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领着五千骑兵,抡圆了宣花大斧,以锋矢阵从张勋大军侧翼突进,一路砍杀,无人能挡。
不多时已然将张勋大军拦腰冲断。
然后他又掉转马头,朝敌军尾部冲去,亦透阵而过。
如此两三番,敌军立马土崩瓦解,并无战心,混乱无比。
张勋有心要维持阵型,奈何正前方,许褚以无敌之姿横冲直撞,令其不敢分心。
徐晃冲乱后军后,又领着骑兵,前来合击张勋前军。
李丰见状,大惊:“将军,快撤吧!再晚就走不了了!”
张勋从其言:“撤,速速返回大寨!”
然后领着溃军往己方营寨仓皇而逃。
许褚和徐晃合兵一处,一边收割溃逃的袁军,一边追赶张勋!
不多时,张勋和李丰领着败兵回道了营寨处,大呼:“吾乃张勋,快开寨门!”
然而营寨内却并无兵士回应,正疑惑纳闷间,只见营寨内闪出一将,大笑:“哈哈哈!张勋匹夫,认得我张文远否?吾已取此寨多时矣!汝此时还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
张勋大惊:“汝为何在此?”
张辽笑道:“好让你死个明白!汝中我家军师诱使之计也!日间我家军师故意大声对尔等说要扎营安寨,来日再战,你料我军必然困乏,想要早早休息,夜间定无防备,故来劫寨。我们却将计就计,先派一人于大寨外守株待兔,再派一人于半路截击,同时待你大军走后便趁机袭了你的营寨!可惜啊,你留在寨内的七千人,突遇此变故,又无人指挥,被某一番冲杀,顷刻间便土崩瓦解,我都没使力,他们就降了!”
张勋大怒:“贼匹夫安敢使诈夺我营寨?吾誓杀汝!来人!攻寨!”
言罢,指挥溃散的败兵开始攻寨。
袁军刚至寨边,寨内箭矢如蝗,顷刻间,射翻了许多士卒。
张勋本想亲自督战,这时身后喊杀震天,却是徐晃和许褚领兵来此。
寨内张辽见状,把刀一举,寨内旌旗林立,火光冲天,然后大开寨门,领着万余精锐大军杀向了张勋所部。
袁军立即陷入前后夹击之势,兵士大乱,各自溃散逃命。
张勋不敢再战,再次引败军突围而去。
三人正打算猛追,陈宫从寨内而出,叫住了兵马:“穷寇勿追!且收拾战场,来日再战!”
张辽等人领命,各自命所部将校收押俘虏,打扫战场。
“军师,牛啊!此战至少消灭了袁军上万人!我军伤亡不过一千,大胜啊!”许褚赞道。
“就是,倘若是正面对战,我军虽然最终会胜利,但是伤亡不会这么少!”徐晃亦夸赞。
“可惜啊,跑了敌军主将,要不然,凭此神算谋划,我军今晚就可击溃袁军!”张辽亦道。
“那两货太过猥琐,都不敢和我等正面交锋,否则他们哪里还有命跑!”许褚叫道。
陈宫笑道:“不急,跑不了,明日定叫他乖乖将头送回来!”
张辽疑惑:“袁军劫营已失败,怎敢再来?”
陈宫神秘道:“由不得他不来!”
徐晃不解:“军师,莫卖关子,有何妙计,快快说与我等一听!”
陈宫道:“此计却在陈兰雷薄二人身上!只需如此如此!敌将自来!”
众人顿时奸笑:“妙啊!”
然后,自有军士将二人押解前来。
陈兰,雷薄,这两人最开始是袁术部下武将。后袁术称帝被曹操揍得哭爹喊娘,二人见袁术势危,便主动脱离其势力,去灊山落草为寇,以劫掠为生!
后袁术被曹操击败欲前往灊[qián]山投奔雷薄、陈兰,却反被二人所拒,他们更是不念旧主恩情,劫掠了袁术所携带的金银财宝。
袁术败死后,陈兰与雷薄等人聚众数万在江淮一带掳掠,郡县残破,后被曹老板派人攻破,斩首示众!
从性格品行来讲,这两人脑后有反骨!
