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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张闿巧计入曹营

    夏侯惇得曹操令,怕被敌军大黄强弩所杀,不敢蛮进,只是指挥弓箭手远射。

    刘辟见状,当即就走,夏侯惇扑了个空,等他刚走,他却又回来骚扰箭塔的建设。

    曹操闻言大笑:“此必敌军惧我箭塔建成之威,故来干扰,令三千弓箭手在箭塔前戒备,旦有人来,即刻射杀!”

    传令兵将军令带给夏侯惇,后者依令而行。

    刘辟见状,怏怏而退!

    就这样,战场难得的迎来了短暂的宁静!

    斗转星移,很快时间就到黄昏了。

    却说张闿带人汇合卧牛山的廖化、裴元绍,杜远等人,俱皆换上提前送来的曹军衣物,尽打曹军的旗号,从小路绕道了曹军的身后。

    放眼望去,曹军十万大军尽皆屯于此,连绵数十里,各营相连,层峦叠嶂,一时间无法确认粮草的位置。

    几人聚首一番商议,最后想出一个不太靠谱的办法!

    张闿让廖化等人带军暂藏于路边密林,他自己扮作于禁麾下治军将领,将军甲卸去,头戴武官头巾,着儒生装,太史慈和臧霸扮作其亲卫,往曹营探听粮草所在。

    “我说,你这法子行不行,别把我们三儿白送了!”太史慈满是质疑道。

    “安啦,放心,保管叫曹军好吃好喝的供着我们,大兄你把后面的小戟放下,太扎眼了!”张闿宽慰。

    “我们远道而来,曹军安得不严查?”藏霸也质疑。

    “放心,整个曹军都知道,我军正在前方和他们激战,且连续战了两天一夜,曹军大将皆汇集于前方御敌,此地又只有一条大道可走,他如何能料得我们绕后而来?曹军自持强大,欺我弱小,骄傲自大,以为我军是鸡蛋,一碰就碎,自以为手到擒拿,自然不会提前考虑其它路径,即便要考虑,也要相持数日,他无计可施的时候才会这样做,绝无可能一来就找别的路绕后的,这不符合曹军强大的军事实力,尽管听我指示,必得曹军囤粮之地。”张闿转头又宽慰臧霸。

    也不怪两人怀疑,任谁听到己方统帅要到敌军大营里去刺探消息都得质疑,甚至他俩一度怀疑张闿要投降曹操,可是一想到他杀了其父,这仇万不可合解,这才打消此念。

    张闿又道:“别愁眉苦脸的,要跋扈,要嚣张,要有威严,记住了我们是于禁麾下治军都尉,掌刑事,军中大小官员犯了事都是由我们处理,就职权而言要比曹军后营看粮的这些小兵高得多!来,都在脸上身上弄点灰尘,显示我们是急行到此!”

    两人依命,各自准备,调整表情,顿时一种执法者的形象油然而生。

    张闿见状很是满意,但感觉缺了点啥,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你俩去砍两根粗点的木头削成刑杖,把兵器放了,只拿刑杖!”

    两人又去砍树制刑杖,不多时,两个各自抗着一根刑杖,上方下圆,拿在手中,那感觉一下就来了!

    “对,就是这个味儿,走!”张闿看完大喜,随即吆喝两人一起纵马,奔往曹营后军。

    曹营后军。

    约莫天黑时分。

    “喂!听说了吗?那张闿好生厉害,居然能顶住了我军的进攻!太不可思议,我军自青州荡平黄巾后,天下那个黄巾贼见到我军不得绕路而走,唯独此厮,居然有胆硬刚!”

    “我就喜欢他硬刚!刚得越久,下场越惨!当初但凡反抗过我军的黄巾将领,皆被千刀万剐,刨心挖胆,下场极残,我料此人必落得这个下场!”

    “哈哈哈,真想看看此贼到时是何等模样求饶!”

    营寨大门前几个小兵懒散的坐在地上,远眺天空的落日余晖,聊天打发时光。

    这时天边一阵尘土飞扬,三匹马疾驰而来。

    有人“咦”了一声道:“来人了!”

    众人抬头望去,不以为意道:“三个人?看服装是我们的人,估计是送信吧!”

    “连兵器都没带,十之八九了!”

    “领头的好像是个官儿诶,我们要不要起来呀!”

