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陷阴情》 第1章 缘起 人生在世,匆匆数十年光阴,如过眼云烟般转瞬即逝。无论生前拥有多少财富和地位,最终都无法带走一丝一毫。 这是多么讽刺的事实啊! 此刻,家中聚集了所有人,他们围绕着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尸身,仿佛在进行一场仪式。 他们的脸上带着哀伤,但眼神却显得空洞而麻木,就像和尚念经一样,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毫无感情可言。 随着“刺啦”一声响,尸身瞬间化为灰烬,只留下一袭洁白的衣裳和轻柔的纱巾。 接着,一阵悠扬的乐声响起,那是来自西藏的经文,旋律庄严肃穆,让人不禁肃然起敬。 随后,人们开始返程回家,结束了这场葬礼。 没错,我就是那个将“人间正道是中庸”作为人生信条的人。 如今,我已经九十六岁高龄,终于与世长辞。 死后的几天里,我享受着子孙们供奉的香火,身体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但依然感觉轻飘飘的,难以控制自己的行动方向。 幸好,我的子孙中有一个非常孝顺的孩子,他在头七回魂之夜,精心安排好了一切。 子时一到,黑白无常准时上岗。 一切都显得十分顺利,而黑白无常也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口吐长舌、身宽体胖。 相由心生,境随心转,我越发觉得他们俩慈眉善目,还能聊些家常。夜晚漆黑深沉,黑影投射在荒凉的山上,穿越刀尖,穿过火海。 突然,我想起了在世时看过的抖音黑白无常短视频,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笑声越来越大,难以自控。面无表情的两人脸上开始出现裂痕,露出了些许青面獠牙的模样。 更像了!我兴奋不已,无法自抑,拉起这两个恶鬼跳起舞来。 然而,就在这时,我的嘴巴被封住,再也发不出声音,手脚也被戴上了手铐脚镣。 额,大意了,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牛头马面,接了棒,带着直上北落阴酆都山。 记得古籍有记载东方鬼帝治桃止山,南方鬼帝治罗浮山,西方鬼帝为张衡杨云,治罗酆山。 啧,不知这酆都大帝是否如传闻中气度不凡。 啼哭声悠远绵长,倒是给周遭渲染了恐怖的氛围。 回想这一生,一没偷二没抢,中规中矩,平安度过,轮回应该问题不大,胆子也就不由得放大了些,迈着轻快的步伐,挺着胸膛,随着两厮向地狱深处飘去,倒有些像文人墨客,风骚一待中。 不远处传来些争执的声音,起初还有些微弱,但是很快就变得越来越大,仿佛整个崆峒都在回荡着这些声音。 这声音由远及近,逐渐靠近,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和不安。 随着声音的接近,终于可以看到两个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其中一个是身着绿袍的谦谦公子,他面容英俊,气质高雅; 另一个则是身着紫袍、满脸怒气的恐怖面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好,钟兄,就他吧。”绿袍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他的眼神充满了自信和得意,似乎对自己的选择非常满意。 他看着眼前的娃娃,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的胜算。 突然,绿袍男向一个小孩招了招手:“小孩,你过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让人不敢违抗。 小孩被吓得浑身一颤,但还是乖乖地走到了绿袍男的面前。 绿袍男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小孩面前,手中的镣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轻轻地抚摸着小孩的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小孩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嗓音也恢复了正常,可以发出声音了。 绿袍男轻轻地抬起手,一道神秘的力量将小孩托起,缓缓地将他放入一个不知名的洞中。 小孩瞬间失去了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 绿袍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满意地点点头:“啧啧,这娃娃的一生倒是有点意思。” 他身旁的紫袍男子附和道:“确实,够平凡,够无知、蠢而不自知。”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对这个小孩的命运已经有了定论。 不知过了多久,小孩终于悠悠转醒。 他茫然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周围只有微弱的光芒。 “小孩,你愿不愿意轮回跟家人团聚,或者重获新生呀?” 绿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面前,吓得人心里“咯噔”一下。 “这位大人,还是不用了吧,喝下孟婆汤,该上路就上路,该上刑就上刑,彼岸花开,阴阳两隔,万夫莫开。” “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报,你倒是舍弃得干脆。” “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大人,我一没才二没财,长得也不赏心悦目,也不懂人情世故,空有一个黯然神伤,担不起什么大任,挑不起大梁。” “哈哈哈哈,有趣,那你有想过重新变成什么吗?本司执掌善簿,根据生前行善程度机遇奖励,你是没做恶事,但也亦无善缘,不多积点善缘,你的轮回,可不会有多精彩哦。” “小的可水深、可火热、可傻、可甜,不管变成什么,总有应对的法子。福祸相依,孰轻孰重不都是一撮灰的事”。 “你对这瓜娃子倒是耐心,直接扔进去罢了,有什么好问的。”紫衣人突然出现,把原本没有心的灵吓得不轻。 这两煞神,到底打了什么个主意,虽死犹生啊。最终经不起折腾,倒了下去。 “那冤家都散了500年了,这是第几波了,恶灵拉下去也罢了,这娃娃本就不该入此道啊,你觉得这小娃娃能把他带回来?就他那胆,在里面不得魂灭。” “那厮再不回来,恶道就厄满为患了,阵法已经有松动了,你觉得酆都那老家伙能封印几次?” “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再这样下去,恐怕真的撑不住了……” “把灵宠带上,设个阵法,抹了记忆,跟这娃娃过去,没准有些许生机。” “嗯,也只能这样试试了,希望能成功吧……” 第2章 缘起2 “你倒是心大得很,罢了罢了,失败了,把魂再勾回来跟着本司后面打打杂也好,总归是个归宿。” “哈哈,说的也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得多……” “啧啧,你不是看不上这娃娃,怎么还没有去就开始抢人了?” “哼,我只是觉得他有点意思而已,说不定能给我带来一些乐趣呢……” “再说从你嘴里抢的都是香的,肯定有不为人知的过硬本领,你可从不会做无谓的打算。” “呵呵,你倒是了解我…可惜你猜错了。” “米糠罢了,这娃娃倒是不怕这魑魅魍魉、地府深渊,留在这了无生趣的地方解解闷倒是不错的。” “是啊,这里的生活实在是太枯燥了,如果有一个有趣的人陪着我们,或许会好很多……” “啧啧,差点被你绕进去,信你的鬼哦,既然赌了,就约上,走吧,把这娃娃洗洗,魂都快散了。” “好,那就赶紧行动吧!” 人都有七情六欲,欲求不得,才会觉得苦。喜怒忧思悲恐惊,生死耳目口鼻,在这封闭的空间中无限放大、无限延长。 三勺孟婆神汤、一勺忘川水、一滴情人泪,洗涤着残破的神识。 了个去,这是什么活色生香。蓝袍的主司,手持着活页,看着屏幕不着一缕的娃娃,准确的说是个淫娃,脑子里面装的是个啥玩意。 啧啧,那深邃的眼底眸光涌动,潜藏的情愫变得汹涌。 千言万语随着潮汐时起时落,身下的人儿手被绑着,灼热的呼吸陇上心头,石欗花开一夜; 花开有时,颓糜无声,盈盈一水,脉脉不得语; 动情的世界,动情的你和我,动情的媾和,动情的天人交合。 蓝袍主司,手握的笔不堪间折断了腰。“你从哪儿找的这娃娃,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奇思淫巧。你瞧啊,这筐都溢出来了,全是黄色废料。 ” 哎呦,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不知绣娘能不能经得起这无尽的消遣。” 紫袍的钟主司,裤下的帐篷竟然越过了那体胖的身躯,不觉阴风阵阵,扶了扶额。 “世风日下,恬不知耻,老身出去洗洗眼。”说着,夹起了腿飞奔而去,我的绣娘,等着我花好月圆啊。留下一众铜铃。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仿佛置身于一个虚幻的世界,眼前的景象令人眼花缭乱。 他像是病了,又或者是被魔怔了,脑海中的画面不断变幻,让人摸不着头脑。 愁鬓斑白,害怕春天的逝去,为了那虚名而耗尽了青春容颜,如今只能掩住孤独的身影,不敢面对青山。 矶头的烟雾缭绕,树木温暖宜人,海鸥飞翔在野外的闲云中。 辞去凤阁,盼望浪头,面对离别之情该如何是好? 你在外面,我却在里面。里头的人翘起二郎腿,手持蒲扇,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 他觉得自己已经浑浑噩噩地走到了尽头,死亡的终点就是自由。 穿着破烂的鞋子和帽子,全身的袈裟也都破旧不堪,看起来像个穷酸的和尚。 他满口仁义道德,但实际上却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然而,谁能预料到,转瞬之间,他的面容被金光塑造,竟然立地成佛。 就这么佛性了?蓝袍主司将脸贴在屏幕上,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这六根清净、透彻无比的灵魂,心中暗自赞叹: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他自己顿悟之后,洗净了一身的污垢,竟然还能保持如此清新脱俗的气质,倒有几分像老魏的作风。 老魏啊,不愧是曾经担任过宰相的人物,识人的眼光真是独到,有足够的智慧和洞察力。这个灵魂确实被清洗得非常彻底。 蓝袍主司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皱起眉头对老魏说:“老魏啊,东岳老儿的那个灵宠整天鬼哭狼嚎,吵吵闹闹地把我的界址给踏了又踏,这笔费用可要算在你头上。 非要把它锁在那里,让它不得安宁,搞得那些鬼差都被吓跑了不少,连这大殿也受不了啊。” 老魏连忙回答道:“哦,等他回来,我会亲自处理这件事情,立刻把它弄走,以免打扰了司命的雅兴。 对了,还记得上次送给我们的桃花酿吗?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派人到库里搬一些过来。” “哎呦,有事相求?当真舍得?这是要杀生啊还是要放水啊?” “不难,把那灵宠缩了,打包扔进娃娃的脑子里去。” “说倒是轻松,这寿元你出啊,吃力不讨好的事,几坛酒就能解决?不高兴。” “这是寿元丹,不用你出,抹了记忆,把这植入进去,一个时辰后直接扔道里去。” “跟着东岳老儿时间够长,这秉性够冷,好吧好吧,废了点功法而已,难得从周扒皮身上薅点羊毛,不能嘴贱作没了。” 周遭突然火光四溅,三生石牵着迷魂殿,环绕数圈,黯然神伤。 一气呵成之后,他凝视着掌心的小玩意,只见它耷拉着脑袋,睡眼惺忪,显得格外可爱。 他不禁咂舌,实在难以理解这样一个萌宠怎么会变成凶兽。 都怪东岳老儿那阴险狡诈的手段,将这原本应该天真无邪的萌宠驯化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 他轻轻吹了一口气,带着些许恶意,然后手勺微微颠簸,那小东西仿佛一缕神识般融入了质子的身体,竟然没有丝毫抵触,一切顺利完成。 哎呦,这个男娃娃的气息倒是十分纯净,让人不舍得抛弃。 然而,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诡异起来,绿袍人见状,连忙提起正在熟睡中的生魂,随意地扔到一边,然后转身拐入一道弯道,犹如曲线投篮一般,稳稳地进入其中。 你这是干什么?没有人会抢走她,只是因为沾染太多死气,对他身上的精元之气产生了贪婪之情而已。 难道你不知道怜香惜玉吗?你简直就是个山村野夫, 活该一辈子单身,就保持着处子之身毁灭吧。” 蓝袍人狠狠地甩了甩衣袖,不带走一丝生机,周围仅存的几朵彼岸花也因此而凋谢。 第2章 残破的记忆 鳜鱼肥流水桃花,山雨溪风,漠漠平沙。一舸鸱夷,万顷烟霞。 角微微上扬,“这世间的风景真是美不胜收,我已经来到这里一个多月了,除了脑子里有个蛇蝎病一直在慷慨激昂,满嘴胡言乱语。不过,这种生活也挺有趣的。”女娃手伸进耳道,随意地拨动两下。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我是你的一抹神识,你是来自青平庵的俗家弟子,因为不想沾染红尘之事而导致全庵覆灭,为了换取庵中生机,你习得旧书古法才与我结契,终将完成善德,各自还愿。” 女娃嘴角上扬,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聒噪,累不累,要不要出来饮一杯忘情水,抽取这三千烦恼丝,活着多累。” 那肉团子,生气了,鼓起了圆圆的脸蛋,破口大骂:“冥顽不灵、哪是个皆空的比丘尼,是个豇豆、食古不化。” 女娃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哎呦,这小东西,倒是长得可爱,好像一只狸猫哦,这尾巴看上去好好摸,忍不住想捏捏。来啊,乖乖变成实体出来啊,姐姐带你游山玩水、把酒话桑麻。”女娃伸出手,做出一副要捏捏的样子。 肉团子气得跳了起来,“你才是狸猫!你全家都是狸猫!”它的尾巴左右摇摆,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女娃笑了起来,“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肉团子的脑袋。 “不过你真的很可爱啊。” 肉团子的脸上露出一丝害羞的表情,它低下头,“哼,那当然,我可是很可爱的。” 就这样,一兽一人有一句没一句地仗嘴执走天涯。 呦,是不是忘记什么了?蓝袍人手执棋子,轻轻拍了拍脑袋,哎呀,只顾着消遣,差点儿把老魏得交代丢了,随意从耳后抽出一抹烦恼丝,弹指飞去。 不要分心,快要输了,记得昨夜没这么折腾你啊,怎么脑子做坏了,不要忘了输了的代价。银袍人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对面的人,面沉如水,眉头微皱,似乎在苦苦思索着下一步的走法。他的手微微颤抖,似乎有些紧张。 蓝袍人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他决定冒险一试,将棋子落在了一个看似危险的位置。 银袍人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迅速思考着,然后嘴角泛起一丝笑容。 不错,不错,有点意思。银袍人轻声说道,手中的棋子毫不犹豫地落在了意想不到的位置。 蓝袍人脸色一变,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陷阱。他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中暗自懊悔。 嘿嘿,输了可别忘了代价哦。银袍人得意地笑道。 蓝袍人咬了咬牙,他知道自己输了,很是不甘心。 身着银袍的男子摸了摸怜儿微醺的脸,腿不经意的蹭了蹭对方的小腿肚。这泼天的老不正经,昨夜都说了吃不下,非求着乞着来了一趟又一趟。 怜儿的身子遭不住的抖了抖,手的棋子早不知散落到哪里。 没一会儿,光怪陆离的院子里一片绮丽。 老魏快来救救我,老子要离家出走,这泼天的富贵爱谁谁。 散漫的女娃突发了场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是热气散了,周身的气势冷下去了几分。 原本女娃娃是清平寺的俗家弟子,名曰:净尼。 偶尔外出捡柴,发现有不法之徒侵犯女性、烧杀抢夺,绕道而行,不管不问。 默念:佛从无为来,灭从无为去,法神等空虚,常住无心处。 不曾想几个月后,来了一帮僧人,美其名曰,传道授业解惑,普度众生。 奸杀凌辱数月,一把大火烧了庵。 净尼因外出化缘,回来时发觉火光四溅,那面目可憎的人儿赶着从庵下下来,躲在灌木丛中的净尼隐身抽泣,盯着那人儿出了神。 缘起缘孽,心中便有了欲念,心疼十分,愧疚万分。 忽想起了师叔的静书房,抄了近路,赶在消失殆尽前,保住了那一方书籍。 古法记载,扭转乾坤之道,以血为祭,自画阵法,祭出生灵,召唤恶魔,入我心愿。 都想起来了,这记忆来得随意,却刻骨铭心。 陷入血的手指在隐隐的生疼,惨白的脸上煞气横生。 人旦有了欲念,便无法升天,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一心向善,莫问前程,但行好事,把愿还来。 第3章 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在等你 残荷与荇菜在内院的景色中,盛开时,葳蕤多姿,落败时寂寥无声。 院子的主人是个性情稳重,处事细致周到之人,偏爱清净整洁的环境,如同有人喜欢热闹,有人喜欢宁静一样。 苟富贵,勿相忘,待来年,金榜题名,瓜前李下。——白茶 泛黄的纸染上了芳华,安静的平躺在《断背山》第118页第四行“相爱容易,相守难,稀疏又平常。”三年了,他还好吗。曾经韶华洋溢的翩翩少年,硬是被他磨灭了感情,蹉跎了时光。轮椅上的青年思绪飘向远方。 城南的乡下,身在菜园的白茶,一阵晕眩,咦,这满园的蔬菜竟成了精,刀光剑影、电闪雷鸣,随后瘫倒在松软的泥土上。 “病毒已解,宿主该起床营业了。”某妖漫不经心得操作着光盘,将剧情传输入脑。随着阵阵刺痛,床上的人悠然醒转。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青春的羁绊,感情的纷争,因初恋让彼此的命运紧密相连,却阴差阳错被迫分开,断背山之恋积攒了太多的流言蜚语,说到底还是不够爱,爱人先爱己,过度的自制,相互猜忌,难得善终。他的他爱着他,他的他不知道他还爱着他。啧啧,不应该是你逃他追,他插翅难飞么。 “乖乖,你知不知道,你突然倒下,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吓得魂儿都没了,你要是在我这儿出了什么事,怎么向白姨交代啊。”头戴草帽,身披汗巾的青年是白茶的好兄弟南山,出了当年那件事后,就带着白茶,远离城市喧嚣,在这农庄安上了家。 “没事,中暑而已。”嗓子有些沙哑,心里烧的慌。 “那你先休息,我去给你找个赤脚医生打上一针消暑针”。 “不用了,缓缓就好,我再睡会儿。” “有事摇铃铛,我就在外面。”南山抓起床边的锄头,向屋外走去。 这串铃铛是清欢送的,一直延伸到屋外的门檐上。儿时住在四合院,只要一摇这铃铛,小清欢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有一个多啦爱梦的百宝箱,总能预判白茶预判,有求必应。 物是人非,远在京都的他再也听不到白茶的铃铛声响。 白茶:明显是中毒的迹象,能查出来是谁下的毒么? 小妖:是倪敏,清欢的前未婚妻。当年,清欢在定婚宴上抛下她寻你,一直怀恨在心。前几日,你偷摸回京拿铃铛,被她看见了,尾随着你到了这儿。 白茶:原主就是在这次的中毒事件中香消玉殒的么?不对,剧情里面没有这一出,是因为我的出现导致剧情偏离了么。 小妖:没这么简单,稍等,重新检测下剧本…… 白茶在床上躺着,盯着一串串的铃铛陷入了沉思。 小妖:她是个重生者,监测到外来物种入侵,没有附带契约兽,单纯的灵识bug。(灵识:就是无意识孤魂,直接融合了身主前身记忆,寄宿重生) 白茶:她在原剧情里只出现了三次,因爱生恨,为了报复白茶和清欢,在公司的财务账上动了手脚,最后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她这会儿看得倒是很透彻,白茶死了,剩下得那个如同行尸走肉,一举多得。小妖,能检测到她什么时候寄宿到白梅身上的么? 小妖:应该是三年前的订婚宴,你负气出走,清欢得到消息后,离开了现场寻你,白梅气晕了过去,醒来后像变了个人,也是那天开始剧情出现了偏差。清欢在寻你的路上撞断了腿,在医院里面躺了半年。后来你忍不住给他发了信息,在京都的老房子里面等了半年未果,决定放下,跟着南山回到乡下养伤。 白茶:既然牵涉到重生,我这次的任务是不是排除万难,让原主和男主破镜重圆,携手共生? 小妖:非也,种下善因,取得善果。 白茶:晦涩难懂,说直白些。 小妖:光盘上就是这么写的,无能为力。 白茶:先把身上的余毒清了,这身子骨太过单薄,需要养养。小妖,清欢的腿能治么? 小妖:能治,不过你要先去考个医学院,作为契约兽,只能授人以渔。不能明目张胆的开金手指。 白茶:原主倒是有些学识,可惜了一动心就降智,一恋爱就上头。看来在完成学业前不能与男主碰面,心性难免会受到波及。小妖,白梅下毒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不算违背契约吧。 小妖:她是bug,是错误,契约兽有责任维护这个小世界的和平。她这几年做的事,足以在牢里度过余生了。只要她敢继续作恶,直接送她下半生的衣食无忧。 白茶躺在床上继续疗伤,手上的串珠一声接着一声的索索作响。 白茶幽幽在床上躺了三日,身上的余毒和多年的寒气清理七七八。 “妈,我想回京都重修医学。” “儿子啊,你是认真的,还是找借口回去找他啊,当初让你跟着你哥学医,死都不愿意,非得跟着欢欢学金融。现在欢欢都成家立业了,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啊,你这是准备不撞南墙终不悔啊。” “曲散人终离,人散梦一醒。妈,如果真想找他,你能困得住?,学医是我儿时梦想,现在的我只想学习,不想其他。” “好 好 好,你等着,现在就给你哥打电话,丑话说前头,考不上,没人帮你。” “你真的想通了?下个月京都医学院有单招,学习资料都发你邮箱了,好好看,既然想读书就靠点谱,后天爸爸出差回来,你也回家陪他老人家吃顿饭,几年不回家,也只有你这小白眼狼做得出来。” “知道了,哥。明天就回,跟妈说一声,想吃她做的糖醋排骨了。” 他居然肯叫我哥哥,魔怔了,改性了,在乡下劳改把脑子洗好了。白博言一阵激动,手机飞出去数米远,浪子回头白不换,早点换。 氛围有点僵,一桌人沉默不语。“爸,能帮我把醋碟拿给我么,再给我夹几块糖醋排骨,好久没有吃到妈妈做的饭了,好香。” 白父愣了半晌,反应了过来,“喜欢就多吃点,还有带鱼,从海里刚捞上来的,你妈排了半小时才买到。” 气氛一下子就上来了,父慈子孝,一片祥和。终于破冰了,白茶心里的提着那口气悄然落下。 白茶顺利通过了考试,进入了医学院。医学生是一个神奇的物种,内卷延续到周末,自习室人才济济,图书馆人满为患。 医学知识繁杂而深奥,需要花费大把时间和精力去掌握,白茶每天两点一线忙的根本没有时间去关注男主动向。 其实自白茶出现在京都的机场,就有人把他的动向报给了清欢。此刻的清欢是纠结的,想去找他,却又不敢。 白茶从小就喜欢追逐完美,清欢为了迎合,慢慢的变成他喜欢的模样,在爱情里,一旦有了不平等,终究无法长久。 现在的清欢自卑到了骨子里,怕白茶见了,完美男友人设崩塌,一旦厌弃,就再也寻不回来了。他是爱他的,也是卑微地爱到了尘埃里。 可是控制不住得想见到他,想把他拥入怀抱。这一个月他让人偷拍了很多白茶的照片,挂满了卧室,每天一抬头就能看见星光的少年,明眸善睐,熠熠生辉。 玲珑骰子安红豆,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经过了几个月的艰苦奋斗,白茶终于适应了医学院的快节奏。 白茶:最近男主还好吧,有没有什么危险? 啧啧,还以为学坏了脑子,忘记任务了呢。某小妖内心腹诽。 小妖:近日他生病了,高烧不退,就住在你隔壁医院。 白茶:旧伤引起的么,有没有生命危险? 小妖: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没准你到了,他烧就退了。 白茶愣了愣,扑哧的笑出声来,“看来得的是相思病,男主比想象中还要喜欢原主呢。” 傍晚,白茶偷偷拿了哥哥的白大褂,带上退烧药、口罩,推开了310病房。 病床上的人,虚弱的躺着,时而眉毛微蹙,时而吐纳,细腻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 一双温柔的手轻抚了他的额头,用手帕擦去了额上的汗,温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欢,乖,把药喝了。” 床上的人好似感应到了有人在身边,低声呓语:“茶茶……是你么,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好不好。” 白茶俯下身子,在他耳畔轻声答道“清欢,我在,乖,把药喝了好不好。”他把药片放在手心,轻轻碾碎,倒入温水中,用勺舀起药水,轻轻吹凉,小心翼翼地喂到清欢嘴里。他安静的陪伴在身边,时不时地摸摸额头,检查体温是否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清欢的体温降了下来。白茶松了口气,累的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落在了玻璃窗上。病床上的人儿,睁开了眼睛,身体微微向上抬起,面容苍白,他的头发有些凌乱,随意的散在枕头上。 身体略微弯曲,手臂轻轻放在身体两侧,手掌微红,似乎因为长时间静卧,胸腔轻轻起伏着。 突然出现一双手留恋的抚摸他的脸庞,然后像小鸡啄米一样在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紧紧的抱住他,贪婪的嗅着熟悉的味道,紧紧将头拱进他怀抱。 “茶茶,是你么。”清欢觉得幻觉与现实交织,真实的不可思议。 “嗯,是我,对不起,这么晚才来找你,好想你。” 久别重逢的喜悦彷佛溢出了屏幕,两个人紧紧相拥,时间彷佛凝固在这一刻,所有的回忆和感情涌上心头,思念如潮,心犹如火焰般燃烧。 “清欢,你不在的这几年,我心里啊住着个小人,每天不停嘀咕,生怕哪天把你就忘了。那感觉就像手捧着易碎的瓷碗,生怕一不小心给脆了。可是真的有一天失去你,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感觉心里缺了一大块,怎么也填不满。 茶茶深情的凝视着男人继续说道:“直到前段时间,偷摸着回京都,取回你送的铃铛,突然想明白了,有的时候就得学会放下,得懂得珍惜,放下了,心里就踏实了,珍惜了,眼前就变得更加美好了。你说是不是。” “茶茶,你都知道了?我……只是……想等腿好了再去寻你的……。” 他低下了头,双手紧紧地握着,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白,他的双肩耸着,彷佛要把自己缩进厚厚的壳里去,他微微弯曲着脊梁,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朦胧而迷茫,陷在不安中无法自拔。 白茶回抱着他,手轻轻的安抚着,“乖,我一直爱的就是真实的你。爱生气时的你、耍小脾气的你,爱你的一切一切。没有你的年上宠,哪来我的年下疯。你也真是忍得住,不是听朱大伯说起你的事,我都蒙在鼓里。你不来寻我,只能来找你了。” “茶茶,你上医学院,也是为了我么?。” “嗯,为了你回来,为了你学医,你是不是得感激涕零,奔走相告,那个粘人精白茶茶又回来了啊。” “母亲他们还不知道,我跟你见面,先帮我瞒着好不好,等治好你的腿,我们一起面对。” “嗯,都听茶茶的。医学院是不是有很多青年才俊,你不许和别人太好了,我会吃醋,撒泼打滚要抱抱。” “茶言茶语,知道了,你不是最会宣示主权,不分场合的秀恩爱。有你在谁敢打你对象的主意啊。” 白茶在校三年,某人隔三岔五的以兄长名义请客吃饭,顺便宣誓主权。 白茶:小妖,清欢的腿耽搁时间有些长了,可能需要借助点外力。 小妖:你只管手术,剩下的交给我 白茶全神贯注地站在手术台旁,精准敏捷得操作着手术器械。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手中得每个动作,手法细致入微,每一次操作都显得游刃有余。 手术很成功,经过半年得复健,清欢重新站了起来。 白茶带着清欢拜访了父母,用真挚得情感赢得了家人得支持。 白茶种下善因,清欢取得善果。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追寻晚风的人最终追上落日的余晖,心心相印的人生死相依。 第4章 红豆生南国,相思入骨知不知 阑边偷唱系瑶簪,前事总堪惆怅,误、误、误,拥入藕花深处。 庆历四年春,付南山谪守燕关山,暑去春来,连战三载。清风骏马,衔远山,浩浩荡荡,横无涯际,直破楼兰。凯旋而归,班师回朝。 当今的帝王,懒于朝政,日进昏庸,求仙问道,酒肉池林,却好男风。朝堂上的百官,胆颤心惊,砖塌无眠,生怕着色令智昏的泼皮赖上自家的少儿郎。深宫后院心机多,从此再无信一人。 遥想当年,皇帝风姿英发,偶尔间,下榻丞相府,初见六岁小儿,一见倾心,再见倾情。厚着脸皮,多留宿几日,吓得少儿郎东躲西藏,肉身不安。 丞相恨得牙根直发麻,手指骨节痒,隐忍不发。后将少儿郎送至城西南家,改名程红豆,日后对外宣称丞相夫妇在动荡时期托孤大姑娘。安排妥当,直接发丧,小儿程君倾,失足落水,不治身亡。 白灯初上,身披编麻,哭天抢地,绕梁三日不绝。皇帝得知后郁郁寡欢,思念成灾,在宫中设思倾堂,特寻得丹青高手李迪为君倾作自画像,满满一堂。清逸灵秀、笔墨精巧,“绮而有致,艳而有骨”。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程红豆,年方十六,铮铮铁骨少儿郎,却出落得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柔情绰态。薰风吹起横塘,一派波光,掩映红妆,娇态盈盈,香风冉冉,翠盖昂昂。 云中遥寄锦书来,满心欢喜,笑靥如花。 红豆亲启: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已破楼兰不日归,等我,十里红妆娶你。 ——爱郎南山 南山早知他是少年郎,出征前吐诉心肠。不曾昨宵风雨忆,依然红紫成行,一夜风雨,又成秋。 突发宫变,七皇子挟天子以令诸侯,满城尽带黄金甲。那昏庸的老儿一尺白绫,头悬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下。丞相遭受牵连,举家流放,因程家女儿出落水灵,有好事者心生妒意,抓进了勾栏院,入了奴籍。 问君何处天涯,落日啼鹃,流水桃花。榻上的人从睡眠中唤醒,眼神里透着一丝迷离和慵懒。 红豆:这又是什么场景,木格扇门,青瓦红墙,高墙内院,深远曲长。 小妖:止血完毕,现在传输剧情。 游罢曾交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一发冲冠为红颜,红颜流落非君恋,逆贼天亡自荒宴。 红豆:红颜祸水程红豆,乱臣贼子付南山。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小妖:没有提示,随遇而安。 红豆:头疼,又是诚心刁难,明日是着原身破身之日,咳,先离开这腌臜之地再说。南山到哪儿了? 小妖:还有三日入京,皇帝驾崩,树倒猢狲散,他正日夜兼程往回赶寻你。 红豆:家书一封,飞鸽传过去。 南山亲启: 岁月微凉人安好。天有历数,一朝更替,历史必然,从长计议,来日方长,自去寻你。 ——爱妻红豆 江南一处别院,壁间水墨名人画,玉龙笔架,铜雀砚瓦,金凤筏花。手捧泉阳羡茶,细嚼慢咽嫩芽。 小妖:检测到外来物种入侵,七皇子身份有异,无法检测出处。 红豆:调取七皇子所有影像资料。 七皇子虽有夺位之意,却生性软弱,难成大事。弑君前一夜,烂醉梅边,一头栽进了莲花塘,过后好似变了个人。称帝后,朝中旧臣相继发配边疆。 一个月前,七皇子密会左丞相韦仲明、右丞相董娴,共商治国之策。韦仲明推崇“清净无为”的“黄老之术”。董娴主张“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推行科举制度,两个吵得不可开交,不哄而散。 红豆:武帝痴迷求仙问道,费劲一生追赶并超越先秦。包举宇间,嚢括四海,并吞八荒。他曾派遣方士到茫茫大海探访蓬莱仙人,寻求长生不老。看情形应该是得岐黄之术转世重生了。 小妖:帝王之气,居然能斗转星移,实在是匪夷所思。 红豆:幸好是武帝,南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帮拟一清白之身,我要进京赶考。寄家书一封,飞鸽南山。 南山亲启: 见宇如唔,展信舒颜。 别经数月,思何可知。 我在南山别院等你。 ——妻红豆 落日出前门,瞻瞩见南山。眉如墨翠,眼若星辰。肠断相思岁岁同,事世情缘梦难通。 红帐中,是弥勒合掌,坐是莲花瓣开,隐约乳头纱乱颤,惺忪眼角发微披。欢执手,兰房恣意,一夜说盟言。 “南山哥哥,如今政通人和,百废俱兴,新帝有意行科举制度,我有意考取功名,化名程杉,想为父亲正名。” “新帝有意招安,正举棋不定,既然倾倾想这趟浑水,我必祸福相依。”说罢抚上了红豆微红的双眸,吻了下去,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新帝看重南山身世和功勋,招降当日便宣旨入宫共商讨伐匈奴大计。少年继位,霸气内敛,重塑战国格局,尽显雄才伟略。 南山从他身上看到了帝王的狼子野心,通过攻打北匈奴、南越国、朝鲜、西夷城、西域等附属国,有利于扩大国家的领土,增强国家的实力。同时也会导致财政吃紧、百姓遭殃,民不聊生。 有利有弊,只是常年征战,心爱的人不在身边,心中有无法言语的痛。不行,倾倾说要考取功名,那就考个武状元,随夫出征。 红豆:南山要我考武状元,随他远征,这胳膊细腿的怎敌得过那五大三粗。小妖把范蠡的《商经》调出来,我要当双科状元,充盈内库,再随君出征。这小身板也要改善下,帮我屏蔽疼痛,从今日起负重前行。 红豆已辞别3月有余,说是要密训,为考取武状元做好充分准备。留下一封书信,夹私携逃。 南山找遍了城南和城北,不见其踪影,惊慌得不知所措,当心爱得人脱离自己得掌控,心里占有欲和控制欲就会无限被放大。 他害怕失去,似曾相识的感觉在脑海里挥散不去。梦中的他想了一万种留下他的方法,甚至想用镣铐把他紧紧拴在身上。可是他还是消失了,怎么寻也寻不到,好像山间的精怪,一去不再回头。 半年后,程衫考取文武双科状元,进京面圣,殿内,红豆把《商经十八法》有条有理不失简练地说了一番,新帝听地仔细,直到他说完才点名自己的疑虑。 两个人谈了半个时辰,最终确定了未来几年实施行政,成效初显后,逐步在边外推行,倘若内库政权能有效运用,兵马粮仓供不应求,百姓也能安居乐业。程衫获得新帝赏识封为户部尚书,掌管内库。 来年,十里红妆、三书六礼、明媒正娶。 婚房内,红豆脚脖子系上小小的铃铛,一动就发出叮铃铃的清脆声响。海棠花谢春融暖,偎人恁、娇波频溜。象床稳,鸳衾谩展,浪翻红绉。 待内库充盈,红豆随南山出征,率三十万大军,长驱而进,开启了北伐的辉煌历程。 征战二十余年,南山积劳成疾,在凯旋途中突发疟疾,病逝,终年46岁。红豆带着南山衣冠冢回到了南城别院,次月卒。 幽冥泉内,衣衫半解,浴影朦胧。 “老魏,出大事了。”蓝袍道人从天而降,重心不稳,差点落入水中。 “聒噪,啧啧,看你那浪荡样,又是从那厮殿里来的,腿软的站不住脚跟了?堂堂司命居然站不住,传出去不让人笑话?” “老魏,你别内涵我,不是你,我能受这苦,不要闲扯,说正事,尼罗河开花了,金色的。” “这天煞老儿,总算是有了动静,大惊小怪的,过来一起洗洗,一身的色气。” “不了不了,怕了,让那泼皮知道了,三日都下不来床,帮我保密,让他知道我看着你洗澡,指不定有琢磨出什么新花样。”说完立马消失无影无踪。 第5章 F=GMm/R^2 少年情缘浅,老来欢爱深,费尽长门买赋金。 酒满斟,醉来花下吟。缠头锦,愿得常称心。 宇宙里没有“特别偏好”的方向,这表明宇宙里没有固定的中心。 宇宙的尺度取决于人类可观测的宇宙范围,所以宇宙的尽头还是宇宙。 智子以接近光速的速度运动,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到达地球。 付朗克,物理学家。不久前,他随着考察团去秦岭站开展生物生态、水体环境、沉积环境、大气环境及污染环境综合调查测试。 在恶劣的环境中不小心卷入了虫洞,他身处黑暗之中,身体逐渐伸长,而后纵向伸展并继续横向收缩,宽度减小,从虫洞自身排出体外,从另一个世界的白洞出来。 大红喜字贴窗花,樟木箱子屋里放,新房里,梨花云绕绵香亭,宝鼎香消火尚温。佳人如玉,醉卧美人塌。 小妖:宿主,剧情检测完毕,现传输。 这是一个八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经济复苏,外国思潮纷纷涌进。年轻人接受了新事物、新思想的洗礼,在穿搭上尤为突出。额色飘带衬衫,褐色半身长裙,随意的一撇,皆是风情。 智子,城中富商智家千金。系付博彦的原配。新婚当日突发心悸死于喜塌上。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嫁付家。 付博彦—国外留学的海归,受西方教育和革命启蒙思想影响,崇尚自由恋爱,被父母逼得走投无路,一气之下,投河自尽。 因空间维度的影响,二十一世纪的付朗克重生到了他身上。在思想动荡的年代,他遇上了同样留学归来的女主何静,本着对科学和爱情的向往,两个人惺惺相惜,用一生的时光相爱,守护彼此。 智子:我现在是女子?那我来的目的是什么,棒打鸳鸯?还是舍弃成全? 小妖:不,你不是。你可以摸摸自己的良心,看看平不平。你是智子龙凤胎弟弟智元,因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所剩时日不多,不舍姐姐嫁给不爱之人,所以瞒着家人替嫁过来。 此何静非彼何静。未来她跟着付博彦参与量子研究,寻找回去的方法,误入了类似虫洞的怪圈。 她变成了智子,通过量子纠缠吸收了付博彦的记忆,进行脑电波干扰,篡改了男主记忆,让男主困在这个时代,陪她终老。 可惜智子是不生不灭的,男主死后,她疯了,不停的自我复制,最终导致这个世界崩塌。 智子:高等生物也会恋爱脑?说来说去还是相由心生,境由心转,命由心造。得亏是恋爱脑,不然这个小世界不仅仅是崩塌这么简单了。 小妖:你在这世界得任务是:来如流水逝如风,何处来兮何所终。 智子:乏了,晦涩难懂,不知所云。按着性子来吧。那个虫洞现在在何处,抢占个先机。 小妖:三年后才会出现,提醒下,你的丈夫已从河里打捞起来,被女主刚送回付家,正发着高烧。原主母亲娘家是中医世家,银针在陪嫁箱子里。你可以去献殷勤了。 智子:开玩笑,80年代已经开始用西药了,等我过去烧都退了。 小妖:不是普通的发烧,现在的他就像是量子,对周遭的人和事很敏感,尤其是第一眼看到的人。 智子: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不是见色起意么,居然靠量子学搪塞过去了。何静是不是跟付家还有其他关系,她现在还在? 小妖:嗯,何静的先祖和付家是世交,因后来付家没落了,就断了联系。何静是学医的,正准备给付博彦打退烧针。 智子:我去,肌肤之亲啊,她这名声不得毁了啊。在哪个房间,指引。 智子拔下头上摇摇晃晃的发簪,提起裙摆,迈着小碎步,随着小妖的指引来到了客房。 何静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根透明针管,染过酒精针头,动作极其谨慎。她让服侍的掌事将昏睡的人的裤子褪下半边,准备打针。掌事有些难为情看着付母,付母手上的佛珠紧了紧,正准备开口。 “等一下,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我来吧。”来者身穿喜庆婚服,身上有一股特别的东方古典美女的清冷气质。 “我是医生,医生面前不分男女。你一身闺女儿家懂打针么。” “女子不才,是庆余堂第三代医师孙女,虽未接触西医,但打针还是会的。”说着,从何静手中接过针管。 “恳请何医生回避下,这里不是医院,博彦是我的丈夫,你一未婚女性在这儿观摩打针,如果被有心人传出去会坏了名声的。时间不早了,一个女儿家出门在外,叔叔阿姨也会担心的,这里有我,你先回去吧,这药箱明早就给你送回去,谢谢你救了我家博彦一命,改日登门道谢。” 何静咬了咬牙,跟付母寒暄了几句出了客房。 掌事的有眼力见的褪开了付博彦的裤子一角,智子用消毒棉球在股侧涂擦,准确得找到了位置,迅速而稳定地将针头扎入皮肤,手落收起,动作娴熟、干净利落。 “妈,打了针,烧很快就会退下去的,这里我和掌事看着,时间不早了,你先回房休息吧。 “好姑娘,麻烦你了,博彦他……咳,是妈对不住你,等这浑小子醒过来,肯定给你一个交待。”说着拉着看戏的二婶走了出去。 高烧的他在被窝里扭动了几下,潮红的面色显现出病态的倦容,智子看着床上的人儿,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叹了口气,让掌事的打来热水,擦拭身体,换上清凉的衣服。 昏睡的人没有意识,手被束缚着不舒服,抽了出来,一巴掌打在智子的屁股上。 “啪”的一声,真是清脆声响。 真想甩他一嘴脸子…… 把作乱的手塞进被窝,拧干毛巾,一遍遍擦拭着透透湿的双鬓。 醒来的第一眼看见少女一张瓜子脸,皮肤白皙,容貌秀丽。 她揉揉了睡眼,微微一笑“博彦,你醒了,渴不渴,给你倒点水。” 一杯水下肚,喉咙灼热感微微得到缓解。定了神,才注意到面前这着婚服的姑娘。 她身着一袭红色旗袍,细腻的丝绸闪耀着荣光。繁复的款式设计将她的身形完美勾勒出来,典雅端庄。 “肚子饿了吧,我让掌事的给你煮了粥,你等我下。”说着这明艳的身影走了出去,整个屋子彷佛失去了光亮。 “既然你无大碍,我有事跟你说,可不要气恼。” “那个我……不是智子,我是她龙凤胎弟弟智元,她有意中人,不愿嫁你,所以……我顶替嫁进来的,父母都不知道的,你不要怪罪………。” “你也不愿娶不是么……投河自尽倒不像是留学生的作风……我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以后你有了意中人,就和离,你看怎么样。” “嗯,好。”虽说是男子,看着并不讨厌,既然原主娶回来了,就放着吧,这个世界来的太突然,得找到回去得方法才行。 两个人各怀着心思,达成了协议。 雨后初停,瓦檐上的水一串串地滴下来,智子坐在堂前地小凳子数着雨珠子。 咳,这剧情怎么又崩了呢,愁上加愁。 何静借着祖上的交情,来付家多次,有意没意的缠着付博彦,付博彦忍得没得办法,亲自去了趟何家,把女儿的作风直白的跟付母讲了又讲,羞得何母拧着何静耳朵回了里屋,一阵暴打。这人儿总算是消停。 付博彦娶了智子,接手了智父的生意,因装着二十一世纪的芯子,在商场上游刃有余,赢得老丈人的青睐,逢人必夸好女婿。 不知哪一日,付博彦跟着智父应酬喝了些酒水,迷了心智,满嘴的骚话,太撩人,智子也跟着后面降了智。肌骨细匀红玉软,脸波微送春心。心随红颜浮,情抱美人怀。 从那以后一发不可收拾,这男人只要稍作清闲这思绪就往那件事情上飘,时不时再撩上一撩,这干柴烈火就止不住的烧。 幸好,智父带这付博彦去了南方做生意,没个三五个月回不来,不然三天出门两天躺,这付身子骨早晚得散。 智子:小妖,我怎么觉得男主不打算回去了呢,原剧情这个时候应该是他跟女主袒露心迹,要回原世界,怎么到了我这儿,变成了花前月下,乐不思蜀了呢。 小妖:英雄难过美人关,是你这个小儿太刁钻,长在他审美上了。虫洞出现了,在城东的拱桥下面。看来,虫洞很早之前就出现了,何静掉进去算是巧合。 智子:那先去抢了这先机,以防夜长梦多。 智子打着雨伞,踏着轻快的步伐,赶到了桥洞下。 刚接触到洞口整个人被吸了进去,失了精神。再次醒来已是傍晚。 智子马不停蹄的赶回家,想起来今天是那个煞神回来的日子,这么晚不回去,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腌臜事。 “爱妻,这是去哪儿会情郎了,这个时辰才回来,身上还沾了污渍,你外面是不是养狗了,是我满足不了你么,嗯?” “你这是霸道总裁演上瘾了,你今天回来,想去东头买点你喜欢吃的油饼,不小心弄脏了鞋,想到河边洗洗,突然晕眩,就不知所云了。” “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怕你念着火急火燎的赶回来,你居然说着话,哼。”智子转过头去假装很生气。 “乖乖,有没有磕着碰着啊,等下,我去叫医生啊,这事血晕症可大可小,你先躺着。” “没事的,我自个就是医生,吃颗药就好了,老毛病了。” 付博彦抱着脏兮兮的人儿怎么也不肯撒手 “博彦,放开我,身上脏。” “老婆,我出去那么久,有没有想我啊,看,我都瘦了。” 说着不安分的拉着智子的手去摸身上的软肉。 “别闹,身上都是泥,不舒服,我要先去洗澡。“ “亲亲老婆,一起洗。” 说着也不管来人答应不答应,随手抱着智子向浴房走去。 浴室里一片绮丽…… 智子:刚才探过了,这男人果真是被迷了心性,不想回去了。 小妖:这样不也挺好,在这儿陪他度过一生也算功德圆满。只要世界不塌,随你怎么折腾。 智子:他不属于这儿,早晚还是要回去的。 智子捏了手心,心里拿定了主意。 跟付博彦结婚的第四年,一场鱼水之欢后。 智子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脸,轻轻吻在额头,从身后取出琉璃串挂到男人脖子上,在他耳边诉说:“老公,这珠子你收好了,等你回去后,想我了,就看看这珠子,里面有我。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弗博彦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阵光圈给吸了进去。 再次醒来已在医院的病床上,他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心脏疼的骤起。 电血压检测仪滴滴作响,引起了临床的注意。医生赶了过来,给病人做了一系列检查,一切无恙。 付博彦,被考察队带回来,昏迷了三个月,醒来时脖子上挂着一串血红的琉璃珠。 这串珠子预示着在那个世界发生的都是真的…… 老婆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离开我 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怎么敢。 要我哪儿去寻他,怎么寻…… 付博彦出院后,又来到了南极之地,魔怔似的找寻了数月,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入口。 十年了,付博彦看着手中的琉璃珠发愣,他用尽了毕生所学,创造很多种穿越隧道的装置,给人类的文明带去了前所未有的辉煌。 “玲珑骰子安红豆,相思入骨知不知。”为什么老婆,最后要说这一句,因太过于专注,装至不小心划破了手,血缓缓流到了琉璃珠上。 琉璃珠散发着金光,逐渐脱离了手的控制,旋转在半空中,智子与量子纠缠在一起,不断地自我复制,直至一个光鲜地人儿出现,才停歇下来。 付博彦,看着躺在地上地人,不着一缕,紧紧用外套遮上抱进怀里,揉进骨子里。 “博彦,你好慢,怎么这么笨,到现在才寻到。我睡了好长的一觉,骨头都睡软了。” 博彦抱着身下地人,掩面哭泣,终于……终于……找到你。我好笨,好傻,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却看不见。 英雄迟暮,抱得美人归,从此不分离。 F= GMm/R^2 我爱你就像万有引力,将你向我拉近,而我就像黑洞吞噬了你。 第6章 梦里花落知多少 天地混沌初开,乾坤始末。日为众阳之宗,月乃太阴之象。洪荒后,大道隐遁,天道出。 秉承求生的道士门大隐隐于师,或藏于山间。 心斋、坐忘、缘督、引导、吐纳、听息、踵息、守静、存想、守一、辟谷、服食、房中、行??、胎息、外丹、内丹。 付景天,幼时病魔缠身,终日缠绵于病榻。父母带着他四处求医问道,偶遇一道士,看出了端倪,救了小儿一命。小儿天生贵胄,单一火灵根,不适宜沾染凡尘,三年后送往蓬莱山玄清洞府,1880个台阶,一拜三叩首,求仙问道,方可羽化成仙。 7岁的稚子,爬上台阶,头破血流,膝盖白骨森森,直达山顶。洞门打开,迎出来一位青衣摘仙,手抱稚子消失在云雾间。洞门关闭,消失不见踪迹。 玄清,蓬莱仙人。儿时跟着师父外出求仙,偶然闯入蓬莱仙境,获得机缘,一悟开天门,羽化成仙。后创立玄清门,祖庭位于蓬莱昆嵛山。 玄清门,旨意驱魔除祟,传播道法,救助黎民。 三百年前一场仙魔大战,玄清祭出仙灵将魔族封印在邱山湖。 邱湖山下,桃花盛开的欢。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付景天,修行五百年,受师祖指点,羽化成仙。他手持桃花扇,望着满园累累压枝的桃子,无奈的把气叹。 记得儿时刚修行时,入定,常做怪梦,场景百转,不停的徘徊,来来往往的行人任意从身上穿梭。 后见满山遍野桃花,绽放如云似霞美如仙境。 偶遇白衣小童,发髻绑着红丝带,异常可爱。 “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你能看的见我?,能听见我说话么”小娃轻轻扯了小童的衣服。真实的,可以触摸到,满心欢喜。 “自然,这是厄密梦境,我是你师祖玄清。” 记得师叔祖常常念叨,你们师祖非常懒,创了这玄门,撒手不管,一年到头见不到几面。原来是偷偷躲到梦境贪玩来了么。 “弟子,景天,拜见师祖。” “免了,小娃娃,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在这里见过我。”说完化作一缕清风消失殆尽。 后来他时不时的梦中遇见师祖,从少年变成青年。 修行三百年,付景天下山历练,与妖魔打斗,不幸负伤,逃命时误闯魔族禁地,被魅兽所伤,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逃出生天。这毒不伤人,只是毒发时浑身瘙痒难耐,迷人心智。 一日毒发,景天死死的咬着嘴唇,蜷曲着身子,忍受毒素侵袭,一阵昏迷,误入厄密梦境。 一身玄衣,霁月清风。 “弟子,拜……”,景天忍耐不住,泪眼婆娑。 “师祖,我疼……。”痛苦的灼热包裹着他,理智逐渐被蚕食。 “你中了兽毒?咳,情缘这玩意儿真是愁煞人。” 景天能频繁得出现在厄密梦境,说明他就是玄清的有缘人。既然这情劫躲不过就顺其自然吧。 玄清手掌轻轻托起他的双臂,一股温润的力量在身体游走, 犹如久旱逢甘霖,身体畅快了些。景天起身攀上了他的脖子。空气静默了半晌,突然一道惊雷划破天际,紧接着便是疾风骤雨。桃林在风雨的摇曳下摇摇欲坠,桃花纷飞,一片狼藉。花香中夹杂着泥土的腥味,弥漫整个山林。 连续数月,修为大涨,等再次醒来时,师祖却消失不见。 再后来,付景天悟道羽化成仙,回来寻找师祖。却听闻师祖祭出仙灵,封印魔族。只留下这万亩桃花林。 远处一棵桃树,花开百年未结果,香远溢清。 小妖:宿主,该拾掇拾掇干活了。 桃夭:好不易在这人间仙境,偷的浮生半日闲,你出来扫什么兴。 小妖:好意思说,一百年了,你硬是拖着不肯长出灵智,你看男主都快堕魔了。 桃夭:不是我,你能吃到这仙境灵桃,看我多辛苦,每日用灵力浇灌着万亩桃林,容易么? 小妖:你就编,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散尽灵力,让男主捕捉不到你的神识。好偷闲着直到这个世界完结。 桃夭:原剧情男主和原身共祭出仙魂,而现在我一个人就把剧情走完了,功德圆满。 小妖:等着,早晚让男主找到你,扒了你的皮,食了你这桃子精。 突然一股灵力注入树内,原本零零散散的桃树枝繁叶茂,转瞬开出了满树鲜艳的桃花。桃夭生出灵。 “终于找到你了,小桃子当真好淘气,玩了这么久的捉迷藏,可以回到我身边了吧。” 桃夭刚出灵智,淬清露,点朱砂,懵懵懂懂,整个人懒懒散散的伏在来者的手掌上。 景天,轻轻的摇头叹息,将掌中的人儿放到了怀里,贴近心脏的地方,消失桃林。 桃夭:上了你的当,你是不是早知道这泼皮老儿在附近。 刚穿过来的时候,正值天人交合之际,原身仙体,双修三日便可解的兽毒,这老儿居然酱酱酿酿数月,不管怎么求饶,哭断了气都不曾放手。后来实在受不了,趁着人睡着,直接跑路。 小妖: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再晚些,保不定不是数月,是天天。 哼,我现在都没他手掌大,他能作甚。 “乖,幺儿,把它吃了,早早长大。” “又是桃子,我不要吃桃子,你一天几十个桃子的喂,我都快变成桃子了。” “乖,又傻了,你本来就是桃子变得啊,多吃点,长得快。” 不要,现在多吃点,长大后再给你吃。桃夭内心腹诽。 转瞬三十年,桃夭终于长到了十岁孩童大小。 景天牵着他去了玄门,收为关门弟子。 幺儿,长得跟那时不一样,却又一样。眼睛多了些璀璨,少了些彷徨。 景天以为师之名,每天“威逼”桃夭加强修炼,百年修得金丹体。 桃夭贪玩,景天就陪着她玩。 桃夭喜欢闹,景天就陪着他闹。 年上不讲道理的宠,年下不分场合的疯。 最后实在坐不动,就趴在景天肩膀上安静的睡。 玄门上下闻风色变,躲得远远的。生怕景天上神妒忌的业火浇到他们身上。 又一年的三月,桃夭迎来了第一个花期,他趁着景天外出,悄悄躲进了桃花林,变成本体。桃花芳香四溢,开满枝头。 “放开我,你不是下山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桃夭显出人形,要逃,被来者抱个满怀。 “幺儿,你的花期,我一直记着。正好这两日,我怎么舍得让他人闻了去。你只能是我的妻,我带你去人间成亲。” 朱砂点痣樱桃唇,青丝如瀑香披肩,纤手捧杯醉意浓,洞房花烛夜醉眠。 小妖:这次的任务不要忘了,清玄归位,物归原主。 “景天哥哥,我是清玄的一抹神识,虽是妖身,亦是清玄,如果你有意愿,我可羽化成仙。” “从一开始,你就不是他,我知道的。你是桃夭,我的妻子,我只认你” 桃夭:男主他不要,爱莫能助。 五百年后,景天上君散尽修为,护着了这万亩桃林,与桃夭合葬桃树下。 第7章 愿你满眼星辰,到处皆是阳光 尼罗河畔,金色的琉璃花越发的娇艳,硕大的花蕊中间伏着个半指婴儿,身披荣华,五官紧凑,肉嘟嘟的嘴巴鼓鼓囊囊。 绿袍司命,双手结印,光芒如绕指柔丝,萦绕流转。琉璃花瓣亲昵地附在小儿身上,变成花苞模样。 “老魏,这娃娃到底是做了何等荣光的事,让老东头聚了心魂。”说话的是一个绿袍司命,他一脸疑惑地看着魏老头,心中充满了好奇。 魏老头皱了皱眉,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叹了口气道:“什么时候啊,你的心都拴在酆都那老坯夫身上,这要命的冥司都拱手相让。”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绿袍司命一听,顿时怒了,他瞪大了眼睛,指着魏老头道:“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问你老东头的事,你老提他作甚。”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愤怒。 魏老头摇了摇头,叹气道:“以后你会明白的,帮我守着,累了,回去躺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绿袍司命看着魏老头,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但他还是点了点头,道:“好吧,你回去休息吧,我会帮你守着的。” 魏老头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他的步伐虚浮,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绿袍司命唤上坐骑,向幽冥泉飞去。他的心情沉重,思绪纷乱。 一旁的蓝袍人,只顾着看花,没注意身边人的变化。 那一抹灵光,掺杂着些许精魂,不修个半载,走不出那幽冥泉。 杀戮是野蛮的,残忍的,同时也是自恋的、变态的。“嗜血”心理是一种变态的心理,可能与杀戮者天生遗传因素或者后天性的坏境因素有关。长时期的压抑可能导致他们对鲜血和杀戮产生了强烈的渴望。 泛黄的照片陈列在染上年轮的松木书桌上,录音机的滋滋声在空荡的房间内不断回响。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一个清秀的少年,一把生了锈的匕首,直挺挺的插在了左锁骨中线第五肋见内侧0.5-1cm的位置。红色浸湿了洗的发亮的沙发套上。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就失了光芒。 “车上的人,把包扔前面,双手抱头,蹲下。”公交车上,司机头上,顶着黑色的枪管。一帮劫匪头套着灰色丝袜,手持冲锋枪。突然一阵惊呼,篮子里被捆着的母鸡,受了惊似的飞了出去,正好落在了劫匪持枪的手背上,手一下失去了重心,惯性扣动扳机,射中了睡眼惺忪的少年脑门上,火花肆意,没了声响。 精神病院里,每天都很疯狂。病房走廊的尽头,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让静谧的夜增添了几分诡异。露天的大院里,成片的花草,萤火虫摇曳着星光。抑郁的人睡梦初期,刚准备起身,后面的绳索勒紧了脖颈,青年挣扎着,没了声响。 一群牛儿在溪边喝水,放牛郎坐在不远处的石墩上打盹。突然一阵枪响,林子的鸟儿惊慌失措的到处乱窜。放牛郎被惊醒,猫着身子想看个究竟,还没有走入林子,一支利箭踏着星光飞奔而去,放牛郎再也没见到今晚的月亮。 月色如银,寒风如钩。血光四溅,染红了静默的天空,妇女手里怀抱着幼儿,东躲西藏数月,还是被天煞的人发现了踪迹。她把孩子藏在了地下室,引开了刽子手,葬身血泊中。血液透过地下室的通风口,流到幼儿的身上,空气中弥漫着腐烂发霉的味道,让人感到压抑和沉闷。突然地下室的门打开,枪声萦绕耳畔,幼儿瞬间被贯彻身体。 白子敬:小妖,你给我滚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你现在的身份是男主书中炮灰npc。 白子敬:那也不能上来就送死啊,前前后后五个世界,活不过三秒。 那种被凌迟的痛,仿佛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折磨,它像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身体。每一次的死亡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和无尽的恐惧。白子敬是再也不想尝试了。 小妖:这破书不受自然法则约束,我也束手无策。幸好,男主只写了五本,不然你的身体也会跟着出现扭曲,到时候遇到血腥场面肯定止不住的抖。 白子敬:别说了,我现在就崩溃的想抖。 小妖:你先歇歇神,我把剩下要走的剧情传输给你。 男主,付河郡,灵异事件小说家,同时也是患有抑郁症的天才少年。 原身,付河郡的编辑,负责文本校对、润色和修改,顺便照顾男主的起居。一次意外车祸,被索了命。 撞人的车主是个刚学成归来的的道长,错把刹车当油门。心中有悔,把原身的魂聚了起来。 想用羁绊,让原生重生。可惜原身生前最牵绊的就是男主新出的五本书,导致了做法事的时候出了偏差,直接把魂投到书中去了。 原身生前就是个心地善良、性格软弱之人,所以穿到了类似的人身上。 身处五个世界,同一个场景反复被虐杀。 后来道长断了一只胳膊救回了原身,原主此时的心智已受到了污染,夺了道长的身子找到了男主,引火烧身抱着男主一起下了黄泉。 小妖:你此次的任务目标是:清净之心赎罪过,慈悲度人重归途。 白子敬:渡人先渡己,我现在连个人都算不上,怎么渡,拿什么渡。 小妖:这不是有我么,你的尸身被这道长存放在冰柜里,还没有腐烂,诺,这是还魂丹,原路返回不就行了。 白子敬还了魂,从冰柜中慢慢苏醒,好冷。他哆嗦着身子爬了出来,吓得道长老儿的腿儿不停的抖。 “别怕,多亏有你。我的魂儿回来了。” 道长激动的老泪纵横,老祖宗的手艺没丢,这辈子值了。 冰柜实在是冷,白子敬刚还魂,感受到刺骨的疼,结冰的冷,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身在医院。惨白的人坐在身侧,看着书,时不时的传来沙沙的写字声。 坐着的人,鼻梁高挺,眼睛深邃,他的睫毛浓密而纤长,轻轻地覆在眼睑上,增添了几分柔情。侧脸的轮廓在光的照映下,显得更加的深邃。 好似觉察到有人看他,微微侧头,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星光。 “你醒了,饿不饿,我去给你热下粥。”说着放下手中的笔,捧着粥去了医院的共享厨房。 原身手机通讯录置顶之人就是金主爸爸,道长长期居住山上,对周围的环境不是很熟,只能打电话联系上了男主。 白子敬:小妖,这个男主有些不对劲,他患有抑郁症,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从不出门,最厌恶的就是去医院,那个地方曾经困了他十年,留下了永不磨灭的伤。难道是被人夺舍了? 小妖:他是本尊无疑,只不过,带了些前身的记忆。 白子敬:啧啧,在大火中重生,凤凰涅盘,真带劲,够疯狂。他的抑郁症是被火苗舔舐好了? 小妖:准确的说更严重了,你都抱着他共赴黄泉了,你说他看你的眼神是不是冒着精光。 好像更棘手了…… 付河郡捧了饭盒坐下,用勺舀起白粥,轻轻吹凉,小心翼翼地喂到嘴边。白子敬安静的享受着投喂,眼眸微微眯起,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出院后,白子敬带着全副武装的男主坐上了的士。 男主其实是恐惧的、紧张的,他脸色苍白,神情痛苦,焦躁不安的手不停的相互摩擦。白子敬反手握着他,把人轻轻的揽着靠在肩上。 “乖,不怕,有我陪着你,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嗯”。男主乖乖的闭上眼睛,靠着白子敬,不再说话。 实在很难想象,当时男主是怎么突破心理防线把原身带到医院的,还照顾了他那么久。 