般难看,怨恨的眼神仿佛想要将我吞噬。 他愤懑地质问道:“万里,你到底给雯雯师姐说了些什么?是不是在我背后嚼舌根,她为何要把我从小队长的位置上撤下来?” 我毫不犹豫地反手给他一个耳刮子:“你这般言语举止,便是对队长应有的尊重吗?” 挨了我这一巴掌,王亮愈发愤怒,却因畏惧不敢还击,只能颤抖着手指向我,激愤地说:“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当初我担任小队长时,跟你说话有这么嚣张过吗?我打过你吗?你凭什么……” “啪!” 我又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在这儿给我收敛点儿,讲话像个修士的样子,动不动就‘他妈的’,成何体统!” 又被我痛打一顿,王亮的眼珠几乎要喷出火来,但他终究是个胆小之人,只能瞪着我表达抗议与不满。 “记住了,从今往后你只是一名普通队员,在我面前规矩些,若再敢像刚才那样聒噪,小心被我逐出修炼小组!” 说完,我一把拉起小胖走向修炼室。走出几步,我又回身补了一句:“对了,今日轮到我们小组值守夜间修炼岗位吧,从你开始,连续三天值夜班,若是不愿服侍,那就收拾好行李滚蛋,并且扣除本月全部修为奖励。” 小胖子此刻气势如虹,他凭借着背后势力的优势朝王明朗声道:“可是听得明白?若有所闻便应声确认,却兀自矗立一旁默不作声,犹如哑道之人。” 王亮终究选择了低头回应:“听…听见了。” 随小胖子重返修炼室,小胖子满脸兴奋难以言表。 “哈哈,里师兄果然名不虚传,这几日才入门,你就已晋升为炼气小组长了!你是如何做到的啊?记得陈宗师不是召你过去训诫吗?怎地未曾受罚,反而得了小组长之位?” 我向小胖子讲述了在沐浴殿发生的事情,他听完撇撇嘴角,接着审视着我说道:“仅仅因为你曾修行禁地,武力超群,心智坚韧,他们就这样争相拉拢你吗?那我们这些日夜勤勉修炼的老弟子该如何自处?难道注定要被困在底层,只领一份微薄的灵石俸禄度日?”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倘若勤奋守道就能富贵,世上就不会有穷苦修士了,人人都将成为修炼界的豪门。” 小胖子皱眉沉思片刻,随后一拍额头:“似乎的确如此。” “因此,往后你也别太过畏缩,那样永远无法崭露头角。该强硬时必须强硬些,至少在他人欺凌你之时,你要敢于拒绝。” “嘿嘿,那我刚才质问王亮是否听到你的话,是不是也算硬气一回呢?” “你那顶多算个小插曲,差得远呢!” 既已被委任为临时小组长,当晚我便召集小组成员齐聚一堂。 我们小组共有十人,其中四位与王亮关系密切,再加上王亮本人,正好占据小组半壁江山。 我在主持会议之际,有一位头颅硕大、体格魁梧的弟子打趣道:“万组长,您刚刚荣升组长,真是可喜可贺啊。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宴请大家共进一顿丰盛的聚灵餐,或是分发一些高品质的灵烟给大家尝尝呢?” 此人平日里与王亮走得亲近,也算是王亮的一派。我深知他话中有话,但他说的并无明显瑕疵,且作为组长,确实应当适时回馈弟子们。 我笑答:“那今晚值守之事就交给王亮吧,咱们其余九人去外边品尝烧烤,由我买单。” 说着,我取出一包灵烟,逐一递给众人一根。 将烟递给那位大头弟子时,他声称自己烟瘾颇重,一根还不够解瘾,未经我同意便径直从我烟盒中又拿走了三四根。 尽管心中略有不满,但若因区区几根灵烟与他争执,难免显得我过于吝啬,故而暂且按下心头不满。 等到晚间我们外出享用烧烤之时,我尽力争取拉拢我们小组的成员。在我看来,即便有四人原先追随王亮,多半也是出于其小组长的身份,并非因其治理有方或品行高尚,受到众人敬仰推崇。 