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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让我检查看看

    “发疯?”

    从身后擒住顾长卿的齐云疏半张脸藏在阴影之中,暴露在月色中的半张脸仍旧是一副阴恻恻的模样。

    顾长卿是在毫无防备之下,被齐云疏从后方擒住,方才踏入浴房之后,他已经脱下了披风长衫,只着一身亵衣。

    此时齐云疏擒住他的双手,将他的衣领从后褪下,恰好从后头卡住他的双臂,令他动弹不得了起来。

    “齐云疏!”

    浴房之中并未点灯,只借着窗外的月光让人实在是看不清浴房内的杂物。

    但顾长卿又庆幸浴房内没点灯。

    否则齐云疏这莫名其妙跑来发疯的模样,若点了灯让绮罗在外头发现齐云疏在浴房里跟他纠缠……

    只是想一想,顾长卿就觉得处处都不对了起来。

    因双手背在身后难以发力,他用力挣了挣还是没能挣开齐云疏的钳制。

    他只能转过头对齐云疏低声斥道:“齐云疏,你到底要干嘛?!放手!”

    “放手?”

    齐云疏偏不放手,他用另一只手揽住了顾长卿的腰,在环住顾长卿劲瘦的腰线时,低沉的眼眸里又闪过了一丝黯光。

    他伏在顾长卿的耳后,眼里带着还没有消散的愠怒,问:“你在动什么?你和裴度在一起的时候,也是用这样的手段勾引他的吗?”

    勾引?

    顾长卿完全无法理解齐云疏此刻的想法。

    他用力挣动着自己的手,拧着眉头咬牙道:“齐云疏,你到底在发的什么疯?还不把我放开?!”

    齐云疏却不理他,而是将顾长卿锁在自己的怀中,仍旧用他带着蔑视与低沉的视线看着。

    他过去怎么没有发现?

    他的这位’夫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在卸掉那副女子妆容之后,这张脸也让他顺延了许多。

    不仅如此,这修长的脖颈和这劲瘦的腰肢……都能引动他的欲望。

    窗外隐隐的月光漏进浴房唯一的窗子里,打在了顾长卿的身上,令他裸露在外的肌肤铺洒上了一层月光的盈润感。

    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这样想着,齐云疏便眯着眼,俯身在顾长卿的耳垂上啃了一口。

    齐云疏的这个动作令顾长卿猛地一惊:“齐云疏,你疯了?!”

    顾长卿一直知道齐云疏是个阴晴不定的性格,表面上看是齐国公府高傲矜贵又在御前担当天子亲卫的齐世子,但事实上刚愎自用,自矜自傲看不起所有人,当然更看不起他。

    顾长卿以为自己至少是足够了解齐云疏的,毕竟在’剧情’的控制下,他追在齐云疏的身后舔了他足足五年的时间。

    但顾长卿原本以为自己至少对齐云疏还是有一点了解的——那就是齐云疏对男人完全没有兴趣。

    哪怕是今晚齐云疏在浴房里擒着他,顾长卿也只是觉得齐云疏只是突然疯了,想要在浴房这种地方来羞辱他。

    直到齐云疏竟然贴着他的背,俯身在他的耳垂上啃了一口。

    顾长卿顾不得自己上身的亵衣了,咬紧牙关两手一震脱开了齐云疏的钳制,在齐云疏一把抓住他亵衣的两只袖子想要借助衣物纠缠住他时,顾长卿一个转身从袖子里脱了出来,这穿着一身亵裤在浴房内’噔噔噔’地向后连退到底。

    直到背后抵着浴房的墙了,顾长卿才勉强松了一口气,继而警惕地看向了齐云疏所在的方向。

    这个秋水苑的浴房,顾长卿是第一次用,整个浴房里空荡荡的,连个趁手的杂物都没有。

    而他所在的位置恰好是月光透过窗棱洒进来的位置,站在月光下,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隐隐有了几分湿润的汗水滴落。

    与此同时,站在他斜对角阴影里的齐云疏则一手抓着从顾长卿身上褪下来的亵衣,笑了下:“我疯了?长卿为何这么说?”

