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天晚上,老段和贾空再一次相聚喝酒。
老段为了防止贾空酗酒毛病,提出喝啤酒,这样,酒量大的贾空肚子喝饱之后,就没有地方再喝酒了。
汉江之滨小龙虾丰收,肥美肉嫩,贾空便要了三斤大盘小龙虾,边吃龙虾,一杯又一杯喝啤酒,一直到午夜时分。贾空一喝酒便滔滔不绝,给老段汇报着房屋装修施工与顾客的反应,老段对贾空最近的工作热情和工作思路很是满意。贾空走后,老段便回办公室睡去。
老段一直习惯前面办公,办公室后面就是自己的洗浴住宿房间,甚至午餐吃饭也在这里,他自己曾经玩笑:前班后院,他从年轻时候就养成这个习惯,这样公司任何人都能及时在办公室里准确找到他。而且办公起居很方便。
老段早上6:00点醒来,他醒来并不是因为自己睡到自然醒,而是他感觉左腿膝盖骨和脚腕剧烈的疼痛,甚至于痛出一身大汗。
老段知道完了,昨晚喝啤酒吃小龙虾时候,忽略了自己患痛风的事,俗话说啤酒加龙虾,痛风找上门,特别是嘌呤高的人。
老段疼痛的一身大汗,而且脚不敢沾地下床,撕心裂肺可能就是这个感觉。
甚至于连手挨一下都不敢。这个疼痛又看不出来,虽然脚腕处有些红肿和微微的鼓胀,外人感觉不出病痛的病症。但这种痛真让人难以忍受。
他连上厕所都不能坚持,还是用另一只脚垫着上了厕所,然后坐在床上,脸上还冒着虚汗。
段立雅虽然是立雅蒸汽面皮自动化生产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虽然由段氏集团控股,但又与老段公司没有瓜葛,虽然老段是公司的执行董事。也就是说,段立雅公司应该隶属与段氏集团,实际上段氏集团和立雅公司没有业务往来,只是到年底分红和重大事务的决策,才与老段有牵连。
段立雅虽然是老段的总经理,但她并没有到段氏集团去过,她没有去过的原因是,现在比较讨厌贾空这人:他经常喜欢夸夸其谈,但又不知道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话是假的?他曾经告诉段立雅说,因为媳妇身体不好,他自己做了绝育手术,但现实是她和贾空在一起的时候,确实因为贾空怀孕。她不明白一个做过绝育手术的人,怎么让自己怀孕。她是一个严谨传统的女人,除过贾空,自己丈夫半年时间没有身体上的接触。由此断定,她怀孕只能是贾空,但贾空又说自己曾经做过绝育手术,他知道贾空说了假话。难怪,段立雅姑姑给他起名为贾空。他现在明白姑姑的用意。但她认为,贾空夸夸其谈,贾大却工作踏实,为人诚恳,对李雅平忠贞不二,而且有奋斗精神。李雅平在公司仅仅是一个员工,实际上承担着比段立雅更加繁杂工作量。由于段立雅兼顾着层面上的交流与应酬,特别是一些具体工作的忽略和忽视,李雅平都给及时补充完善,配合默契 。虽然他们工资不高,但在汉江之滨这个城市,6000元的工资也算不低了。同时根据合同约定,每一年工作考核还有各种奖金和补助。这样算下来,李雅平每月也能够拿到8000元左右。这在汉江之滨来说,已经相对高的工资收入了。
段立雅急急忙忙来到老段公司,她还不知道老段办公室在哪里?询问接待人员,才告诉她:“段董可能昨天晚上喝醉了,还没有醒来。”
段立雅没有多想,她有许多的事情,以及公司大项开支,必须向董事长汇报。
段立雅直接来到老段办公室。老段办公室很宽阔,一张板台有农村案板一样宽阔平展,上面放着各种书籍和乱七八糟的东西,奇怪的是老段桌子上放了五部电话,每部电话用不同颜色区分。听筒上面分别标注着:蒸汽面皮、小红薯快车、建筑与装饰集团、商业宾馆餐饮、文化传媒。
当她看见小红薯快车的时候,心里一紧,原来自己是被老段开除的。
最后,段立雅看了一下房间,每一个单位的工作简介,他知道小红薯集团老段只负责运营和管理。她并没有为此感到老段的无情,她认为管理公司就应该是非分明。
办公室没有老段,她看老段桌子上茶水还热着,知道老段肯定就在附近。
段立雅无聊的等了一会,听见屋子里有声音,她听别人说过,老段一直养成习惯是前面办公后面住宿。她想老段听说喝醉了,是不是还在睡觉?于是段立雅轻轻推开门,看见老段在床上非常痛苦,赶紧询问段总:“您怎么了?”