所以能争取过来的便积极争取,争取不到的,也要尽量给他们留下良好印象。毕竟我们还要在皇家国际修行许久,不必苛求在逆境之中他们都能援手相帮,只要不在关键时刻落井下石便足够了。 在这期间,有一位名叫大脑袋的存在,对我流露出极为浓厚的钦慕之意,此人同样是王亮座下的修炼弟子。趁着醉意,他直言了几句心底话,尽是对王亮修炼之道不足之处的指责。 我观察此人言语诚恳,料想所说应是肺腑之言,遂拍了拍他的肩膀,言道:“我虽暂代小组之职,未来能否长久尚不可知,但我必定秉持公正公平对待每一位同门,对于应得的修炼资源与福利,我亦会竭力争取。同时,期望各位今后能够互助互敬,切莫因自身修为高深或是背后有所倚靠,便欺凌同门。若有难处,诸位不妨告知于我。” 闻听此言,大脑袋即刻觅得插话的机会,笑意盈盈地开口:“万组长,如今我就有一桩麻烦事,不知可否请您伸出援手?” “何事如此棘手?”我问。 “师弟我修为进境受阻,如今灵烟匮乏,难以忍受其煎熬,您不如先借我一包灵烟解燃眉之急如何?”说着,他竟对着刚才那位主动亲近我的同门狠踹一脚,口中还不满地质问道:“你这不知轻重的东西,怎能在万组长与我谈话之际,坐于我们两人之间,这不是添乱是什么?快滚一边去!” 我并非不通世故之人,自是明白他此举旨在借此警告他人勿要过分接近我。鉴于他面上始终堆砌着假笑,暗地里却与我角力,我一时之间也无法直面与其硬碰硬。 我只得含笑道:“抱歉啊,最近我手中积蓄已所剩无几,刚加入宗门尚未领到月例仙晶,今夜又请大家享用了不少烧烤美食,现在实在是囊中羞涩得很。” “你就装吧!”大脑袋冲我笑了笑,指向我衣袋,提醒道:“刚才我可是瞧见了,你在邻近的灵宝铺子里可是买了两包灵烟哪。来,先借我一包吧,别这么吝啬。” 说着,他似玩笑般地伸出手来欲探入我的口袋取物。而我则笑着与他嬉戏打闹起来:“哎呀,别闹啊兄弟,这两包灵烟我明日还需用上呢。” 正嬉闹间,我心中盘算着寻找反击的机会。随手拿起身边一串羊肉灵炙,在嬉笑打闹中,我猝不及防地将那灵炙签子扎入了他的手背。 第87章 伪装情侣可行否 大脑袋瞬间吃痛,哎呀一声叫唤,身体条件反射地弹开。 “我靠,你扎个什么东西?” 我立刻装作无意之举,赶忙向他赔礼道歉:“哎呀,兄弟,真是对不住,看我这手滑。我说别闹了别闹了,你还偏要闹,结果不小心扎上了吧?” 这厮显然并非愚钝之人,清楚我此举乃是故意为之,然而既然面上我们都佯装在玩笑打闹,他明知真相却又无法发作,只得忍下这份冤屈。此刻当他看向我的目光中,已然失去了先前那份坚定与从容,明显感受到了我这位不好惹的角色所散发出的威慑力以及下手时的狠辣。 看着他沉默不语,我缓步上前,假意关切地问道:“可有不适?需不需要送往灵疗院诊治一番,药石费用自当由我承担。” 说着,我指向旁边的两位修炼弟子:“你们二人相助他一趟,所需费用暂由你们先行垫付,明日告知于我,自会偿还。” 那两位弟子点了点头,领着受伤之人离去。 我示意众人继续进餐品鉴仙酿,待到酒足宴散,便与小胖一同返回修行宿舍。 “乖乖,师哥,我愈发对你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了。那人竟敢暗中算计于你,我还以为你无法直接施以反击,心中必然憋闷不已。未曾想你却另辟蹊径,给他好好上了一课,让他吃了个哑巴亏,哈哈,此番手段真是高明至极!” “日后你且随我潜心修炼,早晚有一天你也将在修行大道上崭露头角。” “遵命!”话音刚落。 翌日清晨,一声悠扬的晨钟将我唤醒,收拾妥当后,我跨上飞遁法宝前往叶温娴所在的仙居小区。 叶温娴的修炼事务应在卯时三刻开始,我们相约寅时相见,然而直到卯时初过,她才驾驶着灵力驱动的飞梭急匆匆地从别墅区赶了出来。 我心里暗自揣测,料想她肯定是因装扮修炼法阵耗费了过多时间。 