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一幕错不及防,所有人都木讷地呆在原地,大脑反应许久却根本反应不过来。
直到那女子放声尖叫,所有人这才后知后觉,连忙起身就要解释。
然而,在最后一声鸡叫,天边的朝阳放出第一缕晨光照耀在她的身上时,女子连带着那儿童,却从头到瞬间湮灭在了几人面前。
刚才的女子和孩子,在几人眼睁睁地注视下化作了灰烬,消失在天地之间。
这一切仿佛做了梦了一样,刚才几人看到的一幕,好像都是梦境。
直到许久以后,云清歌才恍然回过神来,“我没眼花吧?刚才那个女子……是不是就是笔仙所召唤出来的那个女子?”
“的确,身形和样貌,确实是笔仙所召唤出来的那人。”
君玄墨眼里若有所思,这般场景,的确惊世骇俗。
谢逍弛仿佛才缓过神来,咻地一下站起身来,“娘!娘!”
他在原地反应了半天,眼前尽是虚无,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谢逍弛惊愕地朝着云清歌的方向看去。
云清歌二话不说,走出房门,又走到大街上,却见街上再次空旷无比,连个鬼影都看不见,更别说人了。
“这个城,居然又变成了一座空城。”
她口中呢喃着,对于这件事的不可思议,云清歌都见所未见。
这种情况,她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过。
谢逍弛急坏了,他疯狂地想要寻找他娘的踪迹,可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给云清歌添乱了,只能满眼充满希冀地看着云清歌。
“看来这座城,应该是只在夜里才开始。”
君玄墨抬眸,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属于皇室贵胄的优雅。
“不错。”云清歌点了点头,又在仔细分析着,“目前来看,夜里的繁华的确都是虚幻的,都是假的,而且只要太阳出来,所有的一切都会湮灭,第二天晚上就会再次出来。”
“可是刚才那位女子为什么是怪胎有孕?”沉影看着云清歌,说出自己的疑问,“难道不该是男子怀孕么?”
“这也是一个未解之谜,为什么在自己的梦境中,她依旧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有孕的妇人?”云清歌手指摩挲着下巴,“还有,刚才她手里牵着的孩童,该不会就是你小时候吧?”
她朝着谢逍弛看去,“这么一看,你和那个孩童好像还真是一个模样刻画出来的。”
谢逍弛愣了愣,想起那女子喜笑颜开的一幕,瞬间一颗心开始放下。
他娘刚才笑的那么开心,那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娘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讨厌他?
“天亮了夜市就消失了,出现的时候应该也是在太阳下山的时候。”云清歌躺在君子衿的身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一边说着,一边闭上了眼睛,“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晚上再说,既然你娘存在这个夜市,那就证明你娘不是在梦境之外,而是也身处梦境之内,而且身份也没有换,等到了晚上太阳下山的时候再另行商议吧。”
谢逍弛沉默着,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地躲在角落里,神色严肃而又悲伤,似在感怀着过去。
君玄墨将椅子搬到了云清歌的身旁,看着她睡去之后恬静的睡相,俊美嘴角浮现一抹宠溺微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将她额角的碎发拂开,这才撑着太阳穴,闭上双眸,闭目养神。
沉影也是侧着身子坐在君子衿的床头,双手抱剑,在确保君子衿睡的安稳之后,便是靠着墙开始休息。
白日不做梦,几人睡的都挺沉。
不知过了多久,几人是被一声巨大的烟火爆开声音给吵醒的。
云清歌揉了揉眼睛,刚要起身,君子衿手臂和大腿双管齐下,将她夹成了个木乃伊。
“哎呀,吵死了,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君子衿小声嘟囔着,搂住云清歌的腰,脑袋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再次沉沉地睡了起来。
而刚睡没一会儿,烟火爆破的声音再次传来,又把几人从睡梦中吵醒过来。
云清歌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睛,却猛然间睁开,随即整个人从床上做起来。
不对啊,按道理来说,这个世界不应该有烟花啊,就算有烟花,配方也应该在她娘的手里,又怎么会在这个城的人手里?
难道说,这城里有和她娘相关之人?
随即,她却摇了摇头,毕竟这里是梦境,什么都有可能编织出来,有可能谢逍弛的母亲在机缘巧合之下曾经见过烟花觉得美妙,所以这才在虚幻的梦境里编织出不少的烟花。
她缓缓吐了一口气,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随即把几人全部都叫了起来。
谢逍弛坐在角落里,睡的不算太沉,也是第一时间就被烟花的声音吵醒。
他猛地站起身来,不顾着已经酸软的腿打开门。
果不其然,外面灯火通明,万家烛火,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夜市竟然真的又出现了!”
谢逍弛满脸欣喜,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再见他娘一面!
几人稍微收拾,又朝着大街上走去,谢逍弛很兴奋,在周边所有的位置都轮流搜索着他母亲的身影。
而云清歌却目光疑惑地在周围扫视着,只觉得这里异常熟悉。
君玄墨与她相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而君子衿却摸着脑袋,满脸疑惑,“怎么庆祝打了胜仗还要庆祝这么多天的吗?”
她的话,让几人都沉默了下来。
而紧接着,君子衿却看着眼前经过的人瞬间呆了眼,“这人……昨晚咱们是不是见过?”
沉影目光朝着她身后不远处看去,沉声道,“不知这人,你身后之人,你也见过。”
众人朝着她身后望去,竟然是君子衿昨天晚上所撞到的那个人!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
历史……在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