    “起个锤子,又不是啥大人物!大人物出行都是几百上千的扈从,这人估计是个芝麻绿豆般的小吏!”

    “会不会是敌人?”

    “你在开什么玩笑?老子身后可是有十万大军,这仨儿即便是敌人,又能咋样?把我们十万人给捅了?”

    “有道理!”

    张闿远远的看见这些门卫懈怠的样儿,急忙对身后的太史慈和臧霸道:“待会听我指令行事!”

    不多时,三人来到了营寨门前,勒停了马,皱眉凝重的望着曹兵。

    为首的小兵翘着二郎腿喝问:“你们是谁?来此做甚?”

    张闿不答,依旧沉脸凝视。

    “嘿!哑巴了!老子问你话呢?”为首小兵再道。

    张闿开口,厉声威严喝斥:“放肆!”

    那几个小兵被这威严的气势一喝,吓了一跳,缓了好一会才道:“你特娘的找死啊!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敢在这儿大呼小叫,嫌命长么?”

    张闿闻言直接跳下了马,提起马鞭对着几人一顿猛抽。

    “啪!啪!啪!”

    “哎呦!”

    “好疼!”

    几鞭下去,这几个小兵身上立马多了一条血印。

    “兄弟们,抄家伙,宰了这厮!”为首小兵怒道。

    张闿立在原地,稳如泰山,等他们将兵器拿到手中,才缓缓道:“军中懈怠军务,杖二十!军中以下犯上,杖三十!军中持械互斗,杖五十!”

    众小兵一听,顿时慌了神,不敢再动,忙问:“你究竟是谁?”

    张闿不怒而威道:“老子是于禁将军麾下治军都尉,专管军纪!”

    众小兵一听,连忙将军器收了,端正站好,战战栗栗。

    此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是于禁军中的治军都尉。

    整个曹军,谁人不知于禁治军严格,深得曹操喜爱。

    在军中,这些家伙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但凡撞在他们手中,不死也得刮成皮!

    张闿见状也没干等着,直接喊道:“来人!将这几个杀才就地各打三十大板!”

    太史慈和臧霸各持刑杖跳下马来,回道:“诺!”

    然后太史慈粗暴的上前,先将那为首小兵按趴在地上,对着臧霸道:“打!”

    臧霸抡圆了胳膊,一板一板的敲的老实了,直打得皮开肉绽!

    小兵痛叫:“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哎呦!”

    其余小兵噤若寒蝉,脸色苍白,双腿打颤。

    心中暗叹倒霉!却丝毫不怀疑张闿等人的身份。

    开玩笑,出远门都得带着刑杖,除了那群变态,还有谁?

    少倾,众小兵受刑完毕,尽皆疼的呲牙咧嘴,叫苦不已!

    张闿冷哼:“别以为挨了一顿板子,这事儿就过去了,某待会还会禀明主公,追究你们上司的责任!都去各自岗位给我站好了!”

    众小兵闻言,皆苦着脸,不敢讨价还价,一瘸一拐的走到岗位上继续站岗。

    张闿又道:“都给我精神点!营寨大门关乎全军的安全,下次再让我抓住了,定斩不饶,以正军纪!”

    众小兵道:“诺!”

    张闿惩治完这几个小兵,并不急于离去。

    而是绕着营寨巡查。

    但凡看见有人站得不端正,上去就是一鞭子。

    众人刚刚都看见了那几个小兵挨打,都以为是啥大官,不敢触怒他。

    这时,一个曹军军校领着二十个人巡逻而来。

    张闿瞧其纪律松弛,动作随意,立马呵斥:“站住!”

    那军校刚想发脾气质问他是何人。

    挨打的小兵立马汇报:“将军,他们是治军都尉!”

    军校闻言脸色骤变,立马严整军容,令小弟们排列整齐。

    张闿冷笑:“早干嘛去了?巡营乃重中之重,一旦有意外情况发生,就你们这样如何保证营寨安全?按军规,巡营懈怠者,杖三十!你是主将,带头违规,多加二十!来人,行刑!”

    太史慈和臧霸又来擒拿这军校。

    军校也不敢反抗,老老实实的挨了一顿打。

    张闿见其脸色有怒色,当即喝道:“你若不服,这就随我去见主公!”

    军校即刻隐去不满,口称:“不敢!卑职告退!”

