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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魏氏想要拿走四百两银子

    贺怀安高高兴兴的说:“我的娘也,老六,老七,你们可不得了啊。入了贵人的眼,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带三哥享福啊。”

    他想表达的是,贺秋荻被宴时看上了。

    但有贺老太坐镇,贺怀安就算想大放厥词,他也不敢说出口来。

    不过,这不妨碍贺怀安感到高兴。

    抛开贺秋荻不说。

    光是贺怀璧,就比贺怀章顾兄弟情义得多。

    等贺怀璧当了官,发达了,他肯定能跟着享福。而不是像大哥这样,明明当了教谕,还跟家里哭穷,让爹娘给他们捎钱花,让整个贺家都供养着他们大房。

    要不是大哥当官,确实给贺家长了脸,也给贺家带来盼头,他进城也能混吃混喝,他才不会答应爹娘的做法。

    贺怀章也跟着高兴。

    最高兴的莫过于贺三郎了。

    他也是参与者之一呢。

    虽然他没出力,也没目睹整个过程,但他确确实实是在当场的。

    更何况,小姑得了二百两银子,是肯定不会亏待他的呢。

    贺清淑却是妒红了眼。

    什么宴时以个人名义送给小姑的褒奖,不过是想找个理由,把这个贵重的掐丝錾花镶东珠金簪送给贺秋荻而已。

    不然,为什么六叔就只有二百两?

    再说了,小姑一介女流,就算能制服山匪,付出的功劳,肯定不如六叔。

    小姑得到的赏银跟六叔的赏银一样多。

    很明显,就是宴时自己的私心。

    这可是掐丝錾花镶东珠金簪。

    价格不菲。

    并且,意义非凡。

    贺清淑只觉得心痛,没去给贺秋荻道贺,自己回了房间。

    魏氏看着女儿失落又心痛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

    贺清雅有些羡慕,嫉妒,又有点遗憾和揪心。

    如果当时,进了深山,遇到被山匪围剿的宴时,出手救下宴时的人,会不会就是她了。

    这一切。

    就能改变。

    贺清雅看着开心的贺清露,有些哀伤的叹了口气,也退出人群,去默默的收拾残局了。

    一大家子,高兴的围在一起商量着这笔钱该怎么花。

    金翠花想要两身新衣服。

    徐氏想要支点银子,但没说要拿来做什么。

    贺怀安想跟贺老太要几两银子,到城里去耍一耍。

    贺怀平想要支点银子,说是想给徐氏和闺女扯布做新衣衫。

    贺怀瑾和贺怀璧的想法很简单,就想要点银两,去买自己想买的书籍。

    贺秋荻没什么想法,就说想让家里在城里买套宅子,提前在城里攒粮食。

    万一石榴村干旱,或者今年秋收后发生兵祸,全家可以躲进城里度日。

    最后,大家商量过后,暂时决定等春忙结束后,贺老太去过岚县探望贺宝珠,再去宁远县买房子。

    买一所大宅子。

    能住得下全家差不多二十口人的三进的宅子才行。

    实在不行,买大一点的二进的院子也可以。

    等大家商量完,贺老太一一应下,说今晚太晚了,等明早再做分配。

    肯定是不能任由他们做主的。

    贺老太得歇一晚,按照自己的主意,结合几个孩子们的意见,再分配这四百两银子。

    等贺老太把吃剩下的菜都收拾好,准备回房去清点银两时,魏氏挑了帘子进来。

    “娘。”魏氏也不跟贺老太藏着掖着了,“刚刚媳妇一直没说话,就是想等人都散了,再来找您。家里有了进项,大家都很高兴。媳妇也是为着家里着想,就想借用家里这笔钱,给相公捐个正当的官。”

    这笔钱,是贺怀璧和贺秋荻挣回来的。

    魏氏可不敢等。

    等贺秋荻做了主安排了这批钱财的去处,那她可就拿不到这笔钱了。

    魏氏叹口气,心情有些沉重的道:“娘。您也知道,媳妇弟弟就是靠着四百两银子,才捐到魏县的县丞。相公当年花钱,只捐到个教谕,教谕始终没有品阶,如今家里有条件,可不可以帮帮相公。等相公做了县令,才算真的入朝为官了。”

    “娘。当了县令,才算真正的为官,才能建功立业,才能往上升迁啊。如今,魏县和岚县的县令,正空缺着呢。娘,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贺老太有所动容。

    贺怀章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她对贺怀章抱有很大的期望。

    她原本就是官家小姐,因为家族落难,才被发配边疆的。

    这些年来,无时无刻不想着恢复当年的荣光。

    是十几岁就中秀才的贺怀章让她看到希望。

    贺怀章年轻时,勤奋好学,文采斐然,他们举家之力供他读书考中秀才。只可惜,在他成亲后,两次考举,都落榜。

    最后。

    贺老太才咬咬牙,卖了家里原本在城里的一套小院落,一个杂货铺,才凑够三百两给老大活动到一个宁远县的无品教谕。

    魏县、柳县和岚县,更靠近西戎,家里有点钱和背景的,都不想在这三个城里当官。

    就算一时当了,之后也会想办法往宁远县调派。

    但如果能做县令,那也无妨。

    县令到底是父母官,跟不入流的官员有着本质的区别。

    贺老太犹豫了下才说:“在大周朝,捐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想当初,给怀章捐教谕,我和老爷子不知道跑了多少腿,找了多少关系。家里只有四百两,能帮大佬活动到魏县或者岚县的县令?”

    魏氏抿了抿唇,迟疑着说:“娘。四百两的确是不够的。媳妇那里还有点嫁妆,凑一凑能凑二百两出来。”

    贺老太皱眉:“那六百两,只怕也不够啊。”

    当初,魏氏的弟弟,花了四百两才抵住魏老爷子的县丞。

    老大抵不了别人的职位,贺家又不是什么世家,走不了关系,六百两只怕连个县丞都捐不来。

    魏氏犹豫了下,才鼓起勇气说:“媳妇,想跟小姑借金簪和东珠,拿去活动。定然可以给相公活动来一个县令的。”

    闻言,气得贺老太一掌拍在桌上:“你好大的口气!魏思娴啊魏思娴,你可真会算计!借金簪和东珠是假,想拿走金簪和东珠,走宴大人的关系到州城甚至府城替老大谋官职才是真吧!你怎么敢,怎么敢啊你!”

    如果把有“定情”含有的金簪和东珠借给魏思娴,那老闺女跟宴时的那点缘分,可就彻底的灭了啊。

    魏氏,这是要断老闺女的姻缘啊。

    好生歹毒的心思!