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为凰:惹上残王逃不掉》 第1章 重生归来 “小贱蹄子,还敢在老爷面前告状!” 昏暗的暗房内,叶秋言的眼前一片血红。 一个尖酸刻薄的妇人手里攥着顶粗的长针,另一只手像是要捏碎般捏着叶秋言的手腕。 “不让你这个贱蹄子知道知道厉害,你就不会安分守己!” 妇人说完,长针便像游蛇一样钻入叶秋言的手指,一阵钻心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竖起。 “跟她废什么话,老爷都不管她了,干脆……”另一个妇人边说边挑起一块儿烧红了的烙铁。 “呲啦!” …… “啊不要!” 叶秋言猛地从床上坐起,喘着粗气,心脏快速地跳动着,流淌的汗把白色的丝绸里衣黏在身上。 风吹过来,一丝凉意使她清醒了不少。 又是噩梦。 “小姐,你怎么了?” 侍女扶月听到动静匆忙赶来,见自家主子满头大汗,赶忙拿出帕子给叶秋言擦汗。 叶秋言轻轻挡开她的手,瞧着扶月那张白嫩完好的小脸儿,叶秋言清晰地意识到一件事情。 她真的重生了。 前一世她被人陷害,从官家嫡女变成了个不守贞洁的弃子,扶月为了保护她被人毁了面目,一直宠爱她的娘亲也为她而死。 方才的痛并非噩梦,而是她悲哀可笑的上一世。 她便是太好性子了,以为自己嫡女的身份和善良的性格会换来众人对她的好,不曾想会被人算计至此,连带着她所珍爱的一切都被毁掉。 遥记得被狠心的嬷嬷用红铁烙印之后,又被父亲关进了柴房,不知日夜,最后等来了父亲加官进爵和母亲自尽的消息。 痛心的记忆在脑中挥之不去,叶秋言不禁捏紧了拳头。 她不过是小小五品户部郎中之女,也从未与人起过冲突,究竟是谁要将她害到如此地步?凭那个只知争风吃醋的庶妹?根本不可能。 这背后定有阴谋。 既然重来一世,她便定要揪出幕后之人,让他血债血偿! “扶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叶秋言皱着眉,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扶月少见她这般严肃愁苦的模样,忙道:“小姐您睡糊涂啦,现在才刚卯时,今日夫人要带您去相府的赏花宴,时辰尚早,您再小眯会儿吧。” 相府的赏花宴? 那不就是她被人陷害的时候吗? 她在宴会上不知吃了些什么东西,身子不适,被人带到一个陌生的房间小憩,睡梦中听见下人喧闹,醒来时发现自己身边躺了个男子。 逆天改命的转机点就在眼前,她怎么能睡得着? “不睡了,梳妆。”叶秋言穿了鞋,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去把阿祖留给我的盒子拿来,悄悄地,别惊动了人。” “明白!” 扶月虽是与叶秋言年龄相当的小丫头,但做事却灵巧得很,与叶秋言感情也十分深厚,否则上一世也不会豁出去脸面和性命保护她。 官家多阴谋,就算宠爱,里头也多少会有利益的关系。 现在想想,整个叶家除了娘亲,也只有阿祖对她是真心的好。 阿祖临走前将众人退下,私下交给叶秋言一个锦盒,盒子里是一本炼丹书和几颗药力极强的成品丹药。 幸好上一世的她不聪明但嘴巴严,阿祖说不可让他人知道,她就真的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这些东西,能帮她大忙。 巳时,赶在叶母林氏催促叶秋言之前,她已经梳妆完毕。 叶秋言的长相随了父母,杏眸丹唇,又偏爱远山黛眉和淡色的妆容,在加上多年大家闺秀的训养,整个人的气质都是旁人不能相比的。 今日盛宴,她头戴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身着软银云纹锦缎纱裙,脚下踩着京城最时兴的踏雪寻梅绣鞋。 屋门一开,一阵淡淡的薰香传出,叶秋言款步出来,院子里待命的侍女皆为之惊叹。 今日的小姐,美得不可方物。 只是从前她总喜欢活泼动人的颜色,今日却不同,颜色的搭配和妆容成熟不少,温婉柔美当中多了些不能模拟的攻击性。 叶秋言在下人的拥簇下到了前院,老远便见到林氏站在玉鲤池旁,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激动和愧疚,连带着鼻子都酸了起来。 “母亲!”叶秋言轻轻喊了一声。 林氏闻声回身,快速打量了一番叶秋言,眼里闪过惊艳。 “多大个姑娘了,怎么见着娘亲还这般撒娇?” 林氏笑着替叶秋言正了正发髻上的簪子,丝毫没注意到叶秋言极力忍住的泪水。 “今日赏花宴,可别光顾着看花儿,相府的二公子也在,你们自小相识,今日去了也该多多聊聊。” 话落,叶秋言的心停跳了一拍。 相府二公子薛南舟,曾是与她指腹为婚之人,二人自小感情很好,长大之后偶尔也会见面,只是叶秋言对他谈不上什么嫁不嫁的感情。 可回想上一世被人“捉奸在床”的场景,叶秋言总觉得此事跟薛南舟有脱不了的干系。 毕竟除了她叶秋言之外,一直嫉妒她的庶妹叶云意也跟薛南舟有不少交情。 坐上马车没多久便到了相府。 进府就须得有下人引路,府内之大,阡陌交通,且华美无比,每隔十步便有精美的石灯,赏花的花园更是繁华,就连宫中的御花园都难以相比。 “长姐来得怎么这样晚?妹妹可要好好罚你一杯!” 叶秋言刚到宴,叶云意便扭动着腰身朝她走过来,手里还捏着相府新酿的春酒。 这酒有没有被加料,叶秋言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来,不过她此行的目的就是将计就计,于是顺了叶云意的意思,喝了这杯酒。 “抱歉,我来迟了。”叶秋言笑得人畜无害,落落大方地落座,在座的小姐们无一不被她的美貌惊艳。 大家越是这样,一直咋咋唬唬引人注意的叶云意越是嫉妒得肝疼。 她那么努力左右逢源才让大家稍稍对她多注意几分,而叶秋言甚至不需要说话,只一个简单的出场就让众人移不开眼。 第2章 将计就计 “长姐今日打扮得可真是好看,如此盛装打扮,定会赢得二公子的青眼有加。”叶云意丝毫不避讳众人地说道。 她这样一讲,是个人都会往“原来叶秋言打扮这么好看,是为了博薛南舟一笑”上去想。 还记得上一世叶云意也说了同样的话,叶秋言只当她是调侃,没追究她反而还羞涩地笑了笑,谁知下一刻就被人把她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捉奸在床。 呵呵,窝囊二字形容上一世的她还真是贴切。 “今日是丞相大人夫妇设宴款待,我作为小辈自当该好好收拾一番,以表尊敬。”叶秋言语气平淡,声音也不小,“倒是妹妹这几句话说得有意思,什么叫‘赢得二公子的青眼有加’?” 叶云意没想到叶秋言会追究她的话,故作镇定解释道:“妹妹这不是想着长姐与二公子的感情深厚……” “感情深厚?”叶秋言打断她的话,“你娘没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吗?” “教过,只是……” “既然教过,你还如此大声在众人面前编排我与薛二公子,”叶秋言的语气冷得吓人,但光瞧脸上却还是平平淡淡,没有一丝怒意,“我明白了,你是存心想让我难堪,对吧?” 此言一出,叶云意顿时慌了神,她只是想随口调侃让叶秋言出出丑,谁曾想一直好欺负的叶秋言忽然会这样追求她的话。 “长姐误会了,妹妹不敢。” “你不敢?我看你敢得很。”叶秋言放了筷子,看向她,“今日宴会分桌吃宴赏花,你一个卑贱的庶出奴婢跑到嫡子桌上来做什么?” 此言一出,叶云意的脸面彻底挂不住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僵持在原地。 这时,在座一个小姐出言解围道:“都是姐妹,这样大好的日子就不要分得这么明白了,免得伤了和气。” 然而叶秋言定睛一瞧说话之人,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你是柳家小姐吧?听闻你生母挤兑死了正室,名不正言不顺地坐上了正室的位置,却不知,先夫人娘家的官司打赢了吗?竟还有心思在这儿吃宴。” 柳氏闻言面色一滞,脸色像吃了死苍蝇一样难看。 “呦,我说你怎么坐到这里来了,原来是得了抬举,可惜贱婢就是贱婢,就算抬举了你,骨子里依旧充斥着贱奴的味道。” 另一个不知名官家小姐出言讽刺,言语之尖酸刻薄,叶秋言都忍不住在内心夸赞。 事已至此,叶云意越留在这儿脸丢的越彻底,反倒是叶秋言,被叶云意开了那样不得体的玩笑还能忍住怒火不揍她,只是出言警告了一番,“大家闺秀”四个字算是被她完美地诠释了。 若是换做旁人家的嫡女,出了这档子事儿,脾气爆的早就要动手打人了。 叶云意不甘心,但转眼一想,为了待会儿的大戏,她得忍着。 于是愤恨地剜了一眼叶秋言,转身气呼呼地离开了。 她离开没多久,叶秋言便渐渐觉得浑身乏力,脑袋晕眩,像喝多了酒似的。 “叶小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吃多了酒?快来人扶叶小姐下去歇息!”被叶秋言呛了个半死的柳氏忽然对她关心起来,喊来一个面生的侍女上前搀扶叶秋言。 她也是帮凶? 柳家的是吧?很好。 叶秋言的眸中闪过难得的杀意。 如前世的记忆一样,叶秋言被扶到一处偏僻的小屋,人刚躺到榻上,扶她来的侍女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秋言忍着眩晕从袖口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打开拿了一粒黑色的小丸药吃了下去,须臾便觉得症状好了不少。 她左顾右盼,从榻上起身,将里屋床上的被子铺开,又把两个枕头塞了进去,做出有人在这里安睡的假象,随后偷偷藏到了床旁边的柜子后。 没过一会儿,屋门果然被人打开,传来几声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以及花瓶被打碎的声音。 男人的喘息声越来越近,只是听上去并不像被人下了药,反而有些痛苦,听着根本不像是有力气强暴她的人。 叶秋言谨慎地探出头去看,只见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倒在地上,上半身靠在床沿,后背因为大幅度的呼吸上下起伏,痛苦不堪。 她记不清上一世是不是这个人躺在她身边了,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他们二人都是受害者。 估摸着男人应该是晕过去了,叶秋言便小心翼翼地从柜子后面走出来,靠近他。 那人趴着,叶秋言看不清他的脸,不过衣着倒是有些眼熟,颇像…… 怎么是他? 叶秋言怎么想都想不到跟自己一起被捉奸的居然是帝七子,贺叙棠! 贺叙棠是当今圣上八个儿子里为数不多的佼佼者,文武双全不说,长得还一表人才,只是一直忙于分担国事,至今还未娶亲。 这样看来,贺叙棠还真是个受害者,在丞相府跟未出阁的叶家嫡女睡到了一起,可不是丑闻中的丑闻吗? 此事一旦传出,皇上便会像叶父唾弃叶秋言一样唾弃他,自此不再重用。 不过,若是今日叶秋言能救他的话,贺叙棠这样的人才说不定会成为叶秋言复仇的得力盟友。 他们有同样的敌人,与他联盟可比她一个深闺女子自己抗争来得简单得多。 想到这儿,叶秋言又从盒子里取出阿祖留给她的万能黑丸药,然后上前掰贺叙棠的肩膀,将他的身子翻过来,喂他吃药。 看上去已经昏迷的贺叙棠睫毛微颤,广袖下的手紧紧地捏着。 怎的与之前不同了?这女人要做什么? 小巧的丸药不需要用水去送,入口即化,没有什么味道。 叶秋言掰开他的嘴把药丢进去的瞬间,贺叙棠内心产生极大的排斥感,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可又想忍着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没想到不过十个数的时间,身上的不适感逐渐消失,就连心脏处传来的难以镇压的疼痛也消失不见了。 她到底给他吃了什么? 他多年寻求一个能镇压旧疾的药,今日居然让这个小丫头做到了! 第3章 相府反击 “别装睡了,我看见你眼睛动了。”叶秋言用手指戳了戳他,指尖传来的触感很是不同,是她从未感受到的感觉。 男人的肉都这么结实吗? 贺叙棠不为所动,仍是一副沉睡的模样。 叶秋言不想浪费时间,皱起眉头刚要生气,便忽得手腕和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他强大的力道卷了过去,与他一同滚到了床底。 下一刻,屋门被人打开,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闪过来,见床上鼓着个人的痕迹,便又转身离开。 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捉奸了。 鬼祟之人走后,叶秋言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一脚把人踹了出去。 “叶小姐瞧着瘦弱,力气却不小。”贺叙棠幽怨,从地上爬了起来。 叶秋言拍拍身上的灰,不慌不忙地对着镜子正了正步摇。 “时辰宝贵,本小姐不想与人多费口舌,今日七皇子与我同时出现在这里乃是有人故意为之,不除此人,日后阴谋不断。” 说完,叶秋言转过身子与其对视,沉着冷静的样子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个一直被养在深闺里的闺秀小姐。 “方才是我出手救了殿下,殿下美名在外,想必不是个不知恩图报之人。” “不知叶小姐想要什么回报?”贺叙棠也不拐弯抹角。 叶秋言想了想,道:“请殿下给我一个信物,日后有需,我便以此物为信。” 话落,贺叙棠动作迅速,从腰间抽出个羊脂玉来丢到叶秋言的手里。 看似是要报叶秋言的救命之恩,实则心里早就惦记上了方才叶秋言给他吃的那个小丸药了。 他做事一向稳妥老练,但一旦旧疾复发,便只能闭门忍着,用了许多副药都无济于事。 若是能与这丫头联手,问清楚了那丸药的来处,日后岂不方便? “多谢殿下。”叶秋言将羊脂玉收好,“殿下何时离开?不知有没有兴趣观看待会儿的大戏?” 区区一个“救命之恩”不足以拴住贺叙棠这棵大树,叶秋言得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个骄矜的闺中小姐,须得做出点儿实绩来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才是。 当然,这出大戏不仅仅是为了贺叙棠准备的,也是她叶秋言复仇之路的开胃小菜。 她要告诉那些对她虎视眈眈、觉得她软弱好欺的人,变天了。 逆我者,亡也。 看着眼前这个气场与形象完全不搭的女子,贺叙棠饶有兴趣地颔首:“既是叶小姐相邀,在下岂有不看之理?” 闻言,叶秋言勾唇微微一笑。 接着,她向贺叙棠福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听贺叙棠道:“叶小姐尽管放手去做,这戏,能有多精彩,就做多精彩。” 叶秋言顿了顿脚步,眼底划过一道暗光,随即离开。 此时,叶云意还在宴上与人说笑,心里得意着,臆想到叶秋言出丑的样子,她就觉得自己从头到脚没一个毛孔都酣畅淋漓。 然而几杯酒下肚,她没觉得酣畅淋漓,倒觉得一阵瘙痒。 刚开始碍于面子,她只是轻轻蹭一蹭发痒的部位,但瘙痒的感觉越来越大,越来越难耐,叶云意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跑到花草丛后面发疯似的抓挠自己的皮肤。 叶秋言站在隐蔽的高处,手里的春酒愈发清香。 她依稀记得,叶云意碰不得蜂蜜,一旦触碰便会瘙痒难耐,皮肤还会红肿起疮。 方才叶秋言在宴上可拿了不少蜂蜜,又让下人在酒中兑上,叶云意也是倒霉,正好就喝到了那几杯。 再加上叶秋言特意为叶云意准备了些花粉,够她难受一阵儿了。 只不过身子难受还不足以让叶秋言解气,她叶云意不是喜欢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吗?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今日也让她感受感受。 接着,视野中的叶云意被一侍女带了下去,瘙痒慌乱中的叶云意也没在意自己究竟被带到了哪里去。 没过一会儿,远处厢房传来几声侍女的尖叫,众人纷纷赶去,在那个偏僻的屋子里见到了一丝不挂、浑身溃烂的叶云意。 上一世捉奸,叶秋言与贺叙棠皆是和衣,不过是被人污蔑了。 现在则不同,叶云意的贞洁没丢,但也跟丢了没什么区别。 少女赤裸裸躺在房中,上下抓挠自己的肌肤,本应该是香艳的场面,可去过看过的人都差点儿没把午饭吐出来。 叶秋言也不必亲自去看,瞧宾客的反应便知,叶云意这张皮算是跟她的名声一起毁了。 “薛二公子您怎么来了?二公子不能进去啊!公子……” 薛南舟匆匆赶到,一脸正义凛然,似乎还没听说里头躺着的不是叶家嫡女,而是叶家庶女,还以为自己是去捉奸的呢! 叶秋言在远处看着这一切,脸上的笑有些瘆人。 “三,二,一。” 随着叶秋言嘴边的“一”念出声,狼狈的薛南舟捂着嘴逃出了屋子,强忍着恶心没吐出来,一脸的不可置信和惊愕。 诧异什么呢?诧异里头不是她叶秋言和贺叙棠吗? 薛南舟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还跟她指腹为婚?直叫人恶心! “原来叶小姐喜欢这样的好戏。”贺叙棠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看起来状态好了不少,好听的声音也是依旧。 叶秋言冷哼了一声:“什么喜不喜欢的,不过是把他们喜欢的还给他们罢了。” 这丫头,阴毒得很。 贺叙棠心里这样想着,不过想到上一世薛南舟和叶云意是如何陷害他与叶秋言的,贺叙棠只觉得不够解气。 “这对狗男女联合起来害我,是因为叶云意嫉妒我,但将此事牵连到殿下身上,恐怕不是宅门恩怨能解释得清楚的。”叶秋言收回目光。 “叶小姐很聪明。” “不过话说回来,涉及官场争斗,便是涉及到我父亲,涉及了我父亲,便涉及整个叶家满门。” 尽管赏花宴这一劫叶秋言反击回去了,但她不可能就此放松精神,若是还跟上一世一样,悲剧迟早重蹈覆辙。 况且,叶秋言也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叶云意就能把她害到那般地步,她的背后除了薛南舟,肯定还有其他人。 就算是无意害了她的,她也要讨回来! 她会一直往上爬,直到没人敢动她,没人能动她。 第4章 姨娘叨扰 她的想法,也是贺叙棠的想法。 他与她一样,叶秋言悲惨之时他也没好过到哪里去,曾经的仇家以及那些墙头草,皆是墙倒众人推。 四目相对,贺叙棠的神情愈发有趣,只见他剑眉微挑,眼底的光闪着浓浓的兴趣。 “叶大人在朝廷并无错且炙手可热,前途大好,叶小姐为何不安?” “我只是想活着。”叶秋言不假思索。 正是因为叶父的官职逐渐升高,登高跌重,才更要防范。 同样身为重生之人的贺叙棠能理解叶秋言的心情,不过还是安慰道:“叶小姐言重了,叶大人的官职升起来,圣上会给叶小姐指一门有利的婚事,届时叶小姐就不需要我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闻言,叶秋言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光,像是想到了什么,对视的二人身周气氛微妙。 许久,她缓缓道:“殿下言之有理,我明白了。” …… 叶云意被抬回叶府时已经不成人样儿了,叶父也因此事大发雷霆,若不是因为即刻要与林氏去城外山庙拜佛,叶云意现在可能已经跪死在祠堂了。 叶秋言忙活了一整天,看戏也看累了,早早便卸去装扮,坐在屋中品茶看书。 “妙姨娘,您不能进去!我们小姐已经歇息了!” 门外传来扶月的声音以及一个尖酸刺耳的女声。 噪音扰了叶秋言静心,一震烦躁涌上心头。 她皱着眉,抬手把书丢在了小桌上,随后起身去开门。 门外现在已经闹成一团,妙姨娘还以为叶秋言是那个被打骂也不会还手的小丫头,在她的门前大叫大喊不说,还趁机打了扶月。 忽然,屋门被叶秋言推开,一阵暖风吹过扭在一起的人群。 “贱蹄子!你居然敢把我女儿害成那样!你……” 没等妙姨娘的话说完,便听“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在她的脸上! 等等,她没看错吧?叶秋言方才是一出门二话没说先给她了一个耳光? “你居然敢打我?”妙姨娘捂着脸指着叶秋言。 叶秋言也不同她废话,对门外看热闹但不敢进来的小厮道:“还愣着做什么?按住她!” 小厮少见叶秋言这么硬气,强大的气场像寒风一般冲到他们的脸上,一震刺痛。 他们也顾不得妙姨娘从前怎么嚣张跋扈,现在他们的直觉告诉他们,要听叶秋言的话! 很快,妙姨娘被小厮死死地按住,扶月也从屋子里搬来了椅子让叶秋言安坐。 “把你方才的话重复一遍。”叶秋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冰冷的语气让妙姨娘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怎么回事?平时软不拉几的小蹄子今日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怪不得云意会吃她的亏! “我说的有错吗?就是你害了云意!你好恶毒的心肠!等老爷回来,看我不让老爷惩罚你!” 话落,叶秋言冷笑一声,“你说我害了她,可有证据?” “除了你,还会有谁?” “那就是没证据喽?”叶秋言双手环在胸前,“妙姨娘此言无凭无据,实乃诬陷,你们可都听到了?” 台阶下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回答,今夜的叶秋言不敢得罪,妙姨娘也不是个好得罪的人。 见状,扶月怒声喊道:“小姐在问你们话,你们全都哑巴了吗?” “回小姐,听到了。”众人连忙低头。 “既然这样,那便赏你十个板子,再关到柴房,等明日父亲回来再发落。”说罢,叶秋言给了扶月一个眼神。 扶月下去吩咐了小厮,搬来长木凳子。 这时候妙姨娘才忽觉害怕,可嘴巴仍旧硬得很:“叶秋言你敢!老爷最疼爱我,你敢打我,你明日吃不了兜着走!” 叶秋言才不顾她喊些什么,就算叶父从前宠爱她,叶云意在丞相府出了这档子事,只怕连看一眼这母女二人都觉得恶心。 “死鸭子嘴硬。”叶秋言笑着,像是在欣赏自己的艺术品,但旁人看上去却可怕得很。 叶府真的变天了,大小姐翻身了。 就在板子即将落下之时,叶秋言忽然叫停。 “平时打板子就是这个规矩吗?”她问道。 几个小厮再次面面相觑,一个长得壮实些的回答道:“回小姐,不是这规矩,只是这姨娘……” “就按规矩来。”叶秋言不听他言,说完后轻靠在椅背上,慵懒却十分优雅。 “小姐,这恐怕不行,姨娘她……” 按照规矩,打板子须得将裤子褪下,完全露出屁股才能打,不过随着日子渐久,大家也就不再这么做了。 但是今天,她叶秋言就要守一守规矩,没了规矩,妾室都能骑在正室头上拉屎了,那怎么能行呢? “叶秋言你这个贱蹄子,你太过分了!”妙姨娘此时已经哭了起来,瞧叶秋言的样子,根本不像说着玩的。 “小姐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认清谁才是你的主子!若再多言,当心这板子落你身上!”扶月瞪着眼睛道。 几个小厮咽了咽口水,眼一闭心一横,不顾妙姨娘哭爹喊娘的叫声,大力扯下了她的裤子,就连裙摆都掀了上去,白白的屁股蛋儿,没有任何遮盖。 小厮们哪见过这种场面?想看又不敢看,叶秋言没发话,也不敢乱动下板子,只能这样眯着眼站在一旁。 众人的目光像刀刃般切割这妙姨娘的自尊,就像上一世妙姨娘指使嬷嬷用针钻她的手指一样。 此时哭喊也没有用了,她心里只有一句话,一切都彻底完蛋了。 十个板子下去,妙姨娘的下身血肉模糊,整个人的神智也似被打没了,被架起来时像一个泄了气的皮囊,骇人得很。 “丢出去,丢到柴房去,别污了我们小姐这块儿地方。”扶月掩着口鼻嫌弃地挥了挥手。 小厮们带走了妙姨娘,也带走了叶秋言的坏心情。 白天报复女儿,晚上报复她娘,别提多舒服了。 “小姐,您昨晚到底做了什么梦?” 临睡前,扶月替叶秋言掖被角时问道。 “怎么了?” “嗯……也没怎么,只是感觉,小姐你变了。”扶月拉下床帘帐子。 叶秋言笑笑,没回话。 当然变了,再不变,被人折磨死两辈子。 第5章 万花丛中翩翩一见 第二日一早,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叶府的书房之中。 叶父刚刚携着林氏回府,脸上还带着些许外出的倦色。 然而,还未等他们歇脚休息,便有仆人匆匆前来通报,说昨夜叶秋言小姐惩罚了吵闹的妙姨娘。 林氏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帕子都险些滑落。 她素来温婉,极少听到家中发生这样的事情,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自己的女儿向来乖巧懂事,怎么会突然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呢?她怕叶父会因此事责怪叶秋言,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然而,叶父在听完仆人的通报后,只是淡淡地皱起了眉头,声音略显疲惫地说道:“随她娘俩去吧。”他的反应出乎林氏的意料,让林氏不禁松了一口气。 “老爷,说到相府一事,丞相和夫人生了气,咱们与相府的亲事……”林氏小心翼翼地提起这个话题,生怕触及叶父的逆鳞。 叶父闻言,脸色一沉,手中的茶盏都微微颤抖起来。 他瞪了林氏一眼,语气严厉地说道:“什么亲事?丞相没追究咱们已经很好了,哪还有什么亲事?”林氏被叶父的话吓得不敢再言,眼角微微湿润。 “这可怎么是好?咱们言儿与薛二公子多好的璧人,就这么……” 没等林氏哭诉完,一直躲在外面偷听的叶秋言忽然走了进来。 “女儿给父亲母亲请安。”叶秋言乖巧福身,精致但看不出来的妆容配上天水碧的衣裙,衬得整个人如秋水芙蓉,惹人怜爱。 叶父见到叶秋言,心中的怒气顿时消散了大半。 他本就对这个女儿宠爱有加,此刻见到她如此乖巧懂事,更是心生怜爱。他叹了口气,对林氏说道:“昨晚之事,委屈言儿了。妙姨娘不懂规矩,赶出府便是。” 林氏见叶父没有责怪叶秋言的意思,心中也松了口气。她叹了口气,说道:“不懂规矩惩罚了便是,但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却没有办法挽回了。” “母亲安心,闹事母女已被赶出府区,丞相大人不会与咱们斤斤计较的。”叶秋言上前伏在林氏膝头,“至于母亲所说的亲事,女儿本就没有这番想法。” “没有?”林氏有些吃惊,言儿不是一向喜欢把薛南舟挂在嘴边吗? 她与叶父对视一眼,而后问道:“就算不是薛二公子,你也到了摽梅之年,也该择一个好夫婿。” “这世上并非只有他薛家男儿是好夫婿。”叶秋言眨了眨水灵的杏眸,俏皮又带些羞涩道,“不瞒父亲母亲所言,赏花宴当日,女儿觉得有一人做叶家夫婿甚好。” “是谁?”林氏忙问。 “当今圣上的七殿下。” 此言一出,林氏倒吸一口凉气,倒是叶父眯了眯眼睛,陷入沉思。 “言儿,你何时与他相识?”林氏握住叶秋言的手,“虽说皇室权势滔天,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但高门大院,以后的日子如履薄冰啊。” “虽步履维艰,但古言道富贵险中求,你我不皆是在刀刃上行走吗?”叶父忽然开口,“在朝廷这么多年,朝中形势我还是能看清一二,七殿下确实为一个不错的选择,但……” 这是怕贺叙棠不同意? 也是,现在叶父还只是一个五品户部郎中,前途无量的皇子怎么会向五品官家求亲? 叶秋言看出了叶父的忧虑,于是道:“父亲安心,不出三日,七殿下便会上门提亲。” “言儿,何以如此肯定?”林氏不解,脑中闪过些想法,“难不成你与七殿下……” “母亲说什么呢?女儿与七殿下什么都没有。”叶秋言故作羞赦,“不过是万花丛中翩翩一见罢了……” 林氏半信半疑,一旁叶父却缓缓点头,又抬手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 现下虽说丞相不会与他叶家计较,但双方心里都存了个影儿,日后也不得亲近了。 今日叶秋言忽提起贺叙棠这座更高的靠山,就算叶父没那个意思也会在心里好好地思量一下。 叶秋言的提议无非是现下最好的脱身之法,便是换一座靠山依靠。 看叶父默认,林氏也就没有再多言,只是怜爱地抚摸着自己唯一女儿的头发。 官场凶险她懂也不懂,她心里只在担心自己的言儿真嫁给了七殿下,住进高墙大院会不会幸福,那么大的府邸那么多的事情,她一个人能不能左右逢源处理得当。 最重要的一条,七殿下与她能否琴瑟和鸣,或相敬如宾。 “若真如言儿所说,为父自是不会拒绝。” 叶父重新端起了茶盏,只觉得这一口茶清香无比。 午后,叶秋言用过了膳闲来无事在府中走走,不知不觉地就到了关着叶云意和妙姨娘的柴房。 柴房的门挂着蜘蛛网,门槛上还有些多年沉积洗不掉的污垢,破败的门却十分牢固,尤其是上面那把生了锈的大锁。 与外面的岁月静好,格格不入。 叶秋言立于门前,天水碧的衣裙在光影之下,随风摇曳。不自觉抚上门锁,手指仿佛被针扎般,退了回来,额头也沁出一层凉汗。 上一世自己便是在这间潮湿阴暗的柴房吃尽苦头。纵使时移世移,今朝再见,仍心生畏惧,难以自抑。 “小姐,可要开门?”守着的小厮见叶秋言面色不对,赶忙上前问道。 叶秋言稳定心绪,再次抬眼,已是目若朗星,“什么时候送她们走?” “依老爷的意思,晚上天一擦黑就送她们走。” 叶秋言点了点头,心下想,此二人确实可恶。上一世在姨娘和庶妹手里受尽摧残,母亲也含怨而亡,如今断不能留下祸根。 但父亲也当真狠心,赶走妙姨娘也就罢了,亲生骨肉也不曾手下留情。 不过想回来,当初父亲对她这个嫡女不也没有心慈手软吗?明知受刑烧伤后被关入柴房绝无可活,却终究在官爵面前,放弃了她这个嫡女。 叶秋言自嘲般笑了笑,道:“开门吧,毕竟姐妹一场,最后一面还是要见的。” 第6章 棋子被弃 “吱呀——” 生锈的铁锁被打开,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柴房里回荡,叶秋言提着裙摆,一步一步走进了这间阴暗潮湿的房间。 房间里,妙姨娘瘫软在地上,只有一口气吊着,而叶云意则披头散发,像疯子一样,看到叶秋言,她血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她,嘶吼道:“叶秋言!是你!是你害了我!我要杀了你!” 叶秋言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冷:“杀我?就凭你?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又能奈我何?” “你身为……叶家嫡女,欺辱姨娘,做出如此有违孝道之事,当真爹爹会放过你?”叶云意抬眼望向叶秋言,一脸戾气。 “妹妹,你还真是好心,都这样了,还关心姐姐,直叫人感动。”叶秋言转身望向躺在一角的秒姨娘,继而说到:”那妹妹,何不猜一下,爹爹为何还不来看看你和姨娘呢?“ 叶云意双眸骤然定住,支撑身体的手臂微颤,头也不自觉低了下去,凌乱的长发在此刻倾泻而下,遮挡了半边面容,也遮住了眼神里的不敢与失落。 片刻过后,才挣扎着起身,靠在墙边:“你……你明明……喝了那杯酒,为什么会安然无恙!” “想知道为什么吗?”叶秋言蹲下身,看着叶云意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还不配!你,不过只是薛南舟的一颗棋子罢了,我与一颗棋子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我叶云意,怎会是一颗棋子?我是薛郎的意中人。”叶云意疯狂地摇头,她挣扎着起身,抓住叶秋言的衣角,歇斯底里地喊道,“你骗我对不对!骗我对不对!薛郎怎会如此对我?他是喜欢我的,他说过他很快就会来接我,娶我为妻!” 叶秋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你真以为他会为了你,放弃丞相府的权势,放弃我这个官家嫡女?”继而语气淡漠道,“你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不!应该说是被弃了的棋子,不然为何是我来看你。” 叶云意如遭雷击,瘫软在地,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叶秋言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没有丝毫怜悯,有的只是无尽的快意。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叶秋言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叶云意突然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她死死地盯着叶秋言,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以为你是嫡女就了不起吗?我告诉你,薛南舟根本就不喜欢你,他喜欢的是我!赏花宴之前,他亲手把迷情香给了我,让我在赏花宴上……” 叶云意的话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叶秋言心中一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迷情香?自己上一世就是被这个药物害惨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赏花宴也敢动手脚,你可知算计皇室贵族是何罪?”叶秋言逼问道,语气凌厉。 “什么皇室贵族?明明是一个乞丐……”叶云意说到这里突然眉头紧蹙,像是魔怔了一般,只是不断地摇头,嘴里喃喃:”不会的,不会的,我不是棋子……“ 叶秋言眸光微敛,知道便从她嘴里再也问不出什么了。她冷冷地看了叶云意一眼,转身离去。 走出柴房,叶秋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看来,这件事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幕后黑手的手段也远比她想象的要高明。 究竟是谁,会费尽心思要她一个小小五品户部郎中之女的命?竟不惜将七殿下都算计在内!还是说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环? 不管是哪种,她都需要一个强大的同盟。 “七殿下,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叶秋言抬头望向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夜幕降临,叶府的下人悄无声息地将妙姨娘和叶云意带出府,送往京城郊外的一处宅院。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七皇子贺叙棠正在书房内踱步,眉头紧锁。 “赏花宴,迷情香,相府……”贺叙棠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幽冥!”贺叙棠沉声喝道。 “殿下有何吩咐?”一名黑衣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内,单膝跪地。 “去查,我要知道相府最近往来和叶秋言最近的变化。”贺叙棠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是!”幽冥领命而去,转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贺叙棠在书房内坐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 “来人,备轿,进宫!” 皇宫,御书房。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贺叙棠跪在大殿中央,语气坚定。 “何事?”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儿臣想要求娶户部郎中叶傅生之女叶秋言为妻,请父皇赐婚。”贺叙棠一字一句地说道。 此言一出,大殿内气氛微妙。 皇帝的神色先是闪过一丝惊讶,仿佛未曾预料到儿子会提出这样的请求,随后,那抹惊讶迅速被一抹深思所取代。 “叶家虽非名门望族,然其家风清正,叶傅生更是忠良之士,你此番选择,确实出乎朕的意料,却也可见你眼光独到。”皇帝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赞许,但更多的仍是试探与考验,“不过,婚姻大事非同小可,你当真已深思熟虑,非叶秋言不可吗?” “父皇明鉴,儿臣深知婚姻大事不可轻率。”贺叙棠语气坚定,“叶小姐不仅温婉贤淑,且颇有才情,儿臣心悦叶秋言,非她不娶。” 皇帝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如此坚决地想要得到什么东西了,这叶秋言当真如此出众? 皇帝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也罢,你既有此心,朕便应允你。叶家虽非高门,但朕看中的,是你识人之明,以及你对国之人才的珍视。如此,朕便赐你为靖远王,分府邸于京城繁华之地,望你今后能辅佐朝纲,安定四海。” “儿臣谢父皇恩典!”贺叙棠叩首谢恩。 第7章 打脸相府 丞相府,书房内,薛桂城面色阴沉,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茶水溅出,在桌上晕染开来。 “废物!都是废物!”薛桂城怒喝道,“连一个女人都控制不住,要你们何用!” 薛南舟低着头,不敢言语。他也没想到,进去以后看见的竟是赤身裸体的叶云意,而不是叶秋言和贺叙棠,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薛桂城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继而低声说道,“如今之计,只有尽快将叶秋言娶进门,才能挽回损失。” “老爷,您真要南舟去求娶叶秋言?”书房里一身华服的妇人挽住薛桂城的臂膀,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薛桂城冷哼一声:“为了玉儿,为了丞相府的门楣,必须娶!” “可是老爷,南舟他……”苏氏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薛桂城打断。 “此事我意已决,你无需多言,只管安排便是。”薛桂城语气不容置疑。 苏氏心中虽有不甘,却也不敢违逆丈夫的意思,只得应声退下。 “南舟,你认为这个变数会不会就是叶秋言?”薛桂城眉头微皱,负手而立。 “父亲,就算她再怎么变,也改变不了她是叶家女儿的事实。”薛南舟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只要她一日是叶家女儿,就一日要受制于家族,受制于您!” 薛桂城闻言,面色稍霁,沉吟片刻,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叶家如今风雨飘摇,叶傅生那个老狐狸,为了家族利益,也一定会让她答应这门亲事。” “父亲英明!”薛南舟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翌日,阳光明媚,丞相府的马车早早便停在了叶府门前。 林氏听闻薛南舟和苏氏亲自登门,心中虽有些疑惑,却还是热情地将二人迎进了花厅。 “不知丞相夫人和薛二公子今日前来,所谓何事?”林氏一边命人奉上香茗,一边笑着问道。 苏氏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今日前来,是为了南舟的婚事。” 林氏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笑着问道:“哦?不知薛公子属意哪家小姐?” 苏氏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高傲的弧度:“自然是令嫒,叶秋言。” 林氏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常,只是语气中多了几分试探:“夫人说笑了,小女蒲柳之姿,怎能入得了丞相府的眼?” “叶夫人过谦了,秋言小姐才貌双全,京城有目共睹。”苏氏掩嘴轻笑,眼中却闪过一丝轻蔑,“况且,如今叶府出了叶云意那档子事,怕是也没有什么好人家愿意上门提亲了吧?” 林氏脸色一沉,语气也冷了几分:“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叶夫人心里清楚。”苏氏放下茶杯,语气尖锐,“我劝叶夫人还是认清现实,如今,丞相府顾念旧情,怕是也只有我儿南舟,愿意不计前嫌,接纳秋言小姐了。” “七殿下驾到——” 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一身玄衣的贺叙棠,在众人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微臣参见七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妇参见七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见状,纷纷跪地行礼。 贺叙棠今日身着皇子常服,腰间佩玉,更显丰神俊朗。他走进花厅,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林氏身上,微微颔首,语气温和有礼:“叶夫人不必多礼。” “谢殿下。”林氏起身,心中疑惑不已,七殿下怎么会突然到访? 贺叙棠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绸缎,递给身旁的太监:“林公公,宣旨。” 林公公接过圣旨,展开,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叶家有女叶秋言,温婉贤淑,秀外慧中,特赐婚予七皇子,即日封为靖远王妃,择吉日完婚。钦此——” 圣旨一出,满堂皆惊。 苏氏更是脸色惨白,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宣读完圣旨,林公公将圣旨递给林氏,一脸堆笑说道:“叶夫人,接旨吧。” 林氏代表全家接旨,双手颤抖朗声道:“臣妇叩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氏和薛南舟更是目瞪口呆,脸色难看至极。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且还是身份尊贵的七殿下! 贺叙棠看着苏氏和薛南舟难看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淡淡地说道:“苏夫人,薛公子,你们刚才说,叶家出了丑事,没人敢娶叶小姐?” 苏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反驳,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殿下说笑了,叶小姐天资聪颖,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能娶到她是我们丞相府的福气。” 贺叙棠风眼一挑,睥睨着苏氏,不悦道:“看来丞相府终是没有这等福分了。” 苏氏吓得脸色惨白,只管低着头,唯唯诺诺答道:“殿下所言甚是!” 就在这时,叶傅生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贺叙棠坐在主位上,连忙跪地行礼:“微臣参见七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大人不必多礼。”贺叙棠笑着说道,“本王今日前来,是为了向叶小姐提亲,不知叶大人意下如何?” 叶傅生心中早有预感,但面上仍不动声色,面向七殿下深深一揖,沉吟片刻后,缓缓说到:“七殿下亲临寒舍,此乃叶府上下莫大的荣幸。臣深知此赐婚不仅是对小女言儿的垂青,更是对叶府的信任与恩宠。臣和小女必不负皇恩,不负殿下厚爱。” “叶大人言重了。”贺叙棠笑着点点头,“本王尚有要事处理,便先行告退,望大人勿送。” 叶傅生闻言,立刻躬身行礼,表示尊重:“殿下英明,臣自当遵命,臣在此恭送殿下。” 叶傅生将贺叙棠送出门外,然后转身回到前厅,看着苏氏和薛南舟,脸色阴沉地说道:“薛夫人,薛公子,今日之事,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苏氏和薛南舟脸色难看至极,却也不敢发作,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叶府。 第8章 本王需要一个盟友 “老爷,您看这……”林氏脸上满是担忧。叶傅生喜不自胜,抚掌大笑:“好好好!七殿下天纵奇才,是我叶家高攀了!” “话虽如此,可这宫里……”林氏欲言又止,眉宇间尽是化不开的忧愁。 叶秋言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温声宽慰道:“娘亲不必忧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女儿既已决定要走这条路,便不会畏首畏尾。” 叶傅生欣慰地拍了拍女儿的手背,朗声道:“言儿说得对!如今七殿下既已求娶,我们叶家自当全力以赴!” 夜幕降临,叶秋言回到自己的院子,屏退了所有下人。 她从袖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羊脂玉佩,玉佩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正是贺叙棠随身之物。 “我还没来得及用这块玉佩,七殿下就亲自上门求娶了。”叶秋言摩挲着玉佩,语气意味深长,“看来,他已经得到了一些我不知道的消息。” “七殿下心思深沉,绝非池中之物。”叶秋言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既然他主动送上门来,我便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良久,她轻启朱唇,声音低柔却带着几分威严:“扶月,你过来。” 扶月看主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早就担心的不得了,这会听到叶秋言的声音,连忙答道:“小姐,扶月来了,可是需要奴婢做些什么?” “我要做的事情,急不得。”叶秋言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扶月,帮我研墨。” “是,小姐。”扶月不敢多问,连忙走到书桌旁,开始研墨。 叶秋言走到书桌前,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古朴的书籍,翻开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各种丹药的配方和炼制方法。 这是她那位云游四海的阿祖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叶秋言一页一页地翻看,目光最终落在“万能黑丸药”的药方上。 “就它了。”叶秋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叶秋言一行行得看着书中内容,一边认真做着笔记,她需要阿祖留下的炼丹书在京都扎下根基。 翌日清晨,叶秋言带着扶月,乘坐马车来到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天香街。 天香街,顾名思义,香料铺子云集,各种珍稀药材也汇聚于此。 叶秋言的目标,正是天香街最大的药铺——济世堂。 济世堂内,药香扑鼻,各式各样的药材整齐地摆放在柜台上,伙计们热情地招呼着客人。 叶秋言在柜台前仔细挑选着药材,扶月则在一旁帮忙拿着。 “小姐,您要这些药材做什么啊?”扶月好奇地问道。 “做一些有趣的东西。”叶秋言神秘一笑,没有多做解释。 “姑娘,这些药材可是用来炼制丹药的?”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叶秋言身后响起。 叶秋言心中一惊,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老者站在她身后,老者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老先生怎么知道?”叶秋言不动声色地问道。 老者捋着胡须,笑呵呵地说道:“老夫在药王谷中摆摊算命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姑娘年纪轻轻,就对炼丹之术如此感兴趣,想必是天资聪颖之人。” 叶秋言微微一笑,并未否认。 “姑娘,老夫观你面相,近日恐有血光之灾啊!”老者突然面色一沉,语气凝重地说道。 叶秋言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问道:“老先生此话何意?” 老者摇摇头,叹息道:“天机不可泄露,姑娘好自为之吧。” 说罢,老者便转身离去,消失在人群中。 叶秋言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心中疑惑更甚。 血光之灾? 难道是与贺叙棠有关? *** 靖远王府,贺叙棠听着属下的汇报,剑眉微挑:“她去了济世堂?” “是,属下亲眼所见。” “有趣。”贺叙棠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备马,去济世堂。” 济世堂内,叶秋言仔细挑选着所需的药材,忽然,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叶小姐,好巧。” 叶秋言转身,只见贺叙棠一身月白色锦袍,风度翩翩地站在她身后,如玉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七殿下。”叶秋言微微颔首,语气不卑不亢,“确实巧,殿下也是来抓药的吗?” “算是吧。”贺叙棠淡淡一笑,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药材上,“叶小姐似乎对医理颇有研究?” 叶秋言不动声色地将药材递给伙计,轻笑道:“殿下说笑了,我不过是略知一二罢了。” “哦?那上次在赏花宴上,叶小姐是如何化解迷情香的?”贺叙棠步步紧逼,目光锐利地盯着她。 叶秋言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淡然一笑:“不过是凑巧罢了,是我那庶妹做事不干净,漏了马脚,我提前防备了一下。” 贺叙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追问,而是话锋一转:“今日天气晴朗,不知叶小姐可有兴趣与本王一同泛舟湖上?” 叶秋言略一沉吟,便点头答应了。 淮水之上,一叶轻舟缓缓行驶,微风拂过,荡起阵阵涟漪。 贺叙棠看着叶秋言,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叶小姐今日所买的药材,似乎与上次在赏花宴上所用的解药有些相似?” 叶秋言心中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反问道:“殿下既然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 贺叙棠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叶小姐果然快人快语!本王今日前来,其实是想与叶小姐坦诚相待。” 叶秋言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本王知道,叶小姐心中有怨,有恨。”贺叙棠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而本王,可以帮你。” 叶秋言沉默了片刻,直言不讳地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又为什么要帮我?” 贺叙棠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叶小姐可知,本王为何会突然求娶你?” 叶秋言摇了摇头。 “因为,本王需要一个盟友。”贺叙棠目光深邃,“一个能够与我并肩作战,共同对抗敌人的盟友。” 叶秋言心中一动,试探性地问道:“所以,殿下是想与我合作?” “不错。”贺叙棠点头,“本王可以给你想要的权势和地位,而你,只需要帮我达成我的目的。” 叶秋言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可以答应与你合作,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叶秋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保全叶府。” 贺叙棠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成交。” 第9章 不速之客 淮水之上,微风习习,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反射出点点金光。叶秋言与贺叙棠相对而坐,轻舟随着水波轻轻摇晃。 “再过几日便是纳采的日子了,叶小姐可准备好了?”贺叙棠手持玉扇,轻轻敲击着桌面,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叶秋言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遮住眼底的寒芒,语气平静:“一切但凭殿下安排便是。” 贺叙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叶秋言果然是聪慧过人,一点就透。 “叶小姐放心,本王既已答应与你合作,自然会护你周全。”贺叙棠放下玉扇,语气郑重,“你我之间,是盟友,更是伙伴。” 叶秋言抬眸,对上贺叙棠深邃的双眸,心中了然,这贺叙棠,定是看上了她什么。 论家世,叶府确是高攀。论样貌,更是可笑之谈,堂堂七皇子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俩人只有上次赏花宴一见,自己身上能让七皇子感兴趣的就只有……万能黑丸药了。 回到叶府,叶秋言屏退众人,从梳妆台的暗格中取出炼丹书,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各种外丹的功效和炼制方法。 “只差朱砂了……”叶秋言喃喃自语,朱砂是炼制万能黑丸药的关键药材,可遇不可求。 “或许,药王谷会有收获……”叶秋言想起上一世阿祖的叮嘱,心中有了计较。 几日后,叶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妙姨娘的哥哥,苏明德。 “哎呦,这不是我们叶府的大小姐吗?怎么,如今发达了,连自己的亲戚都不认得了?”苏明德一身酒气,摇摇晃晃地走进叶府,身后还跟着几个狐朋狗友,一看便知是来者不善。 叶秋言端坐在正厅,面无表情地看着苏明德,语气冰冷:“不知苏老爷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哼,明人不说暗话,我那妹妹在你们叶府当牛做马这么多年,如今你们叶家发达了,总得给点好处吧?”叶明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叶秋言冷笑一声:“好处?我记得,当初是妙姨娘自己执意要留在叶府的,我母亲好心收留了她,这些年来,她吃穿用度,哪一样也不比当家主母差。” “你……”叶明德被叶秋言怼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道,“小贱蹄子,你这是要翻天了不成?信不信老子……” “信不信你如何?”叶秋言猛地站起身,气势凌厉,“我劝你说话注意点,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呦呵,你还敢威胁我?”苏明德被叶秋言的气势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壮着胆子说道,“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官府告你虐待庶母!” 叶秋言心中冷笑,这苏明德还真是无耻至极,竟然想用这种方法来威胁她。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官府评评理!”叶秋言毫不畏惧,转身吩咐身后的管家,“去报官!” “你……”苏明德没想到叶秋言竟然真的敢报官,顿时慌了神。 “你给我等着,叶秋言,别以为我就怕了你。”苏明德说完就灰溜溜逃离了叶府。 叶秋言看着苏明德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付这种无耻之徒,就应该以牙还牙! 苏明德灰溜溜地逃离叶府后,叶秋言并没有放松警惕。她深知,像苏明德这种无赖,吃了亏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姐,这苏明德真是欺人太甚!咱们要不要……”扶月握紧拳头,眼中满是怒火。 叶秋言抬手打断了她的话,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院落,冷声道:“不必理会,一只跳梁小丑罢了。倒是府里……”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院墙角落里一闪而过的衣角,一抹熟悉的深紫色映入眼帘,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她。 “扶月,你可还记得,妙姨娘身边侍奉的嬷嬷里有一个爱穿紫衣的?”叶秋言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声音。 扶月闻言,小脸便耷拉下来,她当然记得,之前好多下人借着姨娘之势,作威作福,刘嬷嬷更甚,无论是府里的小厮还是丫鬟,但凡有丁点儿不如她意便要遭受她连珠炮似的责骂。即便是小姐,也难逃她那刻薄话语的洗礼。 “是……是妙姨娘院里的刘嬷嬷……,以前可没少欺负我们”。 叶秋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呵,我倒要看看,没了妙姨娘,刘嬷嬷有什么本事!” “小姐,刘嬷嬷这是要去哪里呢?……”叶秋言顺着扶月的目光看去,却已经不见了那抹深紫色。 “走,去看看!”叶秋言没有回答,而是径直朝着那抹深紫色消失的方向走去。 扶月心中不安,却也紧紧跟在叶秋言身后,不敢有丝毫懈怠。 两人一路追寻,来到后花园的一处偏僻院落。 “小姐,这里……好像是荒废已久的梅园……”扶月看着眼前杂草丛生的荒凉景象,心中更加不安。 叶秋言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试图寻找那抹深紫色的踪迹。 “秋言小姐,您怎么到这里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叶秋言转身,只见一个身穿深紫色衣裙的老妇人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一些新鲜的瓜果。 “刘嬷嬷?”叶秋言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老妇人,正是上一世挑断她手筋的罪魁祸首! 刘嬷嬷脸上堆满了慈祥的笑容,仿佛没有看到叶秋言眼中的冰冷和恨意,笑呵呵地说道:“老奴正要去给老夫人送些新鲜的瓜果,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秋言小姐。” “是吗?”叶秋言冷笑一声,一步步逼近刘嬷嬷,“我记得,这梅园,早就荒废了,祖母她老人家,也最讨厌吃这些酸涩的瓜果,你确定,你是要去给祖母送瓜果?” 刘嬷嬷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 “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来这里做什么?”叶秋言厉声喝问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嬷嬷被叶秋言的气势吓了一跳,手中的篮子掉落在地,瓜果滚落一地。 “我……我……”刘嬷嬷惊慌失措,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叶秋言的眼睛。 “不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叶秋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伸手就要去抓刘嬷嬷的衣领。 “啊!”刘嬷嬷突然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追!”叶秋言冷喝一声,拔腿就追了上去。 扶月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刘嬷嬷在前面慌不择路地逃跑,叶秋言和扶月则紧追不舍。 “你跑不了!”叶秋言一边追赶,一边大声呵斥道。 刘嬷嬷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反而跑得更快了。 “小姐,小心!”扶月突然惊呼一声,只见刘嬷嬷跑到一处假山前,纵身一跃,猛地转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着叶秋言刺了过来。 叶秋言躲闪不及,眼看着匕首就要刺中她的胸口…… 第10章 疑窦丛生 “小姐小心!”扶月惊呼,眼睁睁看着那抹寒光直逼叶秋言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叶秋言猝然移步,避过致命一击,却还是被锋利的匕首划破了手臂。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剧烈的疼痛让她闷哼一声。 “好你个刘嬷嬷,竟敢对小姐下杀手!”扶月又惊又怒,顾不得主仆之别,冲上去就要跟刘嬷嬷拼命。 刘嬷嬷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贱婢!今日谁也救不了你们!” 她显然是练家子,招招狠辣,步步紧逼,叶秋言虽有心反击,但无奈对方攻势太猛,再加上失血过多,渐渐落于下风。 “小姐,你怎么样?”扶月被刘嬷嬷一脚踹翻在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还是强撑着爬起来护在叶秋言身前。 “我没事……”叶秋言咬牙切齿,目光死死盯着刘嬷嬷,心中却暗暗叫苦,这老虔婆下手太狠,自己今天怕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快如闪电般掠过刘嬷嬷身侧,只听“珰”一声脆响,刘嬷嬷手中的匕首应声而落,手腕处也多了一道血痕。 “什么人?!”刘嬷嬷惊怒交加,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腕连连后退。 叶秋言和扶月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墨色锦袍的男子负手而立,俊美如俦的脸上满是寒霜,一双深邃的眸子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七……七殿下?”叶秋言看清来人,心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 贺叙棠没有理会刘嬷嬷,径直走到叶秋言面前,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我没事,只是……”叶秋言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身子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小姐!” “叶秋言!” …… 叶秋言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锦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小姐,你醒了!”扶月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看到叶秋言醒来,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笑容。 “扶月,我这是怎么了?”叶秋言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痛无力。 “小姐,您别乱动,大夫说您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息。”扶月连忙放下药碗,上前扶着叶秋言坐起来,在她身后垫了个软枕。 “我昏迷了多久?”叶秋言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脑海中闪过刘嬷嬷那张狰狞的面孔,心中一阵后怕。 “回小姐,您已经昏迷一刻钟了。”扶月一边回答,一边端起药碗递到叶秋言面前,“这是大夫开的补血益气的药,您趁热喝了吧。” 叶秋言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苦涩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对了,刘嬷嬷呢?抓到了吗?”叶秋言放下药碗,目光锐利地看向扶月。 “小姐放心,刘嬷嬷已经被七殿下抓住了。”扶月连忙回答道。 “七殿下?”叶秋言微微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昏迷前的那一幕,心中顿生后怕,若不是贺叙棠突然出现,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背后之人竟如此心急要她的命。 “他人呢?”叶秋言问道。 “七殿下说,等您醒了,有些话要亲自跟您说。”扶月回答道。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推开了,贺叙棠一身月白色长衫,面色从容地走了进来。 “你醒了。”贺叙棠走到床边,目光温柔地看着叶秋言,“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了,多谢七殿下救命之恩。”叶秋言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贺叙棠按住了肩膀。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贺叙棠淡淡一笑,“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好好休息才是。” “这次的事情,是我连累了你。”叶秋言有些愧疚地说道。 “说什么傻话。”贺叙棠打断了她的话,“你我既是盟友,就应该互相帮助,更何况……”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看着叶秋言,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叶秋言心中一暖,避开贺叙棠的目光,低声道:“我怀疑刘嬷嬷背后另有势力,我想亲自审问她。” 贺叙棠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点头道:”这个刘嬷嬷是在叶府当差,自然留给你审问“。 继而一顿,说到:“不过,审问的事暂且一放,你的身体才最重要。我已经为你挑选了两个武功高强的丫鬟,云霜和边月,从今天起,她们就负责贴身保护你。” 转身对门外吩咐道,“云霜,边月,进来见过你们小姐。” 话音刚落,两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对着叶秋言恭敬地行礼:“奴婢云霜(边月),见过小姐。” 