果不其然,她走近之后歉意地道:“抱歉啊,让你久候了,确实是化妆阵法耽误了时间,一急之下就越发手忙脚乱,哎呀。” “无妨,我们现在赶快出发吧,首要之事乃是到达修炼坊市。” 于是,我陪伴着叶温娴驾驭飞梭,一路朝天元广场疾驰而去。途中,她还向我提及了她家商铺暂停营业之事已得到解决。 她宽慰我无需担忧或内疚,因为她家店铺受到的处罚已经被解除。 对此结果,我早已知情,并不感到惊奇。只是对于她接下来所说的一席话,我不禁有些愕然。 她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后缓缓言道:“这次能够撤销处罚,是因为江南利用人脉疏通的关系,如今我父母对他更是赞不绝口,刚才我在家中修炼阵法之际,母亲还在不停絮叨,说今天下午江南会从仙都城赶来我们港城,希望我晚上能陪他漫步坊间……我都快烦死了。” “啊?原来是因为江南帮忙疏通关系,才解除了你们家商铺的停业整顿?” “没错,据母亲所说,她曾告诉江南此事,江南便将其妥善处理了。” 听到叶温娴此言,我不禁苦笑不已。明明是自己通过人脉联系马海大师解决了此事,为何荣誉竟落在了江南头上? 细思之下,我想起此前叶温娴的母亲确实在通话中提及已经请江南帮忙疏通关系,紧随其后我便联络了马海大师,最终解决了此事。 因此,在叶温娴母亲眼中,自是江南之功。 本欲澄清此事,转念一想,觉得此时不宜多言,即便解释恐怕叶温娴亦未必相信,况且她所在的修炼坊市已然临近,无暇赘述此事。 反正事情已然顺利解决,至于荣誉归属何人,此刻也已无关紧要。很快,我和她便抵达了她的修炼坊市楼下。 她在所修炼的这家灵宣传阁中,阁内自成一道修炼秩序,其中一条便是每日清晨,所有弟子需于坊外广场汇聚,共同习练十分钟的养元操以强身健魄。 我与叶温姝抵达此处时,其阁中众人正沉浸于早课之中,约莫有三四十名弟子参修,数目之众,在这样一个偏远小镇的灵宣分舵中实属难得。 其中有一位身穿法袍的魁梧修士站立前方督导,此人显然位阶不低,似是执事一类的人物。当叶温姝上前与其交接入门事宜之时,这名修士竟屡屡侧目望向我所在的方向,并且微微颌首指向我,随后叶温姝回首瞥了我一眼,朝那位法袍修士轻轻摇头示意。 我猜测恐怕是他询问叶温姝是否与我同为双修伴侣,而叶温姝则否认了这一说法。一则为了免去叶温姝更多的误会,二来顾虑到等待已久的秦柔仙子,故此并未过多停留,便迅速离去。 甫一离开,秦柔仙子便即刻传音至我,询问是否已起身。我回复告知已出门并在前往接她的途中。她回道:“嘻,那你路上小心些,不必急于一时。” 待我抵达凌云客栈之时,秦柔仙子已然在客栈门前恭候。今日的她显然颇费一番妆饰,想必定是从清晨便已醒来准备。 “昨晚你家中长辈可曾对你起疑?”我问道。 她摇了摇头:“并未。” “那我们便先用过早膳,再去往镇守府吧。” “好的。” 用膳期间,秦柔仙子忽然请求我暂时充当她的道侣。 她言道:“那魔宗之人硬是要纠缠我不放,竟说我心中仍挂念着他,简直是无稽之谈。不如今日见他之时,你就暂作我的道侣,让他彻底断了念头罢。” 我对这提议啼笑皆非地回应:“他因情伤而企图闭关清修,若今日再见你已有道侣,恐怕他会更加痛彻心扉,到时候岂非要再行极端之举么?” 秦柔仙子一愣,旋即笑道:“也是呢,那你觉得我该如何应对才是?” “还是先看看镇守府那边有何对策吧,若果真无法解决,那就先稳住他,隔三差五与他在虚空中传音交谈,从每日一次渐渐减至半月乃至月余一次,时间久了,他或许就会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秦柔仙子轻叹一声:“也只能如此了。” “日后还会修炼网缘么?” “不,不会再修炼网缘了,即便是大神通者我也不会在网上结识了。” “话虽如此,现实生活里喜欢你的人只怕早已排到海外的法兰西了吧,何苦在网络上寻找呢?” “哎,现实里的人太过纷扰,我很不喜欢……”说着,她略一顿,又道:“不过,我可能还是要请你暂充一下我的道侣。” “为何?” “城里有个修士对我穷追不舍,即便我告诉他我已经有道侣了,希望能让他不再打扰我,但他却坚称除非亲眼见过,否则不会相信。