这是一个很寂静而幽暗的房间,沉闷的让人无法呼吸,窗户紧闭,窗外的风景被厚厚的深色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压抑的氛围渗透了屋子里的每个角落。 “河郡,我心里有点闷闷的,可不可以把客厅窗帘拉开。”白子敬小心翼翼地询问。 “你开吧,我回房了。”说着关上了房门看不上一点光景。 白子敬,撸起袖子,拉开了窗帘,窗外隐隐约约投射下安静的阳光,成束成束的割裂了昏暗的客厅。啧啧,一片狼藉。地板上,茶几上都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纸碎片,沙发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各种玩具的残骸。 这是受了多大的煎熬,折腾成这样。 咳,认命的收拾起来。 原本伤心的一件事,竟然因为打扫而变得神清气爽。 “河郡,我可以进来么,校验了几处错误,你看下。” 过了许久,房门才打开。房间很暗,只有一束刺眼的台灯照着暗黄而宽长的书桌和破旧的凳子上。桌子上整齐的摆放着各种文具和一本半开的书籍。白子敬扫视了一番,房间倒是干净的无可挑剔。 原身之前可没有这个荣幸,看见这片光景。 “你先进来”,来人说着话,却堵在门口一动不动。 “嗯,好。”白子敬也不客气,手上抱着厚重的书籍贴着男主转了半圈,进了屋。 门再次被关上……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无形的压力在慢慢的施压。 “那个,我可不可以开一点窗,透口气。” “嗯,可以,窗帘记得拉上。” 白子敬松了口气,开了半扇,拉上窗帘规规矩矩的坐到了男主身边。 男主翻着书,沉默而专注,忽然转头看向身边的人一眼,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分开,使得气氛变得更加地沉重。 白子敬:小妖,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样。有点害怕,你说他会不会突然扑过来掐了我的脖子啊。 小妖:你是被前几个世界给毒茶了吧,明明是含情脉脉,一往情深。放心,这是现实世界,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有我在。 “就这么发吧,没有什么问题。”河郡放下书,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手静静的枕着胳膊,双眼紧闭,呼吸平稳而有节奏。 他的脸庞侧向一边,长长的睫毛在灯光的投射下淡淡的阴影。他的身体弯成一个优雅的弧度,舒适又安详。 男主慢慢的贴近,感受着胸口微微起伏,伴随着每一次的呼吸,彷佛是生命最原始的律动。 这个小小的世界,时间像放慢了脚步,一切都为了守护这熟睡的身影,却忽略了身后的窗帘,因吹起的晚风,投射出的点点星光。 不知过了多久,沉睡的人儿慢慢苏醒,夷,这…… 不对,怎么旁边还睡着个。心脏猛然跳动起来,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混乱。 白子敬:什么情况,又到新的世界了,这次又是什么死法,心累啊,奔溃啊,小妖你快跟我说说话,夭寿了,这心脏快不受控制了。 小妖:别紧张,你看看身边的,是不是看着很熟悉,是你的金主爸爸。 白子敬看着身旁沉睡的人儿半晌,松了口气,心里头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白子敬:他背我上床的? 小妖:准确的说是公主抱,别看他弱不禁风的,这手臂倒是有力。在陌生的环境里,成宿成宿的不睡,能坚持到现在不简单哦。 白子敬:这倒是难为他了,以后会好的。 自那天以后,男主就有意没意的黏着白子敬,就像个小尾巴,跟在后面。晚上也要抱着才肯睡,就像受惊的孩子没了安全感。白子无底线的宠着,随他折腾。 再后来,他再不惧怕阳光,光明正大的走在了路上,手却紧紧的拽着白子敬的衣裳。 白子敬放慢了脚步,跟他并肩而行,牵起他的手,轻轻揉搓,低声细语:“不怕,我在,今天新书发布会,你就坐着,粉丝是热情的、高亢的,不要紧张,他们都是因为喜欢你的作品而来,我们多点耐心和理解好不好?如果中途有什么不舒服,就跟我说,我一直都在的。” “嗯,好。”他的眼睛很纯净很坦率,毫无保留的展示出内心的想法和情感。 那是一种依赖,是一种无法割舍的牵绊,是他心中柔软的依靠。 白子敬:感觉像个操碎心的老母亲,谁能想到那个能写出灵异事件的煞神是个这么纯净的小可爱。其实当个儿子养养也不错,聪明又能干,听话又粘人,想想都很兴奋。 小妖:一阵无语…… 27岁的男人带着28岁的儿子,怎么看怎么怪异……小妖的内心是崩塌的。 书的作者是个清秀的年轻人,坐在会场的书桌旁。他的面容清俊,眉眼间透着一股清澈的明朗。他的手指正握着笔,在纸上流畅地书写着。 后面的粉丝很自觉地排着长队,忍不住的张望,哇哦,作者大大好生俊俏,纷纷拿出手机安静地拍着照。 发布会很成功,主办方热情的拥着白子敬,表示感谢:“还是你有办法,把这尊大佛请了过来,这次的书肯定大卖。没想到作者是个清秀的年轻人。你能不能跟他说说,拍几张照片用来宣传。” “你离他远些。”白子敬的衣角不知何时被身后地人紧紧地拽着,发怒的眸子睁的老圆,搐搦的脸冷峻的像块冰岩。 “哈哈哈哈,看来是不用说了,我还有事。”说着灰溜溜的走了。他可听说这个青年是个煞神,看似无害,其实很危险,得罪了,得不偿失。 “好了,乖,今天表现很棒,带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敬,我不是小孩子。以后除了我不许让人抱,讨厌他身上的味道。” “好,不抱不抱,那你吃不吃呢,嗯?” “要吃的。”他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哄……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没有波澜…… 唯一的意外就是付河郡,居然交到了朋友。 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偶然在书房里相遇,他是付河郡的狂热粉。 小妖:他还有个隐藏身份,是着名的心理咨询师。 白子敬:怪不得三言两语的能拿捏住了男主,这样也好,只要对他的病情有益就随他去吧。 后来,付河郡,一个人也能外出,身边多了个狂热粉丝。他们经常相聚,有时候还能外出留宿。 白子敬甚是欣慰,终于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直到一天的晚上,白子敬一如既往的躺在在男主身边,睡了过去。 男主半张脸,埋进了他的发丝里,动作亲昵地蹭了蹭。 “怎么了,”睡得迷迷糊糊的人轻轻的问,温润的气息弥漫在男主的耳畔。手突然被抓住,整个人被摁在怀里抱着。没等白子敬反应,整个人压了上来。之后没有多余的动作,就这么压着。 “做噩梦了么,别怕,我在……。” 白子敬被刚才的动作吓醒,赶忙拍着后背轻声安慰。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不妥,一只手揽着腰肢,舌尖温热的气息从脖子上传了过来。白子敬的心跳慢了半拍,又飞快的加速起来,所有的感官被身上的男人侵占。 白子敬:该死的,大意了,那个眼镜男给男主灌输什么有色颜料,我的好大儿怎么就…… 耳边忽然响起低哑的声线:“敬,不要拒绝我……。” “嗯,好哦。”还是能拒绝咋的,不得疯了。 接着就是炙热的呼吸燎遍肌肤。他的嘴被含着,疯了一样被他按着,攻城掠池,一夜无眠。 付河郡的病情越发的明朗,一般人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只有白子敬知道,他有多疯狂。他越发的黏他了,像是被灌了迷魂汤,让人无法自拔。 迟暮之年,付何郡依偎在白子敬的怀里充满了感伤。 “敬,我不想离开你。” “乖,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放心,亲爱的,我会在你离开后再走。”因为他实在不忍心看到喜欢的人悲痛流泪,在这无尽的黑暗再次迷失了方向。这样所有的感伤由他自己承担。 星光如炬,伴随着男主的离世,闪耀着无尽的思念。 白子敬:小妖走吧,有点累,休息会儿再上路。” 寂静的墓地上,黑色的底座和红色的墓板醒目矗立在玫瑰花海中。底下的人怀抱着骨灰盒,安静的躺着,温暖了时光。 第8章 千山暮雪,海棠依旧 他生若续此生梦,踏遍烟霞慰所思。 “零儿,慢点,过来,哥哥抱抱。”宝宝的小手紧紧地抓着床沿,小胖腿微微颤抖着,小嘴巴微微张开,露出几颗小乳牙。小小的脚丫稳稳地踏在地上。小小的身子摇摇晃晃,他抬着头,望着远处的哥哥,闪烁着璀璨的星光。 哥哥,温柔的张开双臂,静静的等他。 “斗斗,斗斗。”小萌娃胖嘟嘟的小脸蹭着付哲骏的脸颊,口水流了一脸。 “零宝宝乖,哥哥先帮你擦下脸。”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手巾,轻轻的擦拭着奶娃娃的脸 。 “小付,放学回来了啊。快洗洗手吃饭啦。” “嗯,刘婶。”付哥哥抱着娃娃,走向了餐厅。 “零宝宝,张嘴,吃蛋蛋长高高。” “香香。”零宝宝吃着蛋,高兴的手舞足蹈。 哥哥宠溺的摸了摸零宝宝凌乱的头发,继续投喂。 零泓舜:咳,这口水止不住的流,我不要面子的么。小妖说说看,为什么出现在幼儿时期,是有什么隐藏剧情么? 小妖:额,算,也不算。剧情检测完毕,现在传输。 零泓舜,原身是男主付哲骏的青梅竹马,准确的说是重组家庭的非亲兄弟。 长大后,发现自己爱上了哥哥,出国留学十年。十年后,在回国参加哥哥和张家千金的婚礼途中,飞机失事,机毁人亡。 付哲骏,霸道总裁人设,却是宠弟狂魔,因家族联姻迎娶张家千金。得知弟弟去世的消息,悲痛万分,陷入深深的自责,孜然一身,孤独终老。 零泓舜:很简短的剧情,虽然很煽情,但让我这么早就穿过来作甚。要救原身直接到上飞机前过来不就行了。 小妖:这次不是我作的主,是原身死后献祭灵魂求来的。 零泓舜:献祭?你跟剧情中的npc也能签契约? 小妖:当然不是,这是来自地府的生灵。死前有太多的不舍,怨念深重,被掌事的送了过来。 零泓舜:这个生灵有求与你,与我有什么关系? 小妖:我是你的契约兽,我吞噬生灵,收益人可是你。你不想早点完成任务,完成复仇? 零泓舜:咳,好吧,无话反驳。这生灵的愿望是什么? 小妖:原话是“希望彼此相爱,一直到生命的尽头。” 零泓舜:非得是爱情么?也可以是亲情。从剧情来看,付哲骏也只是把零当成了亲弟弟。咳,有一种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睡了我的既视感。小妖,没有回旋的余地么? 小妖:……随你……,只要付哲骏获得真爱,与爱人相守一生就行。 宿主是越发的刁钻了,咳,怎么办呢,只能宠着……掌事的说了,只要不过分,随他折腾。小妖内心腹诽。 零泓舜摸了摸鼓鼓囊囊的小肚子,叹了叹气,可真能吃,脑袋控制不住的想睡,结果趴在桌上就这么的睡了过去。 胖嘟嘟的小脸塌了一边,眼睛眯成一条缝,两个小酒窝随着吧唧的嘴巴左右抖动着,可爱极了。 “零儿,乖,哥哥抱你去睡好不好。” 付哲骏抱着睡着的人儿,伏在肩头上,空心掌轻轻揉搓宝宝背部,随着一声嗝响,满意地抱着娃娃走向卧室。 “零儿,今天第一天上学,有没有哭啊。” “妈妈,零儿,很勇敢,不哭,哥哥说爱哭的小朋友长不大。” “嗯,哥哥说的没错,来喝杯奶,这样零儿小朋友会越长越大。” 零儿听了妈妈的话,眼睛里透着星光,抱起奶瓶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还是哥哥的话好使,早上吵着闹着不肯上学,这会儿又乖又糯的,还主动把奶喝了。啧啧,做母亲的都有点羡慕哥哥了呢。看着乖巧模样的儿子,忍不住摸了摸娃娃细软的头发,更加可爱了呢,融到心里去了。 “哥哥,这个给你吃。”零儿拿着一包零食摇摇晃晃的走进付哲骏的书房。 “谢谢,零宝宝,咦,今天零宝宝在学校很听话呢,头上贴了很多小红花。哥哥也给宝宝一个奖励好不好。”说着从抽屉拿出一个飞机模型递到肉肉的小手上。 “哥哥,最好了。”说着整个人抱了上去,亲昵在哥哥怀里蹭了蹭。 “零儿,乖乖的坐在哥哥身边看绘本好不好,哥哥还有两份卷子做完就陪零儿玩。” “好,零儿乖乖。”零儿蹭蹭的从哥哥身上下来,把飞机模型,小心翼翼放到了专属展示架上。跑到右侧的小书架上找到了绘本,安静的坐到离大课桌很近的小课桌旁,托着腮看着。 好乖,太乖了……付哲骏的思绪一下子飘得很远。 “零宝宝,哥哥给你吃桃子,你让哥哥抱抱好不好。” 小人儿思索了片刻…… “不要,哥哥说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会被关进黑黑的小屋子。” “老付,你看这小机灵鬼。” 付哲骏从里屋走了出来,俯下身,轻轻的捏了捏着零宝宝的脸颊。“哥哥要去图书馆看书,零宝宝是想乖乖的等哥哥回来,还是想跟着哥哥一起去。” “跟着哥哥,跟着哥哥,零儿也要去看书。” “好,给乖宝宝的奖励。” 付哲骏像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硕大的桃子,递到了零宝宝的手上。 很大的一个桃子,零宝宝两只手握紧紧的握着,一大口咬了上去,好甜,眼睛眯成了月牙形,小嘴巴撅起来,像是在享受饕餮盛宴似的。满是汁水的小手还不忘擦了擦脸,弄得满脸都是,可爱至极。 付哲骏习惯性从口袋拿出湿巾,轻轻地擦了擦脸和作乱地手,“乖,慢慢地吃,拿着,脏了用湿巾擦,好不好。” “嗯,好的,哥哥。”零宝宝,坐在车上晃悠着小腿,慢悠悠的啃着桃子,时不时的抽出纸巾擦擦,像个大人似的。 “你这个弟弟真的好乖,很听话,让人好生羡慕,我说能不能借我玩几天啊……不对,你这个炫弟狂魔肯定不愿意,哪怕让我抱抱也好啊。你挪下,让我坐过去,看看也好啊。” “安静点,不然自己走着去图书馆。” “独裁,万恶的资本主义,哼,就你有弟弟,今天就让爸妈再给我生一个……。” 领座的越说越离谱,付哲骏一个眼神甩了过去,吓得闭了嘴,后座顿时安静了下来,摇摇晃晃的小儿昏昏欲睡。 付哲骏从零宝宝手上拿下桃子,擦了擦嘴角和手,抱到身上,轻轻的抚摸着。 领座的恨得咬牙切齿,要生,必须生,生两个气死这冰块脸。 图书馆内,付哲骏一手抱着零宝宝,一手翻着书,时不时的给零宝宝擦擦口水。 零宝宝一觉睡到了太阳落山,付哲骏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去。 “哥哥,哥哥。”身上的小人抓着付哲骏肩头上的衣服小声呼唤。 “零宝宝醒了,乖,哥哥书看完了,回去陪你玩,好不好。” “好,哥哥,我想下来,零儿很沉,自己能走。” “嗯,零儿好乖,哥哥奖励一个棒棒糖。”说着从书包侧面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兔子形状的棒棒糖。 零儿从付哲骏身上下来,一只手拿着棒棒糖,一手牵着哥哥的手欢快的往外走。 付哲骏捏了捏左侧酸痛的肩,随娃娃牵着。 “等等,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也在啊。等等我。”邻座的抓起书包追了上去。 夕阳西斜,微风拂过,倦鸟归巢。 日光冉冉,如白驹过隙,零泓舜考上了哥哥上的高中,付哲骏也开始接手家族企业。一切如原着一般,过的很顺畅。 “零儿,东边开了家麻辣烫,有清汤的,一起去尝尝。” “好,等我下,还有一条试题解下。” “学霸,我怀疑你在揶揄我,都挤进全校前十了,还这么拼,你让我这个学渣怎么活啊。” “哥哥说要好好学习,将来才能并肩走在一起,哥哥太优秀了,不抓紧点时间,追不上他。” “哪儿都有你哥的神话,你也别给自己太多的压力,一个家庭有一个优秀就行了,两个都优秀,你让其他的人去喝西北风啊。”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好了做完了,走吧。”说着搂着同桌走出了教室。 “好香,一碗鲜香浓郁的麻辣烫,每一口都是满满的诚意,同桌,你说将来,如果考不上大学,我开间麻辣烫怎么样?” “嗯,可以,哥哥给了我好多零花钱,如果你想开店,算我一份。” “太棒了,同桌,你就是我的金主爸爸,这顿我请了,哈哈哈哈。” “学习还是要的,你不好好学习,将来账怎么管,还有人工、成本……。” “好了好了,我学,我学,你别唠叨,就为了这麻辣烫,老子把命豁出去,也要考上大学。” “哈哈哈哈哈哈。” 零泓舜忍不住笑出了声。 “同桌,你笑起来可真好看。平时跟你哥一个样,冰块脸,就应该多笑笑,阳光大男孩,多讨人喜欢。”邻桌一脸的花痴样。 “好了,好了,吃饭、吃饭。麻辣烫再不吃要糊了。” 零泓舜从碗里挑出不爱吃的丸子,习惯性的堵住了邻桌的嘴。 “也就你敢把不爱的吃的塞我嘴里,换成其他人,揍死他。”邻桌满足的咀嚼着丸子,嘴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声响。 “都是你爱吃的,正好互补。”说着从邻桌的碗里挑出青菜塞进了自己嘴里。 岁月静好,安之若素。 自那天以后,邻桌好似打通了任督二脉,天天缠着零泓舜给他补课。 零泓舜被缠的没得办法,只好每天放学把人带回家补课。 “零儿,还在学习么,下来吃饭了。”哥哥推开了门,看见两小只头紧紧的靠在一起窃窃私语,手上不停的写着什么。 零泓舜闻声停下手中的笔,弯头看向哥哥。确认是哥哥后,立马放下笔,跑了过去,抱了哥满怀。 “哥哥,好久没回来了,零儿好想你。” “嗯,一会儿吃完饭,哥哥带你去看电影好不好。” “好,哥哥能不能把他带上。”说着指着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少年。 “嗯,好。一起下去吃饭吧。”说着揽着零儿的胳膊走了出去。 电影院里正放着动画片,同桌一脸生无可恋,看着坐在旁边的清俊少年出了神。突然一个犀利的眼神,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虚的转过头看着屏幕。 居然带弟弟看动画片,好无趣……关键是零儿还看得津津有味……是被保护的太好了么……零儿长得可真好看……额,刚被他哥哥瞪了,会不会被定义为不良少年啊,不让零儿跟我玩了……好愁…… 想着想着眉毛拧成了麻花,托着腮,陷入了自我PUA中无法自拔。 第8章 千山暮雪,海棠依旧(1) “同桌,这是喜剧片子,你苦大仇深的作甚,眉毛快连成一条线了,好丑。”说着伸出手指想去触摸那如同蚯蚓般的拧的紧紧的眉毛。 手还没有触碰到,被另一只大手牵了过去,“零儿,哥哥带你吃冰激凌去好不好。” “好的,哥哥。同桌,快跟上,哥哥请我们吃冰激凌。” 同桌一听有吃的,一个激灵的站了起来,所有的忧愁消失不见,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零儿,嘴角擦下。”同桌看着零儿的吃得满嘴的奶油渍,小声的提醒。 “嗯,好,帮我拿下纸,够不到。” 同桌从侧边的架子上拿出纸,习惯性的站起来,伸出手准备给坐在对面的零泓舜擦拭。 “零儿,转过来,哥哥帮你擦擦脸。”说着从口袋取出了湿巾,轻轻的抚着零泓舜的脸,擦拭了起来。 同桌,尴尬的收回了手,坐下,埋头吸着奶茶,耳侧悄然染上一抹淡淡的红。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像是说服了自己,认命似的吸得更用力了。 吃完饭,零儿准备送同桌回去,跟哥哥打了招呼。向门口走去。 “零儿,哥哥跟你一起送吧。” 付哲骏拿出车钥匙牵起了零儿的手,瞥了一眼身后的人走了出去。 好像莫名被零儿哥哥讨厌了,同桌挠了挠头,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提不起精神。 “零儿,你吃吃这个,好香。”同桌戳了碗里一个芝麻丸子,往身边的人儿嘴里送。 “好烫,好烫。”零儿咬了一口,滚烫的芝麻馅烫到了口腔,零儿张大了嘴巴,哈着气。 同桌立马拿出汽水打开,递了过去。 “同桌,你这是要谋杀啊,是物色到更好的么,准备换个同桌?” “怎么可能,我的同桌乖巧又听话,千金都不换。来,张嘴让我看看有没有烫坏了,这附近有药店,邻桌哥哥给你去买药。“ 零泓舜顺从的长大了嘴巴,“啊,有没有泡啊。” 同桌看着唇红齿白的人儿,口腔的舌头柔软小巧,不由得愣了神。 “你们在做什么。”来者一把拉过零儿,护在身后。 “咦,哥哥,你怎么来了。”零儿口腔有些的疼,说话似含着口水。 “零儿,不想哥哥来么?” 付哲骏摸了摸零儿柔软的头发轻声质问。 “当然不是,你来,零儿很开心的。”零儿亲昵地回蹭哥哥的手。 “告诉哥哥,刚才在做什么,嗯?” “吃东西烫着了,让同桌帮忙看看有没有长泡的。”零儿语气温吞,有些委屈。 一旁的同桌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双脚不住的相互揉搓。 被抓包两次了,零儿的哥哥看上去更加的凶了…… “张嘴,让哥哥看看。” 零儿乖巧的张开了嘴,哥哥也不宠着,手指轻轻的伸了进去,在零儿的舌苔上绕了绕,零儿吓得一个激灵,后退了一步。 “哥哥,你做什么,吓到我了。” “刚才伸进去,疼不疼?” “嗯,有点奇怪,但不疼。” “那说明没有问题,好了,哥哥带你回家,好不好。” “嗯,好。”零儿拿起凳子上的书包,跟同桌打了招呼,跟着哥哥走了出去。 同桌低着头思七想八,没有注意到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沮丧的坐回到原位,化悲愤为食欲,埋头苦干,炫起饭来。 零泓舜:小妖,这个哥哥有点不对劲。不像是一个哥哥能对弟弟应该做的事。 小妖:感情的世界,小妖不懂,也许,他不仅把你当成了儿子宠着,还分化出了其他的情感吧,就像是自己的所有物,不容被指染的占有欲。 零泓舜:把我比喻成物品,你是不是皮又痒痒了。 一统一人一路上吵着闹着回到了家。 “零儿,以后不许吃别人碗里的食物,也不许轻易的张嘴,这样不礼貌。” “知道了,哥哥。同桌是我的铁哥们,他也吃我碗里的,我们……。”零儿小声嘟囔着。 “哥们也不行,唾液能引起病毒感染,你都上高中了,没学过么……。” “是,哥哥说的对,哥哥说的有道理,以后不会了,哥哥,那我可不可以吃一个冰淇淋。” “小脑袋瓜,一天到晚就想着吃。只许吃一个,吃多了闹肚子没人给你揉。” “哥哥,最爱你了。”零儿捧着哥哥的脸,重重的亲在额头上,撒欢的跑进了厨房,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红透的耳根。 还好,还好,是我想多了,超正常的哥哥……零儿捧着冰淇淋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 高二分班,同桌被迫跟零儿分开,哭的稀里哗啦。 “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一大男子汉,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我的乖乖同桌离我而去,能不伤心么,饭搭子、学习搭子都没了,呜呜呜呜。” “不还在一个学校么,有时间就聚啊,别闹了,让人看见了笑话。” “嗯,亲亲同桌说得有道理,那以后一定记得来找我啊。” “嗯,嗯,下课有时间就去寻你。” “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分班后,学习的氛围开始紧张起来,哥哥安排很多的作业,零儿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出去吃喝玩乐。同桌等的望眼欲穿,也没见着个人。 “零泓舜,我喜欢你,你能做我男朋友不。” “对不起,学妹,现阶段学业为重,暂时不想谈恋爱。” “那上大学呢,能不能考虑下我。“ “等考上大学再说,好吗。” “好,我会努力考上大学的。”说着开心的跑了出去。 “零泓舜,你说这是第几批了,看得兄弟我都木了。” “你不喜欢可以推给我啊,软萌的妹子,除了你这个木头脑袋,谁不爱啊。” “你喜欢,你可以去追。好了,别闹,还有几道题没有解呢。” “学霸的世界,看不懂。”林一百耸了耸肩,规规矩矩的坐到了邻桌。 高三那年,校长在上面慷慨激昂,台下的人在窃窃私语。 “零泓舜,你准备去哪所大学啊。” “我替他回答,哥哥的华京大学,金融系。” “就你鬼精,谁不知道零泓舜是个哥控啊,张口闭口都是哥哥说的,哥哥让的,哥哥教的……。” “好了,别说了,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零泓舜认真的听着台上人夸夸其谈,完全没有注意听身边人的窃窃私语。 “是我们肤浅了,你看人家听得多认真。” 散会后,零泓舜跟着一帮同学,懒散的走着。 “零泓舜,毕业后你能不能做我的男朋友?”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聚集了过来。女孩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同学,不要紧张,先擦擦汗。” 零泓舜从口袋里面抽出纸巾,递给了对面的腼腆的小姑娘。 小姑娘,接过纸巾,放在鼻尖闻了闻,淡淡的薄荷清香,跟身前的人一样,清新淡雅,小脸更加的红了。 “很佩服你的胆识,在这么多的人面前表白。说明你是勇敢的、真诚的。我可能没有办法回报你的喜欢,高考结束后,会很忙,不一定有空谈恋爱,而且,你看,高中的感情是纯粹的,美好的,可能你看着这样的我,入了眼,一旦毕业,有很多的不可控因素,你会发现,我可能只是你青春期的一抹青涩的回忆,只可远观,当凑近看,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所以,同学,你再稍微长大一点,我们再聊好么?” “好,我们约定,等上了大学,我去找你。” “好,一言为定。” 女孩子,迈着小碎步,哼着歌儿走出了爱丽丝的既视感。 “我去,你这是答应她了,没想到你喜欢这一挂的。”林一百嚷嚷道。 “你从哪儿看得出来,我喜欢她,马上要高考了,不能因为这个影响到人家考试发挥。” “学霸牛,考虑可真是周全,我等才疏学浅了。”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还有几天就要高考了,大家的卷子都做完了么?” “把人拿捏的死死的,散了散了,学霸都发话了,快快闪开,不要影响我们考华大北清。” 这事自然也传到了老师耳中,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有几天就要高考,这些小兔崽子只要不影响考试发挥,早恋不早恋的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零儿,听说今天有女同学向你表白了,你还同意了?” “哥,没有,马上要考试了,人家姑娘当着那么多人表白,我这不是怕影响到高考么,没把话说的那么死。” “嗯,今天陪哥哥去外公家吃饭,好不好。” “嗯,好。哥哥,外公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么,好久没去,还是要买些礼物的。” “零儿想的很周到,哥哥已经准备好了。走吧,哥哥开车。” “好,哥哥,我帮你拿包。” 这是坐落在郊外的一座庭院,建筑优雅,雕刻奇妙,镂空精湛,好似画中的般。 “爷爷好。”零泓舜嘴很甜。 “长这么大了啊,快快进来,让爷爷好好看看。” “越发的帅气了,上高三了吧,学校有什么趣闻啊,跟爷爷好好讲讲。” “嗯,爷爷,高三学习可紧张了……。” 付哲骏跟外婆在做家乡菜,听见客厅传来爷孙俩爽朗的笑声,笑出了声:“你看看,你看看,零儿多乖,把老爷子哄得多开心,好好学学,成天的板着个脸,小心将来没有姑娘嫁给你。” 第8章 千山暮雪,海棠依旧(2) 付哲骏转过头看着客厅沙发上聊得正欢的两个人,一脸柔情。“奶奶,快给鱼翻个面,要糊了。” “哎呦,你瞧我这记性。”说着赶忙跑到了过去。 结婚?好像也不错。付哲骏看着那人的侧脸,那份深藏着柔情,随着彼此的靠近,一点点的显露。 高考结束, 大家从考场走出来。 记者拿着话筒采访 “你是第一个从考场出来的同学,请问有什么感想么?” “考完了,我终于可以向男神表白了。” 这时眼角余光扫到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从身边走过。 “零泓舜,我喜欢你,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面对镜头,零泓舜和记者都沉默了…… “零同学,此时此刻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谢谢。”说着,径直走了出去,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女孩子,呆愣在原地,任由同行的同学拉着迅速撤离现场。 “请问,高考结束了,你有什么想做的么?” “我要赶超零泓舜,然后嫁给他。” 记者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到:“我想零同学应该会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零泓舜你等着我,我会追上你的。”说着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同学,高考结束,有什么想做的么?” “我要和零泓舜一决高下,他抢了我的暗恋对象……就是刚才那个表白的……” “现在的学生都这么猛的么,还有这个零泓舜是何许人也,引得无数美女、英雄竞折腰。”记者一脸的懵。 “他是我们星光中学的学霸,我们的招牌,我们的光,我们的奥特曼。”一个古灵精怪的男生凑上了镜头大声的呼喊。 电视机播放着高考采访视频,一旁的当事人笑出了声。 “哥哥,你看,记不记得,这是前我同桌,那个经常要吃麻辣烫的那个,是不是很好笑,居然就这么对着镜头说我是光,是奥特曼……咯咯咯……太搞笑了……。” “好了,乖,打住。再笑就要岔气了,到时候疼的还是你。”说着关了电视,静静的看着捧腹大笑的人儿。 “哥,我还没有看完呢,你再让我看看嚒。” 零泓舜捧着肚子轻轻拉着哥哥的衣袖小声请求。 “乖,不看了,好不好,看,都笑岔气了,帮你揉揉。” 说着掀起了零泓舜的衣服,纤长白嫩的大手伸了进去轻轻的揉着。 零儿头枕着哥哥的膝盖,直挺挺的躺着,享受着哥哥的按摩,渐渐的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哥哥看着身下的人儿,叹了口气,轻轻抱起,上了楼。 哥哥抚摸着熟睡人儿的脸庞,喃喃自语:“你是那个擅自暗恋了我十年的臭小子呢?还是上天送过来的小天使?我想应该是后者吧,毕竟那浑小子从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叫我付哲骏了,态度恶劣,拽拽的,很难教育,不过,有一点,你们倒是很像,总喜欢追逐着哥哥的步伐前行。他是因为爱情,你呢,小东西,你是为了什么呢?是因为亲情么?亲情是可很虚伪的,容易变质。跟哥哥谈恋爱好不好?哥哥给你买冰淇淋,做好吃的,只要你答应,小命都送给你,好不好。”说着俯下身子,贪婪的亲吻着零的唇瓣,又好似怕身下的人儿惊醒,一触即离。 小妖:哎呦呦,宿主马甲掉了,应该说是早就掉了,要不要说呢,还是当不知道吧,去他的亲情,爱情不香么。 高考成绩出来了,零泓舜高分录取华京大学金融系。 “零,我考上大学了,哈哈哈,将来要跟零一起开麻辣烫店喽,出来玩啊,班长群里发了,明天同学聚会,我们聚聚好不好。”前同桌欢呼雀跃分享着喜悦。 “好,明天见。” 零泓舜捏了捏眉心,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闹腾。 “哥,明天我不在家吃晚饭,同学聚会。” “嗯,好。把地址发我,明天我去接你。” “嗯,我亲爱的哥哥果真是人美心善的大帅哥,不知将来便宜了哪位嫂嫂。 零从沙发后面搂着哥哥,亲呢在脖子上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儿。 “乖,哥哥在工作,一会儿再蹭,好不好。” 零泓舜看了一眼电脑屏幕,立马蹲下身去,小声的嘀咕:“哥,你怎么在开视频会议还跟我说话啊,这脸丢到家了。” 付哲骏交代了几句,关上了电脑。转过头,看着在地上画圈圈的小人儿,一把捞到了沙发上。 “不是什么重要的会议,有什么可丢脸的,弟弟跟哥哥撒娇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嗯?” “是,是,是,现在单位的人都知道,霸道总裁家里住着个娇气蠢萌的弟弟。” “他们不敢议论什么,娇气也是我惯出来的,与旁人有什么关系,我乐意。好了,乖,不要生气了,哥哥忙完了,教你开车怎么样,记得哥哥在你18岁,送了一个礼物的,你不会忘了没拆吧。” “礼物?额,忘了,抱歉哥。18岁正好卡在了高考前一天,一门心思都花考试上了,礼物都放储藏室了,我现在去拿。”说着跑着去了储藏室。 “是一把车钥匙?哥,18岁你送了我一部车,会不会有点奢侈。” “要不要去试试,就停在楼下。” “嗯,好,谢谢哥。” 零泓舜跟着哥哥来到了郊外的一处荒废的赛车场。 “刚哥哥给你示范了一遍,你自己上来试试。我就坐在副驾驶,别怕。” “嗯,放心,哥。我可是付哲骏的弟弟,胆子很大的。” 他轻轻的转动着方向盘,车辆稳稳驶进了赛道,平平稳稳的在环形弯道转了几圈后,返回了原点。 “哥,你看,我棒不棒。” “嗯,我的零儿很棒。前几天帮你报了驾照考试,看样子这个月就可以路考了。” “嗯,哥哥,谢谢你的礼物,我好喜欢、好喜欢,无以为报,要不我给你找个嫂子怎么样。” “那,零儿想给我找什么样的对象呢?” “嗯,这要好好的想想……人群里看见你的时候眼里要有光;学会包容你的小习惯;睡觉的时候不能有声音;要跟哥哥一样的温柔;要同样疼他的好弟弟;人品好,心胸要开阔,热爱生活……。” 零泓舜扳着指头小声的嘟囔着。 零泓舜:小妖有这样的女人么? 小妖:这个世界有的,就是有年龄差,相差20岁怎么样 零泓舜:好了,你可以滚粗了。 “哥,你还是自己找吧,太难了,要不,我可以满足你三个愿望,就像阿拉丁神灯一样。不要太难、太复杂,只要是我能做到,保证完成。” “嗯,好,那我的小阿拉丁,先完成我第一愿望,大学里不许谈恋爱,好好学习。” “yes,sir。全程无压力,好愿望。” “其他的,哥哥还没有想到,等想到了,哥哥再向你讨要好不好。” “好,一定不负所望。击掌为证。”两个幼稚鬼拍手击掌,发出清脆的声响。 啧啧,这爱情的酸臭味不就来了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觊觎你的,往往从身边人开始。小妖坐在新买的摇摇椅上,晃悠着身子,看着好戏。 “同桌,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哥哥不让喝酒的。” “零儿,就两杯啤酒,你哥哥我一整筐下肚都不会醉。小酒怡情,喝点没事,大不了哥哥打车送你回去。” “不……不用,哥哥……说他会……来接我。”明显的醉了,说话开始迷糊。 狭小的ktv里面,躺满了意气风发的少年,喝大的几个同学,扯着嗓子拿着麦克风吼,“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爱哭的你,老师们……。” “零儿,你的小脸都红了,像红透的小苹果,真好看。”同桌抚摸着零儿通红的脸傻笑着。 “零儿,你说将来我们俩一起开麻辣烫店,会不会日久生情……。”越说越离谱。 “同桌,你说什么,为什么有两个同桌……,有点头晕,同桌我要回家,哥哥……哥哥……。”零儿扶着软榻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重心不稳,一下子推倒了前面的人,整个人压在了那人身上。 “零……零同学,你……还好么,那个……你能不能先起来……有点重。” 小姑娘被压得有点透不过气,红着脸轻声细语。 “零儿,你别怕,我现在就把你从这老妖婆身上救下来。” 说着拽起地上的人儿往后倒,一下子坐到了软榻上,零儿也因为惯性,坐到了同桌的大腿上。 “零儿,别怕,哥哥我保护你。”说着紧紧的搂着身上的人儿不放。 付哲骏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不放心的走了上去,一开门就看到了这个场景。 “你做什么,放开他。”付哲骏赶忙拉开了两个人,把零儿搂在怀里。 “哥哥……哥哥……零儿头疼,想回家……。” “零儿乖,哥哥这就带你回家。”付哲骏,抱起零儿大步流星的跑了出去。 同桌被一声吼叫,意识逐渐清醒,我刚才做了什么……完蛋了……明明是想救零儿的……怎么……怎么就……喝酒误事……完了完了…… “乖,零儿别动,哥哥给你洗头发。” 零儿像是故意作对似的,甩了甩身子,浇了哥哥一身的水。 “零儿,再乱动,我可不保证你能完完整整的从浴房走出去。”哥哥抓着作乱的身子,紧紧的抱着,沐浴球拿在手上,轻轻的擦拭着。 “零儿,乖,哥哥抱你起来好不好。”付哲骏看着熟睡中的人,叹了口气,轻轻的把人儿抱了起来,坐在腿上吹了头发,换上睡衣,抱回了房间。 “零儿醒了,说说看,昨天为什么要喝酒?” 床上的人刚刚苏醒,头有点晕,倚着靠垫坐着揉了揉头。 “哥哥,我,不是要喝酒的。那个,当时氛围太浓,我不喝有点过意不去。我保证,以后滴酒不沾,哥哥别打手心好不好,很疼的。” “把桌子上的姜茶喝了,下去吃早饭,吃完早饭到书房找我。”说着关上房门走了。 “完蛋了,生气了。” 零泓舜:“昨天,我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么?” 小妖:嗯,还真有,你压了一个小姑娘身上,然后呢坐在你同桌的腿上,被你哥抓个正着。 零泓舜:夭寿了…… “哥,我主动检举……不……投案自首。那个……我说……是不小心摔地上,压倒人家小姑娘身上的……然后爬起来又不小心做到了同桌的腿上的,正好开门您就看见了,您相信么?” 零泓舜两根手指一圈一圈的环绕着,垂在胸前不说话,像个做错事的小娃娃。 第8章 千山暮雪,海棠依旧(3) “过来,把手伸出来。” “哥,你轻点打。”零泓舜伸出手,头转到一侧。 想象的疼痛没有到来,手上倒是有些温湿感,转过头一看,好家伙,哥哥俯下身子虔诚的亲吻着他的手心。 零泓舜:魔怔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小妖:你品,你细品。 零泓舜:当真是我把他当亲兄弟,他却想娶我?真的夭寿了…… “哥,你……做什么……,那个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零泓舜吓得拔腿就跑。 逼得有点紧了,把人都吓跑了,但是不这样,怎么才能让这小东西知道,他是我心尖尖上的人呢。 从那天以后,零泓舜就躲着付哲骏,一直持续到上大学的前一天。 “零儿,别跑,跟哥哥谈谈,好不好。” 付哲骏轻轻的抚摸着零儿的头,低声说道。 “嗯,好。” “零儿,就像以前就好,我还是你的哥哥,只是哥哥,好不好。” 零泓舜愣了愣,随即回了个很阳光的笑容:“好。” 一切又回到当初的模样,嗯,些许的不一样……零泓舜没那么黏着哥哥了…… 大学三年,零泓舜依旧是那个学霸,而且还获得了个“冰山美人”的称号。情书摆满了课桌,可是人家瞧也不瞧,美其名曰“哥哥说了,大学不能谈恋爱,会降智。” 扫地的阿姨偶尔也会给零泓舜带点小零食,“零同学,多亏了有你啊,看,又卖了20块,来来来,小伙子吃个山楂,再接再厉啊。” 零泓舜欲哭无泪。 零泓舜:小妖,哥哥最近有什么动静么? 小妖:他前几天放出话来,要跟张家的千金定亲。 零泓舜:那我是不是要出国留学啊……不对,可以不走剧情,我可以到跟同桌开麻辣烫去。 小妖:你学了三年的金融,去开麻辣烫,你觉得你哥会同意么? 零泓舜:他一旦娶了妻,哪有空管我啊,这倒是个好主意,又能远离被和谐的风险,又能避开死亡的节点,一举两得。 说干就干,零泓舜打通了风尘已久的电话:“同桌,你现在还想开麻辣烫么?” “零儿,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啊,开啊,正在装修呢,你有空不,过来瞅瞅。” “好,定位发我。” “刘婶,零儿呢?”在厨房忙活的刘婶探出头,“他说去恒城同学家了,说是要创业开那个什么麻辣烫。让我跟你说一声,这段时间都不在家。” 付哲骏,咬了咬牙,扯开了领带,气的坐在了沙发上。 “零儿,快来,看看哥哥开的店,气不气派。” “零零发”三个金色大字镶嵌着红边,矗立在大门中央,很是醒目。 “够气派,尤其是这三个大字。” “必须的,答应过你,上大学开麻辣烫店,说到要做到。你可是我的金主爸爸,看,这名字多敞亮。” “投资的钱打你卡上了,看看够不够,不够还有。” “哎呦喂,金主爸爸,你这么大手笔也不怕血本无归啊。”同桌看着这一串串的数字惊呼。 “没事,亏了也是哥哥的钱。” “啧啧,还是有个爱赚钱的哥哥好啊,走,做生意的哥哥带你去吃咱即将出的新招牌。”说着拉着零泓舜去了巷子口的那家麻辣烫店。 零泓舜一住就是三个月,期间哥哥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问什么时候回公司实习的事,一个是问要带未婚妻回家见面的事情。 有惊无险,付哲骏有了对象,这心思就不会放我身上,平稳度过……可是心微微有点不舒服是怎么回事,嫉妒心作怪,多怪他,平时对我太好,突然关注点转移了,有点不习惯。时间长了也就没事了……零泓舜心里嘀咕着,坐上了回家的汽车。 “哥,怎么是你来接我,福伯呢?” “怎么,零儿不想哥哥来接啊?” “不是,哥哥不是要陪嫂子么,我可不能做了电灯泡。” “即使有了嫂子,你也是第一位,上车,给你买了港记刚出的蛋糕。” “哥哥万岁。”幼稚鬼,一头钻进了车里拿吃的。 付哲郡任劳任怨的把行李放好,开车回家。 “哥,我传说中的嫂子,长什么样。你说,她会不会喜欢我啊。” “要她喜欢你作甚,嗯?” “你想啊,她如果喜欢我,那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继续养着柔弱不能自理的弟弟了啊。如果她不喜欢我,只能自力更生了,你只能偷偷养我了啊?” “不过也没事,最近我在投资麻辣烫的生意,没有哥哥应该也能创出一番事业来。” “你倒是很相信你那同桌。” “当然,我们是盖过章的。” “盖章?盖什么章?他又对你做了什么?”付哲郡紧紧捏着零儿手质问。 “哥,你这是怎么了,签了合同的啊,白纸黑字在那儿呢。放开我,很痛唉。” 付哲郡松开了零儿的手,轻轻的握在了手里,“疼不疼,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没事,一惊一乍的,最近是为了订婚的事没有休息好吗,哥哥,我没什么事的,你早点休息,太劳累对身体不好。” “嗯,好,那零儿陪哥哥睡好不好,哥哥最近失眠症犯了。” “嗯,好。” 看着熟睡的身影,付哲郡侧过头轻轻的吻上了去,一触即离。把人往怀里紧了紧,贪婪吸着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薄荷香。 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好,有点坚持不下去了,零儿到时候别怕我好不好。 订婚宴当天,零泓舜心情闷闷的,喝了些酒,没等哥哥上台就回了客房。 张家千金的订婚对象不是付哲郡,而是马桶大王富遮郡。 付哲郡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零泓舜,打电话问了前台,听到人儿已经安全回了客房,放下了心。 零泓舜:妖儿,你说付哲郡喜欢的人长什么样,是想菲菲多一点还是想甜甜多一点。 小妖:我看是像你多一点,你喝醉了,洗洗干净躺着吧。 零泓舜:我没醉,我只是心有点疼,为什么哥哥要娶对象,为什么要抛弃我呢,我很乖,又听话,为什么非要订婚呢…… 啧啧,男主听见了,别说我没有提醒。某小妖幸灾乐祸。 “零儿,是不想我娶亲么?” 零泓舜抱起坐卧在床头的人儿,放到了腿上。 “哥哥,你不是娶亲么,你跑我这作甚,出去,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你始乱终弃,你不要脸,你前面跟我表白后面就去找大长腿……”喝醉了了的人儿说话带着刺,胆子也很大,可爱的很。 “嗯,哥哥坏,那哥哥不娶别人,娶零儿好不好。” “好……零儿很乖……很听话。” “该死的,零儿你最好明天还记得今天说过的话。”说着欺身而下。 纱帐轻垂情意浓,花瓣飘落入梦中。 春雨绵绵滋润身,丝丝缕缕飘入心。‘ 第二天醒来的零泓舜一脸懵圈,身上很疼,睡在身侧的哥哥不着片缕。只听见小妖绘声绘色的说昨天发生的腌臜事。 零泓舜::妖儿,怎么觉得你有点像是幸灾乐祸的呢 小妖:摆事实,讲道理啊,本妖从不打诳语。 “乖,零儿,再睡会儿。”懒懒的鼻音从头上方传来,把怀里的人儿紧了紧。 “哥,那个,我……会对你负责的。” “那就请我的零儿,一辈子对我负责。” 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他的天空。 第9章 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历神,也被称为厉神,是古代中国神话中的西方天神。 穷桑树被视为神奇之树,据说一万年才结一次果实,吃了这种果实寿命与天并齐。 历神的神力由人心所创造,会因为人的信仰和记忆而存在或消失。人们对历节的记忆越深刻,历神就越强大。相反,被遗忘的历节寒食节,因农耕文明的衰落,逐渐被人忽视,历神会日益虚弱,最终失去神力陷入沉睡,散落到人间。 朝阳,穷桑树的灵果,因历神的降世,沾染了神力,吸收日月精华,化身为人。因不懂爱,他常徘徊于人间,寻找真爱,尝尽白果后,睡了过去。 暮雨,历神在人间的化名。每当寒食节来临,历神就会散落人间化身为人,短短数载又会飞升而去。 庭院里,亭台楼阁,雕栏玉砌,古色古香,美轮美奂。 院子的西房,圆弧形的架子上爬满了紫色的花藤,娇嫩而明艳。房内的西北角,摆放着一酱紫色的长桌,温暖的阳光从金丝楠木窗透进来,零碎的散落在桌上厚厚的纸张上。墙上挂着数百幅人物肖像,看似不一样,却都很像。 微风吹起,桌上的纸张散落了一地。 我们谈恋爱吧,我不缺朋友,但缺你。 ——暮雨 我想拥你入怀,却又怕一身的烟火气沾染明媚的你。我想悄悄离去,却又担心洒脱的你将我忘记。所以我决定拥有明媚的你,用你身上的书生意气,洗净那身烟火气。把对你的眷恋写进纸里,即使忘记也能随时翻起。 ——暮雨 第一次见你,就想摘花送你,瞧你心情不好,不敢表露心迹。 第二次见你,直接豁了出去,送你满山四季, 春风十里,不如你。 ——暮雨 ………………………………………………………………… 床上的人儿,安详的躺着,若不是细微的呼吸声穿过起伏的胸膛,倒像是棺木中的山灵精怪。 暮雨:妖儿,这是……我在吸食烟火……这次是穿成鬼了么? 小妖:你是历神,快到寒食了,你的神力开始衰弱,只能靠吸食烟火维持本体。 暮雨:神也吸烟火,怪哉!怪哉! 小妖:嗯,怎么说呢,历神下界乱情,惹到了穷桑树的儿子朝阳,朝阳受了情伤,陷入了沉睡。穷桑下了地府要人。可暮雨的魂魄不在地府,所以掌事的就让你来引他出现。 暮雨:谁惹得的祸,谁背,让历神把人寻回了就是了,非得再折腾个历神出来,能一样么,人家好歹也是食了神力的精怪,不是傻子。 小妖:历神他没有记忆,所以人间的种种他并不知晓,而且早在百年前就遣散了神力,化身成历节神。朝阳之所以沉睡,是因为他没有找到爱的人,他与历神之间没有爱情。历神是他人生的灯塔,教会了他什么是爱,为什么而爱。 暮雨:我这次的任务就是帮朝阳找到真爱,魂归故里? 小妖:额……这样理解也对。 暮雨:那到哪儿找他呢,看看我这破碎的身子,随时有香消玉损的危险。 小妖:不要担心,明天清明,你就恢复正常了。你的身份已经拟好了,一会儿送你去人世间。暮雨跟你相识百年,你一出现,他会主动找你的。 暮雨:历神消散了百年,他也沉睡了百年,啧啧,这两个人,亲友之上,爱人未满。 “千岛市在我军对钺作战有着巨大的战略意义,是通往境外主要咽喉要道,但问题就在于鬼子炮台在千岛前,想要攻占千岛市就必须拿下鬼子炮台。暮雨,你带着人从敌人的后面偷袭上去,毁了炮台,我们在前面吸引火力。” “是,司令,保证完成任务。”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暮雨带着小分队潜入了后山悬崖峭壁,一面向顶峰攀登,一面依托着匕首和岩石向敌人射击。到达顶峰,暮雨嗖的一声拔出手榴弹,拧开盖子,扔进了了望台,随着一声的巨响,了望台被炸个粉碎。敌人乱了阵脚,集中火力对准自家的炮台射击。枪弹和炮弹四面八方打来,一片火海。 暮雨:小妖,火势太大,护住我们。 小妖:收到,你们躲西北角,那儿好作法。 暮雨醒来时已身在老城附近的一座教堂内。 教堂内充斥着死亡和黑暗,伤员们紧挨着彼此,帐篷大的手术室内条件恶劣,连个麻醉剂都没有,纱布也是供不应求。 暮雨的左腿受了枪伤,鲜血浸透了裤腿。 “参谋长,接下来过程会很痛苦,但请您咬紧牙关坚持下去,如果难以忍受,可以大声的喊出来,我们都在这里陪你。”这是一个温润的女音。 手术过程中,暮雨咬紧牙关,脸憋得通红,汗水不住的从额角渗出,手紧紧的抓住桌板,一声不吭,最终疼晕了过去。 暮雨:妖儿,你就不能帮我屏蔽下痛楚么。 小妖:这样才显得真实啊,还有三个月,你的身体就会消散,得抓紧时间找到朝阳。 暮雨:应该是说,他抓紧时间找到我,你都感知不到,我到哪儿去找他。 小妖:咳,只能听天由命。 “你醒了,好久不见,暮雨。啧啧,好久没有看见你这么狼狈了。”说话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医生,你认识我?” “嗯,久仰大名,敌军闻风丧胆特战队雪狼。不用紧张,除了我没有知道,参谋长大人。” “你到底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我是你以后的主治医生,在你的腿没有康复之前,由我来照顾。抗战胜利了,你需要好好的休息。这是军令。” “司令让你来的?我好好养着就是。帮我转告他,保证完成任务。” 暮雨:这不就主动找上门了么…… “我不要穿这个,太娘,一个大老爷们穿什么紫色?”暮雨坐在轮椅上,把身上的紫色毛衣脱下来扔得老远。 “脾气够爆,不穿就冻着,不要忘了这是山里,没人惯着你。” “冻死也不穿,哼,老子睡炕上不出来,不就行了。”说着转着轮椅头也不回走了。 脾气好大,以前的暮雨可没这么鲜活,倒是有趣。 临近傍晚,朝阳才慢悠悠的捧着热水进了屋里,屋里的人,头闷进被子里生闷气。 “好了,别闹,不穿就不穿嘛,把腿伸出来,给你按摩按摩。这样好的快,你还想不想早点回去操练手下的兵。” 被子里的人儿一听,规规矩矩的坐了起来,腿直挺挺的放着。 他蹲下身子试了试水温,随后将暮雨的袜子褪去放置一旁。 他捧着那双玉足微微愣神,足面至小腿,白皙似雪,滑嫩如玉,十指娇嫩可人。左腿肚的伤口已结痂,紫色癜痕的显得触目惊心。 朝阳将玉足浸泡在热水中,轻轻的揉搓,指尖的触感,犹如一股暖流侵入肌肤,揉捏的力道很适中,不会很轻不会很重,很是舒服。 朝阳见暮雨一副靥足,微微一笑,轻轻揉捏一番后,由脚踝转移到了小腿…… “痒……你松开……哈哈哈哈哈。”暮雨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栗着。 “一个大老爷们还怕痒。”朝阳反讥道。 “谁……哈哈……说怕的,…你…按……你继续。”暮雨矢口否认。 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此刻静谧的空气中,撩得人心痒痒。 “来,快过来,把你的大胡子剃了,年纪不大,胡子一大把。” 你别过来,我可不剃,一个大老爷们剃什么胡须。” “司令有令,想要返回……必须剃胡须。”朝阳手拿着手术刀,在暮雨眼前晃悠了几下,收了回去。 “既然你不想回去,那算了……。” “等等,头可断、血可流,司令的话必须执行。”暮雨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让朝阳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小白脸不许笑,快点动手,在我后悔之前。” 随着厚重的胡须一撮一撮的掉落,恢复了暮雨本来的面貌。 眉毛叛逆的微微扬起,长而卷的睫毛下,一双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唇色如温玉,好一个俊俏的少年郎。 ……跟以前的暮雨没有半点相像…… “看什么看,即使剃了胡须我也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煞神战狼。” “对对对, 你最厉害,你最棒。收拾收拾,我们该回去了。” 暮雨:三个月快到了,我会以什么样的形式离开。 小妖:直接凭空消失…… 暮雨:那什么时候会出现?第二年的寒食? 小妖:以前是,但是现在你有了记忆,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只是身份随机,不好选择。 “朝阳,老城还有些事需要处理,先行一步,就此别过。”暮雨抱拳。 “你写封信留下吧,一别两宽,不知何时才会相遇,省的下次见面,你又把我忘了。”朝阳第一次主动要求暮雨留下书信。 “一个大老爷们,写什么信,搁脑袋里面记,不会忘。青山依旧,绿水长流,我们肯定还会见面,娘们唧唧的,矫情。喏,这是我娘给我的玉珠子,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凭这个去老城的暮家找我,上路了,有缘再会。”暮雨抱了抱拳,紧了紧身上的包裹,大步流星地走向火车站。 再次见面,你还会记得我么,这样鲜活的你,倒是让我措手不及。朝阳捏着玉珠子,一根红线悄然穿过,继而悬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小妖:现在准备去哪儿,你还剩八天。 暮雨:回老城,跟原身的父母告别。 八天后,暮雨给父母留下书信,从房屋凭空消失。 第9章 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1) “少爷,别跑,吉时快要到了,一大家子人都在等你成亲。”几个家丁模样的壮年,拼命追赶着跑的飞快的人儿。 “不要,本少爷年方十八,刚成年,成什么婚,跟父亲说下神医谷谷主刚收我为关门弟子,十年内不可成亲,不能平白错失这机缘,谷主的书信和地契压在我房间的砚台下,就说我先走一步,不日便归。”一身红色喜服少年,手持玉笛,举步轻盈,飞燕越檐,身法灵动,犹如鬼魅般遁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老爷,少爷跑的太快了,我们跟丢了。”几个人跪拜在地上,颤颤巍巍,大气不敢出。 “这个逆子,可有什么话儿带给我?”老爷额头紧皱,眼神中透着一丝愤怒。 “少爷说他去神医谷拜师,信件和地契在房间里。”为首的家丁甲作揖,小声说道。 “要成亲躲灾的是他,不要成亲的也是他,这个逆子是想活活的气死老子。张家的姑娘,还没有出门吧,赶快到门上把人拦住,老西,你把张家的地契还给张眠,就说,暮家公子自知张家娘子心有所属,不愿强人所难,地契的事就算了,大家化干戈为玉帛,以后还是好兄弟。” “是,小的这就去。”老西喊了车夫,着急忙慌的拿着地契往张家赶。 “老爷啊,你消消气,雨儿做事一向稳重,自有他的道理。”雨母轻声安抚。 “稳重个屁,你瞧瞧,留下一堆的烂摊子,还得他老子给他擦屁股。” “老爷这是在说我教子无方了,我含辛茹苦、十月怀胎……”雨母泪光点点,泣不成声。 “兰儿,你别哭啊,没有说你,你知道的,我最见不得美人垂泪了,再哭为夫就要重正夫纲了。”说着抱起雨母往怀里紧了紧,不安分的手向内里伸去。 “老爷,你快放下,白日宣淫,有失威严。我不哭就是了。”雨母脸上一片绯红,随即捏住了老爷作乱的手。 “那小子出去也好,在家也是个闯祸精,出去受受罪,没准回来就听话了,兰儿,天儿还早跟我回去睡个回笼觉。”说罢,揽着雨母的腰回了屋。 暮雨:小妖,神医谷还有多远? 小妖:还有76公里,刚系统市场商品更新,新上一颗陨丹,可以让你不受时间的限制,缺憾是只能苟活一世,人死身亡。 暮雨:一生一世一双人,足矣。 神医谷位于神农架的西侧,最高海拔2950米,好似矗立云端。山下龙潭湖,清澈见底,四周青山绿树环绕。湖中有许多小岛。岛上生长着各种草药,给湖面增添了几分生机。 神医谷的必经之路是一片千年古树林,林内布满层层致命机关,踏足此地之人无一幸免…… “师弟,你终于肯拜师啦,师傅在内院等你。”来人行如流水般悄然而至。一身玄衣,细长柳叶眉下,狭长的眼眸,温润如玉,嘴角微微勾起,显得狡黠又有趣。 花师揽着暮雨腾空而起,身法飘逸,犹如行在云端的神仙,令人叹为观止。 “徒儿暮雨拜见师傅,祝师傅福如东海长水流,寿比南山不老松,笑口常开,天伦永享。” 坐在太师椅上的老者,眼角抽了抽。“起来吧,你的祝福为师收下了,先跟着你师兄花师后面学习炼丹术吧。” “徒儿谨遵师命。”暮雨作揖,跟着师兄去了炼丹房。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丹炉怎么震动得如此厉害。” “傻子,那是要炸了。”师兄一把捞起师弟飞离了丹炉房。只是一瞬得功夫,砰得一声巨响,炼丹房被炸得体无完肤。 连续数月,周边的丹炉无一幸免。 “师傅,小师弟炼丹太危险,容易把房子炸了,这下面的一排排全是他炸的。师傅要不,让师弟先从采药开始可好。”师兄无奈道。 “让他炸,把他的住处安排到西边去,周围的树让人全拔了,随他折腾。” “是。”师兄无奈的摇了摇头。 “师兄,师兄,成了,成了,哈哈哈,终于成功了,极品还魂丹。” 脏兮兮的人儿手上捧着个白瓷瓶,一蹦一跳的跑到了主屋。 主屋堂前站着一个人,一身白色锦衣,一根红丝束着一半以上的乌发高高的遂在脑后,柳眉下深邃的眸子里像化不开的深情,他对身着破破烂烂,一脸黑炭的人儿上下打量。 “哎呦,我的祖宗哎,你又把丹炉炸了啊。”老者一阵心疼。 短短半年,这小鬼丹药没炼成,丹炉炸了上百,再多的家事也不够这小子折腾的,咳,收了这逆徒到底是鬼迷了心窍。 “师傅,你看看,徒儿终于练成了。”黑黢黢的双手捧着一个白瓷瓶献宝似的往上凑。 老者接过瓷瓶,闻了闻,丹药散发出氤氲之气,药香味扑鼻,刚吸了一口顿觉体内一股热流自喉头而下,甚是惬意。九品以上,啧啧,不错,不错,这小子果真没看错,有钱途。 “堪堪数月,就能练得九品丹药实属天赋异禀,先去把这破烂的衣服换了,洗漱下,再来拜见,堂堂谷主关门弟子,穿得这寒碜样,不怕人笑话。” “是,师傅,徒儿这就去沐浴更衣。”少年一脸得意得走出堂外。 “师弟,这小生生的俊俏,是个炼丹的好苗子,我要了。”锦衣青年手持竹扇,语气笃定。 “那黑黢黢的,从哪里看出来的俊俏,不行,这可是我先寻觅到的宝贝,你也看到了,这小子炼丹有一手,前途无量,留在这谷中,数不清得金银财宝往这里送,老夫可要靠他养老的。” “给你这个数,要就给,不给就抢,师父即将出关,你看他向着你还是我。”锦衣青年伸出了一只手,在老者面前晃了晃。 “你这泼皮专欺负老人家,我都一把岁数了,让着点不行么。”老者咬牙切齿道。 “一日为兄,终身为兄,于情于理,你都应该让着为兄。”白衣青年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滚滚滚,过几日带着小东西一起滚,以后别出现在我眼前,折寿。”老者气的吹胡子瞪眼,直揪自己的长胡须。 第9章 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2) 西边的卧室内,暮雨浸泡在浴桶里昏昏欲睡。 暮雨:小妖,炼这个丹药折腾了我三天三夜,好累啊,好困,你帮我看着点,我先睡会儿。 小妖:你师傅正等着你呢……算了算了不急一时……哎哎哎,你先从浴桶起来,这肉体凡胎的容易感冒啊。 任凭小妖怎么叫唤也无动于衷,这人儿已舒服的靠着在浴桶上睡了过去。 师兄听奉茶的小厮说师弟练的九品丹药,从药庐赶了过来,刚准备踏入炼丹房,扫视了一圈,脚立即收了回去,根本无从下脚。房内炼丹炉四分五裂,里屋的物品全部摧毁,一股子中药味在空中弥漫。 他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还是放在身边比较靠谱,万一这小东西把自己炸伤了得不偿失。 花师绕道去了后院,敲了敲房门:“师弟,在里面吗,师傅让你去下堂屋。”里面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师弟,不说话我就进去了啊。”说着推开了房门。花师转了一圈,寻着散落的破烂衣服,找到了屏障后面的人儿。 他静静的坐躺在水中,长长的黑发散落在桶边,宛如沉睡的摘仙,轻柔的呼吸如同暧昧般勾起人内心的欲望。睡梦中的人儿,好似做了什么美梦,嘴角微微翘起。修长纤细的腿蜷缩在水中,令人产生无限的遐想。 花师肆无忌惮的看着浴桶里的人儿半晌,才走到浴桶旁,轻轻的推了推暮雨的肩膀,“师弟,醒醒,水里凉,要睡去床上睡,好不好。” “不好,要哥哥抱。”花师没想到睡着的暮雨会回应他,有些手足无措。 “哥哥,抱抱。”睡梦中的人儿没等到抱的人,手伸得老长。 “小心,要掉下去了。”花师赶忙把快要沉下水中的人儿捞进了怀里。 睡梦中的人儿不安分的蹭了蹭师兄的脖子,手无意识的从脸摸到了唇,突然,冷不丁的吻了上去,师兄脸色绯红,睫毛轻颤,静谧的空间里只剩下吞咽声。 师兄忍不住,抚上暮雨腰上光滑的肌肤,贪婪的吮吸着他的唇瓣,可惜身下的人儿像似没了反应,又睡了过去。 这磨人的小妖精……花师抱着光着的人去了榻上,从旁边的衣橱里取出里衣给他换上。 看着一身狼狈的自己,认命的走到屏障后面的浴桶里折腾了半晌。 小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宿主作什么妖,还没有找到人呢……罢了、罢了,跟一个睡着的人计较什么……随他开心就好。 这一睡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暮雨伸了伸懒腰,发现自己正躺在了床上,一脸的懵圈。……小妖居然会隔空运人了……匪夷所思。 “醒了啊,把这伤寒汤喝了,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能在浴桶里睡着,万一感染上风寒怎么办。幸好师兄路过,不然有你头疼的。” “多谢师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来日再炼出九品丹药,全部送给师兄。”说着接过师兄手上的药一口闷了下去,“好苦,苦的舌头都要掉了。”暮雨伸出了舌头,用手指了指舌苔。 师兄从腰间的兜兜里取出一枚蜜饯,直接塞进了他嘴里,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舌尖,软软的、糯糯的,手感很好。 “好清甜,谢谢师兄。”暮雨舔了舔嘴角遗留下来的糖霜,一脸的靥足。 这小东西,真容易满足。 “师弟,你可有兄弟姐妹?” “父亲就生我一子,怎么了师兄为何如此一问?” “那可有外生兄长之类的?” “嗯……让我想想,兄长……倒是有一个。” 师兄的手攥紧了些,清冷的目光流转,带着些阴狠,却稍纵即逝,没有丝毫波动。 “就你啊,师兄, 思来想去,除了长辈、晚辈,同龄人中就只有你一个。师兄是想跟我拜把子么?那找对人了,我家在城里富甲一方。悄咪咪的跟你说,师傅虽然看重了我的天赋,但终极原因还是因为父亲财大气粗,送了他不少金锭子,才肯收了我。”暮雨拍了拍胸脯,自豪的说道。 “好了,别淘气,拜把子就算了,叫师兄生分,以后就叫哥哥吧。” “也行,哥,以后咱就是亲兄弟,那个……我的炼丹炉炸了,可不可以……”暮雨脸上露出狡黠之色。 “以后你跟哥哥合用炼丹房。”师兄宠溺地抚摸着暮雨柔软地发丝,说道。 “太好了,谢谢哥哥。”说着抱住了师兄,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师兄脸颊悄然染上了淡淡地红晕,连忙把头别了过去,任由怀中的人儿撒娇。 “师傅,徒儿不愿离开神医谷,你别把我送人好不好。徒儿刚跟师兄说好了,以后他看着我炼丹,不会再炸了。”暮雨拉着师父的衣角小声哭诉。 “好了,好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罢了,一会儿你师叔过来你直接回绝了就是。” “师傅,还是你对我最好。”暮雨抱着师傅的手臂蹭了蹭。 “暮雨,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你还记得我么。”来者是老者的师兄朝阳。 “请问你是?我未曾见过你。”暮雨心里一串问号。 “那你记不记得这个。”来者从怀里掏出一颗玉珠子,在暮雨面前晃了晃。 “朝阳,是你?”暮雨满脸惊讶。 “这次倒是没有失忆,小东西,要不要跟为师下山啊。师弟可是已经允诺,把你转送给我做徒弟。”朝阳一脸的笑意,深不见底。 “嗯,好,等我跟师兄告下别,就随你下山。”暮雨别过师傅,飞快地向师兄所在的炼丹房走去。 这小子居然跟师兄认识,可真是气煞老子了,前头说的头头是道,舍不得师傅舍不得神谷,后头就跟人跑了,跑了好,跑了就不要再回来,我这小庙容不得你这个白眼狼小东西。老者气的直跺脚,不小心撞到了桌边地凳脚,疼的哇哇直叫。 “哥哥,我暂时不能跟你一起炼丹了,我要跟着师叔去山下学医,等学成归来再来寻你,可好。”暮雨拉着师兄地手小声试问。 “你都决定好了,让人告知一声就是,看,跑的满身大汗的,哥哥帮你擦擦。”师兄,从怀中拿出汗巾,轻轻的擦拭。 “哥哥,都不问雨儿为什么么?” “既然答应,自有你的道理,哥哥无条件相信你,支持你。就是以后不要忘了哥哥就好。”师兄,将雨儿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往后掖了掖,继续说道:“如果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就去山下的草庐找哥哥,哥哥在那边等你回来。” “嗯,好的,哥哥。”暮雨告别了师兄,一路往下,跟着朝阳去了万花谷。 万花谷坐落群山之中,入谷极为隐秘。谷内四季如春,以花草的天堂而闻名。不求独避风雨外,只笑桃园非梦中。这里倒是个避世的好去处。 暮雨沉浸在世外桃源的氛围中,逐渐放松身心,聆听着大自然的声音,仿佛置身于人间仙境。 果真是个天生美媚小妖精,令人无法抗拒。朝阳看着置身百花中的人儿,内心腹诽。 “徒儿,你觉得在此处陪为师炼丹如何。” “甚好,师傅,我们现在就去炼丹吧。”暮雨说着拉着人的衣袖急匆匆的往里走。 “徒儿,慢点,炼丹不急一时。先陪为师用膳。”朝阳反手握住了暮雨的手,不经意地在他手心挠了挠。吓得暮雨一个重心不稳,向河里栽去。朝阳找准时机一手把人捞进了怀里,捏了捏暮雨地小脸蛋,故作深情地说道:“乖徒儿,这是想碰瓷为师么?”。 好油腻,一人一统忍不住地吐槽道。 “师……师傅,不是说要用膳的么,徒儿饿了,你快快带路吧。”说着挣脱了朝阳的禁锢,往旁边躲了躲。 “徒儿,怕为师不成,过来,为师牵着你的手过去。”朝阳不由分说拉起暮雨的手向桥那边的凉亭走去。 用过午膳,暮雨随着朝阳来到了炼丹房,不由得惊叹造物者的财力。 炼丹房中央,炉台高耸,宛如一座巨大的铸铁塔,丹炉的炉顶装饰着金色的浮雕,散发着耀眼的金光。丹炉的四周嵌满了琉璃金饰,光彩夺目。 华而不实,一人一统内心腹诽。 “为师先教你如何运气,你坐我身边,跟着我做。”暮雨就着朝阳而盘坐。 “气吐丹田,排浊纳新,调和身心……”两个炼丹人渐入佳境。 “徒儿,来跟我去参观你的新住处。”朝阳拉着暮雨的手死活不肯放,暮雨挣脱不过,也就随他去了。 啧啧,房间也是金碧辉煌,浮夸至极。暮雨不由得扶额。 “乖徒儿,看为师给你装扮的房间可还满意?” “满意,非常满意,徒儿再此谢过师傅。徒儿有些累了,想早些休息,师傅就此别过。”说着赶紧关上房门。 暮雨:小妖,你确定这个人是朝阳,为什么如此的油腻。 小妖:应该是吧,帅气的人,微微油腻些还是可以忍让的。 暮雨: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行,我们现在就回神医谷,小妖帮我引路。 小妖:好不容易才找到朝阳,你跑什么,不应该好好培养感情,早日完成任务么。 暮雨:我的直觉不会错,里面有诈,别废话,快走。 暮雨踏着星光,飞跃而下。 “徒儿,大晚上的不睡觉,是在想为师么?”不知何时,朝阳突然出现在暮雨的面前,吓得暮雨猝不及防,一下子撞了个满怀。 “这么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啊,为师自然是要满足的。”说着抱起挣扎的人儿往回走去。 “师傅,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放你走,再跑了怎么办,乖乖的在这儿陪我不好么? 第9章 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3) “师傅,你到底想做什么,先放开我好不……。”暮雨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朝阳咬住了唇瓣。 暮雨一脸的愠怒,随即咬破了朝阳的唇角。 “小东西,还挺泼辣,乖乖的让我抱着,你再反抗就地正法。“朝阳舔了舔嘴角,手上的力道大了些,抓得暮雨有些生疼。暮雨随即放弃了挣扎,随他抱着回了房。 朝阳在暮雨的屋子里设了结界,走之前,邪魅一笑,“再过段时日,你的生日,到时候师傅会与徒儿珠联璧合,洞房花烛,你会喜欢的。”说完随手一挥,门自动关上。 暮雨:夭寿了,小妖你现在还觉得他是朝阳? 小妖:不是朝阳是谁,他的身上没有被夺舍的痕迹,神力也很充裕,不像是山妖精怪变得。难道是神界的哪个大神,看上你了?幻化成他的模样? 暮雨:你再大胆得猜测下,我并不觉得会有什么神人会来着小世界寻找什么刺激。 小妖:朝阳他精分了?入魔了?小妖双手托着圆圆得脑袋,盯着光屏喃喃自语。 暮雨:又没有可能是我精分了呢?准确的说他就是原身暮雨。刚刚他试图勾引,我气不过咬破了他的嘴唇,发现他的血能跟我的身体产生共鸣。 小妖:你是说暮雨扮成了朝阳的样子,欺骗你?想要娶你?没必要啊,你们同根同源,也不可能结合啊。 暮雨:有没有可能,他想夺舍我的身体呢,历神本身没有记忆,因为我的出现,生出变故,使原身产生了不该有的贪恋,他想跟朝阳厮守,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而我因服用了陨丹,让他有了妄想。 小妖:说得有几分道理,可是,真正的朝阳,又在哪里呢? 暮雨: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朝阳肯定知道有人冒充他的身份,却没有前去阻止,八成两个人达成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协议。当然现在都只是猜测,先离开这个破地方再说。 小妖:因受这个世界自然法则约束,我的法力不能越过神力,这个结界,我无法破除。要不我回地府找下掌事的看看,没准他有破解之法。 暮雨沉思了片刻,突然灵光一闪…… 暮雨:我有一部分神力依附在玉珠子上,你感知下玉珠子在哪儿。 小妖:不是在朝阳怀里么?不对,你是在怀疑…… 暮雨:应该还在真正的朝阳那儿,你施个法,让这珠子主动来找我。 师兄倚着窗,看着天上的月亮出了神。 “雨儿,一去多日,怎么也没了个消息,是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了么。还是说他真的爱上了那个讨厌鬼了?”师兄喃喃自语。 突然,一颗小小的玉珠子脱离了手腕的支配,漂浮在空中,忽明忽暗的在黑幕里飞动。 那小东西一走了之,你也跟着后面奚落我。师兄飞身追了过去。 玉珠子停留在绿荫处,不停的转着圈,似乎在诉说什么难言之隐。后因神力消散,安静的落在了师兄手上。 这,是去万花谷的小道,玉珠子这是让我去找雨儿?不好,雨儿八成是出事了,该死的,就不该相信这厮。雨儿师兄这就来找你。师兄腾空而起,轻功踏云飞去。 小妖:我的天,你知道朝阳是谁么?他踏着五彩祥云来救你了。 暮雨:不知道,不想知道,拿我做见不得人的勾当的,都不是什么正神。 小妖:可能,他有难言之隐呢?算了算了,本来就是帮忙寻人的,有情人成不成眷属,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大不了,把朝阳绑回地府,让掌事的锁了生魂送回去。 暮雨躺在床上盯着罗帐上的穗穗发呆,小妖见状便悄然离去。 不知多久,突然听见一阵轰响,里屋的门被震开。 结界破了,暮雨连忙跑了出去。 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只见两个虚影交织在一起,他们的动作如影随风,让人眼花缭乱。他们时而上下翻飞,时而腾空跃起,手中法诀连连催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不相上下。 暮雨乘着混乱,提神运气,乘着混乱,偷偷跑了出去。 出了万花谷,一路南下,回到了城中暮家。 “父亲,我回来啦。”暮雨手扯着门把击打的啪啪作响。 “哎呦,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啊,家中有喜,快进来。”老西满心欢喜的将暮雨揽了屋。 “小东西,舍得回来了啊,快去给你娘请安。动作轻点,不要吓到你妹妹。”老爷春风满面,一脸的得意。 “母亲这是有孕了?父亲大人果真宝刀未老啊,儿子好生佩服。” “少贫嘴,记住了,专捡好的说,其他的破事只字不许提。” “知道了老爹,孰轻孰重我还是知道的。你不放心,可以一起去啊。” “刚从里面出来,再去你娘要嫌我烦了,你小子给我把人哄好了,出了岔子给我滚回神医谷。” 啧啧,父母是真爱,孩子才是意外,敢情我是冲电话送的。 “娘,我回来啦。”暮雨一进里屋,就拥了上去,双手环着雨母的肩头蹭了蹭。 “乖乖儿子回来啦,快让娘看看有没有瘦。”雨娘回蹭了蹭暮雨的脸颊,把人拉到了身边坐下。 “娘,我养的可好了,你看,都胖了,师傅可疼我了呢。”暮雨挺了挺不存在肚子,捋了捋。 “一人在外,开心最重要,难得回来,好久没有吃到娘做的菜了吧,娘这就去给你做几个小菜。“说着站了起来,转身向屋外走去。 暮雨轻轻得挽着雨母得胳膊说道:“不用了娘,你现在可是我家得重点保护对象,磕着碰着爹爹不得拿刀砍我啊,我在神医谷跟着师兄学了些手艺,母亲你在这儿休息,我去做个菜给你和父亲尝尝。” “儿子果真是长大了,都晓得孝敬父母了”,雨母手轻轻的抚摸着肚子,一脸欣慰。 临近傍晚,一家人围桌而坐,一片祥和。 万花谷内,鲜血沾染了洁白的衣裳,朝阳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对面的那个也一身狼狈的躺在地上。 “你到底是看上了那个小东西什么,我们相识了百年,我也追了你百年,是个石头也该捂热了,你才跟他认识多久,就把命豁出去了,值得么?”躺在地上的人竭力嘶吼。 “这个不用你管,你不该动他的。你我的赌约就此作罢,他不是池中物,你不该生出妄想。” “你是属于我的,他算个什么东西,一缕残魂而已,凭什么跟我争,拿什么跟我争。我是人人敬仰的历神,你是穷桑上神,我们珠联璧合,天生一对。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暮雨越说越激动,急火攻心,口吐鲜血。 “别吵吵,聒噪。你省点心力,小心魂没了。”朝阳费力的撑起身子,找了个石墩子,坐了下来,安心打坐。手腕上的玉珠子像是感应到主人身体的疼痛,一丝丝星光渐渐渗透伤口之中,伤痕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整个过程持续许久,直到一切恢复如初。 朝阳从手腕取出玉珠子,仔细端详,好似发现了什么,轻轻的叹了口气,欲转身离去。 “你去哪儿,别把我一个人丢下,还有几日我的魂就散了,就当陪陪我好不好。”暮雨哭丧着脸哀求道。 “这都是你自找的。”说着拿出一个净瓶扔了过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9章 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4) 暮雨手持净瓶,犹豫了片刻,含着泪水,转头看了看眼前的光景,微微叹息,一口吞进了嘴里。转瞬间,躺在地上的人儿,周身漫着熠奕金光,眼神逐渐迷离、涣散,消散于天际。历神归位,天下大雨,福泽天下。 雨滴轻轻敲打着窗户,落在树叶上,流过屋顶,顺着房檐落下。暮雨倚着窗儿侧耳倾听外面下着的大雨,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宁静。 突然一个人影伫立在门前,犹犹豫豫,踌躇不前,手停在空中半晌,又收了回去,沉默不语。 “谁人站在门口。”暮雨手掌着灯,小心询问。 “雨儿,是我,哥哥。”师兄手蜷曲着倚着门框,轻声应答。 “原来是穷桑上神,深夜到访可有何事。”暮雨声音很大,语气嗔怪。 “雨儿,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象得那样,我从未想骗你,只是……只是有些不确信,你对我到底是否真心……雨下的很大,哥哥都淋湿了,你可不可以让我进去躲躲雨。”朝阳语带哽咽的说道。 “上神也怕淋雨?夜深了,既然淋了雨就回去歇歇吧。”暮雨轻声叹息。 “雨儿,数日前的大战,哥哥受了重伤,神力尽失,你就当可怜可怜哥哥,放哥哥进去可好。”师兄说着说着没了声响,倚着门框倒了下去。 暮雨一阵心慌,赶忙打开了门,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门口的人欺身压了下去。温热的气息扑打在脸上,“你骗我……。”话未说完悉数被亲吻掩盖了下去,直到他的手向上抚摸到那抹红,暮雨颤栗着猛然推开。 “你,恬不知耻,离我远点。”暮雨大口的呼吸,柔软的唇已肿得不像样,红着眼,声音有些沙哑。 师兄从刚才片刻得欢愉中回过神来,紧紧地拥着对面的人儿不肯撒手。 “雨儿,不要推开我好不好。”说着捧起暮雨的脸,亲了上去,这次的吻,很温柔、很小心,在他的额头上、眼睑、鼻头、一下又一下的轻啄。暮雨无力招架,身子软绵无力,随之沉沦。 小妖:真是没眼看了……大佬们可真会玩。 第二天,暮雨就辞别了父母,跟着师兄回了神医谷。 雨母挥了挥手,掩声哭泣,雨父高兴的手舞足蹈,脸上掩盖不住笑意。 小东西终于送走了,兰儿的注意力又集中在我身上,在女儿出生之前,好好的刷刷存在感,让兰儿知道,我才是她时时刻刻应该放在心上的人儿。雨父把稀疏平常的母子互动,在内心硬是凑成一部宫斗剧。 “雨儿,你的神力怎么越发的稀薄了,这是何故?”师兄的手搭在暮雨的脉搏上,探了探,眉头微微皱起。 “哥哥,你知道的,我的灵识一直以来不受控制,自火车站一别,我想留在人间陪你,偶然间从古籍上寻到了控制灵识的方法——服用陨丹。陨丹的副作用很大,会抑制我的神力和生命力,对不起哥哥,我可能陪伴不了你多久了。”暮雨神情有些沮丧。 “小家伙,你怎么这么傻,那这玉珠子又是怎么回事?”师兄心疼的亲了亲暮雨的额角,把人儿往身边紧了紧。 “那是我的心头血制成的,上面有我的神识。”暮雨探下了身子,头枕在师兄的膝盖上,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看来,雨儿对哥哥早就芳心暗许,是哥哥后知后觉,做了系系列蠢蠢事,让雨儿寒心了。” “乖,雨儿,哥哥有办法让你恢复神力,就是要受点苦,雨儿能为哥哥再努力一下么?哥哥向你保证,未来的日子里,眼里、心里、梦里、身体里都只有雨儿好不好。”师兄把玩着暮雨的长发,发丝随着指尖滑落又缠上,好似在等心上人发话。 “雨儿不求长生不老,只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暮雨侧过脸,仰望着俯下身的师兄坚定的地说道。 第9章 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5) “那雨儿要说到做到,还有几日便是你的生辰,我想送一份大礼给你,雨儿记得到山下的草庐等哥哥,哥哥要外出几天,会赶在生日那天回来,陪雨儿的。”哥哥抚摸着暮雨的脸,手指轻轻的在鼻尖上刮了刮。 “乖,先睡会儿,赶了两夜的路,累了吧。”说着把人儿揽进了怀里,手轻轻在背上打着节拍,哄人入睡。暮雨慢慢的闭上了眼,睡了过去。 “出来吧,小东西,我知道你在雨儿的神识里。”朝阳厉声喝道。 小妖,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情愿地煽动着小翅膀,畏畏缩缩地出现在朝阳面前。 “是你怂恿雨儿偷食殒丹的?这就是你想的好主意?杜子仁,五百年过去了,怎么还是这么没有长进?”朝阳面带嘲笑的打量。 小妖,突然大脑一阵晕眩,转瞬恢复清明。 “主人,你……你回来啦,子仁好想你。”说着扇动着翅膀抱了过去。 朝阳一脸的嫌弃,纵容的默许了毛茸茸的小家伙抱了亲,亲了抱,好不热情。 “记住了,以后的任务一概以雨儿为主,他是你未来的当家主母,伺候好了,等我重回地府,让你重聚心魂,跟老魏那老东西团聚。” “主人,你说什么虎狼之词,谁愿意跟那个泼皮重聚,子仁会永远陪伴主人身边。”小妖,甩了甩尾巴,满心的欢喜。 “呵呵,信了你个鬼,尾巴快翘天上去了,留着你做什么,做电灯泡,那老东西望眼欲穿,你再不回去,整个幽冥泉都得跟着后面陪葬。他欠你一条命,这笔账总要还得。”朝阳脸色一沉,眼神透着一股的狠劲。 “好了好了,主人好不容易回来,就不要提那不开心的事了。主人打算待在这边多久,子仁可以施法让主人多待些时日陪陪主母。”小妖殷勤的说道。 “你还是好好积攒点灵力,留着回去吧,我的神识不稳,不能久待,帮我照顾好他。”说着化作一缕清风,飘散不见。朝阳也应声倒在了地上。 小妖变换出人样,抱着朝阳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榻上,随后化作一缕神识,返回了暮雨体内,陷入了沉睡。 生日当天,神医谷的小子辈应师兄的邀,前来为小师弟过生日,送来的礼物也是五花八门、形色各异。暮雨一高兴就跟着师兄、师姐们后面多喝了几杯,后突然想起跟师兄的约定,摇摇晃晃的向草庐跑去。 草庐不知何时已挂上红色的灯笼,推门而入,正厅中央,贴了大红喜字。 红色的窗帘上绣着花好月圆、戏水鸳鸯,紫檀的木桌上摆着酒水,龙凤烛点着的火苗散发着柔光。 这是有人要结婚么,暮雨倚着门窗,头晕眼花,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哥哥,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昏昏欲睡的人眼皮不由自主地往下沉,头也不住地往下点。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这个屋子里,红红火火的好似有人要成亲,哥哥,这就是你送给我地礼物么……想着想着脑袋不受控的往下倒,突然一个人影出现,一把捞住了快要伏地的人儿,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雨儿,你这是喝了多少,醒醒,哥哥的礼物还没有给你。”师兄,轻轻地摇了摇怀里的人儿。可惜了,醉酒的美人浑然不知的睡了过去,自然没有看到身着红色喜服,头戴金冠,面如冠玉的俊俏少年,满脸的幽怨。 小妖:为明天的醒来的师兄、师姐默哀三秒……啧啧,错过了洞房花烛,还颇有些遗憾,毕竟这两个人儿样貌、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养眼……不好,脑子污了……该去洗洗。 果不其然,第二天清晨,师兄挑选了些人去百花谷帮忙修缮房屋,昨夜前去贺寿的,一网打尽。 暮雨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头,慵懒的伸了懒腰,睁开了眼,四处打量。 第9章 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6) 映入眼帘的是红色的罗纱做成的双层斗帐,斗帐四角挂着香囊,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馨香。 暮雨一脸的懵圈,揉了揉双眼,再次定睛一看,还是一样。不是梦,这是哪儿? 暮雨从床上一跃而下,光着的脚丫走在光滑柔软的地毯上。 “雨儿,醒了啊,过来坐下,把醒酒汤喝了。”师兄手捧着冒着热气的汤药走进里屋。 暮雨闻声走了过去,一屁股坐下,抬头看向说话的人儿。“师兄,你这是?”暮雨看着身穿喜袍的俊俏少年,一时迷了眼,手托着腮,慢慢欣赏。 师兄把汤药小心的放到暮雨跟前,手在发呆的人儿眼前晃了晃,“乖乖,哥哥好看么。”说着一手撑着头,一手抚摸着轻柔的发丝,挠了挠。 “真好看,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哥哥很适合着红装。”暮雨沉迷在美色中,无法自拔。 “雨儿,哥哥喂你喝药好不好。”师兄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暮雨呆呆的一口口的喝,眼睛像粘在美人身上。 “咯咯,”师兄忍不住轻笑出声,“雨儿,知道现在的你像什么,就像熟透了的果实等待着主人采摘一样,哥哥就这么让你没有招架之力么,嗯?”说着手挑起了暮雨的下巴,在粘着汤渍的唇瓣上擦了擦。 “哥哥把自己送给你做生辰贺礼好不好,你娶哥哥可好。”师兄邪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些诱惑,让人不由得被牵引。 “好,雨儿喜欢哥哥,这礼物我收下了。”暮雨嗖的一声站了起来,整个人坐在对面的人儿腿上,抚着师兄的脸就吻了上去,嘴里还振振有词道:“礼物我拆了,是甜的,带有淡淡的莲香。” 师兄哪里受到了小妖精的主动,直接托着臀把人抱在怀里,吻了上去,不一会,坐在上面的人儿唇齿微张,大口的呼气。 忽而,他被一把抱起,转战到了床上,滚烫的气息落在了脖颈上,反复的轻蹭……红色罗帐下活色生香,一片狼藉。 没想到这一折腾整整持续了数月,暮雨在床上一脸幽怨,腿踢了踢身边的人,一头埋进被窝里,滚到了一边,生着闷气。 师兄连忙跟着滚进了被窝,把人捞进了怀里,在肩头蹭了又蹭,“雨儿,不要怪哥哥不节制,哥哥之前跟你说过,想要要长长久久跟你厮守在一起,要先恢复你的神力。 “哥哥离开神医谷的那几天,凝聚了自己一半的神力,投放在玉珠子上,趁着与雨儿欢好,连同玉珠子里的那点心头血一起融进了身子里。” 暮雨转过身,心疼的摸了摸师兄的脸,“对你可有什么影响。” “不会,穷桑果万年才结一次果,下个万年哥哥的神力才会衰竭,重返穷桑。雨儿跟哥哥可以共享千年的生命力。”说着再次压了下去,“雨儿,天儿还早,陪哥哥再睡会儿。” 又是一夜,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石楠花香。 飞鸟的翅膀,划过岁月的长河,留下一串串美好的回忆。如同璀璨的的星辰,照耀着生命的每一个角落。 ——泰戈尔 暮雨陪着朝阳度过了无数的数月,爱意未减,反而日益剧增。 小妖忌惮着神明的实力,尝试着在朝阳不在的时候友善提醒,可惜,朝阳就像有预见似的,及时出现,搂着人儿难舍难分……最后只要作罢,随它去吧,也不在乎着千年时长。 尼罗河畔,琉璃花开,闪着金光的人儿陡然睁开了眼睛,手托着下巴,看着打着瞌睡的蓝袍人,不经意间笑出了声。 蓝袍人撑着脖子的手,突然失去了力道,整个脑袋撞到了石桌上,一声脆响。 蓝袍人,睡眼惺忪,扶了扶磕坏了的额角,轻轻一挥,伤口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蓝袍人定睛看了看盛开的琉璃花中躺着的人儿,大叫了一声“东岳老儿”,立马消失原地。 东岳看着消失的人儿,一脸轻蔑,这厮还是跟以前一样,遇到点屁事就大呼小叫。 “老魏,老魏,天大的喜事。”蓝袍人闪现绿袍人的书房,四处寻找,不见踪影。后寻着酒味找到了后花园,石桌上的人独自饮酒,对影成殇。 “你又背着我喝老杜酿的酒,快给我尝尝解解馋。”蓝袍人脸凑了上去,尝试着抢夺老魏的酒壶。 老魏一把将壶藏在了怀里,“这是子仁酿给我喝的,谁都不可以抢。”绿袍人,一脸红晕,抓住蓝袍人的手。 瞧着这护犊子的模样,让蓝袍人捧腹大笑。”老魏,你也有今天,早知当初,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你别忘了,不是你,他怎么会掉入厄道失了生机。”蓝袍人恶语相向。 “闭嘴,他还活着,我知道的,他的结魄灯一直亮着,肯定是东岳老儿将他藏了起来,也是了,不是我,他也不会……。”绿袍人一脸的惆怅。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东岳老儿的心魂醒了,刚才正调皮的眨着眼睛看着我,吓死我了。”蓝袍人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胸口,舒了口气。 一语话毕,绿袍人早就不见踪影,这个见色忘友的小人,蓝袍人内心腹诽。 “东岳,你把子仁藏哪儿去了,把他还给我好不好。我,我不能没有他。”绿袍人,跪在尼罗河畔,对着花中的人儿苦苦哀求。 “他不是被你扔进厄道,元神俱灭了么,跑过来找我要甚。”东岳起身,正襟正坐,眼神透着一丝的怒意。 “对不起,我错了,你怎么罚我都行,我愿意一命抵一命,只要他好好的活着,我什么都愿意做。我愿交出心魂,换他一命。”绿袍人说着,从命门处掏出一个沉睡中的小人,散发着淡淡的绿光,捧在手上,交了过去。 东岳手指轻轻一挥,这绿光返回到了绿袍人的身上。他挑了挑眉,嫌弃的擦了擦手,“谁要你的脏东西,别污了那小东西的眼。” “你想见他,可以,等他重铸了心魂,恢复了记忆,如果到时他还愿意见你的话,那自然不会阻拦你们团聚。”东岳一脸嫌弃的看着跪着的人,“瞧瞧,那小东西,看上的是个什么道貌岸然的老东西,罢了,罢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过问,想要他安然的回来,就好好的护着我的心魂。” “看在你用神识护我的份上,再告诉你一个事,其实很早以前你们俩就见过,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东岳说着闭上了眼,伏在松软的花蕊上再次沉睡了过去。 绿袍人满心欢喜的站起身,满身的醉意一哄而散。 见过,到底在哪儿见过,东岳身边除了子仁和灵宠以外我没有见过其他的人。 等下,灵宠,那是东岳老儿身殒前交付给我的。记得当时它很暴躁,见了我就咬,后来实在没有办法牵制,将他关进了迷魂殿。 他是子仁,我的子仁,怪不得一见我就滔天的怒意……我居然……居然亲手将他关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把他再次扔进了厄道………绿袍似疯了似的仰天狂笑,又自顾自的潸然泪下。 我的子仁,终于……终于找到你了,你明明就在我身边,我却一次一次的把你推入深渊…… 第10章 几度春风几度飞花 又是春风第一枝,清香淡雅惹人痴,花前月下桃红正此时。 乡村夏日,风景如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草气。 “简,奶奶抱抱,哎呦,又跳泥坑啊,小家伙,脏兮兮的,快过来,奶奶给你洗洗。”奶奶看着全身是泥的小人儿,不由得笑出了声。 简被奶奶强制的脱了衣服,抱进了门前盛满温水的大桶里。水漫过了胳膊,简整个人埋在水里憋气。 “乖,把小脑袋露出来,奶奶帮你洗干净。”说着往水里丢了几个玩具小鸭子 。 埋在水里的娃娃立马坐了起来,手捏着鸭子,嘴里“呀呀呀”发出清脆的叫唤声。 “奶奶,简要抱抱,饿、饿。”水中的人儿站了起来,搂着奶奶的脖子,撒娇道。 “乖宝,把水擦干净就开饭,好不好。先吃个奶酪棒。”奶奶像变魔术似的从后面掏出一根奶酪棒,塞进了简的手中。手上的大毛巾轻轻的擦拭着简柔然的头发。 简坐在奶奶腿上,很乖的吃着奶酪棒,任由奶奶擦拭。 “简,下周你就满四岁了,是个大孩子了,该上幼儿园了哦,幼儿园里有好多小朋友,可以跟简一起玩,还有好多好吃的呢。简,要不要去啊。”奶奶尝试着给简提前打好预防针。 “去,简要去,简要交好多好多朋友。”简抱着奶瓶咕噜咕噜的喝着奶,还不忘自己拍拍背,把嗝拍出来。 “哎呦,这小家伙好萌,倒是有点舍不得送过去了。老头子,要不咱们再缓缓,简还小,不一定适应得了陌生的环境。”奶奶不舍的把喝着奶的娃娃抱着坐在腿上。 “送去吧,再放在家里,门前的菜、缸里鱼都要被他折腾光了。”爷爷没好气的说。 “你这老头子,敢情不是你孙子,闹腾是孩子的天性。你想想简绥小时候不也是三天两头的上房揭瓦,对比下来,孙孙可乖巧多了。”奶奶反驳道。 “对对对,老婆子说什么都对,你说那小子,把孩子放我们这儿,带着媳妇去创业,也不知道能闯出个什么名堂,你有空跟他电话里聊聊,在外面干不下去,回来帮我弄弄果园,不比在外面风餐露宿的好啊。”爷爷埋怨道。 “这话你都说了多久了啊,好了好了,孩子的事情咱们做父母的少问,等他们在外面待累了会回来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照顾好乖孙孙,护他衣食无忧就行。”奶奶揽着昏昏欲睡的人儿,轻轻的对着老头子比了个嘘,抱着娃娃进了里屋。 院落里,晶莹剔透的葡萄挂满了藤架,放学回来的简,背着小篓子,踩在长凳子上摘葡萄,一阵风吹过,斑斑点点的阳光穿透过绿叶投射在简的脸上。 拖着行李箱的不速之客,一踏进小院就看见了小小的人儿沐浴在阳光下,摘着葡萄,宛如一幅画。 这是一个比简看上去大一些的娃娃,两弯似蹙非蹙的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冷眸,瞧着葡萄架上的人儿透着些许温情。 “简,快下来,慢点乖乖,想要吃葡萄啊,叫奶奶给你摘就行了啊。”奶奶赶忙抱住了摘着葡萄的人,左看看右看看,没发现什么擦伤,松了一口气。 奶奶轻轻的刮了刮简的鼻子,温声说道:“简,不要淘气,奶奶有个事儿跟你说,一会儿啊,会来一个小哥哥,陪简玩,简可不要捉弄人家,好不好。哥哥整个暑假都会陪着简,简一定要乖乖的、不惹祸、不闯祸,好不好。”奶奶揉了揉小东西细软的头发,用挂脖上的汉巾擦了擦小家伙鼻尖留下的汗。 “咯咯咯咯,奶奶你别挠,简乖乖听话就是。”简实在受不了奶奶的挠痒痒,连忙求饶。 门口的人,看着这温馨的画面,手不由得紧紧了紧。 “奶奶好,我是明昊,很高兴能来这边小住,我会尽量保持安静,不会给你们增添麻烦的。”来人穿着一身学生装,瘦瘦的面庞轮廓分明,一双桃花眼,温文尔雅,一身书生之气。拎着箱子的手紧了紧,看上去有些的紧张。 第10章 几度春风几度飞花(1) “昊昊,都长这么大了啊,快进来,不要见外,我跟你父亲可是忘年交,想当年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着你呢,”奶奶拉着箱子,手牵着明昊进了里屋。简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打量着比自己大几岁的哥哥。 “昊昊,这是你的房间,听阿泽说,你爱画画,正好这个房间有个小书房,里面有上次简叔叔留下的画笔和架子,你看看能不能用。就当是自己家里,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奶奶说,奶奶的百货店应有尽有,想要什么自己去拿哈。”奶奶帮明昊,把行李箱搬进了卧室,拉着小手小声嘱咐。 “嗯,谢谢奶奶。”明昊乖巧的站着,贪婪的享受着片刻的温情。 “昊昊啊,你先收拾,我去做饭,一会儿奶奶叫你。”,说着拉上简,去厨房。 “奶奶,我要跟哥哥玩,不要去厨房。”简,蠕动着小屁股赖着不肯走,奶奶,无奈的扶了扶额,正准备上手去抱。 “奶奶,我很喜欢小奶团子简,可不可以让他留下,陪我玩会儿。”明昊摸了摸简的头发,温柔的说道。 “这样啊,太好了,昊昊可是帮了奶奶的大忙,简要乖乖听话,不要欺负哥哥,好不好?”奶奶捏了捏小家伙的小脸蛋,等待着允诺。 “简很乖的,不欺负人,老师说了,欺负人的小朋友会变丑。”说着吐了吐舌头,扮起丑来。 “哈哈哈哈,小东西,好好好好,奶奶知道了啊,昊昊,简就麻烦你了。”奶奶兴高采烈的走出了卧室,哼着歌下了楼。 “简,哥哥要整理下行李,你先看会儿画册好不好。”明昊从包里拿出一本手工画册,递到了小家伙的手上。 简抱着画册,爬上了床,蹭蹭的两下脱了鞋,安静的坐躺在床头上,翻着画。 比想象中还要乖,明昊,看了看床上的小人儿,笑了笑,整理起行李。 东西收拾的七七八,明昊突然想起了简,连忙从书房跑了出来,发现,床上的人儿,手托着腮,安静趴在床上打着瞌睡。 明昊轻轻的走了过去,爬到床的另一侧,小心翼翼地托着娃娃地脑袋,抱进了怀里。娃娃好似受到了惊吓,紧紧的抓着身上人地衣服,睁开了眼,看了看,叫了声哥哥,睡了过去。 明昊抱着小娃娃钻进了被窝,这奶团子身上好香,闻着闻着也跟在后面睡了过去。 奶奶在楼下叫了半晌,无人应答,走上了楼,打开卧室门,发现,床上地两小只蜷缩在一起,睡得很香,飞快地拿出了手机,疯狂的怼着娃娃们的脸拍照。实在是太可爱的,好萌…… 折腾了好一会,才心满意足的下了楼。 “好大的一家”微群里 二丫:哎呦呦,好养眼,小奶团子旁边睡得是谁啊,好可爱啊,阿姨看得心都痒痒。 三傻:还是我家简比较可爱,瞧,这肉肉的小脑袋,嘟嘟的小嘴,啧啧,不愧是长得最像我的奶娃娃。 大傻:给你脸了,明明是我的儿子,哪里跟你长得像了,就算像也应该像我家大舅子和孩子他妈。 三傻:说好的爱呢,爱是会消失的对么,小时候你可是说过,我是你最可爱的弟弟。 老婆子:好了好了,你们看看这两小只,是不是很般配啊。 大傻:这是泽哥的儿子,明昊?怪不得有些眼熟。说起来,他们夫妻两个前段时间说是要出国办公司的,这是临走前托孤到我们家了啊。 老头子:这小家伙倒是跟泽儿小时候一模一样,记得老大小时候就喜欢屁颠屁颠的跟在泽儿后面,后来听说泽儿要结婚,硬是定下了娃娃亲,才肯罢手。 大傻:多少年前的事了,还拿出来说,做哥哥的威严就是被老爸你,作没了的。 老头子:怎么跟爸爸说话的,没大没小,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第10章 几度春风几度飞花(2) 二丫:哥,将来简应该会分化出A吧,你跟嫂子在那儿呢,简不会差的。我看哪,泽哥的孩子应该也是A, 毕竟强悍的基因在那儿。所以老妈的如意算盘应该是打错了。 老婆子:老二,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孩子还小,将来的事,谁说得准呢。对了,你相亲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给我们长长眼啊。 二丫:哎呀,国外的信号,时好时坏,我先下了啊。 老婆子:说到对象就跑,有本事这辈子都光着。 我居然睡着了,明昊揉了揉眉心,准备起身,突然一个奶团子从身上掉了下来,他连忙伸手抱住,轻声安抚:“简,别怕,哥哥在,哥哥在。” 简从突然的惊吓中回过神,揉了揉惺忪的眼,”哥哥,简饿了,要喝奶。” “嗯,那哥哥抱简下去喝奶好不好。”说着抱紧怀里的娃娃下了楼。 “明昊,你们醒了啊,饭热在锅里,简快下来,你太沉,会压着哥哥长个子。来,这是你的奶,自己过来拿。”奶奶拿着奶在简眼前晃了晃。 小东西两眼放光,蹭的从哥哥身下爬了下来,抓起奶就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奶奶轻轻抚摸简的背,无奈的说道。 明昊,坐在桌上,安静的吃着饭,看着坐在旁边满脸奶渍的小东西,无奈的笑了笑,把位子挪近了点,抽出餐巾纸,轻柔的擦拭着娃娃的脸。 奶奶见状,一脸的桃花眼,悄咪咪的拿出手机,使劲的拍拍拍。哎呦哦,多温馨的画面啊…… 卧室的小书房里,画板上画着初来乍到看见的景象。 一个身穿白衣的小天使,后面背着小小的翅膀,手摘着葡萄,阳光散在身上如同镀上的一层金光。 “哥哥,给,这是简刚从爷爷那儿摘过来的梨,可甜了,你尝尝。”简柔柔的小手上握着一个硕大的梨,明亮的眼睛里透着星光。 “嗯,谢谢简宝宝。”明昊接过梨咬了一口很是清甜。 简坐在画架的小椅子上,晃着腿,看着画中的天使出了迷。 “哥哥,这个小天使是简,对不对。“小家伙指着画中的小人,反问道。 明昊饶有兴趣地问道:“简宝宝说说看,为什么觉得哥哥画的天使是简宝宝?” “‘因为啊,他跟简一样,胖嘟嘟身子,肉肉的手。还有,这个葡萄架就是家门口的那个,家里除了简就没有其他乖宝宝了。”简拍了拍滚圆的小肚子,沾沾自喜。 “简宝宝,很聪明,没错哦,你就是那个小天使,因为有宝宝在,哥哥晚上都不做噩梦了呢。”说着,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 “那当然,简可是团宠,奶奶说的。每个看见简的人都会开心。”简傲娇的挺起了小小的胸膛。 “嗯,那简再抱抱哥哥好不好,明天哥哥要回珠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简宝宝呢。”明昊虚张着手臂等着小家伙抱。 简站了起来,紧紧的抱住了哥哥,“哥哥,简会想你的,别怕,简会跟着奶奶去看你的。”明昊被一个上幼儿园的奶娃娃安慰着,难得笑出了声。 “嗯,哥哥有空,也会回来看你。”明昊闻着小奶团子身上的奶香,原本空落落的心又被慢慢填满。 明昊回到了空荡荡的家,放下了行李躺在了沙发上。突然一个兔子娃娃从包里的夹缝里掉到了沙发上。 明昊抓着娃娃放在鼻尖闻了闻,是小奶团子淡淡的奶香。 肯定是小家伙偷偷塞进来的,记得这兔子可是他的宝贝,天天搂着睡觉的,居然舍得送人。明昊把兔子放在怀里紧了紧就这么就着沙发睡了过去。 第10章 几度春风几度飞花(3) 一转眼三年过去,明昊顺利的考上了重点初中,家里一片喜气洋洋。 明昊的父亲特地从国外飞了回来,带着明昊去了乡村简家。 “奶奶,你别动,简帮你涂药膏。”简手上沾着紫草膏,轻轻地涂在奶奶红肿的手臂上,涂完后还不忘吹了吹气,嘴里还振振有词:“痛痛飞,痛痛飞。”奶奶一把搂着小家伙,揉了又揉,“我家的简,是越发的厉害了,奶奶一点也不疼了呢。” 简开心的咧着嘴笑,漏风的牙床露出来,看得奶奶忍俊不禁,拿起手机,怼着拍。被拍的人儿很配合地做着动作,其乐融融。 “简,好久不见,哥哥抱抱。”被拍照的小人儿,闻声寻了过去,看着高高瘦瘦的少年,盯了半晌,突然撒欢似的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半蹲着的人。 “昊哥哥,简好想你,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找简,简都快忘记了。”简放声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涂抹了明昊一身。 “好了,好了,简儿乖,昊哥哥给你带了好多礼物,我们去房间里拆好不好。”明昊的手,轻轻拍了拍小家伙的背,小声安抚。 “礼物,我要礼物,走,哥哥,我们一起去拆礼物。”简拉着明昊的手往房间里跑。 “兰姨,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们了。”明泽抱歉道。 “哪里来的打扰,你小子太见外了。你叔在后面的果园里,听说你要过来,这老小子可高兴了,亲自给你们摘水果去了,你快去帮帮忙,让他乐呵乐呵。” “嗯,好。”明泽手拿着筐子,向后院走去。 “简宝,这个是哥哥做的八宝音乐盒,你从这里打开,兔子的耳朵上有一个开关……。”明昊抓着小家伙的手,手把手的教学。 “哥哥好棒,居然能做这么复杂的玩具。”简听着音乐高兴的手舞足蹈,抱着音乐盒转了好几圈。 “你慢点,小心转晕了。”明昊紧张地护着小家伙,生怕一个重心不稳摔倒了。 晚上,一桌人其乐融融。 “昊昊,听阿泽说你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重点初中,恭喜恭喜啊,有你爸爸当年的风采,来来来爷爷敬你一杯,好好干,争取早日刷新你老爸的记录,哈哈哈哈哈。长江后浪推前浪,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老不正经的,昊昊,别听你爷爷瞎说,平常心对待,你爸当年成绩好,全靠天赋。一大帮子的学士、博士没有把你简叔叔送上最高学府,倒是把不爱学习的你爸送了进去。说明啊,你们老明家都是天生学习的料子,放宽心,学霸这个称号,非你莫属。”奶奶眼神婉转,明眸善睐。 “好了,好了,孩子还在这儿,老提以前的事干嘛,阿泽,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咕噜肉、煎排骨,快尝尝。”老爷子开心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给明泽夹肉。 两小只安静的吃着饭,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有故事、有故事,肯定有故事。 自那以后,每年的暑假,明泽都会带着明昊来乡下小院,陪爷爷奶奶,顺便逗逗简宝这个小家伙。 “叔,昊昊好像要成年了,这几天身体欠佳,能送你那儿住几天么。”明泽抱着昏昏欲睡的人儿不知所措。 “小家伙长大成人是好事啊,你现在就送过来吧,我让你姨安排好房间。”爷爷摸了摸胡须,心情愉悦。 送过来的时候,明昊已经陷入了昏睡,明泽抱着他下了车。 “快,把他放床上,哎呦,都已经在发高烧了,你小子怎么照顾小家伙的。”奶奶小声责备。 “你们都出去,别杵在这儿,阿泽,去打点凉水过来。”奶奶从医药箱拿出了退热贴赶紧给昏睡的人儿贴上。 经过了数小时的换水擦拭,烧终于退了下来。奶奶瘫坐在床上,看着熟睡的人儿,喃喃自语:“都二期了,这都是怎么熬下来的,阿泽也真是的,咳,小家伙,接下来,得靠你自己熬了。” 第10章 几度春风几度飞花(4) “奶奶,哥哥他这是怎么了。”刚放学的简宝看着客厅坐了满满一屋子的人,小声询问。 “哥哥有点发烧了,乖,简宝,这两天天不要打扰哥哥,知道吗?”奶奶宠溺的摸了摸小家伙的头。 “嗯,简会乖乖的,等哥哥醒来。”说着拿着书包回了房,做起了作业。 “阿泽,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先跟我们商议商议,让孩子白白的受了这么长时间的折磨。”简父小声埋怨道。 “好了,好了,当年阿泽也是自己熬过来的,他哪懂这些。你也别嚷嚷,现在只能期望小家伙,能自个熬过去了。”老爷子帮衬着说道。 “阿欢,你刚从外地赶回来,先去睡会儿吧,阿泽也是,黑眼圈都出来了,这里有我跟老头子,你们两个杵在这儿也帮不了忙。”说着赶着两个人回房。 简父打着哈欠,看了一眼明泽,翻了一个白眼,回了房间。后面的人紧跟也一并走了进去。 “你回自个房间去,跑我这儿做什么。”简父,推着明泽往外赶。 “阿欢,好久不见,让我抱抱好不好。”明泽转过身,抱了上去,简父一脸懵,手不自然的垂到了下去,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推开我,好不好,十年了,我们十年没有见面了,你这个小坏蛋,都不联系哥哥。哥哥一个人快撑不下去了。” “你说什么鬼话,大嫂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么,而且,我们都成家立业了,没……没有必要再纠缠不清。”简父舍不得推开久违的怀抱,任由他抱着,阴阳怪气的说道。 “昊昊出生没多久就离了,各取所需而已,我们现在是事业伙伴,她现在也有了新的家庭。” “离婚?怎么没有听你们说过,昊昊知道么,你这么稳重的人,怎么也会……。”简父有点出乎意料。 “昊昊,他比同龄人早熟,早就知晓了。前段时间,我问过他,如果父母离婚了,他会不会介意,你知道他回了个什么?他回了一句你们不是早就离了么。说实在的,我这个父亲做的也挺失败的,孩子长这么大,心里想什么、要做什么,全然不知。这次要不是他易感期到了,我都不知道他都已经上高中了。”明泽自责的靠在简父的肩上潸然泪下。 “好了,好了,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从小你就这狗脾气,什么事都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扛,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哭哭啼啼的,真不知道这么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简父轻轻抚着明泽的背小声安慰。 “阿欢,听兰姨说你也离婚了,是真的么?” “老妈的嘴巴,一如既往的毒辣。没错,我跟她不合适,尝试了很多次,还是不合拍。我们的信息素不是很匹配,简是试管多次才生下来的。她在我之前被标记过,身体又孱弱,又不敢强行给她洗了标记,所以只能成人之美,送给那个挨千刀的。说起来,还真是气,明明是个小三,还整天的在我面前晃悠,秀恩爱,真想一锤子钉死。”简父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去灭了那个人。 “阿欢,那你有想过重新组织家庭么?” “别、别、别,从一个坑再跳进另一个坑,傻子才做的事情,我才不干。”简父的头,摇的似个拨浪鼓,好不滑稽。 “那,可不可以考虑下我。”明泽抚上了简父的脸,在额头上轻点了一下,把人再次拥入了怀里。 简父更加的懵了,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哪…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当初可是……你提出的分手。”简父突然脑子灵光一闪,想起当年的事,说着狠狠的推开了明泽,踉跄地坐到了床上。美人误事,差点把自己送出去。 “欢,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叔生了三个孩子,就你分化出了A,家里的香火延续压在了你身上,叔待我如亲子,我不能……不能,让简家断了香火。而且,她有对象,家里不同意,才跟我达成了协议。昊昊,…也是……这样生下来的,我跟她没有在一起过。”明泽跪在地上,伏在简父的膝盖上,诉说着内心的苦闷。 第10章 几度春风几度飞花(5) “无语,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你如果告诉我,我也不会离开家这么多年,不去寻你。”简父,抚摸着明泽的脸,泪眼婆娑。 “好了好了,别这么矫情,都一把年纪了,昊昊也快成年了,以前的事让它随风吧,说到底还是我们两个没有嘴,明明三言两语就能说通的事情,硬生生的错过了这么多年才解开。不过你想追我,可没这么容易。当初可是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的,我不要面子吗?” “那阿欢想让我怎么追,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可好?”明泽在简父的腿上蹭了蹭撒娇道。 “这会儿倒是不怕你简叔责备了,咳,我的脑子到现在还有点晕,缓缓再说吧。赶了一夜的路很困,我要睡了,你先出去吧。”简父,捏了捏眉心,准备赶人。 “阿欢,我想跟你一起睡,你看为了照顾昊昊,黑眼圈都不来了,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闭嘴,说到昊昊我就生气,你是怎么做父亲的,你别忘了,当年你发烧,是我用信息素安抚的你。你怎么能让昊昊一个人应对……你出去,你呆这儿谁也别想睡。” “好好好,我走还不行么,你好好休息,等睡醒了,再来寻你。”明泽站起身,踉跄地向屋外走去。 突然一人从背后抱了上去,“阿泽,这次可不要再丢下我,否则此生就别想再看见我。” “嗯,此生只爱阿欢一人,说什么也不会再丢下。”明泽轻轻的吻了吻阿欢的侧脸,小声安抚。 “奶奶,哥哥好些了么。”小小的人儿倚着门框,小脑袋探了探。 “简宝,过来,哥哥还在发烧,我们在一旁为他打气好不好。”奶奶对着站在门外的人招了招手。 简放轻了脚步,慢慢的走到了床边,倚着奶奶坐着。 “简宝,跟着奶奶做,把手放在哥哥手上,集中精力,慢慢的释放身体里的精气。”奶奶说着,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橘子香气,安抚着发烧的人儿。 简宝,学着奶奶把手放在了哥哥另一只手上,静下心来,感受着丹田蕴藏的灵力,一点点的传输到明昊的体内。 鸡同鸭讲,简还在惊奇,奶奶居然是世外高人,能给人渡灵力。 小妖:宿主,我回来啦,这么长时间没出现,有没有想我阿。 简:你把我传输到这儿,人就不见了,你觉得我会有多想你。 小妖: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上一个老公太可怕,要不是我拼了命的把你从身体里拽出来,你觉得你能安然无恙的到达新世界?你这是做什么,停下,这个世界不能乱用灵力。 灵:怎么可能,奶奶不是在用么,这个世界好神奇,据说好多人都能通过渡灵气缓解易感期。 小妖:你现在多大了,有没有学过生物阿,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象得那样,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先把灵气停下,我给你科普下,什么是ABO世界。 简:还ABC呢,毛病,脑子烧糊涂了啊你。 经过小妖声情并茂得AI介绍,简像打开了新世纪的大门,一切都觉得不可思议。 床上的人儿经过奶奶信息素的安抚加上简的灵力加持,悠然转醒。他看着床边头点头如捣蒜的人儿,还不忘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笑出了声。 “昊昊,好孩子,你终于醒了啊。”奶奶看着苍白的小脸上露出笑脸的人儿,更加的心疼了。 明昊,轻轻的挽起奶奶的手,指了指右边趴在床边的小孩。 “光顾着看你,忘记小家伙还在。”奶奶连忙走到了床的另一侧,把昏昏欲睡的小家伙,轻轻的抱了起来,脱了衣服,放在了昊昊的一侧,掖了掖被子。 “昊昊,都烧了两天了,先把营养液喝了。”奶奶把一直温着的营养液慢慢的挤到了明昊的嘴里,随后倒了些温水,一并兑喝了。 “谢谢,奶奶。”明昊的声音很沙哑,像漏了气的破风箱。 第10章 几度春风几度飞花(6) “昊昊,恭喜你啊,终于成年了,你先好好休息,奶奶去煮点你能吃的流食,光喝营养液身体会吃不消。”奶奶说着走出了房门,脸上的笑意,溢出眼眶。 “老头子,老头子,哎呦呦,昊昊他啊,成年了。”奶奶高兴的手舞足蹈,抓着老头子一顿输出。 “稳重点,这么大的年纪了,没个正形。瞧你这表情就知道,肯定是A 吧,瞧你这高兴的样,一点场面意识都没有。”老头子手上握的茶杯因没抓稳,倒在了茶几上,强忍着眼眶的酸涩,面色平静如常。 啧啧,明显比我还激动,还强装镇定,瞧,这茶杯都激动得掉地上了,懒得拆穿这老头子,还是好好想想做什么好吃的,给大孙子补补。 明泽闻声走了出来,“兰姨,昊昊成功度过发热期了?” “是的,还是你小子有福啊,很优质的A,跟你一样,不对,比你还要优秀。”奶奶喜笑颜开,喝着歌儿,走进了厨房。 “昊昊,成功分化了啊,这可是天大的喜事,阿泽,明天约上老秦他们几个好好的搓一顿,上个月,老秦的儿子成年,吹的哦,天上的牛都吓跑了,这次我们也去好好的炫耀炫耀。”简父拉着明泽的衣袖扯了扯。 明泽顺势抓住了简父的手,宠溺的在他手心挠了挠,回了句“都依你。” 简父的脸一下红了起来,甩开手,坐到了老头身边,装模做样的喝起来茶。 “你就惯着他吧,这么大的人了,还小孩子心性。阿泽过来,陪叔叔喝茶。”说着嫌弃的把简父往边上推了推,拉着明泽坐到了身边。 “爸,到底谁才是你亲儿子。”简父小声的嘟囔。 “我倒是更希望阿泽是我的亲儿子,你是半路上捡来的。” “哼,唯有女人和老头子难养也。”简父气鼓鼓的别过了头,生着闷气。 明泽无奈的笑了笑,一只手给老头子泡茶,另一只手牵着生闷气的人儿,手指相互纠缠,传达着无声的关爱和安抚。 简父的脸更红了,任由他抓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在老头子面前肆无忌惮的,也只有他敢。 不知睡了多久,简从睡梦中惊醒,吓了一身的冷汗。 简:小妖,朝阳,找不到我不会有事吧 小妖:你离开时,他正处于混沌期,我可是费了老大的劲才把他背到了穷桑。有他母亲在,不会有事的。 简转过头,正对上了熟睡的人的正脸。不由得愣了愣,半年没见,明昊长成熟了很多,眉眼变得更加的宽厚,棱角分明,鼻梁高挺,越发的像个大人了。 “简宝,你醒了阿,快下去吃饭吧。”奶奶手端着托盘,推开门看见简正懵懵的看着昊昊发呆,笑了笑。 “好的,奶奶,哥哥怎么像变了个样啊,简儿有点认不出来了。”简下了床,环着奶奶的手臂小心嘀咕。 “那是因为,哥哥变成大人了,有能力保护我家简儿了呢。”奶奶摸了摸简的头,一脸的母姨笑。 我怀疑这一瞬间,奶奶脑子里在搞颜色……简内心腹诽。 简顶着鸡窝头,走下了楼,发现一大家子的人在看着他。 心里有些毛毛的,我是什么珍稀动物么,怎么都这样看着我。睡了一觉家里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简宝贝,有没有想叔叔阿,来来来,快让叔叔抱抱。”说话的人是简在国外念大学的二叔。 “二叔,我小学都毕业了,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不要给我买这么可爱的帽子。”简看着头上唐某鸭的帽子有点受不了。 “在二叔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小小的、软萌软萌的小可爱。”二叔,轻轻的捏着简的脸蛋,亲昵的凑了上去。 “二叔,你的胡子刺到我了,好疼。”简一脸幽怨的看着这个作乱的人。 “哎呀,抱歉抱歉,我现在就去刮啊,简宝乖乖的等叔叔啊。”说着饭也不吃了,叮叮咚咚上了楼。 简一脸生无可恋,看来这脸是非亲不可了。他把帽子取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往餐桌走去。 第10章 几度春风几度飞花(7) “简宝,大姨给你准备了礼物放房间了哦,吃完饭去拆哈。” “谢谢大姨。”简主动亲了亲大姨的侧脸,安静的坐到了空位上。 “今天是我们家大宝贝昊昊的成人礼,大家有钱捧个钱场,有礼物把礼物送上,我在这儿,代表昊昊的爷爷敬大家一杯,在这大喜的日子我们要感谢祖国,感谢革命先驱……。”老头子在慷慨激昂的演说,一桌人安静的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 “简宝,二叔刮完胡子了,快让叔叔蹭蹭小脸蛋。”二叔从楼上飞跑了下来,看着一桌的人感激的看着他,心生疑虑,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立马躲进了厨房。 被打断的老爷子一身的火气没处撒,拿起手中的筷子,追了过去。 “妈,妈,救我,爸爸要发疯了。”二叔躲在奶奶身后瑟瑟发抖。 “老婆子,你快让开,让我揍死这大声喧哗的玩意。”老头子操着筷子瞄准了二叔的头就要往上打。 “老头子,今天大喜的日子不宜见血,你跟老二子生哪门子的气,一桌子的等着你呢,凑我这儿做什么。” “对对对,今天是我孙子大喜的日子,本末倒置了,臭小子,今天饶了你,下次再犯,决不轻饶。”说着恢复了荣光,带着一脸的笑意回到了座位上。 笑面虎,两面三刀……二叔,小心翼翼地跟在老头子的后面,内心疯狂的吐槽着。 一顿饭吃的有惊无险,平稳度过。 简回到了房间,看见床上摆的礼物盒,叹了一口气,果不其然,跟二叔一个调调,唐某鸭的睡衣,外加唐某鸭的游戏机周边…… 咳,拉开橱柜,看着摆得满满得卡通人物睡衣、周边,麻木的把新的摆了进去。是该出去摆个地摊,把这些都处理掉。 明昊在床上躺了三天,身体恢复如初。 奶奶拉着明昊坐在了身边,拿出了一堆的药,仔细讲解功效。“昊昊,这是抑制环,在易感期来临前使用,可以压制住心内的躁动稳定情绪。这个是抑制贴,在控制不住的情况下可以阻隔信息素……” 明昊,安静的坐着,听着奶奶讲着注意事项,心里暖暖的,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哥哥,你好了啊。”简突然从桌底冒了出来,吓了奶奶一跳。 “我的乖宝啊,你可吓坏奶奶了,小调皮蛋子。”奶奶轻轻的弹了下简的小脑袋瓜子。 “嗯,简宝,等哥哥考完试,带你出去玩两天好不好。” “好,哥哥万岁!万岁!。”简兴奋地在原地绕了两圈,抱住一旁的奶奶转了起来。 “乖孙孙,哎呦哦,快放奶奶下来,你这小小的个子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头要被你转晕了。” “对不起,奶奶,我就是高兴,嘿嘿。”简放下奶奶,扶着坐了到椅子上,轻轻的按着太阳穴,小心伺候。 “孙孙啊,你马上要上初中了,你是想待乡镇上,还是跟着你爸回城里上啊。”奶奶享受着简的按摩,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明昊,转过头看着简宝,好似也在等着他的作答。 “奶奶,是金子到哪儿都发光,我觉得不管是乡镇还是城里,一样的出人才。我想在乡下陪爷爷奶奶,等考上了大学,再回城里。“简认真的作答。 “乖孙孙,说的真好,奶奶都开始舍不得你考大学了。” “奶奶还早呢,简还要陪奶奶好些年。”简眉眼弯弯,眼里承载着星空。 几天后,明昊跟着明泽回了城里上学,简父和二叔、大姨,也动身返回了国外。 家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老头子看着空落落的家叹了口气,背上锄头,回了果园。 明泽高考完带着简去了鼓浪屿。 第10章 几度春风几度飞花(8) 奇特的老别墅,清水红楼,巧妙地融合文化艺术,低调而奢华。 明泽带着简登上了日光岩的顶峰,俯瞰着整个鼓浪的美景。 “哥,你看那边有摩天轮,我们一会儿去坐好不好。”简拉着明泽兴奋的叫道。 “嗯,好。”明泽宠溺的揉了揉简宝的头。 “哥,快看,太阳出来啦。“简兴奋的拿出相机,记录下美妙的瞬间。金色的光芒布满了山海,宛若触手可及…… 明泽拿起了手机,把人和景一起记录进了相册里。 下午,明泽带着简去了海沧湾公园,乘坐摩天轮。简俯瞰整个海沧湾的美景,忍不住的感叹其独特的魅力。 “简宝,我们一起合拍一张照片好不好,哥哥发现,至今为止,我们一张合影都没有呢。”明泽刮了刮对面坐着的简宝的鼻头,坐了过去。 一大一小拍了就这样在摩天轮里拍了第一张合照。 接着,明泽带着简去了很多好玩的地方一直持续到开学前夕,才把人送了回去。 “简宝,在外面玩的开心么?”奶奶摸着晒黑的小家伙忍不住掩口而笑。 “奶奶你想笑就笑,简儿这次玩脱了,晒得亲爸都不认识了。”简垂头丧气的坐在桌子旁,撑着下巴,淡淡的忧伤。 “不要担心,一个冬天就捂回来了。”奶奶安慰道。 “可是,马上我要上学了,同学们见到我这个样子肯定会笑话的。” “不会,不会,我们简宝这么可爱,即使晒黑了点也是人群中一抹惊鸿。” 简有被奶奶伤害到,确实是一抹惊鸿,可惜是黑色人生的一抹惊鸿。 开学第二天,简就释然了,大家一个暑假都晒黑了好几个度,简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天下的乌鸦一般的黑,哈哈哈哈。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不知不觉简已步入了高中。 “简,这周末我们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吧。”同桌搂着简的肩膀小心说道。 “嗯,好,记得把笔记本带上,这次我可不借你,都被你撕散架了好几本了。”简不满的嘟囔着。 “早知道你会这么说,这次我带了十本,都放你这儿,就冲着我这健忘的性子,肯定还是会麻烦你的。”同桌耸了耸肩,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沓本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哪是健忘,你是贵人多忘事,别贫嘴了,老班还有三分钟到达战场,坐好,准备喊起立。”简友善提醒。 图书馆内,简和同桌坐在了隐角,安静地翻着书。 突然听到对面传来细细簌簌地声响,简眉头皱起,抬起头,发现同桌正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同桌你这是怎么了。”简,连忙跑了过去,小声问道。 同桌的头很烫,身上不停地冒着冷汗,意识也逐渐的涣散,简突然想到了昊哥,吓了一跳,这可是图书馆,鱼龙混杂,出了什么事肯定引起轩然大波。连忙背起书包,抱着同桌就往外跑。 简:小妖,快……快给学校医务室打电话,有人要分化。 简抱着发烧的人,跑出了残影,淡淡的栀子花香,随着微风,渐渐的被冲散。 随着一阵警报声,医护队很快就赶了过来,赶忙把同桌安排到了担架上,抬进了移动治疗室。 “同学,这次你可帮了大忙,下面的事就交给我医护队了,等他醒来会给你报平安的,你快离开这儿,小心被沾染了气味,影响发育。”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温声劝阻要去看同桌的简。 简道了谢,走在学校的林荫小道上。 简:小妖,分化有这么恐怖么,我看警戒线都拉起来了。 小妖:你想想啊,这个信息素就像行走的cuiqing剂,走到哪儿散到哪儿,就像撒农药一样,你说是不是药到百草枯。 简:说得有几分道理,如果我要分化记得提前提醒我啊,我可不想被一群人惦记。 一人一统聊着聊着回到了家。 “简宝,快看谁来看你了。哎呦,你这小子是不是又钻进花丛里躲猫猫了啊,一股的栀子花香味。”奶奶调侃道。 简宝掀起衣服闻了又闻,一脸的问号,哪来的花香,我怎么闻不到。是我鼻子失灵了么? “哥,你怎么来了。”简宝一抬头看见了好久未见的昊哥立马拥了上去。 “简宝,今天去哪疯了,怎么弄得一身的花香味。”明昊皱了皱眉,一脸的不悦。 “为什么你们都能闻见花香,我就闻不到呢,哥你再闻闻,是不是有味道。”简宝说着靠近了昊哥让他再仔细闻闻。 明昊,手抵着简宝的脑袋,阻止他靠近。“简宝,先把衣服换了,然后告诉哥哥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好不好?” “好,好,好,我这就去把衣服换了。我身上有这么难闻么,哥这么抗拒。”简不忍吐槽了两句,回了房换了一身衣服下了楼。 “说吧,小家伙,今天是怎么沾染上这味道的。”明昊,拿了一瓶奶插上吸管递给了简宝。 第10章 几度春风几度飞花(9) “哥,我没有经过花丛啊,怎么会沾染上花香呢。对了,我今天啊做了一件不得了的好事呢。”简一脸的自豪。 “那告诉哥哥,今天我们家简宝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了。” “今天我跟同桌去图书馆看书,突然发现他发热,我立即就想起了哥哥,猜测他八成是到了易感期,就把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把他送到了医务室。