叶秋言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女子,只见她们一个英姿飒爽,一个冷艳凌厉,皆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而且从她们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凌厉的气势,就可以看出她们都是练家子。 “以后,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叶秋言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子,眼中充满了期待。 “是,小姐!”云霜和边月齐声应道。 ”可是言儿醒了?“门外传来林氏焦急的声音。 贺叙棠和叶秋言一个眼神对视,便脚下生风,离开了房间。 林氏听说叶府出了事便急匆匆地赶来探望叶秋言。 她一进门,便看到女儿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心中顿时一阵绞痛,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言儿,我的言儿,你怎么样了?可是哪里还疼?”林氏扑到床边,握着叶秋言的手,泣不成声。 叶秋言看着母亲担忧的神情,反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道:“娘,我没事,只是受了点小伤,大夫说休息几日便好了,您别担心。” “还说没事,这脸色白的跟纸一样。”林氏心疼地抚摸着叶秋言的脸颊,眼中的泪水越发汹涌,“是谁这么狠心,要下如此毒手?你告诉娘,娘为你做主!” 叶秋言知道母亲性格柔弱,不愿将她卷入这场阴谋之中,便避重就轻地说道:“娘,真的只是一点小事,凶手也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您就别再为我担心了。” 林氏见女儿不愿多说,心中虽然担忧,但也知道女儿的性子,便不再追问,只是更加细心地照顾着叶秋言,生怕她再受一点委屈。 待叶秋言睡下后,林氏回到自己的房间,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叶傅生。 “老爷,你说这好好的,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呢?言儿她一向善良,从不与人为恶,怎么会招惹到这样的歹人?”林氏哭诉道,“若不是七殿下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啊!” 叶傅生听完妻子的讲述,眉头紧锁,沉吟片刻,问道:“你说,那刺客是府里的一个粗使嬷嬷?” “是啊,叫刘嬷嬷,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的,没想到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林氏愤愤不平地说道,“老爷,您可要为言儿做主啊!” 叶傅生沉吟不语,心中却暗自思量:一个粗使嬷嬷,怎么可能有胆量刺杀自己的女儿?而且,她竟然还会功夫?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老爷,您倒是说句话啊!”林氏见丈夫不说话,心中更加焦急。 叶傅生回过神来,安慰道:“夫人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给言儿一个交代。” 他唤来管家,沉声问道:“那个刘嬷嬷,是什么来历?” 管家不敢怠慢,连忙回答道:“回老爷,刘嬷嬷是一年前进府的,说是逃难来的,身世清白,老夫人见她可怜,便留她在府里做些粗活。” “一年前?”叶傅生眉头微蹙,“一年前……” 他依稀记得,一年前,他升任户部侍郎,自认为在朝堂之上谨小慎微,未曾得罪同僚,又是谁会盯上言儿? 叶傅生心中疑窦丛生,却也明白,现在还不是追查此事的时候。他挥退管家,对林氏说道:“夫人,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我会处理好的。” 林氏虽然心中担忧,但也知道丈夫的脾气,便不再多言。 第11章 二小姐没了气息 夜幕降临,叶秋言屏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下一盏昏黄的烛火,映照着桌上那本炼丹书。 “淬炼自身内丹,辅之以九转金丹,可增益修为,提升内力……”叶秋言喃喃自语,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书页。 前世,她醉心琴棋书画,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嗤之以鼻,如今想来,是自己太过天真了。 只是这内丹淬炼非一朝一夕之时,如今只怕背后之人急于出手,思虑片刻唤来云霜,问道:“云霜,你可愿意教我习武?” 云霜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坚定地说道:“属下是王爷派来侍奉小姐的,小姐吩咐云霜自当万死不辞!” 叶秋言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好,从今天开始,你便教我习武吧。” …… 夜深人静,叶府大门外,一个瘦弱的身影瑟瑟发抖。 “爹爹,求求您,开门吧!云意真的无处可去了!”叶云意拍打着厚重的朱漆大门,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哭腔。 “老爷,二小姐在外面淋雨呢,要不要……”管家老刘有些不忍,转头看向书房的方向。 “不用管她!”叶傅生冷冰冰的声音从书房中传出,“就说我已经睡下了,不见任何人!” “是……”老刘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门外喊道,“二小姐,老爷已经歇息了,您还是请回吧!” “不!我不走!我要见爹爹!”叶云意拼命地摇晃着大门,泪水混杂着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爹爹,云意真的错了!妙姨娘已经……已经去了,这世上,我只剩下您了啊!”叶云意绝望地哭喊着,声音凄厉,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书房内,叶傅生听着女儿的哭喊,一怔,片刻之后便又恢复了平静。 “老爷,您真的不见二小姐吗?”老刘低声问道,“二小姐毕竟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哼!亲生骨肉?”叶傅生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和她那个狐媚子娘亲一样,都是只会给我惹麻烦的祸害!” “可是……”老刘还想再劝,却被叶傅生不耐烦地打断。 “够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不必再说了!”叶傅生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说道,“从今以后,叶家没有叶云意这个人!” “是……”老刘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老爷这是铁了心要和二小姐断绝关系了。 …… “小姐,二小姐被老爷赶走之后去了丞相府。”边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叶秋言身后,低声汇报着。 “哦?她去丞相府做什么?”叶秋言放下手中的书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似乎是去找薛南舟,两人在花园里起了争执,薛南舟强行给二小姐喂了什么东西,然后二小姐就……”边月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然后就怎么了?”叶秋言追问道。 “然后就……没了气息。”边月的声音很低,但语气却十分肯定。 叶秋言沉默了片刻,眼中没有丝毫悲伤,只有深深的漠然。 “你可是确定好了?” “回小姐,丞相府的下人把二小姐丢入乱葬岗,我待人走后,探了鼻息,确实没了气息。”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边月领命退下。 叶秋言走到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叶云意,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翌日 “刘管家,我问你,刘嬷嬷她家乡何处,家中还有什么人?”叶秋言放下手中茶盏,语气凌厉。 “回小姐,老奴昨日听老爷问起过此事,刘嬷嬷家乡似乎是在青州府清河县,逃荒而来,被卖到了牙行。”刘管家不敢怠慢,连忙答道。 “青州府清河县……”叶秋言低声重复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去,派人去刘嬷嬷的老家查一下,还有当时卖人的牙行也问问清楚!” “是,小姐。”刘管家领命退下。 叶秋言起身,径直走向书房,她要问问父亲,怎么看刘嬷嬷的身份? “父亲。”叶秋言推门而入。 叶傅生正伏案写字,听到声音抬头,见是叶秋言,眉头舒展开来:“言儿,你怎么来了?” “女儿想问问父亲,您可是了解这刘嬷嬷?”叶秋言开门见山,直视叶傅生的双眼。 叶傅生放下手中毛笔,沉吟片刻,说道:“言儿,刘嬷嬷刺杀,此事非同小可,背后势力一年前把手伸进叶府,如今也算露出马脚,我们亦急不得,这件事可以这样突破……。” 烛火摇曳,光影交错,映出两道身影,一长一短。 …… 天还未亮,靖远王府的大门便已打开,数十名身穿喜服的侍卫鱼贯而出,为首的正是靖远王府的管家,他手持圣旨,身后跟着一队队抬着红木箱子的侍从,浩浩荡荡地向叶府的方向走去。 街道两旁早已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他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这场婚事的盛况。 “快看快看,那就是靖远王府的彩礼队伍!” “我的天啊,这么多箱子,得有多少宝贝啊!” “听说这次七皇子可是下了血本,彩礼足足装了九十九抬呢!” “九十九抬?那可是按照娶王妃的规格来的啊!” “看来七皇子对这位叶家小姐是真心的啊!” “可不是嘛,听说这位叶家小姐不仅长得国色天香,而且才情横溢,七皇子对她一见钟情呢!” 百姓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彩礼队伍一路走来,引来无数人驻足观看。 红木箱子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箱子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每一抬箱子都由四名身强力壮的侍从抬着,他们的步伐稳健有力,显示着靖远王府的威严和气派。 叶府门前,林氏看着一箱箱抬进府的彩礼,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七殿下对言儿真是用心良苦啊!”林氏感叹道。 “是啊,夫人,您就放心吧,七殿下一定会好好待小姐的。”一旁的嬷嬷笑着说道。 林氏点点头,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第12章 所谓青梅竹马 靖远王府的彩礼队伍离开后,叶府上下更加忙碌起来。 刘管家指挥着下人,将一抬抬沉甸甸的红木箱子抬进库房,脸上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 “轻点儿,轻点儿!这些可都是宝贝,碰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刘管家放心,我们都小心着呢!” 库房里,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古玩字画堆积如山,几乎晃花了人的眼睛。 刘管家仔细核对着礼单,每一项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不敢有丝毫差错。 “七殿下真是大手笔啊!这聘礼,比之公主也不遑多让了!” “可不是嘛!看来七殿下对咱们小姐是真上心了!”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咱们小姐是谁?那可是才貌双全!” 下人们一边整理着彩礼,一边小声议论着,言语间满是羡慕和敬佩。 …… 叶傅生、林氏和老夫人齐聚一堂,商议着回礼的细节。 “七殿下如此厚爱,我们叶府也不能失了礼数。”叶傅生沉吟道,“回礼的规格要高,更要体现出我们叶家的诚意。” “老爷说得对。”林氏点头附和道,“我已经命人准备了上好的古玩字画、珠宝首饰,还有象征吉祥如意的锦缎,务必让七殿下满意。” “嗯。”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除此之外,还要附上一封你的亲笔信,表达一下我们叶家的感激之情。” “是,母亲。”叶傅生恭敬地应道。 …… 与此同时,叶秋言并没有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婚事中,她深知,叶府的隐患依然存在,她要给娘亲留一份保障。‘ “边月,你去奴隶市场走一趟,挑几个身世清白,机灵点的回来。”叶秋言吩咐道。 “是,小姐。”边月领命而去。 叶秋言要亲自挑选府中的下人,将那些不可靠的,全部换掉。 傍晚时分,边月便带着几个精挑细选的奴隶回到叶府。 “小姐,您看看,这几个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身家清白,手脚麻利。” 叶秋言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几个奴隶,目光锐利如刀。 “你,叫什么名字?”叶秋言指着一个身材瘦削,但眼神却十分机灵的少年问道。 “回小姐,小的叫阿年。”少年恭敬地答道。 “阿年,你可会些拳脚功夫?”叶秋言问道。 “回小姐,小的会一些。”阿年答道。 “好,从今天起,你就跟着夫人吧。”叶秋言说道。 “是,小姐。”阿年欣喜若狂地磕头谢恩。 叶秋言仔细看向新挑选来的丫鬟和粗使婆子,看着倒都是老实巴交的,但眼神却透着机灵的。 “小姐,您这是……”扶月推门进来,看到有些不解。 “叶府的下人也该添些新面孔了。”叶秋言淡淡地说道。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调教他们的。”扶月连忙俏皮说道。 叶秋言看着新挑选的下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人了,要记住,我的话就是命令,谁若敢背叛我,后果自负!” “是,小姐!”下人们齐声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畏惧。 夜幕降临,叶秋言屏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下了边月和新挑选的两个会功夫的小厮。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叶秋言问道。 “回小姐,小的叫阿大。” “小的叫阿二。” 两个小厮恭敬地答道。 “阿大,阿二,你们以后就负责我的安全,明白吗?”叶秋言说道。 “是,小姐!”阿大和阿二齐声应道。 “我需要你们绝对的忠诚,明白吗?”叶秋言再次强调道。 “明白!”阿大和阿二的声音更加坚定。 第二天清晨,叶秋言带着边月前往天香街,寻找炼制丹药所需的朱砂。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叶秋言一路走走停停,仔细辨别着各家店铺的成色和价格。 “叶小姐,真是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一道油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叶秋言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薛南舟,她的所谓青梅竹马,那个上一世联合庶妹陷害她,将她置于死地后,毫不犹豫选择与她退婚,转而追求权势的男人。 叶秋言停下脚步,转身,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薛公子,好久不见。” 薛南舟今日穿着一身宝蓝色锦袍,手持折扇,风度翩翩,只是那双眼睛,却带着一丝猥琐的光芒。 “叶小姐,你我二人青梅竹马,自幼便有婚约,如今你我……” “薛公子怕是忘了,你我之间的婚约,早已解除。”叶秋言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 “秋言,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当初是我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在提亲之时说那些话,但你相信我,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薛南舟一脸深情款款地说道。 “薛公子,你我之间,早已恩断义绝,不必再提往事。”叶秋言冷冷地说道,转身欲走。 “秋言,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薛南舟不死心地追了上来。 “薛公子,你未免太自信了。”叶秋言停下脚步,转身,目光如刀般锋利,“我叶秋言,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薛南舟被她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后退一步,脸色有些难看。 “你……你为何如此绝情?” “绝情?”叶秋言冷笑一声,“与你相比,我自愧不如。” “你……”薛南舟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叶秋言冰冷的眼神逼退。 “薛公子,好狗不挡道,请自重。” 叶秋言说完,不再理会他,带着边月扬长而去,只留下薛南舟一人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回到叶府,叶秋言没有理会薛南舟带来的烦闷,径直前往练武场。 云霜早已等候多时,一身劲装,英姿飒爽。 “小姐,您来了。” “开始吧。”叶秋言没有多言,抽出长剑,开始练习。 剑光闪烁,寒气逼人,叶秋言舞动着手中的长剑,招招凌厉,步步生风。 云霜在一旁指导,时而纠正她的姿势,时而讲解招式的要领。 叶秋言练得十分认真,汗水浸透了衣衫也浑然不觉。 她只要变强。 夜幕降临,叶秋言回到房间,盘膝坐在床上,开始修炼内丹。 随着心法的运转,一股股精纯的灵气涌入体内,滋养着她的经脉和丹田。 叶秋言沉浸在修炼之中,感受着体内力量的增长,心中一片平静。 突然,她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体内涌动,这股力量与她之前修炼的灵气截然不同,更加精纯,更加强大。 叶秋言心中一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 她继续运转心法,引导着这股内力在体内游走,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经脉和丹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秋言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盈,练武的疲乏也转瞬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叶秋言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精光闪烁。 子夜,云霜带着叶秋言,悄无声息地飞往靖远王府。 第13章 故布疑阵 靖远王府,地牢深处,一间密室。 潮湿阴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昏暗的烛光摇曳不定,在地面上投射出扭曲的阴影,更添几分阴森恐怖。 刘嬷嬷被绑在冰冷的木椅上,原本红润的脸色此刻一片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她低垂着头,花白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急促的呼吸声显示着她还活着。 叶秋言一身黑色劲装,站在她面前,神色冰冷,如同暗夜修罗。她双手环胸,目光锐利地盯着刘嬷嬷,仿佛要将她看穿。 “说吧,为什么要害我?”叶秋言的声音如同寒冰,不带一丝感情,在地牢中回荡,显得格外冰冷刺骨。 刘嬷嬷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双眼充满了怨毒和不屑,干裂的嘴唇微微蠕动,却吐不出一个字。 “怎么,还没想清楚怎么编造谎言吗?”叶秋言冷笑一声,走到刘嬷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森冷,“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吗?” 刘嬷嬷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闪烁,却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仿佛在用沉默对抗着叶秋言的审问。 “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否则……”叶秋言故意拉长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右手轻轻一挥,一柄锋利的匕首稳稳地钉在了刘嬷嬷的右手边,距离她的手指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 “否则怎样?”刘嬷嬷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嘶哑着声音说道,“你想杀了我吗?来啊!” 叶秋言看着她,突然笑了,笑声中充满了嘲讽,“杀你?太便宜你了。” 她俯下身,凑到刘嬷嬷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有个儿子,逃荒那年,你俩走散了,这些年你一直在找他。” 刘嬷嬷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她很快便镇定下来,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秋言不急不躁,缓缓蹲下,直视着刘嬷嬷浑浊的双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找到了你的儿子,他现在过得很好。” 刘嬷嬷的身体猛地一颤,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她很快便镇定下来,沙哑着声音说道:“你不可能做到的。” “是吗?”叶秋言站起身,从云霜手中接过一个布包,随手扔在刘嬷嬷面前,“这里面是他小时候的衣服,还有这些年他写给你的信,要不要看看?” 刘嬷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布包,干裂的嘴唇颤抖着,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渴望。 “你想怎么样?”刘嬷嬷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害我的,我可以让你见他一面。”叶秋言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充满了诱惑。 刘嬷嬷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挣扎着想要坐直身体,浑浊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你……你说的是真的?” “我从不骗将死之人。”叶秋言冷冷地说道。 刘嬷嬷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她缓缓开口,声音嘶哑而微弱。 “是二小姐,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叶云意?”叶秋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是谁指使叶云意这么做的?”叶秋言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让刘嬷嬷不寒而栗。 刘嬷嬷抬起头,看着叶秋言,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她知道,如果自己说了,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可是,如果不说,她的儿子…… “我……” “你想清楚了再说。”叶秋言打断她的话,语气冰冷,“我耐心有限。” 刘嬷嬷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 “是……是……” 就在这时,一支毒针破空而来,直直地射向刘嬷嬷的咽喉。 “小心!”一直站在叶秋言身后的贺叙棠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开。 刘嬷嬷瞪大了眼睛,瞳孔逐渐涣散,最终无力地垂下头,气绝身亡。 “该死!”贺叙棠脸色一变,迅速闪身,去追刺客,却不想脚底发软,只见那素净皓腕之上,一道道脉络竟似被夜色侵染,悄然蔓延。 “主子!”幽冥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查看贺叙棠的伤势。 “我没事。”贺叙棠捂着伤口,目光冰冷地扫视四周,“现在追还来得及。” 幽冥和云霜立刻追了出去,地牢里只剩下叶秋言和贺叙棠。 “咳咳……”贺叙棠闷哼一声,身形晃了晃,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 叶秋言一惊,急忙上前扶住他:“你怎么样?” 贺叙棠脸色苍白,唇角渗出一丝血迹,他摆摆手,声音虚弱:“无妨,只是旧疾复发。” “旧疾?”叶秋言心一紧,想起之前贺叙棠说过的话,“可是上次吃的药丸可以缓解?” 贺叙棠点点头,靠着墙壁缓缓坐下。 “你……”叶秋言心中五味杂陈,贺叙棠和她合作的原因真的是万能黑丸药? 紧接着拿出药丸,小心喂给贺叙棠。 贺叙棠见她神色有异,淡淡一笑:“放心,我不会有事,我也是上次发现你的药丸可以抑制我的旧疾。” 叶秋言没想到,贺叙棠身份尊贵,不仅被算计还身患旧疾,无法医治。 她沉吟片刻:“你放心,我会尽快炼制新的丹药。” 贺叙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多谢。” 就在这时,幽冥去而复返,单膝跪地,抱拳道:“主子,属下无能,让那刺客逃脱了。” 贺叙棠眉头微皱:“可曾留下什么线索?” 幽冥摇头:“那刺客十分狡猾,但最后刺客消失的地方是在丞相府附近。” “丞相府……”贺叙棠喃喃自语,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寒光,“薛丞相看似老谋深算,实则胆小怕事,绝不会参与此事。” “看来,这又是背后之人故布疑阵。”贺叙棠剑眉紧锁,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叶秋言心中一凛,看来这幕后黑手势力庞大,心思缜密,竟连贺叙棠都如此忌惮。 “云霜,送叶小姐回府。”贺叙棠吩咐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云霜应声,恭敬地走到叶秋言身边,“小姐,云霜送您回府。” 叶秋言知道贺叙棠需要处理伤口,也不推辞,起身向贺叙棠微微颔首:“今日之事,多谢七殿下出手相助,来日叶秋言定当报答。” 贺叙棠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言:“叶小姐言重了,你我既已达成合作,自当互惠互利。” “幽冥,我们走。”贺叙棠站起身,在幽冥的搀扶下,缓缓离去。 第14章 昭王妃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宫中的马车便停在了叶府门前。 “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昭王妃宣您进宫。”丫鬟春桃匆匆走进房间,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叶秋言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一片清明,仿佛昨晚的惊险经历只是一场梦境。 “知道了,下去准备吧。”叶秋言淡淡吩咐道,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波澜。 春桃领命退下,叶秋言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叶秋言啊叶秋言,这一世,你绝不能再任人摆布!” 叶秋言梳妆打扮完毕,换上一袭淡紫色华服,整个人显得高贵典雅,又不失少女的娇俏可人。 “母亲,祖母,言儿进宫去了。”叶秋言向林氏和老夫人辞行。 “去吧,王妃仁慈,定会好好待你的。”老夫人慈爱地拍了拍叶秋言的手,眼中满是期盼。 林氏拉过叶秋言的手,细细叮嘱道:“言儿,宫中不比家中,凡事要谨言慎行,切不可任性妄为。” “母亲放心,言儿省得了。”叶秋言乖巧地点头应道。 “对了,娘的好姐妹桂嬷嬷如今在昭王妃身边当差,你若有什么难处,尽管去找她。”林氏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道。 叶秋言心中一暖,母亲虽然身处后宅,却时刻为她着想,这份舐犊之情,令她感动不已。 “女儿记下了。”叶秋言郑重地点头,将母亲的话牢牢记在心中。 叶秋言在扶月的陪同下,款款登上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皇宫,昭阳殿。 昭王妃端坐在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那张依旧美丽动人的脸庞,嘴角却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娘娘,叶小姐到了。”掌事嬷嬷走进来,恭敬地禀报道。 “让她进来吧。”昭王妃放下手中的玉梳,语气平静无波。 叶秋言随着掌事嬷嬷走进殿内,盈盈下拜:“臣女叶秋言,参见昭王妃,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昭王妃淡淡开口,目光落在叶秋言身上。 这叶家小姐果然如传闻中那般,容貌出众,气质不凡,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谢王妃。”叶秋言起身,落落大方地站在殿中央,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初次进宫的局促不安。 昭王妃对叶秋言的表现十分满意,脸上露出一丝和蔼的笑容:“你母亲可好?” “回王妃,母亲一切都好,多谢王妃挂念。”叶秋言恭敬地回答道。 “那就好。”昭王妃点点头,示意叶秋言坐下说话。 “本宫听闻你自幼饱读诗书,精通琴棋书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昭王妃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亲昵。 “王妃谬赞了,臣女只是略懂皮毛,当不得王妃如此夸奖。”叶秋言谦虚地回答道。 “你也不必过谦,女子有才华是好事,将来也能更好地辅佐夫君。”昭王妃意味深长地说道。 叶秋言自然明白昭王妃话中的深意,脸色微微一红,却也没有反驳。 “棠儿这孩子,自幼便与众不同,性子也冷了些,将来你嫁过去,可要多担待些。”昭王妃语重心长地说道,眼中满是慈爱。 “王妃放心,臣女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七殿下。”叶秋言郑重地承诺道。 “好孩子,有你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昭王妃欣慰地拍了拍叶秋言的手。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母妃,您在和谁说话呢?” 话音刚落,一道修长的身影便出现在殿门口。 来人正是贺叙棠。 “棠儿,今日这么早来母妃这,怕不是挂念着谁吧。”昭王妃笑着招手道。 贺叙棠走到近前,目光落在叶秋言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儿臣见过母妃,见过叶小姐。”贺叙棠微微颔首,语气恭敬有礼。 “母妃莫要打趣儿臣了。” 昭王妃笑着说道,“棠儿,你来的正好,母妃正和秋言说你的婚事呢。” “哦?”贺叙棠挑眉,状似好奇地问道,“母妃都说了些什么?” “母妃说,你性子冷,让我多担待你些。”叶秋言抢先说道,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贺叙棠闻言,不禁失笑,这丫头,倒是伶牙俐齿。 昭王妃看着两人之间的小互动,心中甚是欣慰,看来这桩婚事,对了。 “好了,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就由你们自己去说吧,本宫就不打扰你们了。”昭王妃笑着起身,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母妃慢走。”贺叙棠和叶秋言异口同声地说道。 昭王妃走后,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叶小姐今日进宫,可是有什么事情?”贺叙棠率先打破沉默,问道。 “回七殿下,臣女今日进宫,是来向王妃请安的。”叶秋言恭敬地回答道。 “哦?是吗?”贺叙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探究。 叶秋言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忙转移话题:“七殿下身体可恢复了?” “已经无碍。”贺叙棠淡淡说道,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叶秋言。 “哦。”叶秋言应了一声,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叶小姐,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贺叙棠的声音不疾不徐,耳跟处却不自觉染上红晕。 叶秋言目送着贺叙棠离开,心中五味杂陈。 片刻之后,掌事嬷嬷推门而入。 “叶小姐,请随老奴来。”掌事嬷嬷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叶秋言来到殿内一侧的偏厅。 叶秋言紧随其后,只见偏厅内摆放着一张黄花梨木的八仙桌,桌上摆满了各色糕点和茶水。 “叶小姐,请坐。”掌事嬷嬷示意叶秋言坐下,自己则站在一旁,开始考教叶秋言宫廷礼仪。 叶秋言一一应对,举止得体,毫无差错。 掌事嬷嬷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叶家小姐,果然名不虚传。 “叶小姐,老奴观你举止有度,谈吐得宜,想来平日里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掌事嬷嬷笑着说道。 叶秋言谦虚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只是,这宫中不比寻常人家,规矩繁多,叶小姐日后若是嫁入王府,可要多加注意才是。”掌事嬷嬷语重心长地说道。 “多谢嬷嬷教诲,臣女记下了。”叶秋言恭敬地回答道。 “叶小姐,老奴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告辞了。”掌事嬷嬷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偏厅。 叶秋言独自一人坐在偏厅里,心中思绪翻涌。 昭王妃看似礼数周全,但总有一些不易察觉的疏离感。 一阵微风吹过,吹开了案几上散落的纸张,叶秋言一张张捡起来,纸上赫然写着堤防“郎中令之妻,柳氏。” 第15章 药王谷 叶秋言心下一惊,这些纸张散落的位置如此巧妙,显然是故意留给自己的,难道是昭王妃的暗示? 她不动声色地将纸张收好,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看来自己所选之路步步危机,自己日后行事更要小心谨慎才是。 “叶小姐,马车已经备好,老奴送您回府。”掌事嬷嬷去而复返,恭敬地说道。 叶秋言起身,跟着掌事嬷嬷走出了偏厅,坐上回府的马车。 一路上,叶秋言都在思考着昭王妃的用意,以及纸条上所写的“柳氏”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要堤防她? 回到叶府后,叶秋言立刻吩咐下人,不许任何人打扰,然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修炼内丹。 她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中保护自己和家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秋言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丝毫不敢放松,依旧全神贯注地修炼着。 不知过了多久,叶秋言终于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她的内力又精进了不少。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所剩不多的万能黑丸药,心中暗道:看来前往药王谷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 叶秋言看着院子里新来的下人们,个个精神抖擞,步伐稳健,显然是被扶月调教的很好。 她欣慰地点了点头,扶月办事,她一向放心。 “小姐,您要的马车已经备好了。”扶月走到叶秋言身边,恭敬地说道。 “嗯。”叶秋言应了一声,目光扫过院子里忙碌的众人,最后落在了母亲的房门上。 母亲的身体已经大有好转,气色也红润了许多,这让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阿年,阿大,阿二,你们留下。”叶秋言对着身后的三人吩咐道。 三人立刻上前一步,躬身应道:“是,小姐。” “阿大,丞相府那边,你要盯紧了,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来禀报。”叶秋言压低声音,语气严肃。 “是,小姐放心,属下一定办妥。”阿大抱拳领命。 叶秋言点点头,转身带着云霜和边月离开了叶府。 前往药王谷的路途遥远,叶秋言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脑海中却不断回想着昭王妃留下的那张纸条。 “柳氏……”叶秋言低声呢喃着。 昭王妃为何要提醒她提防柳氏?难道说,柳氏和自己即将面对的危险有关? 叶秋言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她知道,现在想再多也没用,只有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从容应对一切变数。 药王谷位于大乾国西南边陲,常年云雾缭绕,谷内遍布奇花异草,是闻名天下的医药圣地。 然而,此时此刻,叶秋言看着眼前这混乱不堪的景象,心中却充满了失望。 原本清幽雅致的药王谷,如今人声鼎沸,乌烟瘴气,各种叫卖声、争吵声不绝于耳,哪里还有半分世外桃源的模样?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云霜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不禁皱起了眉头。 “先去药材铺看看吧。”叶秋言叹了口气,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三人走进一家规模较大的药材铺,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让人精神一振。 “掌柜的,你们这里有上好的朱砂吗?”叶秋言走到柜台前,开口问道。 “朱砂?客官,您来的不巧,这朱砂可是稀罕物,最近市面上很少见,我们店里也已经断货很久了。”掌柜的闻言,面露难色地说道。 叶秋言闻言,心中不禁有些失望,这朱砂可是炼制“万能黑丸药”的关键材料,若是没有朱砂,贺叙棠的旧疾,可如何是好。 “小姐,你看那边好像有人在摆摊卖药材。”云霜眼尖,指着不远处一个热闹的摊位说道。 叶秋言顺着云霜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正坐在摊位前,面前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药材。 “走,过去看看。”叶秋言心中一动,带着云霜和边月走了过去。 “这位老先生,请问您这里可有朱砂?”叶秋言走到摊位前,开门见山地问道。 “朱砂?你要朱砂做什么?”老者抬起头,浑浊的双眼打量着叶秋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叶秋言心中一凛,这老者看似平凡,却并非等闲之辈。 “实不相瞒,我需要用朱砂炼制一种丹药,还请老先生成全。”叶秋言不动声色地回答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恳求。 “炼制丹药?小姑娘,你还会炼丹?”老者似乎来了兴趣,上下打量着叶秋言,眼中满是怀疑。 “略懂皮毛,还请老先生指教。”叶秋言谦虚地说道,心中却暗暗警惕起来。 “指教不敢当,老夫只是对炼丹之术略感兴趣罢了。”老者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傲然,“不过,老夫这里没有你要的朱砂。” 叶秋言闻言,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但她并没有放弃,继续问道:“那请问老先生可知哪里能买到朱砂?” “这药王谷中,除了老夫这里,恐怕再难找到第二家了。”老者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 叶秋言心中一沉,难道此行要无功而返?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这位老先生,您说的可是真的?这药王谷中,除了您这里,就再也没有朱砂了吗?” 叶秋言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青衫的年轻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面容俊朗,气质不凡。 “你是?”老者看着来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在下管志,是一名炼丹师。”年轻男子拱手行礼,语气谦逊有礼。 “炼丹师?”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也是来参加药王谷三年一度的炼丹大会的?” “正是。”管志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了叶秋言身上,“这位姑娘,你也是来参加炼丹大会的吗?” 叶秋言微微一愣,她自然不知道还有炼丹大会。 “我不是来参加炼丹大会的,只是需要一些朱砂炼制丹药。”叶秋言如实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原来如此。”管志点了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姑娘,我这里倒是有一些朱砂,不知道够不够?” 叶秋言闻言,心中一喜,连忙问道:“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请问你需要多少银两?” “银两就免了,就当是交个朋友吧。”管志摆了摆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递给叶秋言,“这里面是一些上好的朱砂,姑娘拿去用吧。” 叶秋言接过瓷瓶,心中充满了感激,她知道,这朱砂对于一个炼丹师来说,是何等珍贵的东西。 “管公子,这份情谊,我记下了,日后定当报答。”叶秋言郑重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真诚。 “姑娘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管志笑着说道,目光真诚而坦荡。 叶秋言与管志一番交谈后,得知他也是对炼丹之术颇有研究,便忍不住向他请教了一些问题。 管志也毫不吝啬地分享了自己的经验和见解,两人相谈甚欢。 “管公子,你对炼丹之术如此精通,为何还要来参加这炼丹大会?”叶秋言好奇地问道。 “我听说这次炼丹大会的奖励十分丰厚,而且还能得到药王谷的长老指点,所以便想来碰碰运气。”管志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原来如此。”叶秋言点了点头,心中对这炼丹大会也产生了一丝兴趣。 “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管志问道。 “我叫叶秋言。”叶秋言回答道。 “叶姑娘,很高兴认识你。”管志笑着说道,“不知叶姑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在药王谷暂住一段时间,等收集齐了所需的药材再离开。”叶秋言回答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正好也要在药王谷住一段时间,不如我们结伴而行,也好有个照应。”管志提议道。 叶秋言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 三人在药王谷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叶秋言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研究炼制丹药的方法。 夜深人静,云霜急匆匆地敲响了叶秋言的房门。 “小姐,有消息了。”云霜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焦急。 叶秋言打开房门,让云霜进来。 “怎么了?可是叶府出事了?”叶秋言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叶府一切安好,是阿大那边传来的消息。”云霜回答道,从怀中掏出一只信鸽,取下绑在它腿上的小竹筒。 叶秋言打开竹筒,取出里面的纸条,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纸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丞相府与三皇子贺拓番来往密切。 叶秋言紧紧地攥着纸条,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看来,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第16章 凤腾九天,涅盘重生 药王谷,山清水秀,灵气充盈。 叶秋言、管志和云霜三人沿着青石板路一路深入,两旁古树参天,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 “这药王谷果然名不虚传,还没见到药王,光是这满谷的药香就让人心旷神怡。”管志深吸一口气,赞叹道。 叶秋言微微一笑,心中却惦记着朱砂的事情。 “管公子,你说这药王谷中,可有售卖稀有药材的地方?”叶秋言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不过我听说药王谷深处有一家名为‘百草堂’的店铺,据说那里收藏着许多珍稀药材,或许会有你要找的朱砂。”管志想了想,说道。 “百草堂?”叶秋言低声重复了一遍,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三人继续往前走,终于在一片竹林深处,看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店铺,牌匾上写着“百草堂”三个大字。 叶秋言心中一喜,连忙走了进去。 店铺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琳琅满目。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坐在柜台后面,闭目养神。 “老先生,请问您这里可有朱砂?”叶秋言上前问道。 老者缓缓睁开眼睛,打量了叶秋言一眼,慢悠悠地说道:“朱砂?老夫这里倒是没有。” 叶秋言心中一沉,难道又要无功而返? “不过……”老者顿了顿,接着说道,“老夫听说,这药王谷的司道长神通广大,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他或许知道哪里能找到朱砂。” “司道长?”叶秋言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那天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奇怪的老头? “多谢老先生指点。”叶秋言向老者道谢后,便和管志、云霜离开了百草堂。 “看来我们得想办法找到这位司道长了。”叶秋言说道。 “嗯,我也听闻过司道长的名号,据说他精通医术、丹药、卜卦,无所不能,如果能得到他的指点,定会受益匪浅。”管志点头道。 叶秋言决定留在药王谷,一边寻找司道长的下落,一边修炼内丹。 这天,叶秋言和云霜在竹林里练习剑术。 “小姐,你的剑法又精进了不少。”云霜收起剑,笑着说道。 叶秋言微微一笑,心中却并不轻松。 她知道,自己的剑术虽然有所进步,但距离真正的强者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云霜,我们回去吧。”叶秋言说道。 回到房间后,叶秋言便开始修炼内丹。 她盘膝坐在床上,按照炼丹书的记载,运转体内真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秋言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一股热流在涌动,越来越热,越来越快。 突然,叶秋言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小姐!”云霜听到动静,连忙冲进房间,看到叶秋言吐血昏迷,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来人啊!快去请大夫!”云霜大声呼救。 管志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看到叶秋言昏迷不醒,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云霜,别慌,我去找司道长!”管志说完,便飞奔而去。 云霜守在叶秋言身边,焦急万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小姐,你一定要撑住啊!”云霜握着叶秋言的手,心中祈祷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出现在房间里。 “是司道长吗,您终于来了!”云霜看到老者,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迎了上去。 司道长走到床边,仔细查看了叶秋言的伤势,眉头微微皱起。 “她这是走火入魔了。”司道长沉声说道。 “走火入魔?”云霜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苍白。 “还请司道长救救我家小姐!”云霜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 司道长叹了口气,说道:“老夫尽力而为。” 司道长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银针包,取出几根银针,快速地刺入叶秋言的穴道。 随着银针的刺入,叶秋言的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云霜看到叶秋言的情况好转,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多谢司道长救命之恩!”云霜感激地说道。 司道长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老夫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叶秋言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床边。 “是你?”叶秋言惊讶地说道。 “怎么?不认识老夫了?”司道长笑着说道。 叶秋言这才想起,眼前这位司道长,正是那天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奇怪的老头。 “原来是您老人家,多谢您救了我。”叶秋言感激地说道。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司道长摆了摆手,说道,“你体内的真气太过紊乱,显然是修炼方法出了问题。” 叶秋言心中一惊,难道是自己修炼内丹出了问题? “还请前辈指点。”叶秋言虚弱地说道。 司道长看着叶秋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说道:“你年纪轻轻,就能修炼到如此境界,实属不易,只是你太过急功近利,反而伤了自己。” 叶秋言闻言,心中羞愧不已。 “前辈教训的是,晚辈以后一定谨记教诲。”叶秋言诚恳地说道。 “嗯。”司道长点了点头,说道,“你修炼的功法太过霸道,以你现在的修为,还无法完全掌控,所以才会走火入魔。”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叶秋言焦急地问道。 司道长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老夫这里有一枚朱丹,可以助你稳固修为,你且服下。” 司道长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倒出一枚红色的丹药,递给叶秋言。 叶秋言接过丹药,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叶秋言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体内的真气也变得平稳起来。 “多谢前辈赐丹。”叶秋言感激地说道。 “不必客气。”司道长摆了摆手,说道,“你我相遇,也算是有缘,老夫便为你卜上一卦吧。” 司道长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三枚铜钱,轻轻一抛。 铜钱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司道长仔细观察着铜钱的卦象,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怎么了?前辈?”叶秋言看到司道长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司道长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凤腾九天,涅盘重生,万物更始,险象环生。” 第17章 拜师 “前辈,您的意思是……”叶秋言的声音微微颤抖,想起上一世,自己不过是个五品官员的管家小姐,从未与人为恶,却无故被人陷害。难道这一世,她依然逃不过命运的捉弄吗? “天机不可泄露。”司道长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浑浊的双眼中却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智慧,“但老夫可以告诉你的是,从老夫救你的那一刻起,你我的命运,便已紧紧相连。” 叶秋言的心头一震,司道长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耳边炸响。 她紧紧地盯着司道长,试图从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仿佛在凝视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水,根本无法探知他的真实想法。 命运相连,是不是就是可以拜师了? “前辈,您可否收我为徒?”叶秋言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向司道长,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她知道,险境环生,只要尚有生机,就要牢牢抓住。 司道长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料到叶秋言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他静静地看着叶秋言,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一般。 “你我相遇,并非偶然。”司道长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既然你我有师徒之缘,老夫自然不会推辞。” 叶秋言心中一喜,正要开口拜师,却被司道长抬手制止了。 “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司道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如今你的身份敏感,不宜太过张扬,待时机成熟,老夫自会收你为徒。” 叶秋言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恭敬地点了点头,司道长神神秘秘,但是他说的话却不得不听,上次天香街的血光之灾就是前车之鉴。 司道长微微颔首,示意叶秋言和云霜退到一旁。拿起铜钱剑,在空中划了三个符,仔细看,能看到似乎有一层气将整个房间笼罩其中。 叶秋言,屏住呼吸,不敢动一下。却看到司道长捋着胡须,冲她点头示意。 难道这就是道长说的时机?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叶秋言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跪倒在地,朝着司道长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司道长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伸手将叶秋言扶起,语气温和地说道:“好徒儿,快快请起,今后你便是我司徒云的关门弟子了。” 简单的拜师仪式结束后,司徒云继续为叶秋言疗伤。“言儿,你在炼丹上,很有天赋。在短短时间,内丹修炼就到了化气阶段,实属难得。” 继而眉毛耸起,看向叶秋言,语重心长道:“但是,太过急功近利不是好事,你是带着任务来的,凡事要慢慢图之,炼化内丹亦是如此。现在为师帮你运气,你感受一下身体变化。” 叶秋言静静地躺在床上,感受着体内暖流的涌动,“师父,我感觉身体很暖,尤其是丹田。” “这就对了,你内丹已成,然体能未臻至境,气血运转不及,才会晕倒,现在静脉已通,身体已无大碍。” 叶秋言随即下床,运行气血,“师父,您老人家果然厉害,言儿现在感觉比之前还要顺畅。” “言儿,药王谷,灵气充盈,你多留几日,为师祝你修炼,另外你的医术也要跟上,才能和炼丹相辅相成,以后便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了。” “多谢师父!”叶秋言先是深深一揖,双手合十置于胸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司徒云面带微笑,点头示意。随即双手画符,点向门外,一层气体随即散开。 云霜和边月急匆匆跑进房间:“小姐,您身体可是恢复了,我们在外面都急死了。” 叶秋言勾上边月的鼻子,笑道,“好了,再不好,你们又该哭成小花猫了。” “对了,我还需要在药王谷多待些时日,这几日我们要听……司道长的教导,待身体完全恢复后返京。” 云霜和边月乖巧福身行礼:“云霜(边月)听命。” 在药王谷静谧的环境中,叶秋言的身体逐渐恢复。内丹已经修炼到了化神阶段,就连医术和武功都精进了很多。 “小姐,您进步神速,轻功都要好过边月了。”云霜递上水,不住感慨道。 “你们都是多种武艺傍身,我自然不敢怠慢,只求轻功练好,到时候不脱你们后腿。”叶秋言结果云霜的水,端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叶小姐,可还在?”门外传来管志的声音。 叶秋言和云霜面面相觑,轻启朱唇,“管公子,请进。” 只见管志,一袭月白色长衫,衣袂随风飘扬,推门而入,“叶姑娘,在下进来要事在身,今日便要告辞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 “管公子一路保重。”叶秋言微抬嘴角,笑意盈盈。 “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叶小姐,管某就此别过。”管志拱手告别,转身离去,背影萧瑟,仿佛带着某种未尽之意。 “小姐,这管公子不是要参加炼丹大会吗?这会子倒是着急回去了?”云霜不解,转头问叶秋言。 叶秋言眉头微蹙,“大概是有急事吧。”她对管志印象尚可,只是这管公子,行踪不定,谈吐之间也不似寻常之人,只怕身份不简单。 这样想着,便听见屋顶传来声音,只见边月,面色凝重,乘着清风从屋顶翩然而落,轻巧立于院内之后,便小声汇报,“小姐,京都那边传来消息,丞相府最近有一个神秘人频繁出入,似乎在密谋什么大事。”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叶秋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她知道,该是她回京都的时候了。 起身回屋,向司徒云梯上茶水,“师父,徒儿想回京都了。”语气坚定地说道。 司道长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看着叶秋言,缓缓说道:“去吧,孩子,去完成你应该完成的事情吧。” 转身拿出一个紫红色木盒,“这是你要的朱砂,应该够你炼制丹药了。” 紧接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块古朴的玉佩,递给叶秋言,“此物你且收好,日后若遇危难,便可将其拿出。” 叶秋言接过玉佩,入手温润,隐隐散发着一股清凉之气,她郑重地将玉佩收好,抬头看向司道长,眼中满是感激和敬佩。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叶秋言跪下,朝着司徒云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起身,带着云霜和边月,离开了药王谷,踏上了回京之路。 第18章 回府 马车缓缓驶入叶府大门,朱红色的门扉上,两个烫金大字“叶府”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叶秋言掀开车帘,看着阔别数月的府邸,心中五味杂陈。 “小姐,我们到家了。”云霜轻声提醒,眼中带着一丝喜悦。 叶秋言深吸一口气,走下马车,只见府中张灯结彩,下人们来来往往,脸上都洋溢着喜气。 “恭迎大小姐回家!”刘管家带着一众下人跪地迎接,声震云霄。 叶秋言微微一笑,上前扶起刘管家,“刘叔快快请起,我不过是回趟家,何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刘管家起身,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叶秋言,老眼不禁湿润,“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老奴可想死您了!” 叶秋言注意到,刘管家眼角的皱纹似乎又多了几道,心中一暖,“让刘叔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好,好,回来就好!”刘管家激动地说着,转头吩咐下人,“快去禀报夫人,就说大小姐回来了!” 叶秋言走进府内,只见母亲林氏已在丫鬟的搀扶下迎了出来。 “言儿,我的言儿!”林氏一把抱住叶秋言,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叶秋言感受到母亲怀抱的温暖,鼻子一酸,也红了眼眶,“娘,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林氏抚摸着叶秋言的脸庞,欣慰地说道,“我的言儿长大了,也更加标致了。” 叶秋言微微一笑,在母亲身边坐下,“娘,让您担心了。”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你是我的女儿,我不担心你担心谁?”林氏慈爱地看着叶秋言,眼中满是宠溺,“快让娘好好看看,在药王谷这段时间,瘦了还是胖了?” 叶秋言握住母亲的手,撒娇道:“娘,您看我像是瘦了的人吗?我在药王谷好吃好喝的,都胖了一圈呢!” 林氏被女儿逗笑了,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就会哄我开心。” “娘,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您问云霜和边月。”叶秋言说着,朝身后的两个丫鬟眨了眨眼。 “是啊,夫人,小姐在药王谷胃口可好了,每天都要吃好多东西呢!”云霜和边月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的言儿最乖了。”林氏笑着说道,“走,咱们回房,我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菜,给你接风洗尘!” 叶秋言挽着母亲的手臂,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安顿好一切后,叶秋言屏退左右,只留下了阿大。 “阿大,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京都可有什么动静?”叶秋言面色凝重,开门见山地问道。 