不多时,军士押解着陈兰和雷薄入见陈宫。
陈宫命人解绑,冷冰冰道:“两位将军!今夜我军击败了张勋的五万先锋大军!明日我军将趁胜追之!你二人被擒也有好些日子了,某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投降,要么祭旗!”
陈兰雷薄面面相觑,内心震惊!
“怎么?不好选?那要某替你们选么?”陈宫冷眼道。
陈兰雷薄二人吓得面色苍白,汗如雨下,当即跪拜在地:“某等愿降!”
陈宫大喜:“哎呀呀,快快请起,既然投降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陈宫不待两人感慨,话锋一转:“既然是一家人了,大家同生共死,荣辱与共,我这儿有个差事,想请你二人帮帮忙,不知可否?”
陈兰雷薄心里一咯噔,内心很想大声拒绝,但他们看着陈宫霜寒的脸色就知道拒绝不了!遂齐声道:“愿听大人差遣!”
陈宫嘴角一扬,喜道:“哈哈哈!这事也不难,你们派一人去追张勋,请他来劫营,尔等聚起为内应!另一人就在寨内等着,倘若报信的不回来了,某就杀了留守之人!至于谁去,你们自个决定!”
两人一听此言,立马就知道了这是要伏击张勋军!但两人对此毫不关心,他们在意的是谁去告信!谁去了,谁就自由了!
“我去!”
“还是我去吧!”
“我是弟弟,你得让着我!”
“从今往后,你是哥哥我是弟弟,所以还是我去吧!”
两人争的脸红脖子粗,后来没招了,只得拈阄定人选!
最终是陈兰去告密,雷薄留守!
“兄弟!你一定要回来啊!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老母!”雷薄悲切道。
“说甚屁话!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放心,我一定回来!”陈兰安慰道。
雷薄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发誓!”
陈兰举起其手,三指朝天:“我发誓,我一定会按时返回,否则人神共愤!”
雷薄虽然还是不怎么相信,但也只得认命了。
且说张勋和李丰领着败军一路逃窜,总算是摆脱了敌人的追赶,看看天明,遂找了一地,命人安营扎寨,重整军容!
“可恶!被人摆了一道!”张勋用脚愤怒的踢着石子道。
“将军,如今我们折了万余兵马,人数优势已不再,以某之意,当坚守营寨,待主公大军来此,自可灭敌!”李丰谏言道。
“不可!我乃先锋大将,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岂能因小小挫折就困足不前?且我军营寨丢失,辎重粮草,军器甲胄全在里面,如今我们一无所有,拿什么防守?”张勋不同意。
“以将军之意如何?”李丰道。
“我们为先锋,未得寸功,反失军威,主公一来必然见怪,为今之计,当设法夺回营寨!”张勋道。
“可是敌人有三员猛将,我们敌之不过,如何抢营?”李丰忧虑道。
张勋沉默,这却是个难题!
两人正惆怅间,忽小兵来报:“将军,陈兰将军带着数百人回来了!正在营外待命!”
“什么?快请进来!”两人大惊。
少顷,陈兰入帐,当即拜服哭泣言诉委屈:“张勋将军,某终于回来了,求你替我做主!”
张勋疑惑:“汝不是被活捉了么?如何逃脱?”
陈兰早有腹稿:“将军,非某逃脱,这是敌将陈宫故意放走我!”
张勋和李丰对视一眼,不明白这是什么操作:“你速将经过说来,解我疑惑!”
陈兰道:“我和雷薄被擒后,关在汝南,昨日却被陈宫等人提出,随军出征!我二人不解其意,后来陈宫设计,巧赚将将劫营,虽然大败我军,但感觉没有战将夺旗,差了一点意思!遂命人将我二人押解上帐,然后给了我们两个选择,要么投降,要么祭旗,我等身受主公厚恩,还未来得及报答,于是屈辱的选择了投降,想在暗中谋划,坑杀其军!哪曾想,陈宫居然直接放了我,让我来找你们报诈信,诱你们再去劫营,趁机斩杀你等!此真乃狼子野心!临行前还让我带了数百被俘的袁军士兵,只是诈称,趁作夜大战看守懈怠方才脱困,还救了一些士兵,突出重围,扮作真的一样!”
张勋和李丰听得目瞪口呆,脑子都要转成浆糊了!