嘿嘿,我这种大无畏的精神是不是值得人表扬,哥,你快夸夸我,夸夸我。”简做出了浮夸的动作,等待着明昊表扬。 “你抱着他送过去的?简宝你可真是好样的,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如果他的信息素影响到你成长,你该怎么办?生物老师没有教你么,离发热期的人远点,直接打电话是对别人和自己最好的保护。”明昊轻轻的拉扯着简宝的肩膀厉声呵斥。 “哥,你别凶么,我害怕。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那个我以后知道了,不会再这么鲁莽了。”简宝拉着明昊的衣角小声说道。 “也怪我,平时太忙,没有跟你灌输好这些生理知识,你跟我回房间,哥哥好好给你上一课。”明昊拉着简宝回了房。 奶奶躲在厨房看着两小只有意思的互动,笑得合不拢嘴,赶忙拿起了手机跟老闺蜜聊起了八卦。 “简,上次多谢你,哈哈。作为回报,我以身相许,好不好。”同桌凑到简的跟前调侃道。 “得勒,既然想以身相许,先把缺了一周的作业补上。还有啊,马上要高考了,你还是把心收收,留给阅卷老师吧。”简掩口而笑。 “真是不会聊天,我可是九死一生回来的,不关心同桌有没有吃好喝好,关心功课,啧啧,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小心找不到对象。” “不用你操心,话多不如活多,快把留下的一堆的烂摊子处理掉,代你做了一周的班长,累的魂儿都快散了,现在物归原主。”简抱了一大堆的资料,放在了同桌的面前,捶了捶后背,一脸哀怨。 同桌一脸的生无可恋,静默不语。 高考很顺利,简应邀参加了同桌组织的欢送会。 “简,你到底什么时候分化啊,都18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你看看,这一大桌子就你没有动静。”同桌一脸的失落。 “皇帝不急,你急什么。大器晚成,没准还压你一头呢,到时候别哭着喊哥哥。”简一脸得意。 “啧啧,成绩压我一头,认了,但是这个估计很难哦。,目前为止我可是全班第一。”同桌眉毛微挑,神情温柔的看着简。 “吃饭、吃饭,争来争去的有意思么,就是变成O,我也是最强悍的,武力值和智力值绝对在线,这是你不可逾越的高峰。”简夹了一块肉闻了闻,眉毛微皱,笑眯眯的夹到同桌碗里。 同桌一脸的无奈,埋下头把简夹的羊肉一口闷了,吃的津津有味。 “简,一会儿跟我的车回去吧,反正顺路。”同桌推了推坐在旁边的人。 “嗯,好,我给奶奶打个电话,让她不要来接。”简拿着电话出了餐厅。 “你哥来了,还想去接你的, 这样啊,嗯,好,乖宝路上慢点,一会儿见。” 简坐在副驾驶上,头有些发晕,让同桌开了窗。 “同桌,我……有些难受,你能不能给哥哥打个电话。”简强撑着意识,抓住了开车人的衣角。 “简,你等下,我现在就把车停边上。你把电话报我。”同桌把车泊到边上,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转过头,发现身边的情况不对。 “你怎么了,不好,发热了。”同桌抚摸着简的额头,一时慌了阵脚,从副驾抱起人,不知所措。 突然灵光一闪,把简抱到了后座,关上窗,调动了自身的信息素安抚简,淡淡的栀子花香充斥着整个车窗。 第10章 几度春风几度飞花(10) 简,眉毛微皱,有些排斥,不安分的动了动,可身子实在是难受,渐渐的没了动静。同桌紧张的摸了摸身边的人儿微微降温的额头,轻轻的舒了口气。 接下来该怎么做,完全没有方向,同桌急得有些抓狂。突然手机声响,同桌手忙脚乱的从简的包里翻出了手机,屏幕上显示哥哥。 同桌喜大普奔,连忙接了电话,“简哥,那个简在发热,我不知道怎么做,我现在在环山路……。”同桌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淡淡的奶香从简的腺体微微漾开,同桌感觉有些口渴难耐,忍不住的在简的脖颈处蹭了蹭,身上的信息素不受控的散发出来。 “简,我有点控制不住了,你身上的奶香味太浓,我就抱抱,好不好。”同桌把头埋进了简的肩上,贪婪的吸着简散发的香味。 突然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红茶信息素,遮盖了栀子花香。 同桌逐渐意识清醒,有些抵抗不住信息素的压制,身体不受控的瘫软下去。 车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明昊,从同桌怀里抱回简宝,放到了副驾上,开着车疾驰而去。 “奶奶,简宝有可能分化成O了,我先带回江城,那边有这方面的专家,等过了潮热期,再带他回来看您。” “好好好,有你在我放心,潮热期需要亲人的信息素安抚,他爸出国了暂时也指望不上,他平时最黏你,你尝试着安抚看看,有什么事就给我电话。”奶奶眉毛上扬,眼神里透着一丝狡黠。 挂断了电话,明昊把车泊到江城一处废旧的停车场,打开了所有的车窗,空气里夹着浓郁的红茶奶香。 明昊抵着心口的悸动,缓慢的下了车,从口袋里拿出薄荷糖,一股脑的全倒进了嘴里。随着薄荷味充斥了口腔,心里的躁动暂时被压下。 明昊抱着简宝打开了停车场的休息室,把人轻轻的放在了床上。他从身后紧紧把人抱着,双手在简的腰上轻轻的抚摸。温暖的信息素,随着时间的流动越发的浓郁。明昊靠着简宝的肩头轻轻的哼唱着童谣。他的声音很低沉,简紧皱的眉头随着轻缓地歌声慢慢舒展,进入了梦乡。 “哥,为什么我是O啊,爸爸和爷爷不是很厉害的A么,怎么到了我这儿就……。”简把头埋进了枕头下神情有些沮丧。 “简宝,你是很独特的O,一般的A无法压制你,就连哥哥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好了,乖,快出来,别把自己闷坏了。”明昊轻轻的拉过简宝的手,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指缠绕在一起。 “算了,命中 O的几率只有百分之0.1%,而我却是那独特的0.01%,怎么说也是个稀有物种,物以稀为贵,我吃香着呢。哥,我都躺了三天了,什么时候可以放我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啊,身上快长蘑菇了。” “乖,你刚分化,一个月内会迎来第一次的潮热期,你身体与旁人不同,容易引起恐慌。”明昊理了理简宝杂乱的头发,温声说道。 “哥,你陪我去嘛,你最好了,弟弟会乖乖的。”简宝拉着明昊的手左右摇晃。 “那简宝要要乖乖的跟在哥哥后面,不要乱跑。”明昊叹了口气,从床头柜里拿出来一堆的药剂,塞进了简的小包里。 “哥,我要吃那个双筒的冰淇淋。”简宝指着排了一个长队的冰淇淋摊两眼发光。 “好,乖乖坐这儿不要乱跑,哥哥去给你排队。”明昊取下小包,背在了简宝身上,跟在人群后面排队。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果香夹杂着花香,沁人心脾。 简:小妖,这里好像花果市场,这些攒动的人就像行走的招牌,让人忍不住的口水直流。 小妖:就知道吃,这是他们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你也真是心大,哪一个突然泛滥都会要了你的小命。 简:不是有你么,好饿啊,你帮我看看这边有没有好吃的店,先去垫垫肚子,顺便帮哥哥打包一份。 小妖:前面三百米有一家鸭血粉丝,百年老字号,排队的人比较多,你想吃,得排到晚上了。你别乱跑,我去后厨给你顺点。 说着小妖幻化成一抹神识,不知所踪。 突然一阵警笛声响起,人群一下子慌乱了起来,瞬间散开,简宝陷在人群中无法动弹,只能随着人流越走越远。好不容易瞧见一个没人的巷子,连忙躲了进去。 突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琼花香气混杂着栀子花香,从巷子的尽头飘散过来。 啧啧,小情侣真会找地方,简宝看着远去的人群,舒了一口气,准备起身去找哥哥。 突然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你离我远一点,滚啊,我不喜欢你……走……。”男子因信息素的干扰,往后退着身子怒吼。 “别推开我,我……是真心的,你接受我好不好……。”一个软糯的男音,缠了上去。 是同桌的声音,我去,被强制爱了啊,这还得了,简连忙回头,追进了巷子深处。 “你,放开他,喜欢也要讲究个你情我愿,你用自身的信息素干扰不就是耍流氓么。”简推开了趴在同桌身上的小O,抱起狂躁的人就往外跑。 第10章 几度春风几度飞花(11) “同桌你冷静,我是简,你安全了。”简释放自身的信息素安抚着暴动的人。 同桌好似感知到了简身上的奶香味,人慢慢的安静下来,抱着简哭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简抚着同桌的背小声安慰。 突然同桌将简摁在了地上,力气大的吓人。 不对劲,不好,这家伙信息素被干扰,提前进入易感期了。 “你醒醒,我是简,你放开我。我可是刚救了你,你不能恩将仇报。” 简使出了吃奶的劲却无法抵抗,栀子花的香味压得简有些难受。 同桌伏在简的耳畔,念念叨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将人松开,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收起你的信息素,它影响到我了。”简挣扎着想挣脱怀抱,身子却不受控的软了下去。 身上的奶香味越发的浓郁,简不受控的依附在同桌身上抱团取暖。 明昊循着奶香味进了巷子,看见两个抱团的人儿,眼神带着怒意,红茶味的信息素越发的浓烈,同桌遭受不住晕睡了过去。 “简宝,乖,哥哥抱抱。”明昊小心的将人儿抱进了怀里。 简感受着哥哥身上温暖的茶香味,整个人贴了上去。毛绒绒的脑袋在明昊的下巴上蹭来蹭去。 “乖,别乱动,哥哥带你去看医生。”说着按住不安分的小家伙,打了一通电话。 他坐在巷子里的台阶上,抓着简宝的作乱的双手,把人按在怀里,一动不动,宛如一尊石像。 “昊,把你身上的信息素收一收,医护人员都不敢进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斯文男子走进了巷子,身形微微一晃。 “啧啧,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狼狈,奶香味的小家伙安稳的在你怀里睡着了呢,我们放轻松,对对对,就这样,把身上的味道散散,旁边的那个还小,你别太凶,都压晕了。”白大褂一边轻声安抚明昊,一边释放信息素安抚晕睡的同桌。 明昊的身子逐渐松软,慢慢的收敛了身上的威压。躲在后面的医护队,赶紧走上前把倒地的同桌和远处不知何时晕倒的作俑者一起搬到了担架上。 “昊,听话,把小家伙交给我,让我检查下他的身体状况,你就在旁边看着好不好。”白大褂温声说道。 昊将简宝翻了面,面对面的将简宝拥入怀抱。 “还真是护食,咳,你就保持这样,别动。”白大褂打开身边的医务箱,拿出仪器对小家伙进行检测。 “昊,把人抱进我车里,他的腺体有催熟的迹象,不及时医治会影响到二次发育。”白大褂收回仪器,关上医务箱,一脸严肃。 明昊踉跄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抱着简宝去了车上。 小妖拿着两份鸭血粉丝准备闪退,发现自家宿主已经不需要进食了,悄咪咪的放了回去。好怀念的味道,小妖有些疑惑,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鸭血粉丝的味道却很熟悉,小脑袋想不通,索性不想,追了出去。 老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厨房,拿着小妖打包的鸭血粉丝,贪婪的吸着小妖留下的气息,“子仁,我会慢慢让你想起我们的点点滴滴的。”说着消失不见踪迹。 简的潮热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床上休息了一天就苏醒了过来。 “简宝,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明昊端着粥走进了房间。 “啥事也没有,生龙活虎,哥,以后不会再任性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简宝半坐在床上向哥哥真诚的鞠了一躬。 “知道就好,过来把粥喝了,你高考分数出来了,刚奶奶和叔叔打电话过来报喜了。”明昊把粥放到了书桌旁,小心将人扶到了椅子上,贴心的将软垫搁在了背后。 “明天,跟哥哥一起回家,简叔和爸爸也从国外回来了。说是为了庆祝你高中状元,顺便办理下城里的落户手续。” “嗯,好。”简宝乖乖的喝着粥,莞尔一笑。 就这一瞬间,明昊的心跳漏了半拍。从那天从巷子里回来,无尽的爱意在心底悄然滋长。 “简宝贝,才一个月未见,长高了啊。小脸蛋越发的秀气了,看来昊昊把你养得很好啊。”奶奶拉着简宝打量了一番,有感而发。 “臭小子,发热期也不告诉老子一声,不是你奶奶打电话报喜,还蒙在鼓里。你妈出差暂时回不来,礼物放屋里了。恭喜你啊,居然考了个状元,哈哈哈,我们老简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除了你这个祸害,咱老简家都是高智商,平时不见个人影,现在倒在这指手画脚的,去去去,杵在这儿作甚,跟我后面摸鱼去。简宝,爷爷去给你捞食材去,你跟昊昊坐里屋吃点水果,外面热,别晒坏了。”说着拿着渔网拎着简父的耳朵走出了院子。 “简叔,我也去帮忙。”明泽从里屋拿了两顶草帽,带上防晒衣追了出去。 “哥,我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到房间说。”简凑到明昊耳朵边悄声说话,随后拉着人跑上了楼。 第10章 几度春风几度飞花(12) “哥,刚刚我发现爸爸跟明叔叔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有一股淡淡的海盐味。你说爸爸现在是不是跟叔叔在一起了啊?”简宝有些兴奋,有些期待。 “简宝的鼻子不是一般的灵,看情况应该是。那简宝闻闻哥哥身上是什么味。”明昊一脸的玩味。 “红茶的香味,哈哈,早就知道了。”简宝一脸的自信。 “那哥哥的红茶和简宝的奶香纠缠在一起是什么味?” “奶茶味,哈哈,简单。”简宝抢答。 “那简宝喜不喜欢哥哥身上的红茶味呢?” “喜欢啊,哥哥身上的味道很温暖、很沉稳。” “昊昊、简宝贝下来吃水果,奶奶给你们榨了果汁。” “那简宝……。”刚说到嘴边的话被奶奶的叫唤声打断。 “来了。”简宝拉着明昊兴高采烈的跑下了楼。 明昊一脸的无奈,只好下次再找机会试探了。 简父不是很煽情的人,“我就不送你进去了,你好好享受大学生活。”说着勾搭着明泽的肩膀,向自家车那边走去。 “简宝,放学后哥哥来接你,不要跟A接触知道么,也不要多管闲事,你的腺体还没有长好,虽然带了抑制环,难免味道散发出去。”明昊小声嘱咐。 “嗯,知道哥,放心吧,真爱生命远离AB,你快点回去吧,上班要迟到了。”简推着明昊往车那边赶。 “同学,你是新生么?”学长挂着学生会的牌子,“请问你的专业是?我可以带你到对面的宿舍楼。” “学长好,药学,不好意思,我不住校。” 学长会心一笑:“我也是药学,先带你到食堂和教学楼、实验楼转转吧,一会儿留个联系方式,有问题可以找我。” “嗯,谢谢学长。”简一脸乖巧。 学长个子很高,白白净净的。一路上介绍着学校的各个地方,认真而详尽。 “学弟,我能冒昧地问一下,你有对象了么?” “还没,呵呵。”简被问的猝不及防,挠了挠头掩饰尴尬。 “那如果我说对你一见钟情,你会接受我么?” “学长,莫要开玩笑,一见钟情不是褒义词,我想学长没有这么肤浅。谢谢学长帮忙领路,我还有事先走了。”简撒开腿就跑。 “我有这么吓人么,哎,同学,你还没留下联系方式。”学长高声呼喊,可惜人早不见踪影。 “简,好久不见。”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的香气夹杂着橙花淡淡的苦味,很奇特,不难闻。 简转过身,看见许久未见的同桌身边多了一个白大褂。 简眯了眯眼:“同桌、格医生好久不见。你们这是?有情况?” “嗯,格医生现在是我男朋友,嘿嘿。”同桌回答的很干脆,落落大方。 “小奶团子,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格医生依旧一副浪荡样。 “格医生,要有做男朋友的觉悟,注意好措辞,也不怕同桌吃醋。”简一本正经的教育。 “哈哈哈,还是那么可爱。”格老师整个人压在同桌的肩头上,懒散的打了个哈欠。 “连续做了三台手术,好困,亲爱的,能带我去宿舍躺躺么。” “嗯,好,简明天见,我先走了。”同桌涨红了脸,揽着人的肩膀走了出去。 啧啧,爱情的酸臭味,一人一统很是鄙夷。 第二年的暑假,简迎来了大学军训。因ABO的体质不一样,所以军训错峰开展。 带领简班的是一个优秀的A学长。 清晨的温度正好,O们列队站着军姿,A们早早的坐在树荫下观望。 随着阳光升起,温度慢慢升高。几个身体柔弱的同学,因情绪波动,信息素不受控的往外泄。教官感知很强,随即释放信息素安抚,联系校医把人抬进医务室。简因离得比较近,不小心沾染了点玫瑰香。 放学后,简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到了副驾,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明昊闻到一丝玫瑰花香,紧皱着眉头,表情很不悦。 简宝睡了一路,车内那让人窒息的低气压也延续了一路。 到了家,明昊轻轻把人叫醒,抱着上了楼。 简揉了揉惺忪的眼,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抵在了墙上,皱着眉头,眼神犀利的盯着他。 简被吓了一跳,“哥,你这是做什么。”说着去用手戳明昊的眉心。手还未接触就被紧紧的按到了头上,“哥,疼,你这是……”简宝的手被抓的生疼。 “简宝,老白说你的腺体长势很好,你的潮热期正好赶上哥哥易感期,你可不可以帮帮哥哥。”明昊身上的信息素悄然释放,带着些许的诱惑。 简宝的身子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酸软,潮热期提前。 “好,哥哥,我难受。“简随着体温的升高,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淋得透湿。 稀稀落落的吻落在简宝白皙的脖颈上,突然变成了轻咬……漫漫长夜,两个人持续了很久,直到东方破晓才睡了过去。 简宝醒来时,明昊正在接电话。 “嗯,公司的事暂时交给你,有什么事电话联系。”明昊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宝贝,你醒来啦,学校给你请假了,这两天哥哥在家陪你好不好。”明昊钻进了被窝,抱着身下的人,在肩头蹭了蹭,“肚子饿不饿,我抱你下去吃饭好不好。” “嗯,肚子有点饿。”简宝害羞的别过头小声说道。 明昊,从被窝里把人捞起,抱下了楼。简宝安静的坐着,欣然地接受自家哥哥投喂。 “宝贝,明天初六是个黄道吉日,跟我们的八字很配,跟哥哥去领个证可好。”明昊擦拭着简宝嘴,低声耳语。 “嗯,好。”简宝沉醉在低沉的嗓音中,无意识的答应,后反应过来已经后悔莫及。 两年后两个人在双亲的见证下完成了婚礼。 同年的夏天,简父带着明泽回家公开了关系。 空气中一阵静谧,突然老爷子抓起身边的扁担,简父像有预感似的,拔腿就跑,“你一天到晚的不学无术就罢了,还把阿泽带坏了,别跑,老子要打断你的腿。”老爷子费力的在后面追。 “爸,你消消气,慢点跑。”明泽追上了上去,抚摸着老爷子后背给他顺气。 “就冲着你这声爸,我同意。”老爷子喘着粗气,给躲在不远处草堆边上的人一记白眼。“事发突然,来不及准备礼物,你别嫌弃,这是我们老简家祖传的双子玉佩,算送给你和简宝的贺礼。”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对璞玉,交付到了明泽手上。 “是我们老简家高攀了,你们父子两个……哈哈哈哈,说明老简家的颜值和实力还是在线的。”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 怕出事的几个人追上来,听到了老爷子的豪言爽语,一时忍俊不禁。夕阳西下,红霞映满天空,让人心生欢喜。 一天的早晨,简宝突然哭了,哭的很凶,明泽抱着手忙脚乱的哄着,释放信息素安抚着。 “哥哥,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很伤心……很难受。”简宝很懵圈,泪止不住的流。 明泽想起了什么,来不及换衣服,抱着怀里的人冲向了医院。 “恭喜明先生,你太太是怀孕了。怀孕初期情绪不稳定,需要丈夫的陪伴和信息素的安抚,慢慢的就好了。”妇科的医生说温和的推了推眼镜。 明泽激动的伏在简宝的膝上,满心欢喜,泪止不住的流。 怀孕后的简宝,越来越嗜睡,经常会生气,无缘无故的哭,明泽非常担心,加班加点做完手头上的事后,把公司交给了父亲,带着简宝回了乡村。 大半年后,简宝成功生下一男婴,家里人高兴不已。明昊顾及简爷爷的感受,给孩子取名简昊。老爷子更加来劲,抱着小人儿不散手,抱着刚满月的娃娃炫耀了整个村落。 小妖:好可爱啊,没想到还能看见宿主生娃娃,好神奇。 简:是啊,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好小的一只,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简宝不放心孩子,于是把床改成了三人床。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为要不断的起夜为孩子喂奶、查看孩子是否需要换尿布,所以会格外的忙碌。明昊很是吃醋,孩子满一岁后就送给奶奶带。 因为怀孕、生娃两个人好久没有亲近。明昊深情的盯着下班回家的人儿,慢慢的靠近,随着一声叹息,天旋地转,两人热情的拥抱在一起,压抑的情感汹涌而出,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奶茶香。 人总是会衰老的,每一世总要经历分离,简看着怀里的人渐渐的没有生息,微微叹息,随后脱离这个世界。 第11章 衡阳雁去无留意 庭院内,酱紫色的长桌上的信件不知何时消散,墙上的人物头像也不见了踪迹。 床上的人,手指微微蜷曲,眼皮松动,迷离的眼神逐渐清明,视线回落到温柔的脸庞上。 “朝阳,醒了啊,你现在心魂不稳,先把药喝了。”穷桑女神手持着汤药,手念着咒语,苦涩褐色汁水随着手指指引缓缓地流入病患地嘴中,一点不落。 “见过母亲,我喝的可是穷桑果的汁水?“喝完药的朝阳脸色逐渐红润,生机逐渐恢复。 “嗯,你睡了很长的一觉,丢失了一部分神力和生命力。穷桑果虽能强大你的生命力,却无法完全恢复你的神力,暂先缓缓,待日后回穷桑,母树会慢慢滋养你的神魂的。”穷桑女神,手探过朝阳的手脉,微微叹了口气。 “母亲,我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心里很难受,你可知道是何事么?”朝阳按着自己的心脏,微微发痛。 “能有什么事,南柯一梦而已。你刚苏醒切勿忧思过虑,穷桑那边,有一位上神种了万亩桃林,灵力充沛,你可以去那边散散心,我不能离开穷桑太久,现在就得回去,有事神通。”说完,原地消失。 朝阳尝试凝聚神识查探内心深不可测的记忆,却被无形的枷锁阻断在外。神识受到了阵法的波及,脑袋昏胀的生疼。 他微微蹙眉,手捏了捏眉心,神力聚集指尖,慢慢地渗透进去,微微缓解生理疼痛。 待身体机能慢慢地恢复,朝阳起身走到了窗台前,抬头看窗外的桃花开的甚是鲜艳。刺眼的阳光,穿透过密密麻麻的木阁缝隙,直射在脸上。 他本能的伸出了左手遮挡,阳光透过指尖散落在英俊苍白的脸庞。一颗带些许血色的玉珠子醒目的悬挂在白皙修长的手腕上。 玉珠子残留着微弱的神力及熟悉的气息,他停驻了许久,像似想起了些什么,逐渐消散,回了穷桑。 穷桑在大地的尽头,穷桑树垂直于天地之间,是天庭与地府的沟通桥梁。 穷桑的西北角有一处万亩桃林,花开正艳与这荒无人烟的地界显得格格不入。 桃园的深处,有一棵参天桃树,树冠宽大,枝条向四周展开,枝叶翠绿茂密,隐蔽的枝头上挂着一颗硕大的人形桃子。这果子迎着阳光,向着雨露似生了灵智,随着微风的轻抚发出咯咯的声响。 朝阳不知不觉的来到这棵大树下,他倚着树坐下,从怀里掏出一支玉笛,放在唇边,音符随着指尖慢慢的流淌,温柔细腻,如涓涓细流涌入枝头桃宝宝心田。突然硕大的桃子周身金光环绕,慢慢的变幻成婴儿模样,随着音符的方向缓缓落下,最终落入了朝阳的怀抱。 朝阳很稀奇的看着躺在怀里的宝宝,将手中的玉笛缩小穿成红色的细绳带在了娃娃手腕上。 “你是谁,小家伙,我能感受到你身上跟玉珠子上的有着相同的气息。我也能感受到你身上涌动的强大神力,跟我同出一处,难道你是我跟这棵桃树共同孕育的孩子?可我已离开穷桑数千年,又是怎么和开了灵智的桃树相遇的呢?”朝阳轻轻用灵力安抚着熟睡的娃娃,喃喃自语。 朝阳抱着娃娃,飞升出了桃林,找到了正在浇灌灵泉的穷桑女神。 “母亲,你帮我看看,这孩子是从哪儿来的,瞧着跟我有些姻缘。” 穷桑女神释放出神力,柔和的金光慢慢围绕着娃娃的身体,萦绕了几圈后,像是受到某种感应似的,全部吸收了进去。她紫玉般的眼眸散发着捉摸不透的神色,她再次蓄力直接将神力渗透进了娃娃体内,依旧被全盘吸收,无一丝丝的渗出。 她大喜过望,一脸玩味地看着对面的谦谦君子,“你小子外出一趟,倒是收获不小,孩子都生出来了,怪不得舍不得醒来,原来是抱得美人怀,一家三口,乐不思蜀。”穷桑女神从朝阳手里抱过孩子,放在怀里吸了猛一口气,“桃子夹杂些许的奶香,你这是找了个桃子精啊。我的孙孙好可爱啊,看来你的审美还是在线的。”穷桑女神对着这怀里的小人爱不释手。 朝阳一脸迷茫,“母亲,我的记忆被封锁了,你能解开枷锁么?” “这个解不了,是你自己锁的,在你昏迷的时候就尝试过,本源之力都用上了,对自己够狠。记不记就记不得嘛,早晚孩子他妈会过来找你,毕竟你们的孩子还在这儿。不跟你啰嗦了,孩子需要灵力补给,我先带他回家,你自便。”说着飞升而去。 “就怕那小东西不知道还有一个孩子,把我忘了,心里空落落得,很是不爽,该死的,自己作孽早晚要还得,还搞封印这出,应该是他了,他倒是孑然一身,无所畏惧,到时候还是得我哄。”朝阳很是头疼,倚着穷桑树,闭目养神。 第12章 夜悬明镜青天上 二十层的数字大楼,斜斜的楼梯蜿蜒曲折,一个身穿白色大褂长得眉目清秀的青年,在昼夜中加快了步伐向天台走去。 乌云遮盖住群星,散发着微弱的光亮,宛如支离破碎的流年。 青年站在天台上,俯瞰着对面的双子楼,眼神带着轻蔑,仿佛嘲笑着周遭的愚昧和无知。 远处的霓虹突然闪烁着诡异的光亮,划过黑夜的黎明,青年突然从天台一跃而下,如同晚霞,如血残阳,转瞬间化为永恒的沉寂。 清晨,电视上插播一则坠楼新闻。 “死者,青山,某医科学院博士,系生物科技研究院核心成员,于凌晨从二十层的天台坠楼身亡,警方接到保安报警并第一时间来到现场,对尸体进行初步辨认……”视频中的人儿血肉模糊,红色的血渍染红了楼下鲜艳的地毯上。 青山(宿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诡异的一幕,露出了淡淡的忧伤。 青山:小妖,你这传输不止晚了一步啊,人都拉去尸检了,我就想乘机诈尸也没机会啊。 小妖:我也一头雾水,传输环节没有出错啊,要不先回休息舱,你这神魂过于强大,已经凝聚出了实体,现在又是原身的模样,被人看了会吓坏了的。 青山:回去也没有用,没有头绪啊,又无法探知原身发生了什么,你能倒叙不,看下青山死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屋里的摆设看,完全能排除他杀的可能性,他是个热爱生活的人,;餐桌上的鲜花应该是昨天傍晚刚换上的。监控也显示凌晨时他只身一人去了天台待了两个小时,期间没有人上去。天台是监控盲区,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 小妖:不能,临时传送过来,这个世界的剧情有些残缺不全,需要触发关键情节,才能解锁新的剧情。 青山: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既然是围绕着青山的死展开的,男主早晚会出现,他是刑警,应该会提供重要的线索。把原身的尸检现场转播下,看看有没有线索。 法医到到达现场后,对尸体从头至脚,先腹侧后背侧,全面细致地进行检查。尸身背部着地,头颅骨粉碎溶解出血,背背部和四肢不同程度骨折,脾脏破裂,胃和脾脏被挤入胸腔。 推断死亡时间凌晨两点,身上没有暴力的痕迹。手臂一侧有密密麻麻的针孔,身体上无明显病理表现。 衣着上除了血渍无其他附着物,衣服无撕裂、破损或腐蚀痕迹,衣袋外夹着工作牌,内无其他证件、信函、票据、印章或遗书等。 尸身于凌晨3点30分经过家属明镜的同意送到尸检室。法医身着防护员全副武装走进了解剖层,尸身放在中央的解剖台上,一侧工作台放着复杂繁琐的仪器设备。 大家对现场进行了分工,君山主刀,其他人员负责记录和现场拍摄。 君山整理好情绪,观察尸身后,开始动手解剖,颅腔、胸腔、腹腔依次被切开。当腹腔打开时,尸体积攒的液体迎面扑来。 主刀人微微停顿,手上的动作灵活多变,他努力克服心理和生理的障碍,对挚友做着最后的对白。 四个小时,解剖工作全部结束,君山脱下防护服,洗嗽后瘫倒在水池旁悲痛哭喊,泣不成声。 君山,青山的竹马,从初中直到大学的同窗挚友,前天他们还一起逛了建材市场,为新房挑选新的沙发和书桌,分开不到24小时就躺在冷冰冰的解剖台上。 明明说好了等研发成果发布就一起合住。在未来的规划中,一屋,四人,三餐,四季。幸运的话,或许还养一只猫、一条狗,如果有谁先成家还商议几个人一起供养娃娃上学…… 青山那么明朗的人,不可能自杀,可是尸检结果却排除了他杀,青山喃喃自语:“青山,你托个梦给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该如何做,才能找到杀害你的凶手,为你报仇。” 他在崩溃的边缘,所有的界限和原则全部瓦解,情绪会变得时而清醒、时而不清,渐渐的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幸好同行的人前来洗漱发现了晕倒的人,立马送往了医院。 为了确保案件的公正处理,避免因为利害关系而产生利益冲突或偏见,明镜被停止参与案件处理。 他失魂落魄地走在枫叶大道上,脸上面无表情,身体微微颤栗,极力抑制着某种情绪,这种情绪让他感到十分的恐惧。他的心空荡荡的,所有的信仰和抱负一瞬间崩塌,泪水不知何时沾湿了衣领。 “明镜,别喝了,只是停止参会案件又不是停职,这不是还有我么,你振作点,等你酒醒,我们一起想办法调查出真相,你也不希望青山枉死对不对。”一个穿着黑色透着粉色碎花包臀裙,化着浓妆的金发美女,妖娆的依附在男人身上附耳细说。 随后对着调酒师抛了个媚眼,送上香吻,手轻轻带起明镜的腰身,扭动着腰肢走出了酒吧。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金发女郎开着车围着市中心绕了几圈后,陡然急转拐进了一个不知名的巷子,掉头向市中心的反方向驶去。 把明镜送到了住处的沙发上,美女走进浴室卸下了一头秀丽的金发假发,面对镜子里精致的妆容皱着眉头,全部卸下。 第12章 夜悬明镜青天上(1) 不一会儿浮现出女孩原本的模样。清澈明媚的瞳孔,弯弯的柳叶眉,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 丁娟,刑警,善于伪装和侦察,跟青山、明镜是青梅竹马,在孤儿院一起长大。 后来与明镜一起考取警官学院,毕业后跟明镜一起入职江山市刑警重案组,负责情报工作。三个人虽各自发展,但感情深厚。 青山听到了声响赶忙躲进了原身的卧室,透过门缝张望。沙发的一角躺着个英俊的青年双目紧闭。一身白色T恤,黑色长裤,鞋被脱得没了章法,残缺的倒在了沙发旁。 丁娟换了一身乖巧的洋装,从卧室抱了一床薄被,盖在了熟睡的人身上。随手放下汽车钥匙,抓起小包小跑出了门,开着醒目的红色polo,扬长而去。 沙发上的人头埋在臂膀间,手不时地动一下,好似陷入了梦魇中。青山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把散落在地上的被子抱起,轻轻安抚着不安中的人儿。 待人渐渐安稳,小心翼翼的把被子盖上。空调开高了一度,将鞋捡起放到了鞋架上。 慈善晚会的露台上,A教授喝了不少酒,坐在外国进口的豪车内。停车场的服务员把车开了出来,他那张长满褶子的大脸盘,因长期酗酒,猪肝色的眼神淹没到发际线。 他身穿晚礼服,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特别是脖子上拇指粗的金链子闪瞎了眼。 他的身旁有个年纪不大的姑娘,染着时下流行的茶色头发。嘴角挂着迷人的笑容,蓝盈盈的丝绸旗袍勾勒出傲人的曲线。 服务生是个有眼睛见识的人,下了车立马掏出手机喊来了代驾。 “先生,您要是不介意,就让他送你们回去。”一脸的谄媚。 “好,好,好,莎莎,来来来,坐我身边。”醉酒的人对着女孩招了招手,拍了拍后座的座位。 女孩一脸的娇羞,将头歪下来靠在男人的肩膀上。A教授清晰地嗅到女孩身上的诱人香水味和淡淡的酒精味。 不久后座的挡板悄然落下, A教授借着酒精的名义,顶着那秃头上下其手,女子呜咽的声音,夹杂着暧昧的喘息声充斥了车厢。代驾的小哥手抖了抖,加大了马力,豪车很快消失在夜晚的霓虹灯下。 车安稳地停在了酒店门口,挡板升起。“服务生,你今晚把车开走,明天早上9.00来接我,钱和小费明天到公司前台要。”A教授怀里抱着凌乱的人,一脸的靥足。 外面的迎宾员殷勤的打开了后座,大腹便便的油腻男人用外套遮住了女孩子的半裸的上身,像抱着珍宝似的,小心翼翼地下了车。怀里的女子像个破布娃娃,任由其抱着,没有了声响。 车泊到停车场,代驾的小伙子下了车,换了一身的行头,进了酒店。 “秦少爷,大驾光临,今天还是VIP服务么?”里屋的大堂经理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刚恩师去了哪一层,就给我在他的邻边开个房。”秦少爷手捏着大拇指的玉戒,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是刚进去A教授么,秦少爷可真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啊,好好好,这就给你安排。”大厅经理把人迎进了厅内,随手指了指身后的服务员,“把秦少爷送到6楼22号,伺候好了有奖金。” 秦少跟着服务员坐上电梯上了楼,“秦少爷,这是您的房卡,热水已为您放好,请问还需要什么服务么?” 服务员是个二十一二岁的女孩,面容和身材姣好,不知何时,乌黑发亮盘发放了下来,黑色的开叉长裙,延伸到了腰部,旗袍的纽扣也知趣的散开,露出半明半隐的高耸光景。 “今天不用了,我要好生休息,你先下去吧。”秦少捏了捏眉心,将人拒之门外,关上了房门。 青山:我去,这个秦少,果然是个人渣,住个酒店都不消停,你给我变幻的人物都是些什么东西。真正的秦少现在躺在远在国外的温柔乡里,我这突然冒出来,不会影响到人物么? 小妖:放心,这人色气太重,就他那个草包脑袋,每天醉生梦死的,喝了点酒根本不知道会身在何方,在谁的怀抱里苏醒。稍稍修改下他跟床伴的记忆就行了,没准他还乐在其中,隔天就来找这姑娘了,毕竟长在了他的审美上。 青山:啧啧,酒色使人丧志,早晚身体亏空,变成第二个A教授。隔壁真是……够禽兽,半截入土的老头子,对着个20出头的小姑娘怎么下的了狠手的,够变态……针孔摄像头,转移下位置,放在袖口位置有些太显眼了。小妖,帮我看着点,好困,先睡会儿。 小妖将位置转换到对着床的机顶盒的微弱亮光上,对面的大片正在如火如荼的上演。小妖屏蔽了影像和声音,清洗了下脑子,安静的看着宿主的容颜发呆。 宿主是越看越顺眼了,这灵的亮度快闪瞎妖的眼睛了,好想就这么呆在他的身边陪伴着度过这漫长的岁月,不知不觉妖的思绪飘到很远。 “老魏,你怎么又在折腾这魔球了,到底在些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像个宝贝似的,藏着不让看。“蓝衣袍人,伸手来抢,被坐着的人抓住了作乱的手。 “这不是你该碰的东西,你不去酆都老儿快活,跑我这儿都什么。” “呵,果然是在看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酆他有事忙,我来告诉你件喜事,我的心魂已经凝聚成了实体了,你要不要看看。”说着催动着灵力,准备将小人展现给穿着宽松绿纱的人。 “不用了,留给你家慢慢欣赏吧,从字里行间的看出,你对酆都老儿倒是上了心啊,哈哈哈,是个好兆头,漂泊了千年,有个真心对付的人,也是不错的。老魏抚摸着魔球,柔情的看着绿袍人。 “你这是什么眼神,切,不跟你啰嗦了,酆这几天封印恶道的恶鬼损害了不少灵力,找孟婆要了些药材,炖了些汤,你想喝自己去乘,我先走了,一会儿没看住他,不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蓝袍人挥了挥衣袖,消失在房间。 老魏看着镜像里的小妖,心情愉悦起来,泡了壶茶,目不转睛地看着,还不时发出痴笑,很是诡异。 阳光透过落地窗,懒懒散散的映射在床头柜上。床上的中年人,吃力的撑着肥胖的身子半躺着,光鲜的女孩子安详的睡在他的肩膀上。 他不安分的手抚摸了女孩子傲人的臀部,微微用力的拍了下,身上的人,皱了皱眉头,身体紧紧的靠了上去,继续睡着。 中年人还想继续,一阵手机铃声破坏了这暧昧的氛围。 中年人不耐烦的拿起手机正要发飙,发现手机屏幕上的备注:老板,立马转了一副鬼脸。 第12章 夜悬明镜青天上(2) “老板,你说,嗯,青山的研究成果在我这儿,技术早就成熟,可以投入生产,副作用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生前太顽固不化,揪着点小问题不放,试剂经过多次实验的,如果您不放心,可以以我的名义命名。” “嗯,您不用担心,研究室的都是我的人,没人敢说什么。他手下的几个人给了一笔钱都遣散出去了,不会泄露点风声的。” “您放心,他的死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虽然他有些迂腐,但是毕竟是我的得意门生,我不可能做这种掉价的事情。嗯,好的,有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您,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中年人放下电话,粗鲁的放下怀中的人,换上衣服,走出了房门。 豪车早就停在门口等待主人垂怜,中年人用过早膳,享受着迎宾员的服务,坐到了后座,打开交响乐,手指随着旋律有节奏的拍打着膝盖,一脸的享受。 事发后一个星期,热闹非凡的酒吧内,陈百事(研究院前成员)手抱着酒瓶,喝得烂醉如泥,但还在不断地叫唤着再来一瓶。一个萌妹子闻声寻了过去站在了他的身侧。 “站起来,小哥哥,跟我走好不好。”萌妹子声音微微发嗲,背对着酒吧,朝他使眼神。搭在肩膀上的手力道加了几分。 喝醉的人儿朦朦胧胧的打量,露出些惊喜之色。“之前是有些醉了,但这会儿只是有点没有力气,小姐姐,我跟你走。” 说着不安分的摸了几把女人的腰。 “好勒,小哥哥,那我扶你到后面的包厢里休息。”女人勾了勾手指,从调酒师手里接过钥匙,吃力地将醉鬼弄上了台阶。打开门后,托着他的腰身,在长皮沙发上坐着。 “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吧。”女人卸下了伪装,显出了本来的样貌。 “对不起,我对不起青哥,可我真的没有什么法子。青哥出事后,那个肥头大耳的A教授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时不时的找我们的茬儿,他那沉重的双下巴、狭隘的小眼睛让人看了恶心。” “他将哥毕生的研究当着我们几个人的面拷贝了过去,不管我怎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整个研究所都是他的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后来我们几个实在受不了相继离了职。” “三日前,他的人突然找到了我们,给了一笔可观的封口费,并威胁想要在医药这个行业做下去,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我们几个都是学医药专业的,靠这吃法,不敢贸然得罪,所以违心的收下了。对不起,娟娟姐,青哥待我如亲弟,我却没办法护住他的心血……。”男人悲痛万分,忍不住的抽泣。 “那青哥出事前有没有跟你交代什么,他近期可否有异常举动。” “青哥出事前两周,一直呆在实验室呆到了后半夜,突然他拿着试剂跑了出来,笑得合不拢嘴,兴奋得抱着我转了好几圈。|” “对了他当时很开心,嘴里嘀咕着”有救了、有救了。”当时沉浸在喜悦里没有在意,你这么一提,好像哥从四年前的一个下午从医院回来后就开始执着于抗癌物质的研发,经常拿着合成的药剂外出,后来得某一天,他驻扎在了实验室,再也没有离开过。 ”三个月前,他接了一通电话后拿着新研发的药剂出去后一直到两周前才回来。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陈白事舔了舔干裂的唇继续说道。 “对了,A教授拿的科研成果是三个月前的,最新的数据,哥留了一个心眼,没有放在实验室,他嘱咐过我,数据盘放在明大哥的身上。 “你一会儿从后门出去,记得护着自己的脸,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研究院不会轻易放过你们,毕竟只有四人才会永久的守住秘密。“丁娟扯开了自己的洋装,乌黑的头发放下揉搓了几下,白皙的脖颈上抓了几个醒目的红痕,丝袜褪到了小腿肚。 “嗯,我明白的,他们几个已经先后出了国,我买了21.30分的飞机票,行李早已安排好放在了后备箱。姐,最后跟你说声抱歉,希望你和明哥早日找到伤害青哥的凶手,我在国外等待你们的喜讯。” “白事,时间不早了,早些走吧,以防夜长梦多。”女人打开了门,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身上的着装,径径坐到了吧台上,点了杯酒,跟调酒师聊着俏皮话一直到深夜。 次日,有人在酒吧里面上吊,引起轩然大波。 记者闻声蜂拥而上,警察当街停下车,穿着制服下了车,阻挡住人群,封锁了现场。 “据前方记者来报,今日酒吧,凌晨发现一人吊死在酒吧的厢房内,警察封锁了现场……。” Y远处妩媚的女人透过外窗看着被抬进警车的尸体,手上的拳头重重地打击在方向盘上,该死的,别让我逮着……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哭红双眼的亲人,怀抱着镜框和骨灰盒,浩浩荡荡的从火葬场走向了远方。 不远处打着伞的两个人,看着照片上眉清目秀的人红了眼眶。 陈白事死前曾经汇了一大笔钱给双亲。警察顺藤摸瓜查到了生物科技的主事人A教授身上。 “长官,陈白事,确实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你知道的,我们搞科研的最缺的就是人才,他能力不错,在我们这儿服务了几年,后来他嫌压力太大,辞了职,毕竟是为科研做过贡献的人,我们本着人文关怀拨了一笔可观的收入给他。还有什么问题么?”教授双脚搁置在办公桌的书本上,说话很是随意。 “那请问教授,昨天晚上8.00-21.30分你在哪里?”一个年轻的警官问道。 “当然是陪老婆孩子,家里保姆也可以作证。” “谢谢您的配合,如果还有什么事情,再来叨扰。我们就先走了。”一个年长的警察温声说道。 “好,随时随地欢迎各位光临,莎莎,帮忙送下警官们。”一个身穿工作服的新秘书,面带着笑意将几个人送了下去。 迷雾渐渐的散去,真相慢慢的浮出水面。 刑侦室内济济一堂。 “青山,于一周前在生物科技的大楼坠楼生亡,一周后他的助手陈白事也被吊挂在酒吧的包厢内死亡。根据提供的情报,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青山与陈白事的死牵扯到即将上市的抗癌生物制剂。 生物制药的项目研发负责人A教授,我们通过他周边的朋友和同事和家人取证,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但他们的死与他有脱不了的关系。 陈白事死前曾经见过一个女子,通过监控显示,这女子从包厢出来后一直与调酒师聊天,直到深夜才离去。 我们经过调查,这女人是风月场所的妈妈桑,经常在酒吧等场所猎奇,他与死者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没有杀人的动机。 死者离开酒吧,拐进了一个巷子,监控从这里就中断了。从现场勘察和取证,这个巷子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作案的工具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直达心脏,一刀毙命。 期间没有人从巷子里走动,死者是怎么吊到了酒吧的包厢中的,匪夷所思。” “不觉得多了这一步有些多此一举么?”一个年轻的警察小声嘀咕。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大家有什补补补补充的么?”老者推了推眼镜,指着情报分析图问道。 “我觉得青山的死不是一场意外,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暗杀,现场没有找到作案工具、死者身上也没有人为的创伤,有没有可能是被人从后背推下去的,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法,伪装不在场证明。 同样陈白事也是采用同样的作案手法,将人暗杀悬挂在酒吧的厢房里。他的胸口别着一朵白玫瑰,经过鉴定科的取证,这朵玫瑰来自于情商的葬礼上。 当天戴白色玫瑰的除了明师哥、丁师姐,就他身后的团队戴了白玫瑰。凶手利用酒吧的曝光率警示逃亡国外的人不要多事,说明这两起案件与生物科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高个子的男孩子认真分析道。 “说得好,年轻人大胆的设想,往往事破案的关键……。老者面露惊喜之色,很是欣慰。 “哥,都按你教的说了,嗯,队长同意排除周边的建筑物,批文下来了。嗯,一有消息回第一时间联系你。”小年轻躲在储藏室打完电话,舒了口气。 第12章 夜悬明镜青天上(3) 电话那头的人,手捧着键盘坐在沙发上,显示器里播放着三个月的监控录像。他紧盯屏幕的每一帧监控画面,突然发现了什么,画面逐渐放大,青山左边口袋里露出一叠体检单,从模糊的字体可以辨别出这是同济堂医院的单子。 青山隐身在沙发身后瞧得仔细,发现些有趣的事情。 青山:小妖,到我们出手的时候了,现在就去生物科技大楼,魂体用灵力不过分吧。 小妖:随你,本来就是阿飘,飞来飞去很正常。 青山飞升到了天台,看着对面的双子楼出了神,凭空出现了一张白纸落在眼前,他用法术描绘着周边的建筑。 过了半晌,他慢慢的收起了画纸,背对着天台的一侧,一股妖风吹过,青山一跃而下,正好搁到了楼下的路牙上。 他躺在地上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开怀大笑。门口的迎宾人员听到空气中回荡着毛骨悚然的笑声,吓得关上了大门,躲在里面瑟瑟发抖。 他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一跃而起,借力双子楼的顶端跳跃到了百米开外在建工程的顶端。 这是生物科技旗下的分公司,半年前刚开始动工,建筑规模宏大,屋顶用铁瓦铺盖,侧壁也用铁色的砖头覆盖,很是牢固。 椭圆色的外观被周围防护网遮盖的严严实实,很是奇特。 找到了,青山在建筑物的一个脚手架旁,发现几处圆柱形的光管上有绳索捆绑的痕迹。 他从怀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钢丝,沿着痕迹捆绑了上去。另一根,由小妖捆绑在了斜对面300米的钟楼顶端的圆柱上。 青山站在溜索起点,深吸一口气,拉着索具,一跃而下,感受着风的撕扯声,内心的激动和兴奋交织在一起。 在路过生物科技的天台按下了索具按钮,停留了片刻后,继续往前滑行,因注意力集中在钟表上端的圆柱上,没有发觉钟面上站着一个一身黑色装扮的人,下一刻就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 看着怀里愣傻的人片刻后紧紧的拥在怀里,不肯撒手。 不好,忘记收回灵力了,实体暴露在男人面前,很是尴尬。青山收回了索具上的手,准备挣脱怀抱。 “青山,别走,你欠我一个解释。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死去的青山到底是你什么人?” 明镜摘下了面罩,头发杂乱无章的披到后面,英俊的脸上满嘴的胡茬,嘴角干裂得厉害,很是憔悴。手上越发得用力,生怕一转眼,人就消失不见。 “你确定要在这儿谈,这可不是谈话得好地方,先下去好不好,放心,我一个大活人就在你眼前能跑哪儿去。”青山耸了耸肩故作轻松的说。 明镜放下了抱在怀里的人,拉着快速的离开了钟楼。 跑到了半路,青山突然一阵晕眩,倚着楼梯失去了意识。明镜慌忙地将人抱在怀里,掏出手机。 “君山,五分钟内赶到钟楼,带上医药箱,开私家车过来,青山他还活着。”明镜声音有些沙哑,抱着怀里的人,飞速地向下走。 身在家里休养的君山,放下微微发抖的手,激动的热泪盈眶,来不及思索真假,拿起柜子里的医药箱飞奔而去。 小妖:触动关键剧情,现在将残缺的记忆传输。 青山:传输就传输,干嘛把人弄晕了,瞧把他急得,脚都快跑出残影出来了。 小妖:额,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啊,晕总比不知道怎么解释强太多了,宿主你就放宽心吧。 突然峰回路转,宿主的生魂出现在同济堂医院。 “请问你是青山先生么,不好意思,这么晚把你叫过来,我家主子想见你。”管家模样的老者做出邀请姿势。 青山跟着老者绕过了像迷宫的花园,穿过修长的走廊,来到了别墅下的茶室。 大佬身穿西装,手别在背后,看着远处的人儿越走越近。 他有些惊讶,突然想到了压在桌子上的检测报告,ye就有些释然了。 “主子,青山先生到了。”老者掀开了帘子,示意年轻人进去,后习惯性退到了一边。 “弟弟,没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竟是这般场景。”说话的人转过身,吓到对面的人。 青山慢慢的走近,在空中划了划手指,指尖慢慢地向另一个人的身子戳去,还没有接触到对方,就被一把抓进了手心,很柔软很温暖。 “感觉到了么,我是真实的,不是镜像。我是你的同卵胞哥青城。看到DNA的检测报告时我也吓了一跳,没想到飘洋过海寻找肾源,竟找到了素未蒙面的弟弟。 我已经病入膏肓,即使找到合适的,也不一定能存活,公司需要人继承,你侄子还小,舍不得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这个世界上,无所依靠,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争取一线生机。你来了可是帮了我的大忙。” 青城拉着弟弟坐在木制茶几旁,滚烫的水从茶壶中倾泻而下,茶叶在热水中翻滚,逐渐的恢复平静,两个人静静地品味着泡好的茶。 此时,阳光透过绿叶间的缝隙落在两个人的脸上,与空气中弥漫的茶香交相辉映。 “最近我们研究院在研究抗癌药剂,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如果你信任我,可以试一试。”青山紧紧的抱着失而复得的哥哥小心询问。 “好,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都是哥哥的选择,你不要自责,淼淼和公司就拜托你了。”青城回抱了过去小声安慰。 第二日,青山带着试剂去了庄园,给哥哥打了第一支抑制剂。经过一周的住院观察,癌细胞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两个人相拥在一起,热泪盈眶。 试剂是有效期的,随着剂量的慢慢增加,青城渐渐的产生了耐药性,副作用也随着药剂的失效显现出来。头时不时的疼痛,严重的时候成宿成宿的睡不着。 服药的第三年,青山研发出了新的药剂,能有效的抑制癌细胞,不会产生耐药性。唯一的缺憾就是副作用大,头痛会间歇性的发作,牵动着每一个神经元,没有足够强大的内心,根本忍受不了这种撕心的痛。 服药的第四年也就是案发的前三个月,青城注射了新的药剂,除了偶尔的嗜睡,没有任何不适。随着时间的推移,嗜睡的时间慢慢的延长,有几次开会,在会场上突然睡了过去,第二日才苏醒。 青山通过序列排除法找到了突破口,于案发的两周前研发出了新的试剂。 青城注射后,没有出现任何不适。他将国内事情处理好后,跟青山换了身份。让青山带着儿子去国外学习业务。 后来发生的事情如同明镜推理的一样,青城被当成了青山被杀害,陈白事也跟着后面遭了殃。 小妖翻了翻更新的情节,把剩下的剧情传输给了宿主。 第12章 夜悬明镜青天上(4) 明镜在调查青山被杀案时触碰了某些人的利益,被人陷害停了职,他开了一个侦探室,顺藤摸瓜找到了幕后凶手之一生物科技的一个主事,最后在火拼中同归于尽。 青山得知后暗中协助警方,一举端掉了毒瘤。后来他将青城的孩子抚养成人郁郁而终。 小妖:他的灵魂被勾回了地府,徘徊在彼岸花旁,不肯过奈何桥,也不愿喝孟婆汤,主事的看他广结善缘,应有福报。决定给他一个许愿的机会,他的愿望很简单,希望能够跟明镜他们一起抓捕真凶,白头偕老,卸甲归田。所以你跟着剧情穿过来了。 月光倚着窗儿,轻柔的晚风吹散了微光,星星点点的落在柚木地板上。床上的人静静地躺着,眼睫毛不经意的动了动,慢慢的睁开,一股深沉的疲惫感从体中散发出来。 青山转动着眼球对陌生的环境四处打量,突然一侧阴影出现,遮盖住了英俊的脸。 “君生你好重,能不能轻点,压得我快喘不过气了。还有,不许哭了,衣服都被你淋湿了。”青山吃力的抬起手对面摸了摸乱糟糟的头发。 君山松开了手,情绪慢慢得平息下来,恢复了往日得冷清,只是再次凝眸望来时,眼睛里泛着淡淡的水汽,多了莫名的情绪。 “明镜已经将事情的原委都跟我说了,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说,死去的人为什么变成了你的同胞哥哥。”说话的人起身倒了些温水,插上吸管,送到了床上人的嘴边。 青山别过吸管,嘴就着眼前的杯子,微微压下脖子,咕噜咕噜的全部喝下。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流向灼热的胃里,咕咕作响。 “慢点喝,小心呛着。明镜在你醒来之前去厨房炖了粥,应该快好了,我去看下。”君山放下手中的杯子,将青山倚着后背的软垫半坐了起来,贴心地在脖颈处加了个颈枕后准备起身,差点跟端着粥的男人撞上。 青山看到这么滑稽地场面笑出了声来,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来人上下打量。 男子剪着干净利索的短发,光洁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冰霜似的的冷眸与他四目相对,透着一丝温情。 他手有些无力,颤颤巍巍的接过粥,一大口一大口的往嘴里塞,舌尖上的味蕾感受着鱼片粥的美味,一脸的享受。 “乖乖,你吃慢点,锅里还有,还是第一次看你吃的这么狼狈。”君山从怀中取出手巾擦了擦溢出来的粥渍,顺便将空荡荡的粥碗接了过去,给了身侧的男人。 身侧的的男人准备返回厨房继续盛一碗,温润的声音轻轻的拂过耳畔。 “吃不下了,刚才肚子实在是太饿了,都怪明哥煮的粥太香,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我这是睡了多久,感觉全身的骨头架都快散了,君山快帮我捏捏,好难受。”青山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张开了双手,等着人来抱。 君山看着恢复往日光景的人儿无奈的叹了口气,宠溺地捏了捏撒娇人儿的脸蛋,轻轻的拥了过去将人抱起,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无尽的温柔。 男人看着这娴熟的动作,没有说话,原路返回,在厨房里忙碌着。他穿着舒适的围裙,戴着防水手套,手中熟练地洗着残羹,余光留意着灶台上的炖汤。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沉稳的气息,让人感到无比安心。 不知按摩了多久,青山再次睡了过去。“愿你往后余生,平安喜乐,心中所念皆能如愿。” 君山轻轻抚摸着沉睡人儿的脸,俯下身子在额头轻轻的亲了下,轻松地托起腰身,紧紧地拥在了怀里,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就像劫后余生无以言喻庆幸和感恩。 饭桌上,两个人沉默的吃完饭,君山把饭桌收了,他转身往外边走的时候一扭身,明镜正好一抬眼, 犀利的眼神出奇地灵敏,将君山脸上难以掩饰的喜悦看得清清楚楚。 他很好奇在按摩室两个人的对话,跟着一起进了厨房。 两个人就这样洗着碗,有一搭没有一搭的聊着,轻轻松松的将想知道的细节全部套出。 第二天清晨,明镜穿回了那天的一身黑衣,跟君山打了个招呼,骑上摩托车疾驰而去。 摩托车沾染了些清露,微微有些打滑。下了公路,天气逐渐升温,车上的人身后沾湿的露水随着暖风逐渐被蒸发。 车顺着环绕山肩的窄窄的水泥路向前开,爬上一段颠簸的坑洼缓坡,翻过了一座山,开进了一条储水的沟壑。小路的尽头是个盘形的露天温泉。 摩托车沿着盘形的石子路转了一圈,在一座古风的凉亭前停车。四周群山环绕,一泓清泉从凉亭流过,清新淡雅。 明镜熄灭引擎,坐在车上,竖耳倾听,没有任何声响。不远处的老房子木门敞开着,覆盖着薄薄的纱门。 里面微微透着亮光的房间里有人影窜动。随着一声怒喝,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了纱门前,他推开纱门,急匆匆的走下了台阶。 他头戴着卡其色的棒球帽,胸前的汗巾在下巴下打了个结。他身穿着灰麻的长袖,慵懒的卷到了手肘处,衣服的下摆微微有点脏,黑色长裤紧紧塞进了雨靴中。 他在台阶底下站着,直勾勾的看着摩托车上的人。他消瘦的像个蜥脚伶仃的圆规,浓眉大眼上蒙上一层淡淡的青灰。 “你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给我从来哪里来滚哪里去。“他鼻梁挺直,樱桃小嘴撅起,双手叉腰,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抱歉,打扰了,我来找华年先生。” “我们这儿没有这个人。”平整的句号里没有一丝犹豫。他慢悠悠的在最下面的台阶坐下,撑着脑袋望向里屋那头热烘烘的地方。 “你是这里的看管?我找华年先生有事。”明镜从摩托车上下来,走到了一棵可以遮挡阳光的大树下。 “算是吧,这个地方已经不营业了,你没眼睛看么?“说着手指着掩藏在灌木丛中的指示牌子,上面醒目的写着停止营业。 “我脾气可不太好,你最好是现在就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他露出了一丝危险的笑,将手别到身后,只是一个轻巧的动作,一根精致的小刀出现在了手指上,他慢悠悠的向男人走去。 明镜后退了两步,腾出了更多的空间,随后一记左勾拳,打在了瘦子的手臂上,痛的发出惨烈的吼叫,小刀掉落在地,拳拳相击,身影交错,拳脚交替出击,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惊险和刺激。 明镜突然抽身后退,同时一条腿从背后勾住他的左脚,一手抓住了棉麻的衣领,向左侧压过去,人被死死的按在地上,无法动弹。 某处响起了一个刺耳的声音。“我的小祖宗唉,你给我放开他,有事说事,动手动脚的作甚。” 明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从后腰取出手铐,拷在了作乱人的双手,一手把人捞了起来。转过身,看见一个健硕的男人,半裸着身子,提着裤子沿着小路跑了过来,呼吸有些急促。 “搞什么名堂,你不是被停职了么,跑我这儿做什么?”他咆哮道。 “想向你打探点事,你可以先把衣服穿上,我们再聊。”明镜指了指男人上身打趣地说道。 “阴魂不散的家伙,先放开我的人。”年华捋了捋湿透的秀发继续说道:“鑫鑫,去泡壶茶,送到温泉池那边。既然来了,边泡边聊吧。不许拒绝,你也不希望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吧。” 明镜打开了手铐,随着男人向温泉走去。叫鑫鑫的男人一脸不情愿的走向凉亭烧水泡茶。穿过一片松柏林,空气中弥漫着松树的清香。 温泉的热气,缓缓包裹住疲惫的身体,明镜渐渐的放松下来,靠着石柱坐躺着,听着对面的包打听滔滔不绝的讲着生物科技的背后的大佬中高层秘史。 “你是说A教授有一个哥哥原是马戏团的特技演员?后来做起了绳网生意?”明镜有些惊讶的看着华年。 “嗯,这段秘辛是他的相好之一,某洗浴中心的头牌喝醉了酒说得。还有啊,他现在的相好也是我托人送过去的呢,年轻就是好,小妮子在那个满口仁义道德的祸害身上取得了不少的情报,你想不想知道?想知道叫声哥哥,我就告诉你,不额外收你一分钱。”华年勾了勾唇,一脸的戏谑。 “年哥哥你请说,愿闻其详。”明镜声音有些发嗲,惊起对面的人一身的鸡皮疙瘩,华年掩饰着尴尬,咳了两声。 “你那竹马的死确实跟这个A教授有莫大的关系,据线人说慈善晚会的那天,A教授中途离开会场,去了三楼的会客室,待了半个小时,出来时,身边多了一个年纪相仿容貌相像的男人,他们交头接耳了几句,男人匆匆的从后门走了。” 华年,拿起泡好的茶眯了一口,另一只手不经意的抓起刚放下茶具瘦子的手,安抚似的在手心挠了挠。那人脸红的跟个泡泡茶壶似的,扭捏的甩开,跑的很快。 “猜猜看,最后出来的人是谁?保证有意外的惊喜。”他取了一杯倒好的茶,递了过去。 明镜看着对面不加掩饰的得瑟样,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看你这表情应该是个我们两个都认识的人,除了一帮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就是局里那几个了,你是说局里有老鼠?” “哎呀呀,跟聪明的人说话果真没得意思。”对面的人一脸的嫌弃。 “没错,就是你那个道貌岸然的顶头上司,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其实假得很。他居然跟老A那个混球勾搭在一起,还借着小姨子的名义入了生物科技的股份。 现在的他在圈子的身份可是小有名气的股东,成天跟一帮混不吝啬的公子哥混在一起,惹得一身的腥。建议你去好好查查,他那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亲戚,也许会有很大的收获。”