所以我想带他见见你,让他彻底死心,你看可以吗?” 望着秦柔仙子那一脸期盼的模样,我不忍拒绝。然而心中犹豫不决的原因何在? 一方面,此事稍有不慎便会引发误会,万一让叶温姝得知此事,又该如何解释呢? 虽然我与叶温姝并非道侣,但我仍旧不愿令其产生误会。 另一方面,心仪甘甜甜之人定然也非修士世家便是隐世大族,此人背后势力恐怕颇不简单,倘若我假扮成为甘甜甜的道侣,必然将为自己招致诸多修行界的纷扰之事。 当前,恩师的关系网络已是岌岌可危,我当尽力保持低调,以免生出是非。似是察觉到我的迟疑,甘甜甜竟然从对面挪过一张蒲团,挨着我坐下,并轻轻抓住我的衣袖施展柔情之术:“万里师兄,你就帮帮我吧,我真的非常讨厌他,你就答应我嘛。” 原来女子撒娇之力,竟如此让男子难以抗拒,尤其是这般甜美动人的仙子般的师妹。 此刻我心头一软,便点头应允了。 “罢了,就依你所言吧。” 见我答应,甘甜甜立刻取出随身携带的灵机:“那我们先拍摄一幅双修道侣间的亲密照,我这就传给他看看。” 第88章 陪同甘甜甜赴约修道界网友 “啊?”我面露苦笑:“现在就要发给他看吗?是不是太急切了些?不如等我们解决完世俗之事再来拍岂不是更好?” 甘甜甜摇头轻语:“若等到那时随意拍几张照片,恐怕不足以让他深信不疑。如今正值清晨,我们正在享用灵膳,若是此时拍摄亲密共食的画面,待会再去坊市游玩一番再摄一张,甚至可以前往修炼静室之中......在修炼静室内亦可拍摄,如此才能让对方深信无疑。” 说到要在修炼静室中拍摄之时,甘甜甜的脸上泛起一抹微红,显然她心中已滋生出不少遐想。 “好吧,那就现在拍一张吧。” 随后,甘甜甜取出了手中的灵机,开启前置灵眼镜头,为我们拍摄了一张亲密无间的双修合影。为了展现出亲密之情,她紧紧贴向我,头颅轻靠在我的肩膀之上,一阵淡淡的幽雅女性香气钻入我的鼻孔,直令人心醉神迷。同时,她的气息吹拂在我的颈项间,使我感到酥痒难耐,心中更是涟漪荡漾。 拍摄完毕之后,我发现她的脸颊愈发地红润了。 待用罢灵膳出门之际,她并未立即把照片发送给那位追求者,声称要等到夜晚时分一起发送。 那一刻,我不禁猜想,这小师妹是否只是为了接近我,找个借口同我合拍一张亲密照呢? 略加思索,我意识到自己可能过于疑心了。 来到宗门执法堂,甘甜甜找到了此前给她拨通通讯符的那位执事弟子,令我惊讶的是,竟然正是上次与李执事一道前来寻我的那位男弟子。 “你怎么也来了?你与她……又是什么关系?”男弟子面带惊讶,指向甘甜甜问我。 我尚未开口回答,甘甜甜便立刻接口道:“他乃是我的至交好友,在此港域之内我并无亲眷,故而请我的朋友陪伴左右,想来这也并无不妥之处吧?” 男弟子瞥了我一眼,眼中似乎流露出一丝轻蔑之意,随之摇了摇头,说道:“无妨,此次请你前来,乃是希望你能与侯星星修士进行一次和解调解,此事并不涉及重大案件,你带着人一同前来也是允许的。” 在星海界中,侯星辰与甘如蜜两位修炼者的网名相互映照,让我心中不禁暗自一笑,这两个名字似乎冥冥中有某种巧妙的契合。 我必须亲自前往他的洞府吗?是否可以先以传音符联系他,或者在灵网上与他交流一番,逐渐拉近距离,我暂时还不想面对面相见呢。” 那位修为高深的男修士微微苦笑,言道:“你既已跨越千里,自省城而来,那么此行终究是要亲临其境的。时间对于修行者来说并不紧迫,你放心,有我在,必保你安然无恙。” 甘如蜜依旧犹豫不决:“只是,到时候他家中长辈若是言语苛刻该如何应对呢?” 