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财的道袍满是烧焦的痕迹,右手中紧紧攥着一只老鼠,老鼠身上还贴着一张符纸。
这正是江枫月所说的地鼠妖,可以拥有土遁之法,在土地中极快的穿行。
王有财此时正在潮湿的土地中极快地穿梭,他借用了地鼠妖身上的妖气,使自己也可以施展妖的土遁之术。
心中却一直在暗骂。
对方的实力已经是怪物级别,不光是个瞎子,甚至噬气真都奈何不了。
打算回到龙虎山的道观修养准备后,回来好好的报仇。
王有财正待思绪,忽然心中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这可是地下数十寸,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刹那间,一道寒光从头顶贯穿直下。
王有财在土里急忙停住身子。
他紧张的咽了口气,带着寒气的短刀就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薄如蝉翼的刀锋带着可怕的力量,让人心惊肉跳。
就连手中的地鼠妖,也在害怕的滋滋乱叫。
无比锋利之刃。
若是他在继续土遁,必定是个被一分为二的下场。
然而,刀锋竟然在土里缓缓转动,瞄准了他的喉咙。
郭长生在路上慢慢走着,手指轻轻指向了上方。
忽然前方的路被猛地破开,泥土喷薄而出。
王有财狼狈地跳了上来。
手中的地鼠妖身上一处刀口,被他用来阻挡飞刀。
王有财惊恐地望着面前的人,他所有的招式都快用完了,现在唯一能靠的就是腿了。
正欲迈步逃跑,雪亮的短刀瞬间从土地中飞出。
寒光一闪。
噗嗤。
封喉见血。
阴阳短刀插入了王有财的咽喉当中,鲜血渗湿了刀锋。
王有财不停的摸着喉咙,发出呜咽之声。
意识像是掌中流沙,迅速消散。
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不甘和疑惑。
“你...到底...是。”
郭长生脚步一踏,梦泉使出,将其腰斩补刀。
“我是捉刀人,还有,让你感受一下,他们被半斩的滋味。”
郭长生在王有财的身子里摸了摸。
他摸出了一串桃花串着牙的项链,想必这就是张德帅说的那串。
又摸了摸,有几枚铜钱,那个能指妖的扇子,同时还摸出了几张所谓的火焚符。
为什么他知道是火焚符,因为符纸上面画了个火焰的符号,还歪歪扭扭写了个真气。
郭长生将一丝真气输入符纸中,瞬间符纸消散,一条火龙窜出。
“这不还是戏法...”
随手一甩,仅剩下的几张黄纸落在了王有财的尸体上,转瞬将其焚烧。
崔家之事是虎妖所为。
而龙虎山的道士王有财,就此失踪吧。
郭长生收起项链和扇子,大步向着县内走去。
......
捉妖阁内。
皎洁月光洒在院中。
江枫月已经收起了狐耳和尾巴。
枫色眸子望着墙上略像自己的捉妖令,陷入了沉思。
此时,芳菲从正堂走了出来。
她从昏迷中刚刚醒来。
因为被抽取了过多的妖气,步伐有些踉跄,就连样子还是桃花妖的模样,身上的枝叶和桃叶还是枯萎的状态。
“你应该休息。”
“江姑娘,那个道士会对琳儿下手。”
“他说会解决的。”
这时,芳菲瞥上了墙上的捉妖令。
当看见一张捉妖令时,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瞬间明白了什么。
急忙抓起了江枫月的手。
“江姑娘,你为何要如此,我可以离开。”
江枫月摇了摇头。
“我希望你们能继续在县内平安生活下去,算是我的报答。”
“报答?可我们从未帮助过你!”
江枫月并未回答。
因为那年冬雪,芳菲家窗户常亮的灯烛,欢声笑语,还有每一日温馨平凡的生活,便是对她最大的帮助。
一幕幕场景以及印刻在心底,让她对妖和人有一份认知。
那是她最想守护的东西。
可今晚过后,或许再也见不到了。
这时,张德帅从正堂也走了出来。
手中还拿着几张画好的捉妖令。
“江姑娘,我见你望墙上许久了,觉得可能对我画得不满意,我又画了几张你看看。”
说着,张德帅将捉妖令递了过来。
上面简笔画,画着两个耳朵,一个大尾巴。
化形后的容貌更是简单潦草,没眼看。
不能说是像,只能是抽象。
贴到外面,都不一定有人看出是狐妖,可能以为是黄鼠狼什么之类。
芳菲:“......”
张德帅尴尬的挠了挠头。
“说实话,画画不是我的强项,一般都是阁内其他人画。”
脚步声从捉妖阁外传来。
郭长生大步走了进来,破了的裤子,身上衣衫有几处被火烧出的破洞。
张德帅急忙迎了过来。
“阁下!你可回来了,芳菲说那道士要对琳儿下手,你...”
话还没说完,一串项链递就被丢了过来。
物品在此,无需言语。
郭长生拿过张德帅手中的捉妖令。
摸了摸上面的画,心中憋住了笑。
“张大人,这样的捉妖令,有可能让江枫月的牺牲功亏一篑。”
张德帅挠了挠头:“阁下,该怎么做。”
“人已经全部解决了。大人可以现在带着一众捉妖人,去崔府收集江枫月留下的狐毛和妖气,人越多越好,闹的动静大一点,至于剩下口供,卷宗报告,你应该会写。”
“懂了懂了。”
“她的捉妖令,我来画。”
......
朝阳,微风。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
芳菲在清晨,被张德帅和几名捉妖人抬回了家。
崔家因为得罪了狐妖,被嗜血残忍报复。
死了崔公子和其老祖,还有几名弟子。
这种大事,事情很快在县里传开,听闻还有好多目击者。
许多人看了捉妖令上狐妖的容貌,纷纷被其美色震惊。
但是捉妖令没有写名字,只是写了不知名的狐妖。
而龙虎山道士,王有财,在捉妖阁留下了纸条去云游,其龙虎山上的道观捐赠县衙。
桃花县县外,东边的道路。
郭长生背着背篓,背篓里挤着一团白绒绒的身躯。
松鼠的窝被江枫月占了,只好趴在郭长生肩膀上抱怨吱吱着。
但是郭长生说好了离开桃花县范围,就把背篓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