阿大单膝跪地,抱拳道:“回小姐,您离开后,丞相府那边一直很平静,只是……” “只是什么?”叶秋言追问道。 “只是最近几日,丞相府内频繁出入一个神秘人,行踪诡秘,属下派人跟踪了几次,都跟丢了。”阿大语气沉重地说道。 “神秘人?”叶秋言眉头紧锁,“可知是什么人?” “属下无能,未能查清。”阿大惭愧地低下头。 “不必自责,此事本就蹊跷。”叶秋言沉吟片刻,继续问道,“丞相府和三皇子可还有往来?” “近来没有什么联络。”阿大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丞相府的神秘人,可能与三皇子有关?” “我只是猜测。”叶秋言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深邃,“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小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阿大问道。 “你去准备一下,我们今晚去一趟靖远王府。”叶秋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夜幕降临,月黑风高。 叶秋言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落在靖远王府的屋顶上。 “你来了。”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叶秋言转身,只见贺叙棠一袭黑衣,负手而立,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嗯。”叶秋言点点头,走到贺叙棠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别来无恙啊,王爷。” 贺叙棠转头看向叶秋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眼前的女子,褪去了往日的青涩,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整个人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叶小姐深夜到访,可有琐事萦怀?”贺叙棠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 “丞相府最近的动静,你可清楚?”叶秋言开门见山地问道。 “丞相府最近的确不太平。”贺叙棠点点头,“据说,丞相从外地请来了一位高人,一直在府中闭门不出。” “高人?”叶秋言眉头微蹙,“你可知是什么人?” “具体身份尚不清楚,但据我的人回报,此人精通奇门遁甲之术,而且……”贺叙棠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起来,“而且,此人似乎与三皇子关系密切。” “三皇子?”叶秋言心中一惊,难道上一世害她的人,是三皇子? “不错。”贺叙棠似乎看穿了叶秋言的想法,继续说道,“三皇子此人,表面上温文尔雅,实则城府极深,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如今羽翼渐丰,只怕……” “只怕是要对太子不利。”叶秋言接下了贺叙棠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你很聪明。”贺叙棠赞赏地看了叶秋言一眼,“看来,这段时间,你成长了不少。” “王爷的盟友,一定不是原来的官家小姐。”叶秋言语气坚定地说道。 “你有下一步计划吗?”贺叙棠问道。 “丞相府的神秘人,三皇子,还有那个卜卦之人,我都要查清楚。”叶秋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在密谋什么!” 贺叙棠看着眼前这个充满斗志的女子,忽然觉得有个盟友好像还不错。 “好,我帮你。”贺叙棠点头答应道。 “多谢。”叶秋言感激地看了贺叙棠一眼,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我怀疑,丞相府的神秘人,可能就是当初谋害我的关键。” “哦?你为何如此说?”贺叙棠问道。 “我总觉得,赏花宴那一次,并非丞相府所为,更像是三皇子和这神秘人蓄谋已久。”叶秋言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也许,他们早就已经卜算出什么,所以才会……” “所以才会在赏花宴一石二鸟。”贺叙棠接下了叶秋言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不错。”叶秋言点点头,“王爷,若是近来来往密切,怕是又有新动作了!” 第19章 贺兰郡主 叶府,秋意苑 “呼……” 叶秋言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她面前,丹炉的火焰忽明忽暗,映照着她专注的神情。 这已经是她尝试炼制“万能黑丸药”的第七天了。然而,炼制过程却异常繁琐,对火候的掌控更是要求极高。 “难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叶秋言秀眉微蹙,仔细回忆着丹方的每一个步骤,以及师父曾经的教诲。 突然,她目光一凝,落在了丹炉旁的一株不起眼的药草上——“紫心藤”。这紫心藤性寒,需在最后关头加入,以中和药性。 “原来如此!”叶秋言恍然大悟,之前她一直按照丹方上的顺序加入药材,却忽略了药材本身的特性。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凝神静气,将内力缓缓注入丹炉之中。随着火焰的升腾,一股淡淡的清香逐渐弥漫开来。 叶秋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几日后,叶秋言收到了宫中送来的端午宴请帖。为了这次宴会,她特意前往京都最负盛名的“锦绣坊”定制礼服。 “叶小姐,您看这件‘月华锦’如何?这可是今年最新款,最适合您这样气质出尘的美人了。”锦绣坊的老板娘热情地介绍着。 叶秋言轻轻抚摸着那匹月白色的锦缎,触感柔滑细腻,上面绣着精致的银色暗纹,在烛光下流光溢彩,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就这件吧。”叶秋言点头同意。 “等等!” 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叶秋言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群丫鬟,趾高气扬,正是丞相府的嫡女——薛静玉。 “这匹月华锦,我要了!”薛静玉看也不看叶秋言,直接对老板娘说道。 老板娘面露难色,赔笑道:“薛小姐,这……” “怎么?本小姐难道还付不起钱吗?”薛静玉柳眉倒竖,语气中满是不屑。 叶秋言淡淡一笑,说道:“薛小姐,这匹布料我已经决定要了,不如你看看其他的?”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本小姐抢东西?”薛静玉上下打量了叶秋言一番,眼中满是不屑,“这月华锦,只有本小姐才配得上!” 叶秋言心中冷笑,这薛静玉仗着家世,一向骄横跋扈,今日自己若是不给她点颜色看看,还真当她是软柿子了。 “薛小姐此言差矣,”叶秋言不卑不亢地说道,“这锦绣坊的布料,价高者得,可不是谁身份高贵就能随意抢夺的。” “你!”薛静玉气急败坏,指着叶秋言的鼻子骂道,“叶秋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用这月华锦在端午宴上出风头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叶秋言心中冷笑,这薛静玉还真是无脑,她叶秋言需要用一件衣服来出风头? “薛小姐多虑了,我只是单纯地喜欢这匹布料而已。”叶秋言淡淡地说道,“倒是薛小姐,如此急不可耐地想要得到它,莫非是心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薛静玉被叶秋言的话噎住,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哟,这不是薛大小姐吗?怎么在这里跟人吵架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红色骑装的少女走了进来,英姿飒爽,正是晏阳王的掌上明珠——贺兰郡主。 “郡主!”薛静玉看到来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贺兰郡主走到叶秋言身边,笑着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户部郎中的大小姐,叶秋言。”老板娘连忙介绍道。 “原来你就是叶秋言啊!”贺兰郡主上下打量了叶秋言一番,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果然是气质不凡。” 叶秋言微微一笑,说道:“郡主谬赞了。” 贺兰郡主转头看向薛静玉,问道:“薛大小姐,你还没说呢,怎么在这里跟叶小姐吵架呢?” 薛静玉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只是看上了这匹月华锦,想买下来而已。” “哦?是吗?”贺兰郡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可是本郡主怎么听说,这匹月华锦是叶小姐先看上的呢?” 薛静玉脸色一白,不敢再说话。 贺兰郡主拍了拍叶秋言的手,说道:“叶小姐,你别理她,这匹月华锦你就安心地拿去穿,若是有人敢说什么,你就报本郡主的名号!” “多谢郡主。”叶秋言感激地说道。 薛静玉见状,知道今日是讨不到好了,只能狠狠地瞪了叶秋言一眼,带着丫鬟灰溜溜地离开了。 “真是解气!”贺兰郡主看着薛静玉离去的背影,笑着说道,“这薛静玉仗着自己父亲是丞相,一向嚣张跋扈,今日总算是有人能治治她了!” 叶秋言淡淡一笑,说道:“郡主说笑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这丫头,倒是挺有意思的。”贺兰郡主笑着说道,“走,陪本郡主去喝茶,咱们好好聊聊。” 京都最负盛名的酒楼——宝月楼,今日被贺兰郡主直接包场,只为与叶秋言痛快畅聊。 雕花窗棂外,阳光明媚,洒在宝月楼三楼雅间的红木圆桌上,映照着桌上精致的茶点,更衬得对面女子眉眼如画。 “秋言,你真的只学了短短数月医术,就能炼制出如此神奇的丹药?”贺兰郡主手里把玩着一只白玉瓷瓶,正是叶秋言赠予她的焕颜丹。 叶秋言轻抿一口清茶,唇角微扬:“略懂皮毛罢了,郡主若是喜欢,日后我再炼制一些便是。” “那怎么好意思!”贺兰郡主故作惊讶,随即又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少女的娇俏,“不过,你若是真愿意,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叶秋言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笑出声来。眼前的贺兰郡主,褪去了初见时的凌厉,多了几分真性情,倒是让她觉得分外可爱。 “郡主爽快,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叶秋言眼眸中笑意更浓,心中却对这位郡主多了几分欣赏。 贺兰郡主出身尊贵,却毫无架子,性情直爽,敢爱敢恨,与那些深宫大院中工于心计的贵女们截然不同,难怪皇上对她宠爱有加。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叶秋言发现,贺兰郡主并非空有美貌的女子,她见识广博,谈吐不凡,对朝堂之事也颇有见地,这让叶秋言对她又多了几分敬佩。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竟已到午时了。”贺兰郡主看了看窗外,意犹未尽地说道,“今日与秋言相谈甚欢,希望日后能常来叨扰才是。” “郡主言重了,能与郡主结识,是我的荣幸,郡主若是不嫌弃,随时欢迎来叶府做客。”叶秋言起身相送,笑意盈盈。 第20章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回到叶府,叶秋言便见丫鬟边月和扶月迎面走来,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小姐,您回来了!”扶月快步上前,接过叶秋言手中的披风,语气雀跃,“您猜今日府里来了谁?” 叶秋言挑眉,看着扶月那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莫非是王爷来了?” “小姐真是料事如神!”边月笑着说道,“王爷今日特意来了一趟,说是给小姐您送端午宴的礼物。” 叶秋言心中一暖,贺叙棠的细心总是让她感动。她走进房间,只见桌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木匣,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欧碧色衣裙,布料轻盈如蝉翼,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兰花,针脚细密,做工精巧,比之那日锦绣坊的月华锦还要出色几分。 “这布料……可是云锦?”叶秋言轻轻抚摸着那如水般滑顺的布料,心中惊讶不已。 云锦乃是贡品,一年产量极少,只有皇室贵族才能拥有,贺叙棠竟然能弄到如此珍贵的布料,可见他费了不少心思。 “小姐好眼力,这的确是云锦,听说还是宫里最好的绣娘连夜赶制出来的呢!”边月在一旁解释道,语气中满是羡慕,“王爷对小姐可真好,竟然连如此珍贵的东西都舍得送给小姐。” “是啊,小姐,您和王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扶月也跟着附和道,脸上满是憧憬。 叶秋言听着她们的话,脸上不自觉泛起一丝红晕。 几日后,端午佳节。 皇宫御花园内,彩旗飘扬,热闹非凡。 叶秋言一身欧碧色云锦长裙,乌黑的长发挽成简单的凌云髻,只用一支木兰亭固定,不施粉黛,却更显得清丽脱俗,在一众浓妆艳抹的贵女中,显得格外清新淡雅。 她今日特意选择了低调的打扮,不想太过引人注目,却没想到,这份素雅反而更衬托出她的气质,引来不少人侧目。 “那位是哪家的姑娘?怎么从未见过?” “好像是户部郎中家的嫡女,叶秋言。” “原来是她,听说前段时间七皇子求娶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是啊,不仅才情出众,这容貌气质也是一等一的,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周围的议论声传入耳中,叶秋言神色淡然,仿佛那些赞美与她无关。。 宴会即将开始,叶秋言环顾四周,却发现气氛有些诡异,那些前来赴宴的官员们,一个个面色凝重,似乎有什么心事。 一股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叶秋言心中暗暗警惕,看来,这场宴会,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叶秋言款款步入御花园,目光扫过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最后落在不远处一抹鹅黄色的身影上。 “郡主。”叶秋言含笑走上前,向贺兰郡主行了一礼。 贺兰郡主今日穿着一袭鹅黄色绣花长裙,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更添几分娇俏可人。 “秋言,你终于来了!”贺兰郡主一见到叶秋言,立刻起身迎了上来,亲昵地拉住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赞叹道,“你这身打扮可真美,比上次在宝月楼还要好看几分!” 叶秋言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眸,掩饰住眼底的笑意:“郡主谬赞了。” “我可没有夸大其词,”贺兰郡主说着,神秘兮兮地凑到叶秋言耳边,压低声音道,“你瞧瞧我的脸,可有什么变化?” 叶秋言闻言,仔细端详了一番,只见贺兰郡主原本白皙的肌肤更加晶莹剔透,仿佛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散发着莹润的光泽,而她原本就精致的五官,也仿佛经过精心雕琢一般,更加明艳动人。 “郡主的气色看起来更好了,皮肤也更加细腻光滑,想必是最近调养得宜。”叶秋言如实说道,心中却对焕颜丹的效果感到惊讶,看来这丹药的效果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这都是托了你的福!”贺兰郡主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只白玉瓷瓶,正是叶秋言上次送给她的那瓶焕颜丹,“你这丹药真是太神奇了,我才吃了几天,就感觉皮肤好了许多,连宫里的那些娘娘们都羡慕不已呢!” 贺兰郡主说着,脸上满是兴奋和感激,看向叶秋言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和喜爱。 叶秋言看着她这副少女般雀跃的模样,心中不禁莞尔,看来这位郡主还真是个直率可爱之人。 “郡主喜欢就好,日后我再炼制一些便是。”叶秋言笑着说道,心中却对这位郡主多了几分好感。 两人正说着话,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只见一群衣着华丽的贵女簇拥着一个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走了过来。 那女子身材高挑,容貌艳丽,眉宇间带着几分傲气,正是当朝丞相的嫡女,薛静玉。 “哟,这不是叶家姐姐吗?几日不见,怎么穿得如此素净?莫不是七皇子殿下不喜欢你,所以你才故意扮可怜博取同情?”薛静玉一开口,便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叶秋言闻言,眉头微微一蹙,心中有些不悦,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薛小姐说笑了,今日是端午佳节,我自然要穿得应景一些。” “应景?我看你是故意穿成这样,好显得与众不同,引人注意吧?”薛静玉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只可惜,你就算再怎么打扮,也掩盖不了你出身低微的事实!” 叶秋言心中冷笑,这薛静玉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句句带刺,处处针对她。 “薛小姐此言差矣,”叶秋言不卑不亢地反驳道,“我出身如何,那是父母所赐,我无法改变,但我相信,一个人的价值,并非取决于出身,而是取决于自身的品行和能力。” “你!”薛静玉被她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气得脸色铁青,却也找不到话来反驳。 周围的贵女们见状,纷纷窃窃私语起来,看向叶秋言的目光中充满了惊讶和赞赏。 “这叶家小姐还真是伶牙俐齿,竟然敢当众反驳薛静玉,真是勇气可嘉!” “是啊,薛静玉仗着自己是丞相之女,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今日总算是遇到对手了!” “你们说,这叶家小姐和薛静玉,谁更胜一筹?”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钟声响起,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御花园中回荡:“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各位娘娘驾到!” 众人闻言,立刻停止了议论,纷纷跪地行礼。 叶秋言随着众人一起跪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人群最前方,只见皇帝一身明黄色龙袍,器宇轩昂,皇后一身凤袍,雍容华贵,身后跟着一众妃嫔,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美不胜收。 昭王妃坐在皇后下首,见到叶秋言,微微点头示意。 第21章 宴会危机 皇上皇后落座,众人起身,叶秋言却感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她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却无法捕捉到那道视线的来源。 “秋言,你怎么了?”贺兰郡主见她神色有异,低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闷热。”叶秋言淡淡一笑,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岔开,“今日御花园的花开得可真艳丽,尤其是那边的牡丹,更是娇艳欲滴,美不胜收。” 贺兰郡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到不远处有一片牡丹花开得正盛,五颜六色,争奇斗艳,煞是好看。 “是啊,每年宫里的春日宴,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这牡丹花了。”贺兰郡主笑着说道,“听说今年的牡丹花品种比往年更多,颜色也更加艳丽,都是皇上特意命人从各地搜罗来的珍品呢。”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宫女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放着几杯清香扑鼻的茶水。 “两位郡主,请用茶。”宫女恭敬地说道。 叶秋言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那宫女一眼,只见她低眉顺眼,神色恭谨,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有劳了。”贺兰郡主笑着接过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赞叹道,“这茶的味道真不错,清香甘甜,沁人心脾。” 叶秋言也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嗅,茶香扑鼻,的确是上好的雨前龙井。 “郡主喜欢就好,这可是皇上特意命人从江南运来的贡茶呢。”那宫女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 叶秋言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端起茶杯,假意要喝,却在茶水即将入口的瞬间,手腕一抖,将茶水尽数洒在了地上。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手滑了。”叶秋言故作慌乱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 那宫女见状,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笑着说道:“没关系,奴婢再去给郡主换一杯便是。” 说罢,她便转身离去,只是那背影,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叶秋言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宫女果然有问题,若非她早有防备,恐怕就要着了她的道了。 “秋言,你怎么了?”贺兰郡主见她脸色不对,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茶有些烫嘴。”叶秋言淡淡一笑,将手中的茶杯递给一旁的宫女,“麻烦你帮我换一杯凉茶吧。” “是,郡主。”那宫女接过茶杯,恭敬地退了下去。 叶秋言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却见不远处,一个身穿玄色锦袍的男子正含笑看着自己,目光深邃,如星辰般璀璨。 是贺叙棠。 叶秋言心中一暖,回以一笑,两人目光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贺叙棠身旁,三皇子贺拓番正与身旁的几位大臣谈笑风生,他今日穿着一袭紫色锦袍,头戴金冠,俊美非凡,只是那双狭长的凤眸中,却闪烁着阴鸷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叶秋言收回目光,心中暗暗警惕,看来今日这场宴会,不能掉以轻心。 “叶小姐好雅兴,竟然在此赏花品茶,真是好不惬意啊。” 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叶秋言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薛静玉带着一群贵女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薛小姐说笑了,今日是端午佳节,大家自然都是来赏花游玩的。”叶秋言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 “哼,就怕有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想借机攀龙附凤,飞上枝头变凤凰吧?”薛静玉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 叶秋言心中无奈,这薛静玉每次都不占上风,却还勇往直前,真不愧是薛南舟的长姐啊,一样让人恶心。 “薛小姐多虑了,我叶秋言虽然出身不高,但也绝非贪慕虚荣之人。”叶秋言不卑不亢地反驳道,“我今日来此,并无其他想法。” “哦?是吗?”薛静玉显然不信,她上下打量了叶秋言一番,阴阳怪气地说道,“叶小姐这话说得倒是好听,只是不知道七皇子殿下信不信呢?” 叶秋言心中冷笑,这薛静玉还真是不死心,竟然又把贺叙棠搬了出来。 “薛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贺兰郡主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顿时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我的意思很简单,”薛静玉冷笑道,“有些人啊,表面上装得清高,背地里却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七皇子殿下对她另眼相看,真是让人佩服啊!” “你……”贺兰郡主气结,正要反驳,却被叶秋言拉住了。 “薛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叶秋言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和七皇子殿下清清白白,绝无半点私情,还请你不要胡乱造谣,败坏我的名声!” “我胡乱造谣?”薛静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叶秋言,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官之女,也配让我造谣?” “我是不是造谣,你心里清楚。”叶秋言冷冷地说道,“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薛静玉气得脸色铁青,却也找不到话来反驳。 “好了,静玉,今日是端午佳节,你就少说两句吧。” 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浅绿色衣裙的女子款款走来,她容貌清丽,气质温婉,正是冯苑荷。 “苑荷姐姐,你怎么来了?”薛静玉见到来人,顿时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我听说这边有些热闹,所以就过来看看。”柳苑荷笑着说道,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叶秋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叶秋言心中冷笑,这冯苑荷表面上看起来温柔无害,实际上却是个心机深沉之人,昭王妃曾经提醒过她,要小心郎中令夫人柳氏,看来冯荷苑也不容小觑。 “叶小姐,久仰大名。”冯苑荷走到叶秋言面前,微微一笑,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冯小姐客气了。”叶秋言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 “我听说叶小姐文采斐然,出口成章,今日难得有机会,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柳苑荷笑着提议道。 “什么游戏?”叶秋言问道。 “就玩对对联吧。”冯苑荷说道,“我出一句上联,叶小姐对下联,如何?” “好。”叶秋言点头答应,心中却暗暗警惕,这柳苑荷突然提出要和她对对联,恐怕没安好心。 “那我就开始了。”柳苑荷微微一笑,缓缓开口道,“上联是:风吹柳絮轻飘舞。” 叶秋言略一沉吟,便对出了下联:“雨润桃花香满园。” “好!”众人纷纷叫好,叶秋言对得工整贴切,让人佩服。 柳苑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又笑着说道:“叶小姐果然才思敏捷,那接下来这一句,你可要听好了。” “请讲。”叶秋言淡淡一笑,神色自若。 “上联是:碧水映蓝天,一色湖光万顷秋。”冯苑荷缓缓说道,这句上联是她苦思冥想了一夜才想出来的,她就不信叶秋言还能对得上。 叶秋言听完,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这冯苑荷还真是小瞧了她,她前世可是饱读诗书,出口成章,区区对对联,又岂能难得住她? “下联是:青山叠翠嶂,千层锦绣万重山。”叶秋言不假思索地对出了下联,语气平淡,却充满了自信。 “好!”众人再次叫好,叶秋言对得工整贴切,意境深远,让人叹服。 就连皇上也投来赞许的目光。 冯苑荷脸色微微一变,她没想到叶秋言竟然真的对上了,而且对得如此精彩,一时间,她竟有些无言以对。 “冯小姐,承让了。”叶秋言淡淡一笑,语气淡然。 第22章 边关告急 “叶小姐,本宫瞧着你方才对答如流,可见是博览诗书之人,不知可否为此次端午宴作词一首,以助雅兴?”德妃娘娘的声音温婉动听,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叶秋言抬眸,只见德妃娘娘凤目含笑,端庄华贵,一袭正红色宫装衬得她愈发雍容。她身旁的三皇子贺拓番,一身墨蓝色锦袍,腰间佩玉,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叶秋言心中冷笑,这德妃娘娘看似和善,实则绵里藏针,这一番话看似夸赞,实则是在给她出难题。若是作不出好诗,岂不是要被众人耻笑? “德妃娘娘谬赞了,小女子才疏学浅,恐难以胜任。”叶秋言谦虚地推辞道,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冯苑荷,只见她正和贺拓番眉目传情,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 “叶小姐不必过谦,本宫相信你的才华。”德妃娘娘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叶秋言心中暗叹,看来今日这诗是作也得作,不作也得作了。 叶秋言略一沉吟,脑海中浮现出大乾国的锦绣山河,以及那些为了守护家园而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豪情壮志,脱口而出道: “龙舟竞渡,粽叶飘香,又是一年端午时。 看,江山如画,万里河山,皆是我大乾疆土! 听,战鼓雷鸣,金戈铁马,皆是我大乾儿郎! 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愿,大乾将士,凯旋而归,共享太平盛世!” 叶秋言的声音清亮而坚定,回荡在整个御花园中,久久不息。 众人听完,皆是动容不已,不少官员更是热泪盈眶,就连皇上也忍不住拍手称好。 “好诗!好诗啊!”皇上朗声笑道,“叶爱卿之女,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叶秋言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却依旧保持着谦逊的笑容。 “叶小姐果然才华横溢,本宫佩服。”德妃娘娘笑着说道,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叶秋言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谢德妃娘娘夸奖。” “叶小姐,你文采出众,想必舞姿也一定十分动人吧?”这时,冯苑荷突然开口说道,她走到场中央,对着我盈盈一笑,“不如,就由我来弹奏一曲,请叶小姐为我们献上一舞,如何?” 叶秋言心中冷笑,这冯苑荷还真是会见缝插针,我刚作完诗,她便迫不及待地要给我出难题,看来她是想借此机会让我出丑。 叶秋言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冯小姐谬赞了,小女子舞艺不精,恐难以入得了您的法眼。” “叶小姐不必过谦,我听闻你才貌双全,身手灵活,舞姿定然不凡。”冯苑荷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叶秋言心中暗叹,这冯苑荷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看来今日我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叶秋言深吸一口气,对着冯苑荷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冯小姐如此盛情,那小女子就献丑了。” 说罢,我便走到场中央,随着冯苑荷弹奏的琴声翩翩起舞。 叶秋言在药王谷修成内丹,身姿轻盈,舞姿优美,再加上她内力深厚,舞动起来更是飘逸若仙,宛如九天玄女下凡尘,引得众人阵阵喝彩。 贺叙棠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叶秋言,眼中满是惊艳之色。 叶秋言一边跳舞,一边用余光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只见冯苑荷则是脸色铁青,眼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毒。 她心中冷笑,这冯苑荷还真是沉不住气,这么快就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忙忙地跑进御花园,跪在皇上面前,高声禀报道:“启禀皇上,边疆急报!” 此言一出,原本热闹的宴会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侍卫身上。 叶秋言心中一凛,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皇上脸色一沉,沉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回皇上,北狄十万大军压境,边关告急!”侍卫的声音颤抖着说道。 “什么?!”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原本轻松愉悦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叶秋言心中暗道不好,这北狄国与大乾国素来不和,边境摩擦不断,此次突然集结十万大军压境,恐怕来者不善。 她下意识地看向贺叙棠,只见他也是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凝重之色。 皇上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传朕旨意,命镇北将军率领二十万大军,即刻赶赴边关,抵御外敌!” “遵旨!”侍卫领命而去。 皇上深吸一口气,对着众人说道:“诸位爱卿,此次北狄来犯,定然是蓄谋已久,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务必要全力以赴,保家卫国!” “臣等遵旨!”众人齐声应道。 宴会草草结束,众人纷纷离席,脸上都带着一丝凝重和担忧。 叶秋言与贺叙棠并肩走出御花园,一路上,俩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 “阿言,你觉得此事该如何看待?”贺叙棠突然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沉声说道:“此事绝非偶然,我怀疑这背后另有隐情。” “你的意思是……”贺叙棠眉头微皱,似乎已经猜到了叶秋言的想法。 “我怀疑,此事与三皇子有关。”我压低声音说道,“方才我注意到,当那名侍卫禀报边关急报时,三皇子和冯苑荷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而且,三皇子脸上的表情,也不像是担忧,反而像是……兴奋。” 贺叙棠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沉声说道:“你的意思是,三皇子和北狄勾结?”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我们不得不防。”叶秋言沉声说道,“我们必须尽快查清楚此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好,我这就派人去查。”贺叙棠点头说道,“你也要小心,我怀疑,三皇子已经盯上你了。” “我知道。”叶秋言点头说道,“我会小心的。” 俩人告别后,叶秋言便独自一人回到了叶府。 刚走进府门,她便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府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 第23章 关门炸恶人 叶秋言回到叶府,心头那股不安愈发强烈。她快步穿过回廊,直奔书房而去。 “阿大,丞相府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动作?”叶秋言推开书房的门,语气急促。 阿大从堆积如山的卷宗中抬起头,面色凝重:“小姐,属下查到,薛南舟最近与三皇子来往密切,而且……”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而且,他还暗中购置了大量烟花爆竹,似乎意图……” “意图捣乱,对不对?”叶秋言接过阿大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阿大没有说话,但沉重的点头已经说明了一切。 叶秋言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秀眉紧蹙。薛南舟,这个纨绔子弟,竟然如此卑鄙,想要在她的大喜之日让她颜面扫地! “他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吗?真是痴心妄想!”叶秋言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阿大,你马上去办……” 叶秋言俯身在阿大耳边低语了几句,阿大听完,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小姐,这……” “照我说的去做,记住,一定要快!”叶秋言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阿大领命而去,叶秋言走到窗边,望着院中盛开的牡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薛南舟,既然你执意要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夜幕降临,靖远王府内灯火通明,下人们来来往往,为第二天的婚礼做着最后的准备。 贺叙棠身着玄色锦袍,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远处灯火辉煌的叶府,眼中是一抹不易察觉的柔和。 “王爷,叶小姐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低声禀报道。 贺叙棠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阿言果然聪明过人,薛南舟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王爷,要不要属下……”暗卫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必。”贺叙棠抬手阻止了他,“阿言自有分寸,我们静观其变即可。” 夜幕降临,靖远王府内灯火通明,然而,在暗处,薛南舟正带着一众手下,鬼鬼祟祟地潜伏在王府外,伺机而动。 “少爷,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一个手下有些胆怯地问道,“靖远王府守卫森严,万一被发现了……” “怕什么!”薛南舟恶狠狠地说道,“处理叶秋言那个贱人是老爷示意的,就是让她身败名裂,让她后悔莫及!”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仿佛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随时可能发起致命一击。 “可是……”那名手下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薛南舟粗暴地打断了。 “别废话了,按计划行事!”薛南舟低声喝道,眼中满是阴狠之色。 他带着手下,猫着腰,借着夜色的掩护,偷偷摸摸地潜入了王府花园。 “就是这里了,动手!”薛南舟指着花园中央,堆放着大量婚礼用品的地方,恶狠狠地说道。 手下们立刻行动起来,将事先准备好火线,偷偷埋在了花园中央。 薛南舟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叶秋言看到这一切时,那绝望崩溃的表情。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在叶秋言的预料之中。 “不光如此,我还要出口气,把这些给我砸了,砸个稀巴烂!”薛南舟满脸狰狞,眼中满是疯狂。 "少爷,您看这些东西怎么不太对劲?堂堂皇子结婚,这些用品看起来都破败不堪呢?”其中一个黑衣人不解地看向薛南舟。 “哼,她叶秋言想要用王府的好东西,也配!”薛南舟一脸恶狠狠地说,“叶秋言,这就是你拒绝丞相府的下场,七皇子对你也不过如此!” 薛南舟此刻内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五官也因为异常兴奋,变得扭曲起来,他眉毛拧在一起,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给我砸!” 黑衣人一拥而上,对着院中的装饰品就是一顿乱砍乱砸。 “什么人,竟敢擅闯靖远王府!”一声怒喝,王府侍卫闻声赶来,将黑衣人团团围住。 薛南舟见状,非但不惧,反而仰天大笑:“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靖远王的走狗!告诉你们,明天是叶秋言那个贱人的大喜之日,我要送给她一份惊喜,让她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放肆!”侍卫统领怒喝一声,拔剑冲了上去。 双方顿时战成一团,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就在这时,叶秋言身着鹅黄色浣纱锦衫,在丫鬟的搀扶下款款走来。 “薛南舟,你好大的胆子!”叶秋言看着满院狼藉,眼中满是怒火。 薛南舟看到叶秋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就被疯狂所取代:“叶秋言,你终于肯出来了!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乖乖跟我走,我也许会考虑放过你,否则……” “否则怎样?”叶秋言冷笑一声,打断了他,“就凭你这些乌合之众,也想在我靖远王府撒野?” “你……”薛南舟气急,正要下令进攻,突然,脚下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他低头一看,只见脚下不知何时铺满了鞭炮,而引线已经燃烧殆尽。 “不好!”薛南舟脸色大变,想要逃离,但已经来不及了。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烟雾弥漫,薛南舟和他的手下被炸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叶秋言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薛南舟,眼中满是嘲讽:“薛南舟,这就是你精心策划的‘惊喜’吗?还真是……别出心裁啊!” 薛南舟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叶秋言,咬牙切齿地说道:“叶秋言,你竟然敢阴我!” “阴你?”叶秋言冷笑一声,“是你自己愚蠢,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来人,将这个疯子给我轰出去!”叶秋言一声令下,侍卫们一拥而上,将薛南舟和他的手下强行拖了出去。 看着薛南舟狼狈离去的背影,叶秋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只是个开始,敢算计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24章 成亲 京都城今日喜气洋洋,街道两旁张灯结彩,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争相目睹这场盛大的婚礼——靖远王贺叙棠迎娶叶秋言。 叶秋言端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那个身穿凤冠霞帔的女子,心中却毫无波澜。 “小姐,您今天真美。”扶月看着叶秋言,眼中满是惊艳。 叶秋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再美,也不过是笼中鸟罢了。” 扶月不解地看着叶秋言,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消沉。 “好了,别说了,时候不早了,该去前厅了。”叶秋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苦涩,站起身来。 叶秋言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出房门,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前厅。 前厅里宾客满座,觥筹交错,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叶秋言的出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今日身穿大红绣金丝凤纹的嫁衣,头戴金丝八宝攒珠凤冠,步履轻盈,仪态万千,宛若九天玄女下凡尘,美得令人窒息。 宾客们纷纷赞叹,称赞叶秋言是天仙下凡,与靖远王真是天作之合。 叶秋言面带微笑,一一谢过众人的祝福,心中却一片冰冷。 这场婚礼,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罢了。 她与贺叙棠之间,没有爱情,只有利益。 贺叙棠一身喜服,俊美非凡,正与宾客们谈笑。 叶秋言出现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锁定在了她身上,一刻不曾移走。 突然,一阵喧闹声从王府门口传来。贺叙棠心头一紧,猛地转头望去,只见贺拓番带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三哥今日怎么有空来参加本王的婚礼?”贺叙棠语气不善,眼神凌厉。 贺拓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七弟大喜,做哥哥的自然要来贺喜。只是这贺礼嘛……”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目光扫过周围的宾客,最后落在叶秋言身上,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似乎有些寒酸啊!” 贺拓番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侍卫便抬上来几箱东西,打开一看,竟是些破旧不堪的摆设,与靖远王府的奢华格格不入。 宾客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都在猜测三皇子此举的用意。 叶秋言秀眉微蹙,心中冷笑:这就是贺拓番所谓的“贺礼”?还真是幼稚可笑! 贺叙棠脸色一沉,正要发作,却见叶秋言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 叶秋言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三皇子这份‘厚礼’,我们靖远王府可消受不起。来人,将这些东西原封不动地给三皇子送回去!” “你……”贺拓番脸色铁青,却被叶秋言的气势所震慑,一时语塞。 贺叙棠看着叶秋言的背影,眼中满是赞赏和爱意。他的阿言,不愧是靖远王府的女主人,令人心安。 “三哥,今日是本王大喜的日子,你若是不想祝福,就请回吧!”贺叙棠语气冰冷,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贺拓番狠狠地瞪了叶秋言一眼,拂袖而去,临走前,丢下一句狠话:“七弟,你最好祈祷,你能笑到最后!” 贺拓番走后,贺叙棠走到叶秋言身边,低声问道:“阿言,你没事吧?” 叶秋言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没事,一点小插曲而已,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贺叙棠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心中一片柔软:“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婚礼仪式在一片欢庆的气氛中进行,宾客们的议论声,贺拓番的狼狈离去,都为这场婚礼增添了一丝传奇色彩。 “吉时已到,拜堂!” 在司仪的指引下,叶秋言和贺叙棠并肩站在一起,开始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叶秋言被喜娘搀扶着,走进了洞房。 夜幕降临,红烛摇曳,映照着满室旖旎。 叶秋言端坐在床边,凤冠霞帔沉甸甸地压在身上,更压在她心头。她微微侧头,看着铜镜中那个陌生的自己,红唇似火,眉目如画,却唯独少了新娘该有的喜悦。 贺叙棠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房间,解下外袍,露出玄色暗纹的里衣,腰间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他走到桌边,提起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叶秋言。 “阿言,今日辛苦你了。”贺叙棠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叶秋言接过酒杯,却没有喝,只是轻轻晃动着杯中酒液,目光落在杯中荡漾的红色波纹上,仿佛那是一片翻涌不息的暗潮。 “殿下今日也辛苦了,应付那些老狐狸,想必也不容易吧。”叶秋言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贺叙棠在她身边坐下,目光落在她精致的侧脸上,烛光映照下,她的肌肤如玉般莹润,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阿言,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疏。”贺叙棠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北狄来势汹汹,朝中局势又如此复杂,你我……” “你我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叶秋言打断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你需借叶家之力稳固朝堂,我需借靖远王府的庇护查明真相,你我之间,不过是合作关系,何必说些虚伪的客套话?” 贺叙棠的手僵在半空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他收回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苦涩的酒液顺着喉咙滑落,却浇不灭心中那团愈燃愈烈的火焰。 “阿言,你真的认为,你我之间,只是合作关系吗?”贺叙棠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盯着叶秋言,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深情。 叶秋言避开他的目光,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在喉咙间炸开,仿佛要烧尽她心中所有的不安和迷茫。 “殿下,你我都是聪明人,何必自欺欺人?”叶秋言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语气平静而坚定,“今日之后,你我便是夫妻,我会尽我所能,辅佐你,守护靖远王府,但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 贺叙棠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她心中有一道墙,一道由仇恨和伤痛筑成的墙,将自己紧紧包裹,不留一丝缝隙。 他想要靠近她,想要融化她心中的坚冰,却无从下手。 “阿言,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贺叙棠站起身,走到她身后,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我会查明真相,护你和叶府周全。” 叶秋言的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拒绝他的拥抱。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心中那片冰冷的湖面,似乎泛起了一丝涟漪。 窗外,夜色正浓,月光如水,静静地洒落在这对新人身上,仿佛在见证着他们之间,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第25章 献策 翌日。 晨光熹微,叶秋言已在侍女的服侍下梳妆完毕。铜镜中,她身着繁复精致的王妃朝服,黛眉轻扫,红唇点绛,举手投足间尽显雍容华贵。 “王妃今日真真是美极了。”扶月赞叹道,手脚麻利地为叶秋言戴上最后一支金钗。 叶秋言淡淡一笑,眼中却无半分喜悦。这满身的珠翠,这华贵的服饰,于她而言,不过是束缚,是枷锁。 “走吧,莫要让陛下和娘娘久等了。”叶秋言起身,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皇宫巍峨庄严,叶秋言踏入大殿时,殿内的宫女和太监已分列两旁,气氛肃穆。她步履轻盈,目不斜视,从容地走到贺叙棠身边,行礼如仪。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帝的声音威严洪亮,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叶秋言起身,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坐在皇帝身旁的昭王妃。昭玉妃今日穿着一袭淡粉色宫装,妆容精致,却掩盖不住眉宇间的一丝憔悴。 “靖远王妃,快快请起。”昭玉妃的声音温柔如水,却掩盖不住一丝虚弱,“几日不见,王妃越发光彩照人了。” 叶秋言微微一笑,语气谦逊:“娘娘谬赞了,臣妾初入宫廷,规矩礼仪尚且生疏,还望娘娘多多指教。” “王妃说笑了,你可是名满京城的才女,谁不知道靖远王妃兰心蕙质,才华横溢啊。”昭王妃掩唇轻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叶秋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昭王妃的神情,心中暗自思忖。昭玉妃看似温柔和善,实则心思深沉。而皇帝对昭王妃的态度,也透着一丝微妙的疏离和冷淡。这后宫之中,果然处处暗藏玄机。 “王妃,本宫听闻你精通医术,还会炼制一些奇特的丹药,不知可有此事?”昭王妃突然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叶秋言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回娘娘,臣妾略懂炼丹术,闲暇时会研究一些药理,炼制一些养生的丹药,只是水平有限,难登大雅之堂。” “王妃太过谦虚了。”昭王妃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本宫近日面部不适,御医也查不出病因,听闻王妃手中有一味焕颜丹,有奇效,不知……” 叶秋言心中了然,昭玉妃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要的不是焕颜丹,而是想试探自己。 “娘娘言重了,臣妾既懂些许炼丹之术,自当为娘娘分忧。”叶秋言从容地从袖中取出一只白玉瓶,递给身旁的宫女,“这瓶中便是焕颜丹,还请娘娘收下。” 昭王妃接过白玉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道谢:“多谢王妃,王妃真是菩萨心肠。” 叶秋言淡淡一笑,心中却更加警惕。这后宫,就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浑水,她必须步步为营,才能保全自己和叶府。 …… 回到靖远王府,叶秋言卸下满身珠翠,换上一身轻便的素衣,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 “王妃,幽冥求见。云霜进来禀报。 “让他进来吧。”叶秋言坐在书桌前,翻看着手中的书籍。 幽冥一身黑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单膝跪地:“属下参见王爷,王妃。” “起来吧,北狄那边情况如何?”贺叙棠沉声问道。 “回王爷,北狄大军已逼近边境,来势汹汹,边关告急。”幽冥语气凝重。 “果然不出所料。”贺叙棠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这北狄是等不及了。” “王爷,我们该如何应对?”幽冥问道。 贺叙棠看向叶秋言,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叶秋言放下手中的书籍,走到地图前,目光扫过地图上标注的各个地点,脑海中迅速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北狄此次来势汹汹,显然是有备而来,我们不能硬碰硬。”叶秋言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可以派一支精兵,在此设伏,狙击北狄大军。” “王妃所言极是。”幽冥点头赞同,“属下这就去安排。” “等等。”叶秋言叫住幽冥,“光靠防守还不够,我们还要主动出击,打乱北狄的阵脚。” “王妃的意思是……”贺叙棠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我们可以派出一支骑兵,绕到北狄后方,突袭他们的粮草辎重。”叶秋言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北狄长途跋涉,粮草辎重一旦被毁,军心必然大乱,到时候我们再前后夹击,必能大获全胜。” 贺叙棠看着叶秋言,眼中满是赞叹。她的分析精准独到,提出的策略更是大胆而精妙,不愧是他靖远王的王妃。 “阿言,你深谙兵法,令我佩服。”贺叙棠由衷地说道。 叶秋言淡淡一笑,并未将他的夸赞放在心上。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保,查明真相,守护自己和叶府。 “王爷过奖了,我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叶秋言语气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贺叙棠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上一世自己自身难保,旧疾缠身,父皇也失去了对他的信任,当他意识到叶秋言是关键的时候,叶秋言已经被人陷害身亡,自己也半只脚踏入了黄泉。 这一世,哪怕叶秋言成为了他的王妃,但是她心中有一道墙,一道由仇恨和伤痛筑成的墙,将自己紧紧包裹,不留一丝缝隙。 他想要靠近她,想要融化她心中的坚冰,却无从下手。 “阿言,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贺叙棠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会查明护你和叶府周全。” 叶秋言的手微微一颤,却没有拒绝他的触碰。她抬起头,看着贺叙棠,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谢谢你王爷。”叶秋言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信任。重生归来,她不敢奢望情爱,毕竟只有自己才是最值得依靠的。 第26章 是何身份 “该死,怎么偏偏就差了这一味‘雪顶红’呢?”叶秋言烦躁地将手中的医书合上,秀眉紧蹙。 她这几日一直在潜心研究丹药的配方,希望能借此彻底根治贺叙棠的旧疾。这药方是她从阿祖的遗物中发现的,据说是上古奇方,药效霸道却也精妙无比。 可偏偏这最后一味药材“雪顶红”却极其罕见,叶秋言翻遍了整个王府的药库都未曾找到。 “看来只能去一趟天香街了。”叶秋言心中暗忖,天香街是京都最大的药材市场,或许能找到她需要的药材。 …… 天香街人声鼎沸,各种奇珍异草琳琅满目,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药材混合的独特香味。叶秋言戴着面纱,穿梭在人群中,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摊位。 “姑娘,来看看这百年人参,可是滋补养颜的圣品啊!” “这位夫人,您是要找什么药材?我这应有尽有!” 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叶秋言却充耳不闻,她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找到“雪顶红”。 “姑娘,您是在找什么稀罕药材吗?”一个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叶秋言转身,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站在她身后,面容俊朗,气质儒雅,手中还拿着一柄折扇,颇有几分翩翩公子的风度。 “你是?”叶秋言心中警惕,不动声色地问道。 “在下傅云容,是一名游医,平日里喜欢研究各种草药。”男子微微一笑,拱手行礼,“方才见姑娘似乎在寻找什么,不知在下可否帮上忙?” 叶秋言心中冷笑,游医?怕不是别有用心吧?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试图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 “多谢公子好意,我只是随便看看。”叶秋言淡淡说道,转身欲走。 “姑娘请留步!”傅云容见她要走,连忙追了上来,“在下家中收藏了不少珍稀药材,若是姑娘不嫌弃,可随在下回去一观,或许能找到姑娘所需之物。” 叶秋言脚步一顿,心中暗忖,这傅云容如此热情,究竟是何用意?难道他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公子为何要帮我?”叶秋言转身,目光锐利地盯着傅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傅云容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姑娘说笑了,在下只是见姑娘为寻药材而烦恼,所以才想尽一份绵薄之力罢了,姑娘不必多想。” 叶秋言看着傅云容真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摇。难道是自己多虑了,毕竟她现在是靖远王妃,应该没有人敢轻易对她不利。 “既然如此,那就叨扰公子了。”叶秋言最终还是答应了傅云容的邀请。 …… 傅云容的住处是一处僻静的小院,院中种满了各种花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姑娘请坐,我去去就来。”傅云容将叶秋言请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便转身进了屋。 叶秋言环顾四周,心中暗暗警惕,这傅云容究竟是什么人?这草屋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是这里有新鲜泥土的味道,近来没有下雨,那就是翻新了住处。难道是刻意接近自己? 不多时,傅云容便从屋里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姑娘请看,这可是在下偶然所得的‘雪顶红’,不知是否合姑娘心意?”傅云容打开木盒,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株通体雪白的植物,根茎处还带着一抹鲜红,正是叶秋言苦苦寻找的“雪顶红”。 叶秋言心中一惊,这傅云容竟然真的有“雪顶红”?而且看这品相,还是上等的药材! 但是这木盒金贵,不该是他一个游医身份该有的。 “这‘雪顶红’的确是上等货色,不知公子想要什么?”