“敌人果真狡猾!陈兰将军,你受苦了!”张勋道。
陈兰道:“张勋将军,敌人让我来献诈言,骗你今夜三更去劫营,然后趁机围杀你,汝万不可轻动!”
张勋闻言大怒:“陈宫匹夫安敢如此歹毒?赚我一次,又想赚我二次?吾若捉得你,必将千刀万剐,方泻我心头之恨!”
李丰道:“为今之计若何?”
张勋深思不言,片刻后又问陈兰:“敌人果真邀我三更去劫营?”
陈兰道:“此乃千真万确,某走的时候,正看见其调拨军马,已经在准备了!”
张勋转忧为喜:“此贼诈我,我有一计可灭之,请两位将军助我!”
李丰二人急问:“何计?”
张勋道:“敌人想要赚我,必然虚空营寨,外伏围兵,等我赶去,里应外合,一顿乱杀!如今某却反其道而行!先让他们在外熬着苦等,等至黎明时分,那时人困马乏,又将天亮,其必然收军回寨休息,我却于此时领兵击之,如何?”
李丰喜道:“此计甚妙!出其不意可获大功!”
陈兰道:“将军神算!这时间选得精妙!陈宫等人是万万想不到的!”
张勋大喜:“既如此,那就这么办!陈兰将军,汝可领五千兵马从敌寨左侧攻击,李丰将军,汝可引五千兵马从右攻之,我自引大军,击其正面!若此三路夹击,敌军又困,如何防得住,我料其必败无疑!”
李丰陈兰二人道:“愿为将军鞍前马后,舍身效命!”
于是众人各自领兵准备,只等夜晚降临!
是夜,张勋等人苦熬时间,只能黎明,眼看时间将到,各自领兵出击!
临近敌寨,只见寨外到处都是脚印,周边之地随处可见敌人躺伏之痕迹,营寨内更是灯火全灭,隐隐约约能听到鼾声,寨外只有数十个打瞌睡的小兵!
张勋见此大喜,命人发出信号,擂鼓进军,誓要将敌人永远留在梦中!
片刻过后,鼓声震天,四野皆闻。
“杀啊!”
三路兵马从三个方向齐齐杀出!
“休走了敌将!”
“杀啊!”
“不要放跑了张文远那撮鸟!”
“砍杀徐公明者重赏!”
“谁能擒得陈宫,官升三级!”
“先烧寨!让敌人惊慌!”
刹那间营寨焰火闪烁,吞噬着营寨,张勋等人,一拥而入,喊打喊杀!
寨边小兵闻声,吓得失魂落魄,连忙边跑边叫:“敌袭!敌袭!”
可是却迟了!
三路大军已经冲进营寨,见人就砍,逢人便杀,好生无情!
张勋三人大杀特杀,发泄内心的不满。
“陈宫匹夫!叫你算计某,如今遭了我的道吧,哈哈哈!”
“给我杀!一个不留!”
不多时,被杀之人认出了袁军衣甲,大呼:“手下留情,我们是被俘的袁军!”
张勋闻言大惊,急忙喝止众人,待细细盘问过后,原来被杀之人真的是被俘的袁军!
“你们如何在此?陈宫大军呢?”张勋气愤的吼道。
“他们已经撤走了,说是汝南危矣,将我们军器甲胄收了,只言让我等在此休息,天明自有人来接!”小兵回道。
“可恶!被其跑了!”李丰亦道。
“将军,不若先回寨,再作打算!”陈兰建议!
“哎!罢了!只得如此,收军回营!”张勋重重的叹息一声,然后命人打扫战场,将被误杀的人随着营寨烧了,带着活的被俘俘虏一起返回大营!
张闿大军劳师一夜,又是寸功未得!
等到其刚到营寨时,熟悉的声音又响起:“哈哈哈!张勋匹夫,识得吾张文远否?此寨某已攻下多时,汝还不快快下马受死?”
此时天已大亮,张勋不用近寨就已然能看清营寨之内有一将,正是张辽!
他正想询问,你为什么又在此处时!
一声梆子响,鼓角齐鸣,左右两侧各冒出一支军马来,将其团团围住!
“张勋匹夫,识吾徐公明否?”
“张勋匹夫,识吾许仲康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