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时在院落等了几日,按耐不住,带了几个身手极好的侍卫,悄无声息地进了太守府。
府内歌舞升平,几个年轻一些的县官喝了不少佳酿,已经有点飘飘然,似乎要把持不住。
色眯眯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身着薄纱舞姬那妙曼地身子。
太守连忙对着歌舞升平的女人们使了使眼色,这些女子就像受到感应似的,借着风骚的舞姿坐在了看客的大腿上,添酒加菜好不热情。
这刚封的年轻的县官哪里见过这种香艳场面,借着点酒劲上下其手来,整个会客厅充斥着纸醉金迷。
太守坐在正中央,俯瞰着这一切,摸了一把发白的胡须。
一个妙龄的女子坐在他的腿上,肆意妄为。
他心里暗中嘲笑,这群新上任的官比想象中还要好控制。
啧啧,这兰州未来的几十年都将会在我的掌控之下,越发的得心应手了。
躲藏在房梁的几个人,透过暗窗看着这些香艳的场面,气的咬牙切齿。
两位殿下日夜兼程彻查官银失窃案,这群贪官污吏居然行如此恶心之事。
婶可忍,叔不可忍,几个守卫按耐不住,准备伺机偷袭。
允时手指抵着嘴唇无声说了个“嘘”,几个人立马安静了下来,等待殿下发号施令。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瓶,他让人将暗窗悄无声息的打开,直接撒下了一些一些药粉。
不多时,欲行不轨之事的一众男人,突然身体不适,晕倒在地。
看时机成熟,房檐上的人直接飞身一跃而下,平稳落地。
他们撬开了会客厅的大门,将一众人的衣服和裤子全部藏了起来。
允时大摇大摆的走到太守的主位上,看着两个交缠在一起的男女无奈的摇了摇头,老牛吃嫩草怎么下得了口的。
他闭着眼睛将老男人的身上的衣物褪了个干净,任由这光溜溜的身子躺在软榻上。
“外面的守卫该睡觉了,走,到了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刻了。”说着从腰包里拿了几包药粉扔给了一行人,分头行事。
太守府上下百来号人,纷纷晕倒在地。
允时乔装打扮一番后,带着守卫走在闹市上。
他神色慌张地高呼:“不好了!太守府走水了!”接着快步走向不远处的水井,故作姿态地拎起一桶水,匆匆赶去救火。
身后的人们见状,纷纷跟上前去。他们一边奔走一边呼喊,神情焦急万分,引得周围的百姓也急忙加入其中。
太守府的大门敞开,院内烟雾弥漫,宛如一片火海。
百姓们提着水桶,跟随前面的人绕过重重阻碍,来到了宴会厅前。
此时,宴会厅门口堆放着一堆熊熊燃烧的草垛,火势正旺,但已无需再施救,因为它们即将燃烧殆尽。
众人好奇地望向厅内,只见灯火辉煌,仿佛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
不知不觉间,他们被这热闹的氛围所吸引,缓缓走进了宴会厅。
然而,当他们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却不禁闭上了双眼——无数白晃晃的肉体纠缠在一起,场面不堪入目,令人感到极度不适。
就在这时,药效逐渐消失,进入宴会厅的百姓越来越多。
那些原本沉醉于酒色之中的宾客们渐渐苏醒过来,他们茫然失措地坐在原地。
当他们看清眼前的情形后,惊恐万分,慌忙躲藏在赤身裸体的舞者身后,不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年轻的县官和舞技遮挡着自己的脸,掩着身子,在一众百姓的责骂声中,落荒而逃。
允时悄然退出了太守府,走在大街上大呼:“快来看啊,堂堂的太守大人,召集了一众新上任的县官,在衙内拉帮结派,大堂内行酒肉之事,欲图谋不轨,贪图百姓钱财,一本万利。”
说着敲着大锣,沿着闹市街头走了一圈后,悄然离去。
周边的百姓被吸引,都赶着趟去了太守府一睹真伪。
此时的太守正慌张地穿起衣服,还未穿戴整齐便被下人送进了大厅。
他看到厅里挤满了愤怒的百姓,吓得连忙让下人把自己的官服拿过来。
待穿戴整齐后,他开始对着这些百姓们骂骂咧咧,满口的胡言乱语。
然而,这些百姓并不惧怕他的权势,因为他们知道,太守虽然有权,但他们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他们堵住了大厅的门口,坚决不肯离开。
正当局面僵持不下时,听到消息赶来的守备带着一群士兵出现了。
他们强行驱赶着这些百姓离开了太守府邸。
在混乱中,百姓们纷纷抱怨:我们只是想讨个说法!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是这样欺压百姓吗? 但最终还是被士兵们赶走了。
看到局势得到控制,太守松了一口气,并对守备表示感激:范弟啊,你可救了我一命啊!这些老赖皮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来挑战我的权威!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他们!