叶秋言压下心中的疑惑,直截了当地问道。 傅云容微微一笑,说道:“在下对炼丹之术颇为着迷,若是姑娘不嫌弃,在下愿意无偿将这‘雪顶红’赠予姑娘,只求能观摩姑娘炼丹,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叶秋言心中冷笑,难道这就是你的真实目的? “公子如此慷慨,倒是让叶秋言有些受宠若惊了。”叶秋言故意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傅云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笑道:“原来是王妃驾到,是在下唐突了。” “公子不必多礼,既然公子对炼丹之术如此感兴趣,本王妃自然乐意与公子交流一二。”叶秋言淡淡说道,心中却更加警惕。 …… 回到靖远王府后,叶秋言立刻命人将“雪顶红”送去检验,自己则仔细翻阅着阿祖留下的医书,以及师父传授的炼丹心得。 “奇怪,为何炼丹书上提及的用法与师父的记载有所不同?”叶秋言眉头紧锁,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师父说,“雪顶红”性寒,需配合其他温补药材中和药性,方可发挥其最大功效,用错会伤其根本。而阿祖留下的炼丹方法中,却并未提及这一点。 “难道是师父记错了?”叶秋言心中疑惑,但很快便否定了这个想法。师父医术高超,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如若不是,那傅容生的出现也绝不是偶然……”叶秋言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来人!”叶秋言立刻召集了云霜和边月,将傅云容送来“雪顶红”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王妃的意思是,这傅云容可能是故意接近您,目的就是为了用这‘雪顶红’来害王爷?”云霜脸色大变,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目前还不能确定,但我们不得不防。”叶秋言沉声说道,“这‘雪顶红’的用法与师父传授的有所出入,我怀疑这其中可能另有玄机。”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边月问道。 “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叶秋言沉吟片刻,说道,“继续暗中调查傅云容的身份,你们也要密切关注王爷的情况,一旦发现任何异常,立刻来报。” “是,王妃!”云霜和边月齐声应道。 “云霜,拿笔来,我要给师父书信一封。” 第27章 命格特殊 夜幕降临,靖远王府内灯火通明。叶秋言端坐在桌案前,指尖轻轻摩挲着一本古旧的医书,眉头微蹙,思绪万千。 “王妃,王爷回来了。”云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断了叶秋言的沉思。 “知道了。”叶秋言放下医书,起身迎了出去。 贺叙棠一身玄色长袍,腰间佩着一枚白玉,更衬得他身形挺拔,面如冠玉。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屋内,见到叶秋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今日在宫中可还顺利?”叶秋言为他斟了一杯茶,关切地问道。 贺叙棠接过茶盏,轻抿一口,淡淡道:“不过是些琐碎之事,不足挂齿。” “哦?”叶秋言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看来王爷今日心情不错,连早朝都成了‘琐碎之事’了。” 贺叙棠放下茶盏,走到叶秋言身边,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能得王妃关心,自然是心情舒畅。” 叶秋言靠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心中却依然无法平静。今日傅云容的出现,以及那株“雪顶红”,都让她感到不安。 “王爷,今日我遇到了一件怪事……”叶秋言将白天遇到傅云容,以及他赠送“雪顶红”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贺叙棠。 贺叙棠听完,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此人如此处心积虑地接近你,定然不怀好意。” “我也是这样想的。”叶秋言点了点头,“我已经命人去查他的底细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嗯。”贺叙棠应了一声,伸手抚摸着叶秋言的秀发,柔声道,“这段时间你要多加小心,切不可掉以轻心。” “我知道。”叶秋言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贺叙棠,“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你。” 贺叙棠心中一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我相信你。” 叶秋言微微一笑,心中却依然沉甸甸的。她知道,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对了,王爷,我为你诊脉吧。”叶秋言突然想起什么,从贺叙棠怀中退了出来,走到桌边拿起一个锦盒。 贺叙棠没有拒绝,伸出手腕,任由叶秋言将纤细的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 叶秋言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贺叙棠的脉象。片刻后,她睁开眼睛,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了?”贺叙棠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王爷最近是不是经常感到疲惫,而且睡眠也不太好?”叶秋言问道。 贺叙棠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是有这种情况,不过我以为是最近政务繁忙的缘故,并没有放在心上。” “王爷不可大意。”叶秋言神色严肃地说道,“您的脉象有些紊乱,体内似乎有一股寒气郁结,长此以往,恐怕会损害身体。” “寒气?”贺叙棠眉头微蹙,“我平日里并没有接触过什么寒凉之物。” “这股寒气并非外来,而是从体内滋生出来的。”叶秋言解释道,“可能是因为王爷最近压力过大,导致体内阴阳失衡,寒气入侵所致。” “原来如此。”贺叙棠恍然大悟,“那该如何调理?” “我会为你开一副药方,每日按时服用,再加上针灸治疗,相信很快就能痊愈。”叶秋言说道。 “好,那就有劳王妃了。”贺叙棠笑着说道。 叶秋言为他写下药方,又仔细叮嘱了他一些注意事项,这才送他去休息。 …… 翌日清晨,金銮殿上,文武百官齐聚一堂。 贺拓番一袭紫色锦袍,头戴金冠,显得格外耀眼。他斜睨了一眼站在对面的贺叙棠,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皇上,儿臣昨日听闻,北狄军队在边境屡屡挑衅,甚至还杀害了我朝百姓,实在是罪不可恕!”贺拓番上前一步,义愤填膺地说道,“儿臣恳请皇上,立即带兵前往北狄支援,以慰我朝将士在天之灵!” 贺拓番的话音刚落,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 “是啊,北狄蛮夷,屡次进犯我朝边境,实在可恨!” “皇上,请您下令吧!” …… 贺叙棠面色平静地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却冷笑不已。贺拓番这番话看似是在为国请命,实则包藏祸心。 “三哥所言极是,北狄蛮夷,的确该好好教训一番。”贺叙棠上前一步,语气沉稳地说道,“不过,如今并非皇兄带兵的最佳时机。” “哦?不知皇弟有何高见?”贺拓番挑衅地问道。 “北狄地处苦寒之地,如今正值冬季,气候恶劣,我军若是在此时出兵增援,必然会损失惨重。”贺叙棠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倒不如让镇北将军暂且稳住局面,稳扎稳打,不要急功冒进,等到来年春天,天气转暖之后再带兵增援,如此一来,方能事半功倍。” “皇弟此言差矣。”贺拓番冷笑一声,“若是等到来年春天,只怕北狄军队早已攻破我朝边关,到时候悔之晚矣!” “三哥多虑了。”贺叙棠淡淡一笑,“我朝边关固若金汤,岂是北狄蛮夷能够轻易攻破的?更何况,父皇已经命人加强了边关的防御,北狄军队想要进犯,绝非易事。” 贺拓番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贺叙棠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此事就依靖远王所言。”皇上最终拍板决定,“贺拓番,你身为皇子,不思为国分忧,却在此危言耸听,实在是有失体统!” 贺拓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再反驳,只能灰溜溜地退了回去。 …… 退朝之后,靖远王府,丞相薛桂城已经在等候多时了。 “下官参见王爷。”薛桂城恭敬地行礼道。 “薛丞相不必多礼。”贺叙棠示意他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薛丞相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听闻王爷近日身体抱恙,下官前来探望。”薛桂城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这里是一些滋补的药材,还请王爷笑纳。” 贺叙棠淡淡一笑,并没有伸手去接:“丞相大人真是太客气了,本王不过是偶感风寒,已经无碍了。” “王爷说笑了,身体乃是万事之基,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薛桂城将木盒放在桌上,语气诚恳地说道,“下官一直对王爷敬佩有加,希望王爷能够保重身体,为国效力。” 贺叙棠看着薛桂城,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他知道,丞相府和贺拓番走得很近,如今这老头突然来示好,恐怕没安好心。 “丞相大人的好意,本王心领了。”贺叙棠淡淡地说道,“不过,本王素来不喜欢麻烦别人,这些药材,还是请薛丞相带回去吧。” 薛桂城见贺叙棠拒绝,也不恼怒,只是笑了笑,起身告辞。 贺叙棠目送着薛桂城离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他们要有新动作了。 …… 入夜,叶秋言正在灯下翻阅医书,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进来。” 云霜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封信:“王妃,您的信。” 叶秋言接过信,打开一看,是阿大传来的消息。 “王妃,属下已经查明,那傅云容的确是故意接近您的。”阿大在信中写道,“他并非普通的游医,而是三皇子的谋士,最近加入一个组织,这个组织专门收集各种珍稀药材,用于炼制一种名为‘长生丹’的丹药。” “长生丹?”叶秋言眉头微蹙,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不仅如此,属下还查到,丞相府的阴阳师徐末,也与这个组织有关联。“徐末精通阴阳算法,曾经为这个组织推算过吉凶,据说他还曾经说过,王妃您的命格特殊。” 信到这里戛然而止,叶秋言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云霜,拿上炼制好的丹药,我要去见王爷。”叶秋言放下信,语气急促地说道。 “是,王妃。”云霜不敢怠慢,连忙转身去准备。 第28章 又遇故人 夜幕低垂,王府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张神情凝重的面庞。 “王爷,阿大的来信,您都看过了。”叶秋言将手中的信笺递给贺叙棠,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傅云容和徐末,恐怕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贺叙棠接过信,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寒光:“长生丹……看来,薛丞相和贺拓番的野心,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不仅如此,”叶秋言秀眉微蹙,“阿大在信中提到,徐末曾说过,我……” 她顿了顿,欲言又止。 贺叙棠抬起头,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言儿,你怎么了?” 叶秋言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他说,我命格特殊。” “命格?”贺叙棠剑眉一挑,“信中没具体说是什么命格吗?” 叶秋言摇了摇头:“信中没有细说,但我想,这应该就是他们接近我的目的。” 贺叙棠沉默片刻,沉声道:“看来,我们必须加强防范了。” 他站起身,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地图,指着上面几个标记说道:“传令下去,加强对薛丞相及其势力范围内所有活动的监控,特别是与他来往密切的人,以及那些行踪可疑的江湖人士。” “是,王爷。”叶秋言点头应道。 “另外,”贺叙棠顿了顿,继续说道,“宫中也要加强防范,尤其是那些与薛丞相关系密切的官员,以及那些容易被收买的宫人,都要严加监视。” “王爷放心,我会安排妥当。”影一语气坚定地说道。 贺叙棠转身看着眼前这个聪慧果敢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知道,这一世一定是上天对他的眷顾。 “天色已晚,你先回去休息吧。”贺叙棠柔声说道,“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叶秋言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书房。 …… 翌日清晨,叶秋言收到了师父的来信,信中让她前往药王谷一趟,取一些治疗贺叙棠旧疾的珍贵药材。 叶秋言不敢耽搁,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便带着云霜出发了。 药王谷终年云雾缭绕,宛若仙境。 叶秋言来到谷口,只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站在那里等候,正是她的师父——司徒云。 “师父!”叶秋言快步上前,恭敬地行礼道。 “秋言,你来了。”司徒云慈祥地笑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气色不错,看来婚后的生活很幸福啊。” 叶秋言俏脸微红,轻轻点了点头。 “好了,我们进去吧。”司徒云说着,转身领着叶秋言往谷内走去。 穿过一片茂密的药田,两人来到一间古朴的木屋前。 “管公子?”叶秋言注意到木屋外站着一位年轻男子,身穿青衫,面容俊朗,气质儒雅。 “这位是管志,是为师一位故人之子。”司徒云介绍道,“他家传的炼丹术失传已久,这次来是想请为师帮忙修复一本残破的炼丹秘籍。” “原来如此。”叶秋言点点头,对管志微微一笑,“管公子,别来无恙啊。” 管志也连忙拱手回礼:“叶姑娘,三生有幸能再次相遇。” “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来。”司徒云说着,转身进了木屋。 “王妃,久违了。”管志看着叶秋言,眼中满是敬佩,“您在端午宴上所作的那首《贺江山》,可谓是气吞山河,令人敬佩不已。” 叶秋言淡淡一笑:“管公子过誉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王妃谦虚了。”管志摇摇头,“您的才华,在下可是佩服得紧。” “对了,管公子家传的炼丹术,是哪一派的?”叶秋言问道,试图转移话题。 “不瞒姑娘,在下家传的炼丹术,名为‘天星炼丹术’,据说是我祖上从一位得道高人那里学来的。”管志说道,“只可惜,这本秘籍在战乱中遗失了大半,如今只剩下一些残篇断简,在下苦心钻研多年,却始终不得其解,无奈之下,才来求助司道长。” “原来如此。”叶秋言点点头,“我对炼丹术也略知一二,不知能否看看管公子的秘籍?” “当然可以。”管志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古书,递给叶秋言。 叶秋言接过古书,仔细翻阅起来。 “这‘天星炼丹术’果然精妙。”叶秋言一边看,一边赞叹道,“虽然残缺不全,但从这些残篇断简中,依然可以看出其博大精深之处。” “王妃果然是行家。”管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知姑娘师承何人?” “我师父是……”叶秋言刚想说出师父的名讳,突然想起师父曾叮嘱过她,不要轻易向外人透露师门,于是便改口道,“我师父是一位隐居山林的世外高人,他不喜欢张扬。” “原来如此。”管志点点头,也没有多问。 “管公子,你看这样如何?”叶秋言合上古书,看着管志说道,“我这里也有一些关于炼丹术的书籍和心得,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借给你看看,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真的吗?”管志闻言大喜,“那真是太感谢叶姑娘了!” “不必客气。”叶秋言淡淡一笑,“我也是希望能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帮助管公子早日恢复家传的炼丹术。” “叶姑娘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管志感激地说道。 “对了,管公子,”叶秋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常年行走江湖,可曾听说过一种名为‘长生丹’的丹药?” “长生丹?”管志皱了皱眉,“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他沉思片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王妃,您问这个做什么?” 叶秋言看着管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实不相瞒,我怀疑有人在暗中炼制‘长生丹’,而且,他们的目的似乎与我有关。” “什么?!”管志闻言大惊,“这怎么可能?” “此事千真万确。”叶秋言语气凝重地说道,“我这次来药王谷,除了取药之外,还有一件事,就是想请师父帮忙调查此事。” “叶姑娘放心,在下虽然对朝堂之事不甚了解,但我认识不少江湖朋友,或许可以帮上忙。”管志说道,“如果叶姑娘不嫌弃,在下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那就多谢管公子了。”叶秋言感激地说道。 ……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内,贺叙棠正在与贺拓番对峙。 “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贺叙棠冷冷地看着贺拓番,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父皇刚刚下旨,命我全权负责调查北狄入侵一事,你却在这里说风凉话,是何居心?” “皇弟,你误会了。”贺拓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只是担心你初掌兵权,经验不足,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要误了国家大事?” “我的能力,就不劳三哥费心了。”贺叙棠冷哼一声,“倒是三哥你,不好好在府里待着,跑到这里来指手画脚,是何道理?” “皇弟,你这话就说得太重了。”贺拓番脸色一沉,“我这也是为了国家着想,难道你就不怕北狄趁虚而入,攻破我朝边关吗?” “北狄蛮夷,不足为惧。”贺叙棠淡淡地说道,“我已经制定好了应对之策,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哦?不知皇弟有何妙计?”贺拓番挑衅地问道。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贺叙棠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已经派人前往北狄打探消息,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哼,就算你知道了北狄的虚实,又能如何?”贺拓番冷笑一声,“难道你还能飞到北狄去,将他们一网打尽不成?” “三哥,你未免太小看我了。”贺叙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自有办法对付北狄蛮夷,你就等着瞧好吧。” 贺拓番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贺叙棠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好了,三哥,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就先回去吧。”贺叙棠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贺拓番脸色铁青,却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拂袖而去。 第29章 磐石和藤曼 叶秋言合上泛黄的古籍,揉了揉眉心,看向窗外枝头跳跃的雀鸟,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师父,这‘天星炼丹术’中记载的‘回灵紫金丹’真的对王爷的身体有益吗?”叶秋言秀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言儿,为师说过,这‘回灵紫金丹’并非寻常丹药,需得辅以千年灵芝和雪山之巅的寒潭之水,方能发挥其最大功效。”苍老的声音从房间深处传来,带着一丝疲惫,“王爷体内寒毒淤积多年,非寻常药物可解,这‘回灵紫金丹’虽可压制寒毒,却也需得谨慎使用。” 叶秋言轻轻点头,师父的话她自然明白,只是这千年灵芝和雪山寒潭之水,皆是世间罕见之物,想要寻得,谈何容易。 “徒儿定当竭尽全力,为王爷寻得这两样药引。”叶秋言语气坚定,眸中烟波柔转,转而眼神坚毅起来。 “言儿,你对王爷,似乎太过上心了。”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 叶秋言身子一僵,随即恢复自然,淡淡一笑:“我与王爷就像磐石和藤曼,他是磐石,我是藤曼,紧紧攀附其上,得其庇佑,方能生长。” 房间深处沉默了片刻,才再次传来师父的声音:“言儿,你心中有数便好,切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叶秋言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的复杂情绪,轻声应道:“徒儿明白。” 这时,管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王妃,在下有一事禀报。” 叶秋言收敛心神,淡淡说道:“进来吧。” 管志推门而入,看到叶秋言正在与司徒云交谈,连忙恭敬行礼:“晚辈管志,见过司道长。” 司徒云微微点头,算是回应,随后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管公子,可是有什么发现?”叶秋言看向管志,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回王妃,在下想起一事,或许与‘长生丹’有关。”管志语气凝重,脸上带着一丝犹豫。 “哦?说来听听。”叶秋言来了兴趣,示意管志坐下详谈。 管志坐下后,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数月前,在下游历江湖时,曾救过一名女子,名唤白芷,她当时身受重伤,在下便将她带回住处医治。” “白芷?”叶秋言心中一动,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正是。”管志点头道,“白芷姑娘伤势痊愈后,便离开了,临走前,她曾告诉在下,她是丞相府的丫鬟,因为无意中发现了府中的一些秘密,所以才被人追杀。” “丞相府的丫鬟?”叶秋言眉头紧锁,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不错。”管志继续说道,“白芷姑娘还说,她亲眼看到丞相府的人在暗中炼制一种丹药,那种丹药的形状和颜色,与王妃您所说的‘长生丹’十分相似。” 叶秋言闻言,心中一惊,看来自己获得的情报果然没错,这丞相府果然与“长生丹”有关! “管公子,你可知道白芷姑娘现在何处?”叶秋言急切地问道。 “白芷姑娘离开后,在下便再也没有见过她。”管志摇了摇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不过,在下曾给了她一块联络用的香囊,如果她遇到危险,便会打开香囊,就会洒下西域羽茅的种子,这种植物生命力旺盛,生长迅速,在下便能通过西域羽茅找到她的位置。”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丞相府!”叶秋言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王妃,这……”管志有些犹豫,“丞相府戒备森严,我们就这样贸然前往,恐怕……” “管公子放心,我有办法。”叶秋言自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 几日后,一辆马车缓缓驶入京都城门,马车内,叶秋言和管志相对而坐。 “管公子,你可想好了?”叶秋言看着管志,语气认真,“只要你愿意帮我,我便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助你重振家族声誉。” 管志心中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王妃,在下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叶秋言满意地笑了,哪怕师父卜卦是险象环生,但只要有一线生机,她绝不会放过。 …… 贺府书房内,叶秋言故意将一份虚假的作战计划放在桌上,然后转身离开。 “王爷,王妃她……”暗卫首领黑鹰出现在贺叙棠身后,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静观其变。”贺叙棠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贺拓番便带着这份虚假的作战计划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皇上,儿臣有本启奏!”贺拓番义愤填膺地说道,“七弟他刚愎自用,不顾将士安危,制定了如此荒唐的作战计划,简直是置我朝安危于不顾!” “哦?三哥何出此言?”贺叙棠故作惊讶地问道。 “皇上请看!”贺拓番将手中的作战计划呈了上去,“七弟他竟然想要通过牺牲边疆百姓的性命来击退北狄,并且这份计划书中有私藏私兵的痕迹……” 贺拓番话还没说完,便被贺叙棠打断了:“三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作战计划,可是你从何而来?” “这……”贺拓番顿时语塞,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皇上,儿臣从未见过这份作战计划,更没有制定过如此荒唐的计划!”贺叙棠义正言辞地说道,“儿臣怀疑,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弟,想要挑拨离间!” “大胆!”贺天启猛地一拍龙椅,怒喝道,“北狄来犯,边疆战事奋勇杀敌,贺拓番你多次上书不经核实的奏章,朕看你最近是需要多思过了。来人啊,将他拖出去,杖责五十!”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贺拓番顿时慌了神,连忙跪地求饶。 然而,皇上却丝毫不为所动,冷眼看着贺拓番被侍卫拖了下去,他对这个儿子已经很失望了。 贺叙棠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鱼儿上钩了! 第30章 营救白芷 “砰!” 上好的紫檀木桌被贺拓番一掌拍得四分五裂,茶杯滚落在地,碎瓷片溅得到处都是。 “可恶!又是这样!每次都被贺叙棠那家伙牵着鼻子走!”贺拓番气急败坏地咆哮着,双眼布满血丝,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傅云容坐在一旁,神色平静地品着茶,仿佛没有看到贺拓番的失态。待他稍稍平静后,才缓缓开口:“王爷,胜败乃兵家常事,您不必太过介怀。” “兵家常事?本王已经输了多少次了?”贺拓番猛地转头,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傅云容,“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过,只要按照你的计划,贺叙棠必败无疑!” 傅云容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王爷,您的计划确实天衣无缝,只可惜,贺叙棠实在太过狡猾,总能化险为夷。” “狡猾?哼,他不过就是运气好罢了!”贺拓番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次要不是他提前识破了我的计划,皇上怎么会……” “王爷,您错了。”傅云容打断贺拓番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贺叙棠并非运气好,而是他早就看穿了您的计划,故意将计就计,引您上钩。” 贺拓番闻言,顿时愣住了,他仔细回想这段时间的种种迹象,越想越觉得傅云容说得有道理。 “难道……他真的早就看穿了我的计划?”贺拓番喃喃自语道,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王爷,您现在需要做的不是发脾气,而是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傅云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贺叙棠虽然聪明,但是流言蜚语之力亦不能小觑,只要我们抓住先机,就不怕他不乖乖就范!” 贺拓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走到傅云容身边,急切地问道:“先生有何妙计?” 傅云容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缓缓说道:“王爷,可还记得翰林院的刘院士?” …… 夜幕降临,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丞相府。 “王妃,我们真的要进去吗?丞相府守卫森严,万一被发现……”管志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叶秋言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管志,月光下,她那双清澈的眸子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管公子,你怕了吗?” “在下并非害怕,只是担心王妃的安危。”管志连忙解释道。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叶秋言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盒胭脂水粉,递给管志,“把你的脸涂黑一些。” 管志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地照做了。 叶秋言同样拿出一盒水粉对着镜子,将自己的脸涂得黝黑,又将头发弄乱,换上了一身粗布麻衣,活脱脱一个乡下村妇的模样。 “王妃,您这是……”管志惊讶地看着叶秋言,不明白她为何要如此打扮。 “丞相府的下人每天都会从外面买菜进来,我们只要混在送菜的队伍中,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丞相府。”叶秋言解释道。 管志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看向叶秋言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王妃真是足智多谋,在下佩服!” 叶秋言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带着管志来到丞相府的后门,躲在暗处观察着。 “来了!”叶秋言低呼一声,只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后门处。 几名身穿粗布麻衣的汉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将一筐筐新鲜的蔬菜搬进了丞相府。 叶秋言和管志趁机混进了送菜的队伍中,跟着他们一起进入了丞相府。 一路上,叶秋言始终低着头,尽量避免与人接触,管志则紧紧跟在她身后,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两人按照地图的指示,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 “就是这里了。”叶秋言指着院落角落里的一株植物,低声说道,“你看,那是西域羽茅。” 管志顺着叶秋言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株不起眼的植物生长在墙角,如果不是仔细观察,很容易就会忽略它的存在。 “这西域羽茅生长迅速,根据它的长势来看,白芷被带到这里应该不久。”管志仔细观察了一番,肯定地说道。 叶秋言点点头,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她指着院落中的一间房间,低声说道:“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房间,轻轻推开房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房间里昏暗潮湿,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 叶秋言和管志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地搜寻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王妃,您看!”管志指着房间角落里的一堆杂物说道,“那是什么?” 叶秋言走过去,拨开杂物,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脸色苍白,气息微弱。 “白芷!”叶秋言连忙上前,将白芷扶了起来。 “咳咳……”白芷虚弱地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眼睛,当她看到管志时,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管公子真的是您……” “是我,我来救你了。”管志柔声说道。 “管公子,小心……”白芷突然抓住叶秋言的手,语气急促地说道,“他们……他们在炼制长生丹……咳咳……” “长生丹?”叶秋言心中一动,看来自己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 “管公子,快走……这里危险……”白芷说完,便昏了过去。 叶秋言探了探白芷的鼻息,发现她只是暂时昏迷,便对管志说道:“我们先把她带出去再说。” “好。”管志点点头,和叶秋言一起将白芷抬了起来。 他们将白芷藏在送菜的空筐里,准备运到后厨后,再想办法将她带出丞相府。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离开房间的时候,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你们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做什么?!” 叶秋言和管志心中一惊,抬头看去,只见薛南舟带着几名侍卫,正站在门口,一脸阴沉地看着他们。 第31章 狗剩 薛南舟的出现,让叶秋言的心跳几乎漏了一拍。她迅速地将白芷所在的菜筐往管志身后藏了藏,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送菜的下人来来往往,鱼龙混杂,薛南舟不可能认得所有的人。 “这位大人,您这是……”叶秋言压低了声音,模仿着乡下汉子的语气,怯生生地问道,同时不着痕迹地将筐子往角落里挪了挪。 薛南舟上下打量着叶秋言,总觉得这个送菜的小厮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你们是哪个庄子上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们?”薛南舟狐疑地问道,目光在叶秋言和管志身上来回扫视。 “回大人,我们是城外李家庄的,今天刚来送菜,您贵人事忙,自然不记得小的们。”叶秋言低着头,恭敬地回答道,尽量避免与薛南舟的目光接触。 “李家庄?”薛南舟皱了皱眉,似乎在回忆什么,“李家庄的菜不是一向由老李头送吗?怎么换人了?” 叶秋言心中暗道不好,看来薛南舟对丞相府的事情了如指掌,自己必须小心应对才行。 “大人有所不知,老李头前些日子不小心摔断了腿,小的们是他的儿子,特地来替他老人家送菜的。”叶秋言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悲伤。 “你叫什么名字?”薛南舟盯着叶秋言看了半晌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小的叫……狗剩。”叶秋言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字,心中却暗暗祈祷薛南舟不要再追问下去。 “狗剩?”薛南舟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真是个好名字。” 他正想继续询问,一个下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在薛南舟耳边低声说道:“二公子,老爷请您去前厅,靖远王来了。” 薛南舟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他深深地看了叶秋言一眼,语气不耐烦地说道:“今日算你们走运,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在府里乱闯,定不轻饶!” 说罢,他便带着侍卫离开了,只留下叶秋言和管志二人在原地。 叶秋言长舒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她转头看向管志,压低声音说道:“快,我们走!” 两人不敢耽搁,趁着夜色,带着白芷从丞相府的后门溜了出去。 叶秋言和管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们不敢耽搁,加快了脚步,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 与此同时,丞相府的前厅内,薛桂城正和贺叙棠寒暄。 “王爷今日怎么有空到老夫府上?”薛桂城笑眯眯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恭敬。 贺叙棠微微一笑,说道:“本王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王爷请讲,只要老夫能办到的,一定尽力而为。”薛桂城说道。 “本王想请丞相大人,将翰林院的刘院士,调到靖远王府,担任王府的教习。”贺叙棠开门见山地说道。 薛桂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沉吟片刻,问道:“王爷为何突然想要调走刘院士?” “实不相瞒,本王最近对学问颇感兴趣,想要找一位名师指点一二。”贺叙棠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破绽。 薛桂城心中冷笑,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贺叙棠这番说辞,他自然是不信的。 不过,他并没有点破,只是笑着说道:“既然王爷开口了,老夫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明日老夫便安排人去办。” “多谢丞相大人。”贺叙棠拱手道谢。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贺叙棠便起身告辞了。 待贺叙棠离开后,薛南舟迫不及待地问道:“父亲,您为何要答应靖远王的要求?那刘院士可是翰林院的佼佼者,若是去了靖远王府,岂不是……” 薛桂城摆摆手,打断了薛南舟的话,说道:“南儿,你还是太年轻了,有些事情,你不懂。” “父亲,我不明白。”薛南舟一脸疑惑地看着薛桂城。 薛桂城叹了口气,说道:“靖远王此人,城府极深,他今日突然提出要调走刘院士,肯定是有所图谋,我们若是拒绝,只会引起他的怀疑。” “那我们该怎么办?”薛南舟问道。 “无妨,我已经安排好了。”薛桂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去将徐先生请来,就说老夫有要事相商。” “是,父亲。”薛南舟领命而去。 … 靖远王府,叶秋言焦急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管志则守在床边,照顾着昏迷不醒的白芷。 “王妃,您别担心,白芷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管志安慰道。 叶秋言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担心,白芷她……” 她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推开了,贺叙棠走了进来。 “怎么样?白芷没事吧?”贺叙棠问道。 “大夫正在里面诊治,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叶秋言回答道。 贺叙棠点点头,走到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白芷,眉头微微皱起。 过了一会儿,大夫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对叶秋言和贺叙棠说道:“王妃,王爷,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弱,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 “多谢大夫。”叶秋言感激地说道。 待大夫离开后,叶秋言迫不及待地问道:“白芷她怎么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大夫叹了口气,说道:“这位姑娘,应该是长期遭受虐待,导致身体虚弱,而且……”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而且什么?”叶秋言追问道。 “而且,老夫在她的体内,发现了一些残留的药物,这些药物,似乎是用来……控制人的心智的。”大夫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控制心智?”叶秋言和贺叙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震惊。 “你是说,白芷她被人下毒了?”叶秋言问道。 大夫点点头,说道:“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歹毒的药物,这种药物,不仅会损害人的身体,还会摧毁人的意志,让人生不如死。” 叶秋言心中一凛,她原本以为,丞相府只是将白芷囚禁起来,没想到,他们竟然对白芷下此毒手。 “看来,丞相府隐藏的秘密,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贺叙棠沉声说道。 叶秋言点点头,她看着昏迷不醒的白芷,心中充满了疑惑,丞相府为何要如此对待白芷?白芷的身上,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第32章 李家庄 “什么?刘院士要被调到靖远王府?”叶秋言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险些滑落,茶水溅湿了她的裙摆。 管志连忙扶住她,担忧地问道:“王妃,您没事吧?” 叶秋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摇摇头,“我没事。”她看向贺叙棠,眉头紧锁,“王爷,此事怕是不简单。薛桂城老奸巨猾,他主动答应你的要求,恐怕另有图谋。” 贺叙棠面色沉静,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你说的没错,本王也觉得此事太过顺利。薛桂城此人,无利不起早,他肯轻易放人,必然有所图谋。” 叶秋言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绪飞转,“王爷,我们必须弄清楚他的目的,否则,恐怕会落入他的圈套。” 贺叙棠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已经安排了暗探,密切关注晏阳王府的动向。另外,明日早朝,本王会想办法试探一下贺拓番的口风。” 叶秋言停下脚步,看向贺叙棠,眼中满是担忧,“王爷,你要小心。贺拓番此人阴险狡诈,切不可掉以轻心。” 贺叙棠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 白芷的病情越来越重,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很多医生表示无能为力,就连叶秋言和管志,却都束手无策。 叶秋言心急如焚,每日衣不解带地守在床边,亲自为白芷喂药擦身。看着白芷日渐消瘦的脸庞,叶秋言心中充满了担忧。 “白芷,你一定要撑住,你还要亲口告诉我,丞相府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叶秋言握着白芷冰冷的手,低声呢喃。 …… 丞相府,书房内。 “你说什么?白芷不见了?”薛桂城猛地站起身,怒火冲冲地问道。 薛南舟低着头,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是,我们找遍了整个府邸,都没有找到白芷的踪迹。” 薛桂城气得脸色铁青,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他来回踱步,焦躁不安,“白芷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如果落到靖远王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一个身穿青衣,面容清瘦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正是徐末。 “丞相大人不必惊慌,白芷中了我的‘销魂散’,活不过三日。”徐末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薛桂城闻言,脸色稍缓,“徐先生,此事当真?” 徐末微微一笑,“老夫何时骗过丞相大人?白芷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就算靖远王找到她,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薛桂城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就好,那就好……” …… 几日后,叶秋言和管志乔装打扮,来到城中最热闹的酒楼——宴宾楼,准备打探消息。 两人刚坐下不久,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大夫!大夫!快来人啊!有人中毒了!” 叶秋言和管志对视一眼,连忙起身下楼查看。 只见大厅中央,围着一群人,地上躺着几个痛苦呻吟的客人,脸色发青,口吐白沫。 “怎么回事?”叶秋言挤进人群,问道。 “好像是食物中毒,这些人吃了店里的招牌菜‘八宝鸭’后,就变成了这样。”一个伙计惊慌失措地说道。 叶秋言蹲下身,查看了一下中毒者的症状,眉头紧锁。 “是‘断肠草’!”叶秋言沉声说道,“这是一种剧毒,若不及时解毒,性命难保!” “什么?断肠草?”周围的人顿时慌作一团。 叶秋言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喂给其中一个中毒者服下。 “这是我自制的解毒丹,可以暂时压制毒性。”叶秋言说道,“管志,快去最近的医馆请大夫!” “是!”管志领命而去。 叶秋言又给其他几个中毒者服下解毒丹,然后转身看向店掌柜,厉声问道:“说,你们的‘八宝鸭’是从哪里进的货?” 店掌柜吓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都是从……从城外的……李家庄……进的货……”叶秋言看着眼前几个中毒的客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李家庄?好一个李家庄!”叶秋言怒火中烧,却又不得不压抑着情绪,转头吩咐管志,“你快去城外李家庄,查清楚此事!” “是!”管志领命,飞奔而去。 不一会儿,医馆的大夫赶到,在叶秋言的协助下,给中毒的客人灌下了汤药。所幸救治及时,客人们都脱离了危险。 叶秋言这才松了一口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这位姑娘,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们今天恐怕就……”一个老者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感激涕零地说道。 “是啊,姑娘真是菩萨心肠啊!”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一定要好好报答你!” 周围的客人纷纷围上来,对叶秋言表达着感激之情。 叶秋言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各位不必客气。” “这位姑娘真是医者仁心啊!”人群中,一个身着华服,雍容华贵的妇人走了出来,面带微笑地看着叶秋言,“老身梅芳姑,是这家酒楼的老板,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叶秋言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家酒楼的老板竟然是一位妇人,而且看起来身份不凡。 “梅老板客气了,小女子叶秋言。”叶秋言起身,微微福了一礼。 “原来是叶姑娘,幸会幸会。”梅芳姑笑着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叶姑娘医术高明,今日救了这么多人,老身感激不尽。不如这样,叶姑娘以后就来这宴宾楼免费用餐,就当是老身的一点心意,如何?” 叶秋言心中暗暗惊讶,这梅芳姑出手如此阔绰,看来身份不简单。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叶秋言有些犹豫。 “叶姑娘不必客气,老身一片心意,还请姑娘不要推辞。”梅芳姑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叶秋言,“这块玉佩,就当是信物,叶姑娘以后来此,只需出示玉佩即可。” 叶秋言推辞不过,只好收下玉佩,“那就多谢梅老板了。” “叶姑娘客气了,老身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梅芳姑说完,转身离去。 叶秋言看着梅芳姑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这家酒楼的老板,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对自己如此客气? “王妃,这位梅老板,恐怕不简单啊。”管志走到叶秋言身边,低声说道。 叶秋言点点头,“我也觉得奇怪,这家酒楼,恐怕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查下去?”管志问道。 叶秋言沉吟片刻,“查,当然要查!我倒要看看,这梅芳姑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 几日后,叶秋言和管志再次来到宴宾楼。 “叶姑娘,您来了!”一个伙计热情地迎了上来,“梅老板已经恭候多时了,请随小的来。” 叶秋言和管志跟着伙计,穿过热闹的大厅,来到一间雅致的厢房。 厢房内,梅芳姑正坐在桌边品茶,见叶秋言进来,连忙起身相迎。 “叶姑娘,你可算来了,快请坐。”梅芳姑热情地招呼叶秋言坐下。 “梅老板客气了。”叶秋言微微一笑,在梅芳姑对面坐下。 “叶姑娘,我听闻你是靖远王妃?”梅芳姑亲自为叶秋言倒了一杯茶,开门见山地问道。 叶秋言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问道:“梅老板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梅芳姑笑了笑,“叶姑娘不必紧张,我并无恶意。实不相瞒,我与靖远王也算是旧识。” “哦?”叶秋言心中更加疑惑,“不知梅老板与王爷是……” 梅芳姑却没有直接回答叶秋言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叶姑娘,你可知这宴宾楼,为何会叫这个名字?” 叶秋言摇摇头,“还请梅老板解惑。” 梅芳姑微微一笑,“这宴宾楼,原本是先帝御赐给靖远王的别院,后来靖远王将此地赠予了我,我便将这里改成了酒楼,取名‘宴宾楼’,寓意宴请天下宾客。” 叶秋言闻言,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梅芳姑会对自己如此客气,原来她与贺叙棠竟是旧识! “原来如此。”叶秋言点点头,“梅老板与王爷是旧识,为何不早说?” 梅芳姑笑了笑,“我与王爷之间的事情,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告诉你。今日请叶姑娘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梅老板请讲。”叶秋言说道。 “我想请叶姑娘帮我查一个人。”梅芳姑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画像,递给叶秋言,“就是此人。” 叶秋言接过画像,只见画像上是一个年轻女子的画像,眉目清秀,气质温婉,正是白芷。 “不知这姑娘与您可有什么关系?”叶秋言问道。 “她叫白芷,是我的……”梅芳姑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是我的一个故人。” “故人?”叶秋言敏锐地捕捉到梅芳姑语气中的异样,“不知梅老板想让我怎么帮你?” “我想请叶姑娘帮我找到她,并查清楚她这些年来的经历。”梅芳姑说道,“当然,我不会亏待叶姑娘的,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叶秋言看着手中的画像,陷入了沉思。 叶秋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李家庄?看来,有人故意要在宴宾楼下毒,嫁祸于你!” 店掌柜闻言,顿时吓得瘫软在地。 第33章 盛世繁华 “王妃,李家庄的底细查到了,他是薛丞相的侄子,仗着薛丞相的势力在城里作威作福,欺压百姓,无恶不作!”管志语气中带着愤慨,将手中的资料递给叶秋言。 叶秋言接过资料,仔细翻阅,眉头越皱越紧。李家庄,薛丞相……这些名字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包围。 “还有,王妃,您猜怎么着?这李家庄的里正不仅欺压百姓,还开了一家酒楼叫回味楼,被宴宾楼抢走了不少的生意,难怪会有中毒事件。”管志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叶秋言放下资料,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李家庄针对宴宾楼,只是单纯因为生意吗?还是因为薛丞相和梅芳姑之间的恩怨?那这白芷,又和梅芳姑是什么关系? “管志,你说,这梅老板为何会如此轻易地就将宴宾楼的秘密告诉我?”叶秋言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管志想了想,说道:“王妃,会不会是这梅老板有意为之?或许,她想借您的手,除掉薛丞相?” 叶秋言摇摇头,“不,没那么简单。梅芳姑虽然与贺叙棠是旧识,但她绝不会将宝押在我身上,更不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那您的意思是……”管志不解地看着叶秋言。 叶秋言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梅芳姑,一定还有其他目的,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罢了。” …… 靖远王府,书房。 “王爷,刘院长已经开始授课了,只是……”影一匆匆走进书房,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贺叙棠放下手中的书卷,眉头微蹙,“只是什么?” “只是最近城中流传着一些对王爷不利的谣言,说王爷您……”影一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说本王什么?”贺叙棠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 “说王爷您……结党营私,招揽人才,意图不轨。”侍卫硬着头皮说道。 贺叙棠冷笑一声,“意图不轨?本王为皇上分忧,招揽人才,何来意图不轨之说?” “王爷,这些谣言虽然荒谬,但传播甚广,已经影响到您的声誉了。”侍卫担忧地说道。 “查,立即查清这些谣言的源头,绝不能让这些宵小之辈得逞!”贺叙棠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语气冰冷。 …… 几日后,贺叙棠的书房内。 “王爷,查清楚了,散播谣言的是一个叫吴生的落魄文人,他收了薛丞相的银子,写了几篇讽刺王爷的文章,在城中广为流传。”一个暗卫单膝跪地,向贺叙棠禀报道。 “吴生……”贺叙棠冷笑一声,“看来这薛丞相,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王爷,要不要属下……”暗卫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必。”贺叙棠摆摆手,“杀了他,只会让事情闹大,反而会中了薛丞相的圈套。” “那王爷您的意思是……”暗卫不解地看着贺叙棠。 “既然他想玩,那本王就陪他好好玩玩。”贺叙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传令下去,封锁消息,绝不能让吴生再写出任何文章,另外……” 贺叙棠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去告诉叶秋言,就说本王需要她的帮助。” …… “王妃驾到——” 随着侍女清脆的声音,叶秋言莲步轻移,走进靖远王府花园中搭建的雅致水榭。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水榭中早已聚集了不少文人雅士,或低声交谈,或低头沉思,气氛轻松而热烈。 叶秋言的到来无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今日身着一袭浅紫色绣海棠花纹的襦裙,乌黑的长发挽成简单的随云髻,只插着一支白玉簪,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气质清雅脱俗。 “王妃真是好风采啊!” “是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听着周围的赞叹声,叶秋言心中却毫无波澜。她今日来此,可不是为了听这些虚伪的奉承。 她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一位身着青衫,面容清瘦的年轻文士身上。 “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林公子了吧?”叶秋言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却暗藏锋芒。 林公子,本名林清远,是京城有名的才子,也是这次文化交流活动的发起人之一。他素来眼高于顶,对贺叙棠招揽人才一事颇有微词,曾写下不少讽刺的诗句,在文人圈中广为流传。 林清远见叶秋言主动与自己搭话,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他微微拱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傲然,“正是在下,不知王妃有何指教?” 叶秋言走到他面前,目光直视着他,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林公子才华横溢,本宫十分钦佩,只是……” 她故意顿了顿,观察着林清远的神情变化,见他果然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的神色,才继续说道:“只是本宫听闻,林公子似乎对王爷有些误会?” 林清远脸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王妃娘娘说笑了,在下不过是一介书生,哪敢对王爷有任何误会?” “哦?是吗?”叶秋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林公子为何要在诗文中暗讽王爷结党营私,意图不轨呢?” 林清远脸色一僵,他没想到叶秋言竟然会如此直接地挑明此事。 周围的文人雅士也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地看向这边。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剑拔弩张起来。 叶秋言却丝毫不惧,她目光锐利地盯着林清远,一字一句地说道:“林公子,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一介书生,那你可知,真正的读书人,当以天下为己任,以百姓为重,而不是为了个人私利,肆意诋毁他人!” 林清远被叶秋言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王妃娘娘教训的是,是在下唐突了。”半晌,他才憋出一句话来。 叶秋言见他服软,也不再咄咄逼人,她微微一笑,语气缓和了几分,“林公子言重了,本宫今日来此,只是想和各位才子佳人切磋交流,共同为大乾的文化繁荣贡献一份力量。” 说着,她环顾四周,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不知各位可有兴趣与本宫对对子,作诗一首?” 众人见叶秋言主动提出切磋,自然不敢怠慢,纷纷应和。 “好!王妃果然豪爽!” “那我们就来领教一下王妃的文采!” 叶秋言微微一笑,心中却暗自冷笑。 林清远,今日,我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才华! “那就请林公子先出题吧。”叶秋言看向林清远,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 林清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他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上联:云淡风轻,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这上联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既有对自然景物的描写,又有人生哲理的思考,想要对出下联,并非易事。 周围的文人雅士也都纷纷点头,暗赞林清远这上联出得巧妙。 叶秋言却只是淡淡一笑,她几乎没有思考,便开口道:“下联:潮起潮落,静观天上云卷云舒。”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珠落玉盘,在水榭中回荡。 众人细细品味着这句下联,只觉得对仗工整,意境深远,与上联堪称绝配! “好!” “妙啊!” 水榭中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 林清远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叶秋言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对出了他的上联,而且对得如此工整,如此精妙! 他心中不服,却又无话可说。 叶秋言却没有理会他的表情,她目光扫过众人,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既然如此,那本宫就献丑,作诗一首吧。” 说着,她走到案几前,拿起毛笔,略一沉吟,便挥毫泼墨,一首七言绝句跃然纸上: **盛世繁华** 金碧辉煌映碧空, 雕梁画栋气势雄。 文人墨客齐聚首, 共谱盛世华彩浓。 这首诗气势恢宏,意境开阔,将大乾王朝的繁荣昌盛描绘得淋漓尽致,同时也表达了叶秋言对国家和民族的热爱之情。 “好诗!好诗啊!” “王妃娘娘这首诗,真是写出了我大乾的气魄!” “是啊,有王妃娘娘这样的贤内助,靖远王真是好福气啊!” 