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言端坐在窗边,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杯中茶水早已凉透,但她却浑然不觉。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与她此刻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妃,您在想什么?”云霜见叶秋言神色凝重,不禁有些担忧。
叶秋言回过神,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在想,贺拓番现在应该已经坐立难安了吧。”
云霜不解,“王妃,奴婢不明白。”
“你不明白也正常。”叶秋言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蔚蓝的天空,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明白我的心思呢?”
她想起前世,自己也是这般天真,以为只要善良待人,便能换来别人的真心相待,却不想,成为别人上位的牺牲品。
“王妃……”云霜还想再问,却被叶秋言抬手打断。
“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叶秋言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要让贺拓番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三皇子府内,贺拓番正一脸阴沉地听着手下的汇报。
“你说什么?整个京城都在传本皇子强抢民女?”贺拓番猛地站起身,怒火冲冲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
“是,殿下,而且……”那名手下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贺拓番的脸色。
“而且什么?说!”贺拓番怒吼道。
“而且……而且还有人说,说殿下您养私兵,准备造反……”那名手下吓得浑身颤抖,声音越来越小。
“混账!一派胡言!”贺拓番气得脸色铁青,一脚将那名手下踹翻在地,“是谁在背后散播谣言?给本皇子查!一定要查清楚!”
“是,殿下!”那名手下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贺拓番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怒火难平。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抢了一个女人,竟然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殿下,您先别着急,这件事肯定有人在背后搞鬼。”傅云容从外面走了进来,语气沉稳地说道。
“先生,你说会是谁?难道是老七?”贺拓番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问道。
傅云容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七殿下,他刚在北疆立下战功,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对您出手。”
“那会是谁?”贺拓番百思不得其解。
傅云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天空,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依卑职之见,这件事恐怕和靖远王妃脱不了关系。”
“叶秋言?”贺拓番眉头紧锁,“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啊。”傅云容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卑职听说,她最近和书院的那些酸腐书生走得很近,说不定……”
傅云容没有再说下去,但贺拓番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难道是他们?”贺拓番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很好!既然他们想玩,那本皇子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整个京城便被一阵阵喧闹声吵醒。
“听说了吗?三皇子强抢民女,还把人家姑娘给……”
“可不是嘛,听说那姑娘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三皇子真是禽兽不如啊!”
“还有更过分的呢,听说三皇子还在城外养了一批私兵,准备……”
各种流言蜚语在人群中传播开来,很快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与此同时,早朝之上,皇帝看着手中堆积如山的弹劾奏折,脸色阴沉得可怕。
“诸位爱卿,对于此事,你们怎么看?”皇帝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问道。
“启禀皇上,三皇子身为皇室中人,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简直是目无王法,罪不容诛!臣恳请皇上彻查此事,严惩凶手,以平民愤!”一名御史站出来,义正言辞地说道。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一时间,朝堂之上,群情激愤,纷纷要求严惩贺拓番。
“皇上,儿臣冤枉啊!”贺拓番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说道,“儿臣从未做过强抢民女之事,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弟啊!”
“哦?那你说说,是谁在陷害你?”皇帝冷冷地问道。
“这……”贺拓番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皇上,臣弟认为,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听信一面之词,应该彻查清楚,还三皇子一个公道。”这时,一名支持贺拓番的大臣站出来说道。
“臣也认为应该彻查清楚。”
“臣附议!”
……
朝堂之上,顿时形成了两派,一方要求严惩贺拓番,一方则要求彻查清楚,还贺拓番一个公道。
皇帝坐在龙椅上,听着下面大臣们的争吵,脸色阴晴不定。他心里很清楚,这件事肯定不简单,背后肯定有人在操纵,但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够了!”皇帝猛地一拍龙椅,怒喝一声,整个金銮殿顿时鸦雀无声。
“这件事,宗人府已经全权受理,今日就先退朝!”皇帝冷冷地扫视了一眼下面的大臣,语气不容置疑。
众大臣面面相觑,不敢再说什么,纷纷行礼告退。
待众大臣退下后,皇帝才看向身旁的太监总管,沉声问道:“赵岩呢?怎么还没来?”
“回皇上,宗人令大人正在殿外候着呢。”太监总管连忙回答道。
“宣!”
“宣宗人令赵岩觐见——”
片刻后,一名身穿官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跪下行礼道:“臣赵岩,参见皇上。”
“起来吧。”皇帝淡淡地说道,“朕命你彻查三皇子强抢民女一事,可查出什么结果了?”