华年接过茶杯续上,再次递到了他的手上。 ‘谢谢,这个对破案有很大的帮助,钱会如期打入你的卡上,抱歉,我在这里呆得太久了,该回去做饭了。”说完一口闷了茶,从水里起身拿起石柱上的毛巾遮盖住了身体。将喝完的茶杯放到岸上的茶具上,向洗浴室走去。 “啧啧,过河拆桥的男人,得到了就不珍惜了,钱算什么,有我的情报有意思么,不懂欣赏的另类。”华年翻了面,趴在岸边的软垫上小憩。 等明镜开着车到家已是中午,他放下头盔,无意间瞥过阳台,发现楼上的人正看着他。两个人四目以对,默契的点了头。 “明哥,蔬菜都洗好了,虾也处理过了。你看还没有需要我能做的。”君山看着正在穿围裙的男人,温声问道。 “我来吧,你别动。”青山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边系边逗他:“系围裙做饭的男人最帅气了。” 他淡定的瞥了一眼,“放下吧,剩下的我来就好,你们两个先出去等着。” 青山调皮的做了个鬼脸,拉着君山出了厨房。“大厨出手,一个顶三,我们不能扫了他做饭的雅兴,你再跟我讲讲小白尸检的详细经过,以及在第一现场的发现。” 君山一脸的无奈,“告诉你可以,不要再让自己陷入危险中,我的心脏受不了再次打击,会死的,你知道吗?” “知道呢,安全第一。哥哥和小白尸骨未寒, 早日捉拿真凶归案,以藉他们在天之灵。” “等会儿你问明哥,他知道的比较多,还有啊,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没有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脑袋里干净的像A4纸,白的透亮。” “哦,是吗,我怎么听某人说是在钟楼上找到你的,你从小恐高,当时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滑下来,居然没有吓到尿裤子?实在是匪夷所思。” 第12章 夜悬明镜青天上(5) 这是马甲掉了?青山内心紧了一下,不以为意地说道:“人是会变的,在国外那会儿,我还跳过降落伞、开过飞机呢。 当压力逼着你前行的时候,你不得不直起身子硬抗,越过去就好了,你看现在的我不恐高、不晕机,还练就一身的保命本领,是不是很棒?” 他一下子跳到君山背上,双手环住脖子,“看,轻松上背,都不用你蹲下,哈哈。” “嗯,你真棒。我家的青山是个健壮的大男孩了,不需要人递纸巾擦鼻涕了。” “你取笑我,高中以后就不怎么哭鼻子了,怎么还拿这件事来说。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明哥饭做好了没。”说着从背上跳下,兴冲冲的奔向厨房。 明镜端着酸菜鱼跟毛毛躁躁的人撞个满怀,幸好眼疾手快的把鱼放到了案板上,不然得变成大型的事故现场。 “净手吃饭,把案板那边的西兰花、炒虾仁端上桌。”明镜舒了口气,刮了刮来人的鼻子,端着鱼走出了厨房。 青山暗呼了一口气,好险好险,连忙洗了洗手,端起菜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饭桌上,两个大男人,时不时给桌上最小块头的青山夹菜,美其名曰还在长身体,得多吃点,没准能长个。 青山翻了翻白眼,一个刑警、一个医生,睁着眼睛说瞎话,30出头的男人还能长到哪里去。1.78,正常身高好吧,只有夹在你们两个大高个中间显得小巧了些。 饭后,依旧是君山收拾碗筷洗碗,青山跟着明镜去了书房。 “明哥,我们互换下线索吧,我知道你早上出去肯定是去收集情报了。”青山倚着窗台的桌子坐着看着身侧的人认真的说道。 明镜抬头看了一眼,低下头继续处理着电脑里的要件。 “咦,哥是要破译么,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大学辅修了一个计算机编程,这个对我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咱们做个交易,破译成功呢,互换情报,一起追查出真凶好不好?” “好,如果你能破译,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明镜揉了揉他松软的头发,摘下眼镜,冷不丁的亲了上去。 青山吓了一跳,一时不知如何应对,睫毛轻颤,任由他亲着,一时间静谧的环境中只能听见吞咽的声音。 过了半晌,明镜将人搁在自己的肩膀上,帮忙抚背顺气。“乖,不要害怕,我只是有些情难自己。 一直以来将你当亲兄弟照顾,没有半点逾矩的心思。可当从天台那侧滑着索具向我奔赴而来时,我的心境发生很大的变化。 哪怕你一个细微的表情,甚至是脸部肌肉最最微小的抽动,都牵动着我的心跳,这种感觉很奇妙,我理解为爱情。 当然,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你也不用着急回复,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耳畔温暖的气息吹过,男人低沉的声音传入耳鼓,一抹红晕悄悄地爬上倚着的人儿脸上,微微发烫。 “但在此之前你可不可以与其他同性保持些距离,我会吃醋,一吃醋就会按捺不住,到时候当着他人的面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你可不要怪我,好不好?”明镜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你是说君山吧,你想多了,我们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是直男,记得大学的时候他还让我帮忙给同系的学姐递过情书呢,你还别说他这么大的人,连情书都是让我代写的, 你说搞不搞笑。”青山回想着原身记忆中的君山,忍不住笑出了声。 “外敌易挡,家贼难防,更何况是亲近之人。你这么小小的一只,我都被你掰弯成了蚊香,何况是他。不管,你得防着,你不妨,等我出手可能会见些血。”明镜咬了咬牙,一抹绿茶子味。 “不说这些,先做正事,你不是急着破译么,还不把我放开。”他挣脱着离开了明镜得怀抱,将人推到一旁,坐在电脑面前认真操作起来。 通了窍得人撑着脑袋,看着认真工作的他,一脸的痴像。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界面出现了一堆的账务往来资料,发票的左上角写着A教授的名字。啧啧,原来已经查到那个老东西了,不愧是警察出身,消息比抓着剧本的系统小妖还快,突然觉得统子有那么一丢丢的多余。 小妖的背后突然冒出一阵冷风,是谁在诽谤我…… 明镜凑近了看了过去,忍不住的想亲亲人的脸颊。青山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你、你自重,我这不是还没表态么,请保持60CM以上的友好距离。不然,我,我以后不理你了。”说着转身落荒而逃。 明镜笑意盈盈,坐在电脑旁,悠闲的点着数据,在一旁的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这顿晚饭吃得很压抑,起码君山明显的感觉到这两个人的气场不得劲。他看着面色如常的明镜,和坐在身旁吃的很香的青山,心中产生几分疑惑,难道是我感觉出了错,总觉得有些的诡异。 新定制的沙发和家具在第三天的中午送了过来,青山闻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躲进了最近的房间关上了门。君山迎了上去,帮忙把旧物搬了出去。 “嘘,别动,你不想被外面的陌生人发现就不要出声。”躲在门后的人儿被紧紧拥入了怀抱。 “你……大中午的作什么妖,放……放开我。”青山挣脱着要躲开。 “还想不想交换情报了,乖点,我抱你到桌子那边,那边隔音很好,放心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两天没有见面有些想念,让我抱会儿好不好。” 青山乏了,对着这个厚脸皮的无赖没有法子,只好随他去了。 明镜将人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打开厚重的笔记本,讲解着最新的情报,手不安分的在人身上摸了几把后,没有再作妖。 “你是说警局的老鼠是你的上司,那这次的破译的应该是A教授的电脑里的机密要件。啧啧,看来他那个长得可人的小秘书是情报局的人吧。”明镜终于明白那个女孩子为什么会在那么多的贵胄里面选择那个人丑心理扭曲的变态男人。 “看来我们的小朋友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你怎么知道他有个小秘书还长得很可人,嗯?”明镜挑起他的下巴,反问道。 “当然是跟踪啊,别小看我的化妆跟踪术,我跟着他们两个进了高档酒店,听了一夜的靡靡之音,总算是挖出了一些情报。 A教授不仅有个同胞的弟弟还有一个很厉害的姐姐,就职于国外的证券公司,我想应该是通过这层关系躲避一次又一次的审查。 还有啊,他的老板居然是很狡猾的女人,心思缜密,多数过往有过作案经验,反侦察能力很强,电话到点就挂,根本无法确定行踪。” 青山拍掉了在他下巴作乱的手,继续说道:“在遇到你的前一日,我偷偷去了小白的第一案发现场,遇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翻墙而出。 跟着他从后面去了案发的酒吧,轻车熟路的走向第二案发现场。他从房梁上的一处隐秘角落取出了一本电话簿和一本记事本后跳窗离开。我很奇怪这人的举动,直到我看见了窗户右边的一排排铁轱辘,一切谜底都迎刃而解。” 青山说了太多的话,有些渴,“明哥,你房里有没有水,我有点渴。” 明镜从右边的抽屉里取出一瓶矿泉水打开,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捧起身边人的脸喂了上去……口腔的灼热感被湿润的水浸泡着,逐渐的缓解。 “老不正经的,在说正事,你到底听不听。”青山推开压在身上的人,严肃的说道。 “我的青山,你真的很让人惊喜和意外。你那最强大脑不用再刑侦上实在是太屈才了。你的一举一动无意识的牵动着我。一次漫长的邂逅,都是缘分牵引,我们天生就是一对。”明镜痴迷的看着光芒四射的人,手不由自主的又抚摸了上去。 “停停停,你这是脑子被烧坏了吧,整什么土味情话,有事说事,离我远点,水给我。”青山从他另一只手里抢过水,一股脑的全喝了下去,身体的燥热才逐渐的褪去。他伸出左臂量出距离,坐了下去。 “小白的第一案发现场不是在巷子里,而是在第二现场的右侧房间,我看了这两个房间的摆设,几乎一模一样,除了电话簿和记事本印的数字。 我在那个浴室下水道内壁上发现了死者毛发和浅浅的血迹,还有一撮细小的头发。应该是死者挣扎时不小心扯下来的,被发现后急急忙忙的冲进了下水道。 我找了一家权威鉴定科进行了DNA检测,通过数据库的比对是一个叫何曲的男人,是某马戏团原特技演员之一。 我顺藤摸瓜找到这个男人,当时他正跟着A教授的弟弟去西边的饭馆包厢吃饭。我伪装成了店员,悄悄地在饭桌下面安装了一个窃听器,听到了不少有趣的事情。顺便推测出了那个狡猾的女人的大体方位。 想象不到,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有多震撼,实在是很难将她跟幕后主使人联系在一起。她啊你也认识,很是熟悉。我们还一起吃过饭。你猜猜她会是谁?”青山把谜题抛给了明镜,一脸的得意。 “跟我们一起吃饭的女人很多,比如说你多个学姐、学妹,一帮的追求者等等,除了娟子还有局里的几个女警,都是刑侦队的核心战斗力,不会叛变,我相信他们。 还有谁……想想,难道是她?不可能,是她的话不可能不被发现,师傅那么精明的人。等等,爱情使人降智,四年前,师傅就为了照顾生病的她提前办了退休,天天鞍前马后的,让人没眼看。”明镜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高兴的抱着青山转了好几圈。 “哥哥唉,别转了,要吐了、头晕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你师傅解释这件事哦,冲着他那宠妻狂魔的样,听到了指不定会晕死过去。你还想不想听下文了啊,快放我下来。”青山被撞的头晕眼花,气急败坏的说道。 明镜不由分说地抱起他,再次放到了自己腿上,说什么也不撒手。 青山手抵着发晕的脑袋,按了按,继续说道:“师娘只是幕后主使人之一,她还有一个上线,这个人神出鬼没的,无法确定其行踪,应该不是本国人。 接下来咱们应该放长线钓大鱼。只是我们势单力薄,有很多东西,没有一定的人力物力是排查不到的。下周三,我要出一次国,在国内呆的时间太长了,公司积压了很多的活没干,小家伙也想我了,连续打了几个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带他去玩滑雪。 正好乘着回去的档,好好查查A教授那个素未蒙面的姐姐,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的蛛丝马迹。哥哥和小白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有什么事通过这台电脑绑定的小程序联系我。电话卡放你这儿,等我回来找你拿。” “那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一个月还是两个月?还是半年、一年?”连续用了三个问句,有些理直气壮、咄咄逼人。 “最多两个月,处理完事情就回来。你跟君山说下,我怕他的小心脏又受不了,死乞白赖的追着,暴露了身份。”青山煞有其事的说道。 “两个月不见,你就不怕我茶饭不思,思恋成疾,你不要忘了,我才是你未来的正宫。”明镜吃味的说着酸话。 “终于知道你这举动像谁了,真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一个比一个降智。我还是早点走吧,以免你的脑袋里装满了黄色废料,影响你的正确判断。” 青山说完,从明泽腿上站了起来,拍了拍不存在的尘土,大步地走出了房门,留下降了智了的人独自回味着刚才那人残留的体温。 第二天中午,青山就不辞而别孤身一人回了国外。 国外的高档会所内,青山坐在从三楼餐厅电梯走进来右手边的第五个靠窗的座位上,后面靠着墙。那是最佳的猎手位,能看清周边的一切。 第12章 夜悬明镜青天上(6) 窗外天气晴朗,游泳池从楼下茶厅的玻璃墙延伸到对面的排球场。水面反射的阳光,晃着行人的眼睛。 一个穿着三点式白色泳衣的中年妇女,从跳台一跃而下,空中一个漂亮的转体,绷直了脚背入水,溅起很少的水花,一看就是练家子的。 她顺着扶梯爬出了泳池,摘下来了白色泳帽,一头乌黑的头发倾泻而下,从肤色和头发以及小动作可以断定这个女人是个地道的亚洲人。 她摇动着曼妙的身姿走向不远处的躺椅,在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身边坐下。从肤色和侧脸来看是个外国人。她大笑着跟身侧的人说话,男人一把搂住了女人,两个人如胶似漆,像一对恩爱的夫妻。 青山看着楼下的人咂了咂嘴,现在的人可真放得开,家里有个,外面还有一个,居然相处的很融洽,如果不是看见女人的老公坐在他们对面跟身旁的女人闲聊,很难把这两人联想在一起。 “爸爸,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小小的一只从洗手间出来,看着爸爸盯着窗外看的入了迷。随即趴在落地窗前往下看。 “在看楼下的小朋友游泳,淼淼,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去滑雪吧。” “咦,爸爸你快看我们的语文老师在楼下,那个穿黄色泳衣的那个。”小不点指着楼下那个跟人家老公聊得很欢的明艳女人说道。 可真有意思,这四个人果真是不简单。青山拉着小不点坐电梯去了负一层,开车通过一个隧道,很快到达了滑雪场的地下停车场。 青山带着小家伙换上装备,踩着雪鞋,蹬着滑板乘电梯到滑雪场的顶端开场,小家伙去年曾滑过一次,简单试滑后,便顺坡而下,如丝般顺滑,从此爱上了滑雪,一发不可收拾。 青城出事的时候正好是他们约定第二次滑雪,因为噩耗远渡重洋传来,被迫取消了,小家伙闹了许久,这次来一定要让他玩个尽兴。 一大一小如蓄势待发的老鹰,划过白色的世界,速度逐渐加快,身姿随着雪道的起伏灵活的扭动着身子,青山紧紧跟着那一抹白,生怕这小小的人儿一头栽进雪里爬不出来。 好在一切顺利,小家伙确实有滑雪的天赋,从头到尾一气呵成,很有大师的风范。 换了衣服,洗完澡的淼淼拉着爸爸躲到了一旁的空淋浴房,说着悄悄话。“爸爸,你知道我刚才滑雪的时候遇到谁了么?语文老师她跟着那个说话的叔叔来的,还跟我打了招呼。” 青山有些惊讶,这两个人八成是追到这儿的,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俯下了身子对小家伙说“他有没有问你爸爸的事情啊?” “问了的,他问我爸爸有没有哥哥或者是弟弟,怎么可能呢,如果爸爸有兄弟,那肯定会陪我玩的,你说是不是?” “淼淼说得对,乖,我们一会去外面喝碗姜汤好不好,刚滑了雪容易感冒。” 淼淼想象了下姜汤的辛辣味,皱了皱眉头,硬着头皮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还是小孩子可爱,那几个不听话的大人可真是按耐不住了呢。 回去后,青山将淼淼哄睡着,打开电脑联系了明镜。 “老婆好久不见,你怎么到现在才联系我,好想你。”镜头里的人穿着一身的黑,觍着脸撒娇道,背景是非常熟悉的天台。 “你跑那儿去做什么,看风景?还有谁是你老婆,你这嘴越发的没把门了。更正下应该是未待确认的男友” “做3d建模,下周要开庭,你哥的案子要重审,找了几个帮手模拟下案发现场。你做的两份DNA检测,已经送去鉴定科了,小白的案子应该很快就能出结果。 你在国外怎么样,应该是遇到事情了吧,不然怎么舍得联系我。”明镜背靠着天台靠门右侧的盲点坐下,在四周安插了信号干扰器。 “bingo!有几只苍蝇在暗中调查我,看来有些事是要提前准备了。毕竟顶着那么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异国他乡,属实让人夜长梦多。 A教授与境外的狼狈为奸,做的那些腌臜事的证据已打包,待时机成熟发给纪检。我还发现一些趣事,你的顶头上司有个如花似玉的小老婆,现在是淼淼的新老师。 昨天在她家的别墅还看到了某个偷腥的男人爬了窗户。看样子你的上司,没个十天八天的是回不了国了。 我拍了些少儿不宜的照片,和一些不得了的证据,两周后发给他老婆。毕竟从小接受正规教育,一个铁面无私的法官大人,是不会容忍一个偷腥、作风不正的丈夫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的。” 青山坐在落地窗旁边的懒人沙发上,悠闲的喝着茶,慵懒的阳光肆意的亲吻着他的脸颊,暖风透过纱窗吹散了额前碎发,英俊的脸彷佛渡上了一层金光。 明镜看着他的脸有些痴迷,把镜头切换放大,疯狂的截屏。 “你有没有认真在听啊,真应该拿个镜子给你照照现在是个什么德行。”青山看着镜头男人越发猥琐的脸,忍不住的吐槽。当然了,英俊帅气的人色气些,还是好看的。 “老婆,你越发的好看了,那边还有多久,你说的两个月,已经超过一周了,你想拿什么补偿我见不到你的思念。”明镜小声的埋怨。 “收起你的小心思,师娘的事情有没有跟你师傅报备呢,她还有一个不得了的身份呢,她是A教授姐姐老公的妹妹,孤儿院领养的,说来也巧,跟我们来自同一个孤儿院,若她再年轻些,没准还能处成朋友。 她哥哥是生物科技的绝对控股,上周刚跟他碰过面,洽谈合作事宜,确实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不容小觑。”那次的会面很是危险,不是小妖全方位的监控和提醒,可能早就命丧黄泉了,明镜握着茶杯的手越攥越紧,眉毛微皱,有些难以自控的心悸。 明镜看着镜头里人的反应有些慌神,那是被恐惧感支配的表情,是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么?该死的…… “老婆,告诉你一件喜事,我师傅早在半年前就发现师娘的异常了,有一次师傅去医院给师娘拿药时发现少了一包药粉,返回去的时候,听到些不该听的。 打那以后他就留了些心眼。上周跟他一起吃了个饭,他把掌握的证据都交到我的手上,还有一个意外之喜,跟师娘接头的人除了A教授、他弟弟还有一个你非常熟悉的人,用你那高智商的脑袋猜猜看会是谁?”明镜保持着镇定,攥紧的手松了握,握了松。 青山的思维被拉了回来,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分析道:“看你这个表情,你认识,跟我很熟,你又满不在乎的应该就是实验室的那一众人了,小白被害、其他的二小只在M国过的挺好。额……等我想想……档案室的小刘,原助手小吴,追了我三年的兰姐,研究室的看门老大爷……。” 他掰着指头数着,突然一个激灵,心底透出欣喜。“我知道了,有着练家子的老大爷。曾经无意中发现他的右臂上有了一个很奇怪的刺青,像是某个组织的logo,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马戏团的标志,那天发现淼淼的语文老师脚踝处也有一个刺青,离得太远没有看清,不出意外应该是同一个。没什么事,玩什么组团刺青么,容易暴露又影响美观。” “没想到我家的小朋友有偷窥人家脚踝的爱好,我的腿也很细很白,看我一个就够了,始乱终弃可不是君子作风。”男人阴阳怪气道。 “你的关注点果真与众不同,看来是个团伙作案啊,你应该已经开始查了吧,我得加快进程了,早点将这社会的毒瘤一网打尽。不出意外,下周三回去,你先忙,我去看看淼淼。”青山说完关闭了电脑,向里屋走去。 “还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连个午安吻都没有留下。是该准备收网了。”明镜叹息了一声,切回了界面,继续工作。 屋子墙边的灌木丛里面传来扑腾的声音,一只小鸟,站在树枝的顶端拍打着翅膀叽叽地轻叫,好似难以维持平衡。 墙院内响起了雄鸟刺耳地啼叫,圆鼓鼓的小鸟立马安静了下来。明镜悠闲的坐在对面的凉亭喝茶。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次又想获取什么有意思的情报?”华年很是兴奋,眼睛里透着精光。 “帮我查个外国人,这是照片,我想知道有关他和家族的一切。马戏团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有眉目了没?” “这不是迭戈么,出生在没落的家族,这几年风头兴起的亲贵,在社交圈有名的谦谦君子,有个华裔老婆,两个人经常高调秀恩爱,别人眼里模范夫妻。啧啧,你的行动倒是挺快,我这儿情报还没有捂热你就追过来了。”年华抿了一口茶,很是伤心。 “他后面有一帮亡命之徒,专门做些腌臜事,表面光鲜,背地里腐烂到了骨子里。他名下有三家公司,五家分公司,其中有四家分公司在国内,当然了,不可能用自己的名字注册你懂的。 生物科技只是其中的一个,其他的三家,我安排了些人安插进去,有两家家打着科技的名义专门招收高科技人才,从事灰色地带生意,规模不小,涉及多个产业。具体的等钱到位,发给你。 马戏团是早年前的产物,从父辈传下来的,到他那儿算是毁了,人心不齐,走的走散的散,能用的就这几个了。 还全被你们逮着了,啧啧,这野狗的运气不怎么的好。”华年拿起甜软芬芳的糕点咬了一口,汁液四溢,满齿留香。笑意写在了脸上,露出满意的愉悦。 “算你小子有良心,知道我好一口,附赠一个消息给你。那个死在酒吧的孩子有一个女朋友,是A教授莺莺燕燕中的一个,好了,就这么多了,从哪来回哪去,一会儿要陪我家亲爱的去国外旅行,看吧,已经再闹脾气了。”说着指着不远处那个疯狂打沙袋的瘦子,黏黏的说道。 穿着黑衣服的人道谢了一声,骑着摩托车消失在山间的石子小路。 “君山,君山哥哥,你就不要生我的气嘛?我也不是有意的,不是怕你遇到危险嘛,好了啦,都是奔四的男人,咱们不要这么矫情,好不好。”刚回到家的青山凝视着沙发上人儿铁青的脸,拥了上去撒娇道。 “你说这是矫情?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么,啊?电话关了、人也联系不上,明哥什么都不肯说,你这是要造反啊,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这家怎么办,你这是要亡我啊?”君山愤怒到了极致,眼睛珠子睁得鼓鼓囊囊。 “消消气,消消气,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你猜我在国外遇到谁了,你的暗恋对象学姐,她还单着呢,要不要加个微信聊聊,时时刻刻地想着你呢,喏,微信都厚着脸皮给你要回来了。”青山挤进沙发右侧小小缝隙里,贴着他坐着,把硕大地二维码举过了头顶,求放过。 君山被他浮夸的表情逗笑了,赏了一记冰栗子。 “以后别什么人的微信都加,多少年没有遇了,你知道她是好人还是坏人啊。更何况你现在还是隐藏状态,暴露了怎么办?删了删了,别整出个幺蛾子,一家跟着后面完蛋。” “没有没有,哥,我以青城的名义加的,她是我们公司的受邀方,参加会展的。”青山连忙解释。 突然一个穿着机车服的男人出现在客厅,硬生生的挤进两个人的中间,沙发的软垫向着右边塌陷了下去,很是突兀。 “青山,去帮我倒杯水。”明镜拿出手机看着新发来的新邮件说道。 “好,对了,给你们带了礼物,在行李箱的上的袋子里。”说着脚轻轻的勾了下行李箱的把手,滑行到两个人的面前,转身去了厨房。 第12章 夜悬明镜青天上(7) 君山好奇的打开了袋子,里面摆放着有三个精致的礼盒。每个盒子上贴心的写着各自的名字。他拿出属于自己的那个拆开,是一个科技感十足的手表。 方形表盘配磨砂铝合金中框,既有科技感又不失低调奢华,表盒里放着一张手工说明书,君山饶有兴趣的看着说明书,摆弄着表盘。 当看到说明书的最后一行字时,君山激动的翻过表的背面,上面手工镌刻着君山的英文名。 “君山,礼物还满意么,这是我们公司新研发的高科技,表盘的样式是我亲手操刀设计的,程序也稍做了改动,很适合你。” “上学时你就是学霸,没想到跨专业开公司依旧是个学霸。我有些庆幸那几年勤勤恳恳跟在你后面擦屁股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少奋斗三十年不是梦,有你就足够了。”君山情绪有些激动,彷佛又变回了学生时候的中二少年。 青山摇了摇头,心里吐槽:幸好是认识的人是我,就冲着你那愣头青的样,被卖了八成还帮着数钱。 安静看手机的明镜,被两个人的对话打乱思绪。站起身接过青山手中的水一股脑的全喝了下去。放下杯子的空隙,顺手拿起了属于他的礼物,坐回原位拆了起来。 盒子里面躺着一个平平无奇的手机,通体黑色的机身如墨玉清凉,下面也放着一张是手工的说明书,很简短的几句话,显得有些敷衍。 打开手机界面,映入眼帘的是两人相拥在一起的合影。随后弹出了对话框。 你最喜欢吃的是? 你喜欢的人最喜欢吃的是? 你爱人的英文名字的缩写是? 有一天judy正在街上走,有一个人走近了她,请问那个人应该是《柯南》中的谁…………………… 在回答了21条题目后,经过人脸、指纹等一系列的识别后,终于进入了桌面,随着手指的滑动,彰显出科技感与未来感。 明泽取下了原来手机的芯片,直接换了进去,摸索起来。 “明哥,手机里面有惊喜,需要你去探索和发现。今天我做饭,君山把你的手机给我下单买点菜。”青山伸手从站着的人的兜兜里掏出手机熟练的解锁了购物车。 饭桌上,三个人坐着,一个人吃。青山看着两个幼稚的青年沉醉于科技,进化掉了食欲。无奈的拍了拍手“Tom、Jerry断网20分钟吃饭。”随着一声落下,两个人的智能设备进入了休眠模式。 两个人同时抬起头,不解的看着青山。“我设置的,一个月一次控制权限。难得下厨,给点面子,光盘行动开始。”说着夹起大虾吃了起来。 两个人宠溺的看着吃得正香的人儿,安静的低头扒饭,咸淡适中,出奇的美味。学霸的人设再次发挥到了极致。 中年男子乘坐飞机刚落地就被警察黑布罩头、双手被铐上押走。 昨天还沉浸在温柔乡的男人莫名被抓很是愤怒,“放开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可是刑警督察,抓错人了吧,告诉我你们的上司是谁,那个部门的,不是添乱么……”中年男子苦口婆心的说着。 ‘你涉嫌贪污等众多犯罪,现对你依法对你刑法拘留。经拘留期间的调查,如果能排除你的犯罪嫌疑,不构成犯罪的,我们会予以释放,发给释放证明的。”一个年轻的警员看着聒噪嘴碎的人义正言辞的说道。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是抓错人了吧,我刚从国外出差回来,还没站稳就莫名被抓了,我可不可以联系下我的妻子凌朗女士。” “通知你家属刑拘情况时,回转达你的诉求,你现在要如实回答问题……” 按照相关规定中年男人被送进了看所守。 刑事拘留后,公安机关在一个月内提请检察院逮捕。 检察院办公室内 “严某拒不认罪,还在狡辩,一直嚷着要见妻子和父亲。我们要不要批准逮捕……。” “严某的罪证都是他妻子检举的,如证属实,肯定会判重刑,而且他还拒不承认,没准放回去还干扰人证,以他的身份不排查逃往海外的可能,按规定实行批捕吧。” 一个月后中年男子严某因证据确凿,被关进了大牢。 “老婆,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对我,出轨?我不是有意要出轨,你不能生,我就想着给老严家留个后,这有错么?”严某戴着手铐,看着对面探视的人愤怒的咆哮。 “如果只是出轨,我当然不会检举揭发你,最多离婚各自安好。但是你侵害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这个绝不姑息。 我们家对你不好么,27入了我家,父母把你当亲生儿子待,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到底是什么迷了你的心智做出这种腌臜的事情来。”对面的女人很是不解。 “都怪那个女人,我是在饭局上认识的,他是证券公司的海归,刚开始跟着她炒股赚了不少钱,后来着了她的道,赔了太多的钱……她勾引我,说不用我还,还能跟我生个孩子……”男人很是愤怒和悲痛。 “哈哈哈哈,你以为重新找个女的就能生出孩子,当年要不是顾及你的面子和里子,告诉你是我的问题,你早就被赶出家门了。 这么多年,你把我对你的爱都磨尽了,实话告诉你吧,有问题的一直都是你,你跟那个女的应该在一起不少年了吧,你怎么不用脑子想想为什么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呢?”女人唏嘘的说着话,转身走了,不留一丝的留念。 男人一脸震惊,逐渐变得手足无措,扒着桌子不肯走,“老婆,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最后被强制性的押了进去。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可惜了远去的人儿如同断线的风筝一去不复返。 一栋豪华的别墅内,A教授,贪婪收拾着值钱的家当,一包接着一包。 “哥,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来人穿着一身的名牌,嘴上叼着一只雪茄,手上的大金手表闪烁着金光。 “你来做什么,还不快走。”A教授闻声望去,看到来人吓得心脏怦怦直跳,连忙关上了大门。 “哥,大惊小怪,弟弟来哥哥家里天经地义,让他们查,有什么好查的。告诉你一个大喜事,我们的药剂在国外上市了,第一天就一枪而光。 我们哥俩的好日子要开始了。飞机票已经买好了,我就是来给你保驾护航的,你说说看,打小你就胆小怕事,那次不是弟弟出马帮你摆平的。 哎呦,还收拾这些破烂干什么,轻装上阵,出国全部买新的。”说着露出看几颗大金牙,嘴上的雪茄灰不停的往下掉,很是滑稽。 “走走走,现在就走,嫂子他们在那边都安顿下来了,就等你了。”说着拿起一个小行李箱推着人就走。 突然听见急促的敲门声,大金牙立马把哥哥护在身后,“哥,拿着重要证件,从楼上出去,我在那儿放了云梯,飞机票拿去,这边交给我。快走。”说着从腰间掏出了手枪,躲在了橡木门的后侧,伺机击杀。 A教授慌了神,抓起身边的双肩包,拿着飞机票往楼上跑。 门突然被撞开,几个黑衣人闯了进来,大金牙精准射击一枪一个很是熟练。不好,不是警察的人,那就是大老板的人,我们应该是暴露了。大金牙嘴咬着一个烟雾弹扔了过去,连忙跑上了楼。 “哥,快点啊,你怎么这么笨。出国后不要联系老板,我们暴露了,他不会放过我们的。枪和手机你拿着,我的人会护送你出去。 你先去跟大嫂他们团聚,钱都在手机上,你一按都会到我们的账上。照顾好自己,不要以身犯险,我就你一个亲人了。别作妖找什么妹子了,你这次八成栽在哪个女人身上了。 弟弟不可能一直帮你擦屁股,如果能活着出去,以后洗心革面吧,好好的过日子。”大金牙脱下上面人的手表连忙托着肥胖的臀部往云梯末端的高坡上推。 随着咚咚的几声,人随着金属的碰撞声一直掉到了地下室的清障车上。 清障车上贴心的安上了厚厚的棉被,车里的人听到了声音,立马拉上撞得晕头转向的人塞进了暗门里,开着车就逃离了现场。 大金牙走进了房间,换上了A教授平时穿的衣裳。枪和子弹扔出了楼下。 “别动,不许反抗,只要你老老实实跟我们走,保证饶你一命。”奢华的卧室里挤满了黑衣人,拿着机枪对着坐在床上的人。 大金牙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既然都到了,那么我们一起黄泉路上再见了。”说着拉动了藏在身后的炸弹,一屋子的人炸的满满当当,周边的窗户四分五裂,一直延伸到很远。 等警察赶到时,别墅已经没了半边。烧焦的遗体已然无法辨认模样,法医通过随身物品以及DNA检测初步断定辨其中一个是A教授。 明镜一帮人拿着逮捕证行车一半便接到了别墅爆炸的消息,立马赶往事故现场。 赶到时,一批经过处理的骨架运上了车。明镜突然有一种刺眼的感觉,仿佛是金属的微光反射进了眼睛,让人不禁眯起了双眼。 他连忙让人停止运尸,俯下身子,看了看那一坨尸骨,有一颗残破的头骨,在靠近智齿的地方,一颗少了四分之三的金属牙牢牢地镶嵌在骨头里面。 啧啧,偷梁换柱。“赶快通知各路人马封锁飞机场,嫌疑人A教授携款私逃。”明镜打完电话,立马掉头向飞机场方向开去。 “哥,你是不是在抓捕A教授啊,他刚出国了。说来凑巧,很久之前,我在他的一个奢侈包包上装了个定位器,从路线来看应该是停靠在A国的ABR机场,行程是约6个小时。你们可以向外国请求刑事司法协助。我要上飞机了,先挂了啊。”青山关闭了手机登上国际航班。 另一头的明镜立马打电话联系刑事司法协助,经所属主管机关审核同意后,由对外联系机关及时向外国提出请求。 飞机一落地,A教授就被当地警察逮捕遣送回国,等待他将是法律的制裁。 一周后,师娘跟着愁得满头白发的师傅自首,争取宽大处理。没错,她也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一切以她为中心的好男人,他深沉的爱与痛,是她一生的救赎。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半年的光景,犯了错误的人依法依规,该罚的罚、该处理的处理,一切又回归平静。青山终于恢复了原来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不用再东躲西藏。 青山将研制的药剂无偿捐献给了祖国,又以青城的名义向癌症基金会捐赠200万元,用于扶持癌症防治科研机构开展科研项目,以及推广和普及预防和治疗癌症的科普。 他将工作的重心从国外转到了国内,淼淼也跟着他后面回国上学。 “老婆,早在三个月前我就破解手机的隐藏惊喜,你都已经答应我了,怎么还要分床睡啊?”明镜黏在青山房间里不肯走。 “淼淼刚回国还不怎么熟悉,这段时间跟我睡,你一大忙人,不去忙案子一天到晚的泡在我这儿做什么?”青山嫌弃的把人往外推。 “一个小时前淼淼跟着君山去恐龙园了,估计要个三天才回来,娟子去收集情报了,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领导见我破案有功,奖励了几天假。今晚就收留我嘛,明天带你外出逛逛,领略下祖国的大好河山。”明镜舔着个脸撒娇。 青山无奈扶额,狗东西,真够狗,人都被支出去,这偌大的房子就两个人在很是危险。不行,得找救兵才行,看这家伙一脸的色气样,肯定会被吃干抹净。 “那个我公司刚转过来,晚上还有会议,你睡我这儿着实的不方便。既然你喜欢我这屋子,我搬到隔壁屋可行?这样互不干扰。”青山义正言辞的说道。 第12章 夜悬明镜青天上(8) 突然一个阴影投射下来,一阵天旋地转,青山被死死的压在床上,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老婆,你这样让我很难办,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们早晚会一起滚床单,你是想水到渠成的正经滚呢,还是想饥不择食的暴力施压呢?你这么聪明应该懂我的意思,嗯?”明镜俯卧青山的两侧,手臂肌肉线条分明,强壮而有力。 青山看着体力上有着巨大悬殊的自己,直接怂了,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乖把眼睛睁开,我想看着你。”明镜舔舐着他紧闭的双眼,很是轻柔。手指轻轻的纠缠,温热的气息慢慢的传遍全身。青山被他挑逗着,被迫睁开了眼睛,他们手臂相互交错,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难舍难分,一夜无眠。 第二天,青山是在床上度过的,他幽怨的看着不节制的人忙碌着收拾残局,赏了他一记冰栗子。 “疼疼疼,老婆你这是在谋杀亲夫,我知道,做的是有点过分,不是在弥补了么,这个温度可还行,我帮你擦背好不好?”来人一脸的谄媚。 “别别别,你给我出去,再擦枪走火,咱们明天谁也别想出这个门。”青山又是一记冰栗子,连忙把人从浴室赶了出去。 第三天,明镜带着青山去了郊外的一处桃树林,那里风景优美,远离喧嚣,让人暂时忘掉所有的忧愁。 在桃花的香气中,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一阵清风拂过,桃花纷纷扬扬应声落下,犹如花瓣雨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教堂的钟声响起,在鲜花的簇拥下,两个身着白色礼服的一对新人,步入了神圣的婚姻礼堂。两个小花童敬职的在身后撒花瓣。 个头小的负责撒,淼淼低头捡,最后逗笑了在场的嘉宾问他“淼淼宝贝撒下的花瓣还要捡起来啊!”他牵起旁边编发小童的手,拎着手里的花篮。 一脸认真的说道:“这个是爹爹用的喜花,将来得留着以后我俩结婚时候用!”一句话把现场的人逗得捧腹大笑,徒留莫名被点名的小男孩,在风中凌乱不知所措。 酒店里,高朋满座,其乐融融。“原本专属我的幸福,被这只野猪给拱了,还我青山,我的好大儿,爸爸不同意这门婚事。 ”喝醉酒的君山,拉着娟子控诉着明镜的种种劣迹。娟子揉了揉被牵扯的脑神经,说了一声闭嘴,欺身而下,把话篓子亲的不找四五。总算消停了,娟子舔了舔唇,感觉有点甜。 君山哭丧着脸:“我……我不干净了……你要对我负责,我们好歹相识了几十年,你怎么下得了狠手的……好痛……” “乖,吹吹就不疼了。”娟子很轻松的扛起1.88的高个去了楼上的客房,春宵一刻,房间一片狼藉。 半年后,怀着孕的娟子辞去了刑侦的工作,安心的在家里养胎,怀孕初期,娟子头晕乏力、食欲不振、恶心呕吐等等一些症状接二连三的出现,君山负责按摩和舒缓,明镜和青山每天变着花样做菜。 终于在孕中期,君山华华丽丽的胖了,有了一丢丢的小肚腩。他崩溃的抓着青山陪他锻炼,被明镜一把打掉咸猪手。 “都是有家属的人,保持点距离。养胖了怪谁,怪你自己管不住嘴,非要捡娟子剩下的汤汤水水。去去去,要锻炼到里屋去,不要打扰我跟老婆培养感情。”明镜说着手不安分的搂着青山的腰,装模做样的教学。 真是没眼看,朗朗乾坤,世风日下,爱情果然使人迷失心智。一个沉默寡言、谦逊稳重的谦谦公子,居然变得如此的粗俗不堪,没脸看,没脸看。 还是陪老婆外出散散步吧。君山鄙夷的看着那个油腻的男人,摇了摇头,随着楼梯走了下去。 临盆那天,娟子因为孩子过大,需要剖宫产,家属不可进去陪同。 产房外,三个大男人在d大门前来回的踱步,君山手捧着鲜花,紧张的掐断了好几只。终于一阵小婴儿的哭声从里面传来,十分洪亮。男人们瞬间松了一口气,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老婆,你辛苦了,君山非常精准的躲过护士送过来的娃娃,直奔娟子而去。 青山轻身抱起襁褓中的娃娃,“嘿嘿,娃娃小时候是不是都长一样,丑萌丑萌的。你看他对着我笑呢,好可爱。”青山光顾着抱娃娃,完全忽略了边上吃醋的人。 明镜与君山因工作原因,不能长期呆在医院,娟子住院基本上是青山照顾的。以至于出了月子,爸爸和明镜一抱就哭,只要青山和娟子。 时间全被孩子给占据了,严重影响了明镜的生活质量。他幽怨的看着孩子他爸,仿佛要把人拆卸入腹。君山感受着对面怒气,双手合十上下晃动,不停地求饶。 好在青山地公司研发出了新的高科技产品,忙的不亦乐乎,没空照看娃娃。君山和明镜每天抽空陪着娃娃玩儿、抱抱、哄睡,逐渐地熟络起来,娃娃不再抗拒抱抱,起劲地时候还能瞧见娃娃爽朗地笑声,咯吱咯吱很是好玩。 淼淼每周回来,都会给小宝宝带礼物,有时候还学着大人冲泡奶粉。一大家子围绕着这小小地人儿转,生活变得丰富而多彩。 娟子出月子后开了一家花店,因广泛的人际关系,生意出奇的好。她多雇了几个员工,自己做起了幕后,有了更多的时间陪伴孩子和丈夫。 “老婆,东山的那个案子也结了,你的新产品也顺利上市,我们外出玩几天好不好。都半年了,你不是忙着照顾孩子就是忙着工作,现在的我可是连吃味得权力都没有了,好似个透明人,你是不是已经厌倦我了?”明镜怀抱着刚下班回来的人迷茫道。 “老公,乖,我这不是太忙没有顾得上宽慰你嘛,你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是NO1,你看啊,你每次出远门都是我给你收拾的行李,每周,都会下厨学做新的菜式喂饱你。 一有新产品第一个试用者肯定是你,淼淼的手表可是在你之后才设计的。我的心里眼里都是你啊,你现在感觉到了么?”青山抓起明镜的双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位置。 柔情似水的眼里,倒映着彼此的身影。柔情蜜意散漫在空气中,两个相依的人随着心动起伏,不禁沉沦。 小白的女朋友是在一次偶然的犯罪抓捕中暴露的,她当时正在与卖方做着违法交易,明镜他们收到情报在隔壁抓逃犯,顺便连同隔壁的房间一起排查,没想到抓到了几只漏网之鱼。 “警官,我自愿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对指控的犯罪事实没有异议,此外,我要检举酒吧的客房经理吴某,不是他拿着刀威胁我,告诉小白的行踪,我的男朋友不会被残忍杀害,我也不会被落人把柄,被逼迫着做起这种生意。 现在很后悔,当初如果老老实实的呆在车里等小白也不会……。”年纪不大,却越发沧桑的女人忏悔着、哭诉着,将埋藏多年的悔恨全部倾泻而出。 最后她释然的朝着对面的警官笑了,“我认识你,你是小白常说的那个大好人的哥哥,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如果有来生,会用一辈子来偿还对小白的亏欠。“从这一刻,女人的脸上彷佛恢复了荣光,好像还是那个备受宠爱的娇俏模样。 屋外,雨淅沥淅沥的下着,不分昼夜,纠缠着停驻了许久。屋内一片欢声笑语,刚学会走路的桐宝,颤颤巍巍的走进了娟子的怀抱。 “小家伙还是妈妈最亲,你是不是闻着母亲的奶香味去的啊,喏,奶在我手上,你要不要让爸爸抱抱。”小家伙看到奶两眼发着金光,双手蹦着要去够奶。 君山一把抱住作乱的小人,把奶塞进了肉嘟嘟的小手里。 青山依偎在明镜的怀里看着奶娃娃喝着奶,时不时的摸着君山的手肘慢慢的睡了过去。 “淼淼说下周想去动物园,到时候我们一家六口一起去吧,顺便到周边的影城拍个全家福。”青山提议道。 “好啊,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拍过像样的照片呢。君山和明哥提前一周请假,一定要把时间空出来。”娟子拍手附议。 “好,老婆说得都是圣旨,我现在就去请。”两个男人默契的双手举过头顶成投降状,随手拿起手机跑到窗台外面请起了假。 六个人身着民国服装对着镜头喜气洋洋,随着一声茄子装订入框。 淼淼还是娶了当初那个约定的新娘,婚礼那天,青山激动的热泪盈眶。没想到新娘竟然是小白留下的遗孤。当年小白出事,女友并不知道自己怀了孕。 在小白死后因受不了打击晕倒了过去被人送进医院才发现,她不忍心打掉,偷偷得生下孩子送到了教堂,后被几个年长的牧师轮流照顾着慢慢长大。 天依旧那么蓝,桃花一如去年如期盛开。两个满头银发的老头子相互依偎。 “终于没有人来打扰我们了,青山你相不相信前世,最近脑子越发的糊涂,竟然梦见了前世,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小小的一只,爬上了高架去摘葡萄……。” 明镜说着梦里的事情好似发生在昨天般历历在目。怀中的人安静的听着,渐渐的没了呼吸。 亲爱的,这次换你先离我而去,我们总会在来世相遇,下一次换我去寻你可好。明镜抚摸着沉睡着人的脸庞,慢慢的依偎在树下失去了生机。 第13章 岁月如歌细水流长 夹杂在宣堡港与两泰官河的交界处,坐落着两面环水,人杰地灵的小村落。 不同姓氏的人经过长时间的颠沛流离后,最终扎根在了相对落后的平原上。 一位德高望重的教书先生给这个后起之秀的村庄起了一个别致有趣的名字合棚。 经过时代的变迁,村落人的知识面越发的广泛,觉得此名有伤大雅。 随即找了个高人,改名为合鹏,寓意从这里走出去的青年才俊都会展翅高飞,为家族赢得荣光。 90年代的村落,风景优美,房舍古朴。 成排成队的白果树硕果累累,压弯了枝桠。 家前屋后都堆满金色的二季稻把。 金灿灿一望无际的田野里,三岁的慕子秋,眼睛乌黑发亮,一张粉红的殷桃小嘴哼着歌。 将稻草杆轻轻掰下,做成吸管,咕噜咕噜的喝着抱在怀里的大麦粥。 这粥是他母亲起早做的,从日出一直喝到了晌午。 午后的太阳很是毒辣,娃娃拿起大草帽带上,倚着堆得厚厚的稻草把背阳坐着。 肚子饿的发慌,他吸了几口粥,有一股浓浓的馊味,连忙拉着舌头吐了出来。 通红的小脸上眉毛紧紧的皱着,很是难受,随手拿起了自己随身带的小罐子水漱了漱口,沉沉地睡了过去。 夕阳西下,晚霞映红了庄稼人宽厚的后背。小娃娃被母安在了成堆的草垛上,推起板车,踉跄地走回家。 三间梁地土房内,摆放着一张古色古香地老物件床,那是慕父送给妻子的嫁妆。 白色的夏布帐子挂在做工精致的铜钩摆件上,里面摆放一张手工制的凉簟,很是敞亮。 慕母简单给睡着的小人梳洗一下,随手放在了床上。小人儿好似受了惊吓,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每年的年底是村落最热闹的,背井离乡的人儿都从外地务工回来。 杀年猪、买年货、炒干货、压花生油……一时间大街小巷人头攒动,车水马龙。 慕子秋穿上了崭新的大布袄子,坐在门槛上,啃着大苹果,那是父亲从外地带回来的。 里屋小小的柜子上摆放着一大瓶麦乳精,两盒桃酥,两袋精果,还有整整四排小娃娃AD钙奶。 当家的邀了东头的杀猪匠,赶早杀年猪。 慕父和弟弟的工作是配合着把猪按长条凳子上,肥嫩的猪拼命的挣扎,但是架不住5 个人的来回拖拉,终于放弃了挣扎被拖到凳上给按在那里。 随着一阵惨叫,刀起刀落,鲜红的血顺着大凳的桌腿流入了银晃晃的大盘里。杀猪匠抓起尖利的长刀,在磨刀石上来回蹭了几下,熟练的开膛破肚,一气呵成。 老太坐在门前的石头上,架起锅,烧起了黑的发亮的柏油。 他熟练的用厚毛巾抓着猪耳朵,把猪头在柏油锅里细细烫过。 待冷却后,一点点撕下剥掉柏油壳,反面粘着密密麻麻的猪毛,像把刷子。 他带着老花眼镜将眼睛、耳朵,脸上褶皱这些地方,用镊子一根根拔掉,还时不时瞟一眼右手边的煤球炉子上炖着热辣鲜美的猪肺汤。 第13章 岁月如歌细水流长(1) 太奶奶坐他旁边不远的水井旁,戴着手套耐心地洗着腥臭的大肠。 那是她两个儿子最喜欢吃的凉拌菜,得小心伺候。一家子忙忙碌碌,喜气洋洋。 慕母担心娃娃还小,杀年猪场面太过血腥可能会对孩子留下心理创伤,早早的把人关进了里屋。 小小的人儿坐在父亲新做的柏木桌子旁安静的画画,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桐油香。 书桌的一角摆放着几张大纸、一些蜡笔和成堆的连环画。 连环画是慕母前段时间跟着赶集买回来的,留着给娃娃启蒙用的。 “球球啊,快过来吃饭。”是太奶奶的声音,尖锐而高亢。 小人儿穿了太多的衣服,吃力的跨过了门槛,迈着小步子慢吞吞的走到前屋的饭桌下。 里屋烧着炭火,很暖和。慕父给他减负褪去了几件衣裳,一把抱进了战头里。 从侧边的柜子上拿出刚泡好的麦乳精塞进了肉嘟嘟的小手上。 斗大的八仙桌上坐得满满当当。大家喝着小酒,拉拉呱,唠家常。 站头里的小儿抓着扇子骨吃得满面油光,随后满意的打了个大大的饱嗝。 站头的下面放了些熄了火的碳小炉子,小人儿被熏得暖烘烘的,昏昏欲睡。 手上的骨头很识趣的掉到了地上,两只埋头苦干的黑色狗狗看到了香饽饽,两眼冒着精光,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大打出手互相撕咬。 刺耳的声音打断了正说话的老太,他从位子上站起。 喝的微醺的脸,面露狰狞,随手拿起身边的扫帚扔了过去,精准的射击,吓得狗狗们丢骨落荒而逃。 慕母循着扫帚的方向发现了站着睡着的人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将人从站头里捞起,洗了洗油光光的脸和脚丫子,直接塞进了松软的被窝。 就这样安安稳稳的度过了两个春夏,慕母发现自己怀上了小二子。 那一年正好是计划生育最严格的一年,她害怕地将球球送去了邻村的二姨家,自己则给远方的丈夫打了个电话躲进了离得比较远的三姨家。 小娃娃是没有胆的,球球跟着年长些的表哥后面爬树掏鸟蛋、吃桑葚,抓癞蛤蟆、拿着青虫钓龙虾,玩的不亦乐乎。 气急败坏的二姨看着一身脏兮兮的人儿,抄起身边的竹子在后面追,表兄将娃娃护着抱在了手上拼命的跑,乐此不疲。 随着弟弟的降临,原本安定的生活发生了涟漪。母亲抱着襁褓里的弟弟东躲西藏,最终还是被举报,村里的一大帮子干部找上了门。 因慕父与村落的负责人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不忍心伤了和气,东借西凑了2万上缴。打那以后家里一贫如洗,慕父不得已去了更加遥远的地方务工。 慕母月子没坐满就下床做起了老本行,养猪、养鸭。闲暇的时候还到处找手工回来做,原本养的嫩滑纤细的手变得粗糙而宽厚。 第二年,球球到了上学的年纪,一家人紧紧巴巴的还了部分账后所剩无几。 慕母咬了咬牙卖了家里仅剩下的白果,勉勉强强地凑够了球球上幼儿园的学费。 村落的学校在村落的西北角,一个瓦砌成的平房内,斑驳的墙体上布满了厚厚的苔藓,残破的桌子歪歪扭扭的摆放着在教室内。 因村落比较落后,老师很难找,幼儿园与小学是一二年级是一起上课的。 球球坐在了第一排的第二个桌子。他长相可爱乖巧又嘴甜,很受老师们的喜爱。 时不时的叫他回答问题。放学的时候总会在他打着补丁的小包里放满了零食。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似老牛拉磨般,艰难的往前走着。球球因成绩优异考上了镇子上最好的初中。 乡亲们很是高兴,一起凑了两千块给了慕母。 母亲将每个人的名字和钱用本子记了下来,压在了陪嫁的香樟木箱下。 球球因成绩优异,减免了部分学费。 初二那年的夏天,慕父挣了不少钱,早早的就回了家。 慕母将钱按着名单上的数额,放进了信封里,另外在每个信封里附上一包特产香烟。 她挨家挨户的把钱送了过去,面上说着敞亮话。 夏日的风如同天边席卷的热浪,吹得脸上生疼。傍晚,一家人坐在院落里的大树下纳凉、吃西瓜。 母鸡们拉耸着身子,静默的立在窝里的架子上,倒扣在泥土里的坏大缸旁。 两只通体纯黑的狗崽子热的直流哈喇子,不停的喝着碗里的井水。 前屋的屋檐下,高高挂着一根长长的大排灯,兄弟两个安静的坐在下面写作业。 摇头晃脑的高脚电风扇咯吱咯吱的吹着满头大汗的小人儿。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口大锅,里面燃烧着干艾草,它散发出来的烟雾可以驱散蚊虫。 突然一声狗吠夹杂着几声汽鸣声。 满天星空的院子外亮起了两道刺眼的白光,转瞬又消失不见。 一个面目清秀、身材高挑的小青年从车上下来,绕道到了后备箱,取出来礼物,推着行李向慕家走去。 “爷爷、奶奶、慕叔叔晚上好,我是隔壁陈老太的孙子季胜礼,这些年,感谢您们愿意花费时间和精力帮助我们照看屋子。 这样的帮助我们会铭记在心,你们的善意让我们倍感温暖。 这是我和爸爸的一些心意,请一定收下。”青年说完向着一桌的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哎呦,这是小礼啊,都这么大了,让叔叔瞧瞧,快坐下。 来来来,这么客气作甚,我跟你爸可是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都是小事,不用介意。” 慕父连忙拉着青年坐了下来,随手塞了块西瓜。 老太和太奶奶简单跟在后面寒暄了几句,打着哈欠回屋睡觉去了。 “小礼啊,你爸呢,这次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啊?” 慕父拿着蒲扇给吃着西瓜的青年山子扇风。 “爸爸他去前面看望钱老太了,一会儿就过来。” “兰儿,兰儿你快过来,下两碗馄饨,老季和胜礼回来了。” 季父向里屋大声的吼了一声。 “来啦,哎呀,小家伙长这么大了啊,记得上次见的时候还在襁褓里呢。 你等着啊,兰姨给你下馄饨去啊。”慕母,随手扎起头发,穿着睡衣去了厨房。 “老慕啊,好久不见,你这是越长越矮了啊。” 一个身穿定制衬衫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走进院子,对着光着膀子的人挖苦道。 “你咋不说自个长高了呢,我们多少年没见了啊,你没点数么。 哎呦喂,你这是吃了防腐剂啊,这么多年了依旧是一副书生的模样,看着还挺稀罕。” 慕父一把拥住了比他高了一截的男人,有些的愤愤不平。 “啧啧,多少年了,还是改不了心跳加快的毛病,你有没有去看医生啊。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人到了中年,有空就去体检体检,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那个先来。 你也饿了吧,走,弟弟带你和小季去吃馄饨。”慕父拿了个西瓜,递了过去,调侃道。 “还是跟以前一样聒噪,口无遮拦的,这么大的年纪也只有兰儿能受得了你这狗脾气。” 季父吃着递过来的西瓜,拉着胜礼跟着慕父进了外屋的厨房。两碗虾米紫菜汤的馄饨盛放在八仙桌上。 “兰儿,又来麻烦你了。”季父拿着勺子尝了一口鲜汤,很是满足,有家的味道。 “谢谢兰姨。”小青年有礼貌的道过谢,倚着父亲坐着,安静的吃起馄饨。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不是你啊,老慕八成到现在还在打光棍呢。 你们屋子里垫被我都晒过了,凉簟白天刚洗,已经铺上了。 外屋的厨房简单的收拾了下,长时间不用,好些厨具都生锈了。 胜礼这回来工作就在我们这屋吃饭。” 兰儿打开了桌边的电风扇,顺手拿了两个自己做的咸鸭蛋递了过去。 “得亏”三扶一支“出台,大帮的青年才俊才有机会到基层从事服务工作,为偏远落后的地区注入了蓬勃的活力。 还是咱国家政策好啊,多少年前还停留在解决温饱时期,谁能想到现在能过上这种好日子啊。 这几年在外面闯荡,眼界也宽了。 再穷也不能穷教育,教育建设寄托着亿万家庭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期盼。 胜礼这次下乡教书,被分配到那个乡镇了啊?”幕父深有感触地说道。 “弟弟啊,你还是那个混不吝啬地浑小子么,文邹邹的,让人都不习惯了。 小礼分配在古月镇的初级中学,教初二和初三的数学。 行至将至,道阻且长,任重道远啊。” “那敢情好啊,球球也在那边上初二,胜利在那儿可以帮忙照应下。 说到我这臭小子啊,肯定是上辈子做了不得了的好事修来的福分。 打小就乖巧懂事,年年三好生,照这个情形发展下去,老慕家的祖坟要冒青烟了。” 老慕在对面坐着,开心的合不拢嘴。 “看把你得意的,等球球初中毕业,小礼也该返城了。 到时候让球球考取那边的高中吧。胜礼不出意外会在那边教高中的数学。 前段时间刚给他买了房子,这个月应该能拿到钥匙。 到时候装修下,再散个半年的味,明年下半年就能住进去了。 等放了暑假,可以带球球小住段时间,适应下那边的环境,正好让小礼带他到新校区转转,体验下大城市的美好生活,” 季父喝光了馄饨汤,靠着椅背上从口袋里掏出了包烟,准备点上,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了回去。 “算你知趣,知道我不喜欢闻烟味。你这大便宜我占了,新房子的装修我包了。 这次的工程月底就完结了,下一个还在招标中应该要到年底才会动工。 空出这几个月正好用来装修房子,你到时候把设计图发我qq上,保证给你装的妥妥当当。” 慕父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好啊,正愁着找装修队呢。 对了,前段时间我后面几家合作单位要找装修队新建大楼,你要是感兴趣,可以跟我一起去看下。” “我的财神爷唉,你咋每次回来都能给我带来惊喜呢,这几天你别回了,就住家里吧。 洗衣做饭放心交给我了,你这尊大佛要好好的供着,万一哪天玩脱了,到哪里去找。” “你说了算,还有几天也要开学了,到时候我们送完球球他们一起回城。 正好把装修的时间敲定了,顺便带你去外面转转。” “那我明天就去买洗衣机,哈哈哈哈,也只有你能让我屈身近身伺候。 记得上学那会儿,为了那半斗米而折腰。 帮你打饭、清洗内裤全方位的服务,现在都快半截入土的人了,还得伺候着你。 你说我们是不是孽缘啊,这辈子是纠缠不清了。”慕父笑着调侃道。 一旁的慕母就这么看着这两个拉丝的人,一脸的母姨笑。 “少往脸上贴金,做饭有兰儿,洗衣有洗衣机,你就动动嘴皮子,把你能耐的。 明天我去田里转转,有些想家乡的果子和蔬菜了。” “去什么田里,兰儿去年承包了十亩的果园,你想吃什么,自个下去摘。 蔬菜屋前的栅栏里全是,直接铲就是了。” 饭后,慕父喊来了正在收拾书包的球球。 “球球叫季叔叔和哥哥,哥哥过几天带你一起去学校,以后他就是你的数学老师,有什么事就找哥哥知道吗?” “季叔叔、哥哥晚上好,知道了父亲,球球给你们添麻烦了。”小男孩嘴甜又懂礼貌。 “你看球球多懂礼貌,肯定随了他妈。哈哈哈,小家伙,以后跟着哥哥后面好好学习,有什么事直接找他,不用客气啊,都是一家人。” “好,谢谢季叔叔,哥哥,我带你去洗漱吧,你跟我来。”小家伙牵着胜礼的手去了后屋。 后屋的淋浴房是今年上半年新建的,里面空间很大。 牙刷、牙膏等物品一应俱全 。推拉门的上方还挂着一台蓄水式热水器。 洗手池对面的晾衣架上挂了几件新T恤和花色的短裤。 浴巾和擦脚布,整齐的叠放在晾衣架的置物柜上。 第13章 岁月如歌细水流长(2) 球球从洗漱的柜子下拿出新的毛巾和牙刷,递给了胜礼,顺手打开了左侧的浴霸。 “哥哥,你先洗漱,有什么事喊一声,我就在隔壁屋里。” “谢谢,我的好弟弟。” 胜礼自来熟的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宠溺的说道,眼睛似乎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球球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的人,没有多说什么,退出了浴室。 “老慕,好久没有一起搓澡了,一会儿一起啊。” 季父拿着换洗的衣服,搂着光膀子的男人说道。 “你一大老板还缺搓背的?互搓就答应,别偷懒。对了,搓红了,别告状。 记得上高中的时候,年轻气盛,用力过猛,把你背后搓破了一块皮。 陈老太拿起扫帚跟着我后面追着打。 你那个金豆子像不要钱似地往下掉,让我惴惴不安了一个夏天” 慕父如数家珍似的说着季父当年的糗事。 “停停停,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到底去不去洗了。”季父不耐烦道。 “走走走,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比比,看谁的身材走样的厉害。” 浴室里,慕父识趣地打了些肥皂在搓澡巾上,用了点力搓了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身材还是这么好,啧啧,一点点褶子都没有。 咳,真想看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老去。” 慕父边搓边打趣道。季父沉默了片刻,眼圈红了,几滴泪珠顺着脸边流淌。 他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两下,转过身来抓住“搓澡工”的双手。 “你就不能轻点吗?都快秃噜皮了。” “你是水做的么,哪里用力了啊,哎呦,你怎么还哭上了呢。 多大个人,这点疼都忍不住,好了好了,我不搓了总行了吧。 来来来,换你来,身上一点污垢都没有,搓个球球哦。” 慕父随手把搓澡巾丢给了坐在浴凳的人,倚着旁边坐下。 季父委屈的抹了抹眼泪站了起来,打了些肥皂,轻柔的搓了起来。 “你这是没吃饭么,用点力行不行,我皮糙耐造。”慕父不满的吐槽道。 搓澡的人停顿了下,突然发力,顿时悲剧了,浴室里传来惨绝人寰的叫声。 “你这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啊,有这个必要坑我么,这下好了,都出血了。” 季父愧疚地拿来碘伏消毒,外用红霉素软膏涂抹。 随手倒了杯水,掰了一粒阿莫西林强喂了下去。 兰儿闻声从里屋跑了出来,看着堂厅的两个人,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多大的人了,也不怕孩子笑话,老季今天是你理亏。 他啊,我就交给你了,楼上的屋里,那边刚装了个二手空调,两个大男人睡正好。 小二子跟我睡一屋。房子里有无线网,有个什么事也方便。 球球跟胜礼一个屋,那边有个水空调扇,也不热。” 慕母安排好人,从球球屋里抱回熟睡的小二子回了屋。 两个人被说的没了底气,灰溜溜的推搡了对方,跑上了楼。 “球球,你睡里面可以么,我有些教案需要处理下。” 胜礼对着正在收拾床的小人轻声说道。 “嗯,好。哥,无线网密码写着开关的下方。” 球球打开了身侧的电风扇,从床的另一侧上了床,安静的坐在床头翻着书。 青年打开了行李箱,拿出电脑和一些换洗的衣服。 “介不介意跟你的衣服挂在一起?”正准备挂衣服的人儿征求看书人的意见。 “不介意,随你挂。”看书的人头都没有抬,手上握着笔在草稿本上写着什么。 青年很是好奇,抱着电脑坐到床的一侧放下,头伸了过去。 书上是高中的导数与微积分,草稿本上工整的写着解题步骤,思路清晰,很是认真。 