这时,守备向太守传达了州牧的指示:太守大人,州牧大人要与您商议要事,请您立刻随我前往地下监狱。
太守听后急忙回应道:好的,我这就过去。不过请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整理一下。说完,他转身呼唤身边的女子:翠儿,快来帮老爷梳妆。
不一会儿,一个衣着华丽的小姑娘领着一群丫头走进了大厅。
她们迅速而熟练地帮助太守整理妆容和服饰,随后带着丫头们悄然离去。
“走吧,范弟,能告诉为兄到底是何事?竟如此着急?“
范进小声贴近来人肩膀耳语了几句,太守脸色立即大变,急急忙忙地跟着守备后面去了监狱。
监狱里,太子殿下被五花大绑在了上刑架上。
“太子殿下,你好好地京城不待,非要跑到这莽荒之地查什么劫银案,只要你肯服个软,这皮肉之伤不就不用受了么?”说着将浸泡在盐水中的毛巾,沾染在受了些鞭刑留着鲜血的皮肉上。
太子一声不吭,眼眸子里淬着狠毒,朝着那肥头大耳的男人吐了一口口水。
“不愧储君,临危不惧,着实让本大人佩服。你不要妄想陈苗那个狗贼能寻得援兵来救你,他自身难保,估摸着不出一日便中毒身亡。”
“你还是省省力气,留着扛下这一鞭一鞭的皮肉伤吧。”
“见过州牧大人,您这是?他可是太子,您这般做,可是要?”太守带着范进绕过了一个林子,拐七拐八的绕了很久才到达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地下监狱。
“你怎么才来,是不是又在行那一老套,现在的年轻人不能惯着,施点压力,保证服服帖帖,用得着这么哄着骗着,得不偿失。”
“大人说的是,请问您是决定好了要跟着主子一起分庭抗礼了?用的老奴的地方必将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官银可藏好了,一会儿跟我去见个贵客。”说着将手中的鞭子丢给了一旁的狱卒。
“小范,就不用跟着了,你帮忙守在这儿,有什么风吹草动见机行事。”说着揽着太守离开了这大狱,驾着马车去了一处隐秘酒楼。
“把这缰种交给我来伺候,老于头,时间不早了,阿兰还等着你回去热炕头呢?”
“那就拜托守备了,等明日我早早过来给你带点好酒好菜,咱俩好好唠嗑唠嗑。”说着将手中的鞭子递了过去,拍了拍范进的肩膀,潇洒的离去。
范进看着远走的人,眼神里透露出些厌恶。
他将鞭子扔到了地上,立马将太子从刑架上放下。
“太子殿下,你受苦了。对不起,我来晚了。”说着从袖口中掏出了伤药,点点铺在醒目的鞭痕上。
“这个地方守卫森严,你不可冒险救我,还是快快离去。找寻到二皇子,从长计议。”
“殿下放心,是二殿下让我来救你的。你且耐心等待,我在来的路上做了标记,他的人应该在赶来的路上。”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净瓶,倒出一颗药丸。
“二殿下让我带过来了,说是崔家的独门伤药,吃了能够自愈伤痛。”
太子毫不犹豫的将药丸一口吞下,舔舐了下干裂的唇角,休养生息。
身上的伤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愈合,太子逐渐的恢复了生机。
他惊叹这伤药的治愈能力同时,担心出逃在外的陈淼现在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