男修士摇了摇头:“不必担忧,我早已拜访过他的家人,皆是朴实无华的农耕修士,定然不会对你有所刁难。且此事并非你之过错,我已事先与他们沟通清楚。或许当我们抵达之时,他双亲已然出门耕作,未在家中。” 此时,我也劝告甘如蜜,认为亲自前去一趟更为妥善。她略作沉吟,最终点头应允。 那名女修士早已得知我们的到来,并未流露出过多惊讶,只见她自楼下来到我们身边,淡然地向我们打了声招呼。 随后,她便静立一旁,时不时目光偷偷落在甘如蜜身上,或许是因为对方不仅美貌出众,还带有一丝来自大城世家的独特气息吧。 不久,那名男修士走出,驾驭一辆仙禽牵引的灵车,载着我们向侯星辰所在的偏僻村落驶去。 此地乃是港城最为偏远的一隅,紧邻南岭山脉,几乎所有的青年才俊都已外出历练,留守村庄的多为年迈修士。村口唯一的一座两层灵石小楼显得格外醒目,其余则尽是六七十年前筑起的土坯茅屋,由此可见此处村落的贫穷程度。 据男修士所述,侯星辰的家庭状况更是贫寒至极,其居所甚至在村里都堪称末流,连院墙都塌陷破损,但因其财力匮乏,一直未能修复。 或许是顾及侯星辰的颜面,男修士并未径直驾御灵车至其门前,而是在村中心一片空地上停下,之后携手李修士亲自步行至侯星辰家中迎接甘如蜜。 等待期间,甘如蜜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房屋,不由得感叹:“此村竟然如此贫困。” “确实如此。” “而这侯星辰家境竟如此困顿,他本该更加发奋修炼才是,却在网络游戏中投入大量灵晶购买各式时装,唉,真不知他是如何考虑的。” “也许正是因为现实生活中的困境,他才会更加珍视虚拟世界的生活,在那里寻求他人的尊敬以及满足自身的情感寄托吧。” “然而,虚拟世界终究是虚幻的。” 我含笑反问道:“那你明知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为何最初还会深陷其中,甚至与苏禾一道,穿越万里来到我们港城寻找他呢?倘若他本人倒是一位英俊修士,岂不是要与他认真交往下去了?” “唉......” 甘灵儿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罢了罢了,不要再提此事,提及总会令我感到羞愧无比......日后我再也不涉足仙缘网络之情。” 正谈论间,两位修士走出那幽深的巷口,其中一位是阳刚男修,另一位则是李道友,他们身后紧随其后的,赫然便是侯星尘。 侯星尘身形矮小且削瘦,一头略显凌乱的非主流发型,显然是许久未曾打理,油腻腻的头发却因此而能够自行塑形。他身穿一条宽松下垂的修炼长裤,上身为一件红黑交织的法纹背心,整个人仍然流露出一股独特的修真界异类气息。 甘灵儿低声问道:“你看此人这般模样,若是换成你,你可愿与他结伴修行?” 我苦笑着回应:“那是断然不会的。不过一会儿你也莫要言辞犀利,损伤他的尊严。我们此番前来是为了解决纷争,你可以先示以友善,若事后不愿与他在虚空中传音交流,或者不知如何应对,不妨另觅一个秘号交由我来与他沟通。” “嘻哈,这计策倒也妙哉。” 转瞬间,两位修士已走近我们的身边。侯星尘朝我们这边走来时,显得格外羞涩,周身弥漫着一种极度缺乏自信的气息。 “好了,你不是一直渴望见到她吗?此刻她已然在此,你心头是否稍感宽慰了呢?”男修士这时询问侯星尘。 侯星尘并未言语,只是默默点头应允。 “她也答应先与你结为道侣挚友,日后可在虚空中相互传递修行心得。然而鉴于灵石耗费,手机传音之事便不必再提,也请给予对方足够的个人修炼空间,你觉得如何?” 侯星尘再次点头,同时还拂开了遮住左眼的碎发,看向甘灵儿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微妙而又略带猥琐的意味。