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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医生瞥了眼楼上的方向,“还需要了解,目前她对我的防备心还是比较重。

    程医生建议他:“你可以适当地带她接触一下外面,这样对她的病情有好处。”

    周辞宴:“我知道了。”

    心理医生走了,谢棠拿着手机从楼上下来,她停在周辞宴面前。

    她举起手机:我要看安瑾辰。

    周辞宴幽深的眸子划过屏幕,他点头:“好。”

    他翻出手机,“你是打算跟他视频?还是……”

    周辞宴掀了掀眼皮,欲言又止。

    谢棠打字:我不跟他视频,让我看监控,实时的。

    “嗯。”周辞宴找出监控画面,把手机递给了谢棠。

    谢棠忙不迭地接过,眼睛定定地盯着屏幕,国外已是黑夜,整片环境处于黑暗,画面显示阴沉沉的,不太清晰,但依稀能瞧见床上躺着的人正是安瑾辰。

    谢棠把角度对准安瑾辰的方向,放大屏幕,她舅舅似乎也没什么事,睡得也很踏实。

    周辞宴悠悠的声音从她耳边传过来,“这回放心了?”

    热气喷洒在谢棠的侧脸,谢棠下意识地躲开,眼底露出对他的嫌弃,用另外的手机打出:别靠我那么近!

    周辞宴不以为意,负距离他都体验过,靠得近点怎么了。

    谢棠还想继续看,手机就被周辞宴夺走了。

    她皱紧眉,目光里带着疑惑跟愤怒。

    周辞宴声音聊赖,“今天就到这吧,明天你继续配合治疗,我再给你看。”

    谢棠的脸鼓了起来,气愤地瞪着他,她发出一声轻嗤,转身就要走。

    周辞宴拽住了她,“我带你出去逛逛,别墅很大,后面有几个小喷泉跟花园,很好看。”

    谢棠并不感兴趣,她想甩开他,周辞宴却牢牢握紧,不顾她反对,强硬地把她扯出了别墅。

    谢棠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打着字,举到了周辞宴面前:你看不出我不想吗?

    “看出来了,不过医生说让我带你多出去走走,这样有助于你的身心健康。”

    周辞宴特意咬重后几个字。

    谢棠冷笑:我的身心健康,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辞宴挑眉:“怎么没有关系?我们现在还没离婚呢。”

    谢棠继续打字,脸色沉沉地看向他: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了。

    周辞宴耍着无赖:“没领离婚证,就不叫离婚。”

    他按住谢棠的手,不顾她的反对和挣扎,同她十指相扣。

    “别打字了,我不看了。”他视野朝前,“前面有个玫瑰花园,我带你去逛逛。”

    他固执地拉着谢棠往前走,周辞宴的别墅很大,这是他父母留给他的遗产。

    周辞宴的母亲偏爱玫瑰,所以他的父亲就亲手为她栽种了大片的玫瑰花园。

    后来,他父母离世,玫瑰花园枯萎,等他成年以后接手遗产,才让这片玫瑰花园重新绽放。

    他自顾自地说着:“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玫瑰了。”

    谢棠反应平淡,她有幸见过周辞宴母亲的照片,跟这男人一样长得很妖孽。

    周辞宴扯着唇,笑了声:“奶奶总说我继承了我母亲红颜祸水的那张脸,又继承了我爸的高智商,我要是不学好,估计就是极端犯罪分子,所以她总是教导我,做人做事千万别触碰法律的底线。”

    他偏过头,视线落在谢棠身上,眼神复杂,“所以我找上了你,只要跟你结婚,离婚,我就能拿到一半的钱,还不用我付出任何代价。”

    谢棠掐紧手心,忿忿地盯着他。

    所以她就成了他算计的一步棋?用他这张妖孽的脸蛋,来引她入局?

    谢棠实在受不得这种委屈,她抬起了那只没有被周辞宴牵制住的手,重重地扇向他的脸颊。

    狗东西!

    周辞宴不偏不躲,脸上似乎也感觉不到疼,只是扯唇笑了笑,“谢棠,别把力气使在我身上了,你的手不疼吗?”

    他垂下眼帘,眼底闪过疼惜之色,牵起谢棠打他的那只手,握在手里揉了揉。

    他手心抓着的小手触感是软软的,在他面前,谢棠就算再跋扈,不讲理,可到了最后她都是软趴趴的。

    她很脆弱,只要他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把她生生捏碎。

    比如现在,谢棠因为他不能说话了,成了个哑巴。

    他抬起手就要抚摸着谢棠脸颊,谢棠偏闪开,眼底掠过浓浓的嫌恶。

    周辞宴苦笑了声,“这钱呢?就当是你借我的,如果我还活着,我就全都还你,如果我……”

    他顿住声,没再说下去。

    如果他死了,那就下辈子来还。

    一辈子不够,那就两辈子,不过这么多钱,也得十几辈子才能还干净吧。

    要是他不是周辞宴,他真想纯粹的,干净的,没有任何心机算计的,好好跟谢棠爱一场。

    可惜没有如果。

    从一开始,他就是带着算计接近谢棠,所以他跟谢棠之间本来就没有结果。

    谢棠举起手机,刺眼的文字浮现在周辞宴面前。

    谢棠说:我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早死早脱生,以后千万别出现在我面前,这钱我就当喂了一条养不熟的狗。

    趁着男人失神,谢棠甩开了他的手,按照原路返回。

    周辞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满是落寞,却又无可奈何。

    他垂下眼直直地盯着自己的手心,方才的温度早已经消散,谢棠这只手,他终究是抓不牢了。

    早死早托生吗?

    那也挺好,赶早点的话,兴许还能跟她谈一场姐弟恋呢?

    周辞宴为自己荒诞无稽的想法感到可笑,可也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再跟谢棠谈一场恋爱。

    第二天,程医生又来了。

    经过一天的磨合,谢棠很配合治疗,对程医生的警惕度也放低了不少。

    程医生希望可以听一些谢棠小时候的故事,不过谢棠懒得打字,只是简单概括了一下。

    谢棠:我从小衣食无忧,有母亲,舅舅,外公的疼爱,我过得很幸福。

    程医生皱紧眉,可她看不出谢棠哪里幸福,打字的时候,她脸上没有一分多余的表情,仿佛是在麻木,催眠自己。

    “那他们……现在呢?”程医生顿了一下,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