这小子厉害了,以现在的教学环境居然能快速的解题,无丝毫差错。 完全不输当年的自己,是个学理科的好苗子。 也不知道其他学科是否也一样的出色,可以的话跳个级,明年就能参加高考了。 青年看着认真学习的人仿佛被知识的光芒所照亮,坐了回去,打开电脑认真的准备起教案。 不知过了多久,青年捏了捏眉心,双手搓热捂了捂眼睛。 关上电脑准备提醒身边的人早些休息,发现人儿已躺下进入了梦乡。 书籍整齐的放在床头柜上。 青年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21:10分,还早,就蹑手蹑脚的绕床走了一圈。 看见床的另一侧的地上堆起有床头柜高度的两堆书,下面用干净的蒲团垫着,很是整洁。 他搬了一个小板凳坐下,从其中一堆中随机抽了一本饶有兴趣地翻看了起来。 地上有一堆摆放高中的物理、生物、化学、语文、数学、计算机应用等等教课书,另一堆全是对应的习题集,青年拿的就是习题集地那堆。 这是一本高中地英语习题集,扉页上写着详细的解题思路。 1.学会预测预:在做听力理解之前根据各种暗示,根据给答案选项、段落或对话标题等已获得的知识,对即将听到内容进行预测。 2.从说话人口气预测:在A,B两人的对话中,如果B是附和或赞成,往往会说“Yes”,“I agree”,“Sure”,“I think so”…… 青年快速地浏览着已批改的题目,整整123页,错了不到5题。 他随即拿起了生物和化学翻了翻,情况跟英语差不多,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如果不是看人睡着了,肯定一把抱了上去,好好的揉搓揉搓。 他把散落的书整理好,放回到原位,回了自己的床位,却激动的怎么也睡不着。 他悠哉悠哉、辗转反侧,顾不得一旁熟睡的人,一把抱了过去。 心渐渐的平息了下来,不一会儿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球球醒来就看到了这一幕,自来熟的哥哥紧紧的抱着他。 压得他本来就没有什么肉的后背有些生疼。 他轻轻的推了推身边的人,没有动静。 他运了口气,将自己缩到了极致,上下扭动着身子,从禁锢的手臂中解放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一旁堆着的书籍,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叹了一口气,起身洗漱,用过早饭后,跟着爸爸、季叔后面去了果园。 “老慕,摘这个,这个桃子够大。”季父带着个大草帽,站在树下,指挥着树下的人摘桃子。 “别吵吵,看上了哪个自个摘。球球都比你有用,你看他的篓子里快装满了。 磨磨蹭蹭的像只猴子,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儿。” “不是怕毛虫子么,你就帮我摘两个,一会儿葡萄我自个动手。” 季父有些心有余悸的看着这些桃子树。 就刚刚,一个黄色的痒辣子掉到了季父的草帽上,顺着帽檐从他眼前掉到了地上。 吓得他刺溜的窜到了慕父的后背上抖了老会儿。 “矫情,踩死不就好了,好了好了,你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吧。 保证留两个最大的桃子给你。”说着推着赶着担惊受怕的人出了桃园。 “老季,累了吧,快到凉亭喝口酸梅汤。” 兰儿推着刚从冷库里取出来的小缸对着刚出来的人儿招呼。 季父小跑了过去,舀了一碗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身上的汗水浸透了后背,原本白皙的手臂晒得通红。 “你这细皮嫩肉的,不能再晒了,容易起皮,过来,我给你凉凉。” 说着从身后拿了一个大喷壶,对着手臂喷了起来,缓解局部红肿和灼热的不适感。 “一会儿掰开一片芦荟胶让球球打成胶状给你涂上。 你先回屋,胜礼应该也起了,你带点水果给他尝尝鲜。” 说着从身边的筐子里拿了几个大桃子、几串不同品种的葡萄,摆进了不锈钢盆子里。 用水冲洗了下,塞到了季父的手里。 季父有些不好意思的端着盆子,跟慕母说了几句客套话,回了家。 到家时,胜礼已经在打扫堂屋了。 他放下水果,坐到一边的太师椅上,向着干活的人招了招手。 “小礼,过来尝尝你兰姨摘得水果,个头很大,肯定很甜。” 说着拿了一个桃子咬了一口,香甜的汁水充满了口腔,甜度恰到好处。 爽脆的果肉在唇齿间弹跳,相当的解渴。 胜礼看着刚擦好带有些水汽的椅子被人冷不丁得坐下,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收拾好干活的家当,洗了洗手。 从中挑选了一小串美人指尝了一口,清香香甜,果肉软中带脆。 “爸,兰姨种植的水果品种不错,要不,我们试试帮他们走走冷链吧。” 季父思索了片刻,拍了拍桌子,好似发现了商机般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翻了翻。 打起来电话:“是吴老板啊,听说最近在做冷链生意啊,是这边,我老家承包了一片果园,需要走走冷链……” 这事应该是能成,吃完一串葡萄的青年,擦了擦手。 倒了些温水兑了些花露水将里屋的凉簟擦洗了下。 他看了看堆在一角的书籍,眼神四处的打量一番,走到了书桌旁的一块空地。 用手臂丈量了一下,写下了几串数据后,拿了个包开着车向镇上驶去。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青年拎了一堆的食材从车上下来。 后面跟着一个老式的三卡,上面绑着是未拆封的书柜。 两个师傅帮忙把柜子搬到了屋内的丈量处,大小合适,与周边的松木桌子相得益彰。 送走了师傅后,他将书柜擦拭了下,把书籍分门别类地摆放到了书架上。 离家不远地果园里,球球背着满满一筐地桃子往外走,兰儿连忙迎了上去。 “好了好了,不要忙活了,快去凉亭里喝碗酸梅汤。 你季叔的手臂也被太阳灼红了,一会儿弄点芦荟给他敷上。” 说着接过身上沉重的筐,拉着人儿到了凉亭,喷了喷发红的手臂和后脑勺。 一碗酸梅汤下肚,身上的灼热感慢慢的褪去。 球球从后院的花坛里掰了两根芦荟,泡在了水池里。 从后门拐进了浴室,简单冲洗了下。 换了一身衣服后,从水池里拿出芦荟,用小刀切开两边,把皮全部扒掉。 切成小块放进了绞肉机里搅碎,经过多次过滤后,芦荟胶成型。 他将成型的芦荟胶倒进些罐子里,剩下的全部涂抹在发红的手臂和脖子上。 厨房里,青年掌勺做着饭。 刚买了菜回来的兰姨打开厨房就看见满头大汗的人在炒菜,动作很是娴熟。 “胜礼啊,你快歇息,让姨来炒,厨房里热,你到后屋吹风扇去。”说着要去换他。 “不用,兰姨你们劳作辛苦,其他的也帮不上忙,就让我尽点绵薄之力吧。” “好好好,就是厨房太热了,你等等我去把扬稻子的大风扇拿过来给你吹吹。” 说着跑去了储物室搬来了风扇。 风扇离得很远,吹出来的风却带有一些凉意。 闷热的厨房渐渐的被凉意包裹,温度降了下来。 “季叔你等下,我帮你涂点芦荟胶。” 球球刚走进里屋,就看见刚刚洗完澡的男人从楼上下来。 清凉的芦荟胶涂满了泛红的手臂,缓解了生理上的痒意。 “球球,你爸回来没,我有事跟他商议。” “那片的桃子不多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说着拿起茶杯给叔叔泡起了茶。 “你放着,我自己来。像你这么大,胜礼天天在外面不着家。 玩的年纪就该多玩玩,等去了镇上,让你哥带你多出去逛逛,老闷着多无趣啊。” 季父从球球手里接过茶壶,一本正经的说道。 “嗯,叔叔,那我先回屋里看书了。”说着拿着芦荟胶进了屋。 这小子将来不是个学者就是个科学家,除了学习就是干活…… 老慕这老小子怎么养出这么乖的娃娃,实在是匪夷所思。季父内心腹诽道。 “老慕啊,回来啦,来来来,哥哥给你凉了茶。” 坐在堂屋的中年人,看着从后门进来挥汗如雨的人笑嘻嘻的说道。 来人也不客气,拿起壶就往里灌,整整一大壶凉茶就这么被下了肚。 季父睁大了眼睛就这么看着,很是惊奇这平坦的小肚是怎么能承受得了这么多的水的。 第13章 岁月如歌细水流长(3) “有什么好惊奇的,咱乡下人渴了别说这一壶就是一桶也能干下去。 大惊小怪,我去冲个凉,你也别坐这儿,去前屋帮你儿子的忙去。 老大不小的人了,还没有儿子有眼睛见识。” 说着也不理坐着人的反应径直去了浴室。 球球一进屋里就发现了新的书柜,他很是惊喜。 爱不释手的抚摸着书柜的肌理感,跟爸爸打的书桌很配。 书籍是按着自个的性子排的,看来这个远道而来的哥哥比想象中还要有意思。 远处的穷桑树的枝叶下不知何时分泌出一粒粒红色的粘稠物质,如同红宝石般晶莹剔透。 随着一股灵力的加持,红色的物质逐渐的凝固。 外表变成一个坚硬的透明石块,里面充盈着鲜红的液体,倒挂在一侧的树枝下。 刺眼的阳光透过石头能清楚的看见里面头宽尾细的圆柱形,胚体悬浮于膜腔内液体中。 小妖:宿主我终于回来啦,临时加了个什么体能训练考核,连续比了36场,累死我了。 瞧我的奖牌,妖界第二,第一被一个姓魏的妖给抢走了。 太强悍了,飞行测试足足领先了三分钟,愿赌服输。 咦,这是哪儿啊,明明记得选的是个民国啊,怎么到这儿来了。 子画:你总算是回来了,有没有任务提示,摸索了好久一点线索都没有。 小妖:等等啊,我查查……咦,怎么回事,这个世界有些不受控制,像似独立在小世界以外的平行空间。 探查不出任务数值和自然法则约束,算了算了,应该是受到了厄道轮转的影响。 就当是出来放风散散心吧,哈哈哈。 总觉得是有心人为之,回想了下前面几个世界的男主:付清欢的自卑、付南山的痴情、付博彦的执着、景天的纵容、付河骏的自闭、付哲骏的宠溺、朝阳的执念、明镜的洞察力……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痴情、专横、宠溺、小心眼…… 剧情没有什么太多地跌宕起伏,多是围绕着男主和角色展开。 人物不多,没有悲欢离合、阴晴圆缺,基本是大团圆。 记得小妖曾经说过,我的灵是透亮的,是易吸体质。 那是不是有一种可能,被吸引的NPC或者是什么大佬有一天觉醒了意识。 跟随着我穿越了一个又一个小世界呢? 随着朝阳灵力的供给,生魂越发的强悍,能感觉到所谓的身世被人动了些手脚。 一切谜团早晚会解开,先确认下,这个跟随而来的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居然能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来去自如。 子画看着窗外烟囱里冒出的袅袅炊烟,思绪跟着后面飘到了远方。 “球球,吃饭了,别学了,都变成小傻子了。” 慕母打开了纱窗,头探进了窗户内,对着发呆的人温声说道。 “嗯,好的,母亲。” 回过神来的人儿看着贴面而来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饭桌上,五个人坐在八仙桌上显得有些的宽松。 老太带着太奶奶和小二子去了姑姑家玩去了。 那边四季如春,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老慕、兰儿,跟你们商量个事啊。” 季父舀了一碗银耳汤,浅尝了一口,很是清爽,不由得舔了舔舌尖。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这城里人对水果的需求越来越大,我们可以尝试着走冷链运输。” “刚我联系过专做冷链的老吴,他告诉我啊,这水果冷链运输的流程主要包括预冷、装箱、封箱、运输和送达等环节。” “其中,预冷和装箱是保证水果品质的关键步骤。 这个预冷啊就是在采摘后,水果应尽快进行预冷处理,将温度控制在0-5度之间。 这个步骤可以提高水果的质量,减少水分损失和果实腐烂等问题。” “选择合适的包装箱,对水果进行分类、分级、分装、区分成熟度等处理。 提高产品品质,同时进行密封、托盘装载,便于冷藏运输。” 老季越说越起劲,一只腿踩在了椅子上。 “哈哈,我给咱村谈了一桩大买卖。吴老板愿意投资这边的果园,果农只负责出水果。 包装和运输全部交给他。他准备在这边建个大的冷链仓,一步到位。” “将来啊,肯定要招工,能带动这边的就业。 销售渠道也找好了,除了我们那边十几个公司。 还有一些地方的助农平台,可以通过线上直播卖货,到时候跟果农分成。 你觉得怎么样啊。” “那敢情好啊,既能让农民增收又能带动村子就业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近几年,村里的年轻人是越来越少了。 有个好的就业平台,谁愿意跑那么远去打零工啊。 快点吃,我去给老宋头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商量下选址和项目申报的问题。” 慕父扒了几口菜,拿上手机跑了出去。 “这小老头,见风就是雨,老季别听他的,慢慢吃。 等老宋从村那头过来啊,最起码要十几分钟。” 兰儿夹了块肉放到了胜礼的碗里。 “今天你的功劳最大,这晚饭做的很可口,看,球球都能喝了两碗汤了。” 突然被点名,球球放下手中的碗,舔了舔嘴唇帮衬的说道。 “还不是哥哥做的汤太好喝了,我正准备下第二碗呢,母亲这么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喜欢就多吃点。”青年拿起面前的碗盛满,端到了小人儿的面前。 球球抽动了下嘴角,看着满满当当的排骨汤,有些无奈。 咳,说个场面话咋还蹬鼻子上脸了呢,都怪这好事嘴。 怕驳了对面人的面子,只好认命的埋头苦干。 结果吃撑了,胃胀的厉害。 他破天荒的换上了运动鞋,沿着村落的石子小路走了几圈才感觉舒服了些。 “哥,书柜我很喜欢,谢谢。”一回屋就看见坐在课桌上修改着教案的人。 “喜欢就好,后天我们提前一天去乡镇好吗? 那边的课程要提前对接下,正好你带着我去周边逛逛熟悉下环境。” “嗯,我都可以,哥哥看着办哈。” 球球从衣橱里拿上换洗的衣服,打了声招呼转身去了浴室。 三个年近半百的人坐在大树下,商议了很久。 兰儿站在一旁端茶倒水,不插一句。 安静的听着他们讲着村庄的现在发展现状和未来的趋势展望。 这小小的合鹏要变天了,就像那个高人说的一样。 出去的人啊展翅高飞,带着里面的人一起走向辉煌。 这是古月镇最好的初中,当年为改善中学办学条件。 在中心校旧址兴建了教学楼、教师住房、学生寝室、食堂等配套设施。 后来随着科技的蓬勃发展又陆续兴建了综合大楼、语音室、电脑室、多媒体教室。 为充分发挥学生特长,学校实行创新教学模式,让学生在学好文化知识的基础上发挥自身优势。 通过开设了信息技术、珠心算、音乐、体育、美术等课外兴趣小组,调动学生学习的积极性,挖掘了学生的潜能,提高学生的综合素质。可惜农村教师资源匮乏,一直得不到好的改善。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学校不远的阴凉处。 “你们两个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跟老慕负责给你们提供安全的庇护所。 你们两个给我好好的工作和学习,不出意外,房子年底就能投入使用。 到时候带着咱们一大家子去那边过小年。” 季父朝着拎着行李下车的两个人嘱咐了两句招了招手,掉了头驶向了远方。 季胜礼属于高层次人才支教,得到了校长的亲自迎接。 连同身边的球球也跟着后面沾了光。 教师宿舍楼在教学楼的动北角,胜利分的宿舍包括两间房间。 外面的一个房间是客厅和卫生间,里面的房间有一张大床,外加一套桌椅。 右侧是简易的衣柜,墙上贴心的挂着春兰空调。 房子后面还有一个比较大的阳台,平时洗完衣服可以晾在绳子上。 “球球,这宿舍比学生宿舍的环境好些,你要不要跟哥哥一起住。 学校的宿舍也是收费的,这样既能节省开支,还不浪费资源。 一举两得,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嗯,哥哥说得有道理。等开学我去跟班主任申请。” 球球放下了行李,坐在客厅的桌子上喝着哥哥买的果汁。 “还有一件事跟你商议,我看过你做的高中试题了,正确率很高。 你要不要跳级,等你初中毕业参加我们那边高校组织单独招生考试。 通过了就能进入少年班学习。” “嗯,有这个打算的,我想到更高的学府去,多学点未接触到的知识。” 胜礼在初中数学教学中,运用思维导图帮助学生整合知识。 梳理思路,提高学习效率,增强记忆力,培养学生的逻辑思维能力和创造力。 深得学生们的喜爱。他将课件和心得整理出来无偿的献给了学校。 时光如梭,转眼两年过去,球球顺利考取了南北大学的少年班。 两个人一起回了城里,踏上了新的征程。 球球大学毕业就分配进了保密单位,二、三个月才回家一次。 慕父有些后悔让球球去外地上学。 看着养的虎头虎脑的小儿子,也就释然了。 孩子还是不能太优秀,就这么滚圆的待在自己身边也挺好。 这三年随着冷链仓库的建成,村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家家户户盖起了楼房。 原先泥泞的石子路已经变成了宽敞崭新的水泥路。 宽阔的道路四通八达,从村头一直延伸到村尾。 兰儿也从农户变成了老板,每天盘盘账、把关把关产品质量。 其余的时间用来喝茶养花,跟一帮老姐妹聊家常。 老慕跟着季父后面做工程,半年回家一次,季父也跟在后面回来玩几天。 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让老小伙很是头疼,却又不好发作,只好委屈的缠着兰儿给他评理。 兰儿耐心的开导他,“如果不是老季,你老婆能做老板、村庄能有这么好的发展?你这几年赚的钱谁给的? 你家大儿子功成名就谁扶持的?就连小儿子每年的暑假谁一手包办了?你没点数么。 你啊,得了便宜还卖乖,他不就是跟着你回来玩几天。 怎么了,用你家钱还是吃你家米了。 不要忘了,你家包括这一片都惦记着他的好呢。” “人家大老板愿意跟着你后面转,不是冲着儿时的交情么,你拽个锤子哦。 以后不许再埋怨,给我把人伺候好了,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经过老婆的一番话,老慕不再作妖了,也不嫌人家烦了,越看越发的顺眼。 当然了,谁会看财神爷不顺眼呢。 球球工作的第四年,同一个研究院的学姐突然向他表白。 他沉思了片刻答应了下来,“学姐,我们可以先试试,如果不成,以后还是朋友。” 学姐看着英俊的木头脑袋乐开了花,想上前拥抱他。 却被习惯性的躲了过去,“那个,先从吃饭相处做起,我不习惯异性拥抱,不好意思啊。” 好纯情的小男生,赚大发了,学姐内心澎湃,面上不显,一本正经的伸出手。 “为了我们纯情的友谊握个手吧。”球球伸出了手,握了上去,不是很讨厌、也不是很喜欢。 小妖:啧啧,第一次看见你答应异性谈恋爱,怎么,没有男主放飞自我了啊。 子秋:想确认下有没有完全男主带跑偏,我一个大好青年,谈恋爱是很正常的事情。 小妖:有本事别洗手啊,都快洗秃噜皮了,不喜欢别勉强,我们是来散心的又不是来遭罪的。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球球做出的最大让步就是让学姐可以牵着他的手在大街上走。 俊男靓女的走在大街上引来很多人的侧目。 “后天,我父母来这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见。” 学姐坐在咖啡厅里对着正在低头摸手机的人说道。 “嗯,好。电影票已经买好了,一会儿单位有事,你跟闺蜜好好玩,我先回去了。” 青年放下手机,对着满心欢喜的长发女孩温柔的说道。 “好好好,工作最重要,你去吧。” 女孩佯装生气,等着人哄,可惜了,榆木脑袋没听出个所以然来,拿着外套道了歉就走了。 留下女娃娃黯然神伤。 工作一直持续到傍晚,球球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香。 哥哥从外地教学交流回来了?球球的疲惫一哄而散,连忙放下外套,光着脚跑到了厨房。 “哥,你回来啦,欢迎回来。“球球伸开双手等着哥哥的拥抱。 久违的拥抱倾注了太多的思念和温暖。“ 最近有乖乖的吃饭么,瞧着都瘦了。”胜礼摸着人儿后背有些责备的说道。 “有啊,就是吃不胖,可能没有哥哥做的有营养,哈哈哈哈,哥,你别挠,我怕痒。” 伏在哥哥身上的人,被挠的笑声不止,身体不停的抖动。 “听说你谈恋爱了啊。”舀汤的冷不丁的对着埋头苦干的说了一句。 “嗯,研究院的学姐,等有空带她来见你。” 球球埋着头吃着饭,没有注意对面脸色越发阴沉的男人,乘汤的手抖了抖, 第13章 岁月如歌细水流长(4) 不一会儿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把汤递给了过去。 “行啊,就在家里见吧,她有喜欢吃的菜么?我好做好准备。” “嗯,我想想啊……不知道唉,要不我问问?要不算了吧,到时候一起出去吃吧,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嗯,好,到时候记得提前告诉我,一会儿一起出去买点礼物吧,第一次见面作为家长也是要表示表示的。” “今天算了,哥,忙活了一下午,好累啊,我只想吃完饭,走两圈洗洗就睡啊。” “嗯,好,那一会儿哥哥陪你到院子周围走两圈。” 床上的人已熟睡,胜礼悄咪咪的走进了房间,手抚摸睡着人的脸。 我们都一起经历过这么多的世界,为什么你就认不出来我,还要跟其他人在一起,我们的爱就这么不堪一击么? 一直是我主动追着你、惯着你,什么时候你也能疼疼我……委屈的伏在胸膛上的人念叨着睡着人的不是。 “杜子仁,你给我出来。”随着一声怒喝,小妖从睡梦中吓醒,连忙化作一抹神识飞了出去。 “大人,这是怎么了?”刚苏醒的人看着来人一脸懵圈。 “他到底看上了什么个女人,你给我好好的讲讲经过,说错一句弹脑瓜子。” “大人啊,主母他没有看上人家姑娘,只是想确认些事情……那个,他不确定是不是被您给带偏了,才会对异性不感兴趣,你也看到了,他一看到你满眼都是星光,爱而不自知而已。” “大人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事的。”小妖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有你在?就任由他胡闹?你有几分糊涂几分清醒? 算了算了,随他去吧,不出一周肯定回心转意。平时太惯着了,是该让他长长记性。” 说着化作青烟消失不见,伏在身边的人陡然转醒,眼睛里一道金光一闪而过。 第二天刚起床的球球睡眼惺忪,简单的洗漱后,摇摇晃晃的走向了厨房,准备做早饭。 突然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混合着鲜奶、草莓和烤面包的味道。 突然想到哥哥昨天回来了,立马精神振奋起来,掏出手机坐在饭桌上等待着开饭。 “球球你醒了啊,胜礼说你喜欢吃鲜奶草莓面包,我刚烤的,你看看喜不喜欢。”说话是一个甜甜的女音。 球球抬头望去,一个身穿蓝色紧身连衣裙的明艳女子端着面包和牛奶从厨房走出来。 “请问你是?”球球一脸的懵,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呀,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你哥哥女朋友缇娜,一名英语老师,很高兴认识你。”说着伸出了手。 她的很纤细,娇艳的指甲油上沾染了轻微的香水味,手腕很细,微青的血管从手腕一直延伸到手掌很是明显。 球球连忙握了上去,“姐姐好,也很高兴认识你。”虽面上很开心,心里却有些堵得慌。 刚从屋外跑步回来的人打开门,就被女人拥入了怀抱。 “亲爱的你回来啦,快洗漱下,吃早饭了,我做了你最喜欢喝的大麦粥。” 女人说着在男人的侧脸亲吻了一下,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唇印。 男人宠溺地摸了摸女人柔顺地长发,“乖,弟弟还在,收敛点。” 说着拥着她进了厨房,没有分一点脸色给坐在饭桌上发呆的人。 球球不知怎么回事,有些心里发酸、难受,匆匆的吃了几口,返回卧室取了包打了个招呼夺门而出。 厨房里的人看着那落魄的身影,不由得笑出了声。 “主人,你看,我就说嘛,主母很在意你的。瞧那吃醋的小表情,好可爱。” 明媚的女人摇身一变恢复了男身模样,向着面前的人作揖。 “对不起,主人,我道歉,不应该如此轻薄你。” “没什么,做的不错,等这个世界结束,我给你一个大的奖励。好久没有看见你一身红衣了,倒是有些期待你恢复本体的模样了。” “主人,是要帮聚心魂么?会不会对您有伤害,我不急的……”身旁的人声音越来越小,只剩下啜泣的呜咽。 “好了,别矫情,回去吧,保护好他。” 胜礼恢复了清明,盛了碗粥,坐在餐桌上,连同旁边剩下的面包一起吃了下去。 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 坐在研究院窗台的人,一个上午不在状态。 今天原本就休息,他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就跑过来了。 看着空荡荡的实验室,思绪飘到了天外。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以为是哥哥来电,手忙脚乱的接了起来。 “子画,说好明天陪我父母吃饭的,不要忘了啊,礼物我买了,你人到场就行。今天有一部悬疑片上映,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电话里的人没有听到想听的人的声音,有点恹恹的,说了声好就挂断了电话。 他拿起手机直接下单了两张票,发了个截图给了学姐,继续坐在窗台上发着呆。 影院里恐怖画面引得在场的观众一阵惊呼,把原本安静的影院吵得喧嚣不静。 像聒噪的蝉鸣在那里一声比一声高地叫嚣着。 学姐好似受到了惊吓,一下子跳到了身边青年的怀里,大气不敢出。 身下的青年好似一座雕塑一动不动任由女人抱着。 过了半晌,学姐疑惑的从埋着的胸口移开,看了看坐着人的脸,发现这人早已睡了过去,手捧的爆米花撒了一地。 真的很不走心,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把握,你是真傻还是根本对我提不起兴趣。 学姐从睡着的人身上慢慢爬起,拍了拍散在座位上的爆米花,安静的坐着。 没有了声响,无声的泪水随着瓜子脸颊慢慢落下,直至电影落下帷幕。 熟睡的人被身边的女孩子推醒,揉着惺忪的眼睛。 “学姐,已经放映结束了么,抱歉啊,我不小心睡着了。” “没事,没事,我饿了,一起去吃晚饭吧。” 学姐拉着青年去了楼下的餐厅,有些心不在焉。 我刚才的眼睛应该是哭红了,他都没有看出来,他真的在乎我么? 一味的付出最终能得到什么呢?她吹散了脑袋里消极的想法,恢复了原本甜美的形象。 第13章 岁月如歌细水流长(5) “子画,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学姐看着发呆的人有些愤怒。 “啊,学姐你说什么,抱歉,刚才跑神了。” 球球有些抱歉的说道。光顾着想着早上香艳的场面,有些不舒服。 全然没有听见对面的女孩说了些什么。 “算了,算了,一直都是我在自欺欺人,我们还是分手吧,我们不适合做恋人。你太过于慢热了,只能做Partner。” 女孩子大大方方的说着,手上的餐巾纸拧成了麻花。 “对不起,是我的错,也许我真的不适合做恋爱对象吧,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说着站起身,给对面的女孩鞠了一躬。 女孩子有些局促,连忙摆手:“哎呀,都说了是试着处处看嘛,不合适就还是朋友,你不用太介意啊,哈哈哈哈。”说着大笑了起来。 “你今天没开车吧,外面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吧。” 女孩拿起身边的小包包,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对着心不在焉的人说道。 “嗯,好,谢谢你。”跟着人去了地下停车场。 车安稳的停在别墅下,球球撑着雨伞下了车,学姐也跟着后面从驾驶位上下来。 她跑到了撑着雨伞的人后面,一下子抱了上去。 “既然都要分手了,拥抱一下不过分吧,好歹也相恋了个把月呢。” “嗯,好。”球球转过身,将女孩子拥入怀抱,一股暖意驱散了身上的寒气。 站在门前的人拿着雨伞,看见了这一幕有些恼,转身回了屋。 打开门的人,刚放下手中的雨伞,就听见客厅里传来暧昧的声音。 “别闹了,一会儿你弟弟就要回来了。” 穿着辣妹装的女子盘坐在青年身上,青年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女人光滑的脊背。 “你们要闹回房间闹,大庭广众之下,哪有半点师德。” 球球一股怒气直冲脑门,扔下手中的鞋子,回了房间,房门甩得哐当响。 好像有点撩过头了,主人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女人对青年使了个眼色,消失在了原地。 球球进了房间把门反锁着,脱了衣服,一头闷进了被窝。 他想不通自己是怎么了,没有任务的羁绊,他可以过想过的生活。 这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一个NPC的哥哥失了分寸,也真是够丢人的。 明明都脱离了剧情了,为什么还会对人物心动,他想问小妖,可是不管怎么呼唤一点动静也没有…… 随着敲门声响起,他内心的委屈更加的咽不下去。 “别敲,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说。” “球球,你先开门,哥哥跟你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不是应该身处温柔乡么,惺惺作态给谁看?我很好,没有受到影响,我困了。” 门前的人叹息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你进来做什么,私闯卧室是违法的。” 闷在被子里的人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连忙擦了擦泪水,坐了起来。 “球球,这个家都是我的,怎么算私闯卧室呢,别忘了你也是我的。” 来人快步走到了床前,伸手就要抚摸上去。伸到一半就被人用手打了下来。 “那好,我走还不行么,给你们腾位子。”说着急忙起身,去寻行李箱。 青年知道刚才做的有些过分了,连忙追了上去紧紧的把人拥入了怀抱。 ”对不起,球球,是我做的过分了,我向你道歉,可是不这么做,你怎么能正视自己的内心呢,你的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球球盯着窗外雨滴拍打树叶的样子有些愣神,做戏,未免做的太真实,骗三岁小孩呢。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尤其是长得好看男人的嘴。 他奋力推开了黏在身上的人,有些吃味。 “亲吻也能作假,拉丝地眼神也能作假,就差以身相许了。 你却跟我说是演戏,呵呵,我虽然上了这么多年的学有些反应迟钝,但也不是没有见识,骗人也不找些好点地理由。”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象地那样……” “我不听,不听,你去向你房里的人倾诉心肠去,别在我房里作妖,出去。”说着把人往外赶。 青年没得办法,扛起来不及反应的人去了自己房间。 “你放开我,你做什么,还想让我观摩你们入洞房么,你这个无赖,放开我……”身上的人挣扎着要下来。 一声清脆的响声打在了作乱的臀部,人逐渐的安静了下来没有了声响。 到了房间,青年把肩头上的人儿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球球摸了摸发疼的屁股,左右张望,没看见那个打扮妖艳的粉红女郎。 心里警铃大作,准备逃离现场,却被早有准备的人压在了身下。 “现在反应过来,会不会有点晚了,亲爱的。” “那个,你明天还要上课,早点睡啊,我先回房间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聊。” 说着挣脱着要离开这危险之地。 “亲爱的,不是想听我解释么,我用行动告诉你,不是更好。” 说着欺身而下。球球哪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心跳快的就没有停下来过,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发软。 “现在不就乖了,哥哥现在就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那个女孩子是我远在国外的表姐,前几天刚从国外回来,人家有男朋友的,我就是让她陪我做一场戏。 我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你不要误会,不许乱吃飞醋。”说着又品尝了几口唇瓣,很是香甜。 “我,我没有,你快……快放开我。那个,那个,今天不行,明天要参加体检。” “那个什么?我的好弟弟告诉哥哥你现在内心在想什么?嗯?” “对了,差点忘了,你的亲亲女友在楼下不是刚抱了你,我看你不是挺享受的么,我们这样她不会吃醋么,你这么始乱终弃不觉得很渣吗?嗯?” 青年连用了四个问号,有些玩味地看着身下的人。 “我们分手了,就在家门口,她说想最后一次拥抱下我,就让她抱了。” “那她拥抱了你哪里呢,是这里还是那里?”作乱的人上下其手,满是调戏。 “好了好了,明天真的要体检,不能再继续了,今天放过我,好不好?”男人苦苦哀求。 “嗯,我不动,就抱着你睡。” 赢得美人怀的人不再作妖,就这么心满意足的抱着。 一连熬了几天的夜的青年,突然放松下来,慢慢地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参加完体检的人,战斗力十足,连续在工作室工作了10个小时,把身边的人忙坏了。 数据是一张接着一张的打,试剂一瓶接着一瓶的验,直到月儿悄悄地爬上了枝头才停下。 一屋子的人瘫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眼里已然没有了光亮。 就这一天,把一个月的实验工作全部做完,跟隔壁科借到了八个人才勉勉强强地把数据全部赶出来。 老大这是疯了,还是魔怔了,实在是太可怕了。一个不能得罪的大佬出现在了一众人的名单中,画上着重号。 球球拖着沉重的步伐下了楼,在楼下拐角处遇上了接他下班的胜礼,他无力地倒在了来人身上。 “我把一个月的工作都做完了,剩下来的一周交给你了,好累。”说着说着就这么站着睡了过去。 青年心疼抱起沉睡的人,放进了副驾驶,贴心将衣服脱下盖在他身上,系上安全带向家出发。 第13章 岁月如歌细水流长(6)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坐在了餐桌旁。 球球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小心翼翼地喝着粥,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慢点吃,都粘到嘴角上了。” 青年从对面的座位上站起,冷不丁地挑起球球的下巴。 嘴角沾染的米粒被男人舔卷起来,吃进了嘴里。 “今天的粥烧的恰到好处,很是香甜。” 说着紧盯着松软的唇部,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那个,那个我单位还有事,一会儿就、就出去。” 球球吓得大气不敢出,连忙向后退着,直到跌坐进了沙发上。 他可太熟悉这个表情了,经历了几个世界,他男人一露出此表情,铁定是凶多吉少。 “乖,不要躲,单位念及你昨日为了科学研究提供很大的数据支持,特地打电话过来,给你放了一周的假。还记得昨天跟哥哥说得话么?嗯?”说着将身体向沙发上的人压去。 压在沙发下的人,似想到了什么,奋力抵住了准备作乱的人。 “你先给我坐好,我有事问你,你要老实回答。” 身上的人很听话的停止了动作,安静的坐在一边。 静静看着被撩的脸红扑扑的小人儿,眼神似拉丝般,媚到了骨子里。 球球别过头不去看他,“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了吧。 能在空间和时间自由穿梭的绝对是大佬,你是小世界的主神?还是历劫的哪位神仙?” “亲爱的,终于认出我来了,我是来自地府的东岳,因一些不可抗的原因身殒厄道。 化身成小世界的男主,等着有缘人将我的神识唤醒,而你就是我的有缘人。 画画,请耐心的等待,心魂已聚,等神识完全恢复,我们将永生永世不分离。” “这个小世界是你故意开辟的?就是为了让我认出你? 你就不怕我鬼迷了心窍爱上其他人,到时候你怎么收场?” “看不上,说明我的魅力不够,吸引不到自己老婆,对标找差总是不会错的,再说了你早晚都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好了,亲爱的,趁着我还有些意识,咱们得抓紧点时间。” 说着直接欺身压了上去,破碎的衣服散落了一地。 接着一路向下 ,从沙发到客厅,从客厅到卧室 。 这泼皮似有使不完的力气,直至将身下人折腾得昏睡了过去,才一脸靥足抱着人去洗漱。 充沛的灵力游走在浴缸里的睡美人的身上,渐渐的渗透入肌肤,那些醒目而狰狞的痕迹慢慢的失了踪迹。 东岳将骗到手的老婆紧紧地搂在怀里,疲惫地沉睡了过去。 球球睡到了第二天的晌午才醒,他拖着清爽的身子简单的洗漱后,坐到了沙发上。 悠闲的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发呆。 就这么答应跟一个满级的大佬私定终身了?有些难以置信。 泼天的富贵终于降临到我身上了? 人帅多金有实力,而且极度宠妻,啧啧,这样的男人到哪里找。 管他哪儿的,活在当下,大不了南柯一梦,多了些意难平而已。 吃过午饭后,球球跟着胜礼一起回了老家。 “夏夏,快过来陪爸爸下盘棋,都放假了别闷在卧室里不出来。” 慕父看着在学习的人满眼的担忧。 “娃娃爱学习是好事,你愁眉苦脸的给谁看啊。” 季父推了推旁边杵在房门口的人说道。 “球球当年也是这样,超级让人省心,结果呢,贡献给了科研,一年到头不着家,就剩下这根独苗苗了,不得紧紧的抓住了,再跑了怎么办。” “还有家人遏制孩子学习的,你是第一个。 好了好了,将来想要看孩子,方便的很,开个车几个小时就到了,你愁个球球哦。 走走走,刚买了一套游戏装备,一起撸一局,不比逗孩子强。” “爸、妈、弟弟我们回来了。” 球球拎着厚重的行李箱,从车上下来,对着院子大喊了一声。 “啧啧,打不成了,说到曹操曹操到了,你的宝贝好大儿不是回来了么,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迎接啊。” 话刚落一个人影飞奔着冲了过去,留下两个黯然神伤的老头子,对着面贴花黄。 “算了,你还是放弃吧,夏夏八成还是得走球球得老路,你看啊,哥哥一声叫唤,溜得比谁都快。” “哥,季哥你们终于回来啦,夏夏好想你们啊。”说着拥了上去,抱着两位哥哥不撒手。“ “好了,乖,哥哥给你带了礼物,上次你不是发给我一个编程么,我给它稍微改了下,做成了一个实体小玩具送给你。 外面热,咱先回屋。”说着搂着夏夏和胜礼进了屋。 夏夏满心欢喜得打开了礼物盒,里面躺着最新系列的侦探手办。 他小心翼翼触摸着侦探的蝴蝶结,一段AI影像凭空出现在眼前。 “欢迎来到,侦探世界,我们一起……”跟随着AI的指引,夏夏输入了一段程序,有名的侦探突然出现在屏幕中…… 夏夏沉浸在高科技的世界中无法自拔,也顾不上缠着哥哥要玩这玩那。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看,这不是玩上了么,这二娃子还是有救的嘛。 慕父满意的看着球球,眼神里充满了信任。 在家逗留了三日,两个人带着大包小包的水果蔬菜返回了城里。 就这样安安稳稳地度过了三年,夏夏考上了城南大学的金融系,一家子欢聚一堂喜气洋洋。 直到第二年的开春,家里传来了噩耗。 兰儿在一次的体检中被检查出了肺癌晚期,两个大男人急得团团转,连忙带着人往大医院赶,却被阻止了过去。 “老季、老慕,别折腾,人啊生老病死总有个定数,这病啊,我早就知道了,前段时间去大医院看过了,没救。 剩下的日子啊,好吃好喝的把我伺候好了,没准啊,我还能对陪你们段时间,住到了医院再动个神子手术,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命下得了手术台。 何必呢,人啊,要及时行乐。孩子们先给我瞒着,不是什么要紧事,有你们陪着不挺好的么。” 两个大男人拥抱着兰儿哭的像个泪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遭到了女人的嫌弃。 “得勒你两个,哭哭就行了,瞧把我身上弄得,衣服你们洗啊,我累了,要睡觉,你们两个别跟着。”说着拖着一身的疲惫回了房,倒头就睡。 乡下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兰儿每天像往常一样喝茶、聊天、养养花。 看着她面带微笑,好似个没事人的样,老慕、老季两个人心里很难受却只能隐忍不发。 第13章 岁月如歌细水流长(7) 突然有一天早上,慕母精神抖擞地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一番。 穿上了一件活色生香的中式旗袍,面缀晕染着雍容华贵的牡丹花,紧紧地包裹着恰到好处的身材,显得独特而美丽。 轻描淡抹一番后,又慢悠悠地坐回了软榻上。 两个男人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差遣。 “老慕,老季给孩子打电话吧,夏夏应该放假了,球球上个月说这个月有年假,让他提前回来吧,我有些事情要交代。 打好了,老季先进来,我有事要说。”里屋传来兰儿不紧不慢的呼喊声。 “老季啊,两个孩子和那个老家伙托付给你了。这么多年我们这一家老小承蒙你和胜礼照顾,我在这里代表我个人向你表示由衷的感谢。” 女人停顿下来,咳嗽了两声。 随手拿起身边的吸氧机,吸了几口,继续说道:“你的心思,我从做姑娘时就知晓,你这眼睛啊从上高中开始就没有离开过那个老小子。 那时候我可是你们的CP粉,每天屁颠屁颠的跟在你们后面做小跟班。” “可惜了当时大环境不允许啊,尤其是人多是非多的小村落。 现时代不同了,有些事要懂得把握机会,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先出去吧。 才蹦跶了一会儿,又开始疼了,我再打一针。也不枉你从国外辛辛苦苦的托运回来。” 季父轻轻地带上门,倚着门框默不作声。 老慕闻声将人拉到一旁,小心翼翼地说着话儿。 “她跟你说啥了,鬼鬼祟祟的,不许瞒我。 孩子们都在往回赶了,你说她这身子骨还能挨多久。 这老婆子一生要强,这要到临了孩子们不在身边,指不定有多难受。”说着眼泪不止钱似的往下流。 “还有一支试剂,应该能撑到明儿清晨。放心吧,一切都来得及。 你也几宿没睡了,去球球那屋睡会儿,光杵在这儿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等孩子回来了,还有得忙呢。” 慕父在老季的搀扶下回了屋,躺下,最终支撑不住的睡了过去。 胜礼接到了季父的电话,简单的收拾了下,开着车往研究院赶。 球球带领的科研组3项研究成果获得国家专利,一屋子的人正在商量着去哪儿庆祝。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一旁的女娃娃接起了电话:“喂,你好,请问找谁?嗯,好,请稍等。” “慕老师,有人找。” 球球放下手中笔,小跑了过去:“喂,胜礼,怎么了?好,我现在就下楼。” 说着拿起包就往楼下赶,留下一屋子的人看着远走的人一头的雾水。 “怎么会这样,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我不能接受,不可能接受,我妈怎么会得癌症呢,胜礼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一定是弄错了,乡镇体检容易出错,我们把妈接过来去大医院,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总有办法的对不对?”球球嘶吼着嗓子拽着驾驶座位上的青年的衣领期盼的问道。 “球球,冷静点,兰姨早就知道自己有这个病,她一直有意的瞒着我们,父亲把病历和资料给专家看过了,建议保守治疗。 乖,我们现在就回家,兰姨等着我们回去呢。” 青年一把抱住不住颤抖的人,小声安抚了几句,帮着系上安全带,开着车着急忙慌的往回赶。 子画:小妖,母亲真的没有救了么,她才50出了头,大好的年华才过去了一半,我们都还没有来得及尽孝…… 小妖: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宿主请节哀。 我们不能左右剧情人物的生死,尽管这里不受自然法则的约束,但是一个人的陨落总会有它的道理。 我刚检测过原身母亲的身体数据,有改动的迹象。 她应该是被平行空间硬挤进来的穿越者,这次患病应该是她自己的手笔。 也许她想回到原来的世界,需要一个合适的动机。 子画:突然有些不伤心了,怎么回事…… 球球和夏夏一前一后的赶回了家,踉跄地扑倒在了慕母睡的软榻上。 “哎呀,两个小东西,行这么大的礼做甚啊,你老妈没事。 这次叫你们回来就是想跟你们唠唠家常。” 兰儿温柔的抚摸着两个孩子的脸,温吞的说道。 “孩子,不管你们相不相信,妈妈啊,只是离开这个世界而已,我会一直在天上看着你们的。” 两个人被说的更加伤心了,眼泪不住的流…… “咳,早知道不喊你们回来了,两个人都别哭了,时间不多了,竖起耳朵听妈妈讲话。” “夏夏,你马上要毕业了,以后跟着季叔叔后面做生意吧,他唯一的儿子,被你哥拐跑了。 将来生了娃娃记得一定要跟着叔叔后面姓季。” 兰儿停顿了片刻,咽了咽口腔中的血水,继续说道: “球球啊,你跟胜礼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你们两不要有负担,娶妻生子的事就交给你弟弟。” “前段时间啊,你季叔带着侄女过来玩,两个人年龄相仿,又聊得来,我觉得能成。 ”夏夏啊,好好的努力,争取一年抱俩,让那两个老小子乐呵乐呵。 不管你们父亲将来和谁在一起,都是我的授意,不要多问,不要掺和。 就这样吧,乏了,把屋外的桌子收拾收拾。 让老慕联系下殡仪馆把水晶棺材运进来吧,选个黄道吉日烧了。” 说着整个人瘫软的倒在了病榻上。 “妈啊,妈,你醒醒啊,妈……。”里屋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喊声。 第13章 岁月如歌细水流长(8) “还没断气呢,别吵吵,让你们老子进来,我亲自交代后事。 你们俩小子除了哭能干成什么事,咳,都起来,出去吧。”兰儿虚弱的撑起身子再次半躺在软榻上。 “爸,妈妈让你进去。”两个哭成泪人的青年,泣不成声地说着。 “你也闭嘴,一个个都是水做的。听我说,别差话。第一,你以后给我不许背着我找其他女人。 第二,除了老季,他是例外。你和他天生就应该捆绑在一起,如果不是生错了年代,也没我什么事,答应我,如果他向你表白,好好考虑。 我跟了你几十年,你心里怎么想的我用脚趾头都能掐到,老慕家个个都是爷们,你别怂。 第三,一会儿让人把水晶棺材运回来,黄道吉日我算好了,就明天早晨6:18,喊上我那几个玩的好的姐妹和一帮亲戚送葬,不要惊动村里的其他人。 第四,不要围绕着我转一圈,说一堆的陈词滥调,直接拉进去烧了,一了百了。 最后一个大家不许哭,高兴点,我这是去西方极乐又不是下十八层地狱,没必要这么矫情。 好了,这次我真的不行了,就这样吧。”说着直接瘫了下去,一口气没提上来。 慕父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他还是硬生生地将其憋了回去。 他面带微笑,轻轻地帮人整理好衣服和妆容,然后抱着她回到了床上。 小心翼翼地为她穿上放在床榻上的女士高跟鞋。接着,他拿起手机拨打了殡仪馆的电话。 一大家子人静静地围坐在慕母身旁,守护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清晨,他们坐上大巴车前往火葬场。 按照慕母生前的嘱托,他们直接跳过了吊唁环节,将她推进了火化间。 第一年的清明节,一家人特意从外地赶回故乡祭祖。 身穿一袭白色套装的慕父手捧一束鲜艳的玫瑰花,缓缓走到兰儿的墓前。 他端来一盆花瓣水,轻轻地用毛巾蘸取,仔细地擦拭着墓碑。 “兰儿,夏夏现在跟着老季后面做生意呢。你还真别说,这孩子可真是有天赋,简直就是天生的生意人! 那原本死气沉沉的商场,经过他一番巧妙的经营,竟然奇迹般地起死回生了,生意异常火爆。” 慕父轻声说道,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还有啊,他找对象了,是老季家的侄女,两个人啊一拍即合,年底就要结婚了。可惜了,你看不到。 “球球居然跟胜礼那小子在一起了,真是没想到!我一直觉得胜礼这小子挺老实的,没想到他竟然对我家宝儿心怀不轨! 不过想想也是,像宝儿这样优秀的孩子,谁能不喜欢呢? 我本来还担心他找不到合适的对象,这下好了,终于有人能照顾她了。”中年男人自言自语道。 接着,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损友老季:“还有老季那个老东西,居然向我表白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亡妻尸骨未寒,怎么可能接受他的感情呢? 所以我就直接告诉他,我要为亡妻守孝三年,不能接受任何人的追求。 你说,我是不是很深情?哈哈……” 中年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然妻子已经不在人世,但他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永远不会消失。 就这样,中年男人在墓碑边唠叨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被一个电话催促后才不情愿地离开了墓地。 回到家中,他感到无比的疲惫,但心里却充满了幸福。 因为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而他与妻子之间的小秘密也将永远长存下去。 第二年的清明节,天气阴沉,细雨纷纷。 老慕穿着一袭黑色的衣服,手捧一束洁白的山茶花,静静地来到了兰儿的墓前。 他默默地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名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 老慕轻轻地抚摸着墓碑,仿佛能够感受到兰儿的存在。 他缓缓地蹲下身子,将山茶花放在墓前,然后默默地凝视着它们。 那些白色的花瓣在雨中显得格外娇艳,宛如兰儿曾经的笑容一般美丽动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慕始终没有离开。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回忆起与兰儿共度的时光,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 在这个寂静的清明节里,老慕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兰儿的思念之情。 “哎呀,老糊涂了,依稀记得你好像喜欢的是山茶花,抱歉抱歉啊,给你补上。 天大的喜事啊,夏夏的媳妇啊,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一个跟着姓慕一个跟着孩子他妈姓季,可便宜了老季那个狗东西,开心的跟什么似的。 球球的科研成果被劳神子国家颁了诺什么奖,城里的那个家门被塌平,早早的就躲乡下来避难来了。还是我们的儿子优秀啊,得亏是继承了我的智商,不然就你那计算都要折腾半天的样儿,早就回家继承农场了。 老季今天又表白了,那个那个……我对不起你兰儿,被他偷鸡摸狗了几把,放心,我绝对不是那个色令智昏人,一定为你守身如玉……”这次慕父在墓前待了许久后才从墓地离开。 第三年的清明,一家人济济一堂。老慕再次悄咪咪来到兰儿墓前。 “兰儿,夏夏跟着老季出国做了半年生意,回来越发的成熟了,有时候都看不透他,啧啧,越来越像老季那个狗东西。 球球啊辞职了跟着胜礼回乡下教书了,你说这小东西,那么好的工作说辞职就辞职也不知道随了谁,咳,跑到这小地方教科学,不是大材小用么。 罢了罢了,孩子们自有孩子们想法,还是不要过多干预。 老季那个狗东西,又向我表白了,那个,兰儿啊,没抗住他诡计多端啊,一下没把持得住……说多了丢人。 这次也多亏了老东西提醒,原来你喜欢的是月季花啊,跟你结婚这么多年,竟不知道你最爱的原来是月季。 是我做丈夫的不好啊,不要伤心,以后的年年岁岁,我都给你带月季。 不光是带,在你的坟前,种满月季,让你永远不会枯萎好吗……。” 球球跟着胜礼一直呆在乡下教书,陪伴两位父亲直到自然老去。 后来啊,他们去了很多地方旅行,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把两个人的点点滴滴拍下来放进相册,就这样走走停停一直到了迟暮之年。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翻开相册,浓浓的泛着木香的旧时光扑面而来。 他们回忆着相册里的点点滴滴,紧紧的依偎在一起,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飞鸟的翅膀,划破长空,留下的却是温暖的希望和无尽的可能。 ——泰戈尔 第14章 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原来我的本名叫苏子画,一生平淡无牵挂,享年96岁。 返回到休息舱的画画,因生魂的自我修复逐渐的恢复了残缺的记忆。 啧啧,那个绿袍的老魏打了一手的好算盘,等一切尘埃落地,定要找他理论、理论。 原来如此啊!所以说我从一开始就是弯的。 结果到现在才发现,所谓的“尼姑人设”不过是用来崩塌心理防线的一根肉刺。 想想看,我竟然因为这个误解,让自己惦记了这么久。 结果,不仅没有得到答案,反而害得我被那个小气的男人折腾了那么久。 这笔账,我一定会算在老魏头上的。 画画靠在石柱上,闭上双眼,仔细回想着与小气男人的点点滴滴。 那家伙虽然嘴上不饶人,还总是喜欢捉弄自己,但其实内心很善良。 每一次自己遇到危险,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想到这里,画画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小妖:画画,你好生休息,事发突然,小世界出现了些BUG,需要紧急修复,我去去就回。 说话间,那身影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山水之间。 画画百无聊赖地望着身旁的泉水,叮叮咚咚地流淌向远方 。而一群群小鱼则欢快地游弋着,仿佛在与水流嬉戏。 他头戴斗笠,随意寻了一处地方坐下,将鱼钩轻轻抛出水面,然后静静地等待鱼儿上钩。 心中却暗自思忖:“下一次那个男人又会以怎样的身份出现在我的面前呢?”想到这里,不禁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远在地府的老魏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阴凉。 他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嘀咕:“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子仁那小子在埋怨我吗?” 想到这里,老魏不禁苦笑起来。 如今,子仁的关注点似乎永远都放在那些比他更强大的对手身上。 老魏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唉,这孩子啊,真是让人头疼。不超过他三分钟,怎么才能让他记住我呢?” 老魏深知自己犯了错,必须要想办法弥补。他开始思考如何将子仁重新骗回来。 毕竟,对于子仁这样的年轻妖来说,只有足够强大的对手才能够吸引他的注意。 于是,老魏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他绞尽脑汁,想要想出一个完美的计划来。 或许,可以利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制造出一场与子仁的偶遇。 又或者,可以设下一个陷阱,等待子仁上钩。 老魏一边思考着,一边在脑海中不断完善着自己的计划。 他知道,这一次一定要成功,否则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知不觉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而老魏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小妖随着东岳的指引来到了穷桑树下,只见眼前的穷桑树巨大无比,树干粗壮得需要几十个人才能合抱过来,树冠繁茂如伞,遮住了大片天空。 穷桑树的叶子呈现出一种深邃的绿色,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 “子仁,气沉丹田,运气。”东岳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期待。 小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将意识沉入体内,感受着自己的呼吸和气息流动。 他按照东岳的指示,将气息汇聚到丹田处,然后缓缓引导着这股气息沿着经脉运行起来。 随着小妖的运功,一股磅礴的精神之气从他身体中涌起,与穷桑树散发出的灵力相互交融。 这些灵力如同涓涓细流,源源不断地注入小妖的体内,滋养着他的筋骨和内脏。 与此同时,树上挂着的那个已长成人形的红色岩石也开始发生变化。 原本安静的岩石突然动了起来,外层的石壳逐渐破裂,露出里面火红火红的身躯。 这个身躯散发着耀眼的金光,宛如一颗璀璨的宝石。 岩石中的生物似乎察觉到了外界的变化,它突然睁开了双眼,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穷桑树周边弥漫在红色的彼岸花海之中,花瓣飘落,如梦如幻。 伴随着一道道的泛着金光的经文出现,整个空间都充满了神秘而庄严的氛围。 娃娃坐立在男子头顶上方,它的身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是一尊神圣的存在。 它慢慢地收敛身上气息,原本狂暴的力量逐渐变得温和起来。 最后,娃娃缓缓落下,直至消失不见。男人眉心涌现出了一个火焰标记,犹如一朵燃烧的火焰,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威严和霸气。 此时,小妖身上的玄衣不知何时已经变幻成了红色,鲜艳夺目,宛如燃烧的火焰一般。 他的头发随风飘动,眼神坚定而深邃,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妖娆动人。 男人慢慢睁开双眼,眼眸由黑变成紫红,很是魅惑。 “恭喜你啊,子仁,心魂已聚,就差神识回归了。” 一袭金袍银发美男瞬移到了盘坐的男人眼前。 “属下,见过大人,大人万福金安。”红衣男子立马站了起来,恭敬地作揖道。 “啧啧,恢复了意识,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让人莫名的有些恼火,过来,抬起头来。”金袍美男微微皱眉,语气带着一丝不满。 “是,属下领命。”红衣男子不敢有丝毫怠慢,快步走到金袍美男面前。 然后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敬畏和服从。 然而,他那副过于端正、整整齐齐的样子,甚至有点一板一眼,却让金袍美男忍不住飘来一记白眼。 只见金袍男子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过红衣男子眉心那颗鲜艳的红花标记。 刹那间,红花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红衣男子只觉得一阵晕眩袭来,但很快便重新恢复了清明。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脸上洋溢着欣喜若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主人主人,我们又见面了啊!谢谢主人帮子仁聚集心魂,好开心!” 变成本体的小妖欢快地叫着,一下子扑进了金袍美男的怀抱。 然后用毛茸茸的脑袋轻轻地蹭了蹭主人的脸颊,就像一只温顺可爱的小猫咪。 “好了好了,皮都快蹭掉了,瞧你,把我的衣服都蹭皱了。” 一身得体剪裁的金边褐色玄衣胸口处硬生生被抓出了几道褶子。 他抓起小妖毛茸茸地尾巴,习惯性地摸了几把,手感一如既往地好。 “你可以回去了,记得照顾好他。”男人嘱咐道。 “遵命我亲爱的主子大人,一定不辱使命。” 说着化作一抹红消失在了荒芜中,穷桑树周边的彼岸花慢慢的消退,失了踪迹。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东岳。好久不见。”说话的是朝阳。 远处有一两个身影正在缓缓走来,男子一身白色玄衣,手上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看上去约莫五岁。 小男孩瞪大眼睛好奇地打量四周,突然兴奋地指着不远处的人影说:“爹爹,那边有个人!” 男子听后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说道:“是啊,那就是我们要要找的人。走吧,小宝贝。”说完,他抱起男孩加快脚步走向穷桑树下。 很快他们就到了树下,男人轻轻放下孩子,让他在一旁玩耍。 金袍男人看到来人后,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笑着对小男孩招手道:“小家伙,都长这么大了啊,快过来,到二爹爹这儿来。” 小男孩有些害羞地躲在白色玄衣的男子身后,但又忍不住探出脑袋偷偷看着金袍男人。 白色玄衣的男子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发,轻声安慰道:“别怕,乖孩子。他也是你的爹爹,你过去吧,他不会伤害你的。” 小男孩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金袍男人面前。 伸出小手礼貌地打招呼:“二爹爹好,我叫雨儿,很高兴能认识您。” 