    开玩笑,去找曹操申辩还不如自我了结了。

    当初曹操下令不得破坏田地庄稼,却不想其坐骑受惊毁坏了庄稼,曹操直接就要自刎谢罪,得亏众人力劝,这才割发代首,以示惩戒,此事三军尽知,众皆以其为戒。

    校尉一瘸一拐的带兵走了,继续去巡逻。

    周围士兵见之,无不骇然,无不惧怕张闿的威严。

    眼见周围人挑不出毛病了,张闿才引着太史慈和臧霸进入寨门。

    一路上吆五喝六,见人就骂,但凡被其挑出毛病者,轻者鞭之,重者杖之。

    曹军惧其威,皆躲之。

    张闿见状,更加跋扈了,直接去钻营帐,挨个挨个的挑毛病,连被子盖歪了都得被他赏一鞭子。

    少倾,出尽风头的张闿,这才找了一个曹兵,让他去将此间负责人找来。

    曹兵领命而去。

    太史慈人都麻了:“这特娘的都是一群猪么?”

    臧霸嘴角抽搐答道:“猪都比他们聪明!”

    张闿道:“不怪敌人太蠢笨,只怪我们太聪明!”

    太史慈和臧霸:“呕!”

    两人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听话?”

    张闿道:“此计说白了就是狐假虎威,要想成功,关键在于借威,于禁是曹军镇守一方的大将,以治军闻名,故曹军皆怕,至于曹操那就更不用说了,手下人那么多,要是不以军纪约束,队伍早散了!”

    两人这才恍然大悟,心中暗道:狡猾的狐狸!

    不多久,那曹兵领着一个人来到了三人面前。

    “卑职王垕,见过治军都尉大人!”

    张闿一听,心中一乐,还真有这个人呀!

    王垕听曹操令,以小斛分粮,惹得军心哗变,被曹操冤杀,以此激励士气,攻破袁术之寿春城。

    这是个老实人!

    张闿严肃道:“你就是这儿的负责人?”

    王垕心里打鼓,不明所以,硬着头皮答道:“正是!”

    张闿再问:“此间粮草屯于何地?”

    王垕不解:“大人何意?”

    张闿解释:“我家将军已经到了许昌,闻听张闿那厮坚壁清野,搞得我军无粮,主公又在催促汇合,于禁将军怕主公这儿粮草不够,不敢急行,倘若大军一到,断了补给,引起军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故遣某来查探粮草是否充足!”

    王垕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大人有所不知,主公已命谋士程昱筹得十万斛粮草在此,足可供给全军!”

    张闿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粮草干系重大,且带我亲自查验一番!”

    王垕虽然不乐,但还是依言而行,毕竟别人干的是军纪,凡事有理有据,稳妥谨慎一点,不足为奇:“且随我来!”

    张闿等人牵马跟了上去。

    王垕在前,带着三人一路超营寨西南方向而来。

    这一路,张闿依旧当起了尽职尽责的治军都尉,但凡有过错的,见人就吼,逢人便骂,威风十足。

    王垕见此,更是不敢有其他心思,小心侍候。

    好一会,几人才来到了囤粮之地。

    此地守备森严,人人穿甲持械,巡逻人员络绎不绝。

    张闿给太史慈和臧霸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借着检查军纪的由头,随处走走,记下方位。

    “端的好粮!嚯,居然还有肉,好丰盛啊!”张闿查看粮仓后,惊讶道。

    王垕笑道:“此皆程昱大人之功劳!”

    张闿一惊:程昱搞的肉,莫非?

    王垕接着道:“大人一路辛苦,我这就叫人给你们搞点酒肉,解解饥饿!”

    张闿忙呼:“且慢!弄点白米饭即可,诶!我军纪律严明,骑马不喝酒,喝酒不骑马,待会我还要赶回去复命!”

    王垕点头:“有理,那就整点肉!”

    张闿急忙制止:“不劳费心,将这些吃食留于军士享用,努力破贼,且我有一个怪癖,只吃烤全羊,吃不得其它肉,否则呕吐不止!”

    王垕轻声嘀咕,真难伺候,但他也不想得罪这治军都尉,于是道:“行,就整一只烤全羊!”

    张闿这才如释重负!

    程昱搞的肉,除了刘大耳,谁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