听着周围的赞叹声,叶秋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知道,自己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不仅用自己的才华征服了在场的文人雅士,更重要的是,她让他们看到了靖远王的另一面,一个并非谣言中那样的人。 林清远看着叶秋言,眼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他不得不承认,叶秋言的才华,远在他之上。 而靖远王,能够得到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相助,又岂会是池中之物? 或许,他真的误会靖远王了…… 第34章 白芷病重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宴宾楼却依旧人声鼎沸,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叶秋言的心却如同被一块巨石压着,沉甸甸的,透不过气。白芷那苍白如纸的面容,那虚弱无力的声音,一遍遍在她脑海中回放,如同针扎一般,刺痛着她的心。 “梅芳姑之前托我找白芷,如今白芷的状态不好,不管如何,也要让俩人见一面。”叶秋言这样想着,便在喧闹的大厅里穿梭,焦急地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王妃娘娘,您怎么来了?”梅芳姑正忙着招呼客人,看到叶秋言,脸上满是惊讶,连忙放下手中的酒壶,迎了上来。 “梅老板,我有急事找你,事关白芷。”叶秋言顾不得寒暄,语气急促,眉宇间满是焦急。 梅芳姑一听“白芷”二字,脸色顿时一变,一把抓住叶秋言的手,急切地问道:“白芷怎么了?王妃娘娘找到白芷了?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叶秋言反握住梅芳姑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力量,语气沉重地说道:“白芷病了,病得很重,我需要你的帮助。” 梅芳姑的手冰凉,她愣了一下,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颤抖着问道:“病了?怎么会病得这么重?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秋言拉着梅芳姑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将白芷的病情,以及她怀疑白芷被人下毒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梅芳姑听完,身子晃了晃,险些跌倒,叶秋言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白芷……”梅芳姑的眼泪终于决堤,她紧紧地抓着叶秋言的手,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王妃娘娘,求求您,救救白芷,救救她……” 叶秋言看着眼前这个伤心欲绝的女子,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梅芳姑和白芷之间,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 “梅老板,你先别着急,你告诉我,你和白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叶秋言扶着梅芳姑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轻声问道。 梅芳姑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紧紧地握在手里,仿佛那是一件无比珍贵的东西。她抬起头,看着叶秋言,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悲伤。 “其实,白芷是我的亲妹妹。”梅芳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什么?”叶秋言惊讶地看着梅芳姑,她怎么也没想到,梅芳姑和白芷竟然是亲姐妹。 “我们姐妹二人,从小便失散了。”梅芳姑的眼泪再次滑落,她哽咽着说道,“我被卖到了戏班子,而白芷,则被卖到了牙馆……” 梅芳姑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叶秋言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她知道,对于梅芳姑来说,那段过去,一定充满了苦难和辛酸。 “我费尽千辛万苦,才从戏班子里赎了身,然后便开始四处打听白芷的消息。”梅芳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后来,我终于打听到,白芷被卖到了丞相府……” “我曾经试图通过江湖渠道,打探白芷在丞相府的情况,但是,却一直没有消息。”梅芳姑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我担心,白芷她在丞相府,过得并不好……” “王妃娘娘,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救她,求求您,救救她,救救她……”梅芳姑再次抓住叶秋言的手,苦苦哀求道。 叶秋言看着眼前这个为了妹妹,不惜一切的女子,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感动。 “梅老板,其实白芷的情况很不乐观,也许去药王谷才能寻得一线生机。”叶秋言坚定地说道。 “谢谢你,王妃娘娘,谢谢你……”梅芳姑的眼泪再次决堤,她知道,白芷有救了。 叶秋言离开宴宾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夜风习习,吹散了空气中的喧嚣,也吹散了她心中的烦闷。 “管志,备马,连夜赶往药王谷。”叶秋言翻身上马,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王妃,您要去药王谷?现在?”管志惊讶地看着叶秋言,他知道药王谷地处偏僻,山路崎岖,夜间赶路,十分危险。 “事不宜迟,白芷的病不能再拖了。”叶秋言的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她必须尽快找到师父,只有他才有可能救白芷。 “可是,王妃,夜间赶路,太危险了,不如等天亮了再出发吧。”管志不无担忧地说道。 “管志,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白芷等不了了。”叶秋言看着管志,语气坚定,“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管志知道叶秋言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他不再多言,翻身上马,紧紧跟在叶秋言身后。 夜色如墨,山路崎岖,马蹄声声,回荡在寂静的山谷之中。 叶秋言一路疾驰,不敢有丝毫懈怠。她知道,白芷的性命,就掌握在她的手中。 经过一夜的奔波,叶秋言终于在第二天清晨,赶到了药王谷。 “师父,师父……”叶秋言顾不得身上的疲惫,一路小跑,来到司徒云的房间,焦急地喊道。 “言儿?你怎么来了?”司徒云正在看书,看到叶秋言突然出现,脸上满是惊讶。 “师父,白芷她,她……”叶秋言气喘吁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白芷怎么了?你别着急,慢慢说。”司徒云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叶秋言,眼中充满了关切。 叶秋言深吸一口气,将白芷的病情,以及她怀疑白芷被人下毒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司徒云。 “怎么会这样?”司徒云听完,眉头紧锁,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师父,您一定要救救白芷,求求您了。”叶秋言跪在司徒云面前,语气中充满了恳求。 司徒云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徒弟,心中充满了心疼。他知道,白芷对于叶秋言来说,不仅仅是侍女,更是朋友,是亲人。 “言儿,你先起来。”司徒云扶起叶秋言,语气沉重地说道,“白芷中的毒,十分罕见,老夫也从未见过。” 叶秋言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师父的话,无疑是给她判了死刑。 “不过……”司徒云顿了顿,看着叶秋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老夫虽然没有见过这种毒,但是,老夫可以试试。” “真的吗?师父,您真的愿意救白芷?”叶秋言的眼中再次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傻孩子,你是我的徒弟,白芷对你这么重要,老夫怎么会见死不救呢?”司徒云慈爱地看着叶秋言,语气温和地说道。 “谢谢师父,谢谢师父……”叶秋言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一遍遍地说着感谢的话语。 “好了,你先别高兴得太早,老夫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白芷。”司徒云看着叶秋言,语气严肃地说道,“这种毒,十分霸道,而且已经深入骨髓,想要彻底清除,难如登天。” “不过,老夫会尽力一试。”司徒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只要有一线希望,老夫就不会放弃。” 第35章 密函 叶秋言策马疾驰,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回了靖远王府。 “师父,白芷就拜托您了。”叶秋言将司徒云迎入王府,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一丝焦急。 司徒云捋了捋胡须,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情况紧急,带老夫去看看吧。” 叶秋言快步走在前面,心中忐忑不安。白芷的病,是她心头的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房间里,白芷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叶秋言的心,猛地一揪,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白芷,你一定要坚持住,师父一定会治好你的。”叶秋言握着白芷冰凉的手,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哽咽。 司徒云上前仔细地为白芷诊脉,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样?师父,白芷她……”叶秋言焦急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司徒云没有说话,只是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开始为白芷施针。 一根根银针,精准地刺入白芷的穴位,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叶秋言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司徒云,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打扰到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司徒云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终于,司徒云收回了最后一根银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师父,白芷她怎么样了?”叶秋言连忙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司徒云摇了摇头,脸色凝重地说道:“情况比老夫想象的还要糟糕,白芷中的是销魂散,这是一种极其霸道的毒药,能慢慢消磨人的意志,最终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销魂散?”叶秋言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 她怎么也没想到,白芷中的竟然是这种歹毒的毒药! “师父,求求您,一定要救救白芷,她还那么年轻,不能就这样毁了。”叶秋言抓住司徒云的手,哀求道,语气中充满了绝望。 司徒云拍了拍叶秋言的手,安慰道:“秋言,你先别着急,老夫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一定会尽力而为。” “谢谢师父,谢谢师父……”叶秋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觉得重生归来,有了依靠的感觉真好。 司徒云开始为白芷配制解药,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香。 叶秋言静静地守在白芷身边,心中默默祈祷,希望白芷能够平安无事。 与此同时,靖远王府书房内,贺叙棠正在与管志商议对策。 “王爷,贺拓番这次的阴谋,来势汹汹,我们不得不防啊。”管志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贺叙棠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未免太小瞧我了。” “王爷,您打算怎么做?”管志问道。 “贺拓番不是一直想利用民心来对付我吗?那我就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民心所向。”贺叙棠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贺叙棠开始着手布局,他暗中调动人马,加强城防,同时,他还命人开仓放粮,赈济灾民,以稳定民心。 贺拓番的阴谋,并没有逃过贺叙棠的眼睛,他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等着贺拓番自投罗网。 几天后,贺拓番见贺叙棠的风评越来越好,心中焦急万分,他决定铤而走险,加快计划的实施。 “傅云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贺拓番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王爷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傅云容阴险地笑道,“我已经让刘院士在贺叙棠的书房里,放了一封伪造的通敌文书,只要皇上派人搜查,贺叙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好!做得好!”贺拓番大喜过望,“只要除掉了贺叙棠,这天下,就是我的了!” 第二天早朝,贺拓番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状告贺叙棠通敌叛国,并拿出所谓的“证据”。 皇上大怒,当即下令,派人前往靖远王府彻查此事。 一时间,朝野震动,人心惶惶。 靖远王府,贺叙棠得知消息后,只是淡淡一笑,“终于来了吗?” “王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管志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不用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贺叙棠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传令下去,王府上下,不得抵抗,一切听候皇上旨意。” “是,王爷。”管志领命而去。 很快,皇上的御林军就将靖远王府团团包围。 贺叙棠从容不迫地走出王府,面对着黑压压的御林军,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带着一丝嘲讽。 “奉皇上旨意,彻查靖远王府,任何人不得阻拦,违者格杀勿论!”御林军统领大声宣读圣旨。 贺叙棠微微一笑,“本王绝无半点不臣之心,任凭查验。” 御林军在靖远王府内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然而,他们翻遍了整个王府,也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贺拓番得知消息后,顿时慌了神,他怎么也没想到,贺叙棠竟然如此沉得住气,一点破绽都没有露出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贺拓番喃喃自语道,“他一定是把东西藏起来了,一定是这样!” 贺拓番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他决定孤注一掷,亲自带人前往靖远王府,一定要找到贺叙棠通敌的证据。 靖远王府内,贺拓番带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闯入,他那张原本还算俊朗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狰狞和得意。叶秋言站在贺叙棠身侧,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贺拓番,心中冷笑,这人还真是沉不住气,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 “七弟,别来无恙啊。”贺拓番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眼神却像毒蛇一般,在贺叙棠身上扫来扫去,“父皇担心你被奸人蒙蔽,特意命本王前来彻查,你可不要怪罪哥哥才是。” 贺叙棠神色不变,淡淡道:“三哥说笑了,臣弟行得正坐得端,何惧之有?只是……”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贺拓番身后那些如狼似虎的侍卫,“三哥带这么多人马前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抄家灭族呢。” 贺拓番脸色一僵,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七弟多虑了,哥哥只是想尽快查清真相,也好还你一个清白嘛。”他说着,大手一挥,“来人,给我仔细搜!书房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 叶秋言注意到,贺拓番在说“书房”二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书房的方向。她心中冷笑,看来这贺拓番是认定了那封伪造的通敌文书就藏在书房里了。 “三哥,你这是做什么?”贺叙棠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难道你怀疑本王私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七弟误会了,哥哥只是例行公事罢了。”贺拓番故作镇定地笑了笑,眼神却闪烁不定,“既然七弟问心无愧,就让哥哥的人搜一搜,也省得别人说闲话,你说是不是?” 贺叙棠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让贺拓番心中莫名地一阵发虚。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对着身后的侍卫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搜!” 侍卫们得了命令,立刻四散开来,开始在王府各处搜查。贺拓番走到书房门口,回头对一个侍卫头领使了个眼色,低声吩咐道:“去,给我仔细搜,尤其是书房里,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那侍卫头领会意,带着几个人进了书房。叶秋言注意到,贺拓番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书房的方向,眼中满是贪婪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贺叙棠身败名裂的那一刻。 “三哥似乎对本王的书房很感兴趣啊。”贺叙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嘲讽。 贺拓番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干笑道:“哪里哪里,哥哥只是关心七弟,怕你被人陷害了还不自知。” 贺叙棠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得贺拓番心里直发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书房里始终没有传来任何动静。贺拓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打开了,那个侍卫头领一脸兴奋地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封用火漆封好的密函。 “王爷,找到了!找到了!”他快步走到贺拓番面前,将密函呈了上去,“属下在书房的暗格里找到了这个!” 贺拓番一把抢过密函,迫不及待地拆开,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 “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七弟,你还有什么话说?” 第36章 成为众矢之的 “王爷,找到了!找到了!”侍卫头领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他快步走到贺拓番面前,将那封密函高高举起,“属下在书房的暗格里找到了这个!” 贺拓番一把夺过密函,迫不及待地拆开,脸上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叶秋言注意到,他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可见他此刻内心是何等的激动和贪婪。 “好!好!好!”贺拓番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尖锐刺耳,像是夜枭的啼叫,让人毛骨悚然。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贺叙棠,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七弟,你还有什么话说?” 贺叙棠面色平静如水,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封密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三哥就这么确定,这封密函里写的是什么?” 贺拓番一怔,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七弟,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傻充愣吗?这封密函是从你的书房里搜出来的,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你与北狄勾结,意图谋反的罪证!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哦?是吗?”贺叙棠不为所动,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三哥不妨把这封密函的内容念出来,让大家都听听,看看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竟然要勾结外敌,谋反作乱?” 贺拓番脸上的笑容一僵,他这才想起,自己太过得意忘形,竟然忘了先看看密函的内容。他连忙低头看去,只见那密函上竟然空空如也,一个字都没有! “这……这怎么可能?”贺拓番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明明记得,傅云容说过,这封密函上写满了贺叙棠的罪证,怎么会变成一张白纸? “三哥,怎么了?”贺叙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戏谑,“难道三哥不识字,连这密函上写的是什么都看不明白吗?” 贺拓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当然认字,而且还写得一手好字,可是这密函上明明什么都没有,他总不能凭空捏造吧? “三哥,你倒是说话啊?”贺叙棠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难道你是在怀疑,这封密函是假的?” “不可能!这封密函绝对是真的!”贺拓番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他指着贺叙棠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七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故弄玄虚!你一定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把密函上的字迹隐藏起来了,对不对?” 贺叙棠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让贺拓番心中莫名地一阵发虚。 “来人!把这封密函呈给父皇,让父皇亲自定夺!”贺拓番不敢再耽搁,连忙命人将密函送往皇宫。 叶秋言站在一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不已。这贺拓番还真是愚蠢至极,竟然连密函的内容都没看清楚,就敢拿到皇上面前去告状,真是自取其辱! 贺拓番带着人马离开后,靖远王府的下人们顿时乱作一团。他们虽然不知道那封密函里究竟写了什么,但看到贺拓番那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也知道事情不妙。 “王妃,这可怎么办啊?”云霜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王爷会不会有事啊?” “王妃,您快想想办法啊!”边月也六神无主,只能向叶秋言求助。 叶秋言看着眼前慌乱的众人,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些人都是跟着贺叙棠出生入死的忠仆,对贺叙棠忠心耿耿,如今看到贺叙棠身陷险境,自然也跟着担心害怕。 “大家不要慌!”叶秋言提高了声音,语气沉稳有力,“王爷是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吗?他行的正坐得端,问心无愧,那封密函就是子虚乌有,真相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叶秋言的话语像是定海神针一般,让慌乱的众人渐渐平静下来。他们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王妃说得对,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我们相信王爷,也相信王妃!” …… 叶秋言看着眼前这些忠心耿耿的下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这些人都会坚定地站在贺叙棠身边,不离不弃。 “王妃,您放心,老奴这就去打听消息,一有消息,立刻回来禀报!”苏管家也站出来表态。 “有劳苏伯了。”叶秋言点点头,目送管志向离开。 “王妃……”贺叙棠走到叶秋言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歉疚,“让你担心了。” 叶秋言反手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我相信你。”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包含了千言万语。贺叙棠看着眼前这个温柔坚强的女子,心中充满了感动和爱意。 “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贺叙棠轻轻抚摸着叶秋言的头发,语气温柔而坚定。 叶秋言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给他无声的支持和鼓励。 …… 靖远王府被查封,府门上赫然贴着封条,在秋日萧瑟的风中瑟瑟作响,仿佛在嘲讽着这座昔日辉煌府邸如今的落败。叶秋言站在王府门前,听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心中五味杂陈。 “这靖远王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勾结北狄,意图谋反!” “谁说不是呢?平日里看他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幸好皇上英明神武,及时识破了他的阴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 听着这些议论,叶秋言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她知道,这些都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散播谣言,想要败坏贺叙棠的名声,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王妃,您别听他们胡说,王爷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最清楚!”云霜红着眼眶,愤愤不平地说道,“那些人分明就是受人指使,故意污蔑王爷的!” “我知道。”叶秋言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转头看向云霜,眼神坚定,“我相信王爷是清白的,他一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可是……”云霜还想说什么,却被叶秋言打断了。 “没有可是!”叶秋言语气坚定,“现在不是我们自乱阵脚的时候,我们要相信王爷,也要相信自己,我们一定可以查清真相,还王爷一个清白!” 叶秋言的话语像是定海神针一般,让慌乱的云霜渐渐平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王妃,您放心,奴婢相信您,也相信王爷!” 叶秋言点点头,目光扫过周围那些窃窃私语的人群,五味杂陈。 第37章 心生愧疚 与此同时,叶傅生正在为贺叙棠的事情四处奔走。他虽然只是一个文官,但这些年来,也结交了不少朋友。他知道,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他必须尽自己所能,为贺叙棠争取时间。 “叶大人,您这是……” “王大人,您有所不知啊!我家贤婿他……” “李兄,你一定要相信我,叙棠他绝对不会……” …… 叶傅生不厌其烦地向每一个人解释着,试图为贺叙棠洗清冤屈。他知道,这很难,但他不能放弃,他必须为自己的女儿,为自己的女婿,也为了他自己心中的正义,拼尽全力! …… 靖远王府被查封的消息,如同风暴一般席卷了整个京城。百姓们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你们听说了吗?靖远王被抓了!” “真的假的?他可是皇上的亲儿子,怎么会……” “这还能有假?我亲眼看到御林军把靖远王府给围了!” …… 茶馆酒肆,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谈论着这件事。有人说贺叙棠是咎由自取,也有人说他是被人陷害的。 “我觉得靖远王不像是那种人啊!他平时为人那么和善,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说不定他早就对皇位虎视眈眈了!” “哎,不管怎么说,靖远王这次算是完了!勾结外敌,意图谋反,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啊!”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家名为“宴宾楼”的酒楼里,却在传颂着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话说那靖远王,可不是一般人……”说书先生手持折扇,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贺叙棠的种种事迹,“他年幼时便天资聪颖,文武双全,深得先皇喜爱。后来,他又屡立战功,为我朝立下了汗马功劳……” 说书先生的故事,吸引了酒楼里所有人的注意。他们听得津津有味,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那靖远王不仅骁勇善战,而且还心系百姓,经常救济穷苦百姓,深受百姓爱戴……” “有一次,靖远王微服私访,路遇一老妇人摔倒在地,他二话不说,便上前将老妇人扶起,并亲自送老妇人回家……” “还有一次,靖远王巡视灾区,看到灾民流离失所,他心有不忍,便下令开仓放粮,救济灾民……” …… 说书先生每讲完一个故事,酒楼里便响起一阵叫好声。 “好!靖远王真是个好人啊!” “是啊!像靖远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勾结外敌的事情呢?” “一定是有人在陷害靖远王!” …… 宴宾楼的老板娘梅芳姑,看着酒楼里群情激奋的众人,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老李,你说得没错,这靖远王啊,是个好人!”梅芳姑对着身旁一位老者说道,“我们这宴宾楼跟王爷可是有渊源的,宴宾楼给穷苦百姓施粥的银两都是王爷自掏腰包来的。” “是啊!”老李点点头,附和道,“靖远王心地善良,乐善好施,在京都那是出了名的!谁不知道靖远王是个大好人啊!” …… 与此同时,京城最大的书院——国子监里,也因为贺叙棠的事情而掀起了一阵波澜。 “诸位,靖远王蒙冤,我等岂能坐视不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讲台上,义愤填膺地说道,“靖远王这些年来,为我朝鞠躬尽瘁,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却被人诬陷,我等身为读书人,岂能袖手旁观?” 这位老者名叫张允,是国子监的祭酒,也是当朝大儒,桃李满天下。他为人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在读书人中享有极高的威望。 “张祭酒说得对!靖远王蒙冤,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我等愿联名上书,为靖远王申冤!” “我等愿为靖远王作证,证明他的清白!” …… 国子监的学生们,群情激奋,纷纷表示要为贺叙棠申冤。 张允看着眼前这些热血沸腾的学子们,欣慰地点点头。他知道,贺叙棠没有白白帮助这些人,他们在关键时刻,也会站出来为他说话。 “好!老夫这就草拟奏文,联名上书,为靖远王申冤!” 金碧辉煌的皇宫内殿,明黄色的烛火将龙椅上的身影拉得格外悠长,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皇上缓缓展开手中的密函,本以为会看到大逆不道的谋反证据,却发现上面只有一片空白,仿佛在无声地嘲讽着他。他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狐疑,又带着几分被愚弄的怒火。 “这……”皇上猛地将“密函”拍在桌案上,怒火中烧,“这就是你说的证据?贺拓番,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一张白纸来戏弄朕!” 贺拓番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慌忙跪下,不停地磕头,声音颤抖着辩解道:“父皇明鉴,儿臣绝不敢欺瞒父皇!这密函千真万确是从靖远王府搜出来的,儿臣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皇上怒极反笑,“那你说说,这上面为何一片空白?” 贺拓番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慌乱地看向身旁的太监总管李德海,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句话。 李德海察言观色,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说道:“皇上息怒,七殿下素来谨慎,这密函许是用特殊手法书写,需得用特殊方法才能显现出来。” “哦?”皇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你说说,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显现出来?” 贺拓番连忙接过话茬,信誓旦旦地说道:“回父皇,儿臣曾听闻,有些密函需要用火烤或者白矾水涂抹才能显现出来,不如……不如就让李公公试试?” 皇上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沉声道:“李德海,按他说的做!” “是,皇上。”李德海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密函”,先是用烛火烘烤,但纸张上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贺拓番见状,心中更加忐忑不安,但他仍旧强装镇定,催促道:“李公公,快试试白矾水!” 李德海不敢怠慢,连忙取来白矾水,用毛笔蘸取,轻轻涂抹在纸张表面。 随着白矾水的涂抹,原本空白的纸张上,竟然奇迹般地浮现出一行行娟秀的字迹。 贺拓番见状,顿时面露喜色,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指着那些字迹,大声说道:“父皇,您看!这上面果然有字!这足以证明靖远王他……”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皇上猛地打断。 “够了!”皇上脸色铁青,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贺拓番,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贺拓番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颤巍巍地抬头看向皇上,却见皇上正死死地盯着那张“密函”,眼中满是痛心和自责。 他连忙凑上前去,想要看清楚“密函”上究竟写了什么,却在看清内容的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只见那“密函”上,赫然写着: “百年灵芝一株,千年人参一支,雪莲三朵,天山雪蛤油一两……以上药材,务必在十日内备齐,送往……” 后面是一个地址,赫然是城外一处僻静的宅院。 贺拓番顿时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弄来的“密函”,竟然只是一张药方! 而且,从药方上那些珍贵药材来看,这分明是用来治疗重症顽疾的! 傅云容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就在贺拓番胡思乱想之际,皇上猛地将“密函”扔到他脸上,怒斥道:“逆子!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这分明是一张药方,你却说成是勾结外敌的证据,你……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贺拓番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儿臣也是被人蒙蔽了,才会……” “被人蒙蔽?”皇上冷笑一声,“你身为皇子,竟然如此轻易地被人蒙蔽,简直是愚蠢至极!”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来人,将七皇子带下去,禁足一个月,好好反省!” “父皇!父皇饶命啊!”贺拓番还想再求饶,却被侍卫强行拖了下去。 皇上看着贺拓番狼狈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知道,贺拓番有野心却没智谋,这次不知是被谁利用了。 但一想到自己竟然怀疑七皇子,怀疑那个从小就体弱多病,却一直孝顺懂事的儿子,他的心中就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来人!”皇上沉声吩咐道,“传朕旨意,靖远王忠孝两全,为国为民,近日遭奸人陷害,实属冤枉!即日起,恢复靖远王一切爵位和俸禄,赏赐黄金千两,绫罗绸缎百匹,以示嘉奖!” “另外,”皇上顿了顿,又补充道,“再从御药房挑选一些珍贵药材,一并送到靖远王府,就说是……就说是朕的一点心意。” “遵旨!” 第38章 官家驿站 靖远王府。 “靖远王接旨——”李德海尖锐的声音在靖远王府的上空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叶秋言的心跳猛然加速,下意识地抓紧了贺叙棠的手。贺叙棠反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叶秋言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内心的紧张和期待。她知道,这一刻对贺叙棠来说意味着什么,对整个靖远王府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贺叙棠一身墨色长袍,身姿挺拔地站在庭院中央,面对着李德海,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慌乱。 李德海展开明黄色的圣旨,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靖远王贺叙棠,忠君爱国,赤胆忠心,近日遭奸人陷害,朕深感痛心。现查明真相,特恢复靖远王爵位,赏黄金千两,绫罗绸缎千匹,钦此!” “谢主隆恩!”贺叙棠沉声说道,双手接过圣旨,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叶秋言看着贺叙棠,眼眶微微泛红。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道圣旨,更是对贺叙棠的肯定,是对他们这段时间所承受的压力和委屈的最好回报。 李德海将圣旨递给贺叙棠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笑眯眯地看着贺叙棠,说道:“王爷,皇上还特意嘱咐老奴,说您为国操劳,要注意身体,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给您的名贵药材,希望您早日康复。” “臣,谢主隆恩。”贺叙棠再次行礼,语气中充满了感激。 李德海看着贺叙棠,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靖远王果然是人中龙凤,即使身处逆境,也依然不卑不亢,这份气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王爷,老奴就先告辞了。”李德海笑着说道,转身离去。 “恭送李公公。”贺叙棠说道。 李德海走后,整个靖远王府都沸腾了。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苏管家老泪纵横,激动地说道,“王爷吉人自有天相,老奴就知道王爷一定会没事的!” “王爷英明神武,那些奸人怎么可能是王爷的对手?”边月点头说道,脸上满是敬佩和崇拜。 “王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云霜跟着说道,眼中都含着泪水。 “好了,大家都下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贺叙棠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是,王爷。”众人齐声应道,然后各自散去。 夜深了,靖远王府内灯火通明。 贺叙棠和叶秋言并肩坐在书房里,翻看着皇上赏赐的那些珍贵药材。 “叙棠,你是怎么知道贺拓番的阴谋的?”叶秋言好奇地问道,这段时间她一直担心贺叙棠的安危,现在终于可以安心了,也想知道他是如何化险为夷的。 贺叙棠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贺拓番在暗中调查我,也知道他想要陷害我。” “什么?!”叶秋言闻言,顿时一惊,“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担心你?”她有些生气,贺叙棠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她,难道他不相信自己吗? 贺叙棠将叶秋言揽入怀中,柔声说道:“傻瓜,我这不是不想让你担心吗?再说了,如果我早早地就揭穿了贺拓番的阴谋,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叶秋言靠在贺叙棠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 “那你打算怎么做?”叶秋言问道,她知道贺叙棠不是一个会轻易放过别人的人,更何况这次是贺拓番主动挑衅。 贺叙棠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冷声说道:“我要让贺拓番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可是……”叶秋言有些犹豫,“贺拓番毕竟是你的弟弟,你真的要对他赶尽杀绝吗?”她知道贺叙棠和贺拓番之间的恩怨,也知道贺叙棠有能力让贺拓番付出代价,但她还是不希望看到兄弟阋墙的场面。 贺叙棠看着叶秋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沉声说道:“秋言,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放过他,而是他逼我的。这次的事情,他已经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不能再容忍他了。” 叶秋言沉默了,她知道贺叙棠说的是对的,贺拓番这次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威胁到了贺叙棠的生命安全,如果贺叙棠不反击,那下一个受害者,可能就是她,甚至是整个靖远王府。 “那你打算怎么做?”叶秋言问道,既然已经决定反击,那就应该想好对策。 贺叙棠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叶秋言好奇地问道。 贺叙棠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卖了个关子,说道:“是幽冥发现的。” “幽冥?”叶秋言更加疑惑了,“幽冥怎么会发现贺拓番的阴谋?”幽冥是贺叙棠的暗卫,负责保护贺叙棠的安全,按理说,贺拓番的行动应该非常隐秘才对,幽冥怎么会发现呢? “幽冥发现刘院士鬼鬼祟祟地进了书房,然后……”贺叙棠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叶秋言。 原来,贺拓番为了陷害贺叙棠,特意安排刘院士,在书房放上伪造的通敌文书。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幽冥早就发现了他的阴谋,并且将计就计,把贺拓番的罪证都收集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叶秋言恍然大悟,同时心中也暗暗佩服贺叙棠的谋略和胆识。他早就预料到贺拓番会对他下手,所以才故意设下陷阱,让贺拓番自投罗网。 “叙棠,你真是太厉害了!”叶秋言忍不住赞叹道,眼中满是崇拜。 贺叙棠看着叶秋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说道:“这都是幽冥的功劳,我只是略施小计而已。” “不,这都是你的功劳。”叶秋言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如果不是你运筹帷幄,幽冥也不可能发现贺拓番的阴谋。” 贺叙棠看着叶秋言,眼中满是柔情,说道:“秋言,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都相信我。” 叶秋言笑了笑,说道:“我们是夫妻,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呢?” 贺叙棠将叶秋言拥入怀中,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感动。他知道,自己能够娶到叶秋言,是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对了,叙棠,皇上赏赐了这么多黄金,你打算怎么处理?”叶秋言突然想起这件事,问道。 贺叙棠想了想,说道:“我想用这笔黄金,为那些在边关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做点事。” “为将士们做点事?”叶秋言有些不解。 贺叙棠点了点头,说道:“北狄连年侵扰我朝边境,将士们常年在外征战,生活十分艰苦。我想用这笔黄金,为他们建立官家驿站,提供粮草和战马,让他们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地在前线奋战。” 叶秋言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她没有想到,贺叙棠竟然会想得如此长远,如此心系天下苍生。 “叙棠,你真是个好人。”叶秋言感动地说道。 贺叙棠笑了笑,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这不是你应该做的,而是你想做的。”叶秋言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你本可以将这笔黄金据为己有,或者用来发展自己的势力,但是你没有,你选择了用它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这说明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一颗爱国的心。” 贺叙棠看着叶秋言,眼中满是柔情,说道:“秋言,谢谢你,谢谢你能够理解我。” 叶秋言笑了笑,说道:“我们是夫妻,我当然要理解你,支持你。” 贺叙棠点了点头,说道:“我决定,将这批黄金的一半分给那些在战争中牺牲的将士的家属,作为抚恤金;另一半,用来建立官家驿站,为前线的将士们提供补给。” 第39章 白芷苏醒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晏阳王府内,贺拓番将桌上的茶具狠狠扫落在地,上好的瓷器碎裂声伴随着他的怒吼,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傅云容一身水蓝色长裙,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贺拓番的怒火与她无关。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茶水溅湿的袖口,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王爷息怒,事情败露,只能说明贺叙棠身边有高人,我们暂避锋芒便是。” “高人?什么高人?我看他贺叙棠就是走了狗屎运!”贺拓番怒气冲冲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傅云容的心尖上,让她忍不住微微蹙眉。 “王爷慎言。”傅云容终于抬眸,冷冷地看向贺拓番,“成大事者,需沉得住气,切不可自乱阵脚。” 贺拓番猛地顿住脚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本王如何能沉得住气?眼看着靖远王府就要到手了,却被贺叙棠那小子翻盘,你让本王如何甘心!” 傅云容看着眼前这个急躁易怒的男人,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厌烦。她原本以为贺拓番是个可以扶持的傀儡,却没想到他如此沉不住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爷,”傅云容压下心中的不满,耐着性子说道,“这次是我们大意了,没有料到贺叙棠身边还有如此厉害的暗卫。不过,这也并非全是坏事,至少让我们看清了贺叙棠的实力,日后也好早做防范。” “防范?如何防范?”贺拓番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切地问道,“你倒是快说啊!” 傅云容看着贺拓番这副焦急的模样,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王爷莫急,我们还有机会。贺叙棠虽然躲过一劫,但皇上对他的猜忌之心已起,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待时机成熟,再给他致命一击。” 贺拓番闻言,这才稍稍冷静下来,但语气中依旧难掩焦躁:“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本王已经等不及了!” 傅云容没有理会贺拓番的焦躁,只是淡淡地抛下一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王爷还是耐心等待时机吧。”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贺拓番一人在原地烦躁不安。 …… 与此同时,靖远王府内,叶秋言正焦急地等待着白芷醒来。自从师父解毒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秋言,别担心,白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司徒云握着叶秋言的手,轻声安慰道。 叶秋言勉强笑了笑,但眼中的担忧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白芷是受制丞相府的关键,不能有事。 “咳咳……” 就在这时,床上的白芷发出一声轻咳,叶秋言和司徒云顿时惊喜地围了上去。 “白芷,你醒了?”叶秋言握着白芷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白芷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她惊恐地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是陌生的面孔。 “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白芷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为身体虚弱而无力地倒了下去。 “白芷,别怕,这里是靖远王府,我们是你的朋友。”叶秋言连忙扶住白芷,柔声安慰道。 “靖远王府?朋友?”白芷的眼神更加迷茫了,她努力地想要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却发现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丞相府那阴森恐怖的景象不断闪现。 “啊!”白芷突然抱住脑袋,痛苦地呻吟起来,“不要……不要抓我……救命……救命啊……” “白芷,你怎么了?别怕,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叶秋言紧紧地抱着白芷,不断地安慰着她,希望能减轻她的痛苦。 这时,梅芳姑端着药走了进来,看到白芷这副模样,顿时心疼不已。她连忙放下药碗,走到床边,轻轻地抚摸着白芷的头发,柔声说道:“芷儿,别怕,我是姑姑啊,你还记得姐姐吗?” 白芷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抬起头,看向梅芳姑,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喜。 “阿姐?真的是你吗?阿姐!”白芷一把抱住梅芳姑,眼泪瞬间决堤,像是要把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和恐惧都发泄出来。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梅芳姑也紧紧地抱着白芷,泪水模糊了双眼。 叶秋言和司徒云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们知道,这对苦命的姐妹终于团聚了。 “白芷,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丞相府的人为什么要抓你?”叶秋言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和愤怒。 白芷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断断续续地将自己在丞相府的遭遇说了出来。 原来,丞相府的人之所以抓走白芷,是因为白芷无意中撞破了他们的秘密。白芷亲眼看到丞相府的人在炼制一种丹药,那种丹药散发着诡异的光芒,而且还伴随着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丹药?什么丹药?”叶秋言追问道,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白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那些人说,这种丹药叫做长生丹,吃了可以长生不老。” “长生丹?”叶秋言和司徒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难以置信。长生不老,这可是自古以来多少帝王将相梦寐以求的东西,没想到丞相府竟然在暗中炼制这种丹药! “白芷,你还记得,你是在哪里看到他们炼制丹药的吗?”叶秋言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白芷努力地回忆着,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呼道:“我想起来了,是在丞相府的后花园,那里有一间密室,我亲眼看到他们把人带进了密室,然后……” 白芷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脸色变得苍白无比,眼中充满了恐惧。 “然后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叶秋言焦急地问道。 白芷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声音说道:“我看到……我看到他们把活人……活人炼成了丹药……” “什么?!”叶秋言和司徒云顿时惊呼出声,她们怎么也没想到,丞相府竟然如此丧心病狂,为了炼制长生丹,竟然用活人做药引! “不……我不知道……”白芷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不停地摇头,嘴里喃喃自语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梅芳姑心疼地将白芷搂进怀里,轻声安慰道:“白芷,别怕,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第40章 户部尚书 白芷的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像是狂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她紧紧地抓着梅芳姑的衣袖,眼神空洞而无助,嘴里断断续续地重复着“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梅芳姑心疼地将白芷搂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般柔声安慰道:“白芷,别怕,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叶秋言看着白芷这副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白芷所受的刺激太大了,亲眼目睹活人被炼成丹药,这种事情,别说是白芷,就算是她自己,也难以接受。 “师……司道长,活人炼丹会不会和那个组织有关,你说的那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来头?”叶秋言转头看向司徒云,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 司徒云面色凝重,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这个组织十分神秘,我们也只是略有耳闻,但从未真正接触过。据说,他们精通各种邪术,尤其擅长利用人性弱点,操控人心。他们行事诡秘,手段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长生不老……”叶秋言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竟然要牺牲这么多无辜的生命,真是丧心病狂!” “他们抓走白芷,用销魂散来折磨白芷,难道仅仅因为白芷目睹了丞相府的秘密?”叶秋言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销魂散应该是为了从白芷口中探出什么消息。”司徒云微微蹙眉,“但是白芷亲眼目睹了他们的秘密,他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该死!”叶秋言握紧拳头,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丞相府是任命如草芥,简直胆大妄为!” “言儿,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种邪恶的组织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走向灭亡。”司徒云安慰道。 “言之有理。”叶秋言感激地看了司徒云一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当务之急,是调理好白芷的身体。”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司徒云说道。 ***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为整个靖远王府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贺叙棠和叶秋言并肩走进叶府,叶傅生早已在书房等候多时。 “爹爹。”叶秋言上前一步,向叶傅生行了一礼。 “岳父大人。”贺叙棠也跟着行礼,态度恭敬。 “微臣见过王爷和王妃。” 叶傅生看着眼前这对璧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段时间,他一直为他们担心,如今看到他们平安归来,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好,好,回来就好。”叶傅生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坐下。 “这次多亏了岳父大人出手相助,否则,我和秋言恐怕……”贺叙棠语气感激,欲言又止。 叶傅生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你们之间的事,老夫已经听说了。拓番这次做的太过分了,竟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陷害你们。” “爹爹,您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三皇子吗?”叶秋言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叶傅生摇了摇头,眉头微皱,“拓番虽然冲动易怒,但这种阴谋诡计,绝非他能想出来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暗中指使,只是,究竟是谁呢?” “不管是谁,我们都不会放过他!”贺叙棠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语气坚定。 叶傅生看着贺叙棠,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个女婿,虽然出身皇家,但却不骄不躁,有勇有谋,将来必成大器。 “叙棠,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叶傅生问道。 “回岳父大人,我已经向皇上请旨,前往边疆援助镇北将军,击退北狄。”贺叙棠语气沉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叶傅生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赞赏,“好!