金袍男人开心地笑了起来,一把将小男孩紧紧抱入怀中,眼中满是喜爱之情。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精美的相册递给小男孩,柔声道:“好孩子,这是爹爹送给你的礼物哦。” “这是大爹爹、二爹爹和娘亲相识相爱的日常,还有雨儿在人间那段时间的影像,爹爹都好好的保存了下来,留着我们雨儿慢慢看。” 男人抚摸着怀中的人,眼神流露出一抹温柔。 他轻轻地将他抱进怀里,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仿佛他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雨儿,跟奶奶去那边的桃花林,玩躲猫猫好不好。”妇人微笑着,目光柔和而温暖,轻声说道。 她身着紫色玄衣,轻纱点缀,锦绣繁丽,裙摆上的桑树叶绣花栩栩如生,恰如其分的衬托出来人的温婉与端庄。 男人见到妇人,连忙恭敬地行礼:“见过母亲大人,东岳叨扰了。”他微微鞠躬,表示敬意。 妇人点了点头,看向男人,语气严肃地说:“你们兄弟俩的事情好好的讲清楚,争了上万年都没有结论。 现在孩子都生了,是该下个决断了,总不能让我那可人的儿媳一人共侍二夫吧。”说完,她伸出双手,接过小孙孙,然后飞身离去。 “这次让我去吧,你都跟在后面几个世界了,我才是画画的原配。“朝阳一脸的委屈。 “我们本就是半同卵双胞胎,我们共享相同的基因和记忆,所以我做了什么,你应该都能感觉到吧? 是你还是我,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要争论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了,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我自然会带着他来见你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留下朝阳独自站在原地。 朝阳默默地捡起地上的包袱,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一些熟悉的物件,那是他们曾经共同拥有过的东西。 瞬间,一股强烈的思念涌上心头,如同潮水般肆无忌惮地疯涨着、叫嚣着。 那些被遗忘的往事,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涌入他的脑海,冲破了封锁已久的记忆枷锁,如决堤的洪水般直奔天门而去...... 原来,他们的第一次相遇竟然是在医院里。当时的他正深陷囹圄之中,而他却如同天使一般出现在他面前,拯救了他的灵魂...... “老魏,老魏,忘河川的彼岸花全开了。”蓝袍人,来不及穿鞋直接从温柔乡里闪现到了正在打拳的男人眼前。 “你,这是……成何体统,把衣服穿穿好。”老魏不忍直视这厮一副色气样。 “这是重点么,彼岸花全开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你家子仁救回来了。”蓝袍人赏了一个大脑瓜子,双手叉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老魏后知后觉,立马消失在原地。 妖艳的曼珠沙华沿着河岸成片绽放 ,殷红色花瓣在绿岩石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艳丽,与清幽的忘河川遥相呼应。 老魏开心得像个孩子,围绕着忘河川上空绕了一圈又一圈,还不忘向赶过来得蓝袍人一记飞吻。 惊得蓝袍人菊花一紧,连忙逃离现场,酆都那厮要是知道我趁着他尽兴后偷跑出来,一个月都没想离开幽都那个惊吓人的大床。 幽都殿内,银发男子手撑着头,半躺在床上,看着跌跌撞撞走进来的男人,一脸的戏谑。 “亲爱的,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出去小解了下,顺便路过了忘川河看看花。”蓝袍人用苍白无力的字试图逃过这一劫。 “是为夫的错,不够努力,才让娘子有力气在外面蹦跶这么久。过来,不是想儿女绕膝,共享天伦么,为夫满足你。” 说着手指轻轻一勾,蓝袍人直接回到了床上,身上的斑驳的痕迹随着衣服的撕裂全部显现出来,银发男人不知从何处取出一颗丹药,含在嘴里,欺身而下,吻住了已红肿得不像话的唇,一室缠绵。 长夜漫漫,半途休憩中,“你到底给我喂的什么丹药,为何,为何如此的难受。”蓝袍人瘫软地伏在软垫上,全身发热,身体不住的抖着,脸上显现不正常地红。 “是让娘子怀上娃娃的药,爱妻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么,为夫当然要满足了,乖,想要这药发挥作用,得靠娘子和为夫的默契了。”说着继续着那勾栏院的勾当…… 第15章 曲阑深处重相见,匀泪偎人颤 小妖:“画画,地府掌事的说有个生灵需要求助,让我回去一下,你先在我这空间里休息片刻,我去去就回。” 画画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妖便化作一抹红色消失在了眼前。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卷起,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眨眼间便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的空气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周围的墙壁上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正中央悬挂着的一块巨大光屏,上面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像。 画画好奇地走近光屏,仔细观察着其中的内容。 他发现这些文字和图像似乎是关于地府的各种信息,包括生灵的生死簿、轮回记录等。 “这是什么?”他喃喃自语道。 随着他的目光扫过光屏,屏幕上的文字和图像开始快速变换,最终定格在了一个人物设定上。 他兴奋地看着光屏中的人物设定,很是好奇。 与此同时,小妖正火速赶往地府。 在半路上,他偶遇了上次超过三秒的那个妖兽。那妖兽见他回来,也显得十分高兴。 “嘿!你怎么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啊?”妖兽兴奋地问道。 小妖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不是,只是地府掌事的让我回来帮忙处理一件事情。不过既然遇到了你,那就顺便比一比速度吧。” 就在这时,妖兽注意到了小妖身后的尾巴,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 “哇,你的尾巴真软啊……” 小妖浑身一震,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做什么!”他大声呵斥道。 妖兽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对……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的尾巴很可爱……” 小妖瞪了他一眼,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涟漪。 “小家伙,我带了些好东西给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彤彤的果子,甚是娇艳欲滴。 “苹苹果?这可是妖界圣果,有火麒麟看守,你是怎么摘到的?”小妖看着这果子垂涎欲滴,目不转睛地看着果子对着来人说道。 “我飞跑过了它,所以得到了一个果子,你想不想吃?我可以送你,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合理地可以答应。” “变成人身给我瞧瞧,就给你。”老魏诱惑道。 “多大点事,等着。”说着变成了一袭红衣俊俏少年模样,额头上的彼岸花标记闪现了一下,随后消失不见。 老魏的手抖了抖,差点将果子掉到了地上,没错是他的子仁,日思夜想的子仁。 他故作镇定继续说道:“你知道苹苹果怎么吃最好么?需要夹杂着烛龙的口水才会发挥它的作用。” “地狱的烛龙?它常年住在九幽之地,它的口水有如此妙用?我怎么没有听说?太过遥远,苹苹果本身就持有灵力,吃了妖力大增,既然你愿意分享那咱们就一妖一半吧。” 老魏的眼睛突然显现出竖瞳后变成人身出现在小妖面前,“我就那个九幽的烛龙,你要不要试试?” “我去,怪不得飞行不过你,原来你的本体这么牛掰的么?哈哈,当然可以,能加倍地提升妖力何乐而不为呢?” “好,那小妖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妖力加固期间不要反抗,可否能做到?” “当然可以,你说,我做,谁反抗谁是笨妖?” 老魏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然后当着小妖的面将苹果一口咬下去,只剩下了一半。 他细细咀嚼着,同时朝着小妖招手示意。 小妖急忙走上前去,伸出手准备接过苹果,但就在这时,他突然被人紧紧抱住,紧接着一个吻落在了唇上。 果子的汁水和淡淡的花香瞬间弥漫在整个口腔里,让小妖感到一阵惊喜。 这个味道果然美妙无比,小妖毫不客气地在老魏的口中抢夺食物,将果子的汁水和残渣一同吞咽下肚。 “好吃么?”老魏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表情,轻声问道。 “嗯,确实别有一番风味。”小妖点头表示赞同,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紧紧盯着老魏手中剩余的果子。 老魏无奈一笑,将剩下的果子吞入口中,还没有来得及咀嚼就被小妖凑着脸亲了上去,他用灵巧的舌头抢夺过果子,清香的汁水从口腔中溢出到了另一个人的口中,更加的美味了。 老魏一时把持不住用了幻术,将人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亲昵的吻着,周边的妖力源源不断地向小妖身上传入。不知过了多久,小妖因承受不住太多的妖力昏睡了过去,变成了本体。 老魏抱着小小的团子抱在怀里揉了又揉。 终于他的子仁,终于完完全全的属于他,忘河川周边的彼岸花开的更加的耀眼夺目…… 第二日,小妖从美梦中醒来,像个没事似的,去了地府领了生灵,回了自己的空间。 第1章 不好,这个宿主一心作死 这是个历史架空的世界。 建文十五年,太子少詹,在张行与崔季一众人的簇拥下,于先皇少昊的灵柩前继位。 崔季因念其护驾有功被提拔为侍中、刑部尚书。 清河崔氏发迹于汉朝,在三国时期开始崛起,魏晋南北朝时期进入鼎盛。 隋唐时期,清河崔氏更是着名豪门,该家族有800年荣耀,在社会上声望极高。 新帝继位,太原王氏从太子妃摇身变成皇后。 为了遏制其家族势力,避免重蹈盛元覆辙,封后大典这天同时迎娶了四大家族之首长孙崔季的妹妹崔珍珠为皇贵妃。 崔贵妃因倾世的容颜与出众的才华在众佳丽中脱颖而出,独享皇恩专宠。 然而,皇后善妒,她无法忍受崔贵妃的受宠,多次试图陷害皇贵妃,但都没有成功。 最后,皇后逼不得已采取极端手段,下药留住皇帝于寝殿,两人缠绵一夜。 少帝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他对皇后的行为感到愤怒和失望。 但由于皇后的家族势力错综复杂,牵涉到太多的皇权利益,少帝不得不有所顾虑。 最终,他下令将皇后禁足半年,不许她见到任何人。 第二年,少帝改年号为端平。 端平元年正月十六,王皇后为明帝诞下皇长子,这让她扬眉吐气,逆风翻盘。 而18岁的少帝首次当爹,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特下令朝拜官员从皇长子诞生起至正月二十六,只穿吉服,不穿朝服。 后又派礼部特选吉日昭告天下臣民与各王爷府。 之后到了皇长子的剪发、赐名、录入玉牒等活动和大型庆典是一样没落下。 皇后依旧是不受宠,皇长子允礼却深得少帝的宠爱。 各种赏赐不断,更是在出生的第三年册封太子,昭告天下。 自从有了第一个孩子后,少帝更加的宠爱崔贵妃。 并且也将自己所有的心全部都放在她身上,希望能够和崔氏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终于崔贵妃在册封太子的第二年诞下皇子。 少帝欣喜若狂,在孩子满月那日命尚宫句连夜赶制3000只荷花灯,为失了精血的崔贵妃和襁褓里的皇子祈福。 荷花灯由41个童男童女投放太液池,随着水流缓缓前行,??连成一条长龙,??蜿蜒至天际。?? 这一举动引来了皇后妒忌,连忙命人在贵妃的膳食里下药。 可惜她小瞧了少帝,底下对崔贵妃做的那些腌臜事皇帝早就知晓。 “皇后,善妒,专横,娇纵任性,上不敬太后,下不仁爱子民。 此次下药谋害皇子,被朕亲自逮了个正着。 从今日起废除皇后之位,打入冷宫,永不录用。 皇后无德,由皇贵妃协管六宫。 太子允礼,仁孝,德行卓绝,才华横溢,即日起由皇贵妃一并抚养。” 允礼按着储君的标准培养长大, 礼法、??乐舞、??射箭、??驾车、??书法和算术,无不精通。宽厚仁德,备受朝臣百姓爱戴。 允时打小受宠爱于一身,活泼好动,无人约束,早早地自己住进皇子府邸,很长时间以来,都是荒唐王爷的做派。 然而太子最恣意快活的时光就是跟他的兄弟允时在一起的日子。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允时虽然骄纵野蛮,肆意妄为,但非常听太子的话。 突然雨夜风骤,吹散了御花园开得正盛的西府海棠。 允时在中秋的赏花宴中结识了副侍中张起的女儿张翎儿,一见倾心。 张翎儿,别名花蝴蝶,有着招蜂引蝶的别称,周边的天皇贵胄经常为了一睹美人风采而大打出手。 端平十三年是贵妃娘娘三十的寿辰,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了喜庆的氛围之中。一大早,京城的街道就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贵妃娘娘深受皇帝宠爱,因此她的生日也成为了一件大事。许多大臣们纷纷带着自己的家人和礼物前往皇宫,向贵妃娘娘表示祝贺。 一时间,皇宫内热闹非凡,家眷们身着华丽晴服,缓慢地迈步。 脚尖轻轻着地,??步伐间带着轻柔的起伏,行走间充满了柔美和优雅,脸上洋溢着笑容。 张翎儿跟随着母亲紧随其后,身着蓝色的流云裙,衬得身姿轻盈。 轻罗抹胸,长襟广带,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如凝脂,气若幽兰。 大臣们互相寒暄,交流着彼此的近况。 孩子们则在一旁嬉戏玩耍,笑声回荡在宫殿之间。 在这欢乐的氛围中,贵妃娘娘身着盛装,面带微笑地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她美丽动人,气质高雅,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而少帝则坐在一旁,看着爱妃如此受欢迎,心中也充满了欢喜。 临近傍晚,少帝在华明宫与女眷共享喜宴。 华丽的宫灯照亮了宴会厅,锦绣的帷幕随风轻摆,彩绘的梁柱散发着淡淡的沉香。 宴会正酣,笙歌鼎沸,舞袖翩翩,琼浆玉液满杯盏,欢声笑语话团圆。 大臣之女依次登台献艺,有那确实出彩的也赢得了赏赐和其他女眷贵妇的赞许。 献艺一事,大家一直都心照不宣。这是通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最快捷径。?? 最后压轴的是副中侍才华横溢的嫡女张翎儿。她请求一位王公贵族为她伴奏。 被迷了心智的允时,顾不上脑子里疯狂叫嚣的小统,主动请缨。为其伴奏,引起了少帝和贵妃的关注。 随着伴奏声响起,女子舞动着轻盈的步伐,??低垂的头发在管乐声中摇摆,??展现出优雅的舞姿,??吸引所有旁观者的目光。?? 裙摆随着妙曼的身姿摇曳,??坠落到地上,媚眼如丝,荡漾得演奏者得心里直痒痒。?? 柔和的音乐节奏慢慢变快,??令她腾跃起舞,??轻灵跳动,??形成一道美艳、靓丽的曲线。?? 一曲毕,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张翎儿微微屈膝行礼,随后被允时扶下了台。 少帝心照不宣,手轻轻地拍了拍崔贵妃的手背。 贵妃微微叹息,看着宴会上那宠的无法无天的小儿陷入了沉思。 小统:作为新手,请不要干扰剧情,张翎儿是本世界的女主,她将来是要嫁给太子的,你安安分分的当一个闲散王爷不香么。 允时:我就看上她了,太子哥哥不是还没喜欢上她么,女主换了就是,有什么打紧的。 小统:此女非你能驾驭的啊,咳,罢了,罢了,主打一个不听劝。 不经历风雨怎么能死的其所呢,你就等着含恨西北吧。 几个月后赏花宴中,二皇子允时偷偷地追着张翎儿来到了荷花池的一处假山内。 二皇子允时误以为张翎儿在假山内与人私会,愤怒地追了进去。 然而,当他进入假山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正当他疑惑时,张翎儿突然从背后出现,原来他早已察觉到允时的跟踪,并利用假山中的暗门摆脱了他。 张翎儿笑着告诉允时,他只是想考验一下允时的耐心和智慧。 允时被张翎儿的机智所折服,两人在荷花池畔,度过了一个美好的下午。 允时对张翎儿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加深。 然而,他们的秘密约会却被一个神秘的观察者尽收眼底。 他嘴角上扬,老谋深算的眸子透着精光。不错,鱼儿开始上钩了。 第2章 自古红颜多祸水 几多分红粉委黄泥,野鸟如歌又似啼,应是春魂化为燕,年来已入未央稀。 冷宫身处皇宫的偏远角落,周围布满了苍老的古银树,使得阳光难以穿透那茂密的枝叶,只能从叶子的缝隙间微微洒下一点儿斑驳的倩影,让整个宫殿沉浸在诡异、阴森的氛围中。 一身着华丽的男子坐在残破的桌子旁喝着茶,倦容病态的前皇后王氏缠绵于病榻上微微张望。 “还真是可悲啊,英儿,如果当年你答应我的求婚,也不至于狼狈至此啊。” “不需要你的惺惺作态,你不去找你的崔姐姐,到我这冷宫作甚?” “当然是共谋大计了,你不是想让你的太子平步青云,直达皇位么,我可以帮你。 不过有一个条件,事成后不许动我的珍珠。 你之前对她的种种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不代表将来做了太后就可以对她指手画脚。 如果不是因为崔季那吃里爬外的老东西说话不算数,我们早就儿女绕膝,颐养天年了。 还轮到少帝那个坐等落地果子吃的废物指染,我的明珠就不应该沦为帝王的玩物。 她本就应该高高在上,与我共享繁华。 你的宝贝儿子现在乐不思蜀,跟那个野杂种兄友弟恭,我需要你添把火,把他们给我分开。 其他的不用你管,我自有深算。不要无谓的举动,我的人时时刻刻地看着你。” 说着一口闷下茶水,转身离去。 留下面目狰狞的妇人,闭上眼睛,咬牙切齿。 “崔珍珠,给我等着,等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定会让你万劫不复。” 张翎儿如同盛开的罂粟花,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却带着致命的危险。 二皇子允时虽手持系统,最终还是被她迷得不着四六,做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受其委托,以舅舅的名义为边疆的远方表亲送去御寒的衣物。 模仿舅舅的笔迹,给边防将士们助威打气。 哄骗太子哥哥,去冷宫给母亲请安等等。 后来张翎儿巧妙地利用二皇子的欲望和妒忌,对着太子暗送秋波,设计将自个送到东宫的床上。 太子架不住四面八方的施压,不得已迎娶为太子妃。 二皇子得知后,争风吃醋,甚至不惜与亲兄弟对薄金銮殿上。 原本的亲情和道义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恋爱脑的疯子,咆哮着如同吼猴般被人戏耍。 少帝不是傻子,自是明白有人从中作梗,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由着两个人极限拉扯。 静坐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他在这场血腥的游戏中坐收渔利。 两个月后,舅舅崔季,以谋逆罪被削夺官职,发往秦川养老,保留一品官员待遇。儿子崔护流放岭南,入了奴籍。从百官之首荣耀至极到身败名裂只用了十五年。 而罪魁祸首二皇子不顾母亲劝阻,执意争夺皇位。 最终被赐三尺白绫,悬于自家府邸的房梁下。 崔贵妃看着亲人被自个的混账孩子折腾的家破人亡,最终落得个自缢的下场,一病不起。 少帝不知请了多少御医都无济于事,最终只好求助于出身神医世家的张起,帮忙照顾起居。 张起一看机会来了,每天端送水,亲力亲为,小心安抚,排忧解难,一副温润大哥的好做派。 可一滩死水,早就没有了生机,贵妃扛了短短数月,带着一身的怨气撒手人寰。 留下一副深情人设的男人独自黯然神伤,惶惶不得终日。 张翎儿最终没做成太子妃,被尚书的儿子收入门下做了小妾。 夜夜笙歌,最终不堪受辱,自缢而亡。 自从二皇子死后,太子依旧是那个清冷矜贵的气质,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触动他的内心。 皇帝伤痛欲绝,第二年就将皇位传给了太子,带着一众的内侍去了江南疗养情伤。 皇后最终也没有变成太后,她终日缠绵于冷宫的病榻上做着美梦,最后无声无息的撞死在了石柱上。 苏子画坐在光屏前看着这新手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0杠5的表现,不由得摇了摇头。 小妖:画画还给不给他机会,要不还是你去吧,这厮实在是…… 画画:送他十字箴言,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自缢的男子在最后断气的那一瞬间,瞄见房梁上突然出现的十个金色的大字:去人欲,存天理,方是功夫。 男子他带着前世的不堪记忆,再次穿回到了端平元年。 系统:请宿主务必遵守规则,重生的机会来之不易,且行且珍惜。 宿主:知道了,自古红颜多祸水,这次我避着她走,铁定能顺利通关。 端平十一年,二皇子允时再次拥有了自己的府邸。 重生后的王爷深知自己的死亡节点将至,为了避开命运的安排,他决定圈地自封。 在家里的水榭走廊上打造一个景观房,外观采用琉璃砖拼凑而成,四面窗子透亮,一直延伸到卧房,以期能平静地度过这三年。 他在统子的安排下,安分守己,礼佛一年。 第二年,他托人在闹市上买了满满一屋小说书,每日看书度日,后来闹了书荒,自己奋笔疾书夜未央,墨香四溢意飞扬。 然而,命运总是难以预料。 第三年,女主偶然间随父亲上门拜访,二皇子闭门不见。 意难平的皇子,偷偷的爬上城墙,那明艳的女人像是受到召唤般仅仅一眼回眸,便从此误了终身。 尽管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但爱情的力量却无法抵挡。 最终,二皇子再次因为爱上这个女人而走向了死亡。 他的命运似乎无法改变,重生也未能让他逃脱爱情的魔咒。 苏子画:这样也行?咳,这女子倒是有几分本事 小妖:那是,她的统子可是与魅魔齐平的迷幻兽 苏子画:那,再次给他一次机会吧?魂飞魄散不是闹着玩的,再送他一个十字箴言吧。 因谋反被凌迟的人看着迷茫地空中浮现的十个金色大字:一空生万有,心空容万物。 乏了,每次死都来这一遭,有本事让我不要爱上那个女人啊,该死的女人。 再次回到了端平元年,随着娃娃一声爽朗的哭声,二皇子再次重生。 系统:宿主,这是最后一次了,不能再作妖了,牢记使命,方得始终。 宿主:以后方圆十里看见那个女人就给我提个醒,老子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被她遇上。 重生一世,二皇子对魅魔般的女子心生畏惧。 十岁时,他借梦境玄说恳求少帝,获准遁入空门,在灵山寺带发修行。 本以为生活平静,然而某日,悠扬的琴声勾起他对前世明艳多情女主的思念。 他打开僧门,看见那个日夜思念的女子坐在许愿树下抚琴。 尽管努力逃避,却再度爱上她。他将自己锁在僧房,日夜抄经,暂避一劫。 一日,二皇子为取一串盘玉回府衙,忽然天下大雨,与张翎儿在屋檐下相遇。 尽管他扭头回避,女人却如粘人精般贴上来,他再次沦陷。 他稳住心神,听着系统念经,逐渐恢复理智推开女人,消失在雨中。 女人玩味地看着消失的人,势在必得。 因太子心思深重难攻,转而将目标对准天真无脑的二皇子。 端平十四年,天下大旱,少帝带着太子和一帮重臣前往天坛圜丘祈雨。 慧明大师作为行事执事官,祭祀前三日携爱徒二皇子回了皇宫。 正式祭祀于祀日丑前五刻开始,二皇子用细绢来作画。 在上方画上黑鱼环着天鼋十星,中间画上白龙吐着黑色云,下方画上水波还有龟吐着黑气。 同时竖起黑旗,将鹅血盛放在盘中,用柳枝沾水洒在细绢的龙上,以此来求雨。 突然天空风雨大作,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女主故作惊吓扑入二皇子怀中,他再次沦陷。 不顾系统警告,强行与女主在偏殿共赴云雨。 结局依旧是红颜祸水,命丧黄泉。 二皇子应约还俗那日遇上林中山匪,死于非命。 但是这次的宿主是开心到飞起,魂飞魄散前爽朗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山头。 他如愿的抱的美人归,此生足矣。 第3章 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自古红颜多祸水,可以以此来作为典故了。”苏子画叹息道。他目光看向远处,似乎想起了什么。 坐在光屏前的小妖看着眼前这个急得快要拿刀砍沙雕宿主的生灵无奈地摇了摇头。 原本,这位生灵就是那冤魂,他被张翎儿设计陷害下了牢狱。 而太子即位后,念及兄弟之情,本想将他关个几日,禁足府邸半年,便许他一生无忧。 然而,命运弄人,张起那个泼皮老儿竟然假传圣旨,用一杯毒酒赐死了原主。 从此,太后——也就是继承大统的崔贵妃,与太子之间心生嫌隙,尽管还维持着表面的情谊,但已经有了隔阂。 张起与境外的势力勾结,领着兵叛变。 幸好太子早早就得到消息,所以他赶忙去求太后,想让她召回远在边疆的表哥崔护,回京护驾。 但时过境迁,太后已经对这个害死自己亲生孩子的罪魁祸首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因此并没有伸出援手。 而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却将王朝近百年来的辉煌消耗殆尽,最终导致了国破家亡的悲惨结局。 原身死后,心中充满了怨恨和执念,无法顺利投胎转世。 于是,掌管轮回之事的官员便将她安排给了一个小妖来度化。 然而,命运弄人,就在原身死的时候,一个新手宿主恰好穿越到了他身上,于是便发生了之前所经历的一系列事情。 “好了,我们过去吧。”苏子画打破了沉默,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小妖点头示意,一人一统向着前方走去。 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路并不平坦,但他们决心要揭开真相,让那些作恶之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男子从红销金撒花帐内苏醒,他揉了揉太阳穴,以缓解刚穿入这具身体的不适感。 闲来无聊,他仔细地观察着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件物品。 整个卧室和书房之间被一个紫檀木制成的镂空摆件物架隔开。 架子上摆放着一尊和田青白玉雕刻而成的三宝佛,佛像雕刻得栩栩如生,令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紧挨着三宝佛的是一把素骨竹片扇,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实际上却是由洞庭君山特产的湘妃竹制作而成。 这种竹子因为其独特的生长环境和气候条件,形成了一种特殊的纹理。 使得扇子不仅具有实用价值,更成为了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而且,由于扇子上的“风眼”形状完整且秀美,更是增加了其价值。 不愧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子啊!瞧瞧这些送来的礼物,简直可以用堆积如山来形容了。 各种奇珍异宝、珍贵文物、名家书画等等,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对红玉笛子,它可是东边小国进贡给皇帝的宝物,价值连城。 据说,这个小国的国王亲自挑选了最好的红玉材料,并请来了全国最顶尖的工匠制作而成。 不仅如此,这对红玉笛子还镶嵌着精美的宝石和珍珠,让整个笛子显得格外华丽高贵。 而更难得的是,这对红玉笛子还是一对,寓意着成双成对,好事成双。 本来呢,少帝得知二皇子喜欢弹奏乐器,所以特意把这对红玉笛子作为礼物送给了他。 可惜的是,二皇子并没有好好珍惜这份礼物,反而将它们随意丢弃在了一旁。 如今,这对红玉笛子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黯淡无光。 这真是太可惜了,如果二皇子能够珍惜这份礼物,或许现在的情况会有所不同吧? 他喊了一众奴仆,将房间散落的一众贵重物品收拾进了库房。 随手将红玉玉笛,细细的擦拭了番,小心翼翼地摆放在了架子上。 现在穿越地节点是端平十三年,还有几日是母妃三十寿诞。 画画:小妖,帮我进行剧情筛选下,看看原主的母妃有没有喜欢之物。 小妖:好的,画画,稍等……她平时素爱喝茶与抚琴,练得一手的好字。 画画:好一个有才情的女子,怪不得能分得帝王三千宠爱。 “纵有家产万贯,不如汝瓷一片。”小妖帮我寻得青澹汝瓷西施壶一套。 依稀记得古书记载迦南镶嵌金米主福寿镯的古法工艺,一会儿,找个手艺好的工匠,打上一副。 据史书记载古代宫廷妃子最喜欢的桂花糕,香甜绵软,淋上桂花蜜,口感极佳。 恰巧我会做,到时候得露一手,在少帝和母妃刷一波存在感。 画画跟小妖盘算着寿诞需要准备的礼物,不知不觉与家仆失散。 他穿过热闹非凡的街道,跟着小妖的指引来到一处名不经传的小门店,素净的牌匾上写着青汝斋。 踏入店内,他立刻被眼前陈列的汝瓷所吸引。 每一件瓷器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店老板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公子,看到客人进来,微笑着迎上来,并开始介绍这些珍贵的汝瓷。 他跟随在男子身后,详细地讲解着每件汝瓷的出处、年份以及制作工艺。 当他们走到一套精美的西施壶前时,男子突然停住脚步,目光被这套壶深深地吸引住。 老板见状,笑着说道:“贵客真是好眼光!这是青澹汝瓷西施壶,出自名家普济之手,仅此一个,实在难得。 而且,旁边的几个配杯也是出自宝丰青龙寺的珍品。 总共只有六件,我自己收藏了三件,剩下的都在这里了。” “那这一套我要了,帮我用上好的紫檀木盒装上。” “好的贵客,那我免费送一罐上等的信阳茶叶给你。” 老板热情地说道,并小心翼翼地将精致的瓷具放入托盘之中。 接着,他坐到一旁的檀木桌子旁,仔细地擦拭着每一件茶具,然后将它们整齐地放置在盒子里,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这些名贵的茶具与制作精良的紫檀木盒相得益彰,更显尊贵。 “请问老板,你可知道哪里有迦南木卖么?我想打一副镯子。”允时轻声问道。 “这你可问对人了!”老板露出得意之色,“我手上就有一块上好的迦南木。” 说完,他领着允时走进了里屋。 里屋摆满了各式各样未经打磨的玉石和价值不菲的木块,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而旁边随意散落的放着几个精美的镯子和首饰,显然是主人精湛手艺的杰作。 他从一侧的架子上取出了半截年代久远的迦南木。 “这块木头前段时间被我切了些做了茶的底座,剩下的做一对镯子绰绰有余。” “看老板的手艺是极好的,老板可愿意帮我做一副镯子,手工费加倍,后天来取。” 允时看着眼前这位经验老到的工匠,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老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连忙点头道:“贵客爽快,这活我应下了。 您放心,定会让您满意!不过还请您将款式和细节告知我,这样我才能做出符合您要求的镯子。” 说着,他恭敬地伸出双手,准备接过允时手中的设计图。 允时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轻轻展开后递给了老板。 纸上绘制着一对精致的镯子图案,线条流畅自然,每一处细节都描绘得十分细致入微。 老板紧紧盯着图纸,仔细端详起来。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专注而认真,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惊讶地看向允时,赞叹道:“这副镯子真是别具匠心啊!如此大胆的用料和设计,实在令人惊叹不已!” 允时笑了笑,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自己的创意一定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但还是谦虚地回答道:“哪里哪里,只是一些小小的想法罢了。” 老板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赞赏之意。 他对这个年轻的客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忍不住问道:“不知贵客是如何想到这么精妙的设计呢?” 允时笑着回答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平时喜欢观察各种事物,积累了一些灵感而已。” 告别了老板之后,允时穿过巷子返回了闹市。 一路上,他心情愉悦,步伐轻快。 他想着那副即将诞生的镯子,心中充满了期待。 同时,他也不禁感慨:有时候一个不经意的相遇,就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咕噜噜…… 肚子发出抗议的声音,允时只好在街市的一处馄饨小摊旁坐下。 点了一份云吞,目光四处打量,看着周边的烟火气,脸上满是新奇之色。 就在这时,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走到允时面前坐下,眼神饶有兴致地盯着允时。 允时被来人看得心中一惊,但表面还是故作镇定地回瞪过去。 “好久不见啊,允儿。看了这么久,还是没认出我来吗?” 男子嘴角含笑,放下手中的筷子,擦了擦手心后轻轻抚摸着允时柔顺的发丝。语气温和地说道。 允时脑袋瓜飞速转动,很快就想起眼前人的身份——她的表哥崔护! “表哥,好久不见呀!刚才一时没认出来,嘿嘿,哥哥可别生气哦~” 说着,允时调皮地对崔护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淘气,怎么想起来来这尘土气重的地方了,记得儿时的你最讨厌的就是这闹市的烟火气,嫌弃的皱着那个小脸哦,都能包成个包子了。”崔护看着弟弟笑道。 “哥哥,莫要取笑舍弟,那时候不太懂事,现在不是喜欢上了么。”允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会儿跟哥哥回去玩玩,父亲知道你去肯定很开心的。”崔护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嗯,好,舅舅喜欢吃淮系的下酒菜,哥哥一会儿陪我去买些带过去。”允时应道。 “好,快吃吧,这云吞要吃热的,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崔护指着刚端上来的云吞微笑道。 允时,深深呼吸了一下,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只云吞,轻轻吹了口气,然后将它送进嘴里。 云吞的馅料鲜嫩多汁,口感细腻,外面的皮则薄得如同纸张一般,一咬即破,入口即化,那美妙的滋味令人欲罢不能。 他又夹起一只云吞,放入口中,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其中的鲜美滋味。 脸上露出一副满足的表情,仿佛沉浸在美食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这副模样实在太可爱了,惹得坐在对面的人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停下进食的动作,手托着腮,静静地注视着埋头吃饭的人,眼中满是宠溺和温柔。 他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对方,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直到碗底见光才回过神来。 第4章 共商大计 男人跟随着小妖的指引找到了失散的家奴仆,简单地交代了几句。 允时跟着崔护去了酒楼打包了些饭菜,坐着马车去了中侍府。 到了中侍府门口,崔护先一步下了车,对着门口的守卫道:“快去通报一声,就说二皇子来了!” 守卫见是少爷崔护,不敢怠慢,忙进去通报。 不多时,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见到允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允儿,你可算愿意过来看舅舅了!” 允时连忙迎上去,躬身行礼,道:“允时见过舅舅,为以前的不懂事跟舅舅道歉,希望舅舅能不计前嫌,原谅我这个混不吝色的纨绔。” 男子向着愁的两鬓白发的中年男子行了一个大礼。 “好了,好了,有过改之善莫大焉。允儿,既然来舅舅这边来,今日就不要回去了,咱舅甥好好聚聚。”崔季看着长得酷似妹妹的男子越发的开心。 允时点头,道:“全听舅舅安排。” 崔季哈哈一笑,拉着允时进了门。 到了正厅,崔季让下人摆上酒菜,然后对允时道:“允儿,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 允时想了想,道:“还没想好,不过应该会多住两日。” 崔季点点头,道:“也好,多住几日陪陪舅舅。舅舅常年忙于刑部的案子,也没尽到多少责任,这些年苦了你了。” 允时心中一暖,道:“舅舅言重了,这些年您一直照顾我,我都记在心里呢。” 崔季笑了笑,道:“那就好。对了,你父皇最近怎么样?” 允时沉默片刻,道:“他……还是老样子,整日忙着朝中之事。” 崔季叹了口气,道:“你父亲也是不容易,这么多年来一直支撑着咱们崔家。你要多理解他一些。” 允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三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 酒足饭饱后,三个人坐在石凳上喝茶食点心聊聊家常。 “舅舅,我想张家那个嫡长女,张翎儿有意勾引我入局,她总会在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出没,时不时暗送秋波。 我总觉得她跟张叔叔在密谋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林允一脸严肃地说道。 “允儿说得有些道理,事出有因必有妖。还有几日是你母妃诞辰,到时候咱们伺机行事。” 崔季拍了拍林允的肩膀,表示认同他的看法,并安慰道。 “允儿放心,有哥哥和爹爹在,定会护得你周全。”崔护看着弟弟那紧张的神情,温柔地说道。 “还是哥哥和舅舅待我最好,不行,我以后也不要回去了,就这么粘着你们,你们可不要气恼啊。”允儿撒娇地说道。 “哈哈,我的乖外甥,你就是这辈子都环绕我的膝下,舅舅都能养的起,舅舅天大得乐意。”崔季被逗笑了,忍不住调侃道。 月儿悄悄地爬上树梢,像一个腼腆的孩子,轻盈地悬挂在天空中。 她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银纱。 庭院里,微风轻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是在低声诉说着它的故事。 在这宁静的氛围中,传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那笑声像是一串清脆的铃铛,打破了夜晚的寂静,回荡在庭院的每一个角落。 笑声中透露出男人们的欢乐和幸福,让人不禁想起那些温馨的时刻。 或许是一家人正在庭院里享受着宁静的夜晚,分享着彼此的生活点滴。 这一阵阵爽朗的笑声都为这个祥和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温暖和美好。 它们仿佛是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照亮了彼此的心灵,让人感受到生活的真谛。 在这样的氛围中,画画忘却了一切烦恼和疲惫,心情愉悦,沉浸在这片刻的宁静和欢愉。 愿这样的祥和时刻永远延续下去,让这个惨败的世界充满爱与欢笑。 第二日,二皇子跟着表哥崔护来到了军营的训练场。 此时,一副将正在与手下切磋武艺,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精彩的打斗引得看台上的人们阵阵喝彩。 允时看得心痒难耐,跃跃欲试地转头看向崔护,眼中满是期盼。 崔护无奈地摇摇头,知道拗不过他,便点头同意了。 允时立刻兴奋起来,冲向训练场中央。 只见他身手矫健,出手凌厉,不多时就将一众人都打倒在地。 他得意地碰了碰自己的鼻子,扬起下巴,骄傲地向表哥露出了璀璨的笑容。 那笑容如阳光般灿烂,令人为之倾倒。 崔护一时失神,就这么的被允时一把拉住胳膊,带往自己的营帐参观。 走进营帐,一张虎皮挂在上方,旁边依放着弓箭、刀剑等各种冷兵器。 允时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拿起这个瞧瞧,又拿起那个看看,对这些兵器充满了兴趣。 崔护见他如此喜欢,笑着告诉他可以随意挑选一件作为礼物送给他。 允时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继续认真挑选。 他仔细端详每一件武器,最终目光落在了一柄金身玲珑的小匕首上。 这把匕首小巧精致,刀身闪烁着寒光,刀柄镶嵌着宝石,十分漂亮。 允时爱不释手地拿起它,轻轻抚摸着,仿佛已经看到自己使用它的英姿飒爽模样。 就这样,他们在营帐里待了许久,直到夕阳西下,天空染上一抹绚丽的晚霞,两人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回到中侍府后,允时小心翼翼地将匕首放在床头,心中期待着未来能有机会用它保护自己和他人。 而崔护则默默地望着允时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情感。 小妖:画画,张翎儿要开始作妖了,她兑换了十倍的致幻剂,用于明天的宴会上。 啧啧,比上一世还要多,八成是想向那个沙雕宿主报仇雪恨。 毕竟不是他,她也不会一直停留在这个世界无法抽离。 看来有些人要倒霉了,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画画:唯一肯定的是,这次那个人不是我。看来我们得将这祸水向东引引了。 有些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点代价,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第5章 母妃的寿礼 翌日,允时按着约定的时间去了一趟青汝斋,他爱不释手地看着手中的做工精良的迦南福寿镯子,不由感叹老板这巧夺天工的手艺。 整器以枷楠木雕成,外壁呈圆弧型,内壁打磨平整,在迦南木镯的基础上,叠加了古代金累丝嵌珠工艺,使得整个器型古朴典雅,油性木质纹理清晰,韵味无穷。 放置手镯的盒子是镂金雕花金丝楠木,里面垫着深红色如同小抱枕似的软枕,既能很好地保护手镯,避免手镯受到损坏,又营造出一种高端、优雅和神秘感。 允时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温润无瑕的和田玉和一张玉佩设计图,递给眼前这位看起来颇具温润的男人。 接着,他微笑着向对方招了招手,示意对方靠近些。 当老板凑到他的肩头后,允时压低声音,轻声细语地对他耳语了几句话。 老板听后,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彬彬有礼地与允时交谈了几句,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紧接着,他熟练地拿起茶具,开始泡起一壶好茶,并将它放在桌上。 做完这一切,老板又客气地向允时打了个招呼, 便转身回到里屋,继续专心致志地做起手工活来。 而此时的允时则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细细品味着茶香四溢的茶水,同时目光也投向窗外。 外面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允时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那位身着青衣的老板终于从里屋缓缓走出。 他手中捧着一件精美玉器——和田玉龙凤纹璜形佩以及一些制作精巧的小挂饰。 “贵客,多了些边角料,给你做了些耳饰和小挂件,你看可否。” “甚好甚好,这小小的白玉双鱼挂件,是一种极高难度的工艺,鱼双面工艺,扁平状,鱼眼圆睁,鱼唇厚实,鱼身鳞片排列有序,密而不乱,片片清晰可见工艺精湛。” “听闻老板的家妹,不日出嫁,这双鱼挂件就当我送给舍妹的贺礼。“ “还有这个,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制盒子。 老板受宠若惊,接过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是一对青玉对戒,戒口微开,面上雕刻着繁琐的龙凤花纹,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这礼物有些贵重,还是拿回去吧。贵客的心意我心领了,到时候能光临寒舍喝杯喜酒已是不慎荣光。 “大家朋友一场,以后麻烦你的事情还多着呢,难道白兄是不愿意认我这朋友。”说着拿回盒子佯装生气,转身离开。 “不是不是,贵客误会了,我收,我收。莫要为了此事伤了和气。”老板连忙把客人拉了回来,讨好的说道。 “这就对了嘛,好了,时候不早了,银票已放到看台上。我还要赶着回去,就此别过。” 老板连忙帮忙将礼盒放进了精美的编织袋里,方便贵客手拎。 允时拿着礼物,撑着伞消失在茫茫人海。 站在后面静默的人,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脸上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笑容。手上还残留着他的余温,久久未曾褪去。 画画:没想到这温润的老板竟然是深藏不露的敌国二皇子,啧啧,还是打好关系,没准将来能阻止一场浩劫。 小妖:张起老儿刚开始联系的就是他,可惜他不屑与之为伍。又转身投进了大皇子的圈套,导致国家覆灭。 画画:小妖,锁定大皇子,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报告,我倒要看看这厮能作出多大的幺蛾子来。 “母妃,你瞧我带谁来看你了。”允时一进入偏殿就抱了美艳的妇人一个满怀。 崔护跟着后面宠溺的看着他,给贵妃行了一个大礼。 “微臣崔护见过贵妃娘娘,祝娘娘生辰快乐!”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行什么礼,快起来,快起来。” 说着拉着来人,坐在自己的身侧。 “在军营还习惯么,一段时间不见,怎么又长高了啊,来来来,让姑姑仔细地瞧瞧,哎呀,我家当初那个小男子汉是越发的帅气了呢,将来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小姑娘。” 崔护噙着笑看着眼前这个明艳的女人,不说话。 “母妃,看允儿给你带来什么礼物。” 二皇子拍了拍手,一众小厮从侧门而入,各自手上捧着精美的盒子。 “都是送给我的?我的乖乖儿子这是长大了啊。” 贵妃娘娘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宠溺地摸了摸二皇子的头,说着一脸惊喜的看着桌上摆放的礼物。 “母妃,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都是我亲手设计的,世间仅有此一份。”二皇子献宝似的把一个个礼盒放在贵妃面前。 贵妃很好奇,随手打开了一个靠得很近盒子。 好精致的一对手镯,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木香。她欢喜的戴到了手上,柔嫩白皙的手腕上戴着这木质嵌金福寿镯显得更加的明艳动人。 她满怀期待的打开了第二个礼盒,里面摆放着一套汝青茶具,看着这精细的做工一看就知绝非等闲品。 她连忙喊来了宫女将茶具好好擦拭番,连同礼盒一并陈列在最显眼的百宝架上。 第三件礼物是允时手工做的青白玉棋子,白子色如羊脂,似水玉,细腻温润;黑子若清潭秋水,一颗墨翠,对光又若霞如珀。贵妃大喜,连忙让人摆放在不远处的棋盘旁。 “知我心者,允时也,你送的礼物,我实在是欢喜,母妃真的很欣慰,原来我家的乖宝一直将母妃放在心尖上。 一会儿你父皇来了,我要好好的炫耀一番,就他有个孝顺体贴的好太子,我也有。”贵妃娘娘开心地说道。 “爱妃,想跟为夫炫耀什么啊?”话音刚落,少帝便带着太子从大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微臣见过皇上、见过太子殿下。”崔护连忙起身行礼。 “见过父皇、见过太子哥哥。”允时,站了起来,礼貌的作揖。 “今天大喜的日子,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爱妃,看你笑面如花,允儿是送了什么称心的礼物给你了啊。”少帝笑着说道。 贵妃微微拉起袖子,特意露出一截白皙的手。 抬着手腕上的镯子在皇上眼前展示,目光灼然,眼神中带着些得意,充满了少女的诚挚。 少帝被这举动给迷住眼,眼神不住的往贵妃纤细的脖颈看去。 小心的咽了咽口水,又怕遭一记白眼,不自然地别过头。 “爱妃开心,朕就开心,来人,赏二皇子玉如意一对。“ 一大家子围着华丽的桌子坐着,听着贵妃如数家珍地展示着允时送的宝贝,其乐融融。 第6章 祸水东引 御花园一处假山后,两个身影紧密地纠缠在一起。 “兰儿,许久不见,可想死我了,快趁着宴会没开始让我解解渴。” 一名守卫打扮的男子,猴急般地扯着怀中女子的衣物,那副急切模样,就像饿狼看到了肥羊一般。 看着傲人的光景裸露在外,如饿虎扑食般压在了女人身上,不入耳的呻吟在假山之中响起。 突然一声怒喝突然从假山后面传来:“好啊!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的守卫竟然敢在这御花园里私通幽会,要是被那些管事的知道了,你们还有几条命够砍的?” 话的是一个身着青色罗衫的美貌女子,她身旁还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 两人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手忙脚乱地整理起自己凌乱的衣物。 同时不住地磕头求饶道:“大人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请大人饶过我们吧!” “罢了!”那中年男人摆了摆手说道:“看在你们二人如此恩爱,又懂得知错能改的份儿上,这次就暂且放过你们一马。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想要活命的话,就得乖乖听我的安排。 如果事情办得漂亮,不仅不会责罚你们,甚至还会赏赐你们一些银子,让你们远走高飞,双宿双栖。怎么样?” 那个守卫喜出望外,连连点头答应:“多谢大人开恩!小人一定听从大人的吩咐!” 说着,他扭头看向一旁的女子,眼中满是深情和坚定。 而那女子也含情脉脉地望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中年男人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那女子,示意由她来传达任务。 那女子微微颔首,走上前去,俯下身来,在那守卫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完后,她厌恶地擦了擦不小心碰到的发丝,然后一脸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义父,事情都已安排妥当,剩下的就等鱼儿上钩了。” “乖女儿,一切就靠你了。”中年男子宠溺的揉了揉女人的头发,转身离开了现场。 宴会正式开始,好戏即将上演。 允时百无聊赖地看着一众莺莺燕燕在那里表演节目,只觉得甚是无趣。 他随意地抬眸,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众人,正巧对上了坐在斜对面的张翎儿。 她正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似乎想要传递些什么信息。 就在这时,突然一双大手从身后伸过来,紧紧地蒙住了允时的双眼,同时将他的身子往后拉了拉。 允时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允儿在看什么,这么入神,莫不是看上哪位大臣贵女了么?” 蒙眼睛的男人缓缓松开了手,然后俯下身子,在允时耳边轻柔地问道。 “怎么会呢,我只是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罢了。再说这些个人还没有崔哥哥入眼,有什么好看的。” 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他宠溺地摸了摸允时的头。 “就你小嘴甜,乖,这桂花糕做得甚好,你尝尝。”说着,他拿起一块精致的糕点,送到了允时嘴边。 允时张开嘴,轻轻咬了一口桂花糕,细细品味着其中的香甜。 “当然好了,也不看看是谁的手艺,这是我特意做给母妃吃的。” “允儿当真是让人惊喜,什么时候也能做些糕点给哥哥尝尝。” “好啊!明日回府就做,舅舅喜爱吃红枣糕,多做些,顺便带些给军营的那帮兄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十分开心。 坐在少帝身旁的贵妃看到这一幕,心中满是欢喜。 很快,晚宴进入了尾声,但最令人期待的压轴环节即将开始。 张翎儿依旧如往常一样,邀请一位皇亲贵胄为其伴奏。 众人纷纷猜测,这次会是谁呢?只见张翎儿轻盈地走上舞台中央,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二皇子身上。 “小王爷,可否再次请您为我伴奏一曲?”张翎儿微笑着问道,眼中闪烁着光芒。 允时微微一笑,起身走到舞台前,从怀中取出了少帝赠送的红玉笛子。 他轻轻抚摸着笛身,仿佛感受到了它所承载的情谊和期望。 然后,他缓缓举起笛子,放在唇边,微微闭上双眼,吹奏起来。 台上的少帝看着自家儿子用的笛子很是欣慰,轻柔的抚摸着贵妃的手,无声安抚。 随着笛声渐急,女子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白瓷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眸子欲语还休。 还不睁眼,我闪,我再闪,我就不信你不沦陷……女人内心疯狂的叫嚣着,手上的动作越发的妖娆。 她的身体仿佛没有骨骼一般,??随着节奏轻盈舞动,每一个弯腰就像是压在了演奏者的后背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诱惑和挑逗??,可惜了边上的人如同雕塑般岿然不动。 崔护看得咬牙切齿,手紧紧捏着杯身,隐忍着不发。这个女人简直是找死,得找个时间给除了,省的污了允儿的眼睛。 一曲罢了,允时直接回了位置,没给女人一点揩油的机会。 该死的,居然让他躲过了。幸好安排了B方案,我就不信整不到你。 张翎儿起身作揖,回到了原位,对着刚进来送酒水的宫女使了使眼色。 一切如同安排的那样很是顺利。 允时看着有猫腻的酒杯自然地捏了捏哥哥的手心,对着不远处的舅舅举杯示意,一饮而下。 酒过半巡,二皇子允时身子开始不适,中途去了偏殿休息。 宫女按照张翎儿的指示,将一个下了猛药的男倌带进了偏殿。 这女人果真是狠毒,居然跟我玩这一出。佯装躺在榻上的人正襟危坐,对着下面跪着的男倌挥了挥手,男人像鬼魅般消失不见。 好戏刚刚开始,希望女主能接得起。 女主看时辰差不多准备起身带着一众人去吃瓜,突然觉得一阵头昏目眩,跌倒在张起得怀里。 “翎儿,这是怎么了?”张起很是着急,在这个捉奸的骨眼上,可不能出差错。 脑子里的系统被神威压着,吓得瑟瑟发抖,不敢乱动。 张翎儿:系统,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身子有些不受控制。 系统:宿主,你用媚术过多,休息会儿就没事了。 “可能坐着的时间太长,有些头晕,你扶我到偏殿休息下就没事了。” 张起扶起翎儿跟少帝客套了几句,跟着几个宫人去了偏殿。 “翎儿,你确定二皇子就在里面?” “那还有假,我的人亲自将人送到他榻上的,都过了这个时辰了,肯定正干柴烈火烧着。“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等到了现场看真切了,再叫人过来。” “还是你想得周到,你随我来。” 张翎儿跟着系统的指引来到了二皇子休憩的偏殿,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听得不太真切。 张翎儿跟着张起悄咪咪得躲到了离床榻最近得帷帐后面,伸头张望。 头晕再次袭来,张翎儿重心不稳,摔了下去,张起也随着惯性摔倒在地。惊起了床上的两个人。 半裸的人慌忙起身,看着两个摔倒人一脸的震惊,抱着衣服着急忙慌的跑路去。 “你这又是怎么了,坏大事了,刚出去的两个人根本不是二皇子和清倌,就是两个没长毛的小太监。我们计划暴露了,快走。” 说着顾不上疼痛,站起身来,拽着地上的女人往外赶。 突然间,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让张起感到天旋地转。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不清,仿佛被人下了药般。 他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身体却不听使唤。 最终,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揉搓着疼痛欲裂的脑袋,试图缓解那难以忍受的痛苦。 忽然那女子如中了邪一般,迅速黏了过来。 她轻盈地骑坐在张起的身上,动作妩媚而迷人。 她的双手温柔地搂住男人的脖子,然后轻轻地撕咬着他的肌肤。 张起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他隐约间看到了自己的珍珠,就如同梦中所见一般,正对着他做出一些让人意乱情迷的举动。 这种似真似幻的感觉令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在这一刻,他的理智似乎已经被欲望所淹没,他渐渐地沉沦下去…… 张开的殿门不知何时悄然关上,门外的人被身后的男人捂住了双眼,抱着离开了这是非之地,门内的人,一片狼藉。 翌日清晨,两个白花花的人从床榻上醒来。 女人畏畏缩缩的躲在了床的一角,一脸的不敢置信 张起揉了揉发晕得脑袋,看着一丝不挂的人吓了一跳,随后又恢复了原样。 “翎儿,不要惊慌,这次是个意外,我们都上了允时那狗杂种的当,你莫要伤心,皇后之位只会是你的。 只不过这皇帝是该换换了,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俊逸的脸苍白如纸,眼神却像是淬了毒般阴狠。 宿主:系统你给我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在这个男人床上。 女人内心咆哮着,有些抓狂,有些难受和不服。 系统:我提醒过你,不要加十倍的迷幻剂,这个别说宿主了,就是再老谋深算的人也抵不住啊。你就认命吧,也许跟着他,你会如愿的做了那个皇后,完成任务早日回家。 “翎儿,别怕,过来,老夫也是第一次行鱼水之欢,你委身于我不亏。放心,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妻,我会好好待你的。” 穿好衣裳的男人,从床的一角把光溜溜的人儿捞到了眼前。 看着这年轻光鲜亮丽的身子,不由得身子一紧,再次俯下了身子,在双方清醒的情况下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周公之礼。 女人任由男人在身上留下醒目的痕迹,心如死灰,被迫应着无尽的折辱。 张翎儿最终是被遮住了半个身子抱回了宫外的马车上回了府。 一个月后被传身染重病薨于病榻上。 两个月后,张府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宾客满堂。 时隔十四年副中侍吏部尚书,张起再次娶妻。这次娶得是范阳卢氏最小的长孙女范萌萌。 据说这萌萌,是范府流落在外的孙女,偶然的机会被副中侍救起,看她孤苦无依,带在身边贴身服侍,逐渐日久生情。 范府的老太来府上探亲,一眼就瞧中了这女娃娃眼熟,一查啊,竟是失散多年的嫡孙女,高兴的啊,应了这婚事。 