老段恢复了平静的面容,只是说:“痛风犯了,疼的厉害。”
段立雅对痛风一无所知,立马把老断扶下床。这时,老段疼的一身大汗。面部表情扭曲难看。
段立雅知道老段病情不轻,赶紧让司机一同送到医院。
其实老段的痛风已经20多年,平时极其重视。吃喝注意,老段在医院有熟悉通风医生。
段立雅把老段扶在座椅上,自己办理手续,到老段认识的医生那里去就诊。
医生建议老段住院,好好检查调理一下,或者干脆做手术,痛风的根除只能及时手术。还有就是在生活和方面加强注意,但这样痛苦伴随终身。
段立雅办理了一切住院手续,这是一间高干病房,隔壁有单独的陪床和会客地方。
段立雅问老段:“还没有吃早饭吧?”
老段说:“我还没有吃饭。”
段立雅便买了一碗面皮,一碗浆水菜拌汤过来。段立雅想,可能还需要一点小菜,于是便买麻辣香菇酱菜,让段立雅整整齐齐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老段看了看说:“你这是准备不让我出院了吗?”
段立雅吃惊:“这不是我们汉江之滨每天固定的早餐吗?难道你不吃面皮和浆水菜?”
“这确实是汉江之滨两样最为独特和普遍的早饭,但你不知道我是痛风吗?”
段立雅问:“痛风就不能吃面皮了吗?”
段立雅看一眼老段,把面皮拌好递给老段。
老段吃完面皮后说:“这是机器生产的,还是在门店里买的?”
段立雅说:“这是机器生产的,医院门口就有一台我们大型蒸汽面皮自动售卖机。只需要等待90秒便可以吃到面皮。“
老段吃后说:”这个味道和别的地方味道不一样。“
段立雅说:“因为在医院,这里的调味相对较淡,辣味儿是专门研制的香辣味道,不辣但特别香,红味儿诱人。”
老段吃完面皮:“你有痛风吗?”
段立雅摇摇头,老段说:“那你把浆水拌汤吃了吧?”
没有办法,段立雅只能自己把浆水拌汤吃了。
段立雅吃过之后问老段:“痛风跟食物有关系吗?“
老段:”痛风和啤酒,海鲜,都属于高嘌呤食物,我们汉江之滨的浆水,蘑菇嘌呤也相对较高。还有其它一些方面的因素。痛风主要和高嘌呤食物有很大关系。痛风这种病难以治愈。餐饮上要特别注意。”
段立雅玩笑说:“段董事长是享福的命,我们普通人才吃浆水和菜豆腐这些东西,你只能享受海鲜,偏偏嘌呤又高不能吃。最高档的海鲜,龙虾,你却不能食用,看您没有口福的。”
老段笑笑:“我这人就是这样,你今天来有事儿吗?你那100台自动机械一天忙的头发不沾背 ,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了?”
段立雅说:“我是来和你扯筋的。”
老段说:“你是总经理,我授权你说了算,我从来没有干预过你们公司的事,甚至于我的专用电话都极少响起,今天怎么来和我扯筋了?”
段立雅说:“你开除了我的工作。”
老段笑笑说:“你是总经理。人事权在你那里,只有你开除别人的份儿,我没有权利开除你。即使我解雇了你总经理职务,你依然是公司第三股东。我没有权利解除你的董事职务,这是你投资份额确定的,任何人无权剥夺。”
段立雅笑笑:“是你把我从小红薯快车开除了,你知道吗?”