    顿了顿,齐云疏阴恻恻的视线看向了顾长卿:“若要说疯了,难道不是长卿你疯得更多吗?”

    躲在阴影里的齐云疏,一手抓着顾长卿的亵衣,笑得有些瘆人:“我还记得,不足旬月之前,长卿你还痴缠着我,予取予求,怎的两日之间,就变了副面孔呢?”

    顾长卿本能的觉得眼前的齐云疏不太对劲,但此时在浴房之中,就连亵衣也在齐云疏的手里,他此刻正光裸着上身,退无可退。

    他拧着眉头看着眼前像是在发疯的齐云疏,努力解释道:“齐云疏,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明年镇北军与北夷的战事一了,我就会亲自进宫求见陛下,求他赐一封和离书予我。”

    “不论是强嫁给你又或是强求和离,这都是我顾长卿一人所为,与齐国公府没有半分干系,绝不会损及齐国公府的声誉!”

    “我也已经从翠微苑搬到了秋水苑,接下来的日子里,不论你要做什么都好,我都不会再来影响你,你母亲想要为你娶谁进门都好,只等明年战事一休,齐国公府世子夫人的位置就可空置出来……”

    顾长卿还在一笔一笔地跟齐云疏算自己的安排,却没发现,齐云疏的脸色却已经变得越来越难看了起来。

    又是这样。

    齐云疏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顾长卿,只觉得整个人的心绪都烦躁到了极点。

    齐云疏也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得要出现在了这里,事实上,顾长卿说得不错,从始至终,他想要的都只是借顾家的势,助他继承齐国公这一爵位。

    当初勉为其难迎娶顾长卿是为此,前一日阻拦顾长卿离去也是为此。

    对于他而言,顾长卿本就只有换取利益的价值。

    过去的顾长卿利用起来还需要勉强哄劝两句,毕竟那时的顾长卿一副痴心于他的模样,令他恶心,但也完全被他操控在掌心之中。

    论理来说,现在的顾长卿理智而干脆,才是更适合合作的对象。

    但是齐云疏看着眼前顾长卿如今的这副模样,就是烦躁得半分也压不下心中的火气。

    今日他从春风楼二楼的包厢离开之后,甚至懒得继续与他那些天子近卫的同僚虚以委蛇,径直就带着压不住的怒火返回了家中。

    但回到家中之后,在栖云苑中,他仍旧是怎样都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意与烦躁。

    他甚至忍不住的开始思考——顾长卿为什么与裴度那样熟悉?他们两人在茶室里当真什么都没做吗?当真如此的话,那顾长卿的亲随常山为什么非得在茶室包厢外守着?

    裴度与顾长卿又是什么关系?

    他知道,大胤京城里的那些纨绔们在调侃顾长卿对他的痴心一片时,偶尔也会提到裴家的这位探花郎。

    好好的世家才俊,年已二十有二却仍未婚配,裴府中至今也没有传出过要给大少爷相看的话来。

    便也有人传说,裴度或许身有隐疾,又或是心有所属,更或是性喜男风不爱女子……

    所以。

    齐云疏忍不住地开始想——在他离开之后,那间茶室包厢内,裴度与顾长卿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

    及至夜幕降临,他终于压不住心中的烦躁,独自一人闷头走到了秋水苑中。

    当他看着顾长卿对他的丫鬟面露微笑时。

    心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不守妇道!

    是了,他与顾长卿尚未和离,顾长卿现在就该是属于他的东西!

    浴房内,他看着顾长卿在月色下裸露在外的肌肤,一步步向他走近。

    “齐云疏,你站住!”

    在顾长卿带着警告意味的制止声中,齐云疏眯眼看着眼前的顾长卿,歪着头笑道:“别紧张,长卿,让我……检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