这也难怪上次甘灵儿见过他之后便对他避之不及,甚至不愿再与其交谈分毫。 “那你们二人就在此地深入交流一番吧,我们暂且前往附近静候,时间不宜过长,我片刻后还需处理一些要务,最多给你们十息时间,可行否?” 侯星尘点头默许后,男修士与李道友走向一侧,并回首向我示意一同离开。我微微点头,心中却是另有打算:考虑到侯星尘先前曾有过自残行为,性情偏激,万一此次与甘灵儿交谈不欢,动起杀机来,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我决定留下以防万一。男修士见状,又向我挥手示意一起过去。我自然选择了忽视他的提议,心中暗自思量: “如此行事,还能算得上是一名修士么?办事如此疏忽大意,怎不怕他忽然会对甘灵儿下手?” 所幸他并未强迫我去陪同。 “你......你上次手腕受伤之事,已经无碍了吧?” 短暂的沉寂过后,甘灵儿率先开口向侯星尘询问。侯星尘摇头轻声道:“并无大碍,小事而已。”他的声音细如蚊鸣... 在灵玄大陆的某小镇上,修炼者甘甜甜虽对侯星辰有所嫌隙,但她身为一位善良的炼气期修士,此刻的语气却是柔和不少。“让我瞧瞧你的伤势。”她说。 侯星辰手腕一翻,显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让甘甜甜与我也不禁为之动容。从伤口的状况来看,确实颇有些严重,看来此子果真是行事偏激,不知生死,如此之人确需避之不及,否则恐怕他会因绝望而做出玉石俱焚之事,牵连无辜的甘甜甜一同赴险。 “那么你可要好好疗伤,日后切莫再行此举。”甘甜甜语重心长地告诫道。 “嗯。”侯星辰坚定地回应。 “实言相告,我倾向于那些胸怀大志、肩负责任的修士。倘若你真心想要追求我,那就请你奋发图强,待你修为有成,有了立足之地,那时或许我可以考虑给予你一次机会。如今你这般境况,只怕我家长辈难以应允。”甘甜甜的这番话语,仿佛给予了侯星辰一股前行的动力。 侯星辰眼中闪烁着坚决之色,斩钉截铁地说:“好,我会努力修炼的。” “嗯,由于今后我要闭关修炼,无暇再沉迷于舞灵阵法之中,连灵讯通讯也不会常上线,往后怕是没有多少时间和你时常交谈了,你也要适应这样的变化,并同时努力提升修为,能做到吗?” “嗯。” 甘甜甜估摸着谈话已然足够,朝我瞥了一眼,暗示我可以结束了。我点头示意,她旋即唤来守护此地的两位执法弟子——杨师兄和李师姐。 两位执法弟子面露疑惑,显然未料到此次谈话竟会如此短暂,但还是立刻来到近前。其间,侯星辰忽然看向我,目光询问:“这位前辈是谁呀?” “他是我至交好友。”我答道。 “原来如此……那你该不会有自己的道侣吧?”侯星辰难得说出这样一段长句子。 甘甜甜对此问题显然犹豫了一下,即便明白须要敷衍侯星辰,她的内心依旧产生了片刻的动摇,由此可见她心中已有寻觅道侣的意愿,且此念异常强烈。 我轻咳一声,提醒甘甜甜快作回应,她这才匆忙回道:“暂时……暂时还未考虑此事呢,将来若有打算,我会告诉你的。” 或许是心生愧疚,甘甜甜的脸庞泛起一抹微红。 “好吧。” “你也切勿自暴自弃,千万不能再做那种自我毁灭的蠢事了。坦白讲,我并不喜欢给我带来负能量的修行者。若你真心想要追求我,就请你努力修炼,变得更为阳光积极些。” “我会努力做到的。”侯星辰果断承诺。 此时,杨师兄和李师姐已走近身旁,杨师兄关切地询问侯星辰与甘甜甜交谈的结果,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他轻轻拍了拍侯星辰的肩膀,口中送出一番鼓励之词。最后,杨师兄安排侯星辰返回居所,随后驾驭飞舟载着我们朝着繁华的城池方向驶去。 行进途中,杨师兄数次从后视镜中观察我和甘甜甜的神情,接近城池之时,他突然向甘甜甜提问:“甘甜甜师妹,你与万里究竟是何关系呢?”