老段笑了起来:“贾空和我讲过,意思是留着你,但确实是我坚持开除的,因为你违背了公司规定,给公司造成了不可弥补的损失。你的除名你们组长就有决定权利,还不至于让我这个董事长发话。”
段立雅说:“你不开除我,我现在还是一个骑着电瓶车为你跑腿的小员工,见到我,可能你根本都叫不上我的名字。”
老段说:“我不开除你,你现在能混上总经理这个职务吗?”两人说说笑笑。
老段做了各种检查,检查结果老段心脏瓣膜上有一些问题,瓣膜问题需要进一步观察。甚至可能做手术,这让老段思想非常重视。
段立雅听到心脏上问题,心里揪心起来。因为她父亲就是检查出来心脏方面问题,而离开的。
心脏方面有问题,一是不能操持劳累,不能有突发事情影响,造成情绪的突变。二是不能过度大幅度运动。
医生同时告诫老段说:其实也没有大的问题。只是不能过度劳累和运动过量。
医生看了看段立雅,和老段玩笑:“结婚时不能忘了老弟。招呼一声!“
老段说:”玩笑不能这样开,这是立雅蒸汽面皮公司老板,我这个糟老头,人家还看不上我了。看来,我只有孤老终身的命。”
医生说:“你老段的个性和性格我们知道。班花走了这么些年,你也该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了。”
老段苦笑着摇摇头:“我这一生命苦,很难再有缘分了。”
晚上的时候,段立雅知道今天是星期五,打电话给李雅平,因为老段住院的事情,她要在医院照看,让帮把两个孩子接回来照顾一下,可能回去的晚一些。
李雅平知道,晚一些就是不一定回来,她直接把两个孩子领到了自己农村家里。现在,特别喜欢农村的新鲜空气与风土人情。
老段看看自己的手表,现在是孩子放学时间:“你回去吧,这里医生刚好做完检查。”
医生看着老段笑笑说:“这里晚上不能离人,一是他有心脏病,二是现在痛风严重不能行走,吃喝拉撒都需要有人照顾,你总不能让我们护士来给喂饭,搀扶你上厕所吧?”
段立雅很是为难,自己有两个孩子,晚上需要我经管。
段立雅想段氏集团虽然有许许多多员工,任何人都可以来照顾,但明后天休假,那一家没有孩子与父母老人,现在只有贾空有时间,可段立雅给贾空打电话不通。
段立雅一天只顾和老段检查身体。并没有把自己要汇报的工作给老段说,她想和老段好好接触,把自己一些想法和工作思路,给老段好好汇报一下,也让老段对公司的情况深入了解,更主要的是对自己有一个全面的了解,虽然她和老段表面上很熟,实质上她并不了解老段,老段对她不熟悉,甚至有时候连她名字都记不全。
于是,段立雅决定在医院陪床。这里有单独的陪床房间,而且有会客厅。她再次给李雅平打电话,正准备怎样和李雅平解释时候,李雅平说,孩子们我都收拾好了,准备睡了,你就安心在那里照看董事长吧。”
段立雅从李雅平口吻感觉,有一些撮合这件事情的意思。但段立雅想,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老段做生意40年,阅人无数,自己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而且有两个孩子。还有苦难一生的母亲,因为经济困扰而没有做化疗,虽然现在身体表面还好,总归是癌症携带者。
老段住院后,医院的院长,副院长和部分科室熟人都来探望,在探望的时候总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段立雅,而老段总是自豪和骄傲的向别人介绍:“这是蒸汽面皮公司的老板。”
其实大家都明白,蒸汽面皮公司其实就是老段控股的子公司。
大家看看段立雅都啧啧称赞:“老段这回找对了人,这人一看容貌就是一个憨厚本分的人,而且有能力、有个性的女人。
老段有了年轻漂亮、有作为的新媳妇,这个话题迅速在汉江之滨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