大丈夫就该建功立业,保家卫国!只是,边疆苦寒,你要多加保重。” “谢岳父大人关心,叙棠定不负所托!”贺叙棠抱拳说道。 叶秋言看着贺叙棠,眼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舍。但她知道,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梦想,她不能阻止他。 “爹爹,我有一事相求。”叶秋言突然开口说道。 “哦?什么事?”叶傅生问道。 “我想请爹爹去监工驿站的修建。”叶秋言说道。 叶傅生闻言一愣,随即明白了叶秋言的用意。驿站是军队粮草运输的重要枢纽,如果能借此机会,能参与其中,不仅可以让他立下军功,还能让他远离朝堂的尔虞我诈,可谓一举两得。 “好,这件事就包在爹爹身上。”叶傅生笑着答应了。 *** 翌日早朝,金銮殿上,气氛庄严肃穆。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威严地扫视着下方群臣。 “启禀皇上,臣弟有一事启奏。”贺叙棠站了出来,向皇帝行礼说道。 “说。”皇帝淡淡地说道。 “儿臣听闻,镇北将军在边疆与北狄交战,战况胶着,儿臣不才,愿前往边疆,援助镇北将军,击退北狄,保卫我朝疆土!”贺叙棠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哦?”皇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你真的愿意前往边疆?” “儿臣愿立下军令状,不破北狄,誓不还朝!”贺叙棠语气坚定,毫无惧色。 皇帝看着贺叙棠,眼中满是赞赏。这个儿子,终于长大了,懂得了担当。 “好!朕准了!”皇帝朗声说道,“朕封你为靖远王,即刻前往边疆,援助镇北将军,击退北狄!” “臣弟领旨,谢主隆恩!”贺叙棠跪地谢恩。 “启禀皇上,臣也有一事启奏。”叶傅生站了出来,向皇帝行礼说道。 “叶爱卿,你说。”皇帝说道。 “臣以为,七皇子此去边疆,路途遥远,粮草运输至关重要。臣建议,加固修缮沿途驿站,确保粮草运输畅通无阻。”叶傅生说道。 “嗯,言之有理。”皇帝点了点头,“此事就交由叶卿负责。” “启禀皇上,臣以为,七皇子年轻有为,足智多谋,可担此重任。”丞相站了出来,向皇帝建议道。 皇帝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准奏。叶傅生,你就暂代户部尚书一职,负责监工驿站的修缮,务必保证粮草运输畅通无阻。” “臣领旨,谢主隆恩!”叶傅生跪地谢恩。 第41章 天枢现,乱世起 靖远王府。 退贺叙棠径直来到叶秋言身边,握住她的手,语气沉稳却难掩一丝担忧:“言儿,皇上命我即赶赴边疆,援助镇北将军,击退北狄秋言,不日之后,我就动身前往边疆,王府上下,还有你,都要多加小心。” 叶秋言反握住他的手,努力压抑着心中的不安,故作轻松地笑道:“放心吧,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管理好王府,等你凯旋而归。” 贺叙棠看着叶秋言故作坚强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他深知,叶秋言表面看似柔弱,实则内心无比坚韧。 只是,这次前往边疆,凶险难测,他实在放心不下她。 “我已经安排幽冥留在府中,他会暗中保护你的安全,处理府中大小事务。若遇紧急情况,你尽管吩咐他去做,不必有任何顾虑。”贺叙棠语气郑重,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担忧和不舍。 叶秋言明白他的用心,心中感动不已。她点了点头,柔声说道:“我知道了,你也要万事小心,平安归来。” 贺叙棠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温柔似水:“等我回来,我们就……” 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叶秋言目送着贺叙棠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缓缓收回目光。 她知道,贺叙棠心中有雄心壮志,保家卫国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而她能做的,就是在他身后默默支持他,为他守护好一切。 *** 夜深人静,靖远王府内,烛火摇曳。 叶秋言坐在书房里,桌上摆满了各种珍稀药材。她纤细的手指灵活地翻动着手中的古籍,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自从贺叙棠离开后,叶秋言就日夜不停地研究炼制强身健体的丹药,希望能借此提升贺叙棠在战场上的生存几率。 “咳咳……” 一阵轻咳声突然响起,叶秋言猛然抬头,只见贺叙棠站在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你怎么回来了?”叶秋言惊讶地问道,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贺叙棠没有回答,只是快步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怎么又在熬夜炼丹?我不是说过,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吗?” 叶秋言的手被他的大手包裹着,温暖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她低下头,轻声说道:“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 贺叙棠看着她疲惫的神色,心中既心疼又无奈。他知道,叶秋言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但他更希望她能够好好照顾自己。 “傻瓜,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贺叙棠将她拥入怀中,语气温柔却坚定。 叶秋言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心中渐渐安定下来。她知道,贺叙棠说得对,她不能因为担心他而忽略了自己的身体。 “好吧,我答应你,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叶秋言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贺叙棠欣慰地笑了笑,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地说道:“这才乖。” 叶秋言将手中已经炼制好的丹药递给贺叙棠,语气郑重地说道:“这些丹药你带着,关键时刻或许能派上用场。” 贺叙棠接过丹药,紧紧地握在手中,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温暖。他知道,这是叶秋言对他最深沉的爱意。 *** 翌日清晨,靖远王贺叙棠率军出征,百姓夹道欢送,场面十分壮观。 “靖远王真是年轻有为啊,年纪轻轻就担负起保家卫国的重任!” “是啊,你看他那英姿飒爽的模样,真是令人敬佩!” “希望靖远王能够旗开得胜,早日凯旋而归!” 百姓们纷纷议论着,言语间充满了对贺叙棠的敬佩和祝愿。 人群中,一位身着青衫的文人,望着贺叙棠远去的背影,不禁诗兴大发,挥毫泼墨,写下了一首慷慨激昂的诗篇: **“金戈铁马靖边关, 少年将军气冲天。 挥师北上驱胡虏, 不破楼兰誓不还!”** 诗句铿锵有力,字里行间充满了对贺叙棠的赞美和期许,引得周围百姓纷纷叫好。 *** 贺叙棠离开后,叶秋言继续投入到研究炼丹的事务中。 她知道,贺叙棠外强中干,旧疾缠身,若是丹药跟不上,贺叙棠真的撑不了多久。 在一个不眠之夜,叶秋言因为过度劳累,不小心将茶水泼洒到了一本阿祖留下的炼丹书上。叶秋言一直视若珍宝,平日里都小心收藏着。 “糟了!”叶秋言惊呼一声,连忙拿起古籍,试图将上面的茶水擦干。 然而,当她翻开古籍时,却惊讶地发现,原本空白的书页上,竟然浮现出一幅地图。这幅地图绘制得十分精细,涵盖了四方(大乾,北狄,南蛮,西域)国界与重要战略位置。 叶秋言心中震惊不已,她从未想过,这本看似普通的古籍中,竟然隐藏着如此重要的秘密…… 烛火摇曳,映照着书房内满桌的瓶瓶罐罐和泛黄的炼丹书。叶秋言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古籍的书页,心中充满了疑惑。 地图上山川河流清晰可见,唯独在北狄与北疆的交界处,有一处闪烁着诡异红光的光点,随着烛光摇曳,忽明忽暗,平添几分神秘。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叶秋言秀眉微蹙,喃喃自语道。 她尝试着用各种方法去解读这幅地图,但都无功而返。这让她更加确信,这幅地图绝非凡物,或许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难道是阿祖特意留给我的暗示?”叶秋言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阿祖慈祥的面容。 阿祖临终前将这本古籍交给她,并语重心长地告诉她:“阿言,这本书你好好保管,将来或许能帮到你。” 当时叶秋言只当是阿祖的临终遗言,并未放在心上。如今想来,阿祖或许早已预料到今日之事,特意留下这本古籍,指引她找到真相。 “阿祖,您究竟想要告诉我什么?”叶秋言紧紧握着古籍,心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地图角落的一行小字上。 “天枢现,乱世起。” 叶秋言心中一震,难道说,那闪烁着红光的光点,就是传说中的天枢星? 天枢星,又称北斗七星之首,主杀伐,预示着战争和动乱。 “难道说,北狄此次来犯,只是乱世的开端?”叶秋言心中充满了不安。 第42章 顺应本心,方能无悔 她努力回忆着有关天枢星的记载,试图从浩瀚的典籍中找到破解之法。然而,翻遍了书房,依旧一无所获。 “小姐,夜深了,您该休息了。”侍女扶月端着参茶走进书房,见叶秋言眉头紧锁,面露忧色,不禁担忧地问道,“小姐,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叶秋言抬起头,看着扶月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她将手中的地图递给扶月,指着地图上的红点,问道:“扶月,你可曾见过这个地方?” 扶月接过地图,仔细端详了片刻,摇了摇头,道:“小姐,奴婢从未见过这个地方。这地图……” “这地图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叶秋言打断了扶月的话,语气凝重,“扶月,你去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去一趟护国寺。” “护国寺?”扶月面露惊讶,“小姐,您要去护国寺做什么?” “我要去找慧明大师解惑。”叶秋言目光坚定,“或许,只有慧明大师才能解开这地图的秘密。” 护国寺位于城外青云山上,香火鼎盛,寺内住持慧明大师更是德高望重,精通天文地理,据说能预知未来。叶秋言希望慧明大师能够解开地图的秘密,指点迷津。 翌日清晨,叶秋言带着扶月,轻装简行,前往护国寺。 马车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不已。叶秋言心中思绪万千,她不知道此行能否找到答案,但她必须要去尝试。 “小姐,到了。”不知过了多久,扶月的声音打断了叶秋言的思绪。 叶秋言掀开车帘,只见一座古朴庄严的寺庙出现在眼前。寺庙依山而建,殿宇巍峨,香火缭绕,钟声悠扬,令人心生敬畏。 叶秋言和扶月走进寺庙,在僧人的指引下,来到慧明大师所在的禅房。 “阿弥陀佛,施主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慧明大师盘腿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慈眉善目地看着叶秋言。 叶秋言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大师,晚辈叶秋言,今日特来拜访大师,希望大师能够为晚辈解惑。” “施主请讲。”慧明大师微微点头。 叶秋言将自己关于天枢星的看法告诉了慧明大师,并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和困惑。 慧明大师听完叶秋言的讲述,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施主所言,老衲也略知一二。天枢星异动,预示着乱世将至,这并非空穴来风。” “大师的意思是说,北狄来犯,只是乱世的开始?”叶秋言心中一沉。 “天机不可泄露。”慧明大师摇了摇头,“老衲只能告诉施主,未来充满了变数,是福是祸,皆在一念之间。” “大师,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这场浩劫吗?”叶秋言焦急地问道。 “施主,你命格特殊,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慧明大师双手合十,“你不必太过忧虑,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叶秋言还想再问,却被慧明大师打断:“施主,今日天色已晚,你且在寺中休息一晚,明日再下山吧。” 叶秋言知道慧明大师不愿多说,也不好再强求,只得恭敬地告辞,在寺中住下。 夜深人静,叶秋言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慧明大师的话在她脑海中回荡,让她更加不安。 “乱世……浩劫……”叶秋言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窗外,天色渐亮,几声清脆的鸟鸣划破了黎明的宁静。叶秋言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却不见一丝初醒的睡意,反而蒙上了一层化不开的浓重忧愁。 慧明大师的话语,如同暮鼓晨钟,在她耳边不断回响,却没能给她带来一丝慰藉,反而加重了她心中的不安。乱世将至,浩劫难避,这八个字如同千斤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小姐,您醒了?”扶月端着洗漱的温水走进房间,见叶秋言已经起身,脸上带着一抹担忧,“您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叶秋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道:“只是做了些梦,无碍的。” “可是……”扶月欲言又止,她知道小姐心中有事,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扶月,帮我梳妆吧。”叶秋言起身,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那张略显苍白的容颜,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未来如何,她都要尽自己所能,守护自己珍视的一切。 用过早膳后,叶秋言带着扶月,再次来到慧明大师的禅房。 “大师,我……”叶秋言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不安,“我想知道,我该如何做,才能改变这一切?” 慧明大师睁开双眼,目光深邃地望着叶秋言,缓缓道:“施主,你心中已有答案,何必执着于老衲之言?” “可是……”叶秋言咬着嘴唇,眼中充满了挣扎,“我害怕,我怕我的力量太过渺小,最终什么都改变不了。” “施主,你太小看自己了。”慧明大师微微一笑,“你心中有爱,有勇气,更有智慧,这些都是改变命运的力量。” “大师,您的意思是……”叶秋言心中一动,似乎抓住了一丝希望。 “施主,天机不可泄露。”慧明大师摇了摇头,“老衲只能告诉你,涅盘重生,乃是众望所归,亦是推动命盘转动的关键,顺应本心,方能无悔。” 叶秋言还想再问,却见慧明大师闭上了双眼,不再言语。她知道,今日是问不出什么了,只得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走出禅房,叶秋言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小姐,我们回去吧。”扶月担忧地看着叶秋言,轻声说道。 叶秋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地图,或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转机的突破点,天枢星或许是乱世的开始,但也许也是盛世的希望。 下山途中,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瞬间将山路冲刷得泥泞不堪。 第43章 柳依依 叶秋言和扶月撑着伞,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泞的山路上。雨水顺着油纸伞的边缘滑落,打湿了叶秋言的裙摆,也浸湿了她的思绪。慧明大师的话语在她脑海中回荡,她不知道自己所走的每一步,究竟是对是错,但她明白,有些事情,她必须去做。 “小姐,小心脚下。”扶月搀扶着叶秋言,担忧地提醒道。 叶秋言轻轻点头,目光却落在前方不远处的一抹艳红上。那抹红色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刺眼,也格外凄凉。 “那是什么?”叶秋言停下脚步,指着那抹红色问道。 扶月顺着叶秋言的目光看去,脸色微微一变,道:“好像……好像是一个人。” 两人快步走上前,只见一个女子倒在路边,一袭红衣被雨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仿佛一颗颗破碎的珍珠。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扶月轻轻拍了拍女子的肩膀,焦急地问道。 女子毫无反应,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证明她还活着。 “扶月,快帮我把她扶起来。”叶秋言当机立断,吩咐道。 两人合力将女子扶到路边的凉亭中,叶秋言仔细地查看了一番,发现女子身上并无明显外伤,只是气息微弱,像是服用了什么药物。 “小姐,这位姑娘好像中毒了!”扶月惊呼道。 叶秋言眉头紧锁,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倒出一粒乌黑发亮的药丸,塞进了女子的口中。 服下药丸后,女子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咳咳……”女子轻咳了两声,缓缓睁开双眼,迷茫地看着四周。 “姑娘,你醒了?”扶月见状,惊喜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叶秋言按住肩膀。 “姑娘,你身体虚弱,不宜乱动。”叶秋言柔声说道。 女子这才注意到叶秋言,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你是……你是谁?”女子虚弱地问道,声音沙哑得厉害。 “姑娘不必担心,我们是路过此地,见你昏倒在此,便出手相救。”叶秋言淡淡一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一个人倒在这里?”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低下头,沉默不语。 “小姐,我好像认出她是谁了。”扶月突然开口道,“她……她是醉仙楼的花魁,柳依依。” “柳依依?”叶秋言微微皱眉,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就是那个才貌双全,却红颜薄命的柳依依?”叶秋言问道。 扶月点了点头,道:“听说她前些日子被三皇子看上,想要纳她为妾,但她宁死不从,最后……最后就不知所踪了。” 叶秋言心中了然,看来这位柳依依姑娘,是被三皇子逼迫,才会落到如此地步。 “柳姑娘,你放心,我们会帮你的。”叶秋言看着柳依依,眼中充满了坚定。 柳依依苦笑一声,道:“你们帮不了我,没有人能帮得了我。” “为什么?”叶秋言不解地问道。 “我……我已经是他的人了,除了死,我还能如何摆脱他?”柳依依说着,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你胡说什么!”扶月气愤地说道,“你明明是被他逼迫的。” 柳依依凄然一笑,道:“就算是被逼迫的,又能如何?我一个弱女子,还能斗得过他堂堂皇子吗?” “谁说你斗不过他?”叶秋言看着柳依依,一字一句地说道,“只要你愿意,皇子又如何,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你愿意,别人才能帮你。” 柳依依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叶秋言,明明跟他一样是一名女子,为何她说的话让人如此信服。 “你……你真的可以帮我?”柳依依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可以。”叶秋言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可以帮你摆脱三皇子的纠缠,让你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可是我已经……”柳依依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叶秋言打断了她的话,“但那并不是你的错,你不必为此感到自责和羞愧。” “我……”柳依依还想说什么,却被叶秋言握住了手。 “柳姑娘,你相信我吗?”叶秋言看着柳依依,眼中充满了真诚。 柳依依看着叶秋言清澈的眼神,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 “我……我相信你。”柳依依点了点头,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坚定。 “好。”叶秋言微微一笑,随即拿出一个小瓷瓶递到柳依依手中。”这瓶丹药,可以帮你恢复身体,身体是筹备万事的根本。你身体康复之后,我自会去寻你,到时候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你定能翻身。“ 柳依依不自己握紧手中的瓷瓶,”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姑娘所言,依依必当遵从。“ 叶秋言和扶月回到靖远王府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刚进府门,就看到碧珠焦急地等候在门口。 “王妃,您可算回来了!”碧珠看到叶秋言,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迎了上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叶秋言心中一紧,问道。 “白芷姑娘她……她醒了!”碧珠激动地说道。 “醒了?”叶秋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这真是太好了!我去看看她。” 叶秋言跟着碧珠来到白芷的房间,只见白芷躺在床上,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 “白芷,你感觉怎么样?”叶秋言坐在床边,关切地问道。 “叶姐姐,我没事了。”白芷虚弱地笑了笑,“谢谢你救了我。” “你没事就好。”叶秋言握着白芷的手,心中充满了欣慰。 “叶姐姐,我……我想告诉你一件事。”白芷突然开口道,语气变得有些沉重。 “什么事?”叶秋言问道。 “我……我不是普通人。”白芷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来自一个叫做守护村的地方,我们村子世代守护着一批宝藏……” 第44章 古籍 白芷的声音很轻,却如同一颗石子,在叶秋言平静的心湖中激起千层浪。守护村?宝藏?这些词语如同迷雾一般,笼罩在叶秋言心头,让她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白芷,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叶秋言轻轻拍了拍白芷的手背,示意她不要着急。 白芷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哽咽着说道:“我们村子很隐蔽,很少与外界来往。但是,十年前,一群黑衣人突然闯入村子,见人就杀,我们……” 说到这里,白芷的声音戛然而止,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叶秋言心中一紧,她大概能猜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那天,我和姐姐正好去城里卖草药,躲过一劫。可是,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村子里已经……”白芷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着,“到处都是尸体,血流成河,我们的家……没了……” 叶秋言心中一颤,她能感受到白芷心中的悲痛和绝望。她轻轻地搂住白芷的肩膀,柔声安慰道:“白芷,别怕,都过去了,现在你安全了。” 白芷紧紧地抓住叶秋言的衣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哽咽着说道:“王妃娘娘,他们……他们是为了宝藏而来,我们村子世代守护的宝藏……” “宝藏?”叶秋言心中一动,”那丞相府可是知道了你的身世?” “嗯。”白芷点了点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叶秋言,“我被卖到丞相府后,一直兢兢业业,生怕惹祸上身。可是,有一次,我无意中发现……” 白芷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 “我发现……丞相府在用活人炼制丹药!”白芷的声音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恐惧,“他们……他们把那些无辜的人,炼制成丹药,供他们自己服用……” 叶秋言心中一惊,她早就知道丞相府作恶多端,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我当时吓得魂飞魄散,想要逃走,可是却被他们发现了……”白芷说到这里,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他们要杀我灭口,可是……” “可是,薛桂城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我的身世,他让人把我抓了起来,逼问我宝藏的下落……”白芷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们对我严刑拷打,给我灌下各种药物,想要从我口中得到宝藏的秘密……” 叶秋言心中一凛,看来薛桂城拷问白芷是为了得到她背后的宝藏! “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们不信,他们……”白芷说到这里,突然紧紧地抓住叶秋言的手,指甲深深地嵌入叶秋言的肉里,“他们给我喂了一种药,吃完以后,我就感觉自己神志不清,他们问什么,我就不自觉地回答什么……” 叶秋言心中一沉,她知道,薛桂城一定是给白芷服下了销魂散,想要逼她说出宝藏的下落。 “好在,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薛桂城并没有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白芷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中充满了后怕和庆幸。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床边默默流泪的梅芳姑突然起身,将白芷紧紧地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小芷,别怕,姐姐在,姐姐会保护你。” 梅芳姑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能驱散白芷心中所有的恐惧和不安。她抬起头,看向叶秋言,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歉意。 “王妃娘娘,谢谢你救了小芷,也谢谢你愿意听我们说这些。”梅芳姑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充满了真诚,“我知道,想要找到那批宝藏,需要找到一张地图,而这张地图,就在一本古籍中……” “古籍?”叶秋言心中一动,“地图?难道和阿祖留下的炼丹书有关?“ “这本古籍是我们家族世代相传的,只有我们守护村的人才知道它的下落。”梅芳姑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可惜,那场浩劫之后,古籍也不知所踪……” “那除了地图之外,你还知道些什么?”叶秋言追问道,她相信梅芳姑一定还知道些什么。 梅芳姑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只知道这些,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叶秋言的心头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守护村,宝藏,活人炼丹,这些词语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紧紧地笼罩其中。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梅姨,你说古籍是你们家族世代相传的,那它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比如,材质,颜色,或者上面有什么特殊的标记?”叶秋言问道,她希望能从梅芳姑这里得到更多关于古籍的信息。 梅芳姑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古籍是用一种特殊的羊皮纸制成的,颜色是淡黄色,至于标记……”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封面上好像绣着一朵金色的曼陀罗花。” “金色的曼陀罗花?”叶秋言喃喃自语。 “王妃娘娘,您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梅芳姑见叶秋言神色有异,连忙问道。 叶秋言没有回答,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阿祖的书!”她猛地站起身,语气急促,“梅姨,你跟我来!” 叶秋言快步走出房间,梅芳姑和白芷连忙跟上。叶秋言的脚步很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催促着她。 “王妃娘娘,您慢点,小心脚下。”梅芳姑在后面追赶着,白芷也亦步亦趋地跟着。 叶秋言没有理会她们,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或许梅姨知道地图的秘密! 很快,她们就来到了叶秋言炼丹房。 叶秋言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炼丹房的门。一股浓郁的药香味扑鼻而来,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霉味。 炼丹房里光线昏暗,到处都是瓶瓶罐罐,还有各种各样的炼丹工具。叶秋言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杂物,目光快速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王妃娘娘,您要找什么?”梅芳姑问道,她不明白叶秋言为什么突然要来这里。 “我要找一本书,一本封面绣着金色曼陀罗花的古籍。”叶秋言一边说,一边翻看着书架上的书籍。 “金色曼陀罗花?”梅芳姑和白芷面面相觑,她们从未听说过这本古籍。 叶秋言没有理会她们,她继续翻找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她的手指突然触碰到了一本冰凉的书籍。她心中一喜,连忙将那本书抽了出来。 那本书的封面果然绣着一朵金色的曼陀罗花,花瓣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绽放开来。 “找到了!”叶秋言欣喜若狂,她迫不及待地翻开古籍,仔细地阅读起来。 古籍是用一种古老的文字书写的,叶秋言并不认识,但她却能感觉到,这本古籍中蕴藏着巨大的秘密。 “王妃娘娘,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梅芳姑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叶秋言摇了摇头,“不过,我相信,这本古籍一定能解开所有的谜团。” 第45章 守护村的禁地 叶秋言的心跳得飞快,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紧紧地攥着那本古籍,指节泛白,手心里满是汗水。 “王妃娘娘,您别着急,咱们慢慢找。”梅芳姑在一旁安慰道,她能理解叶秋言此刻的心情,毕竟这关系到守护村的安危,也关系到她能否为父母报仇。 “可是,这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根本就没有地图啊!”叶秋言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翻遍了整本古籍,却一无所获,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她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困在迷宫里,找不到出口。 白芷也凑上前来,仔细地翻看着古籍,希望能帮上忙,可是,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也找不到任何地图的痕迹。 “会不会是我们理解错了,这上面写的根本就不是地图?”白芷猜测道,她秀眉紧蹙,百思不得其解。 “不会的,我父亲说过,这本古籍里藏着守护村最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就和那批宝藏有关。”梅芳姑摇了摇头,她坚信自己的父亲不会骗她。 “那会不会是需要什么特殊的办法才能打开地图?”叶秋言突然想到了什么。 “特殊的办法?”白芷喃喃自语,和叶秋言的目光都落在了梅芳姑的身上。 梅芳姑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我听我奶奶说过,我们家族有一种特殊的草药汁,可以用来显影,说不定可以试试。” “显影?”叶秋言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梅姨,你快试试!” 梅芳姑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小心翼翼地倒出一滴淡绿色的液体。 “这是我从小就随身携带的,希望真的有用。”梅芳姑说着,将那滴液体滴在了古籍的封面上。 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那滴液体一接触到古籍的封面,就如同星火落入了干柴,封面上那朵金色的曼陀罗花竟然开始散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 叶秋言、梅芳姑和白芷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朵曼陀罗花,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什么。 金光越来越盛,渐渐地,整间炼丹房都被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之中。叶秋言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从古籍中散发出来,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当金光散去,叶秋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惊呆了。 原本绣着金色曼陀罗花的古籍封面,此刻竟然变成了一张地图! 那地图并非寻常所见的山川河流,而像是一个复杂精妙的机关图纸,上面布满了各种符号和线条,令人眼花缭乱。 “这……这是什么地图?”白芷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她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地图。 “这应该不是普通的地图,像是某个地方的详细记录,还有……机关破解之法。”叶秋言仔细地观察着地图上的每一个细节,她敏锐地察觉到,这地图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王妃娘娘,您看得懂这地图吗?”梅芳姑问道,她对这些机关阵法一窍不通,只能寄希望于叶秋言。 叶秋言摇了摇头,眉头紧锁,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张地图不仅关系到守护村的宝藏,或许还关系到一个更大的秘密,一个足以颠覆整个天下的秘密! “这……这地图太复杂了,我……我也看不懂。”叶秋言的声音微微颤抖,她虽然博览群书,但对于这种机关图谱却是一窍不通。 梅芳姑和白芷的脸上也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她们原本以为找到了地图,就能找到宝藏,就能为守护村报仇,可是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王妃娘娘,您也别灰心,这世上总会有懂行的人,咱们可以慢慢找。”梅芳姑安慰道,她知道叶秋言肩上的担子很重,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 “梅姨说得对,王妃娘娘,您别想太多,咱们先把地图收好,再慢慢想办法。”白芷也附和道,她走到叶秋言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叶秋言点了点头,她将古籍放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对梅芳姑和白芷说道:“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王爷,等我找到破解地图的方法再说。” “王妃娘娘,您这是……”梅芳姑有些不解,她不明白叶秋言为什么要这样做。 “梅姨,您放心,我这样做自有我的道理。”叶秋言没有解释太多,她只是淡淡地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梅芳姑和白芷虽然心中还有疑问,但她们也知道叶秋言的性格,既然她不想说,她们也不会逼问,于是便告辞离开了。 叶秋言一个人坐在炼丹房里,她的目光落在那本古籍上,眼神复杂。 突然,叶秋言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她想起了之前在古籍上看到的一句话:“机关图谱,以血为引,方可开启。” “以血为引?”叶秋言喃喃自语,她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说,想要打开这张地图,就必须用鲜血作为引子? 叶秋言的心跳开始加速,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但她决定试一试。 她拿起桌子上的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划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鲜红的血液滴落在了古籍的封面上。 就在这时,古籍突然发出了一阵耀眼的金光,叶秋言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这是哪里?”叶秋言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山洞之中,山洞的墙壁上刻满了各种奇怪的符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叶秋言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山洞深处传来,她心中一惊,连忙躲到了一块巨石后面。 “是谁在那里?”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叶秋言的心跳加速,她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出来吧,我已经发现你了。”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叶秋言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从巨石后面走了出来。 当她看清眼前之人的时候,她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你……你是……”叶秋言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因为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老者,老者的头发和胡须都已经花白,但他的精神矍铄,目光锐利,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老者看着叶秋言,语气严厉地问道。 “我……我……”叶秋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无意间闯入这里的吧?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老者似乎看出了叶秋言的紧张,他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我叫玄机子,是这座山洞的守护者,你又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玄机子?”叶秋言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她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晚辈叶秋言,见过前辈。”叶秋言恭敬地向老者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晚辈误入此地,还请前辈见谅。” “误入此地?”玄机子看着叶秋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道,“你可知道这里是何处?” “晚辈不知。”叶秋言摇了摇头,她确实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玄机子顿了顿,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守护村的禁地!” 第46章 事在人为 “守护村的禁地?!”叶秋言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惊,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耳边炸响。 她想起白芷模糊的描述,想起那本古籍上隐晦的记载,心中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却又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 “前辈,这守护村的禁地,究竟是……”叶秋言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让自己的情绪太过外露,但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不安。 玄机子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浑浊的双眼仿佛看透了一切,他定定地看着叶秋言,缓缓说道:“你既能来到此处,便与我守护村有着莫大的渊源,也罢,老夫便告诉你真相。” 叶秋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等待着玄机子接下来的话语。 “这守护村,世代守护着一处上古秘宝,而这秘宝,便是获得宝藏的关键。”玄机子语气低沉,带着一丝沧桑,“只是这宝藏所在地机关重重,凶险异常,非有缘人不可进入。” “上古秘宝?”叶秋言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古籍中那些关于上古神器的记载,难道说,这守护村的禁地中,真的藏着传说中的神器? “不错,这上古秘宝关系重大,若是落入歹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玄机子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老夫守护此处数百年,便是为了等待有缘人,将这秘宝传承下去。” 叶秋言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之下,竟然来到了守护村的禁地,还得知了上古秘宝的秘密。 玄机子捋着胡须,看向叶秋言,语重心长道:“你是天生凤命,命里也该由此机缘。” “天生凤命?”叶秋言不禁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如同千斤巨石般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玄机子看着叶秋言,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缓缓点头,语气笃定:“不错,老夫夜观天象,发现紫薇星异动,而你,便是那命定的凤星转世。” 师父之前也说过凤腾九天,涅盘重生,如今前辈说自己天生凤命,叶秋言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乱,前世今生的记忆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间难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信息。 “前辈,这天生凤命……究竟意味着什么?”叶秋言的声音微微颤抖,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不安表露出来。 玄机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缓缓打开,只见一枚晶莹剔透的凤纹玉佩静静地躺在其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此乃我守护村世代相传的宝物,名唤凤鸣佩,只有拥有凤命之人才能将其开启。”玄机子将锦盒递到叶秋言面前,“孩子,这凤鸣佩便是你的机缘,也是你的宿命。” 叶秋言看着眼前的凤鸣佩,只觉得一股暖流从指尖流淌到四肢百骸,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地接过锦盒:“前辈,这凤命究竟意味着什么?我该如何做才能不辜负您的期望?” 玄机子看着叶秋言,眼中充满了赞赏和期许:“孩子,天机不可泄露,你只需记住,时机到了,你自然会明白一切。这凤鸣佩中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它会指引你走向正确的道路。” 叶秋言还想再问,却见玄机子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孩子,你走吧,记住老夫的话,时机到了,一切自会揭晓。” 叶秋言知道玄机子不会再透露更多,她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前辈指点,晚辈没齿难忘。” 说罢,玄机子转身离去,只留下叶秋言独自一人站在原地,不一会就站在了原来的房间里。 叶秋言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锦盒上的花纹,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玄机子的话语。天生凤命,究竟是福是祸?这凤鸣佩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她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将锦盒收入怀中,转身走回房间。 “小姐,您没事吧?”扶月见叶秋言回来,连忙迎上前,担忧地问道。 叶秋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扶月见叶秋言脸色苍白,眉宇间带着一抹化不开的愁绪,心中更加担忧,却也不敢多问,只得轻声说道:“小姐,您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给您泡杯安神茶。” 叶秋言点点头,在桌边坐下,目光却落在了桌上那本金色曼陀罗花的古籍上。 “扶月,”叶秋言唤了一声,“这本古籍,你可还记得是从哪里找到的?” 白芷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回忆道:“回小姐,这本古籍是奴婢在老爷的炼丹房里找到的,当时它被压在一堆杂物下面,并不起眼。” “炼丹房……”叶秋言喃喃自语,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扶月,你可还记得,祖父当年可曾说过关于守护村的事情?” 白芷想了想,摇了摇头:“老爷从未提起过守护村的事情,不过……” 她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下去。 “不过什么?”叶秋言追问道。 “不过奴婢曾经听府里的老人说过,老爷年轻时曾经外出游历多年,后来才回到叶家,继承了家主之位。”白芷说道,“或许,老爷当年游历时,曾经去过守护村也说不定。” 叶秋言心中一动,如果祖父真的去过守护村,那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扶月,你去帮我查一下,祖父当年游历时,都去过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叶秋言吩咐道。 “是,小姐。”白芷领命而去。 叶秋言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思绪万千。 天生凤命,守护村,金色曼陀罗花的古籍,这一切究竟有什么联系? 她有一种预感,这一切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她,注定要被卷入这场风暴之中。 夜幕降临,叶秋言却毫无睡意。 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小姐,您还不休息吗?”门外传来扶月的声音。 “进来吧。”叶秋言说道。 扶月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小姐,这是奴婢特意为您熬制的安神汤,您趁热喝了吧。”扶月说道。 叶秋言接过汤药,一饮而尽。 “小姐,您在担心什么?”扶月问道,“是不是因为今天的事情?” 叶秋言放下药碗,叹了口气:“扶月,你说,这世上真的有命中注定的事情吗?” 白芷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奴婢相信,事在人为。” 叶秋言看着白芷,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你说得对,事在人为,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危机四伏,终究也会出现突破口。 第47章 翩翩少年 叶秋言揉了揉眉心,扶月熬的安神汤药效甚佳,她这一觉睡得倒也安稳。只是梦中那些纷乱的画面,依旧让她心中沉甸甸的。 “小姐,您醒了?”扶月端着水盆走进房间,见叶秋言已经起身,连忙上前伺候她梳洗。 “嗯。”叶秋言接过扶月递来的温热的帕子,轻轻擦拭着脸,脑海中却在思索着昨晚的发现。 祖父的炼丹房,留下的炼丹书,金色曼陀罗花的古籍,还有那张机关图谱……这一切都像是一团迷雾,将她紧紧包围。 “扶月,去把云霜和边月叫来。”叶秋言对着铜镜,将一根白玉簪插入发髻中,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小姐。”扶月领命而去。 不多时,云霜和边月便来到了叶秋言的房间。 “小姐,您找我们?”云霜和边月齐声问道,她们是贺叙棠送给叶秋言保护她的,对她更是忠心耿耿。 “坐吧。”叶秋言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待两人落座后,才缓缓开口,“我昨晚仔细研究了一下那本古籍,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说着,叶秋言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羊皮纸,上面绘制着复杂的地形图,正是从那本炼丹书中无意找到的地图。 “这是……”云霜和边月凑上前,仔细端详着羊皮纸上的图案,脸上皆露出惊讶的神色。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张地图,而且指向的地方,很可能跟大乾国运有关。”叶秋言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大乾国运?”云霜和边月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惊。 “小姐,您说这地图上标注的地方会不会跟守护村的宝藏有关?”边月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叶秋言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两人,沉声道:“现在还都只是猜测,我打算派人前往地图上标注的地方,进行实地勘察。” “小姐,此事万分凶险,不如让我们姐妹二人去吧!”云霜和边月异口同声地说道,眼中满是担忧。 叶秋言看着眼前这两个忠心耿耿的侍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她更清楚,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绝不能让她们以身犯险。 “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这次的任务,我另有安排。”叶秋言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云霜,你负责暗中联络一批身手可靠的人手,务必保证他们的忠诚和能力。” “是,小姐!”云霜领命,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叶秋言的目光转向边月,继续吩咐道:“边月,你去一趟暗影阁,将这张地图交给暗影,让他安排人手,前往北狄和大乾的交界处,按照地图上的标识,进行实地勘察。” “小姐,您要动用暗影阁?”边月有些惊讶,暗影阁是叶家暗中培养的一支情报组织,专门负责收集情报和执行一些秘密任务,不到万不得已,叶秋言是不会轻易动用他们的。 “嗯。”叶秋言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谨慎行事。” “是,小姐,我这就去办。”边月领命,转身离去。 房间里只剩下叶秋言一人,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晴朗的天空,心中却充满了阴霾。 翌日。 “云霜,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叶秋言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云霜放下手中的绣绷,走到叶秋言身边,恭敬地问道:“王妃请吩咐,云霜定当竭尽全力。” 叶秋言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我打算亲自去一趟醉仙楼,找柳依依打探些消息。” “醉仙楼?”云霜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醉仙楼是京城有名的销金窟,鱼龙混杂,王妃身份尊贵,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叶秋言自然明白云霜的顾虑,她起身走到窗边,目光幽深地望着窗外,“但有些事情,只有醉仙楼那种地方才能打听到。” “可是……”云霜还想再劝,却被叶秋言抬手打断。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叶秋言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会化装成男人,你帮我准备一下。” 云霜见叶秋言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只是眼中依然带着担忧:“是,王妃。” 叶秋言看着云霜忙碌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她可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叶秋言了,这一世,她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一会儿,云霜便准备好了男装和易容的工具。叶秋言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身月白色锦袍,头发高高束起,眉宇间英气逼人,活脱脱一个俊俏的翩翩少年郎。 “王妃,您真是……”云霜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满是惊艳,她从未想过,自家王妃扮成男装,竟是如此的俊美非凡。 “好了,别贫嘴了,你也赶紧换上男装,我们这就出发。”叶秋言将一把折扇递给云霜,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王妃。”云霜接过折扇,也开始给自己易容。 不一会儿,两位“翩翩少年”便并肩走出了叶府,朝着醉仙楼的方向走去。 醉仙楼位于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雕梁画栋,富丽堂皇,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处处彰显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叶秋言和云霜刚走到醉仙楼门口,便被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拦住了去路。 “哎哟,两位俊俏的公子,可是第一次来我们醉仙楼?快请进,快请进!”老鸨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地拉住叶秋言的胳膊,想要将她往楼里拽。 叶秋言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胳膊,脸上带着一丝疏离的微笑:“妈妈说笑了,我们兄弟二人只是路过此地,进来喝杯茶水而已。” 老鸨见叶秋言气质不凡,谈吐间带着一股贵气,心中暗暗猜测两人的身份,脸上的笑容更加殷勤:“原来如此,两位公子里面请,我们醉仙楼的茶水可是京城一绝。” 叶秋言微微颔首,和云霜一起走进了醉仙楼。 醉仙楼内,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处处充满了欢声笑语,但叶秋言却无心欣赏,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柳依依的身影。 “两位公子,不知想要喝点什么茶?”一个打扮清丽的小厮走到叶秋言身边,恭敬地问道。 “随便上壶好茶便是。”叶秋言随手丢给小厮一块碎银,然后继续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好嘞,两位公子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准备。”小厮接过碎银,眉开眼笑地退了下去。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云霜压低声音问道,她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不急,先看看情况再说。”叶秋言的目光落在二楼的一个雅间上,那个雅间门口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兰香阁”三个字,正是柳依依所在的房间。 “王妃,您看,那个房间是不是柳姑娘的房间?”云霜顺着叶秋言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兰香阁。 “嗯。”叶秋言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们过去看看。” 叶秋言和云霜走到兰香阁隔壁的雅间,要了一壶茶水,然后便开始观察兰香阁的情况。 “王妃,我们就这样干等着吗?”云霜有些焦急地问道。 “当然不是。”叶秋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云霜,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叶秋言便起身离开了雅间。 云霜看着叶秋言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但她知道,王妃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她能做的,只有相信王妃。 叶秋言离开雅间后,便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兰香阁的窗外。她轻轻一跃,便翻身进了房间。 房间里,柳依依正对着铜镜梳妆打扮,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谁?!”听到动静,柳依依猛地转过身,却看到一个俊俏的少年郎站在自己面前,顿时愣住了。 叶秋言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风光无限,如今却落魄不堪的女子,心中五味杂陈。 “好久不见,柳依依。” 第48章 衣冠禽兽 柳依依刚想尖叫,叶秋言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解释道:“是我,叶秋言。” 柳依依先是一愣,待看清眼前之人确实是叶秋言后,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眼中满是惊喜和不可置信:“叶小姐?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 她上下打量着叶秋言,一身男装,英气逼人,与记忆中那个温婉柔弱的叶秋言判若两人。 叶秋言松开手,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怎么?不像我了?” “不,不是,只是……”柳依依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是激动地握住叶秋言的手,“上次的事情还没好好谢谢你,若不是你,我恐怕……” 她想起那日被三皇子逼迫的绝望,以及叶秋言挺身而出的勇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你没事就好。”叶秋言不着痕迹地抽回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语气却依旧平静,“我听说你最近过得不太好,所以来看看你。” 柳依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黯淡下来,低声道:“托叶小姐的福,我吃了你给的丹药,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只是……” 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叶秋言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了然,却不动声色地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三皇子他……”柳依依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虽然被禁足了,但还是经常派人来,我……” 叶秋言眉头微蹙,心中对贺拓番的厌恶又多了几分,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安慰道:“你别怕,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不敢对你做什么的。” “但愿如此吧。”柳依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语气中却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叶小姐,你真的愿意帮我吗?”柳依依泪眼婆娑地望着叶秋言,语气中充满了希冀和不安。 