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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一切只不过是他的骗局

    周辞宴声音里裹挟着寒意,“字面意思。”

    谢棠搭在桌面的手渐渐收紧,“所以,你要跟我……”

    那两个字就悬在嘴边,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周辞宴望向她,“我要跟你离婚。”

    他轻松无比。

    周辞宴话音落下,谢棠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直直地往下坠着。

    整颗心脏都跟着往下落,疼得慌。

    她鼻尖泛酸,却强忍着没哭,“周辞宴。”

    她每念一个字,就越发的觉得,自己仿佛从来都没有认识过面前的这个男人,此时的周辞宴对谢棠来讲陌生至极。

    “你……要跟我……离婚?”

    一句话,她的节奏放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不可思议。

    她不懂为什么周辞宴能那么毫无负担地说出这句话?

    谢棠吸了口气,强调道:“今天不是愚人节。”

    她不相信面前这人是周辞宴,他是不可能跟她说出这种话的。

    “我知道。”周辞宴掀了掀眼皮,“所以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要跟你离婚。”

    他平静极了,每一个字音都稳得不像话,就像是早有预谋那般。

    每一个字更是犹如利剑,重重地扎进谢棠心脏的深处。

    “你不是为了我能豁得出命吗?为什么要……要跟我……”

    她还是说不出那两个字。

    她不想和周辞宴离婚,一点都不想。

    周辞宴放在桌下的那只手也握紧了,他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有些话该说就得说,有些关系该断就得断。

    他该痛快些的,反正早晚都是要离婚的。

    “谢棠。”周辞宴扯了扯唇角,眸里是玩味,是算计,“你不是很聪明吗?你猜猜看我为什么能为了你连命都能豁出来。”

    谢棠呼吸加快了,那个答案在她的脑海里呼之欲出,可她不想承认,不会是那样的。

    她只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他笑了笑,眼底一片寒凉,“国外的那场绑架,是我着策划的,绑你的那些人是我的朋友。”

    谢棠心口颤得厉害。

    周辞宴还在继续,“我早就知道你母亲遗产丰厚,我觊觎那笔遗产很久,所以想尽一切办法跟你结婚,这样跟你离婚以后,我就能分到一半。”

    他越说,谢棠的心越凉。

    原来周辞宴从始至终都是在算计她,他从来没有一句实话。

    他说他爱她?他爱的只是那笔钱。

    周辞宴压低眸,“至于那个枪吗,我当时的确是设计了这个环节,但没想到来得那么突然,不过好在我命大,没死。”

    他勾勾唇,笑容无比讽刺。

    谢棠快速拿过杯子,直接泼在了他的脸上。

    周辞宴来不及躲,被淋了个透,白色的衬衫都湿了半边。

    谢棠泼完还觉得不解气,直接拿杯子往他脸上砸。

    周辞宴躲开了。

    杯子落在地面上四分五裂,就像他们的感情,有了裂缝。

    或许他们本身也没有什么感情,一切都只是周辞宴的算计。

    他是个浑蛋,彻头彻尾的浑蛋。

    同时,他也是赌徒,为了一笔钱,不惜把命拼上去,丧心病狂。

    周辞宴淡淡的目光暼了过来,他拿出文件,放在谢棠面前,有条不紊的开口,“离婚协议,签完后,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大概还要度过一个月的冷静期。”

    周辞宴看她,用着最不屑的语气,说,“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跟我畅谈未来。”

    谢棠站起身,清脆的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

    “周辞宴,你休想拿走我的钱?我不会跟你离婚,就这么耗着吧。”

    她不会让他得逞,凭什么,他说离就离?只有她谢棠甩男人的份,没有男人甩她的份。

    谢棠拿起手机,穿着拖鞋睡衣,就要往外走。

    周辞宴叫住她,“谢棠,你在坚持什么呢?早晚我们都要离婚的,这笔钱省不了,不如早点结束。”

    谢棠顿住脚步,回头看他,“周辞宴,你惹我,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怎么让我不好过?”周辞宴眯了眯眸,又笑了,“对了,你还有个舅舅,有个大靠山,但谢棠,你信不信他拿我没办法,破财消灾吧,早点远离我这个祸害,对你也好。”

    谢棠看着他,心口一直都在疼,疼得紧,她没想到舅舅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周辞宴是一个小人,他接近自己确实有目的。

    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怪她识人不清。

    她以前对周辞宴的信任,都成了反噬,扎在她的肉上,骨头里,一刀接着一刀,将她反复凌迟。

    “周辞宴,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的得逞,你对我做的,我会变本加厉,通通还给你。”谢棠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着狠话。

    周辞宴浑不在意,“随便你,做完这些记得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他无所畏惧,是啊,他连死都不怕,他还能怕什么?

    那些话谢棠只是说说而已,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报复周辞宴,又或者从哪里开始报复。

    他们一开始,是她先招惹他的,

    她让他当自己的情人,给周明修带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再后来,她在他这失了心,将全部的真心献上,告诉他,她有多爱他。

    现在回想起来,只剩下愚蠢。

    估计,以前的每时每刻,周辞宴都会觉得她的行为无比可笑。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连真心还是假意都分不明白。

    谢棠恍恍惚惚地走出那间屋子,她踩着拖鞋,在街道上漫步着。

    她不知道去哪,偌大的北城仿佛没有了她的归属。

    她回了公寓换了一件衣服,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很简朴。

    她带着母亲生前最爱喝的酒,去了她的墓地。

    她想妈妈了,她想念安怡。

    她跪在了安怡的墓前,“妈,我错了,我没能守护好你给我留下来的东西。”全都只剩下一半了。

    她后悔了,她后悔了……

    她不该轻信周辞宴,她不该把舅舅的话抛之脑后,她不该一意孤行。

    她承认,她错得离谱。

    “妈,我错了……”她在母亲的墓前忏悔,“妈,我错了……”

    她想她了,她想回到过去,母亲不会死,这样什么都不会发生,她跟周辞宴更不会相遇……

    未来没什么好的,好的记忆都停留在过去。

    可那里却成了梦境,回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