啧啧,好大的一盘棋,居然接的滴水不漏。画画和小妖看着这鬼畜般的操作,眼不见心不烦的自动忽略过去。 第7章 谋个差事 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躺在床上的允时突然惊醒,双手捂住耳朵。 惊慌失措地从床上跳起来,小跑着冲向隔壁房间。 他用力推开房门,毫不犹豫地掀开被子,扑到正准备睡觉的男人身上。 怎么了,允儿?是不是被雷声吓到了?别害怕,有哥哥在这里保护你呢。 男人听到动静后立刻转过身来,紧紧地将允时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 他轻轻地拍打着肩膀,试图让他平静下来。 允时慢慢地恢复了冷静,但仍然没有说话。 他默默地将双手从耳朵上放下来,然后紧紧地回抱着男人。 画画:这小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竟然会害怕打雷。 我的身体好像有一种奇怪的惯性,让我不由自主地做出这样的举动。不过,这样投怀送抱真的好吗? 小妖:嗯......画画,其实原身曾经在这样的雷雨天气里遭受过不幸。 当时,他被人抓进了暗无天日的牢房。 审刑司的一个主事是张起的手下,他们假借太子的命令,对原身进行了残酷的折磨和审讯,整整持续了三天。 自那以后,原身就变得极度恐惧打雷。 甚至当他被赐下毒药时,也毫不迟疑地一饮而尽。 画画:看来,是得找个差事做做了,比如说铲除刑部的一些结党营私的蛀虫。 远在千里之外的官道上,一支押送官银的队伍冒着大雨缓慢前行。士兵们全副武装,牢牢地守着马车。 突然,一群黑影从两侧的树林里冲出,如同鬼魅般迅速逼近。 他们蒙着面,伸手极为矫健,手持着大刀,直接冲向守卫。刹那间,杀声四起,刀光剑影。 劫匪们与士兵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士兵们奋力抵抗,但劫匪们刀法及其乖张,手段极其残忍,很快就破了防线。 劫匪们跃上马车,踹飞了车夫,直接操纵着马车消失在夜色中。 泥泞的道路上,只剩下七零八落的尸体,散落的金锭,一片狼藉。 这场劫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彷佛有人有意为之。 第二天清晨,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入皇宫。 少帝得知后龙颜大怒,立刻召见了户部大臣陈师和刑部尚书武力。 他坐在龙椅上,眉头紧皱,愤怒地质问:“兰州地界发生了如此恶劣的事情,你们这些官员竟然还能安然入睡!贼人竟敢打劫上缴入库的万粮官银,这简直就是对朝廷的挑衅!户部可有应对之策?” 陈师颤抖着跪地,战战兢兢地回答道:“皇上息怒,请恕臣无能。但据臣所知,此次事件应由当地的守备范进负责。 他理应先按规定赔偿损失,待贼人被捉拿归案后,再从他们身上追回被盗的银两,交归内库查收。” 皇帝听后稍稍平息了一些怒火,但仍不满意,转头看向刑部尚书武力,问道:“那刑部对此事有何打算?” 武力恭敬地拱手回答:“回皇上,由于官银数量庞大,案情复杂,刑部拟派一名得力干员前往兰州协助调查此案。” 皇帝沉思片刻,最终做出决定:“那就让太子亲自出马吧!他最近政绩卓着,相信能够胜任这个任务。 此外,刑部也需派遣一名得力干将协助太子彻查此事。 如果一个月内无法查出真相,你们户部和刑部的头头就自行请辞吧!” 陈师和武力连忙叩头谢恩:“微臣遵旨,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圣望!” 随后,两人匆匆离开大殿,彼此对视一眼,眼中都透露出一丝忧虑和不安。 “母妃,听闻太子哥哥要去兰州彻查贪污案,让允儿也一并跟着去,好不好。 允儿练就一番好武艺,定能保护好太子哥哥毫发无伤。” “允儿,那边实在是太危险了,你要趟这浑水作甚。 做个懒散的皇子不是很好吗,母妃最大的希望就是保你衣食无忧,平安喜乐。” “母妃,儿子也想成为你的骄傲,你可是清河崔氏的嫡长女,生的孩子怎么着也得是人中翘楚。 请母妃放心,孩儿有自保的能力。你就让我出去闯荡闯荡,好不好。” “允儿既然想出去走走,就让他去吧,如果这次你能跟着太子立功回来,我册封你一个大官儿做做。”少帝闻声从大殿外走了进来。 听到少帝的话,崔贵妃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允儿跟着胡闹,你怎么也……咳,罢了罢了,既然皇爷都发话了,我这妇道人家还能反对不成。” 我的好珠儿,莫要气,我们应该为允儿感到高兴,他能有所建树,你们老崔家不也脸上有光了么?” 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儿子的决定,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你长大了,翅膀硬了,都开始不听我的话了。 你想去就去吧,但是一定要小心,不要让自己受伤了。” “谢谢母妃,孩儿一定会小心的。” 得到母妃的同意后,允时兴奋不已,他向少帝行礼告退,然后迫不及待地跑回府邸收拾行李。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崔贵妃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她知道这次任务充满了危险,但她也明白儿子已经长大,需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成长。 “陛下,你为何会答应他?你明知道这次任务有多危险。” “贵妃,我们的儿子已经长大了,他需要出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我们不能总想着把他困在这里。” “可是……万一他出了事怎么办?” “不会的,我们的儿子很聪明,也很勇敢,我会暗中派人保护好他们,放心,肯定会平安归来。” “但愿如此吧……” 崔贵妃轻轻叹了口气,心中默默祈祷着儿子能够平安无事。 回到府邸的允时,简单的收拾了些行李,跟管家交代了几句,驾着马车去了一趟舅舅家。 “舅舅,你知道吗?我刚才去找父皇的时候,他已经答应让我去兰州调查官银被劫一案了!所以这次我特意来向您和哥哥辞别。”允时兴奋地说道。 “哦?是吗?那太好了!不过此次行程,我安排了刑部的陈苗跟随太子和你一同前往。 他也是兰州人,对那里比较熟悉。你一路上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另外,他这次是以回家探亲的名义与你同行,这样也能掩人耳目,方便暗中调查此案。”崔护认真地叮嘱道。 “嗯,我记住了,舅舅。”允时乖巧地点点头。 这时,崔护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从寝室里取出了几件宝贝。 “允儿,这是金胃甲,可保你不受刀剑伤害,你穿上它,也好防身。 还有这个……”说着,他又拿起一个精致的小物件。 继续说道:“这是我们刚研发出来的暗器,只要轻轻按下这个暗扣,就会射出暗箭。 这里面一共有二十把暗箭,每一把上面都涂有毒药,关键时刻可以保护自己。” “谢谢哥哥,允儿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哥哥放心吧。”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等我破了这个案子,再回来跟舅舅、哥哥一起喝酒庆祝,一醉方休。”说完,允时便起身准备离开。 看着允时渐行渐远的背影,崔护心中满是不舍,倚着门框待了许久。 第8章 老虎嘴里拔颗牙 陈淼回乡省亲一事的风声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兰州城。 兰州守备范进得知了这个消息,立马安排手下的人马,在方圆十里内清扫一切障碍,确保道路通畅无阻。 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最终稳稳地停在了一家客栈前。 车帘掀开,陈淼和一群随从走下车来,进入了天字号房间。 与此同时,楼下的酒桌上,一桌人正吃着饭,突然间,一名轻纱蒙面的妙龄女子走了进来。 她径直走到了陈淼所在的那一桌,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并将手中的佩剑放在了桌上。 你们当中谁是吴下阿时? 女子的声音豪气十足。 陈淼轻皱眉头,但还是客气地问道:敢问女侠,找我家仆人阿时有何事? “既然他在你们这儿,那我就放心了。他老母亲,让我这个做小姑姑的带句话,放心得跟着陈大人,家中一切安好,勿要挂念。 还有他表哥托我带了一封家书,转交给他。 既然人在这儿,省的我再跑这冤枉路。青山不在,绿水长流,江湖再见了。” 奇女子挥了挥手,就这么走了。 留下一众一头雾水的人,看着吴下阿时。 允时耸了耸肩,拿起书信,小心翼翼地拆开。 允儿,你已离京多日,在路上还习惯么?当你看到这封信,小姑姑已经找到你了,放心,她会暗中护着你的。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哥哥甚是想念,雨儿可想哥哥,有空给哥哥寄信,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读完信件后,一身随从打扮的允时,咿咿呀呀的打着手语,告知信中的内容。 一众人安静地看着随从打着手语,很是认真。 除了那个管家装扮的年轻男人,心不在焉,思绪不知何时飘散到了数里之外。 允礼从那姑娘进来,眼睛如同蜜一般黏在了人家姑娘身上。 他的心上人虽然没有分一点眼神给他,但是他知道,她的心里是在乎他的,不然也不会特地戴着生辰时送给她的玉簪。 突然有个官兵打扮的人,着急忙慌的赶到了客栈,对着张大人耳语了几句,匆匆离开。 几个人心照不宣的吃完了饭,进了天子房。几个士兵驻守在外。 “刚从刑部传来消息,一听说我要回乡省亲,慎刑司的那个王八羔子张力像赶着趟似的,也要回乡省亲。 啧啧一看就知道是老张那个狗东西,又在想什么坏心思。看来这官银被劫案多半与他脱不了干系。” “也许,就是他培养的那帮死士做的,据当时到现场的县官说,杀手极其残暴。 手脚都砍的七零八落的,没有一具全尸,眼睛也相继被刮了去,很是恐怖。 普天之下也只有他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能做得出来。” 一个年轻的手下很是气恼,不小心踢翻了桌边的熏香。 “不好,这香有些怪异,快开窗。”允时捂住了鼻子,连忙脚踩灭了熏香。 太子眼疾手快,打开了所有的窗,微风轻轻吹过,片刻恍惚的人,恢复了清明。 “咳咳……好险!刚才差点着了道儿,若是没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啊!”允时心有余悸地说道。 太子皱起眉头:“是啊,这些家伙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不过,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接下来得好好想想如何应对他们。”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突然有两个黑影翻窗而入,跪在了太子脚下。 “主子,刚刚得到消息,最近京城附近出现了一伙神秘的组织,似乎在密谋着什么大事。” “哦?神秘组织?有查清楚他们的目的吗?”太子问道。 “目前还不清楚,但他们行事谨慎,暂时还未露出马脚。”手下回答。 “殿下放心,我们会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汇报。”另一名手下保证道。 “嗯,你们先下去吧。”太子挥挥手,黑影跳窗而出,消失无影无踪。 “希望一切顺利吧……”允时轻声自语。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活着回兰州,这厮倒是有本事,想来个一石二鸟,毁尸灭迹。” 陈淼定了定神,扶着桌子愤怒地说道。 “好一个一石二鸟!我就不信了,他张起能一手遮天。 既然暴露了,那咱们就光明正大的去。 让人去打探打探,张力现在何处,他不是要回乡省亲么? 咱们跟他汇合,路上出了岔子,他责无旁贷。” 太子倚着窗看向下面来来往往的人流,冷静地分析着局势。 “太子哥哥说得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既然那些鼠辈想来阴的,咱们就走在阳道上,见招拆招,看他们何处逃窜。”二皇子附和道。 陈淼一行人迅速行动起来,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后,随即就下了楼,坐上了马车向东驶去。 马车一路疾驰,扬起阵阵尘土。允时坐在车厢内,心中暗自思索着这次事件背后的阴谋。他意识到,他们所面临的不仅仅是刺杀,更是一场权力斗争中的阴谋算计。 而这一切似乎都与那个神秘的幕后黑手有关。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证据,揭露这个幕后黑手的真面目。不能让他们得逞,也不能让无辜之人受到牵连。”陈淼暗暗发誓。 随着马车的前行,他们逐渐远离了危险之地,向着目的地靠近。 一群手握凶器、藏匿于黑暗角落的小喽啰们,眼睁睁地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茫然无措。 咳咳,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原本策划得好好的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这可让他们如何向老大交差啊!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众人心中都懊恼不已。 允时照着小妖的指引,无意识的带着一众人,赶到了张力所在的同福客栈。 “哎呦,张大人啊,可真是巧啊,居然在这小小的客栈相遇。既然有这般缘分,咱们就一起上路吧。” 张力看着眼前这些不请自来的人,气得嘴角一阵抽搐。 他赶忙站起身来,恭敬地向他们行礼道:“属下拜见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不知两位殿下大老远赶来,有何事呢?” 哼,还是年轻啊,还真以为能靠着我?那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量来接手! 就把你们俩都暴露在外,大家都别想好过!张力心里暗自嘀咕着。 “张大人果然好眼力,即使我们打扮成这样,您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难道说张大人早就知道我和太子哥哥要南下吗?”允时一本正经地说道,完全不给这个小人留面子。 “张大人,既然您已经知道我要南下,为什么没有早点来与我会合,反而悠闲地坐在这里,这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说张大人并不是打算南下,而是在等待某个人的消息吗?”太子毫不客气地质问道,语气中充满了质问和怀疑。 张力顿时惊慌失措,心中暗骂自己这张该死的破嘴,怎么就这么口无遮拦,这下可好,引火烧身,都快被烧得面目全非了! 他连忙陪着笑脸说道:“殿下您真是爱开玩笑,小人不过是心怀感激之情而已。 想当年小人参加科举考试的时候,这同福客栈对小人有恩,赠送了百两银子,才让小人能够坚持到殿试……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太子殿下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张大人倒是懂得感恩戴德。 不过,本殿下可没记错,张大人可是副中侍吏部尚书的张老的得意门生,怎会为了区区百两银子就感恩戴德呢?” 张力心里一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但很快便强作镇定地解释道:“这……这,殿下有所不知,那时小人尚未结识张大人,又何来得意门生一说呢?” 太子殿下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力,语气轻松地问道:“是吗?那本殿下为何记得小时候去德州看望外公时,曾在一家驿站看到过张叔叔与一名身着青衣的少年在喝茶谈心呢? 我记得当时那个少年好像叫什么名字来着……哦,对了,叫陈不食。” 那个少年啊,约莫15岁,我想张大人从兰州赶考也快18岁了吧?”太子,看着这偷奸耍滑的中年人,厉声喝道。 “小人,小人知错,望殿下恕罪啊!”官员吓得跪地求饶。 “知罪?这么些年,你做的一件件一桩桩,哪一件不构成死罪? 需要我掰着指头说给你听么?”允时掏了掏耳朵,一脸戏谑地看着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比如,你曾贪污受贿,利用职权之便谋取私利; 又或者,你曾强抢民女,将无辜之人打入大牢;还有……” 官员被吓得面如死灰,浑身颤抖不已。 “殿下饶命啊!小人知道错了,求您网开一面!”他连连磕头,额头磕出了血印子,仍不敢停歇。 “饶你可以,但有个条件。”允时打断他,目光锐利,语气冰冷。 “你必须安安全全地把我们送到兰州。一路上,要打好掩护,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我们的身份。否则,后果自负。” “是,是,小人一定照办!请殿下放心!”官员连忙答应,不敢有丝毫怠慢。 “还有,你得帮我们解决路上可能遇到的麻烦。毕竟,这抢劫官银可是重罪,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前途毁于一旦吧?嗯?”太子继续威胁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官员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额头上冒出冷汗。 他深知,如果被人发现他参与抢劫官银,不仅会丢了性命,还会连累家人。 于是,他连忙点头,表示愿意配合。 “小人用性命担保,一定将两位殿下和陈大人安全送达兰州。”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为父皇的江山社稷做事,没必要这么卑躬屈膝,快起来吧,吃完饭一起上路。”太子面带着笑意将人拉起,温声说道。 “小人已吃好,这就带两位主子上路,来人,快安排马车,我们即日回兰州,不得延误。”说着像狗腿子似的在前面给众人带路。 第9章 中途遇险 一路上陈淼与两位殿下共同商议,在南下兰州的岔路口兵分两路。 太子和张力、陈淼一拨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火速赶往兰州。 而二皇子则和太子的几个亲信一同,大摇大摆地走在官道上,不紧不慢地前行。 “允儿,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啊!要不你跟陈力他们走吧,我来断后。我心里总是感到不安,感觉这一路上肯定会遇到很多麻烦。 你们只有几个人,势力单薄,还要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实在太危险了。” 太子忧心忡忡地拉着弟弟,躲到一旁的树荫下,压低声音说道。 二皇子微微一笑,安慰道:“太子哥哥放心好了,我的武功并不逊色于武力大人,而论智商,我也绝对在那些只会执行命令的死士之上。 张起那个老狐狸,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绝对算不到我这个看似无用的人,其实是太子哥哥的得力助手。 而且,还有隐卫在暗中保护我呢,所以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嗯,哥哥信你。”太子点了点头,表示相信。 “到了兰州将是一场硬仗,允儿到达后,不要立即去守备府,我的人,会沿途留下记号,在一个地方集合,以防有诈。”太子沉思了片刻,说道。 “好,对了太子哥哥,你要小心张力那个老贼,容易反水,一路上留个心眼。 兰州守备范进,舅舅以前的门生,此人很是可靠,如果查案遇到困难可找他协助。”允时小声嘱咐道。 太子听后,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哥哥,如遇到大批的刺客,无法抵挡时请吹响这小指哨,会有人赶过来救你们的。”说着,他拿出一只黑色的小指头大小的哨子递给太子。 太子看着那只哨子,心中一动,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哨子,而是清河崔氏的黑骑哨。他不禁有些惊讶地问道:“这?是清河崔氏的黑骑哨?” 太子知道这黑骑哨的重要性,它代表着清河崔氏的力量和支持。而清河崔氏一直以来都是他们的后盾之一,但现在却将这样重要的东西交给了他,这让他感到十分意外。 太子连忙将哨子送回了弟弟手上,并关切地说道:“你把它给了我,你们遇到危险可怎么办,我有暗卫保护,自己留着吧。” 他明白弟弟的好意,但也担心他的安全。 允时微微一笑,拍了拍太子的手,安慰道:“放心吧哥哥,我们不会有事的。 “哥哥,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虽然这个哨子看起来是黑色的,但其实并不是黑骑哨哦~ 而是小姑姑的催命哨呢!有了它,一定能保你平安无事的。 在来这里之前,崔哥哥已经给了我很多宝贝和暗器,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出发吧。” 允时将红绳穿过哨子,小心翼翼地挂在了太子哥哥的脖子上。 然后轻轻地抱住他,轻声安慰道:“哥哥,别担心,只要你一切都好,弟弟肯定不会有事的。” 太子紧紧地回抱住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允时,温柔地将他放下来。 宠溺地捏了捏他的鼻子:“我的允儿终于长大懂事了啊,哥哥等着你平安回来。” 说完,他便翻身上马,带领着一群人沿着近路向兰州疾驰而去。 而另一边,二皇子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惬意地躺在树荫下乘凉。 太子假扮的那个男人则静静地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默默地喝着水。 目光凝视着正在乘凉的二皇子…… “哥哥,别看了,再看弟弟就要别过脸去了。你来这儿,偌大的军营交给哪位大副了啊,父皇怎么允许你私自离开军营的?” 允时,叹了口气,坐起身来,对着喝水的男人,说道。 “允儿果真好眼力,乔装打扮成这样都能认出来。” 男人放下水碗,笑着说道,语气里满是宠溺。 他不再伪装,径径走到允时身边坐下,将人抱进怀里,揉了又揉。 原本扎得不太紧的头发散落了一地,盛世的容颜,倾泻而下的墨绿青丝,勾的男人春心荡漾。 “好了,哥,别闹,头发都散下来了。你给我扎上。” 允时蹲下身子,找到了束发的绳子递了过去,人半坐在哥哥腿上,等着人给他扎头发。 男人接过绳子,轻柔地抚摸着允时的长发,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为他束发。 他的动作熟练而温柔,仿佛这是一件无比珍贵的事情。 “好了,我的好弟弟,现在看起来更帅气了呢。”男人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爱意。 “允儿小心!”崔护脸色一变,一把抱住允时迅速趴下并翻滚至旁边的大石块下。 就在此时,数支锋利的箭矢从不远处激射而来,直直地插进了刚才允时准备落座的石头上。 “该死的,果然是那帮不要命的死士。” 崔护咬牙切齿道:“允儿,你和他们一起躲到后面的林子里。 我之前在那里布置了一些陷阱,你们可以顺着标记过去。这里交给我,快走吧!” 说完,崔护给身后的几人使了个眼色。 几个人立即上前拉住不断挣扎的允时,快速向后退去。而崔护则手持长剑,奋力抵挡一波又一波的箭雨。 只见他伸手从暗袖里摸出几把飞镖,向着黑衣人狠狠地掷了出去。那些黑衣人还来不及躲闪,便纷纷惨叫着倒地身亡。 然而,随着增援的杀手源源不断地赶来,崔护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突然,一名杀手抓住机会,趁崔护松懈的瞬间,使出浑身力气朝他刺来。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噗嗤”一声,这名杀手已被人从背后一剑刺穿。 允时担心崔护的安危,不顾众人反对,执意返回。 幸运的是,一切都还来得及。 面对不断增多的黑衣人,他们背靠背,准备展开一场生死搏斗。 傻瓜!你怎么回来了?这不是给我捣乱吗? 我要是不回来,哥哥就算能逃脱,也会身受重伤。别小看这个与武状元齐名的纨绔子弟,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说完,他冲向前去,手中的暗箭如雨点般射出,腾空跃起的黑衣人纷纷倒地。 崔护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杀神般的弟弟,心中既意外又欣喜。 他急忙带领一群人赶上前去处理后事。 不到半个时辰,一百名杀手全部丧命,无一幸免。 允时扔掉手中的剑,一屁股坐到地上,从怀里掏出一个水囊,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崔护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异常后,便随着人群一同坐下。 他的目光被那名溅满鲜血的男子吸引住,陷入了沉思之中。 给,哥哥是口渴了吗? 允时注意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禁感到心慌意乱。 嗯,谢谢。 崔护接过水囊,仰头大口喝下。 几个太子亲信目睹着这个鬼魅般的男人,都吓得瑟瑟发抖,纷纷畏缩到一旁佯装睡觉。 乖,别动,让哥哥好好看看。 在洗漱完毕之后,两人躺在马车里休息。 崔护突然心生好奇,想要查看弟弟后背腰窝处那个小小的血色刺青。 就在厮杀的过程中,黑衣人刺破了允时的后背的衣服,那妖艳的刺青暴露在了空气中,格外的勾人。这不,一换上寝衣就扒拉着要看。 “哥,就是母胎里留下的一个很小的刺青,有什么好看的,别挠,有点痒,我给你看看还不行吗?”说着半趴着将裤子褪到了腰窝处。 崔护手轻轻地抚摸着长得似桃花的印记,慢慢地嘴凑了上去浅浅地舔了一下,吓得允时连忙拉上裤子躲到了马车的角落,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允儿,别害怕,哥哥只是看着这刺青有些熟悉,一时没忍住,你莫要放在心上。” 崔护的眼神有些赤裸裸,感觉像似要将人拆吃入腹。 这眼神依旧是那么露骨,咳,是他日思夜想的男人,准没错了。 允时慢慢的褪去了裹得满满当当的被子,露出白皙的肌肤。 他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轻声说道:“哥哥,你冷不冷,要不一起入睡吧,挤挤更暖和。” 崔护心中一喜,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连忙褪了靴子和外衣,小心翼翼地钻进了被窝。 他紧紧地搂着心尖上的人儿,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他轻轻地蹭了蹭他发髻边的碎发,温柔而又宠溺,让怀中的人儿不禁一阵阵地心痒难耐。 “别作妖,捡着便宜就卖卖乖,现在可是命提在手上,赶快睡会儿,没准一会儿咱们得再次浴血奋战,养养精神。等到了兰州再说。” 迷迷糊糊得人儿说了几句,慢慢的呼吸渐稳,睡了过去。 崔护抱着心上人,难得睡上了三个时辰。 忽然听到外面的动静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早已整装待发,收拾好行李站立在一旁等待指示。 “走官道,慢慢走,不要声张,有情况直接绞杀,不要留活口。”说完,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被子里,抱着睡着的人假寐。 另一边,太子那波人也遇到了小规模的刺杀,说是刺杀,倒像是走走过场,随意的挥动了几下大刀,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力看着这些演都懒得演的黑衣人,有些头大。 他对着太子说道:“对不起,太子殿下,这些真不是我安排的。可能、可能尚书大人为了怕引起圣上怀疑故意为之。” 太子看了眼张大人,见他已经吓得腿直抖,笑着说:“张大人,不必惊慌,本太子倒是觉得这是件好事呢,说明跟着张大人走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刺客都能明目张胆的偏爱,可见张大人是个有福之人啊。” 听到这话,张大人赶忙跪下来,颤抖着声音说:“太子殿下,小的实在惶恐,这绝对和我没有关系,小的愿以死明志!” “起来吧,本太子相信你,刚才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太子扶起张大人,继续说:“不过,本太子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若让本太子知道此事与你有关,后果自负。” “多谢太子殿下信任,小的一定尽心尽力保护太子殿下安全。”张大人如释重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中暗自庆幸。 “嗯,下去吧。”太子挥挥手,示意张大人离开。张大人点头哈腰地退下后,太子手抚摸着哨子,看着马车外东方露白,陷入了沉思。 允儿,你们那边还好吗?哥哥很是担心你啊。希望一切顺利…… 第10章 张力那厮反水 二皇子的车马官道上慢悠悠的走着,偶尔又一次两次的小偷袭,被赶来救驾崔红骑一一歼灭。允时看着窗外的美景,忍不住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允儿,窗外有什么好看的呀?快多看看我嘛! 等我护送你这小家伙安全到达兰州后,哥哥就得回军营。 到时候少则一个月,多则两个月都见不到哥哥呢,允儿难道不会想哥哥吗?” “哥,我只是去帮忙破案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很快就能回京城和哥哥团聚。” “那允儿能不能再疼疼我啊?”说着,他便将靠窗的人一把抱到了自己腿上,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轻轻抚摸着那一点红晕。 允时被这不正经的挑逗弄得浑身发软,不由得发出了一些细微的声音。 但他马上反应过来,连忙用手捂住嘴巴,生怕外面那一众杀神听到了会尴尬无比。 “崔护,你白日宣淫……当朝二皇子……成何体统。”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强硬的吻禁了声音,节奏就这样随着马车轻微的颠簸,持续了很久。 太子那边进展得非常顺利,再有十公里就能抵达兰州地界。 正当太子打算洗漱一番后便启程出发时,天空中却传来了一阵信号弹的空鸣声。 太子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果然如他所料,那该死的张力最终还是反水了。 太子毫不犹豫地立刻召集了自己的队伍,带着众人迅速朝着目的地进发。 一路上,所有人都紧紧地围拢在太子周围,时刻保持警惕,提防可能出现的刺客。 而张力则趁着去林中解手的机会,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他们终于进入兰州地界时,太子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迅速逼近。 他心头一紧,立刻意识到情况变得异常危险。他暗暗告诫自己要冷静应对,不能让敌人有机可乘。 “快!加速前进!”太子大声喊道,同时用力一挥马鞭,马车疾驰而去。 护卫们也纷纷策马跟上,紧密地围绕在马车周围,形成一道坚实的防线。 追在在马车后面,那群黑衣人发现了目标的异动,急忙加快速度,追赶上来。 一时间,尘土飞扬,喊杀声此起彼伏。 太子一边驾车,一边密切关注着身后的动向。 “大家小心,注意四周!”他高声喊道,提醒着众人保持警惕。 随着距离的拉近,黑衣人逐渐显露出他们狰狞的面容。他们挥舞着刀剑,与一众护卫搏杀。 “保护好太子殿下!”陈苗大喊一声,手中长剑出鞘,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马车旁边,挡住了一名试图偷袭的黑衣人。他剑法凌厉,招式威猛,每一剑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然而,对方人数众多,而且个个都是高手,护卫们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在激战中,不断有人受伤倒下,形势变得越来越危急。 “可恶!”太子心中暗骂一句,眼神愈发凶狠。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难以抵挡住这群恶徒的攻击。 正当他焦急万分之际,突然间,想起了允儿临走前的交代,立即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哨子。 不一会儿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战场上。 此人一袭白色玄衣,面戴白纱,看不清面容,但她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什么人?竟敢多管闲事!”黑衣人首领怒喝一声,挥刀朝那神秘人砍去。 只见那神秘人轻松躲过一刀,反手一掌拍出,黑衣人首领顿时吐血倒飞而出。 其余黑衣人见状,纷纷惊恐地退开几步,不敢再轻易上前。 “阁下究竟是谁?为何要阻止我们办事?”黑衣人首领捂着胸口,艰难地问道。 神秘人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他出现在另几名黑衣人面前,数剑刺出,直接命丧黄泉。 “快跑!此地不宜久留!”黑衣人首领见势不妙,转身便逃。 太子等人望着远去的黑衣人,松了一口气。 “多谢念念出手相助,以后必将报答救命之恩。”太子对着出尘绝艳的女子拱手道谢。 “免了,你应该谢谢我家小宝贝,是他救了你一命。你欠我的,等过了这阵自会找你讨要。喏,这个给你,你在我这儿受了伤,我那宝贝侄子又要心疼了。”说着踏着车顶飞身而去。 太子接过伤药,闻了闻,上面还沾染着那人温暖地气息。他小心翼翼地放在怀里,骑上马向着兰州地界疾驰而去。 张力躲避着追杀,从林中逃出生天,正当沾沾自喜时,被二皇子撞个正着。 “好久不见啊,张大人,你不是陪太子哥哥先行去了兰州么,怎么出现在了这等蛮荒之地?” “殿下,你,你不是在管道上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恰巧闲来无事,想捉只野鸡回去尝尝鲜,没想到居然碰到了张大人。 既然遇到了,那就一起上路吧。”说着招了招手,出来两个侍卫,把人五花大绑,扔到了后面的货车上。 “允儿,你怎么知道张力这老家伙会一定会从这里出逃?”崔护看着明媚的男人饶有兴趣地问道。 “信号弹的方向是在兰州地界,而这片树林是通往兰州的必经之路。记得儿时跟着娘亲去寻舅舅时曾走过羊肠小路,很是隐蔽,却很安全。”允时得意的说道。 “都怪张力那厮太过于自信,当年张起带着他和舅舅一同赴任通州,就是走的此道,他倒是自作聪明的想原路返回,活该。” “我家允儿果真是很棒,哥哥给你一个大大的奖励。”说着当着一众人拥抱了上去,还在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深沉的吻,羞得允时,躲进了马车里,迟迟不肯原谅这色胆包天的泼皮。” 很快到达兰州地界,崔护顾不上怀里人儿的挣扎,将人从里到外伺候了一遍又一遍,直至天边露出白肚,才肯抱着怀中的人陷入沉睡。 允时一行人的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在路上,距离兰州城越来越近。 他们根据路边留下的记号指引方向,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离城里最近的一处院落 。这处院落是太子提前安排好的落脚点,允时等人一到就可以安心休息,等待太子的接应。 然而,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夜晚,张力却不安分起来。 他偷偷摸摸地想要逃跑,但很快就被发现并抓住了。 愤怒的侍卫们把他绑进了柴房,并找了块抹布堵住了他的嘴,以免他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让他老实点!”一名侍卫狠狠地瞪了张力一眼,警告道:“要是再敢跑,有你好看的!” 张力惊恐地点点头,他知道自己这次是逃不掉了。 他只能乖乖地待在柴房里,希望能够平安度过这段时间。 而其他的人则围坐在房间里,商量着接下来的计划。 允时皱起眉头,心里有些担忧:“不知道太子哥哥那边怎么样了?” “殿下放心吧,太子殿下一定会想办法接应我们的。”一名忠诚的侍卫安慰道。 “嗯,希望如此。”允时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地说:“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保护太子哥哥,他是国家的未来,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他们决定在院落里等待太子的消息,同时也做好了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 第11章 大闹太守府 允时在院落等了几日,按耐不住,带了几个身手极好的侍卫,悄无声息地进了太守府。 府内歌舞升平,几个年轻一些的县官喝了不少佳酿,已经有点飘飘然,似乎要把持不住。 色眯眯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身着薄纱舞姬那妙曼地身子。 太守连忙对着歌舞升平的女人们使了使眼色,这些女子就像受到感应似的,借着风骚的舞姿坐在了看客的大腿上,添酒加菜好不热情。 这刚封的年轻的县官哪里见过这种香艳场面,借着点酒劲上下其手来,整个会客厅充斥着纸醉金迷。 太守坐在正中央,俯瞰着这一切,摸了一把发白的胡须。 一个妙龄的女子坐在他的腿上,肆意妄为。 他心里暗中嘲笑,这群新上任的官比想象中还要好控制。 啧啧,这兰州未来的几十年都将会在我的掌控之下,越发的得心应手了。 躲藏在房梁的几个人,透过暗窗看着这些香艳的场面,气的咬牙切齿。 两位殿下日夜兼程彻查官银失窃案,这群贪官污吏居然行如此恶心之事。 婶可忍,叔不可忍,几个守卫按耐不住,准备伺机偷袭。 允时手指抵着嘴唇无声说了个“嘘”,几个人立马安静了下来,等待殿下发号施令。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瓶,他让人将暗窗悄无声息的打开,直接撒下了一些一些药粉。 不多时,欲行不轨之事的一众男人,突然身体不适,晕倒在地。 看时机成熟,房檐上的人直接飞身一跃而下,平稳落地。 他们撬开了会客厅的大门,将一众人的衣服和裤子全部藏了起来。 允时大摇大摆的走到太守的主位上,看着两个交缠在一起的男女无奈的摇了摇头,老牛吃嫩草怎么下得了口的。 他闭着眼睛将老男人的身上的衣物褪了个干净,任由这光溜溜的身子躺在软榻上。 “外面的守卫该睡觉了,走,到了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刻了。”说着从腰包里拿了几包药粉扔给了一行人,分头行事。 太守府上下百来号人,纷纷晕倒在地。 允时乔装打扮一番后,带着守卫走在闹市上。 他神色慌张地高呼:“不好了!太守府走水了!”接着快步走向不远处的水井,故作姿态地拎起一桶水,匆匆赶去救火。 身后的人们见状,纷纷跟上前去。他们一边奔走一边呼喊,神情焦急万分,引得周围的百姓也急忙加入其中。 太守府的大门敞开,院内烟雾弥漫,宛如一片火海。 百姓们提着水桶,跟随前面的人绕过重重阻碍,来到了宴会厅前。 此时,宴会厅门口堆放着一堆熊熊燃烧的草垛,火势正旺,但已无需再施救,因为它们即将燃烧殆尽。 众人好奇地望向厅内,只见灯火辉煌,仿佛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 不知不觉间,他们被这热闹的氛围所吸引,缓缓走进了宴会厅。 然而,当他们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却不禁闭上了双眼——无数白晃晃的肉体纠缠在一起,场面不堪入目,令人感到极度不适。 就在这时,药效逐渐消失,进入宴会厅的百姓越来越多。 那些原本沉醉于酒色之中的宾客们渐渐苏醒过来,他们茫然失措地坐在原地。 当他们看清眼前的情形后,惊恐万分,慌忙躲藏在赤身裸体的舞者身后,不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年轻的县官和舞技遮挡着自己的脸,掩着身子,在一众百姓的责骂声中,落荒而逃。 允时悄然退出了太守府,走在大街上大呼:“快来看啊,堂堂的太守大人,召集了一众新上任的县官,在衙内拉帮结派,大堂内行酒肉之事,欲图谋不轨,贪图百姓钱财,一本万利。” 说着敲着大锣,沿着闹市街头走了一圈后,悄然离去。 周边的百姓被吸引,都赶着趟去了太守府一睹真伪。 此时的太守正慌张地穿起衣服,还未穿戴整齐便被下人送进了大厅。 他看到厅里挤满了愤怒的百姓,吓得连忙让下人把自己的官服拿过来。 待穿戴整齐后,他开始对着这些百姓们骂骂咧咧,满口的胡言乱语。 然而,这些百姓并不惧怕他的权势,因为他们知道,太守虽然有权,但他们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他们堵住了大厅的门口,坚决不肯离开。 正当局面僵持不下时,听到消息赶来的守备带着一群士兵出现了。 他们强行驱赶着这些百姓离开了太守府邸。 在混乱中,百姓们纷纷抱怨:我们只是想讨个说法!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是这样欺压百姓吗? 但最终还是被士兵们赶走了。 看到局势得到控制,太守松了一口气,并对守备表示感激:范弟啊,你可救了我一命啊!这些老赖皮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来挑战我的权威!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他们! 这时,守备向太守传达了州牧的指示:太守大人,州牧大人要与您商议要事,请您立刻随我前往地下监狱。 太守听后急忙回应道:好的,我这就过去。不过请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整理一下。说完,他转身呼唤身边的女子:翠儿,快来帮老爷梳妆。 不一会儿,一个衣着华丽的小姑娘领着一群丫头走进了大厅。 她们迅速而熟练地帮助太守整理妆容和服饰,随后带着丫头们悄然离去。 “走吧,范弟,能告诉为兄到底是何事?竟如此着急?“ 范进小声贴近来人肩膀耳语了几句,太守脸色立即大变,急急忙忙地跟着守备后面去了监狱。 监狱里,太子殿下被五花大绑在了上刑架上。 “太子殿下,你好好地京城不待,非要跑到这莽荒之地查什么劫银案,只要你肯服个软,这皮肉之伤不就不用受了么?”说着将浸泡在盐水中的毛巾,沾染在受了些鞭刑留着鲜血的皮肉上。 太子一声不吭,眼眸子里淬着狠毒,朝着那肥头大耳的男人吐了一口口水。 “不愧储君,临危不惧,着实让本大人佩服。你不要妄想陈苗那个狗贼能寻得援兵来救你,他自身难保,估摸着不出一日便中毒身亡。” “你还是省省力气,留着扛下这一鞭一鞭的皮肉伤吧。” “见过州牧大人,您这是?他可是太子,您这般做,可是要?”太守带着范进绕过了一个林子,拐七拐八的绕了很久才到达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地下监狱。 “你怎么才来,是不是又在行那一老套,现在的年轻人不能惯着,施点压力,保证服服帖帖,用得着这么哄着骗着,得不偿失。” “大人说的是,请问您是决定好了要跟着主子一起分庭抗礼了?用的老奴的地方必将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官银可藏好了,一会儿跟我去见个贵客。”说着将手中的鞭子丢给了一旁的狱卒。 “小范,就不用跟着了,你帮忙守在这儿,有什么风吹草动见机行事。”说着揽着太守离开了这大狱,驾着马车去了一处隐秘酒楼。 “把这缰种交给我来伺候,老于头,时间不早了,阿兰还等着你回去热炕头呢?” “那就拜托守备了,等明日我早早过来给你带点好酒好菜,咱俩好好唠嗑唠嗑。”说着将手中的鞭子递了过去,拍了拍范进的肩膀,潇洒的离去。 范进看着远走的人,眼神里透露出些厌恶。 他将鞭子扔到了地上,立马将太子从刑架上放下。 “太子殿下,你受苦了。对不起,我来晚了。”说着从袖口中掏出了伤药,点点铺在醒目的鞭痕上。 “这个地方守卫森严,你不可冒险救我,还是快快离去。找寻到二皇子,从长计议。” “殿下放心,是二殿下让我来救你的。你且耐心等待,我在来的路上做了标记,他的人应该在赶来的路上。”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净瓶,倒出一颗药丸。 “二殿下让我带过来了,说是崔家的独门伤药,吃了能够自愈伤痛。” 太子毫不犹豫的将药丸一口吞下,舔舐了下干裂的唇角,休养生息。 身上的伤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愈合,太子逐渐的恢复了生机。 他惊叹这伤药的治愈能力同时,担心出逃在外的陈淼现在身在何处。 第12章 客栈预谋 允时轻轻地从怀中掏出了那支玉笛,然后稳稳地坐在兰州地界的一棵高大的柏树上,吹奏起那熟悉的旋律。 笛声婉转悠扬,仿佛能够穿透时间和空间,一直延伸到远方。 驻扎在兰州地界附近的暗卫们听到了这熟悉的旋律,纷纷闻声赶来。 他们迅速聚集在树下,恭敬地半跪着,等待着允时的差遣。 允时微微一笑,轻盈地一跃而下,跨坐在树下的马背上。 他带领着暗卫,向着地下牢狱飞奔而去。 而其他几人则带着保命药丸,按照原计划返回集合点,继续寻找陈苗的下落。 一行人悄悄地潜伏在地下监狱的入口处,静静地等待着。 不久后,一名暗卫悄然潜入进去查看路况。随着一阵尖锐的哨子声响,允时带领着暗卫们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监狱的各个角落,将守在那里的狱卒悉数斩杀。 一行人脚步匆匆地来到了太子关押的机密监狱牢房。 这座牢房四周用十道铁质的厚重牢门焊接而成,每扇牢门都坚硬无比,牢门锁芯更是构造复杂,若是没有钥匙,就算是精通开锁之术的人也得耗费一个时辰才能打开。 允时站定,从头上取下一根细长的铁丝,然后将其插入锁孔之中,轻轻转动,随着一阵细微的响动,第一道牢门缓缓开启。 随后他又以同样的方式,快速地解开了剩下的九道牢门。 这一幕看得一旁的暗卫们目瞪口呆。 终于,允时进入了牢房,目光落在了那个穿着破烂不堪、满脸疲惫的男人身上。他立刻扑上前去,紧紧抱住对方,声音哽咽:“太子哥哥,对不起!我来晚了。” 此时,牢房内还有一个人——范进。他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二皇子,仿佛见到了多年未见的熟人一般,神情有些恍惚。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赶忙向允时行礼,恭敬地说道:“二皇子殿下,卑职有礼了。” 允时连忙扶起范进,微笑着说:“范大人,不必多礼。此次能够及时救出太子哥哥,全靠你通风报信。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回到集合点,再商议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吧。” 说完拉着太子跟着一众暗卫后面飞快地逃离现场。 行走到一半,小妖突然提醒,州牧和太守与大皇子密谈谋篡之事。 允时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狩猎机会,连忙跟太子告别。 “太子哥哥,在营救你之前,跟着太守出去的探子来报,州牧一行人去了兰州城中一处隐秘酒楼与敌国大皇子密谈谋篡之事,哥哥先回去跟陈苗汇合,我带着几个暗卫,搅它个天翻地覆后会立即赶回来。”说着连忙掉头返回了兰州城。 太子想要开口阻拦,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洒脱的身影渐行渐远。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微微叹息一声,随后便跟随着暗卫一同回到了乡下。 允时低声问道:“小妖,他们们在第几层、第几间啊?” 小妖回答道:“在第三层正数第六间房。” 允时抱怨道:“我去,怎么这里有这么多厢房,而且每一间都长得一模一样,连个牌子都没有!” 小妖笑道:“是啊,不过那个太守可真是蔫坏,居然在隔壁留了个洞眼。张起就在里面隔山观虎斗呢。还有,张翎儿也在这里,画画这层的房间已满,所以你得先躲到房梁上去。等一下,我来给你现场直播。” 允时立刻做了个手势,带领着一众人悄无声息地飞身跃上房檐。 此时,张翎儿挺着个大肚子,正在天字号房里给大皇子泡茶。州牧和太守则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 “哥哥,不是妹妹不想帮你忙,你要知道,如今朝中局势动荡不安,太子虽已沦为阶下囚,但二皇子尚未被找到,我们实在不敢掉以轻心啊。” 张翎儿小心翼翼地说道。清河崔氏乃少帝的左膀右臂,没有二皇子这个筹码,我们胜算不够。 你也要为妹妹肚子的孩子着想,他也叫叫您一声舅舅。” 张翎儿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她的身孕已经开始显怀,行动也变得有些不便。 她慢慢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暗自祈祷着一切顺利。 “本王自是为皇妹肚子里面的皇子着想,不然也不会让张弟跟我里应外合,夺了这皇位,让我那未出世的外甥坐稳太子之位。 既然要等,那就等等吧,皇兄也不急在这一时。” 张翎儿倒茶的手略停顿了下,听到了允诺太子之位有些激动,转瞬又恢复了正常。 她转过身来,微笑着对皇兄说:“皇兄,您放心,妹妹一定会尽心尽力帮助您的。 只是现在情况复杂,我们需要谨慎行事。” 皇兄点了点头,他知道妹妹的担忧。他走到张翎儿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说道:“皇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 本王也会尽快找到二皇子,为我们的计划奠定基础。” 张翎儿感受到了皇兄的关心,心中温暖起来。 允时听着这辛密有些震惊,这范氏居然跟吐鲁番的大汗勾搭上了,啧啧,怪不得大皇子后来在攻打皇城后反水。 可见是有多讨厌范氏这对母子了,幸好范氏难产去世,如果看到如此局面得吐血。 张起也真是病急乱投医,居然跟人家同父异母的皇子的人谈条件…… 一众暗卫静悄悄地看着自家主子附着屋檐瓦片侧耳倾听,那副专注的神情让人不禁好奇他究竟听到了什么。 而更令人惊讶的是,自家主子竟然时不时地露出匪夷所思的笑容,这让他们感到十分震惊。 他们暗自惊叹道:“果然主子就是主子啊!这么遥远的距离居然也能听见,真不愧是崔氏大力扶持的皇子,实力果然不同凡响!” 然而,此时的允时并不知道自己在暗卫们心中的形象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还在继续关注着眼前的局势。 突然,允时转过身来对暗卫们说道:“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你们先回集合点,告诉太子殿下,明日下午之前回去有要事相商。”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如鬼魅一般瞬间消失在了众人面前,留下一群暗卫呆若木鸡。 其中一名暗卫忍不住感叹道:“鬼魅般的主子实在是太他妈的帅了!” 允时按照小妖的指引来到了第三层一间空着的房间,静静地等待着那帮乌合之众的下一步举动。 与此同时,张翎儿在房间里待了半个时辰之后,便起身回到了隔壁的房间,与张起相聚。 “翎儿,此地不宜久留,一会儿我们就走。大皇子就让州牧他们去周旋,你还有半把月就要临盆了,这边没有太医院那帮老家伙的医术高明。咱们的孩子要平平安安的降生,以后的荣华富贵在等着他呢?”说着轻轻的抚摸着妻子硕大的肚子很是兴奋。 啧啧啧,连自己的孩子都算计到夺权的计划里,这也太不择手段了吧! 第13章 一网打尽 允时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小妖的转播,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个人影悄然伫立。 此人身材高挑,身着一袭华丽的白色玄衣,腰间悬挂着一对双鱼玉佩,格外引人注目。 他慢慢地靠近了心心念念的少年,突然从背后一把将其紧紧抱住。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允时吓了一跳,他迅速掏出藏在袖间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后方刺去。 然而,经过几个回合的交锋,允时竟然败下阵来。 他不禁向后退了几步,仔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 “白兄,怎么是你啊,可吓死我了!” 允时松了口气,收起匕首,轻轻揉了揉颤动的心房,低声说道。 面对允时的惊讶,白兄微微一笑,轻声问道:“允儿,你为何会出现在我屋里?难道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听到这话,允时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他挠了挠头,笑着回答道:“白兄,你误会了,我只是来兰州探望一下老朋友,没想到竟然走错了房间。不过,能在这里遇见白兄,实在是巧合。” “说明我们有缘千里来相会,不是么。”说着向着少年慢慢地走近,直至将人紧紧地靠在墙上。 “画画,好久不见,还记得我么。”白兄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仿佛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一般。 只见白兄的身影慢慢变化,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允时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心里满是疑惑:“朝阳?怎么是你,你不是和他是同一个人么?怎么会这样?”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男人是否真的是同一个人。 朝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我跟他是同一个人,只是出了一些小状况,他从我身上分散出去了。所以画画,他既是我,也不是我。” 画画听了这话,脑子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的男人竟然竟分成了两个人,而且还同时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这实在太荒谬了! 朝阳轻轻抚摸着画画的耳垂,温柔地说:“画画,我好想你,大皇子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你就留下来好好陪我,好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魅惑,让画画的心不禁颤抖起来。 “嗯,好哦。”面对着朝阳这样突然变换一袭红衣的妖艳模样一时间迷失了方向,连连点头。 就这样,画画在这方寸之地,被朝阳怂恿着变换着姿势,一次又一次地沉沦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等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晌午,他一脸懵圈的看着自己出现在了马车上,整个人被身下的男人以一个暧昧的姿势抱住,根本无法动弹。 “乖,再让我抱会儿,还有半个时辰就到你日思夜想的太子哥哥那儿。” “他可是我这个世界的亲哥哥,你连这个醋也要吃么?还有你这是绕哪儿去了,从那客栈到哪儿也用不着几个时辰吧,我在这马车上到底是待了多久?” “老婆,好不容易再见,你就当陪陪我,好不好嘛。” 画画实在受不了他的撒娇,也就随他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在了一处的庭院外。 一众人闻声立马抄上家伙,躲在院内侧准备伺机行事。 盯着允时下马车的那几个人看见他被一个男子扶下车后,便立刻将手中的利刃收起来,然后打开门去迎接他们。 那个男人深情地在允时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接着又一步三回头,非常舍不得地回到了马车上。 随后,车夫掉转车头,向着相反的方向驾车离去。车里探出头的男人则不断地向后张望,并挥舞着手臂,用口型向允时表达着自己的爱意。允时却像没事人似的,在一众八卦的眼神中,一脸淡定自若地走进了庭院里。 “太子哥哥,张翎儿居然是范氏与吐鲁番大汗的私生子,他们正密谋着造反之事。张起与她珠联璧合,怀上了子嗣,看情形快要生产了。咱们可以乘此机会一网打尽。”允时拿起太子递过来的茶,一口闷了下去。 继续说道:“官银是太守监守自盗,他跟州牧、一帮新上任的年轻县官同流合污,准备将官银和鱼肉百姓的不义之财用于建造强大的军队,为张起那个赖皮做好后勤保障。” “下的一盘的好棋,张起这个人绝对不能让他活着回京,他是吏部尚书,掌管着官员的选拔和任命,这小小的兰州居然任由他一手遮天,可见他的根基足够的深厚,若想连根拔起,必须先擒下他,再从长计议。” “太子哥哥说得有理,弟弟心中有一计,哥哥看看可不可行。” “张翎儿临盆在即,他们肯定会提前赶回去。 我们先飞鸽联系舅舅和父皇做好万全的准备,等他们回京,诞下孩子后一并捉获。 谅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忍受骨肉分离之痛,更何况他对张翎儿就像着了迷一样,更加不可能割舍。” “允儿,你确定是我那胸无点墨的纨绔兄弟么?这招实在是高,你瞒得我好辛苦,你知道这几日我有多担心你么?嗯?。” “太子哥哥,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弟弟只想做一辈子得懒散王爷,可不想被父皇惦记。储君是你,将来的皇帝也只会是你,不管遇到什么阻碍,弟弟永远是你最坚强的依靠。” 兄弟两个突然拥抱在一起,陈苗不由得感同身受,抑制不住的泪流满面……崔家的男儿个个都是铮铮铁骨,若不是小姐嫁入皇宫,下一任家主绝对是当前这个少主子。 事发的第二日,大街小巷都流传着太守府的风流轶事,以及官官相护勾结,鱼肉百姓的事。 更有茶馆、名伶堂的说书的先生,将州牧与敌国皇子勾结成奸之事,说得有鼻子有眼,引起了民愤。 一波接着一波的百姓聚众在太守府,讨要说法,吓得太守躲在府里不敢出来。 “什么?范进居然背叛我!”州牧惊怒交加地拍案而起,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信任有加的范进竟然会临阵倒戈,救下了那个本该被处决的太子殿下,并带着他一同逃回京城。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州牧措手不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焦虑。 如今,范进的背叛已经成为众人皆知的事实,而他与敌国皇子勾结的阴谋也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 面对这样的局面,州牧深知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他必须尽快想办法挽回局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州牧迅速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对策。首先,他需要尽快向朝廷说明情况,洗清自己的嫌疑。 为此,他立刻动笔,写下一封又一封言辞恳切的奏折,详细陈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并表示愿意接受朝廷的调查和惩罚。 同时,他也派出使者,携带厚礼前往京城,希望能够通过贿赂官员,争取到一些有利的支持。 可惜这如意算盘早已溃散,信件和加急的士兵早已被太子中途截下,只留下一众乌合之众,没得了章法,着急的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一周后,太子带着从京城赶过来的武力、崔护一众人,亮明了身份,将扣留在兰州的州牧和太守以及一帮乌合之众全部抓起,抓进囚车,返回京城,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太守监守自盗,私吞官银,与州牧、一众县官勾结,建立军队,对国家、百姓行欲行不轨之事,现证据确凿,打入大牢秋后问斩,家中其他无关人员入奴籍发配宁古塔,永生不得离开。” 一场大戏完美落幕,允时暂别了太子哥哥,跟着崔护车马先行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