叶秋言握着她的手,眼神坚定:“当然,我相信你,也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得到叶秋言肯定的答复,柳依依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将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和恐惧一股脑地倾诉出来。 “三皇子他……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谦谦君子……”柳依依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他第一次见我,就对我动手动脚,我誓死不从,他就开始威胁我,说如果我不从了他,就让我全家给我陪葬……” “我爹娘身子不好,弟弟又还年幼,我不能让他们因为我受到伤害……”柳依依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我只能被迫顺从他,可他……他根本就不知道满足,变本加厉地折磨我……” 叶秋言静静地听着,眉头越蹙越紧,心中对贺拓番的厌恶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她原本以为贺拓番只是个被宠坏的皇子,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卑劣无耻,简直就是衣冠禽兽! “他不仅对我拳打脚踢,还逼迫我做一些……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柳依依说到这里,羞愤欲绝,将头深深地埋进双臂间,瘦弱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叶秋言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贺拓番面前,将他千刀万剐!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必须冷静,必须找到更有力的证据,才能将贺拓番绳之以法! “他还威胁我,不准我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否则就……”柳依依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否则就怎么样?”叶秋言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柳依依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咬牙切齿地说道:“他说,如果我敢说出去,就让人把我和我全家都杀了,然后……然后把我们的尸体扔到乱葬岗,让野狗啃食……” “畜生!”叶秋言猛地拍案而起,眼中满是熊熊燃烧的怒火。她没有想到,贺拓番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连这种恶毒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柳依依被叶秋言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脸色更加苍白,身体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叶秋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坐回柳依依身边,柔声安慰道:“你别怕,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不敢对你做什么的。” “叶小姐……”柳依依哽咽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柳姑娘,您醒了吗?妈妈来看看您了。” 柳依依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抓紧了叶秋言的手,眼中满是惊恐。 叶秋言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不要慌张,然后压低声音问道:“是老鸨吗?” 柳依依点点头,眼中满是担忧:“她……她会不会发现你?” 叶秋言摇摇头,示意她放心:“不会的,我已经换了男装,她认不出我的。” “可是……”柳依依还想说些什么,房门已经被推开了。 老鸨扭着水蛇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手里端着各种水果点心。 “哟,柳姑娘,您可算是醒了,可把妈妈我担心坏了。”老鸨一进门,就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语气中充满了虚伪的关心。 叶秋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老鸨,只见她一身艳丽的绸缎衣裙,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脂粉,眉眼间透着一股精明和算计。 “妈妈……”柳依依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眼神躲闪,不敢与老鸨对视。 “哎哟,我的好姑娘,怎么脸色还这么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老鸨说着,伸手想去摸柳依依的额头,却被叶秋言不动声色地挡开了。 “妈妈,我没事,只是……”柳依依看了一眼叶秋言,欲言又止。 老鸨这才注意到站在柳依依身后的叶秋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柳依依刚想开口解释,却被叶秋言抢先一步说道:“在下姓叶,是柳姑娘的远房表哥,听说柳姑娘病了,特地前来探望。” 叶秋言说着,拱手行了一礼,语气不卑不亢。 老鸨上下打量了叶秋言一番,见他虽然穿着男装,但眉眼间却难掩清秀俊朗,心中暗暗觉得事有蹊跷,脸上却不动声色,笑着说道:“原来是叶公子,幸会幸会。” “妈妈客气了。”叶秋言淡淡一笑,不卑不亢。 老鸨又寒暄了几句,便借口有事离开了房间,临走前,还不忘叮嘱柳依依好好休息。 等到老鸨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柳依依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会发现你呢。” 叶秋言笑了笑,安慰道:“放心吧,她不会发现的。” “叶小姐,你真是太聪明了!”柳依依一脸崇拜地看着叶秋言,“你怎么想到要扮成男装的?” 叶秋言淡淡一笑,没有解释,只是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柳依依点点头,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道:“叶小姐,你说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叶秋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说道:“接下来,就该让贺拓番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第49章 宗人府宗人令 叶秋言凑到柳依依耳边,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你接下来什么都不要做,只需……” 柳依依起初还有些犹豫,但听到叶秋言的计划后,眼睛逐渐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希望的光芒,她用力地点点头,语气坚定:“叶小姐,我明白了,我一定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叶秋言满意地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贺拓番,你害那么多人受尽苦楚,该是你还债的时候了! “云霜,我们走。”叶秋言起身,理了理衣襟,带着早已扮成俊俏公子的云霜离开了房间。 醉仙楼外,喧闹的声音不绝于耳,叶秋言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径直朝着来时的马车走去。 “王妃,我们就这样走了吗?”云霜快步跟上,压低声音问道,眼中带着一丝不解。 叶秋言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云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当然不是,好戏才刚刚开始。” 云霜看着叶秋言脸上自信的笑容,心中虽然还有疑惑,但却没有再追问,她知道,既然自家王妃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几日后的清晨,天刚蒙蒙亮,金銮殿上便已经站满了文武百官。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李德海尖细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臣有本奏!”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大殿内的宁静。 只见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从队列中走了出来,正是冯尚书,他手中高举着一本奏折,义愤填膺地说道:“启禀皇上,臣要弹劾三皇子贺拓番欺压百姓,强抢民女!”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什么?三皇子竟然做出这种事?” “这怎么可能?三皇子出身高贵,怎么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是不是搞错了?” ……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眼中满是怒火,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放肆!你可知污蔑皇子是何罪?” 那官员却丝毫不惧,他将手中的奏折高高举起,朗声道:“皇上,臣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皇上!如今京都城内,大街小巷都在传唱三皇子强抢民女的歌谣,百姓怨声载道,请皇上明察!” “皇上,臣也有本奏!”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越来越多的官员站了出来,纷纷上奏弹劾贺拓番,一时间,整个金銮殿上都充斥着对贺拓番的指责声。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猛地站起身,指着那些上奏的官员,怒吼道:“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皇上息怒!”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紫色官袍的老者从队列中缓缓走出,正是当朝太尉,也是贺拓番的外祖父。 “皇上,老臣以为,此事事关重大,还需彻查清楚才能下定论。”太尉不慌不忙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 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沉声道:“太尉所言极是,此事就交由宗人府彻查,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臣遵旨!”宗人令连忙出列领旨。 “砰!” 一声巨响,上好的紫檀木桌被掀翻在地,茶杯骨碌碌滚落,茶水四溅,一室狼藉。 “一群废物!都是废物!”贺拓番怒不可遏,猩红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指着地上跪着的一众下人,咬牙切齿地咆哮道,“本王养你们何用?连个消息都打听不清楚!” 下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将头深深地埋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惹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三皇子。 “殿下息怒,当务之急是想想该如何应对才是。”傅云容站在一旁,神色淡然,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贺拓番猛地转头,目光如刀般射向傅云容,咬牙切齿地问道:“先生可有什么好主意?” 傅云容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紧不慢地说道:“殿下莫急,此事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 贺拓番闻言,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走到傅云容面前,急切地问道:“先生快说,究竟该如何做?” 傅云容不答反问:“殿下可还记得那日醉仙楼中,柳依依身边的那名女子?” 贺拓番眉头微皱,思忖片刻,恍然大悟道:“先生是说,此事是那柳依依在背后搞鬼?” 傅云容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冷笑道:单凭一个柳依依自然没有胆量,她背后是靖远王妃叶秋言?” 贺拓番闻言,顿时怒火中烧,一拳砸在桌子上,怒吼道:“好一个叶秋言,本王真是小瞧了她!竟敢如此算计本王,本王定要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殿下息怒,”傅云容淡淡地说道,“如今之势,我们更应该冷静应对才是。” 贺拓番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先生有何妙计?” 傅云容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缓缓说道:“为今之计,只有……”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贺拓番能够听到。 贺拓番听完傅云容的话,脸色几经变化,最后,他咬了咬牙,狠声道:“好,就依先生所言!” …… “报——” 一个侍卫匆匆忙忙地跑进大殿,跪倒在地,高声禀报道:“启禀殿下,宗人令带人来了!” 贺拓番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猛地站起身,怒道:“他来做什么?” 侍卫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说道:“宗人令说,奉皇上旨意,前来请殿下前往宗人府,配合调查。” “放肆!”贺拓番怒吼一声,一脚将面前的茶几踢翻在地,“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本王的府邸撒野!” 傅云容见状,连忙上前劝道:“殿下息怒,宗人令毕竟是奉旨办事,我们不可硬来。” 贺拓番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本王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径直朝着王府大门走去。 傅云容看着贺拓番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去,准备马车,我们去燕郊。” “是。”侍卫领命而去。 …… 宗人府。 贺拓番坐在大堂之上,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冷冷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宗人令,一言不发。 宗人令名叫赵岩,为人刚正不阿,铁面无私,在朝中素有“铁面阎罗”之称。 他看着坐在对面的贺拓番,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他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三皇子殿下,本官奉皇上旨意,前来调查您强抢民女一事,还请殿下配合。” “配合?”贺拓番冷笑一声,“本王倒想问问,是谁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污蔑本王?” 赵岩不为所动,淡淡地说道:“此事是否属实,还需调查之后才能知晓,还请殿下如实回答本官的问题。” 贺拓番闻言,心中怒火更盛,但他知道,如今自己身处劣势,不宜与赵岩硬碰硬,于是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声说道:“你想问什么,尽管问便是。” 赵岩点点头,开始询问贺拓番关于醉仙楼一事的经过。 贺拓番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强抢民女,他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去醉仙楼喝酒,根本不认识什么柳依依。 赵岩也不着急,他耐心地询问着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贺拓番虽然心中焦躁不安,但他表面上却装作镇定自若,滴水不漏地回答着赵岩的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间,便到了傍晚时分。 赵岩见从贺拓番口中问不出什么,便宣布暂时休庭,放回贺拓番,明日再审。 贺拓番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第50章 燕郊 夜幕降临,京都城内万家灯火,一片祥和景象。 然而,在燕郊的一处偏僻庄园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几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庄园,他们身手敏捷,行动迅速,很快就来到了庄园深处的一间密室前。 “就是这里了。”其中一名黑衣人低声说道。 “打开它。”为首的黑衣人沉声说道。 “是。” 几名黑衣人合力将密室大门打开,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为首的黑衣人皱了皱眉,率先走了进去。 密室里点着几盏昏暗的油灯,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清密室的布置十分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在桌子旁边,还放着一个铁笼子,笼子里关押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男子。 “你是何人?”为首的黑衣人走到铁笼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笼子里的男子,冷冷地问道。 那男子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满是胡须的脸,他看着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黑衣人不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我……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吧!”男子苦苦哀求道,“我什么都说,只求你们饶我一命!” 黑衣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男子从笼子里放出来。 男子被放出来后,连忙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求饶。 黑衣人冷冷地看着他,问道:“我问你,贺拓番让你做的事情,你都做了吗?” 男子闻言,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他浑身颤抖,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 “说!”黑衣人厉声喝道。 男子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 “原来如此。” 叶秋言坐在马车里,听着云霜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贺拓番,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能够瞒天过海吗?”叶秋言喃喃自语道,“你错了,你欠下的债,终究是要还的!” 她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贺拓番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心中充满了仇恨的火焰。 “云霜,传令下去,让暗影继续盯着贺拓番和傅云容,一有消息,立刻来报。”叶秋言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要让贺拓番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是,王妃。”云霜领命而去。 马车缓缓驶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夜色深沉,叶秋言的马车在京都城内穿梭,最终停在了靖远王府的后门。 她轻掀帘子,走下马车,月光映照着她白皙的脸庞,更显得她眉眼间带着几分冷冽。 “王妃,您回来了。”守门的婆子见到叶秋言,连忙上前行礼。 叶秋言微微颔首,径直走进了府内。 穿过回廊,来到自己的院子,叶秋言屏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下了云霜一人。 “云霜,你说,贺拓番会如何应对?”叶秋言坐在梳妆台前,一边卸下头上的珠钗,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云霜站在她身后,恭敬地回答道:“回王妃,依奴婢看,贺拓番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他若是不想身败名裂,就只能硬着头皮抵赖到底。” 叶秋言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抵赖?他以为他还能抵赖得了吗?柳依依已经站出来指证他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妃说的是,只是……”云霜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叶秋言转头看向云霜,眼神锐利。 云霜低下头,低声说道:“只是奴婢担心,贺拓番会狗急跳墙,对柳依依不利。” 叶秋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她冷声说道:“他敢!” “王妃息怒,”云霜连忙说道,“奴婢只是担心,贺拓番会暗中下手,防不胜防啊。” 叶秋言沉默了片刻,她知道云霜说的有道理,贺拓番如今已经走投无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说的对,是我疏忽了。”叶秋言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传令下去,让暗影加强对柳依依的保护,绝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是,王妃。”云霜领命而去。 叶秋言看着云霜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知道,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加艰难的挑战在等着她。 叶秋言在佛堂里待了许久,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院子,云霜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王妃,宫里来人了,说是太后娘娘召您进宫。”云霜说道。 叶秋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知道,太后这是要为贺拓番出头了。 “我知道了,准备马车,进宫。”叶秋言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云霜看着叶秋言平静的侧脸,心中暗暗佩服,王妃真是越来越沉稳了,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让她动摇。 马车缓缓驶向皇宫,叶秋言闭目养神,脑海中却在飞快地思考着对策。 太后一向偏爱贺拓番,这次召她进宫,必定是为了三皇子的事情。 她必须想办法,在太后面前保住柳依依,同时,还要想办法利用这次机会,给贺拓番致命一击!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檀香袅袅,叶秋言随着引路的宫女穿过重重殿宇,一路来到了慈宁宫。 太后早已坐在主位上,面容威严,不怒自威。 叶秋言敛衽行礼:“臣妇叶秋言,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靖远王妃,哀家听闻,你与拓番那孩子之间,似乎有些误会?” 叶秋言心中冷笑,误会?太后这是要明目张胆地偏袒贺拓番了。 她抬起头,脸上却是一副委屈的神情:“回太后娘娘,臣妇不敢欺瞒,三皇子他……他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请太后娘娘明察秋毫!” 太后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看向叶秋言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哦?竟有此事?哀家怎么听说,是那女子自己行为不检,勾引拓番,反被拓番拒绝,所以才怀恨在心,想要污蔑拓番呢?” 叶秋言心中冷笑更甚,太后这是要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了。 她眼眶微红,语气中带着几分哽咽:“太后娘娘,臣妇以性命担保,柳依依她绝对是被冤枉的!她只因被三皇子看上,便被强,百般凌辱,甚至还被逼着……” 说到此处,叶秋言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只是用手帕捂着嘴,肩膀微微颤抖,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太后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便信了几分,语气也缓和了几分:“好了,你先别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清楚。” 叶秋言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将柳依依的遭遇娓娓道来,当然,其中添油加醋,添枝加叶,将贺拓番的罪行渲染得十恶不赦。 太后听完,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但她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你说的事情,可有证据?” 叶秋言早有准备,她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呈上:“回太后娘娘,这是柳依依亲笔写下的血书,上面详细记录了三皇子对她的所作所为,还请太后娘娘过目。” 太后接过信,仔细地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阴沉,看到最后,她猛地将信拍在桌子上,怒声道:“岂有此理!这逆子,简直是胆大包天!” 太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这件事,哀家一定会给柳依依一个交代,你放心,哀家绝对不会姑息任何一个罪人!” 叶秋言连忙跪下谢恩:“臣妇谢太后娘娘恩典!” 太后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然后又说道:“你放心,哀家会派人好好照顾柳依依,绝不会让她再受委屈。” 叶秋言心中冷笑,太后这是要软禁柳依依,让她无法再出来指证贺拓番了。 但她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感激涕零的神情:“多谢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真是菩萨心肠。” 太后见她如此识趣,心中稍稍满意了几分,便不再多言,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叶秋言恭敬地行礼告退,然后转身离开了慈宁宫。 走出慈宁宫,叶秋言脸上的恭敬之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她就知道,太后不会轻易放过柳依依,但她也不会让太后如愿。 第51章 顾慢慢 靖远王府,听雨阁。 叶秋言心中的怒火依旧难以平息。太后那虚伪的嘴脸,贺拓番那有恃无恐的模样,都像是一把把利刃,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 “王妃,您消消气,太后娘娘那边,我们再想想办法。”云霜端来一杯热茶,轻声劝慰道。 叶秋言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是轻轻地摩挲着杯沿,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叶秋言苦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太后摆明了要包庇贺拓番,我们还能怎么办?” 边月见状,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王妃,奴婢倒是有个主意,只是……” “说!”叶秋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边月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王妃,奴婢听说,三皇子这些年在外,养了不少的……外室,其中不乏一些良家女子,若是我们能找到她们,让她们出来指证三皇子……” 叶秋言闻言,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下去,她摇了摇头,叹息道:“谈何容易?那些女子要么是被迫无奈,要么是被贺拓番的花言巧语所蒙蔽,怎么可能轻易地站出来指证他?” “不,王妃,您有所不知。”云霜突然插话道,“奴婢之前打听过,三皇子最近新纳了一个外室,名叫顾慢慢,原本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后来家道中落,被三皇子强抢入府,如今已有三月身孕。” “哦?还有此事?”叶秋言挑了挑眉,来了兴致。 云霜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奴婢听说,这顾慢慢性子刚烈,三皇子为了得到她,不惜用尽手段,甚至还……” 云霜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观察着叶秋言的神色。 叶秋言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追问道:“甚至还怎样?” “甚至还派人玷污了顾慢慢的妹妹,以此来威胁她屈服。”云霜压低声音,说出了一个令人发指的事实。 “畜生!”叶秋言猛地拍案而起,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她没有想到,贺拓番竟然如此卑鄙无耻,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 “王妃,您息怒!”云霜和边月见状,连忙上前劝慰。 叶秋言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片刻后,她才缓缓开口,语气冰冷如霜:“贺拓番,你既然如此狠毒,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她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沉声吩咐道:“云霜,你立刻派人去查探顾慢慢的下落,务必保证她的安全,然后,把她带到我面前来!” “是!”云霜领命而去。 叶秋言看着云霜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她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贺拓番的残暴,太后的偏袒,都像熊熊烈火般灼烧着她的理智,但她告诫自己,必须冷静,唯有冷静才能找到突破口。 片刻后,她睁开双眼,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取而代之的是如寒冰般的决绝。 “云霜,你说这顾慢慢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叶秋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仿佛敲击在云霜的心上。 “回王妃,正是。奴婢也略有耳闻,这顾小姐不仅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而且性格温婉,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只是可惜……”云霜欲言又止,似乎在为顾慢慢感到惋惜。 “可惜遇人不淑,是吗?”叶秋言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更多的是对顾慢慢遭遇的同情。 “王妃说的是。”云霜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叶秋言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盛开的繁花,心中却一片冰冷。贺拓番,你既已如此狠毒,就别怪我叶秋言不择手段! “云霜,你亲自去一趟,记住,一定要保证顾小姐的安全,把她秘密接到我这里来,记住,此事不可走漏风声。”叶秋言转过身,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是,王妃,奴婢明白!”云霜领命而去,心中却暗暗惊讶,王妃这是要做什么?难道…… 叶秋言看着云霜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贺拓番,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就能瞒天过海吗?我会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两日后,夜幕低垂,一顶不起眼的青布小轿在夜色中悄然驶入靖远王府,停在了听雨阁的后门。 叶秋言早已等候多时,她身着一袭素雅的月白色衣裙,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白玉簪挽起,清丽脱俗,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 云霜掀开轿帘,搀扶着一位身着淡蓝色衣裙的女子走了出来。那女子身形瘦弱,脸色苍白,却难掩眉宇间的清秀之气,只是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却黯淡无光,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顾小姐,这位便是我们王妃。”云霜轻声介绍道。 顾慢慢抬起头,看向叶秋言,微微福身,“民女顾慢慢,见过王妃。” 叶秋言连忙上前,亲手扶起顾慢慢,语气温和,“顾小姐不必多礼,快请进吧。” 顾慢慢在叶秋言的搀扶下走进房间,打量着四周雅致的陈设,心中不禁感叹,这位靖远王妃果然与传闻中的一样,温婉大方,平易近人。 “顾小姐请坐。”叶秋言指着身旁的椅子说道。 顾慢慢依言坐下,叶秋言亲自为她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中,“顾小姐请喝茶。” 顾慢慢双手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入心田,驱散了些许寒意。 “多谢王妃。”顾慢慢放下茶杯,感激地看向叶秋言。 叶秋言在她对面坐下,目光真诚地看着她,“顾小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顾慢慢闻言,身子微微一颤,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这些日子以来,她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屈辱和煎熬,却无处诉说,如今听到叶秋言这番话,心中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王妃……”顾慢慢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叶秋言见状,心中也泛起一丝酸楚,她轻轻握住顾慢慢的手,柔声说道:“顾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绝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 第52章 柳依依遭刺杀 叶秋言端坐在窗边,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杯中茶水早已凉透,但她却浑然不觉。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与她此刻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妃,您在想什么?”云霜见叶秋言神色凝重,不禁有些担忧。 叶秋言回过神,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在想,贺拓番现在应该已经坐立难安了吧。” 云霜不解,“王妃,奴婢不明白。” “你不明白也正常。”叶秋言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蔚蓝的天空,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明白我的心思呢?” 她想起前世,自己也是这般天真,以为只要善良待人,便能换来别人的真心相待,却不想,成为别人上位的牺牲品。 “王妃……”云霜还想再问,却被叶秋言抬手打断。 “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叶秋言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要让贺拓番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三皇子府内,贺拓番正一脸阴沉地听着手下的汇报。 “你说什么?整个京城都在传本皇子强抢民女?”贺拓番猛地站起身,怒火冲冲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 “是,殿下,而且……”那名手下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贺拓番的脸色。 “而且什么?说!”贺拓番怒吼道。 “而且……而且还有人说,说殿下您养私兵,准备造反……”那名手下吓得浑身颤抖,声音越来越小。 “混账!一派胡言!”贺拓番气得脸色铁青,一脚将那名手下踹翻在地,“是谁在背后散播谣言?给本皇子查!一定要查清楚!” “是,殿下!”那名手下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贺拓番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怒火难平。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抢了一个女人,竟然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殿下,您先别着急,这件事肯定有人在背后搞鬼。”傅云容从外面走了进来,语气沉稳地说道。 “先生,你说会是谁?难道是老七?”贺拓番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问道。 傅云容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七殿下,他刚在北疆立下战功,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对您出手。” “那会是谁?”贺拓番百思不得其解。 傅云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天空,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依卑职之见,这件事恐怕和靖远王妃脱不了关系。” “叶秋言?”贺拓番眉头紧锁,“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啊。”傅云容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卑职听说,她最近和书院的那些酸腐书生走得很近,说不定……” 傅云容没有再说下去,但贺拓番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难道是他们?”贺拓番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很好!既然他们想玩,那本皇子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整个京城便被一阵阵喧闹声吵醒。 “听说了吗?三皇子强抢民女,还把人家姑娘给……” “可不是嘛,听说那姑娘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三皇子真是禽兽不如啊!” “还有更过分的呢,听说三皇子还在城外养了一批私兵,准备……” 各种流言蜚语在人群中传播开来,很快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与此同时,早朝之上,皇帝看着手中堆积如山的弹劾奏折,脸色阴沉得可怕。 “诸位爱卿,对于此事,你们怎么看?”皇帝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问道。 “启禀皇上,三皇子身为皇室中人,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简直是目无王法,罪不容诛!臣恳请皇上彻查此事,严惩凶手,以平民愤!”一名御史站出来,义正言辞地说道。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一时间,朝堂之上,群情激愤,纷纷要求严惩贺拓番。 “皇上,儿臣冤枉啊!”贺拓番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说道,“儿臣从未做过强抢民女之事,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弟啊!” “哦?那你说说,是谁在陷害你?”皇帝冷冷地问道。 “这……”贺拓番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皇上,臣弟认为,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听信一面之词,应该彻查清楚,还三皇子一个公道。”这时,一名支持贺拓番的大臣站出来说道。 “臣也认为应该彻查清楚。” “臣附议!” …… 朝堂之上,顿时形成了两派,一方要求严惩贺拓番,一方则要求彻查清楚,还贺拓番一个公道。 皇帝坐在龙椅上,听着下面大臣们的争吵,脸色阴晴不定。他心里很清楚,这件事肯定不简单,背后肯定有人在操纵,但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够了!”皇帝猛地一拍龙椅,怒喝一声,整个金銮殿顿时鸦雀无声。 “这件事,宗人府已经全权受理,今日就先退朝!”皇帝冷冷地扫视了一眼下面的大臣,语气不容置疑。 众大臣面面相觑,不敢再说什么,纷纷行礼告退。 待众大臣退下后,皇帝才看向身旁的太监总管,沉声问道:“赵岩呢?怎么还没来?” “回皇上,宗人令大人正在殿外候着呢。”太监总管连忙回答道。 “宣!” “宣宗人令赵岩觐见——” 片刻后,一名身穿官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跪下行礼道:“臣赵岩,参见皇上。” “起来吧。”皇帝淡淡地说道,“朕命你彻查三皇子强抢民女一事,可查出什么结果了?” 赵岩抬起头,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回皇上,还在探查阶段。” 皇帝不怒自威:“这件事必须尽快有结果,你且放手去做,一切有朕,你先退下吧。” 赵岩和太监总管恭敬地行礼告退,皇帝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知道,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与此同时,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檀香袅袅,叶秋言随着引路的宫女穿过重重殿宇,一路来到了慈宁宫。 “臣女叶秋言,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叶秋言恭敬地行礼,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敢抬头。 太后端坐在凤椅上,一身华服,头戴凤冠,威严无比,她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叶秋言起身。 “叶丫头,哀家听闻你最近在京城可是风头正盛啊。”太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叶秋言心中一凛,知道太后这是在敲打自己,她微微一笑,恭敬地回答道:“太后娘娘谬赞了,臣女不过是做了些分内之事罢了。” “分内之事?”太后冷笑一声,“哀家怎么听说,你最近和书院的那些酸腐书生走得很近啊?怎么,难道你也想学那些人,妄议朝政不成?” 叶秋言心中一沉,知道太后这是在怀疑自己和贺叙棠的关系,她连忙跪下,语气诚恳地说道:“太后娘娘明鉴,臣女从未有过此等大逆不道的想法,臣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靖远王府,为了王爷,为了皇上,为了大周江山社稷!” 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叶秋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起来吧,哀家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也知道你对叙棠一片真心,只是这后宫和朝堂,都不是你该插手的地方,你好自为之吧。” 叶秋言心中一凛,知道太后这是在警告自己,她连忙叩首道:“臣女谨记太后娘娘教诲。” “好了,你下去吧。”太后挥了挥手,示意叶秋言退下。 叶秋言恭敬地行礼告退,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知道,自己和贺拓番的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 醉仙楼,京城最繁华的酒楼之一,每日宾客如云,热闹非凡。 此时,醉仙楼二楼雅间内,柳依依一袭白衣,端坐在古琴前,纤纤玉指拨弄着琴弦,弹奏着一曲清幽的曲子。 琴声悠扬,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悲伤往事。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打破了雅间内的宁静。 “怎么回事?”柳依依眉头微蹙,停下弹奏,转头看向身旁的丫鬟问道。 “回小姐,好像是有客人喝醉了酒,在楼下闹事呢。”丫鬟连忙回答道。 “哦。”柳依依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不再理会,继续弹奏起手中的古琴。 然而,楼下的喧闹声却越来越大,甚至还夹杂着打斗声和叫骂声,柳依依就算想装作听不见也不行了。 “走,下去看看。”柳依依放下手中的古琴,站起身来,对身旁的丫鬟说道。 “是,小姐。”丫鬟连忙应道,跟在柳依依身后,走出了雅间。 两人来到楼梯口,只见楼下大厅内一片混乱,几名喝醉了酒的客人正在大打出手,酒桌反转在地,酒菜洒了一地,店小二和几名伙计正在劝架,但却无济于事。 “住手!都给我住手,再不住手,醉仙楼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柳依依见状,柳眉倒竖,娇喝一声。 然而,那些喝醉了酒的客人根本不理会柳依依的呵斥,依旧打得不可开交。 “我管你什么醉仙楼!老子今天就要打死这个王**!”一名喝得醉醺醺的客人,指着对面的一名客人,大声骂道。 “你他娘的才是王**!老子今天就和你拼了!”那名被骂的客人也不甘示弱,抄起一把椅子,就朝对方砸去。 “啊!” 就在这时,一声惨叫声突然响起,只见一名黑衣人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手持一把匕首,朝柳依依刺去。 “小姐小心!”丫鬟见状,脸色大变,惊呼一声,连忙扑过去,想要保护柳依依。 然而,那名黑衣人的速度极快,丫鬟根本来不及阻止,眼看着匕首就要刺中柳依依。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只见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突然出现在柳依依面前,伸手抓住了那名黑衣人的手腕。 “咔嚓!” 一声脆响,那名黑衣人的手腕被硬生生地掰断,匕首掉落在地。 “啊!” 那名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自己的手腕,痛苦地倒在地上。 “你是谁?”柳依依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问道。 “属下暗一,奉王妃之命,保护小姐安全。”黑衣男子单膝跪地,恭敬地回答道。 “王妃?”柳依依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问道,“你是说……靖远王妃?” “是,小姐。”暗一回答道。 柳依依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转头看向那名倒在地上哀嚎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冷地说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第53章 狗急跳墙 “说!是谁派你来的?!”柳依依逼近那名黑衣人,美眸中满是寒霜。 黑衣人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却只是死死咬着牙关,一言不发。 “哼,嘴还挺硬。”柳依依冷笑一声,美眸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罢,她抬起手,示意身旁的丫鬟上前。 丫鬟会意,从袖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缓缓走向那名黑衣人。 “你想干什么?!”黑衣人见状,脸色顿时大变,惊恐地问道。 “干什么?当然是让你开口说话了。”柳依依冷冷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你……你敢!”黑衣人色厉内荏地喊道。 “你看我敢不敢!”柳依依说着,朝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心领神会,举起手中的匕首,就要朝黑衣人的大腿刺去。 “我说!我说!”黑衣人在死亡的威胁下,终于崩溃了,大声喊道。 柳依依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挥了挥手,示意丫鬟停手。 “说,是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刺杀我?”柳依依冷冷地问道。 黑衣人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却突然脸色一变,猛地张开嘴,想要咬舌自尽。 “想死?没那么容易!”暗一见状,眼疾手快,一把捏住黑衣人的下巴,阻止了他的动作。 黑衣人拼命挣扎,但暗一的手劲极大,他根本无法挣脱。 “唔……唔……”黑衣人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眼中满是绝望之色。 暗一没有理会黑衣人的挣扎,伸手在他后颈处轻轻一敲,黑衣人顿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小姐,现在怎么办?”暗一看向柳依依,问道。 “把他带走,送到宗人府,交给王爷处置。”柳依依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是,小姐。”暗一应了一声,扛起昏迷的黑衣人,转身离去。 柳依依看着暗一离去的背影,美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她知道,看来三皇子是狗急跳墙了。 这个黑衣人,明显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死士,这说明,背后之人是想置自己于死地。 …… 宗人府,阴森的牢房中,贺拓番焦躁地来回踱步,汗水浸湿了他的华服也浑然不觉。 “该死!怎么会这样!”贺拓番低声咒骂,一拳砸在墙上,指节被粗糙的石壁硌得生疼。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派去刺杀柳依依的杀手,竟然会被活捉,还被送到了宗人府! “殿下,您别着急,事情或许还有转机。”傅云容的声音从牢房外传来,一如既往的冷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贺拓番一把抓住牢门上的铁栏杆,神情狰狞:“转机?还有什么转机!那可是我精心培养的死士,一旦开口……” 他不敢再说下去,后果他比谁都清楚。 傅云容走到牢门前,深邃的目光落在贺拓番身上,语气带着一丝警告:“殿下,沉住气。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不要自乱阵脚。” 贺拓番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慌乱,问道:“云容,现在怎么办?父皇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傅云容微微眯起眼睛,沉吟片刻道:“殿下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那名死士绝不会开口。只是……”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起来:“赵岩此人刚正不阿,不好对付。殿下,待会儿您只需……” 傅云容附在贺拓番耳边,低声交代了一番。 贺拓番听完,脸色稍稍缓和,但眉宇间依然满是阴霾。 此时,宗人令赵岩带着几名侍卫走了进来,他一身正气,不怒自威。 “微臣参见三皇子。”赵岩拱手行礼,语气不卑不亢。 “赵大人不必多礼。”贺拓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中却暗暗警惕。 赵岩的目光扫过贺拓番,最后落在牢房角落里那名黑衣人身上,眉头微微皱起。 “殿下,此人……” “哦,赵大人说的是他啊。”贺拓番故作惊讶,“本王也正想问问赵大人,此人为何会在醉仙楼出现?还请赵大人明察,还本王一世清白!” 赵岩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盯着贺拓番,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 贺拓番被看得心里发毛,却强撑着镇定,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僵持片刻,赵岩突然开口道:“来人,将此人带下去,单独审问!” “是!” 几名侍卫上前,将那名黑衣人押了下去。 贺拓番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但表面上依然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赵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此人到底是谁?为何会出现在醉仙楼刺杀柳依依?” 赵岩没有理会贺拓番的质问,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此事事关重大,还请殿下如实交代,否则,休怪本官不客气!”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留下贺拓番一人在牢房中,脸色阴晴不定。 叶秋言收到消息的时候,正与在下棋管志。 “看来,三皇子这次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叶秋言放下手中的棋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管志淡淡一笑,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寒光:“他急了。” “是啊,他急了。”叶秋言轻笑一声,“不过,这出戏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她优雅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另一边,宗人府的审讯室里,赵岩正襟危坐,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的黑衣人。 “说,是谁派你来的?为何要刺杀柳姑娘?” 黑衣人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赵岩的话。 赵岩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 “本官知道你是三皇子的人,但你当众刺杀,罪不容诛!你若肯说出幕后主使,本官或许还能为你求情,否则……” 黑衣人依然沉默不语,只是身体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恐惧。 赵岩见此,心中暗叹一声。 他知道,这名黑衣人受过特殊的训练,宁死也不会背叛主子。 “罢了,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赵岩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然而,黑衣人依然无动于衷,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赵岩见状,心中更加确定,此事背后另有隐情。 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黑衣人带下去,然后立刻动身前往皇宫,将此事禀报给了皇上。 与此同时,叶秋言也已经来到了宗人府。 她今日穿着一袭素雅的白色衣裙,脸上未施粉黛,却更显清丽脱俗。 “民女叶秋言,求见赵大人。” 叶秋言的声音清澈动听,如同空谷幽兰,让人心旷神怡。 “王妃请进。” 赵岩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带着一丝疲惫。 叶秋言走进房间,看到赵岩正伏案疾书,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赵大人,可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叶秋言关切地问道。 赵岩抬起头,看到是叶秋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叶姑娘,你来得正好,本官正为此事头疼不已。” 他将黑衣人拒不开口的事情告诉了叶秋言,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叶姑娘,依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置?”赵岩问道。 叶秋言沉吟片刻,美眸中闪过一抹精光:“赵大人,可否让民女一试?” 第54章 糊涂皇子 赵岩苦笑一声,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道:“王妃有所不知,这名刺客嘴硬得很,无论本官如何审问,他都一言不发,本官怀疑……”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本官怀疑,此人受过特殊训练,是死士。” 叶秋言闻言,心中冷笑一声。 死士? 贺拓番还真是下了血本。 不过,她既然来了,自然不会让贺拓番的阴谋得逞。 “赵大人,可否让我一试?”叶秋言美眸流转,语气诚恳。 赵岩有些犹豫。 叶秋言虽然聪慧过人,但毕竟只是一名女子,而那名刺客却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赵大人不必担心,民女只是想试试,或许能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叶秋言看出了赵岩的顾虑,柔声说道。 她微微一笑,自信从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赵岩看着叶秋言自信的神情,心中一动。 或许,她真的有办法。 “那好吧,王妃小心。”赵岩最终还是答应了。 叶秋言微微颔首,跟着赵岩来到审讯室。 审讯室里,那名黑衣人依然低着头,一动不动,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叶秋言没有急着开口,而是仔细地打量着黑衣人。 黑衣人身材魁梧,即使穿着囚服,也掩盖不住他身上的杀气。 他的双手粗糙有力,显然是常年习武之人。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神,虽然低垂着,却掩盖不住其中的凌厉和决绝。 这是一名真正的杀手,为了完成任务,可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叶秋言心中暗暗警惕,同时也在思索着对策。 “你叫什么名字?”叶秋言轻声问道,声音温柔,如同春风拂过。 黑衣人没有理会她,依然保持着沉默。 叶秋言也不恼,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三皇子的人,也知道你不会轻易开口。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黑衣人身体微微一颤,但依然没有说话。 叶秋言见状,心中了然。 看来,这条路行不通。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一种方式。 “你以为你为主子卖命,主子就会感激你吗?”叶秋言冷笑一声,“你错了!在他们眼里,你不过是一条狗,一条随时可以牺牲的狗!” 黑衣人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愤怒。 “你说什么!”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嘶哑,仿佛来自地狱。 叶秋言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说中了要害。 “我说错了吗?”叶秋言冷笑道,“你为主子卖命,出生死入死,可到头来,你得到了什么?荣华富贵?还是高官厚禄?”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尖锐起来:“不!你什么都没有得到!你得到的,只有无尽的杀戮和死亡!你以为你死了,主子会为你报仇吗?不会!他们只会再找一个像你一样的傻子,继续为他们卖命!” 黑衣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显然是被叶秋言的话语激怒了。 “你住口!”他怒吼道,“你懂什么!” 叶秋言冷冷一笑,道:“我当然懂!因为我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人,他们为了所谓的忠义,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她上前一步,逼视着黑衣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真的以为,你的主子会在乎你的死活吗?你的家人在你死后会得到妥善处置吗?” 黑衣人沉默了。 叶秋言的话语,如同一道道惊雷,在他心中炸响。 是啊,他为主子卖命,出生入死,可到头来,他得到了什么? 无尽的杀戮和死亡,还有…… 孤独。 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也没有体会过亲情的可贵。 他的一生,都在为别人而活,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你……你想说什么?”黑衣人声音颤抖着问道。 叶秋言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我想说,你还有机会选择。”