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甘甜甜微微一愣…… 殷甜甜回应道:“仅是挚友之谊,有何疑问?” “你们二人相识多久了呢?适才聆听你们交谈,似乎相识的时间并不算久远。” “没错,我们的相识确乎不久。” “莫非也是在网络之中相逢,如同在那灵境飞舞的世界中一般?” “并非如此,我是经由一位至交好友引荐与她相识的。” 驾车的修士警务堂执事自后视镜中再次审视了我一眼,我内心深知其意之所指。 他大概认为殷甜甜乃是一位纯真无暇的世家仙子,而我则是一名心狠手辣的凡尘散修。 他担心我会欺哄殷甜甜,最终图谋她的修炼资源乃至清白之身。 尽管此念之中隐含着对我身份的轻蔑与不屑,然而我并未因此感到愤慨。 这恰恰证明他尚存一丝责任心与守护正义之心,并且真诚地关心着殷甜甜的安危。 “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修士警务堂执事开口道。 “但说无妨。” “在我看来,你能于虚无网络中结识恋人,甚至不远千里来到港城寻找情缘,或许正因你为人太过淳朴易欺。既然如此,在结交同道之时,务必睁大慧眼,避开那些混沌复杂之人,切勿轻易交友,以免陷入其中,遭受掠夺灵石与神魂的欺诈之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执事之言虽婉转,而殷甜甜实则过于纯良,未能察觉他言语间欲让她远离我之意。 她反倒向执事致谢:“多谢执事大人提醒,日后我自会谨慎行事。此次前来,只因在游戏中与他相谈甚欢,他于虚拟世界与现实之间判若两人,我从未料到他会……” “我提及的并非他。”执事面露苦笑,打断了殷甜甜的话语。 “啊?那你指的是何人?” 听罢此言,殷甜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误解,朝我看了一眼,随后轻轻一笑,回应执事:“您说的是万里吧?他待人极好,虽然我们相识时间尚短,但我对他颇为信赖,他与侯星星绝不相同。” “他品性优良,你深信不疑?可你们不过数日之识而已。” 此时,李执事也出言劝诫:“想来我应年长你一二载,便以兄妹相称吧。可知前几日,我们查处了一起涉及刀伤他人的案件,正是关乎万里的。他竟将对方口唇捅烂,刀刀狠厉,且其所处之地乃是皇家仙域,乃是我们这里一处修行娱乐之城,那里的人鱼龙混杂,散修与邪魔之辈不在少数。试问他这般人物,值得你信任并托付短短数日便建立的情谊么?你能在这短暂时间内真正了解他吗?” “啊?” 殷甜甜尚未得知我涉入刀伤案的消息,此刻她目光转向了我。 我也只是淡然地辩解了几句,声称当时是多人围攻,我不得已才反击。 至于殷甜甜是否相信我的解释,以及她心中如何权衡此事,那是她的抉择所在。 庆幸的是,殷甜甜依然选择了信任我。 她在仙音中缓缓开口:“我仍然信赖他,他曾在关键时刻挽救了我的灵魄,且我们之间的缘分难以言表……”甘甜甜仿佛陷入了迷茫,轻轻挥手道:“罢了罢了,你们出于关心警示于我,我深感感激,但我信重我的道侣。” “我们确是为你考虑,你容颜出众,家族底蕴深厚,世间有些邪魔外道恐怕会对你生出觊觎之意……” “罢了,这些道理我都清楚,不必多言。” 甘甜甜如此坚定,令旁边的男修士与李真人也无话可说。 李真人在这一刻还回首瞪了我一眼,目光如冰锥般警示:“你最好安守本分,多行善举积累修为,懂么?” 我淡然一笑:“李真人请放心,您对我有所误解,此情我能理解。不过日后若有机缘频繁交往,想必您会了解我的为人,或许我们还有结交至交之可能。” “哼,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