赵岩抬起头,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回皇上,还在探查阶段。”
皇帝不怒自威:“这件事必须尽快有结果,你且放手去做,一切有朕,你先退下吧。”
赵岩和太监总管恭敬地行礼告退,皇帝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知道,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与此同时,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檀香袅袅,叶秋言随着引路的宫女穿过重重殿宇,一路来到了慈宁宫。
“臣女叶秋言,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叶秋言恭敬地行礼,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敢抬头。
太后端坐在凤椅上,一身华服,头戴凤冠,威严无比,她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叶秋言起身。
“叶丫头,哀家听闻你最近在京城可是风头正盛啊。”太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叶秋言心中一凛,知道太后这是在敲打自己,她微微一笑,恭敬地回答道:“太后娘娘谬赞了,臣女不过是做了些分内之事罢了。”
“分内之事?”太后冷笑一声,“哀家怎么听说,你最近和书院的那些酸腐书生走得很近啊?怎么,难道你也想学那些人,妄议朝政不成?”
叶秋言心中一沉,知道太后这是在怀疑自己和贺叙棠的关系,她连忙跪下,语气诚恳地说道:“太后娘娘明鉴,臣女从未有过此等大逆不道的想法,臣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靖远王府,为了王爷,为了皇上,为了大周江山社稷!”
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叶秋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起来吧,哀家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也知道你对叙棠一片真心,只是这后宫和朝堂,都不是你该插手的地方,你好自为之吧。”
叶秋言心中一凛,知道太后这是在警告自己,她连忙叩首道:“臣女谨记太后娘娘教诲。”
“好了,你下去吧。”太后挥了挥手,示意叶秋言退下。
叶秋言恭敬地行礼告退,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知道,自己和贺拓番的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
醉仙楼,京城最繁华的酒楼之一,每日宾客如云,热闹非凡。
此时,醉仙楼二楼雅间内,柳依依一袭白衣,端坐在古琴前,纤纤玉指拨弄着琴弦,弹奏着一曲清幽的曲子。
琴声悠扬,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悲伤往事。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打破了雅间内的宁静。
“怎么回事?”柳依依眉头微蹙,停下弹奏,转头看向身旁的丫鬟问道。
“回小姐,好像是有客人喝醉了酒,在楼下闹事呢。”丫鬟连忙回答道。
“哦。”柳依依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不再理会,继续弹奏起手中的古琴。
然而,楼下的喧闹声却越来越大,甚至还夹杂着打斗声和叫骂声,柳依依就算想装作听不见也不行了。
“走,下去看看。”柳依依放下手中的古琴,站起身来,对身旁的丫鬟说道。
“是,小姐。”丫鬟连忙应道,跟在柳依依身后,走出了雅间。
两人来到楼梯口,只见楼下大厅内一片混乱,几名喝醉了酒的客人正在大打出手,酒桌反转在地,酒菜洒了一地,店小二和几名伙计正在劝架,但却无济于事。
“住手!都给我住手,再不住手,醉仙楼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柳依依见状,柳眉倒竖,娇喝一声。
然而,那些喝醉了酒的客人根本不理会柳依依的呵斥,依旧打得不可开交。
“我管你什么醉仙楼!老子今天就要打死这个王**!”一名喝得醉醺醺的客人,指着对面的一名客人,大声骂道。
“你他娘的才是王**!老子今天就和你拼了!”那名被骂的客人也不甘示弱,抄起一把椅子,就朝对方砸去。
“啊!”
就在这时,一声惨叫声突然响起,只见一名黑衣人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手持一把匕首,朝柳依依刺去。
“小姐小心!”丫鬟见状,脸色大变,惊呼一声,连忙扑过去,想要保护柳依依。
然而,那名黑衣人的速度极快,丫鬟根本来不及阻止,眼看着匕首就要刺中柳依依。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只见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突然出现在柳依依面前,伸手抓住了那名黑衣人的手腕。
“咔嚓!”
一声脆响,那名黑衣人的手腕被硬生生地掰断,匕首掉落在地。
“啊!”
那名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自己的手腕,痛苦地倒在地上。
“你是谁?”柳依依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问道。
“属下暗一,奉王妃之命,保护小姐安全。”黑衣男子单膝跪地,恭敬地回答道。
“王妃?”柳依依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问道,“你是说……靖远王妃?”
“是,小姐。”暗一回答道。
柳依依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转头看向那名倒在地上哀嚎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冷地说道:“说,是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