叶秋言语气缓和下来,“你不用再为别人卖命,你可以为自己而活。” 黑衣人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叶秋言。 “为自己而活?”他喃喃自语道,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 “对,为自己而活。”叶秋言肯定地说道,“你的人生,应该由你自己来掌控,而不是被别人操控。” 她伸出手,放在黑衣人面前,道:“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我可以帮你,让你的家人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黑衣人看着叶秋言伸出的手,犹豫了。 一边是无尽的黑暗和杀戮,一边是光明和希望。 他该何去何从? 叶秋言没有催促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审讯室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终于,黑衣人缓缓地伸出手,握住了叶秋言的手。 “我……我说……” 叶秋言走出审讯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王妃,如何?”赵岩迎上前来,急切地问道。 “他已经答应说出实情。”叶秋言淡淡一笑,自信从容。 赵岩闻言大喜,看向叶秋言的目光充满了敬佩。 “王妃真是聪慧过人,下官佩服!” 叶秋言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走来,禀报道:“启禀赵大人,顾小姐和柳小姐求见。” “她们来做什么?”赵岩眉头微皱。 叶秋言心中一动,看来,好戏要开场了。 “让她们进来吧。”叶秋言淡淡说道。 片刻之后,顾慢慢和柳依依走了进来。 顾慢慢一身素雅的衣裙,脸上带着几分憔悴,楚楚可怜。柳依依则是一身红衣,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但此刻也难掩疲惫之色。 “臣女/民女参见王妃,参见大人。”两人向叶秋言行礼。 “不必多礼,起来吧。”叶秋言淡淡说道,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 “不知二位前来,所谓何事。”赵岩正襟危坐,抬头问道。 “回大人的话,臣女的确知道一些事情。”顾慢慢低着头,眼圈微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哦?说来听听。”赵岩不动声色地说道,目光瞥向叶秋言。 叶秋言心领神会,一个福神,说到:“臣女先行告退了。” 顾慢慢偷偷看了叶秋言一眼,见她神色平静,转身离开,心中稍定,便开始娓娓道来。 “前几日,臣女无意中撞见三皇子与一名黑衣人私下见面,当时臣女心中好奇,便偷偷躲在一旁偷听……” 顾慢慢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赵岩的神色。 赵岩面无表情,仿佛对顾慢慢的话毫无兴趣。 顾慢慢心中暗暗着急,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臣女听到三皇子吩咐那名黑衣人,让他去刺杀……刺杀……” “刺杀谁?”赵岩终于开口了,语气依然平静,却让顾慢慢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刺杀……刺杀柳小姐。”顾慢慢咬了咬牙,终于说出了口。 “哦?”赵岩挑了挑眉,目光转向柳依依,“柳小姐,你可有此事?” 柳依依闻言,立刻跪倒在地,哭诉道:“大人明鉴,前几日确实派人刺杀民女!若非民女命大,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你可有证据?”赵岩淡淡问道。 “民女……民女没有证据。”柳依依哭得梨花带雨,“但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察!” 赵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柳依依,目光锐利如刀。 “你说三皇子派人刺杀你,可知他为何要这么做?”赵岩问道。 “这……”柳依依犹豫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大人有所不知,”顾慢慢突然开口说道,“柳小姐前几日揭发了三皇子欺压百姓之事,三皇子怀恨在心,所以才……” “原来如此。”赵岩淡淡说道,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你们二人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顾慢慢和柳依依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就请两位在此稍后,待本官查明真相,再做定夺。”赵岩淡淡说道。 “是。”顾慢慢和柳依依应道。 赵岩起身,带着罪状书离开了宗人府。 …… 皇宫,御书房。 皇帝看着赵岩呈上的罪状书,眉头紧皱。 他没想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儿子,竟然会做出养死士,刺杀百姓的事情。 “拓番糊涂啊!”皇帝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失望和痛心。 赵岩低着头,不敢说话。 “德妃那边,可有什么动静?”皇帝问道。 “回皇上,德妃娘娘自三皇子被关押后,便一直闭门不出,也未曾派人前来探望。”赵岩回答道。 皇帝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德妃是前朝丞相的嫡女,背景雄厚,拓番即使一直做着晏阳王,以后的生活也不会差。可他偏偏不满足于现状,竟然觊觎不属于自己的权势。 “罢了,此事就交由刑部和宗人府共同审理,务必查明真相,给所有人一个交代。”皇帝沉声说道。 “臣遵旨。”赵岩应道。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赵岩退下。 赵岩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皇帝看着赵岩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疲惫之色。 他老了,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处理这些事情了。 “大乾的江山怎么会属于你呢,糊涂啊?”皇帝喃喃自语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凉。 第55章 大破北狄 金銮殿上,往日里庄严肃穆的氛围被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所取代。百官噤若寒蝉,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龙椅上那张阴沉的龙颜。 皇帝猛地将手中的奏折掷于阶下,怒喝道:“畜生!朕的好儿子!” 奏折上赫然写着“三皇子贺拓番,结党营私,欺压百姓,豢养死士,罪不容诛”的字样。 “传朕旨意,除去贺拓番晏阳王爵位,贬为庶民,即刻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皇帝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金銮殿上炸响,震得众人心头一颤。 “皇上,臣有本奏!”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朝服的官员出列,高声说道。 “讲!” “启禀皇上,前方传来捷报,七殿下与镇北将军率军大破北狄,北狄王已递交降书,并承诺每年向我朝进贡牛羊和瓜果,永世称臣!” 此言一出,原本压抑的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皇帝的脸色也肉眼可见地缓和下来,龙颜大悦道:“好!好!好!七殿下果然不愧是朕的好儿子,不愧是大乾的战神!” …… 靖远王府内,一片喜气洋洋。 “王妃,您听到了吗?王爷打了胜仗,就要回来了!” 侍女喜鹊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盘盘精致的糕点摆放在桌上。 叶秋言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映照出的那张倾城容颜,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是啊,王爷要回来了。” 她的声音轻柔,却掩盖不住语气中的喜悦。 上一世,贺叙棠被贺拓番算计,身负重伤,最终郁郁而终。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王妃,您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这皮肤,简直比剥了壳的鸡蛋还要嫩滑!” 扶月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眼中满是羡慕。 叶秋言轻笑一声,从梳妆台上拿起一个精致的瓷瓶,倒出一粒晶莹剔透的丹药,递给扶月。 “这是焕颜丹,你拿去服下,不出三日,保证你的皮肤也会变得跟我一样好。” “真的吗?谢谢王妃!” 扶月接过丹药,欣喜若狂。 “王妃,您对奴婢真是太好了!” 叶秋言看着扶月欢天喜地的样子,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贺叙棠虽然不近女色,但后院中也并非空无一人。昭王妃已经不止一次跟她说过,要迎娶侧妃的事情,看来此次归来,这件事要提上日程了。 “王妃,贺兰郡主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快请!” 叶秋言连忙起身,亲自出门迎接。 “嫂嫂!” 贺兰郡主一进门,便给了叶秋言一个热情的拥抱。 “恭喜嫂嫂,贺叙棠哥哥打了胜仗,真是可喜可贺啊!” “同喜同喜。” 叶秋言笑着说道。 “说起来,我还要好好感谢嫂嫂你呢!” 贺兰郡主拉着叶秋言的手,一脸感激地说道。 “自从服用了你给我的那些丹药之后,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皮肤也变得越来越好了,现在就连宫里的那些娘娘们都羡慕我呢!” “你喜欢就好。” 叶秋言淡淡一笑,心中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贺兰郡主身份尊贵,又深受皇帝和太后宠爱,若是能得到她的支持,对她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 “对了,嫂嫂,我这次来,是特意来向你讨要一些丹药的。” 贺兰郡主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各种珍贵的药材。 “这是我特意命人从各地搜罗来的,你看看,够不够你炼制丹药的?” “够了够了,太多了。” 叶秋言看着满满一盒子的珍贵药材,心中暗暗咋舌。 这些药材,随便拿出一株,都价值连城,贺兰郡主出手还真是阔绰。 “嫂嫂,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你给我的那些丹药,可是比这些药材珍贵多了!” 贺兰郡主说着,便将锦盒塞到叶秋言手中。 “那就多谢郡主了。” 叶秋言也不再推辞,笑着接过了锦盒。 “对了,嫂嫂,我听说贺叙棠哥哥这次回来,会带回来很多北狄的奇珍异宝,到时候你可要给我留一些啊!” 贺兰郡主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叶秋言。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叶秋言笑着答应下来。 送走了贺兰郡主,叶秋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光芒。 贺拓番虽然被贬为庶民,但他的母妃德妃还在,难保不会卷土重来。 此次大战,贺叙棠的身体不知如何?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来人!” 叶秋言沉声唤道。 “王妃有何吩咐?” 侍女扶月连忙走了进来。 “去,把库房里那些千年人参、灵芝都给我拿出来,我要闭关炼丹!” “是!” 扶月领命而去。 叶秋言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贺叙棠,这一世,我定还你一副好身体。 第56章 添新人进府 京都的街道上人山人海,百姓们自发地聚集在道路两旁,翘首以盼着凯旋队伍的归来。 “来了!来了!七殿下回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沸腾起来,欢呼声、鼓掌声响彻云霄。 叶秋言站在靖远王府的朱漆大门内,隔着重重人群,远远地望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一袭玄色盔甲,身姿挺拔,俊朗的面容上带着几分风尘仆仆,却更显英气逼人。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与她遥遥相对。 那一瞬间,叶秋言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上一世,她从未像现在这般,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贺叙棠的存在。 他就像一颗耀眼的星辰,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也照亮了她灰暗的世界。 “王爷真是威武不凡!” “是啊,这一仗打得真是大快人心,以后咱们再也不用受北狄的骚扰了!” “七殿下文武双全,将来必成大器啊!” 百姓们的议论声传入耳中,叶秋言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贺叙棠,你终于回来了。 这一次,我定会好好守护你,再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分毫。 人群簇拥着贺叙棠渐渐走近,叶秋言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款款走下台阶,对着贺叙棠盈盈一拜。 “臣妾恭迎王爷凯旋归来。” 贺叙棠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叶秋言面前,伸手扶起她,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爱妃辛苦了。”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几分沙哑,却格外好听。 叶秋言抬起头,对上他那深邃的目光,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 “为王爷分忧,是臣妾的本分。” 贺叙棠看着眼前这张娇艳欲滴的容颜,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一把将叶秋言揽入怀中,低头便要吻下去。 叶秋言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偏过头,躲开了他的吻。 贺叙棠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松开叶秋言,轻笑一声,道:“怎么,爱妃这是害羞了?” 叶秋言稳了稳心神,故作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王爷刚回来,身上都是灰尘,也不怕弄脏了臣妾的衣服。” 贺叙棠看着她这副娇俏的模样,心中更加怜爱,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地说道:“好好好,都是本王的错,等会儿本王沐浴更衣之后,再来好好补偿爱妃。” 叶秋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只轻声应道:“王爷说笑了。” 贺叙棠知道她心中始终放不下复仇之事,也不急于一时,他牵起叶秋言的手,柔声道:“走吧,咱们进去说。” 叶秋言点点头,任由他牵着自己,走进府门。 走进正厅,贺叙棠屏退左右,只留下叶秋言一人。 “拓番的事,本王已经听说了。”贺叙棠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语气平静地说道。 叶秋言站在他对面,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王爷在边关,消息也挺灵通的。” “拓番虽然行事鲁莽,但他毕竟是本王的亲弟弟,如今落得这般下场,本王心中也并非毫无触动。”贺叙棠放下茶杯,看着叶秋言,眼中带着几分探究,“只是本王不明白,爱妃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 叶秋言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坚定而冰冷。 “王爷应该明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贺拓番一日不除,我与王爷便一日不得安宁。” 贺叙棠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你呀,就是太聪明了。” 叶秋言淡淡一笑,道:“王爷过奖了,臣妾只是做了身为靖远王妃该做的事情罢了。” 贺叙棠看着她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心中微微有些苦涩。 他知道,叶秋言的心中,复仇永远是第一位的,而他,或许只是她复仇路上的一枚棋子罢了。 “你放心,本王会帮你的。”贺叙棠站起身,走到叶秋言面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从今往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你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叶秋言的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拒绝他的拥抱。 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温暖,叶秋言的心中,第一次有了一丝动摇。 或许,这一世,她真的可以试着去相信一个人,去依靠一个人。 “王爷……” 叶秋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贺叙棠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我在。” 他轻声应道,仿佛在回应着她心中所有的不安和恐惧。 窗外,夕阳西下,将天边染成一片绚丽的红色。 靖远王府的正厅内,一对璧人紧紧相拥,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温馨而美好。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入房间,叶秋言慵懒地睁开双眼,贺叙棠早已起身,正坐在桌边翻阅着什么。 “王爷今日怎么起得这般早?”叶秋言撑起身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刚睡醒的娇憨。 贺叙棠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床边,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柔声道:“今日要去给母妃请安,自然要早些起身。” 叶秋言微微颔首,心中却有些疑惑,昭王妃向来不喜繁文缛节,请安之事,从前都是随意得很,怎么今日却这般郑重? “母妃今日可是有什么安排?”叶秋言一边任由侍女为自己梳妆打扮,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贺叙棠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轻描淡写地说道:“母妃说,咱们成婚也有些时日了,该添些新人进府了。” 叶秋言手中的玉梳“啪嗒”一声掉落在桌上,她猛地抬头,看向贺叙棠,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王爷,您说什么?” 贺叙棠似乎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他伸手握住叶秋言的手,语气平静地说道:“母妃的意思是,靖远王府也该有个侧妃了。” 叶秋言只觉得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腔中蔓延开来。 她别过头,避开贺叙棠的目光,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淡淡地说道:“母妃说得是,是臣妾疏忽了,王府确实也该添些人了。” 贺叙棠看着她这副强装镇定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第57章 布州时疫 用过早膳后,贺叙棠和叶秋言一同前往昭阳宫给昭王妃请安。 昭王妃今日似乎心情极好,一见到二人便笑得合不拢嘴。 “来来来,快坐下,让母妃好好瞧瞧。”昭王妃拉着叶秋言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嗯,气色不错,看来叙棠待你不错。” 叶秋言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母妃说笑了,王爷待臣妾一向极好。” 昭王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转头对贺叙棠说道:“叙棠啊,你也是,如今你已贵为亲王,这府中也该有个侧妃帮你打理后宅之事了,母妃今日为你挑选了几位官家小姐,你且看看,可有中意的?” 说着,便有几位衣着华丽,容貌姣好的女子鱼贯而入,对着贺叙棠和叶秋言盈盈一拜。 “臣女见过王爷,王妃。” 叶秋言端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几位女子,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昭王妃见叶秋言一直沉默不语,便笑着说道:“秋言啊,你怎么看?可有哪个孩子合你眼缘的?” 叶秋言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母妃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只是……” 她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半晌才继续说道:“只是臣妾才疏学浅,怕是管教不好这些妹妹们,还是等臣妾再学习学习,再来为王爷分忧吧。” 昭王妃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贺叙棠抢先一步说道:“母妃,此事不急,儿臣与王妃情投意合,府中之事,王妃一人足以打理,就不必再劳烦他人了。” 叶秋言闻言,心中猛地一颤,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贺叙棠,却见他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疑。 昭王妃见贺叙棠如此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作罢。 从昭阳宫出来后,叶秋言便一直沉默不语,贺叙棠见状,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在怪本王擅自做主?” 叶秋言摇摇头,将手从他的掌心中抽离出来,淡淡地说道:“臣妾不敢,王爷是靖远王府的主,纳妾之事,本就是王爷的权利,臣妾无权干涉。” 贺叙棠看着她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心中莫名的烦躁起来,他一把抓住叶秋言的手腕,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叶秋言,你到底想要怎样?本王已经说过,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王妃,你为何就是不信?” 叶秋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她抬起头,对上贺叙棠那双充满怒火的双眸,心跳竟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王爷……”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声从远处传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王爷,王妃,前面有流民拦路。”侍卫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贺叙棠眉头一皱,掀开车帘,只见前方道路上聚集了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正跪在地上,朝着他们的马车方向磕头求救。 “王爷,王妃,求求你们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吧!” “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求求你们赏口饭吃吧!”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快要饿死了……” 流民们哭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叶秋言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转头看向贺叙棠,问道:“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贺叙棠叹了口气,说道:“布州发生旱灾,颗粒无收,这些都是从布州逃荒出来的流民。” 叶秋言闻言,心中一凛。 “王爷,我们帮帮他们吧。”叶秋言看着贺叙棠,眼中带着一丝恳求。 贺叙棠点点头,对侍卫吩咐道:“去,将马车上的干粮和水都分发给这些流民。” “是,王爷。”侍卫领命而去。 叶秋言看着那些争先恐后领取食物的流民,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只是一时的救济,要想真正解决问题,还需要从根本上入手。 “王爷,布州旱灾,朝廷可有赈灾?”叶秋言问道。 贺叙棠摇摇头,脸色有些凝重:“布州地处偏远,消息闭塞,朝廷至今还未收到消息。” 叶秋言闻言,心中一沉,看来,这场旱灾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王爷,我们必须尽快将此事禀报皇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叶秋言语气坚定地说道。 贺叙棠点点头,他知道叶秋言说得对,此事刻不容缓。 “你放心,本王会尽快赶回京城,将此事禀报父皇。”贺叙棠看着叶秋言,眼中满是坚定。 叶秋言点点头,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马车继续前行,一路上,随处可见逃荒的流民,叶秋言看着眼前这一幕幕人间惨剧,心中充满了沉重。 金銮殿上,百官肃立,一片庄严肃穆。 贺叙棠身着玄色蟒袍,腰间佩玉,身姿挺拔地站在朝堂之上,俊美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掩盖不住他眉宇间的凌厉之色。 “启禀父皇,儿臣昨日回京途中,发现布州一带旱情严重,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贺叙棠拱手,语气沉重。 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威严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他沉声问道:“情况如何?” “回父皇,布州已有数月未曾降雨,田地干涸,颗粒无收,百姓食不果腹,只得背井离乡,四处逃荒。”贺叙棠语气沉痛,将昨日所见之惨状一一禀报。 “可查明是何原因导致的旱灾?”皇帝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 “回父皇,儿臣已派人前往调查,相信不日便会有结果。”贺叙棠拱手道。 “嗯。”皇帝沉吟片刻,转头看向户部尚书,问道:“叶爱卿,国库如今还有多少银两?” 叶尚书闻言连忙出列,躬身答道:“回皇上,除去今年的税收,国库可用银两还有三百万两。” 三百万两?皇帝心中一惊,这数字远远低于她的预期。 皇帝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他沉声道:“三百万两,杯水车薪啊!” “父皇,儿臣愿捐出靖远王府一半家产,用于赈灾。”贺叙棠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好,靖远王,你有这份心,朕很欣慰。”皇帝看着贺叙棠,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禀报。”贺叙棠顿了顿,继续说道,“儿臣昨日在城外施粥,发现不少流民身上带有疫病,恐怕……” “叙棠,此事可属实?”皇帝紧紧盯着贺叙棠,语气急促。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流民身上的确出现了瘟疫的症状,只是不知是何种疫病,还需太医前去诊治。”贺叙棠沉声说道。 “混账!”皇帝怒喝一声,一掌拍在龙椅扶手上,“布州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为何早不上报?!” “父皇息怒!”众臣见状,连忙跪下请罪。 “息怒?朕如何息怒?!”皇帝怒火冲冲,“如今瘟疫已经出现,若是控制不住,后果不堪设想!” 第58章 天灾人祸 “瘟疫?!” 叶秋言心中一惊,猛地站起身来,裙摆扫过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扶手,指尖泛起一丝苍白。 瘟疫!怎么会是瘟疫?! 她脑海中迅速闪过前世关于瘟疫的记载,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让她不寒而栗。一旦瘟疫蔓延,后果不堪设想! 叶秋言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惧,美眸中闪过一丝凝重。她抬眸看向贺叙棠,只见他面色沉稳,眼中却带着一丝担忧。 “棠儿,你确定是瘟疫吗?” 说话的是坐在皇帝左手边首位的皇后,她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一丝惊慌,语气中透着一丝难以置信。 “回母后,儿臣不敢妄言,只是那些流民的症状的确与瘟疫相似,还需太医前去诊治才能确定。”贺叙棠拱手,语气恭敬。 “皇上,此事非同小可,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皇后转向皇帝,语气焦急,“若是真的爆发瘟疫,那可如何是好啊!” 皇帝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紧紧握着龙椅扶手,指节泛白。 “传朕旨意,速速传太医院所有太医,前往城外诊治!” “是!” 一个小太监领命,匆匆退了下去。 “皇上,臣妾认为,应该立刻封锁城门,禁止任何人出入,以防瘟疫扩散!”皇后提议道。 “不可!”叶秋言突然开口,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叶秋言却丝毫不怯场,她缓缓起身,对着皇帝盈盈一拜。 “皇上,皇后娘娘,臣女认为,封城并非良策。” “哦?靖远王妃有何高见?”皇帝看着叶秋言,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回皇上,封城固然可以暂时阻止瘟疫扩散,但也会造成城内百姓恐慌,物资短缺,到时候,恐怕会引起更大的混乱。”叶秋言不卑不亢地分析道,“而且,布州旱灾严重,流民众多,若是封城,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该何去何从?他们本就食不果腹,若是再感染瘟疫,恐怕……” 叶秋言没有再说下去,但殿内众人皆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靖远王妃言之有理。”皇帝点点头,沉吟片刻,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 “臣女认为,当务之急,是先查明瘟疫的种类,然后隔离治疗,同时,还要安抚百姓,稳定人心,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叶秋言条理清晰地说道。 “嗯,所言甚是。”皇帝赞许地点点头,“那此事便交由全权负你们夫妇二人负责,如何?” 叶秋言心中一惊,皇帝这是要让她负责处理瘟疫之事? 她抬眸看向皇帝,只见他目光沉稳,带着一丝鼓励和信任。 叶秋言深吸一口气,福身道:“臣女领旨。” “臣女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上厚望!”叶秋言语气坚定,掷地有声,但她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却微微颤抖。 瘟疫! 这两个字如同千斤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前世,她对瘟疫之事所知甚少,只记得史书上寥寥几笔,便轻描淡写地带过了成千上万条人命。 如今,她竟要独自面对这等棘手之事! 叶秋言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美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事已至此,她别无选择,只能尽力一试! 出了金銮殿,贺叙棠快步走到叶秋言身边,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秋言,你方才不该揽下此事,瘟疫凶险,你……” “我知道。”叶秋言打断他的话,抬眸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但事关重大,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贺叙棠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叶秋言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便不会轻易改变。 “好,我陪你一起。”贺叙棠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而坚定。 叶秋言反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王爷,谢谢你。”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务之急,是先查明瘟疫的种类。”叶秋言翻阅着从太医院带回来的医书,眉头紧锁。 贺叙棠坐在她对面,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眼中满是心疼。他知道叶秋言这几日为了瘟疫之事,几乎没有合眼。 “秋言,先休息一会儿吧,查了一晚上了,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叶秋言揉了揉眉心,放下手中的医书,抬头看向贺叙棠,语气凝重:“棠儿,我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次的瘟疫,恐怕不简单。” 贺叙棠也收起了平日里的温和,剑眉紧蹙:“我已派人去查探过了,城外的流民来自布州各地,而且……”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而且,我的人在城外发现了许多死状凄惨的尸体,并非死于瘟疫,而是……” “而是中毒而亡。”叶秋言接过他的话,语气冰冷。 贺叙棠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这次的瘟疫,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叶秋言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绪飞转。 “如果真是人为,那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仅仅是为了制造混乱,还是……”叶秋言突然停住脚步,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还是为了掩盖什么?” 贺叙棠闻言,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秋言,你是怀疑……”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叶秋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王爷,我们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贺叙棠看着她,眼中满是赞赏和坚定:“好,我这就去安排。” **“娘娘,您慢点,小心烫着。”**扶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小心翼翼地递到叶秋言面前。 叶秋言接过粥碗,看着城门口排着长队,面黄肌瘦的流民,心中五味杂陈。 “娘娘,您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多少吃点东西吧。”扶月心疼地看着叶秋言,眼眶泛红。 叶秋言轻轻摇了摇头,看着城外那些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的流民,心中充满了悲悯。 “扶月,你说,他们都是因为这场旱灾才变成这样的吗?”叶秋言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语气却异常坚定。 扶月看着自家小姐,心中满是心疼。自从瘟疫爆发以来,小姐就一直忙着救治病人,安抚百姓,几乎没有合过眼。 “娘娘,您已经尽力了,那些流民……” “不,还不够!”叶秋言打断扶月的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要救他们,我要让这场灾难尽快过去!” 扶月看着叶秋言,心中充满了敬佩。 第59章 前往布州 “王爷,此去布州路途遥远,你一定要万事小心。”叶秋言将一件厚重的披风轻轻放在桌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贺叙棠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听到叶秋言的话,他转过身,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而坚定:“放心吧,言儿,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归来。” 叶秋言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贺叙棠此去责任重大,瘟疫无情,他此行无疑是踏入了险境。 “王爷,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许逞强,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一定要先派人回来报信,知道吗?”叶秋言反握住他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贺叙棠看着她担忧的神情,心中一暖,他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言儿,你放心,我心中有数,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叶秋言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中的不安稍稍平复了一些。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只要贺叙棠一日未归,她的心就一日无法真正放下。 “王爷,我……”叶秋言突然从他怀中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我要与你一同前往布州。” 贺叙棠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拒绝:“不行,瘟疫凶险,你不能去冒险。” “棠儿,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危险。”叶秋言语气坚定,毫不退让,“我是你的妻子,理应与你共同进退,更何况,我精通医术,或许能为灾民尽一份绵薄之力。” “言儿,你听话,布州的情况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让我分心。”贺叙棠试图说服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王爷,你是在小看我吗?”叶秋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我叶秋言虽然不是什么巾帼英雄,但也绝非贪生怕死之辈,更何况,我精通医术和炼丹术,此去或许能派上用场。” 贺叙棠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既感动又无奈,他知道,叶秋言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 “言儿,你真的想好了吗?此去布州,路途遥远,条件艰苦,你真的能承受吗?”贺叙棠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他希望叶秋言能够明白此行的艰难。 “王爷,我心意已决,你就不要再劝我了。”叶秋言语气坚定,不容置疑,“我既然决定要与你同行,就一定会克服一切困难,绝不拖你的后腿。” 贺叙棠看着她坚定的眼神,莫名很信任,鬼使神差道:“好,我答应你。” 贺叙棠最终还是妥协了,他轻轻将叶秋言拥入怀中,语气温柔而坚定,“言儿,谢谢你,愿意陪我一起面对风雨。” 叶秋言心中五味杂陈,贺叙棠答应的如此爽快,反倒让她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上一世七皇子可不是这般容易妥协之人,难道这一世,他对自己动了真情? “王爷,你……”叶秋言欲言又止,想试探贺叙棠的心意,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贺叙棠见她神色有异,柔声问道:“怎么了?言儿,可是后悔了?” 叶秋言摇摇头,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故作轻松道:“没有,我只是在想,此去布州,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准备。” 贺叙棠见她恢复了往日的沉静,心中稍安,他走到桌边,展开一张地图,指着其中一处,说道:“布州地处偏远,交通不便,我们需得轻装简行。” 叶秋言走到他身边,看着地图上布州的位置,眉头微微皱起:“王爷,布州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若瘟疫真是人为,那幕后之人定然早有准备,我们此去,恐怕会困难重重。” 贺叙棠点点头,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言儿说的不错,此事绝不简单,我们必须小心谨慎,不可掉以轻心。” 叶秋言沉吟片刻,提议道:“王爷,我们何不先派人前往布州查探情况,摸清瘟疫的源头和传播途径,也好对症下药。” 贺叙棠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言儿所言极是,我已经安排了暗卫前往布州,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片刻温存后,叶秋言从他怀中退出,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自持:“王爷,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具体的计划吧。” 贺叙棠点点头,走到桌边,指着地图说道:“我们先等暗卫的消息,等他们探查完布州的情况,我们随后便出发。” 叶秋言看着地图上布州的位置,眉头紧锁:“王爷,布州地处偏远,交通不便,我们此去,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贺叙棠沉吟片刻,说道:“我会安排人手,即便是建议出行,也要带好足够的干粮和水,另外,还要带上一些常用的药物。” 叶秋言补充道:“还要带上一些驱虫的药草,布州气候湿热,容易滋生蚊虫,若是感染了疫病,后果不堪设想。” 贺叙棠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言儿考虑周全,我会安排妥当。” 叶秋言点点头,心中却依然忐忑不安,她总觉得,这次布州之行,不会那么简单。 “王爷,我们此去,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掉以轻心。”叶秋言语气凝重地说道。 贺叙棠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吧,一切有我。” 叶秋言看着贺叙棠坚定的眼神,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夜深了,房间里只余一盏昏黄的烛火,映照着窗边忙碌的身影。叶秋言纤细的手指在桌上摆放的药材间穿梭,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认真。她面前的炉鼎中,正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贺叙棠走进房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他放轻脚步,走到叶秋言身边,轻声问道:“言儿,还没睡?” 叶秋言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快了,在准备一些路上可能会用到的药。” “怎么不早些叫我?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贺叙棠看着她略显疲惫的神色,心疼地说道。 叶秋言摇摇头,将一粒刚炼制好的丹药放进瓷瓶中,轻声道:“有些药需要我自己亲手炼制才放心,毕竟人命关天。” 贺叙棠看着她认真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握住她的手,柔声道:“言儿,辛苦你了。” 叶秋言轻轻摇头,将手中的瓷瓶递给他:“这是给你准备的,路上可能会用到。” 贺叙棠接过瓷瓶,打开一看,里面是几颗黑色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他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根据你的旧疾研制的丹药,可以缓解你的疼痛,还能暂时压制住你体内的毒素。”叶秋言解释道。 贺叙棠心中一震,他没想到叶秋言对他如此贴心。他紧紧握住手中的瓷瓶,声音有些沙哑:“言儿,谢谢你。”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叶秋言淡淡一笑,将另一个瓷瓶递给他,“这里面是一些解毒的丹药,以防万一。” 贺叙棠接过瓷瓶,看着叶秋言认真地叮嘱道:“我知道你医术高明,但这次瘟疫非同小可,你也要多加小心,保护好自己。” 叶秋言点点头,语气坚定:“放心吧,我会的。” 贺叙棠看着她自信的神情,心中安定了不少。他相信,有叶秋言在,他们一定能克服这次的困难。 “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贺叙棠柔声说道。 叶秋言点点头,开始收拾桌上的药材。贺叙棠见状,连忙上前帮忙。 两人一起收拾好东西后,贺叙棠吹灭了蜡烛,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言儿,你害怕吗?”黑暗中,贺叙棠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不怕,有你在我身边。”叶秋言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贺叙棠心中一暖,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放心吧,一切有我。” 叶秋言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力量,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窗外,夜色深沉,繁星点点。 他们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挑战。 但他们相信,只要他们彼此相依,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 第60章 再现傅云容 布州城门紧闭,城墙上贴满了告示,皆是禁止入内的警告。城外,流民聚集,面黄肌瘦,呻吟声此起彼伏,一片人间惨象。 贺叙棠和叶秋言骑马而来,眼前的景象令他们触目惊心。叶秋言秀眉紧蹙,心中不安更甚。 “王爷,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叶秋言压低声音,语气凝重。 贺叙棠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身后的侍卫,冷峻的面容不见一丝动摇,“越是如此,我们越要尽快进城。” 两人来到城门前,守城的士兵却将他们拦下。 “来者何人,可知布州城已被封锁,任何人不得入内!”士兵语气蛮横,丝毫没有因为贺叙棠的身份而有所收敛。 贺叙棠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沉声道:“本王乃当朝七皇子,奉旨前来赈灾,速速打开城门!” 士兵接过令牌,仔细端详了一番,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王爷恕罪,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没有知府大人的命令,小的不敢擅自开城门啊!” “大胆!你敢违抗皇命!”贺叙棠身旁的侍卫怒喝道。 士兵吓得一个哆嗦,却依旧梗着脖子说道:“王爷息怒,小的也是为了百姓着想,若是放了疫病进来,岂不是害了全城百姓!” 叶秋言看着眼前这群油盐不进的士兵,心中冷笑,看来这布州知府是铁了心要将他们拒之门外了。 “王爷,看来这布州知府是不打算让我们进城了。”叶秋言走到贺叙棠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我们该怎么办?” 贺叙棠眸光微沉,他如何看不出这其中的猫腻,只是如今疫情紧急,耽误不得,他必须尽快进城。 “既然他不肯开城门,那我们就自己进去!”贺叙棠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王爷,不可!”叶秋言心中一惊,连忙阻止道,“这城墙高耸,强行闯入太过危险!” 贺叙棠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我有分寸。” 说罢,他便对身后的侍卫下令,“破城门!” 侍卫们得令,立刻行动起来,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朝着城门冲去。 “王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城楼上传来,只见一个身穿官服,肥头大耳的男人正站在城墙上,指着贺叙棠怒斥道。 “本王奉旨前来赈灾,你身为布州知府,非但不打开城门迎接,反而将本王拒之门外,究竟是何居心?!”贺叙棠抬头,目光凌厉地看向城楼上的男人,语气冰冷,不怒自威。 “下官……下官也是为了百姓着想啊!”布州知府被贺叙棠的气势所震慑,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如今城内疫情严重,王爷若是进城,万一染上疫病,岂不是……” “放肆!”贺叙棠怒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本王此番前来,带了最好的大夫和充足的药材,定能控制住疫情,你却在这里危言耸听,阻拦本王进城,究竟是何居心?!” 布州知府被贺叙棠的气势所迫,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王爷,既然这布州知府如此不识抬举,我们也不必与他多费口舌,直接将他拿下便是!”一旁的侍卫见状,上前一步,请命道。 “不必了。”贺叙棠摆摆手,目光冰冷地看向城楼上的布州知府,“本王倒要看看,你能拦我多久!” 说罢,他便不再理会布州知府,转身对身后的侍卫下令,“继续攻城!” “是!” 侍卫们得令,再次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朝着城门冲去。 “王爷,不可啊!”布州知府见状,顿时慌了神,连忙高声喊道,“下官知错了,下官这就打开城门!” 然而,贺叙棠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冷冷地看着城门的方向。 “轰!” 一声巨响,城门终于被侍卫们攻破,贺叙棠翻身上马,一马当先,冲进了布州城。 叶秋言紧随其后,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布州城内,街道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只有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昭示着这座城市正在经历着怎样的灾难。 贺叙棠和叶秋言来到布州府衙,却发现府衙内空无一人,布州知府早已不见踪影。 “王爷,这布州知府竟然弃城而逃,真是可恨!”侍卫愤愤不平地说道。 贺叙棠脸色铁青,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马鞭捏得咯咯作响。 “王爷,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控制疫情,救治百姓。”叶秋言走到贺叙棠身边,轻声说道。 贺叙棠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点点头,“你说得对,传令下去,立刻组织人手,救治病人,清理街道,务必尽快控制住疫情!” “是!” 侍卫们领命而去,贺叙棠和叶秋言也开始忙碌起来。 叶秋言医术高超,很快便研制出了治疗瘟疫的药方,并在城中设立了多个医馆,免费为百姓施药治病。 贺叙棠则负责调配物资,安抚百姓,维持城中秩序。 然而,叶秋言心中却始终有一丝不安。 这布州城的疫情来得蹊跷,传播速度之快,范围之广,都远超寻常瘟疫,而且,这布州知府在疫情爆发后,非但不积极应对,反而弃城而逃,这其中,定有蹊跷! 这一夜,叶秋言彻夜难眠,她来到院中,抬头望着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在想什么?” 身后传来贺叙棠的声音,叶秋言转身,看到他正站在自己身后,手中端着一杯热茶。 “没什么。”叶秋言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试图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 “还在担心布州的疫情?”贺叙棠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 叶秋言点点头,“这布州城的疫情来得蹊跷,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贺叙棠沉默片刻,说道:“你怀疑这场瘟疫是人为的?” 叶秋言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向他,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贺叙棠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有这种怀疑,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 “王爷可还记得,我们刚到布州城外时,那些守城的士兵?”叶秋言突然问道。 “你是说……”贺叙棠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那些士兵虽然粗鲁,但却训练有素,而且,他们对我们的态度,也十分可疑。”叶秋言继续说道,“我怀疑,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会来布州,而且,他们也知道这场瘟疫的真相!” 贺叙棠点点头,叶秋言的分析与他不谋而合。 “看来,我们这次来布州,是踏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啊!”贺叙棠语气冰冷,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王爷,你看!” 就在这时,叶秋言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黑影,惊呼一声。 贺叙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黑影在夜色中一闪而过,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追!” 贺叙棠来不及多想,立刻带着侍卫追了上去。 叶秋言也紧随其后,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个黑影,她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却认出了他的身份。 傅云容! 三皇子贺拓番的首席谋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这场瘟疫,是三皇子在背后操控? 叶秋言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她意识到,自己和贺叙棠,这次是真的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 第61章 主子另有其人 叶秋言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傅云容?怎么会是他? 她努力稳住心神,看着贺叙棠带着侍卫消失在夜色中,眉头紧锁。直觉告诉她,这件事绝不简单。三皇子贺拓番虽然心狠手辣,但绝没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和胆识,在天子脚下散播瘟疫,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难道…… 傅云容的主子另有其人。 “小姐,你怎么了?”一旁的云霜见她脸色苍白,关切地问道。 叶秋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摇摇头,“我没事。” “可是……”云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叶秋言打断。 “先别说了,我们也跟上去看看。”叶秋言说着,便抬脚朝贺叙棠离开的方向走去。 云霜见状,也不再多言,连忙跟了上去。 …… 贺叙棠带着侍卫一路追赶,终于在城郊的一处破庙外追上了傅云容。 “傅云容,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王面前装神弄鬼!”贺叙棠翻身下马,怒视着傅云容,厉声喝道。 傅云容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王爷,小心有诈!”一旁的侍卫见状,连忙提醒道。 贺叙棠却像是没有听到侍卫的提醒一般,依旧死死地盯着傅云容,眼中满是怒火。 “傅云容,你到底想干什么?”贺叙棠咬牙切齿地问道。 傅云容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看向贺叙棠身后的夜空。 “王爷,你看!”就在这时,一个侍卫突然指着夜空惊呼道。 贺叙棠顺着侍卫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原本晴朗的夜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团黑云,黑云翻滚,电闪雷鸣,仿佛末日降临一般。 “不好,是信号!”贺叙棠脸色一变,顿时明白了什么,连忙转身对身后的侍卫下令道,“撤!” 然而,已经晚了。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破庙四周突然涌现出无数黑衣人,将贺叙棠等人团团包围。 “杀!” 黑衣人首领一声令下,黑衣人便如潮水般涌向贺叙棠等人。 “保护王爷!”侍卫们见状,连忙拔出兵器,护在贺叙棠身前,与黑衣人展开殊死搏斗。 贺叙棠虽然武功高强,但无奈对方人数众多,而且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一时间,竟然也落了下风。 “王爷,你先走,我们来断后!”一个侍卫见状,连忙对贺叙棠说道。 “放肆!本王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贺叙棠怒喝一声,挥剑砍翻一个黑衣人,继续奋力抵抗。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是早有准备,贺叙棠等人渐渐体力不支,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突然从天而降,加入战局。 “小姐!”云霜看到来人,顿时惊喜地叫出声来。 来人正是叶秋言。 只见她手持长剑,身姿轻盈,剑法凌厉,所过之处,黑衣人纷纷倒地。 “王爷,我来助你!”叶秋言来到贺叙棠身边,与他并肩作战。 有了叶秋言的加入,战局顿时发生了逆转,黑衣人渐渐不敌,开始节节败退。 “撤!”黑衣人首领见状,知道今日难以取胜,便下令撤退。 黑衣人得到命令,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转身逃走。 贺叙棠正欲下令追击,却被叶秋言拦住。 “王爷,穷寇莫追!”叶秋言说道。 贺叙棠闻言,也只好作罢,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黑衣人逃走的方向,眼中满是杀意。 “王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叶秋言问道。 “先回城再说。”贺叙棠说道。 叶秋言点点头,两人便带着侍卫,押着几个活口,返回布州城。 …… 回到布州城后,贺叙棠立刻下令封锁消息,严查此事。 叶秋言则回到自己的房间,仔细回想今晚发生的一切。 三皇子已经失去势力,傅云容还会出现在布州? 傅云容的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一切,都像是一团迷雾,笼罩在叶秋言的心头,让她感到无比的不安。 “小姐,你没事吧?”云霜见叶秋言脸色苍白,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叶秋言摇摇头,说道,“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小姐,你别担心,王爷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的。”云霜安慰道。 叶秋言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知道,这件事绝不简单,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而她,也必须尽快查清楚真相,才能保护自己和贺叙棠的安全。 …… 就在叶秋言和贺叙棠调查傅云容失踪一事的时候,布州城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在缓缓行驶着。 马车里,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身穿黑色斗篷,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的人。 另一个,则是傅云容。 “主上,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七皇子引开了,但是昨天晚上还是失败了。”傅云容恭敬地对黑衣人说道。 “不急。”黑衣人淡淡地说道,“接下来,还有好戏。” “主上,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傅云容问道。 “去兖州。”黑衣人说道,“那里,才是我们真正的目标。” “兖州?”傅云容闻言,顿时一惊,“主上,我们去兖州做什么?” 黑衣人没有回答傅云容的问题,只是冷冷地说道:“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傅云容闻言,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马车继续缓缓行驶着,朝着兖州的方向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