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的话实在戳中了宋朝朝的心。
即便是确定要回去,也得是先吃过饭再说。
她正犹豫要不要应下姜予安的话时,就听到身侧男人慢悠悠的打趣声。
“你们俩,这一个管另一位称呼为姐,另一个开口叫嫂子,要不要统一一下?这样喊我怎么办?”
“……”
宋朝朝原本还处在思绪之中,陡然听到商潇的话,双颊忍不住涨红。
对面的姜予安说:“你能怎么办?你要么就接受咱们各论各的,要么就跟着我嫂子一起喊我姐呗。”
商潇眯了眯眼,“臭丫头,你皮痒了是不是?”
商淮站在姜予安这边,跟着笑了一下,“赞成小妹说的。”
得,这全家都统一了战线。
商淮顿时不讲话了。
正巧这会儿菜都陆陆续续上齐,差不多可以吃了,他率先动筷子,给身侧的宋朝朝夹了食物。
至于那各论各的的称呼,自然被转换话题抛之脑后。
宋朝朝耳根子有点红,小声对商潇说:“我可以自己来的。”
商潇低眸看了她一眼,轻轻‘啧’了一声,低声笑:“宋朝朝小姐,刚刚问我被拒绝会不会丢人的时候,你不是还挺厉害的嘛?现在成了一家人,还害羞起来了?”
宋朝朝:“……”
怎么就一家人了?
她不过是答应和他交往,成为他的女朋友,这才不到半个小时,就成为一家人了?
先不提进展快不快,就单单这男人的厚脸皮程度,也太得寸进尺了吧
!
宋朝朝没忍住瞪了商潇一眼,“你别乱说话。”
商潇替她倒饮品又剥虾,去了虾线的新鲜大虾搁在宋朝朝碗里,听到男人含笑的嗓音,“好好好,不乱说话,先吃吧。”
宋朝朝被商潇的举止闹得脸更红。
自小到大她就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姑娘。
哪怕家里只有她一个孩子,但因为父母忙于工作,她念小学时就学会了自己一个人生活,买饭洗碗都是自己一个人;
后面念了中学吃住都是在学校里,更是相对独·立,甚至那会儿流行‘女汉子’这个词,爸爸妈妈为了她在学校里生活方便给她剪了短发,于是这性格也更像男生,连换教室搬运书籍也都是自己一个人完成,压根不会请求同班男生帮忙。
如今工作之后的生活同样如此,和一群大小伙子住在一起,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帮忙照顾其他人,或者就是大家一起当兄弟生活着。
鲜少会有这样的情况,让其他男生帮自己剥虾倒水。
哪怕做这些事情的男人现在是自己的男友。
宋朝朝心情微妙。
她小幅度拉了一下商潇的衣角,“差不多可以了,我能够自己来的,你也同样一下午没怎么吃东西,先紧着自己吧。还有,谢谢你。”
虽然不习惯这样被人照顾,但不得不说,没有人能够拒绝被别人放在心上。
商潇这次倒没有再贫嘴,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姑娘,“怎么了,不喜欢吗?”
商潇从前
也没有恋爱经验,这些年都是在忙于事业的旅途上。
从十六岁开始,就奔波于职业联赛的道路上。
起初被坑,然后回去读书;
之后,便是公司和职业联赛的事情。
再之后,就是因为手伤陷入人生低谷的时候。
他没有考虑过其他事情。
这是头一次对一个女生产生应该有的心思,正好他年龄也合适,目前除了公司也没有其他需要过于顾及的事情,可以好好谈一下恋爱。
但由于没有经验,照顾女生这些事情都是他现学的。
从网络上,寻求其他人的帮忙,或者是从一些……言情小说里。
但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身边的姑娘未必喜欢被人照顾。
商潇还是有些忐忑的。
宋朝朝望着他小心翼翼的双眸,觉得有些好笑。
她诧异与大家眼里的电竞男神私底下是这样的,一点都不像网上说的那般不食人间烟火。
他亲昵会骂自己的小妹臭丫头,会像个普通人饿极了就狂往嘴里送食物,也会放下矜贵替女友剥虾,甚至会小心翼翼地询问女友她是不是不喜欢……
这样的人,真的很难让人拒绝。
宋朝朝向他摇头,说:“不是不喜欢,只是暂时还没有习惯而已。”
说完,又用更小声的嗓音对商潇说,“而且本来是你们家人之间的聚餐,我忽然挤过来还让你这样招摇,实在是有点不好。”
商潇暗暗抬眉。
他抬起头入目就看到端正坐在商淮和姜予安中间的
男人,轻哼了一声。
“谁说是我们家人之间的聚餐,对面还有一个厚颜无耻的人还在呢,他都厚着脸皮在我们这桌吃饭,你是我正式追求到的女朋友,算是真正的一家人,怎么还不好意思?”
商潇的嗓音不算太大,可餐桌就这么大,完完全全落在对面男人耳中。
傅北行倒也不觉得羞愧。
反正做的不要脸的事情多了去,用厚颜无耻这个词来形容他倒也正确,没什么好生气的。
人太要脸,可能这会儿他连和圆圆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和她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了。
不过是被骂两句,没什么要紧的。
这话一说出来,别说是宋朝朝,连对面的姜予安也震惊了。
她五哥,未免也太不客气了些。
虽说傅北行是脸皮厚了点,但也没有必要得罪他,直接当着人家的面说出这种话吧。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傅北行,担心自己老板会不会生气。
谁知后者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学着商潇的模样剥了一小碗虾,然后推到姜予安跟前。
“我记得圆圆挺喜欢吃虾的,这样吃很方便,尝尝吧。”
“……”
姜予安看着跟前多出来的一小碗虾,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宋朝朝也有些震惊,用更低的嗓音对商潇说:“你怎么这样说人家,那不是予安姐的男友吗?”
商潇这才知道宋朝朝误会了。
他轻笑了一声,算不上是嘲讽,“不是,是前夫。”
顿了顿
,忍不住又补充,“现在勉强算得上是一只,舔狗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